第141章 任重道远
“大姐!”侯长青等兴奋劲儿过了,警告所有车组人员必须保密之后,带着梅雨过去感谢那位见义勇为,帮忙“抓住”坏人的那位大姐。
人是必须要感谢的,而且还得给大姐写封感谢信呢。
有了这封感谢信,如果大姐没有工作,或许可以换一份工作。若是有工作,还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工资补贴什么的,相当划算。
等他们到了,这位大姐正在口沫横飞的跟周围的乘客讲述刚才独属于自己的英勇!
“大姐,这位是我们车长和副车长,”席于飞跟在后面帮忙介绍。
这里是云穆清负责的车厢,旁边就是他的车厢,他跑来凑个热闹挺正常的。
这位大姐是难得一见那种粗壮类型,她看见侯长青连忙站起身,“介四揍嘛呀?还来看我?我没受伤!”
这一口纯正的津门话,听的席于飞只想笑。
侯长青热情道:“大姐,您这身手可真好啊。”
大姐,“嗨,这也不算什么,你如果天天在家跟你媳妇儿打架,你媳妇儿身手也得好。”
侯长青:“您当时怎么想的要关门呢?”
大姐,“介不四习惯了吗?我爷们儿急眼我打不过,那不就得跑了关门挡着他嘛!”
侯长青,“大姐,不管怎么说,您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大姐,“嗨,我也四被吓了一跳,怕把自己溅一身血!”
席于飞捂着嘴,笑的肩膀都在哆嗦。
周围群众早就都笑疯了,还有人夸张的拍着大腿。
侯长青用力忍住想要爆笑的感觉,“大姐,我们是想问问,您的工作单位,回头给您写感谢信。”
大姐,“真的假的?哎呀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侯长青,“真的真的,这种事必须得表扬大姐您啊。”
大姐,“介四儿闹得,怎么我还占便宜了呢?”
这位大姐真不愧是津门的,句句好笑又带梗,跟东北人有的一拼,绝对不让话落地上。
大姐跟他男人都在津门船厂上班,她男人是搞设计的,她在食堂,还是一位难得的女性大师傅。
问好了地址,侯长青再三感谢就要离开,然后这大姐还没聊够呢,转眼看见席于飞,“哎哟,这小爷们儿长得真俊啊。”
席于飞笑的小脸通红,“谢谢,谢谢大姐啊。”
“谢我干嘛?”大姐叹气,“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以后找对象可千万别找我这样的。”
席于飞问,“为什么啊?”
大姐,“你打不过我啊。”
周围人狂笑。
席于飞也笑,“那我为什么要打媳妇儿啊。”
大姐,“我不四说了吗,别找我这样的,你找了我这样的,兴许就忍不住总想动手了。我爷们就让我气的,三天两头跳脚,要不我能练出这身手嘛。”
席于飞伸出大拇指,“大姐,您是这个,女中豪杰啊。”
大姐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也就这样,还行吧。”
席于飞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回到自己的休息室,还忍不住发笑。
“兄弟,”外面有人敲门,“兄弟,睡了吗?”
“没有没有,”席于飞连忙开门,“哟,你怎么过来了?”
这人就是卧铺那边的区间乘务员,他呵呵笑道:“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能抓到雌雄大盗,我跟我兄弟就得遭殃了。”
在自己负责的车厢出了事,负责车厢的乘务员就得受批评。而且他们还没车长护着,可想而知下场会多惨。
“嗨,介算什么四儿啊。”席于飞张嘴就是津门话,“别往心里去,这次我帮你,下次就轮到你帮我了。”
那大哥就笑,掏出烟来递给席于飞,“你这腔调,笑死我。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等我们回德州,给你寄好吃的。”
“扒鸡我可不要!”席于飞并没有拒绝这种善意,“这天儿都热了,寄到了那不得臭了啊。”
“不寄扒鸡,德州有不少好吃的呢。”大哥给席于飞点了烟,“跟你们跑这一趟,真是长见识。这些坏人啊,防不胜防。”
原本以为是轻松的一路,还能在京城住几天玩几天。谁知道不是遇到雌雄大盗就是遇到敌特,那叫一个惊险刺激。
不过他们这些乘务员也算是能沾点儿便宜了,大功劳捞不着,小功劳还是有点儿的。别人吃肉他们也不馋,有汤喝就挺好。
席于飞点点头,“可不是嘛,回头得让我常叔研究研究,写个报告上去,看看如何防范这些人。”
“不亏是文明车组,你们想的就是周到。”大哥竖起大拇指,“之前你们的报道我都看了,其实我们也遇到过不少这种事,但过去就过去了,也没人想着要怎么改善。”
75年铁路局从交通部独立出来,属于中央直接管辖的,内部所有系统全部独立,什么学校医院银行都有不说,还有自己独立的司法系统,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
人家铁道部,压根不受地方管辖,只要是铁路周边,包括多少里内的地皮,都属于铁路局的管辖范围。
要不都说铁老大呢,这个铁就是铁路局的铁!
不过虽然硬件升级了,但大家思维这种软件还没有升级。
大家都喜欢吃公的放私的,事不关己就压根不关心,就算跟自己有关,也是铁路局内部处理。
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宁愿对很多事睁一眼闭一眼也不去插手,就是避免牵连。
铁路局内部出现了一个敢管闲事的文明车组,不光有夸的,也有骂的,骂他们多管闲事。
但也不得不承认,文件下达必须要照着做的时候,虽然麻烦了些,可车上确实干净了不少。
送走了这位大哥,席于飞暗暗的叹了口气。
没有安检,很多情况就没有办法杜绝。
以现在铁路局的能力,也做不出全方位防范。
候车室有安检也没用啊,铁路两边又没有栏杆拦着,不少乘客会从那边偷摸爬上站台混进去,大不了就上车补票呗。
所以这条路,还是任重道远。
想念着后世安全便捷的高铁,席于飞再次叹气。
因为耽误了挺长时间的,席于飞值了几个小时的班,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这次吃完饭就能回软卧睡觉,然后一觉到京城。
“大宝大宝,”陈虎端着饭盒,看见席于飞跟云穆清过来,连忙打招呼,“坐这里坐这里。”
“你还挺兴奋?”席于飞打了个呵欠,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陈虎小声道:“我能不兴奋吗?这么大的事儿。你知道不?最后那个敌特是怎么回事?”
席于飞接过云穆清打来的饭,漫步尽心问,“不就是个假孕妇吗?”
陈虎摇摇头,“不止是是个假孕妇,还是个男的装的孕妇!诶你听他说话吧,细声细气跟女人一样,结果呢是个男的。还带着假发,带着口罩,我们来回查了好几遍啊,愣是没有注意到他。”
敌特和雷管什么的,以及雌雄大盗都留在沧州了,那边会先审讯,审讯之后由武装部和公安局押解进京,再次审讯。
危险物品,是绝对不能留在车上的。
“那个男的也真的敢,他那个假肚子里得捆了十斤炸药,还有十多枚雷管儿。这要是炸了,他拼都拼不起来。”陈虎一想到那个情景,就无限唏嘘。
席于飞对这些不感兴趣,这种人都是拿钱办事儿的敢死军,估计就算炸了,幕后的人都会觉得这是意外之喜。
那些脏心烂肺的外国佬想要灭我们的贼心不死,六十年代清理了一波,七十年代还有。别说现在,哪怕就算国家变成了让那些贼人肝颤的强国,内部敌特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行走的五十万啊。
希望这次能抓到一条大鱼。
这顿饭是菠菜粉条炒鸡蛋以及一个豆角干炖五花肉。这厨师人还挺好,直到他们鏖战了半宿,特地在沧州那边上了十来斤五花,在锅里炖了俩小时,酥烂无比。
这顿饭席于飞吃的还挺香,不过他不爱吃菠菜,总觉得吃在嘴里一股子涩味儿。但云穆清挺喜欢吃,把席于飞剩下的那份也吃了。
不过这孩子基本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特别好养。
看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他小时候那种玉玉的模样。
黄峰也被暂时从包间弄了出来,得让人家上厕所吃饭啊。黄峰还挺横,哪怕他知道自己差点儿闯祸,也梗着个脖子斜着眼看其他人。
给他打饭的厨师手一抖,勺子里就只剩下豆角子跟菠菜了。
黄峰骂骂咧咧的吃完饭,又被关进了包间。
其实侯长青是真的想把他当做敌特扔沧州的,还是常峥嵘劝了半天,才让他咽下了这口气。
只不过下了车才知道,黄峰这小子还憋着坏呢!
乘务员们收拾完火车内部拿着东西下车点名,原本会就地解散,乘警回派出所签到。但局里来了人让他们过去开会。
侯长青心中疑惑,敌特的事是保密的,消息目前应该还没下达到铁路局。但雌雄大盗这件事已经通报了。
他还以为是因为这个事儿局里要给他们表扬呢,谁知道他们去了小食堂,却发现里面气氛不是很好。
“爸!!”黄峰对着其中一名中年人跑过去,痛哭道:“爸,您可来了,您再不来,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啊!”
“老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峰他爸穿着一身公安制服,肩膀上扛着三级警监的三朵花,“我把孩子放在你这里,结果他到了广州就打电话跟我哭,说被排挤欺负了。你们这里的人至于这么排外?”
这位老邢是铁路局的一名副局长,按说级别要比三级警监高的,但人家两个人是战友。战友情很多时候,是没办法用级别来分。
“老侯,”邢副局脸色不太好的看着侯长青,“刚给你提升职位,你这就飘了?”
侯长青心里明白,这个人是想要给自己儿子报仇了。
“邢副局,我跟你说两句话。”侯长青走到邢副局身边,他不可能说多详细,只需要把黄峰给敌特说话这件事告诉邢副局就可以了。
“有什么话还不能当面说?”那个黄处长阴阳怪气,“老邢,这是把我当外人呢?”
“真的假的?”邢副局猛地站起身,表情惊疑不定。
侯长青点点头,“过几天应该就会押解来京城了。”
听到押解那两个字,黄处长也不闹了,“到底怎么回事?”
邢副局扫了眼还在假模假样哭的黄峰,叹了口气,然后跟黄处长小声的把刚才的话说了。
黄处长差点儿没炸,也跟着蹭的站起来,“真的假的?”
邢副局点点头,“这种事不可能有假。”
黄处长深吸一口气,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抬脚就踹,“你还有脸哭??”
自己儿子什么臭脾气他是知道的,但凡这个姓侯的打算给他找事儿,直接把儿子扔沧州就可以。就算到时候审讯清楚,但这种污点也永远洗不掉,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个黄处长了。
“爸!!”黄峰也不傻,直到他爸因为什么突然就转了态度。
他转了转眼珠子,突然举手大声道:“爸,我要举报,我要举报侯长青他们整辆车的人,都在投机倒把!!”
作者有话说:
我看到了评论里有大宝子关于女性话题的讨论,怎么说呢,我认同其中部分观点。
但我仍旧要强调一下,男女之间天生的差异,是很难追平的。男性天生就比女性高,比女性有力量,比女性更容易生成肌肉。
但我认为,女性要能直面自己的弱点,然后学会扬长避短。很多赛道是女性很难挤进去的,但我们可以去看看女性可以进去的赛道。
什么女医生女法医女法官女律师女飞行员女车长女科学家等等等等。
我们只要在我们自己适合的赛道上碾压其中所有男性,去领跑,去托举我们自己的姐妹,把赛道内的男性全部碾压挤到边缘,那就是我们女性的胜利!
力量和身高不是我们的优势,但我们头脑更聪明,更有耐心,更加从容,更加包容。
我相信,大宝子们终将会成为优秀自信的独立女性,爱你们。
这个话题就让它终结在这里吧,我不会再讨论这些事了。
第142章 查黄峰
黄峰话音一落,不止是邢副局脸色难看了,就连黄处长也不自在起来。
“你个兔崽子!”黄处长又踹过去一脚,“胡乱说什么呢!”
“爸,我说的是真的!”黄峰跳脚躲避,还指着席于飞手里的面袋子嚷嚷,“爸你看,你看他们都拿着大包小包的,都是跟羊城那边弄来的东西,要拿到京城倒卖!尤其是这个姓席的,我看见他弄了好多麻袋,得有几百斤,这可不是家里人能吃的完的……”
“你快闭嘴吧!!”黄处长真心气死了。
他让儿子进铁路局是为什么?第一铁道上福利好,这个福利不止是内部的工资补贴,还有来自于外部的。第二就是坐火车能东奔西跑的长长见识,他这个儿子,都被媳妇儿老娘惯坏了。
整个铁路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上面也睁一眼闭一眼,结果自己儿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这不是扒老子脸皮吗?
“爸,这个不得抓起来?”黄峰是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他们车上从上到下,都这么干!”
邢副局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笑道:“老黄,咱俩也是有日子没见,今天不如一起喝点儿?”
黄处长连忙道:“哎,今天不成,今天……我得赶紧把这兔崽子弄回去。老邢啊,这件事是我不地道,下次我亲自上门赔罪。”
“这话说的……”邢副局扫了眼一副摸不到头脑的黄峰,“只是……要不我给他换个位置吧,可能这孩子不太适合东奔西跑的。”
黄处长哪里还好意思让儿子跟这边上班啊,他连忙道:“嗨,不用不用,这孩子,这……我带回去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惯得不像样子。”
邢副局也没有挽留,毕竟这么个货色放在他们铁路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闯了大祸,“那成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单位的人都不懂事,让你家孩子受苦了。”
“不不不,可别这么说。”黄处长连忙握住邢副局的手,“老邢,你这么说,这不是委屈咱们认真上班的同志嘛!”
“爸,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他们真的投机倒把!”黄峰还在那里叭叭呢,“你要是不信就去查行李车,好多麻袋!都是他们从羊城捣鼓来的!”
黄处长真心笑不出来了,他用力闭了闭眼,抬脚往外走。
“爸,爸!你信我啊,你……哎呀,你怎么又踹我?我要告诉我妈跟我奶奶去!”
送走了姓黄的父子俩,邢副局这才看向侯长青,“那件事你们怎么处理的,跟我稍微说一下……不,别跟我说,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让他们也都来,咱们心里好歹有个底。”
“别,邢副局,这件事有保密规定。”侯长青为难道:“要不是姓黄的捣乱,刚才那句话我都不应该跟您说。”
老邢一拍脑门,“看我,这事儿闹得,脑子都不清醒了。成,都保密,你下面的人……”
“我自己的人不会往外说,那几个换班的跟他们说了只能在宿舍里不要乱跑,真出了事很麻烦。这个时候,没人敢折腾。”
乘务员是必须要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的。
除非脑子不正常,否则不会有人敢碰触这种事的底线。
“那成,不过你们车上的人得低调一点儿了。老黄那个人挺好,但……哎,他那个老娘,还有他媳妇儿,真的一言难尽。这个黄峰是他家独苗,宠的不行了。我寻思这这人再怎么不懂事还能怎么不懂事呢?谁知道是个没脑子的货色!”
老邢用力叹了口气,自己好心办坏事,心里也委屈。
你儿子都特么二十了,媳妇也娶了,怎么脑袋瓜子就跟摆设似的?替敌特说话,这件事若是严查,父子俩哪个能跑得掉!
“行了,你们折腾一顿也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老邢摆摆手,“还有你们几个,跟完这一趟也该交接了,老常明天去D校报到,你们还年轻,每一步都得走的踏实才好。”
他们从火车站出来,晚霞已经挂满天空了。
“先回家放东西,”席于飞坐在后车座上,“然后去找孙科长。”
云穆清听完,“你想收拾那个姓黄的?”
“黄处长看着是个正派人,”席于飞道:“但老邢那句话提醒了我,他家媳妇儿老娘都不是好惹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云穆清嗯了声,“其实刚才我也担心,但觉得对方未必会动手。”
“你永远不要小看独苗在家里受宠的力量有多大,”席于飞大笑道:“我不是独苗呢,但如果我被欺负了,我娘不得拎着铁锹过去帮我报仇啊!而且他家还有这个实力,再加上我毕竟是得罪了那个姓黄的。”
席于飞可是有经验,他不敢赌人性,毕竟他们家有那么大一家子人在呢,可受不起一点儿闪失。
既然发现了苗头,就得把苗头直接按死在苗圃里!
“你好,请问孙科长在吗?”席于飞拎着面袋子,乖巧的站在门房外面,还给里面的老大爷送了包烟,“大爷,我找孙科长。”
这种单位的看门大爷绝对不容小觑,这可不是普通大爷,都是有着多少年敌对经验的大爷!那一双眼睛跟老眼昏花可不挂钩,人家那是火眼金睛!
“哟,小席和小云啊。”别看就上次见过一面,这老爷子记性可是特别好,“找孙科长什么事啊?”
“大爷,我被欺负了,我害怕!”席于飞垮着个小脸,叹气,“我担心他们会对我家动手,但我也没有认识多少厉害的人,孙科长是我认识最厉害的人了,我想拜托他能不能帮我。”
“哟,谁啊这么厉害,怎么能欺负咱家小席呢。”看门大爷可是知道,这小子有点儿运道。上次只是想帮同事撑腰,诈了那个女人一下,结果诈出一窝敌特和地下赌场。
小孙最近走路都带风,别提多得意了。
席于飞指了指肩膀,做了个二和三的手势,“我家得罪不起啊,云家我爷爷奶奶刚过上几天心静日子,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老爷子顿时看明白了,“成,小孙在呢,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空。”
老爷子进了里屋,片刻后出来道:“你直接进去吧,最里面两层小楼,楼下有人接应。”
“谢谢大爷,大爷,这是我从羊城带回来的桂圆干,泡水可好了。”席于飞抓了两大把桂圆干放在门房里面的桌子上。
“你个臭小子,”老爷子没有拒绝,笑骂道:“我如果不打电话,你还不给我这好吃的呢?”
“刚才不是着急,忘了嘛!”席于飞嘿嘿笑,“大爷,我跟玉玉进去了啊。”
在楼下接应他们的竟然是熟人钱进,钱进啧了声道:“你俩什么事儿啊,小事儿直接去那边院子找我跟李援朝不就成了?”
“大事!”席于飞塞给钱进一包烟,“我觉得你跟李哥摆不平,于是来找我孙叔了。”
“好家伙,那可得是天大的事儿了。”钱进把烟踹进兜里,“走吧,孙科长就在办公室呢。他刚接了个从沧州来的电话,刚才提起你声音都兴奋了,你又做什么事了?”
“好家伙!”席于飞立马朝旁边躲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钱进,“你这人狐狸变得吧?怎么这么敏锐?我可不敢跟你说话了,你有点儿可怕。”
“你个臭小子,我这是关心你呢!”钱进翻了个白眼儿,说话间到了办公室,“报告,孙科长,席于飞和云穆清来了。”
“快进,快进来!”孙科长的声音明显有点儿兴奋。
“你看吧,我可没说错。”钱进对着席于飞眨了眨眼,然后把门推开,“科长,我先去打个热水啊。”
“去吧去吧,”孙科长看向席于飞跟云穆清,眼睛都冒光,“好小子,你们车组又立功了啊。”
“为人民服务!”席于飞挺起小胸脯,“孙叔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避开调查局。我这边也需要安排接应,明天就得去沧州。”孙科长笑道:“说吧,叭叭跑来找我,应该不止是给我来送礼的吧?”
他说着,还笑着指了指云穆清手里的面袋子。
“从羊城带来的特产,我姨夫给我安排的,这挨家挨户送呢。”席于飞接过面袋子往孙科长脚下一顿,“这是给您的,您自己留着还是分一些出来给底下人分我就不管了。钱哥跟李哥那边我有单独给他们的,不用孙叔操心。”
他说完,这才把话题拐道正事儿上,“孙叔,你认识黄三炮吗?”
黄三炮是黄峰他爸爸的名字,听上去有一种年代的喜感。
孙科长点点头道:“他啊,我知道。十多岁就跟着干革命了,以前叫黄三狗,后来他们连队辅导员觉得自己这么厉害的兵叫三狗,实在是不雅,就改名叫三炮了。哦,对,当时他们负责的是炮兵。你可别说这个黄三炮欺负你了,这可是个相当不错的老同志啊。”
作为调查局的科长,他对京城很多势力范围是非常熟悉的。
席于飞摇头,“是他儿子欺负我,既然孙叔已经知道车上发生的事儿了,那我就跟孙叔好好说说。”
他把事情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保证没有任何错漏,“听说他是家里独苗,娘跟奶奶非常宠爱。就算黄……那个黄处长是个正直的人,但谁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孙叔您也知道我家什么情况,一大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真出了事儿,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孙科长笑道:“就这种事儿?成,你放心吧,我这边帮你盯着。”
席于飞叮嘱,“孙叔,您可不要小看一个宠爱儿子的母亲和宠爱孙子的老太太能做出什么事儿来,说真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特别难受。”
孙科长收起笑容,正色道:“大宝你放心,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就查一下他们家。那个黄峰确实不太像样子,老黄也是老了,心软。自己儿子做出这种事,简直丢脸!”
有孙科长这句话的承诺,席于飞的心落在肚子里,“那成,哎呀这我就放心了。孙叔我们俩先走了?我李哥在不在那边院子里啊?我找他还有事儿呢。”
“你当我不知道你找他什么事儿?”孙科长哭笑不得,“他今天不在,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去找他吧。”
等席于飞他们走了,孙科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他顿了顿,对话筒道:“查一下黄三炮的儿子黄峰,看看这几年,这个黄峰做过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我想问问啊,如果你们看完一本年代文,会继续看别的年代文吗?
会不会想缓一缓,换个口味?
是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天跟基友聊大纲的时候,突然好像写废土类型。
我好像还写过废土这种的吧?
大宝子们喜欢看废土吗?就捡垃圾采摘基建这种类型的?
第143章 黄老太
“惯子如杀子,惯子如杀子啊!”黄三炮回到家,气的脸都青了。他按住黄峰抽了他两棍子,结果媳妇老娘都拦着。他老娘甚至寻死觅活,一边用脑袋撞黄三炮,一边大喊你不如杀了我。
黄三炮头晕目眩,吃了一大把药才算是把这股子劲儿压下去。
“我大孙子就不是伺候人的命!”黄老太搂着披头散发,搂着黄峰一个劲儿的哭,“去什么铁路啊?火车上给人端茶倒水?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黄三炮媳妇儿不说话,只是摸着自己儿子被打的地方,默默地流眼泪。
房间里还有个年轻的女人,只是低垂着头,头发挡住脸看不清楚表情。
“他都二十三了,还分不清好赖吗?你们知道如果替敌特遮掩这件事人家真的要砸实,他就得去吃花生米!咱们一家子都别想好!”
黄三炮努力顺气,想要给老娘和媳妇儿把这件事分析清楚,让她们知道其中厉害。
“都是那群下三滥的货陷害我孙子!”黄老太压根就不听,“我们黄家为国有功,你几个兄弟都没了,只剩下了你!你媳妇儿又不争气,连生了好几个丫头片子,就出来这么一个小子,不护着他我护着谁?我孙子好歹读过高中,是文化人,而你却让他去受那种苦!”
黄三炮用力掐住眉心,“娘,这些话你敢出去说吗?你出去说吧,我这个副局长也不想做了,咱们一家子都完蛋算了。”
黄老太噎了一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是让你这么气我的?我告诉你黄三狗,但凡我孙子有一点儿闪失,你就别想好过!!”
说完,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肉的,拉着黄峰去了她的房间,连儿媳妇都没给好脸色。
路过那个年轻女人的时候还狠狠的啐了下,骂道:“破烂货!”
黄三炮眼前又开始发黑,好险没吐出血来。
“翠英……”他看着那个年轻女人,声音艰涩,“家丑……”
“爹,我不会往外说的。”梁翠英说完,便躲进她那个小隔间。
黄三炮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他媳妇儿,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口气,起身拿了帽子走了。
黄夫人走到窗边,看着黄三炮出了院子,坐上车离开。她折返回来走进黄老太的房间,“娘,您别哭了,赶紧问问宝宝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黄三炮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查他的老婆媳妇孩子了,只是闷不做声的坐在车里,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出。
席于飞这边跟孙科长告完状,心情十分愉快。他开开心心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发现房间里有了不少变化。
之前被合起来的那两张小床已经变成了一张大床了,能有大半张炕那么大。
上面原本的厚被子都被收走了,换上了两床新的薄被。
褥子也重新做了大的,还铺了张草席。
这种草席也有叫凉席的,但其实并不凉,睡时间长了还有点儿热。但这东西吸汗透气,北方家家户户都有。
现在都快五月了,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大小伙子晚上睡棉褥子确实会感觉到热,睡草席刚刚好。
原本放在这个屋的煤炉子也被挪了出去,出烟囱的窗户用报纸糊上了。
暖瓶里的水还是热的,估计家里人下午来过。
折腾了一天,他们两个早就饿了。席于飞去市场里拎出两只烤鸭,这种烤鸭不是那种片皮卷饼吃的,而是剁成快啃着吃,滋味很足,用来下酒最好了。
两只烤鸭剁块儿,再来两盘子小凉菜,一盘子大白面馒头,最后拎了几瓶冰镇啤酒。
云穆清吃的满嘴流油,连烤鸭的骨头都嚼碎吃掉了。大馒头干掉了六个!
两个大小伙子吃的盆干碗净,无比满足。
云穆清还烧了热水,简简单单的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宽敞的大床上。
席于飞舒服的打了个滚儿,“这边好,这边早晨没有大喇叭。”
其实这边也有大喇叭,但离的比较远,不像云家那边似的,每次响起来都能给他吓一跳。
“那就好好的睡个懒觉,”云穆清抬手轻轻的拍了他两下,“睡醒了再回去。”
每次看到席于飞被大喇叭吓醒那副惊恐茫然的样子,云穆清又心疼又好笑。“回去跟家里好好说说,以后我们晚上都在这边睡。”
“嗯……”席于飞也确实累了,听着云穆清的声音,只觉得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云穆清给他掖了掖被子,贪婪的看着对方睡颜半天,才不舍得闭上了眼。
“二哥!!”云穆清惊讶的看着院子里冲着自己跑来的大姑娘,愣住了。
“二哥,二哥!!”云影用力拥抱着云穆清,“二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小影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云穆清惊喜的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直接把这黑瘦的大姑娘举起来转了一圈,“不错不错,回来了就好。”
“影子姐,”席于飞拎着面口袋,看着活蹦乱跳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云影,心里也十分欣慰。
他上辈子,可是一点儿云影的消息都不知道,估计也是在这场灾难中……
“你就是大宝?”云影看向席于飞,“我回来之后就听家里人总是夸你呢,大宝,谢谢你!”她说完,给席于飞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哟哎哟,这是干什么啊?”席于飞连忙躲开,“影子姐,我娘呢?”
“我奶跟我大娘二大娘都在后院呢,哎哟对了,我是过来找东西的!看我这个脑子。”她用力拍了一下脑门,抬脚就往屋里跑。
席于飞:……
云穆清:……
“我姐一直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云穆清好笑的摇摇头,他把自行车推到院子里撑好,接过席于飞手里的面袋子,“不,以前她挺文静的。估计是在东北待时间长了?我看这口音也都变了。”
两个人进了后院才发现,家里请了个弹棉花的,漫天都是碎棉絮。估计是弹棉花的声音大,曾柳华并没有听见门口的动静。
“娘,奶奶!诶?我大娘也来了?”席于飞打着招呼,当看到被对自己那个瘦弱的身影转身,着实有些吃惊。
曾柳华笑道:“你大娘不放心你影子姐自己回来,带着你大堂哥一起送她回来的。”
席大娘上上下下看着席于飞,“这孩子养回来了啊?还是城里养人,跟我们乡下,给这孩子苦完了。”
席于飞只是笑,“大娘,我虎哥也来了?去哪里了?”
“你于大哥带他出去转一圈儿,估计也该回来了。”曾柳华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席于飞指了指面袋子,“我大娘来的挺好,正巧我跟羊城带了不少特产回来,走的时候带回去吃。”
“哎呀不用不用,”席大娘连忙摆手,“我这连吃带拿的,又不是来打秋风的。其实要不是火车票不要钱,我跟你虎哥压根就舍不得来。都亏了你啊大宝,我这辈子还能坐个火车,还能来京城看看。”
“我大娘对我可好了,”云影手里端着个簸箩过来,“二大娘您看看,是这个吗?”
“对对,”曾柳华接过簸箩,端着进了厨房。
云影又道:“我大娘怕我受欺负,经常过去看我。别人知道我在东北有亲戚,也都高看我一眼,不敢欺负我了。”
“顺手的事,顺手的事。”席大娘连忙摆手,“坐火车不要钱,就是耽误点儿功夫而已。”
曾柳华从厨房出来,道:“你大娘把人送到了就说要走,我让她多等几天,怎么也得等你回来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她看了看面袋子里面的东西,“这些还有多的吗?”
“家里好几麻袋呢。”席于飞道。
曾柳华点点头,“给你大娘多准备点儿,老家人多,咱们又不能总回去。你大娘张罗里外的不容易,带回去也让老家那边的人都尝尝。”
“不用,真的不用!”席大娘用力摆手,“大宝都帮了我们许多了,之前那个瓜子儿,年前我们给供销社送了一些,那边可喜欢了,跟我们订了好多,换了不少肉和鸡蛋。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了,再多我们都还不起了。”
“一家子人说什么还不还的?就是口吃的。”席于飞笑道:“我以前不懂事,让大娘费了不少心。”
“没,没……”别看席大娘在村里那真的是干便全村无敌手,来到城里,就变得束手束脚。看到穿着整齐的曾柳华,再看看旁边虽然瘦但很有气质的云老太太,她都张不开嘴。
自己身上这身儿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就是她这个妯娌给的。
想当年小叔子跟这个妯娌在炮火连天的年代非要带着一家子南下,给她气的骂了大半个月。
如今看来,还是人家做得好,如今都是城里人了,每个月有工资,有供应粮吃。
但仔细想想,这也是人家应得的。
若是让她带着一家子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是真的不敢。
当年她扣下侄子的钱补贴家里,也是心虚的很。但没办法啊,东北那地方粮食就只长一季,那几年还有些旱,粮食减产。村里人上山打猎补贴家用,死了好几个。
要不是侄子带来的这些钱和粮票,他们家早就得扔出去几个了。
她不是不能看出来侄子的不情愿,可是没办法,她只能厚着脸皮占便宜,然后在其他地方努力补贴侄子。给他安排最好的单间儿,每天炕烧的热热的。就连饭都给他准备最稠的,有的时候还能添个鸡蛋。
侄子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穿了一身破棉袄,说以后再也不来了,说他们心狠。
可是没多久,侄子又给他们寄了做瓜子的秘方,让他们过了个舒服的肥年。
这孩子,嘴硬心软,却让席大娘心里更加愧疚了。
席于飞能看出来席大娘的不安,安抚道:“大爷大娘在老家坐镇,每年帮我们给祖宗烧纸,照顾席家老小,很不容易。那是我们席家的根,有大娘这样能干的人守着,我们在外面的人也放心。等过两年政策宽松了,我们怎么也得回一趟老家看看的。”
席大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也没那么厉害啦。”
作者有话说:
哇,我被人骂了。
原因是我吐槽了我家亲戚润出去这件事,又说了国家某些单位不招回来的留学生这件事,并且说留学生出国镀金回来找工作行不通了。
结果有人骂我说我地图炮留学生。
我真服了,我是最怕地图炮的了,在写文的时候都怕这个所以极力避免,竟然又被骂了地图炮。
明明我说的是两件事,但人家给我总结成一件事了,就是说我骂留学生。
我有病吗?
我明明骂的是觉得自己国家不好非要移民的那些人,以及以为出国镀金回来就能被人捧着的人。
并且不招留学生这又不是我规定的,骂我有用吗??
那个姐们儿也是订阅了我百分百的文了,竟然还会这么误解我,我真的无语。
第144章 圆梦
云影刚回来,气色不是那么好。
云穆清带他去铁路局找宋处长那边报个了到。但这丫头实在是太瘦了,黑瘦黑瘦,宋思明看着不忍心,让她领了东西回家休息一个月再来正式上班。
不过不上班的这一个月也有钱拿,不是工资,是补贴,所有职工都享受的。
补贴不多,就七块钱,但七块钱买粮食,也足够养活一个人了。
“大宝那小子没来?”云影被带着去领东西,宋思明问云穆清。
他跟席于飞的小名现在局里熟人都知道了,平时也不咋喊名字,就喊小名。
云穆清道:“家里来了老家人,他留下来招呼了。”
他这次来也没空着手,拎了个网兜,里面放了几斤干果几斤腊肉腊肠,都是送给宋思明的。
其实宋思明不缺这些,他毕竟也跑过铁路线,再加上他们全家都在铁路上班,这些东西每年都能看着。
但人家每次出车带回来点儿新鲜东西,都不会忘记自己,这让宋思明心里很舒服。
“这次的事儿,我听说了一些。”宋思明把茶缸子端起来,云穆清十分有眼力价的拎了暖壶倒水,“黄峰已经从铁路上除名了。当然,这也是他们家自己的意思。不说黄峰那个人在车上什么做派,就单单他把咱们捎带东西这点儿事说出来,这个人就没办法留在铁路。”
听说黄峰不在铁路上了,云穆清心里也松了口气。不过嘴上还是道:“他应该是被家里惯坏了,但我看黄处长人还是挺好的。”
宋思明笑道:“人家是副局,正处级别,副厅待遇。你别总看人家肩膀上那几个花儿。”
云穆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这孩子,太稳。岁数又不大,跟大宝多学学。大宝子多会来事儿啊,眼睛毒,嘴巴厉害,脑子也快。咱们铁路上若是多一些这样的人,以后能走的更稳。”
宋思明看着云穆清这不爱说话的样子,有点儿着急。
这也是老战友托付给他的人,前些日子还打电话问呢,可见确实有点儿不放心的样子。
不过云家的事宋思明也略知一二,跟老战友说了。那边说云穆清已经写信过去了,还寄了东西。但这孩子喜欢报喜不报忧,总是担心会被欺负。
宋思明就想笑。
云穆清会不会被欺负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云穆清跟席于飞关系好。那小子可不是干等着被人欺负的主儿,之前在车上黄峰挑衅,他不是扭头就把仇报了吗?
再加上侯长青那人护犊子,小题大做的给黄峰扣了个大帽子。而且黄峰又实在没什么脑子,把那个黄副局长的里子面子都败坏了。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宋思明道:“下一趟车老侯他们就不跟着了,但车上怎么也得有个副手。梅雨那孩子踏实稳重,可惜没那么机灵,还得历练几年。我们这边商量着,让大宝子做副车长,也能跟梅雨互补一下。不过这个通知还没正式下发,但已经落实盖章了。你可以回去跟大宝子说一下,也算是个喜事儿。”
“真的?”云穆清站起身,“以后大宝就是副车长了?”
宋思明点头道:“咱们铁路现在正在慢慢改制,以前车长只是个组长,但以后可能会直接改成科长级别。其实车长身上的重担很重,他担负着一整车人的命运不说……尤其是这次,车上真的出了事,车长是要担责的。大宝子脑子灵活,有很多新奇想法,你们多配合配合,看看能不能给铁路上多立几次功。”
云穆清点点头,又道:“那件事已经……”
宋思明笑道:“只是知道一些,具体还不清楚。但这一点儿也让人心惊胆战了。”
他还不知道敌特运送炸药这件事,只知道抓到了一伙敌特。
这可不是一个,是一伙儿!虽然现在抓到敌特不像之前,会直接有一等功。可集体二等功三等功是跑不了的。职工立功领导也跟着沾光,更别说席于飞还是通过宋科长这边进的铁路。
宋思明现在走出去,腰杆子可硬了。
宋思明又问了一下雌雄大盗这件事,这个事儿不用保密,那俩人已经提前押到京城,判了之后回原籍,从原籍那边去大西北劳改。
听说女的用怀孕躲避检查,把偷来的东西塞肚子里,宋思明就一个劲儿唏嘘,“这群人,有这个脑子干什么不行,非要偷东西!”
更别说那个男的还穿了一身儿铁路乘务员的衣服!
这种制服可不是随便哪里都能见到的,就算是铁路职工换下来的旧衣服别人要穿,也得拆掉带有标识姓的东西。譬如说裤线,袖口的线等等。
不过也不能说那个男的就是有铁路亲戚,他毕竟是个小偷,偷个衣服什么的还不简单吗?
“咱们铁路,想要更安全更稳定的发展,还得靠你们这些有想法脑子灵活的年轻人啊。”宋思明叹气。
这两件事暴露出来的短板太大了,部里都开了好几次会,想办法要如何规避。但这种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云影领了东西很快就回来了,可能是生活有了希望,小姑娘黑瘦的脸上满是笑容,眼睛都亮亮的。
宋思明笑道:“回去好好休息,等回来我给你找个好师傅带一带。”
“谢谢宋叔!”云影用力鞠了个躬,两条大麻花辫都垂到地上了。
云穆清骑车带妹妹回去,一路上这姑娘都兴奋的不行,“给我挑的两身新衣裳,还有皮鞋呢。你们也有皮鞋吗?那个帽子可好看了,仓库的大叔还夸我精神呢。还有饭盒茶缸子,还给了个拎包!对了,还有棉大衣,说是正好让我赶上了,再过一个月就不发棉大衣了,得等冬天。哥,铁路这边的待遇可真好啊,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干劲儿,根本用不到休息!”
云穆清听着妹妹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别提多妥帖了。
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个走投无路,身上的钱都快花干净了,甚至被恶人拦路挨揍都找不到解救自己家人办法的苦命人。
可这才多久啊,不过大半年,他的家人都回到了身边,远在黑省的妹妹如今也回来了。
一家人团圆,他做梦都想。
现在,圆梦了。
席于飞吃了午饭,就迫不及待的要出门。
他得去找李援朝,之前的瓜都没吃明白呢,让他每次想起来都抓肝挠心的。
给李援朝和钱进都带了礼物,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席于飞的心都飞了。
李援朝认识这么个八卦朋友,也算是倒了霉。
刚躺在床上松口气,就被人摇晃起来,“李大哥李大哥,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李援朝闭着眼都气笑了,“是你给我带好东西来了,还是你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好东西?”
“哎呀,有什么差别?我钱哥呢?”席于飞主打一个自己脸皮厚就不顾别人死活。
李援朝叹了口气起身,“陪老孙去沧州了,我听老孙说了,你这又整出个大案来,可以啊。”
“别说废话,来,吃果干。芒果干香蕉干,吃过吗?”席于飞直接把一兜子东西给他到桌上,“我给你冲个茶水喝啊?”
“快别了,给你讲完我还得睡觉呢。”李援朝是真服气,“上一回说到哪里了?”
席于飞记得清清楚楚,“就她那个奸夫,还有去她家那个领导,还有她家那几个兄弟,什么什么的,哎呀!”
李援朝出去给自己洗了把脸,回来抓了片芒果干吃,“她那个奸夫乱搞男女关系,被判了八年,那个女的也是八年,俩人一起去大西北了。那个孩子送去那个奸夫家里了,他家媳妇儿不认,闹着要离婚呢。估计现在都得离了吧?还有她那两个兄弟,王大火杀过人,枪决。王二火劳改,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这玩意是什么啊?齁甜,给我倒杯水。”
席于飞又赶紧去倒水,“王大火为什么杀人啊?”
李援朝冷笑道:“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大火仗着自己是红小兵胡作非为,看上了一家姑娘,人家不愿意,他把那一家子男人扣了帽子弄去大西北了,女的……哎,总之现在,那一家子男的也回来了,都被折腾的不成人样了。王家也被抄家了,家里那公母俩跟王家大儿子王建设都不是好货。他们仗着自己跟县里联防派出所有关系,在家弄了个赌场,骗人过去赌钱,不少人都家破人亡。“
他说到这里,端起水杯喝了几口,“不止是赌场,还在地下室发现了发报机。”
席于飞惊呼,“特务啊?”
李援朝啧了声,“大功劳,跟他联系的那个什么领导,是镇上纸箱厂的副厂长!早就被人腐蚀了,只要市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去王家给逆子那边发电报!还在他家搜了不少好东西……对了,我跟老孙说了,偷摸给你留点儿。这可是大功劳,虽然没办法给你行功论赏,但给点儿好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哎哟,还能有好东西呢?”席于飞伸出手,“什么好东西啊?”
李援朝一把给他拍开,“滚蛋,能在我这里吗??去找老孙要,都在他那里呢!”
王家被毙了一串儿,剩下的也都去了大西北。
行刑的时候,那边全县几乎都过去看了,还有人偷摸的放了鞭炮。
要知道,这时候是不让放鞭炮的。
但没人去找这是谁,就算知道是谁,也不可能举报。
除了这么一大害,县里的人别提多开心了。
席于飞听了满肚子八卦,心满意足,“好了好了,本王要回去休息了,小李子你退下吧。”
“你个小混蛋!”李援朝伸手就揍,结果被云穆清拦住了。“你就助纣为虐吧,你看看那小混蛋都的嘚瑟成什么样了!”
席于飞嘻嘻笑,“哎呀,我让你休息你还不乐意呢?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我真是……”李援朝瞪着眼珠子,“以后有什么八卦,我再也不跟你说了!”
作者有话说:
快到月底了啊大宝子们,给点儿营养液呗。
我还没上过那个营养液的榜单呢,那玩意好上吗?
这几天我这边好冷啊,只有二十多度。这还不到八月底呢,温度降成这样合适吗?
处暑刚过,秋老虎还没来了吧??
晚上我都盖小被子了,否则冻得慌。
今年这个天气真是诡异,但我希望冬天能下个大雪,去年就没下大雪,地里虫子可多了,种了点儿红薯,都被虫子啃了,气死!
第145章 妥帖
席于飞大笑着跑掉了,留下云穆清跟李援朝面面相觑。
李援朝没好气的盯着云穆清,阴阳怪气道:“快,你家小少爷跑了,赶紧去追,别一会儿被人拐走了。”
云穆清笑了声,指了指没有打开的那个袋子,“那是给钱进的。”
说完,转身走了。
李援朝哼的一声重新躺床上,片刻后起来用力捶了两下床,忍不住笑骂,“个小混球!”
他都给气清醒了,幸亏明天才上班,晚上还有的睡。
席于飞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娘,“娘,奶你也在啊,你知道不?就梅雨家那个弟媳妇娘家,都被抓起来啦!”
曾柳华正在做糖馅儿呢,因为之前席于飞提了一嘴云家婶子做的糖饼好吃,她就跟那个云家的大妹子学了一招,今天还敲了一堆核桃,炒熟碾碎可以加到糖馅儿里增加滋味。
也就是现在生活好了才敢这么吃,若是之前,买上一斤红糖白糖,他们能吃一年。
云奶奶也在旁边,跟着和面。
糖饼的面用的二合面,细棒子面和白面按比例和在一起,烙出来的糖饼更脆更有嚼劲儿。
而且越嚼越香,比纯面粉做的要好吃。
“是梅家那件事儿?”云奶奶自然是知道梅家的,“他家那个弟媳妇儿没放回来吧?”
老太太就算没有喜欢凑热闹的习惯,但每天出去遛弯,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但知道了,还听说了好几个版本,那叫一个精彩。
“没有没有,奶奶,我刚才去问的李援朝李大哥,他说梅家那个女的跟奸夫都被弄去大西北劳改了,奸夫八年,那个女的跟她家人怕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还有,她家还找出了敌特,他们那个县好多领导都被腐蚀了……”
席于飞神采飞扬的把李援朝跟自己说的八卦稍加润色,跟讲故事似的讲给她们听。
云奶奶唏嘘道:“这些人,真的是放着好日子不过活腻了。他们怎么想的啊,还开赌场,还跟敌特勾连!”
云奶奶估计也想不到,在这种时候,国家百废待兴,怎么就有人为了钱,为了权利,从而坑害自己的同胞,甚至自己的朋友,家人。
“哎哟,光跟你聊天了,我这饼还没烙呢!”曾柳华听八卦听的上瘾,手里的活儿都落下了,她连忙把席于飞往外赶,“去去去,你找地方玩去,别耽误我干活儿。”
“娘你真行,我大娘跟我虎哥呢?”席于飞没看见人。
曾柳华道:“你大嫂和你影子姐带着人去逛商场了,我让他们买几身儿新衣裳什么的……估计你大娘那个人舍不得买,不过我给她准备了不少布头,回去做床单子做衣服都行。总之来一趟,怎么也得见见世面,不能一直从院子里待着。”
若是说以前曾柳华对老家那些人还有些怨气,但看见她这个黑瘦的妯娌之后,那种怨念基本就消了。
农村太苦了,一年到头的忙,打的那点儿粮食口粮都不够吃。用工分换点儿钱,还得给一家子老的小的买东西。针头线脑,发卡肥皂。家里要娶媳妇嫁姑娘,还得有彩礼嫁妆。
席大娘作为席家这一辈儿最大的,简直把精打细算刻在了骨子里。那真的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生病都不敢的主儿。
他们来京城,穿的最好的衣服上面都带着补丁,而且洗的都发白了。鞋子都是草鞋中间塞稻草,里面是一双磨烂了的布鞋。
但一看就能看出来,外面的那层草鞋是新做的,十分结实紧致。
估计这也是席大娘能拿出来最好的鞋了。
曾柳华把自己的旧衣服都倒腾出来,其实她也没多少旧衣服,很多衣服自己穿完还能给儿媳妇,给闺女穿呢。不过这时候她也舍得了,收拾出来七八身儿衣服,还有自己当年上班时候的制服,也就是白大褂。
就连面袋子都找出来十多个,都卷在一起,等席大娘他们回老家带走。
鞋是真没有富余的,自家的鞋穿破了也得补呢。但那些碎布头给收拾了一包袱,拿回去做鞋面打夹子都好使。
席于飞被赶出厨房,又溜达到前院儿。
前院儿安装了自来水,所以洗衣机也在前院。云穆清正在洗衣服,身边于大哥拄着拐也在帮忙晾晒。
他的腿现在越来越好了,说是过些日子再做个小手术矫正,养一段时间拐都用不上,能跟正常人一样走路。
中午家里吃饭的人不多,但就算不多也有将近二十个了。
七八个大人,加上一群刚放学的孩子,又是一院子的人。
幸亏不少上班的都是在单位吃食堂,几个岁数小的跟着爸爸上单位托儿所。等到了晚上,家里更热闹。
云爷爷和于教授先溜达回来了,两个人一个抱棋盘,一个拎马扎子,看着都可高兴了。
“大宝子,来!”云爷爷拎着手里的一个布兜子,“看爷爷给你赢了什么回来。”
一群老头子在公园下棋,个别也赌个输赢。
其中有几个身上带着手艺,什么蝈蝈笼子啊,泥人儿啊。还有个老爷子会做小吃,绿豆饼芸豆糕什么的,滋味特别好。
云爷爷就喜欢跟这些带手艺的下棋,他兜里揣着些孙子们带回来的各种零食作为“赌注”,专门从那些老头手里赢东西。
今天带回来俩蝈蝈笼子,明天带回来个泥人儿,后天就能赢一盘子点心。
家里小孩子们可喜欢这个云爷爷了,甚至有几个小的晚上非要陪爷爷奶奶睡,真的把人当自己的亲爷爷奶奶。
当然,按照辈分,应该是太爷太奶。
云爷爷知道席于飞他们回来,特地去找了会做点心的那个老爷子,怕赢的不够吃,还拿上桂圆干香蕉干之类的直接去了人家家里,让那老爷子给做点儿糕吃。
那个会做点心的老爷子是南方人,老家好像是苏州一带,不过来京城日子久了,也就在这边结婚落了户。
起风之前,这老爷子就摆摊卖点心,起风之后就不敢了。直到现在政策有些松弛,他才会偷摸用点心跟周围那些老伙伴们换点儿其他东西。
最可气的就是这个云老爷子,总是从他手里赢点心,害得他每次回去都被老伴儿数落。
但他不死心,总想赢回来,可十有八九是输。
这次云爷爷带着老伙计做的各种糕以及赢回来的芸豆卷,开心的像个孩子。
“太爷,太爷!”一群孩子们围着云老爷子和于教授,眼里都是期盼。
两个老爷子都乐的不行,“都有都有!”云老爷子把手里的布兜子递给其中一个孩子,“去,给你奶奶拿过去,晚上让奶奶分了吃。”
孩子们欢呼着跑了。
这年头,能吃饱肚子实属不易,但若是能吃个甜嘴儿的,别说孩子,大人们都开心的不行。
席大娘跟云老爷子前后脚到的家,脸上都是占了便宜的不好意思。
虎哥手里拎着网兜,里面装了几包糖果点心,上面甚至还有一大块猪头肉。
席家大嫂徐颖进了院子就咋咋呼呼,“娘,爷爷奶奶,于大爷,我们回来了。”说着还一溜小跑往二进去,“娘,大娘啥也不买,硬说着买了点儿糖,说带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哎呀买什么糖啊咱家有,”话是这么说,但妯娌不是那种占便宜没够的,曾柳华心里就舒服,“大嫂,进屋快进屋,看看我给你们收拾的东西,缺什么咱这边能补上的赶紧补上。”
“啥也不缺,真的不缺!”席大娘被京城百货商场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都惊住了,她常年在乡下,顶多去县城买点儿东西。这种大城市,她真的是第一次来。
“怎么可能不缺,乡下那个地方什么东西不缺啊?”曾柳华亲热的挽着席大娘的胳膊,“赶紧着,嫂子洗洗手,我这边都忙不过来了。影儿你也别闲着,帮你哥把衣服被单子都晾好。老大家的,你手里拎的什么啊?”
徐颖嘿嘿一笑,“正赶上百货商场楼下熟食店上了东西,我瞅着都挺好,正好之前存了两张熟食券,买了点儿猪头肉。”
“猪头肉好,我这还蒸了只大宝他们从羊城带来的那个鸡,中午咱们几个娘们儿一起喝点儿。”
徐颖馋的不行,但还是拒绝了,“娘,我喝不了酒。”
“没算上你,我跟你大娘喝!”曾柳华大声道:“奶,您也喝点儿,今天有猪头肉。”
云奶奶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喝点儿。”
席于飞弄回来不少腊味,这东西北方人不太会吃,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肉,弄熟了一样香。
饭桌上,曾柳华把席于飞跟她说的八卦再次润色加工,绘声绘色的给满屋子人讲。听着别人的惊呼声,她可美了。
“娘,晚上吃完饭我俩回那边住去,”席于飞啃着鸡爪子道:“这边大喇叭太吵了,那边安静。”
曾柳华听了,心里舍不得,“要不我跟街道办说说,让他们把喇叭挪开点儿?”
其实这种大喇叭在家门口是件好事儿,第一对那些上班的来说不会睡过头,第二如果播报一些新闻之类的,能听的清楚。
但这玩意影响自家大宝睡觉,曾柳华就不喜欢了。
“不用那么麻烦,就睡一宿而已。”席于飞道:“睡醒了我们还过来吃饭呢,中午跟这边休息。”
“那成吧,”曾柳华同意了。
天大地大她家大宝子睡觉最大,可不能影响了。
“对了,你大娘到时候跟你们一起去车站,给他们找个回奉城的车。”曾柳华又想起来这件事。
席大娘把云影送来就想回去,但被强留了好多天。如今看见了大宝,也逛了百货商场,她就归心似箭了。
家里在准备农忙呢,可不能耽误。
京城和奉城之间火车不少,就算找不到客车,还有货车呢。而且坐货车还快,路上只停一次加煤加水,然后直接到奉城,也就十来个小时的事。
“主要是家里太忙了,这都春播了,几天不回去我这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席大娘歉意道:“等回去不忙了我们多挖点儿野菜给你们寄过来,吃个新鲜。乡下穷地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若是黑省那边还好,那边的山富裕。”
云影点头道:“我们那边的山就富裕,开春山上就是野菜,天一热就有蘑菇,粮食不够吃全靠山养着。就是冬天会有黑瞎子和野猪,还有人见过老虎呢。”
“大娘,不用寄。你那个东西拿去铁路随便找个来京城的车,火车货车都成,让他们捎带就可以。”席于飞啃了满手的油,伸着手下炕去洗,“我挺喜欢吃野菜的,那个大脑瓜蘸酱,香的不行。大娘你做的大酱还有不?我娘做不出那个香味。”
“有有,那玩意不好寄,不过有火车帮忙运更好,回头我装一罐子给你带着。”席大娘见席于飞对她没有什么芥蒂,心里踏实了许多,“再过过还有香椿,刺老芽,都是好东西,大宝喜欢吃刺老芽蘸酱,我多弄点儿。”
席大娘说着说着,还哭了,她抬手擦眼泪,“你走的时候,我提心吊胆的,心话把你给委屈着了。幸亏你这孩子不跟大娘计较,大娘这个心里啊……”
作者有话说:
我现在哭笑不得,那位破防的读者说我男装女……
真服啦!
写了这么多年文,从女作者变成男作者啦!
好了不说那位读者了,咱们聊聊国际大事吧。
最近最大的事儿感觉就是特没谱跟大帝面基,粉丝与偶像浪漫重逢啊。
只可惜大帝不吃这套,委婉的拒绝了特没谱。
特没谱老生气了,他一生气阿三就倒霉,再次被增加了关税……
阿三跟特没谱算是干上了,你增加我关税,我不给你结尾款。你再逼我,我就要跟兔子龙象共舞了。
估计特没谱也是真没有别的招了,只能欺负欺负阿三。
老美最近跟高卢鸡军演,阵风与F35单挑对决。结果F35被打了个落花流水,高卢鸡也站起来了!!
同时也证明,F35可能真的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强,毕竟……
阵风打不过J10啊!
笑死!
国际新闻天天给我找乐子。
第146章 作法
看见大娘这样,席于飞心里也不太舒服。
上辈子他就太任性了,觉得自己被放逐,去老家还被欺负,回来故意说老家不好,结果两边关系越来越差。
现在想一下,大娘那么做也无可厚非。
毕竟她总不能看着一家子老小就这么饿着,而且她对自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都是粗粮,可至少让自己吃饱了。
只不过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吃多少都不觉得饱,身上还难受,心里还别扭,整个人都扭曲了。
“大娘,我那时候小,不懂事儿,总觉得家里突然不疼我了,所以说话办事上也有点儿不太讲究。但我跟我娘说了,我大娘对我可好了,别的兄弟姐妹都没鸡蛋吃,我有的吃,还让我住单间,冬天半夜怕我冷着,特地多烧几个木头……”
席大娘抹着眼泪道:“但也是委屈了你,大宝他娘,我也是真的没办法。家里孩子太多了,也不知道为啥咱家人就这么能生。一窝一窝的孩崽子啊,都张着嘴要吃要喝。之前老大家有俩孩子没养住,他媳妇儿差点儿就跟着没了。我害怕啊。大宝带着钱跟票过去,真的,我眼睛都发绿了。但我发誓,多一口我都没吃,都给孩子们吃了。”
“大嫂,我知道,大宝回来说了。哎呀大嫂别哭了,不就是点儿钱,我们这多少年都没回家,家里里里外外的让大嫂忙,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但之前,咱家也不富裕,我……嗨,我也是太能生了,几个工人养这么多嘴,实在太难了。也就这些日子大宝去了铁路上,跟着师兄弟们来回倒腾东西,这才松快些。家里饥荒也是刚还完……”
妯娌俩敞开心扉,又是哭又是笑,但总算把话都说开了。
席家双胞胎的基因太强了,不管男的女的,都带这种基因。娶的媳妇儿估计体格子也好,一窝两个一窝两个。别人家羡慕,自家人发愁,愁得一宿一宿睡不着。
农村里还好,孩子多了能干活儿,没地方住了就自己打泥胚盖房子。只要把孩子养到五六岁就不会太发愁。
但恰巧那几年东北闹旱情,粮食减产,席大娘跟大爷那真的是愁的腰都直不起来,睁眼就想着要怎么养活这么大一群孩子。
可巧就这么寸,席于飞下乡了,自带被褥,还有不少粮票工业票和钱。
席大娘就坐不住了,想着哪怕以后让妯娌戳脊梁骨,也得把这一大家子养活起来。
就这么着,细粮票换粗粮票,粗粮又偷摸去黑市换成替代粮红薯之类的,至少能混个肚饱。家里每个月留下那十多斤苞米面,也都偷摸做给了席于飞吃。
等年景稍微好点了,席大娘又带着家里的女人上山,挖野菜摘蘑菇,弄了不少榛子松子啥的,都给京城席家这边寄过来了,就是想要报恩。
一大家子活命之恩。
后来席于飞回城也闹得不是很愉快,席大娘准备了不少东西让他带回去,他就不带,还穿的跟要饭的似的,说什么怕路上被人抢。
席大娘知道,这孩子是心里有怨气。如果只有他自己,每个月二十来块钱加粮票,绝对能吃好吃饱了。
这次席大娘进京,其实就是想给自家妯娌这边认个错,让孩子给好久没见过面的叔叔婶子磕个头。
现在话都说开了,席大娘看着比来的时候轻松了不少,虎哥脸上也总是带上了笑。
等席于飞上班那天,特地早去了车站,给他大娘找回奉城的车。
客车刚走,这年头客车数量还不多。不过有货车路过奉城,正好也要在奉城加煤加水,就顺道能带上这俩人。
“谢谢马师傅,”席于飞掏出烟塞过去,“有咱们自己人照顾着,我爹娘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哈哈哈这话说的,又不是什么大事!”马师傅看着手里的华子,别提多高兴了。
他虽然是铁路职工不咋差钱,但也只舍得抽大前门,牡丹这种烟。等烟票用完了,还得用几分钱的经济烟接短儿。
这华子可是他第一次抽,这玩意哪舍得自己都用了,抽一根尝尝味儿,剩下的留着等过年过节拿出来显摆。
火车最后一节是空车厢,路上倒腾点儿东西什么的,也算是铁路上自己心知肚明的事儿。
席大娘跟虎哥大包小包的上了车,他们老不好意思了,空手来的,结果带这么多东西回去。虽然里面大多数都是碎布头旧衣裳,但这对他们来说可都是好东西!
里面有几块特别大的,正好可以给几个待嫁的孙女们当嫁妆。小布头里面大块儿的能剪个手绢,拼个枕套,弄个鞋面子。
就算是随礼,这些东西都是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这个面袋子里是包子花卷馒头和香肠什么的,你们路上吃。”席于飞拿出个面袋子放在车厢里,“这儿没有什么热水,但里面我放了几根黄瓜西红柿,口渴了就吃点儿。想喝热水得等车到站,那个饭盒子里面是熏肠,带回去给我几个大爷下酒。”
“我们不要,不要!”席大娘连忙推拒,“十来个小时的工夫,睡一觉就到了,哪能连吃带拿的。你们给我们这么多好东西,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拿着吧,这么沉难不成我还拎回去?一会儿我也得上车走了,去南方热得很,这东西放不住。”席于飞跳下车,“虎哥,照顾好我大娘。行了,给你们就拿着,回头等我去东北,我也连吃带拿的,不会跟你们客气。”
“好好,谢谢大宝。”席大娘又开始哭。
席于飞摆摆手,横穿过铁道,跳上站台。
云穆清拉着他一把,两个人肩碰肩的走远了。
席大娘看着席于飞的背影,哭道:“大宝是好孩子,当年……当年我应该对他再好点儿。呜呜呜这孩子,一点儿都不记仇,他怎么这么好呢。”
等他们回到老家拆开行李,才发现饭盒里放的不是什么熏肠,而是一些全国粮票。
全国粮票是好东西,能换细粮,能换油,拿着这个去供销社买盆子暖壶,都不用工业票。
里面一叠全国粮票足足三十斤,还有一些奉城本地粮票,都是细粮的,也有五十斤。
还有那些碎布头里面,裹着两双绿胶鞋,几双袜子。还有好几大卷针线,毛线!
放馒头的面袋子最下面,竟然还放了一大块五六斤用报纸包住的板油。
席大娘嗷的一声再次哭出声,转身就把席大爷揍了一顿,又把自己两个叔子弟媳妇叫到跟前。
“以后谁都不准说城里那一支不好的话!人家当年活着走到京城,那是人家的本事!你们眼馋当年咋就不跟着去呢?还有,别忘了那两年咱们最苦的时候,孩子们是吃谁的喝谁的。没有大宝带来的钱票,你们能养的住那么多孩崽子?我还是空手去的呢,看看人家给咱带啥了,都是好东西!看,这个糖也是人家给我买的,还有板油……多少年你们没见过板油了?馋不死一个个的!”
家里的老爷们跟妯娌被训得一个个垂着头,嘴里不停地说知道了大嫂。
长嫂如母,家里老人不在,这个大嫂那就是家长!
“还有那个做瓜子儿的方子,年前后可是给咱们换了不少东西。人家就算在城里,也都没有忘了根。再让我知道谁泛酸,就给我滚出席家!我们席家,可养不了白眼狼!”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席大娘把带来的糖果和那些果干分成一份份的,每家都有份。怀孕的和孩子多的就多给点儿,总之嘴里有了糖,心里就有了盼头。
晚上又熬了一大锅猪油,那些油滋啦等吃晚饭的时候炖了一大锅大白菜,每人都有一勺子,里面清晰可见大块的油滋啦。
“吃吧,一年到头不见油星儿,今儿沾了便宜。还有这包子馒头花卷,都是大白面的。是人家大宝用粮票跟国营饭店里买的。吃吧吃吧,长这么大没去吃过,今天倒是能解解馋。”
打扫完车厢,席于飞伸了个懒腰,蹲在车门台阶上跟云穆清合抽了一支烟。
“我希望,”席于飞举着烟偷摸的上下晃了三次,“这一趟平平稳稳,不要有小偷,不要有特务,让我轻轻松松的结束羊城之旅。”
说完,抽了一大口,把剩下的递给云穆清,“赶紧,跟我说一样的话。”
云穆清只好跟着作法,“……让我轻轻松松……”
“你俩干哈呢?副车长你这是偷懒呢?”没等云穆清说完,梅雨那张大黑脸就冒了出来,“走走走,跟我道站台巡逻。”
席于飞气的跳脚,“你来的太不是工夫了,梅雨我告儿你,但凡这趟又闹幺蛾子,一定是以为你的脸太黑造成的!”
“你可拉倒吧,我黑是一天两天的吗?”梅雨翻了个大白眼,白眼球十分明显,“赶紧下车,身为副车长得跟在车长身边,学习车里的各种知识,你蹲这里抽烟能学到吗?”
席于飞不情愿的下了车,“我可不想当什么副车长,事儿真多。这车还有十来分钟就进站了,巡什么啊?”
“那也得巡,绕一圈正好十来分钟。赶紧着!”梅雨扶了扶自己的大檐帽,心里可美了。
车上只有乘警和车长是大檐帽,剩下的都是那种软八角帽,有点儿类似贝雷帽,但没有那么挺括。
那种帽子脸小的带着好看,但梅雨这种大黑脸,带上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丑感。
“玉玉你跟车上等我啊,先给我泡杯茶……”席于飞对云穆清有气无力的挥手,“我溜达去了。”
“是巡车!我一个车长都没人给泡茶,你特么还有人给泡茶!玉玉你……算了算了,使唤不动你!”梅雨这个车长第一天,就在大宝子这里惨遭滑铁卢。
火车上的规矩,车长跟乘警都要巡车,两边都溜达一圈,主要是看车底有没有藏人,行李车厢有没有藏人。
这年头有的人为了逃票,真的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
巡完一圈儿,跟着车进站,车长还要跟乘警队长在车下面盯着,副车长则在车上盯着,以防止什么突发状况。
黄峰走了,席于飞又被提拔,车上多了两个空位。
这两个位置也不太敢塞人了,生怕跟黄家那位似的闹出什么乱子来。而是从那些普通工人级别的乘务员里面挑出两个优秀的,直接提拔成科员安排进来的。
工人到科员,这可是个质的飞跃。
刚来的那俩大哥,一个个高兴地不行。
“别特么乱挤啊!”席于飞站在车门骂道:“吴大哥你凶一点儿,谁乱挤直接踹出去。这种不是小偷就是想要搞事儿的,别特么客气!”
这话一出,那些争先想要上车的乘客,顿时就消停了。
姓吴的那位新来的大哥深呼一口气,“放心吧,小副车长!”
席于飞:???
你什么意思啊?副车长就副车长,什么叫小副车长??
我哪里小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大毛跟二毛之间,估计是没办法调解了。
老美想要停战,但高卢鸡跟日不落不乐意,毕竟他们在二毛身上花了太多钱了。想要让大毛赔八万亿欧元损失,大毛估计只想给他们一人一个大逼斗。
老美别看不支持二毛了,但高卢鸡和日不落是从他家买武器的。特没谱还说了,买武器可以,但是要跟着一起制裁阿三。
我估计在这么下去,阿三真的要跟老毛子和咱妈联盟了。到时候东亚板块最大的三个国家练手,老美他们得疯了。
不过有很大概率上,咱妈不会愿意跟阿三玩,因为他太不靠谱了,比特没谱还不靠谱。
忘记了是谁说2035年,阿三将成为超级大国。这种预言就跟特么的世界末日一样不靠谱!
成为超级大蛆还有可能。
第147章 新措施
虽然是始发站,但车上的人并不多。
列车行驶起来,风将车厢内的热气异味冲散,空气清新了不少。
餐车那边推出来辆小车,因为始发站大家都带着吃的上车,对车上食物需求并不是很大,不过能赚一个算一个,餐车就得溜达一圈。
而且车上不止是食物,还有报纸。
人民日报,京城日报。两种报纸分别装在车把手的帆布袋子里,谁要就抽出一份。
等餐车转上一圈之后,车里就消停了不少。
车上的乘客有聊天的,有打盹儿的,有聚精会神听广播的。
席于飞被二手烟熏得不行,这时候车里人也不多,干脆嚷嚷着让他们去车门那边抽烟。
“熏死人了,没看见有小孩儿吗?小孩儿吸多了二手烟容易得肺癌不知道啊?”
“真的假的?”带着孩子的乘客警惕起来。
“去医院问问不就知道了?抽烟的乘客都自觉点儿啊,去车门连接处抽烟。站着不舒服就借个马扎子,抽完了过够瘾再回来!”席于飞捂着鼻子撵鸭子似的撵这群人。
烟民也不敢跟穿制服的硬刚,只能站起身离开座位。
也就是现在人少座位多,如果挤成个闷罐子,他们想要去车门那边都不可能。
“人家别的车就不管抽烟。”有人嘀咕。
席于飞瞪眼,“我们这里是文明车组,别的车为什么不是啊?你们刚才在车里抽烟,有人被呛的直咳嗽,没看见?这就跟有人对着你放屁似的,你乐意闻屁味儿啊?”
乘客们哄笑。
烟民乘客也笑出声,“这烟怎么能跟屁比呢?烟可是好东西。”
“在不喜欢的人眼里,它还不如个屁,屁还能听个响呢。”席于飞也乐,“成了别墨迹啊,都老爷们,照顾照顾身边的女性孩子。”
他这边一有动作,其他车厢立马跟着学了起来。很快,一群烟民在车门处集合,面面相觑。
还有人真的拿了马扎子,干脆也不回去了,就坐在这里,还掏出一副象棋,“闲着也是闲着,铺张报纸呗?咱们哥几个也是抄上了。”
有人干脆就坐在报纸上,道:“也就是现在人少了,人多的时候为了抽根烟跋山涉水的?到时候他们也管不了。”
“估计是夏天热,车厢里太味儿了。之前我做这趟车车上的乘务员就不管,那时候冷啊。不过有一次我坐的那节车厢好几个有狐臭的,加上烟味儿,好家伙,我差点儿吐了。缓了好几天都不敢抽烟,生怕抽出狐臭味。”
“可别说了,我都感觉能闻到味儿了。”
“哈哈哈,我还记得冬天有一次,有个老头抽烟,烟头掉棉袄上了。好家伙,差点儿烧起来,给边儿上的人吓得半死。幸亏有个小年轻一缸子水泼上去。就那样,人家老头嘴里还叼着烟,愣是没扔。”
席于飞站在旁边停了一会儿,便道:“万一人多的地方抽烟,烟头真烧起来你们咋整?如果烧着别的人,知道是你扔的烟头,还不得让你赔命啊。”
“哎哟吓我一跳,你这个小同志。”坐在报纸上的那位抬头看,“哪能啊,我们都把烟屁股抽的老干净了,然后扔窗户外面去。”
“我是说万一,万一呢?备不住一会儿车上人就多了,人挤人,你们想抽烟,结果不小心烟头掉到人家衣服上烫伤了,咋整?”席于飞也就是因为小模样好,这样问倒不会让人反感,或者有压迫力,只是觉得这小年轻比较“好学”。
“那不得赔钱啊?都给人烫着了。如果只是一小块还好,擦点儿糖水就能好。如果是一大片,好家伙,几十块没了。”
“所以说……”席于飞笑呵呵的也抽出一支烟点了,他吐出口眼圈道:“人多的时候如果想抽烟,就想想自己有多少钱能赔。这玩意不是说你小心就能避免的,毕竟人挤人的,万一呢是吧?万一别人一回身给你蹭掉了呢?万一小孩儿捣乱扒拉上了呢。只要出事儿,那可就是大事儿。”
“那烟瘾上来咋整啊?”有烟民嘟囔,“以前也没那么多事儿呢。”
席于飞笑呵呵道:“你放心,以后规矩会越来越多,我们这是文明车组,文明车厢,大家就都是文明乘客。实在忍不了了,就跋山涉水往车门这边来,站这边抽上一站地的,回去直接睡觉。”
“哈哈哈哈抽一站地,累也累死了。”
“你这小同志太有意思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也算是文明乘客了哈?”
“文明烟民。”
见大家都笑呵呵的没有太多抵触情绪,席于飞摇头晃脑的,进了云穆清的休息室。
他现在是副车长了,没有固定车厢。
也就是说他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谁请假休息了,他就得过去帮忙。
但现在人员齐备,席于飞溜达了一圈,感觉良好,脑子里就开始想一些新东西了。
目前火车上全方位安检是真的做不到,那他就尽量在其他地方改进一下。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等这些规矩慢慢的都实施下去,乘客们在逐渐接收的过程中,就不会太过反对了。
片刻后云穆清进来,看见他便笑道:“怎么?来我这里了?”
“不能来啊?”席于飞掏出纸笔,“我得想一个禁止公共场合,尤其是车厢这种地方,抽烟的,那个口号。”
这年头,抽烟的都是大老爷们,就大大咧咧不管不顾,什么地方他们都能掏出烟来整一根。
对烟民来说,二手烟没有那么讨人厌,但其实对不抽烟的人来说,真的很恼火。
可是这时候不少女性或者其他不吸烟的人,也是能接受的。估计家家都有大烟枪,被薰习惯了。
等再过个十来年,女性意识觉醒,在家抽烟的老爷们都被撵到门外去了。或者抽烟的老娘们也得被挤兑到楼道里。
总之,家里冒烟的只能有一个,要么是抽油烟机,要么……
再后来,公共场合禁烟已经成为了大家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习惯了,觉得就应该这样。也不会有人去怀念当年在火车厢里想抽就抽的岁月,谁不喜欢干净的空气呢?
可惜现在没有颁布什么禁烟条律,全靠大家自觉。
席于飞就是要在这种非常难得的自觉上,给这些烟民上点儿规矩。而且现在还没有进入到文明执法的年代,制服的震慑力还是很足的,最好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让车里的环境更好一些。
“你看我这么写能不能成?”席于飞绞尽脑汁半天,最后停下笔,把纸递给云穆清。
“抽烟要自觉,文明你我他。”
“抽烟的同志在想要点燃烟草的时候,请看一下周围。如果有幼儿,儿童,青少年,女性同志,麻烦去车门连接处吸烟。”
“婴幼儿以及儿童青少年长期吸入二手烟,患肺部疾病的概率,比一手烟高百分之两百。”
云穆清看到最后一句,有些脸红,“我觉得其他都还好,最后一句就算了吧?”
席于飞拿过来,笑了,“咋?这还能不好意思?”
上面写的是男性长期抽烟会影响精子存活率,女性长期抽烟会导致卵巢疾病。
云穆清想了想,“容易引发恐慌,不太合适。”
他早就发现了,大宝子的思维都很有一种超越的,超前的感觉。可能是因为那个市场里也有禁烟条令?因为他确实在市场里看到不少禁烟的标示。
但如果说抽烟影响生育,在这个年代那可是一件超大的事儿!
不说别的,烟草公司也得过来闹啊。
毕竟这时候的香烟壳子上,可没有什么吸烟有害健康的标语。
云穆清是见过那些市场里所谓多少年之后的香烟了,一面壳子上印着什么吸烟有害健康,请勿在禁烟场所吸烟。另一名印着今早戒烟有益健康,戒烟和减少对健康的危害等等。
可问题,也没见人少抽了。毕竟那些花样,可比现在多多了!就连特供的雪茄,都堂而皇之的放在柜台里面售卖,要是被现在的人看到,真心能吓一跳。
现在的人,别说抽烟有危害了,就连二手烟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拿去餐车,大家集思广益,看看还有什么更响亮的标语,到时候通过广播念出来。”
席于飞重新抄写了一张纸,然后把第一张撕碎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好家伙,你这是又打算搞事儿啊?”梅雨捏着那张纸看完,手里的烟顿时都不香了。
“又不是不让你们抽,怎么能叫搞事儿呢?”席于飞理直气壮,“给家里孩子女人呛的直咳嗽,那就是好事儿了?真呛出个毛病来,哭都来不及!”
纸在大家手里传阅了一圈,大家面面相觑。
不管乘务员还是乘警,抽烟的占大多数。看完这张纸,手指上夹的烟都不敢抽了。
席于飞语重心长,“你们工作时间比我的长,就以前,大热的天,车厢里什么味儿你们自己闻不到啊?臭脚丫子味儿,烟味儿,狐臭味……脚臭狐臭这个咱们是真没办法,但烟味总得想办法治理一下吧?还有,我刚才还挺那些抽烟的人说,什么烟头掉了引起火灾,火柴没熄灭引起火灾,这些不都得重视起来?咱们可是文明车组,不得事事都做个标杆?”
席于飞见大家也没有什么太过反对的情绪,又解释道:“也不是不让抽了,为了抽烟多走两步怎么了?都那么想抽烟了,挤到门口的这个劲儿都不愿意费的话,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瘾。”
梅雨喷笑,“谬论!”
席于飞瞪他,“信不信我给师傅告状你欺负我?”
梅雨:……
“不是,我就说了俩字。”
“俩字也是欺负我,师傅绝对不会说谬论,而是会说大家一起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实施!”席于飞叉腰,“既然我们是文明车组,那就得拿出个态度来!”
其实乘务员们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抽烟要么在车门处,要么在自己的休息室,或者来餐厅抽。极少数会因为在车厢里唠嗑唠嗨了,干脆抽两只再走。
“如果人多怎么办?”有人问,“挤得动弹不了了的那种。”
席于飞想了想,“那就把他们集中在一个角落?调整一下座位,让他们对着抽,车窗打开!冬天的时候多吹一会儿,什么瘾都没了。”
“行了,大家都想想这个口号怎么喊得劲儿。如果真的能推广实施,又是咱们的功劳。”梅雨其实还挺赞同的,毕竟这车厢里味儿真的太重了。薰上一天,鼻子都有些发木。
一听有功劳,大家都来了精神,你一眼我一语的,很快就把标语整理了出来,整了整整十条。
什么车厢内吸烟,影响的不只是你的家庭,还有你周围的人。
什么烟头火柴容易引起火灾,若是着火,牢底坐穿。
什么烟民同志素质高,吸烟就去车门处。
什么维护车厢环境好,文明照亮你我他。
总之,都是非常符合现在这个年代的标语。比席于飞绞尽脑汁想的那些强多了。
当然,他写的也留了下来,尤其是孩子吸二手烟影响健康这种,还是很被重视的。
虽然家家户户孩子都多,但如果真的因为这个生了病,那不得受罪啊?受罪还是小事儿,花钱才是大事!
当车厢内不许抽烟的口号被广播缓缓念出来之后,车厢里竟然还响起了掌声。
鼓掌的不是女性就是那些不抽烟的男性,他们苦二手烟久已,但大家都忍着,所以自己也没办法说,只能捂着鼻子咳嗽。
可这辆车,不允许在车厢内抽烟诶!!
这也太好了吧!!
作者有话说:
国际这个大草台班子的乐子跟八卦,可比邻居半夜打架好看多了。
感觉他们的国家跟闹着玩儿似的,仿佛一群易大爷,爱道德绑架别人,插手别人家里的私事,连人家吃什么都要说上两嘴。
易大爷你们知道是谁不?就情满四合院的那个一大爷。
当然不是推这个剧啊,这个剧可闹心了,里面集齐什么绿茶,吃绝户,道德绑架,父子翻脸各种奇葩元素,那简直了,除了资本家闺女娄晓娥,愣是扒拉不出来一个好人。
对,国际上那些发言人啊领导人啊,就跟这个一大爷差不多,爱起范儿,张嘴闭嘴大道理,其实就他最没理。
哎哟,突然觉得,这个剧难不成就是整个国际草台班子的缩影???
其实娄晓娥代表的是咱妈?一大爷是老美,二大爷是小法,三大爷是小英?
哇,这么一想,这个剧顿时高大上起来了呢!
第148章 年轻有为
随着车上的人逐渐变多,那些烟民甚至主动要求换到离车门近的位置,方便他们去车门那边抽烟。
还好这些日子车上人不多,车门的地方也没有多少人,大家轮流去那边还能坐着休息一会儿,也没有谁不乐意。
当然,不情愿的人也有。
但现在可没有什么文明执法!
穿制服的往你身边一站,眼珠子一瞪,都乖乖的听话了。
甚至过了几天之后,竟然还有烟民帮忙宣传,抽烟得去车门处,大家伙儿一起过去,顺便还能聊天下象棋。
这倒是把这项活动,整成了个娱乐活动了。
这个年代的火车可比不上未来那些全封闭的动车高铁,车门的窗户也是能打开的。两边车厢门一关,车门窗户打开一些缝隙,两边对着吹,那就是个完美的吸烟室!
就连乘务员,忙完了也会过去凑个热闹,一群大老爷们抽着烟聊着天,谁兜里富裕的还能抓出两把花生瓜子。小小的抽烟处,竟然热闹起来了。
每次有区间值班的乘务员上来,都得吃一惊。吃完这一惊也不歇着,去找车长,找广播员,问到底是怎么个章程,他们那个段里能不能跟着学。
等席于飞他们到了广州,这件事也传回了京城。
京城那边领导班子又开了个会,还表扬了一下宋处长。
毕竟席于飞是宋处长招来的,之前的侯长青他们也是宋处长培养出来的。怎么说呢,宋思明是真的有点儿福气在身上。
“那个标语口号,我们看看能不能重新修改一下,让它更顺口,更接近群众。还有二手烟的危害……这个小齐你去咱们医院找院长了解一下。以前咱们可没有这个意识,谁在家里抽烟也没有避着孩子的。如果真有危害,咱们这些有家有口的,可不得多注意一些。”高局长表情很是严肃,他家里一群孙子孙女,一个个都宝贝的很。尤其是小孙女,那么可爱,一回到家就抱着他的腿跟他玩。
这二手烟,也真没少吸。
如果真的有危害,那他,那他……难不成真的要学着戒烟了?
这个小齐是局长秘书,八面玲珑的人物,就算是副局长也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放心吧高局长,不光二手烟的危害,一手烟的危害我都得打听出来。”小齐嘿嘿笑道:“高大娘可烦您抽烟了,指不定就帮您戒了呢。”
“哎呀,”高局长脸上严肃的表情都绷不住了,对其他人道:“看看,看看,被我夫人宠的不行了。这小子就是尿壶镶金边,嘴好!”
大家只是一阵笑。
但他们知道,小齐不只是嘴好,别看是个年轻人,但这个人当年给高局长挡过刀。高局长一家被仇人陷害,也是他想尽办法把仇人老底掀了,才把高局长保回来。
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还不到三十,能有这种脑子,以后前途无量了。
大家又纷纷表达了一下对抽烟这件事的看法,其实也有人觉得会不会是大题小做了,但高局长还是很高瞻远瞩的,“若是有害,那就算不上什么大题小做。你在家里抽,别人管不着你,祸害自己家人谁管呢?但去外面,那就不能这么自私了。我倒是觉得,他们这些小伙子不亏是文明车组的。听说里面最大的才三十五?”
宋处长道:“开车的三十五,那个厨师三十四。乘务员里面最大的也就三十二,乘警新换的这个队长好像也是三十五吧?”
“那都是年轻人啊!”高局长笑道:“年轻人就是有想法,这很好!我们这个国家,总归是要让那些年轻人来管的。有了好的想法一定要表扬,他们年轻,也不怕做错事……就以这辆车为试点!有什么新的想法,尽量尝试!”
高局长一锤定音,给出了年轻人最好的鼓励。
散会之后,邢副局长叫住宋思明,“小宋,这个车……车上这人,就是之前那个侯长青,就……”
“黄峰上的那辆车,”宋思明小声道:“邢副局长,这件事已经翻篇了。”
邢副局长暗自松了口气,“年少有为啊,这群年轻人,真不得了。”
宋思明看邢副局长这样子,忍不住想要上点儿眼药,“是呢,就连黄峰骂臭老九的那个云穆清,人家爷爷跟父亲,就是黄河机械厂的厂长。那可是咱们市的大厂。”
邢副局长倒抽一口冷气,“还有这事儿呢?”
他原本还对没有帮战友安排好大侄子有点儿愧疚呢,但听到这个话,那点儿愧疚一扫而空。
能说出这种话,怕是他们家也有问题吧?
这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等他回过神儿,宋思明已经走远了。
邢副局长回到办公室,坐立难安的。人家是机械厂的厂长,那级别可是跟公安局局长,他们铁路局局长一样的!
黄三炮最多也就是个正处副局,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邢副局长思来想去,干脆给战友打了个电话。
“三狗子啊,”邢副局长捂着话筒,似乎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其实办公室就他一个人,“你知道你儿子,骂黄河机械厂厂长的儿子,是臭老九这件事吗?”
黄三炮都惊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之前在车上发生过的事啊,我看那几个孩子厚道,好像也没往外说。但小宋……就推荐人家进铁路的那个宋处长,估计也替孩子抱不平呢。这件事,是他告诉我的。”
邢副局长偷感极强,边打电话眼睛还边往周围看,“这话,我知道你不可能教他,但是谁教他的?三狗子,你这么多年爬上来可不容易啊,千万别犯错,也千万别被牵连。有的事儿,该狠下心就得狠下心啊!”
黄三炮脸色极为难看,“你放心,老邢,我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了。”
他当年就不应该把老娘媳妇儿接到市里来!与其成天添乱,还不如留在老家那边……不,若是回老家,就更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了。
黄三炮一时间,头疼欲裂。
“黄局长,黄局长……”黄三炮的司机,也是他的秘书快步走了进来,“黄局长……”
“我是副局长,记得要加个副字!”黄三炮强调,“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司机小杨走到黄三炮身边,压低声音,“您儿子黄峰,还有您夫人,被,被调查局带走了。”
“什么?”黄三炮噌的站起身,“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小杨苦着脸道:“调查局那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怕影响您工作,在夫人逛街的时候,直接给带走了。至于黄峰……好像是涉及了绑架谁家姑娘。黄副局长,调查局一介入,之前的事怕是都瞒不住了啊。”
黄三炮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看着桌子上的电话机,愣是想不出来要给谁打。
“调查局……怎么就突然查咱家了?”他有些不信,“来城里之后,我们家,还挺低调的吧?”
小杨无语的看着他,半晌才道:“其实,其实……您还是去问老夫人和您夫人吧。”
“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黄三炮手都哆嗦了。
小杨连忙翻抽屉给他拿了药,又倒了水,“黄副局长,您别太着急了。夫人她不准我跟你说,说若是……若是我透露给您,就让我媳妇我兄弟们都没工作,我也是怕啊。”
黄三炮按着桌子缓了半天,“走,回去,我倒是要知道,她们瞒着我,到底做了什么!”
席于飞抵达羊城跑去他姨夫家吃好喝好的时候,黄家都乱成一团了。
黄老太躺在地上撒泼一样的哭嚎,“什么狗屁为人民服务?你儿子是不是人民?你媳妇,你老娘我是不是人民?你怎么不为我们服务服务?如今你儿子被抓了,赶紧把他弄出来!如果小峰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我还怎么活啊!”
“娘,您也别哭了。”黄三炮脸色麻木,“真出了事儿,我就得扒了这身皮,带全家去大西北劳改。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黄老太噌的坐起身,“什么,凭什么要去大西北?你可是为国家出过力的!你那俩兄弟,可都是死在战场上的!”
“正是因为我两个哥哥立过功,我也立过功,所以我才能来京城,才能穿这身衣裳!”黄三炮站起身,用力的拍着桌子,“否则你以为咱们家穷的叮当响,国家为什么给我安排工作?为什么给我这么好的房子住?娘,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啊?”
黄老太眼神儿躲躲闪闪,“好日子哪有过够了的,但我大孙子可是咱们黄家一根独苗儿,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娘,别说这些了,你先告诉我,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吧。”黄三炮有气无力,他真的累了。
“还是我来告诉黄副局长,您家里人到底做了什么事吧。”
黄三炮手按腰间,惊疑不定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那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带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但周身的气质却不简单。
总的来说,有杀气。
那是经历过战场,才能留下来的气息。
小杨苦着脸,他身后也跟着两个年轻人,大气都不敢出。
“我是调查处的,我姓孙。”孙科长笑眯眯的拿出证件递过去,“黄副局长如果想清楚的知道,不如来问问我啊。我也是万万没想到,黄副局长您在事业上那么成功,正直又努力,破了好几个大案子。可是为什么后宅却一台糊涂?”
之前撒泼打滚的黄老太也就是个窝里横,家里来了陌生人,她跑的比耗子还快,一转眼就躲起来了。
黄副局长看着证件,用力闭了闭眼,“我也想知道,我家里人到底做了什么,到底瞒了我什么!”
调查处都惊动了,那绝对不可能只是偷鸡摸狗的小事啊!
作者有话说:
跟大宝子们说一声啊,评论区的评论我一条都没删除过。
如果你们看文章里有人太坏了,想要骂他,记得委婉一点儿。
太激烈的言辞,会被管理员删除的!!
话说咱家服役的五代半J20S真牛皮啊,能隔着两百公里锁定敌机还不让对方雷达发现!
脚盆鸡跟他干爹合作想试探咱们雷达距离反应,结果四家F35都被火控锁定了,直到他们飞回基地才解锁。
而且在这一段飞行时间内,他们都没发现我们的飞机!
这才五代半啊!
咱们的六代机都试飞了好几款了呢。
话说现在阿三跟老美真的开始较真了。阿三说只要跟老美有关,他就会第一时间出来反对,老美想要分解阿三的权利国土,阿三就要跟老美干到底。
之前巴铁把俾路支干了嘛,这个组织就是老美跟阿三扶持起来的,干巴铁。结果巴铁跟咱妈有合作啊,干不过啊,老美就把阿三扶持的那一部分卖给巴铁了。阿三急了,然后把老美扶持的那一部分卖给巴铁了。
给俾路支干蒙了,发公告说他不要老美跟阿三的钱了,让这俩先去打自己的贸易战去,他们会切段跟老美以及阿三的联系,谁都别联系谁了!
彻底翻脸啊。
他们怎么,跟小学生吵架似的??
这国际班子,就是一群有钱的小学生在玩吗???
第149章 家丑
黄峰前十六岁住在部队大院,那时候国家刚从困苦贫穷中挣脱出来,结束了长达三年的瓜菜代,又抵抗住了东南阿三国的入侵。
在这种百废待兴中,黄峰加入了红小兵,黄三炮从部队退伍,成为了地方派出所所长。
黄三炮每天忙的脚不沾地,黄峰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跟着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到处打砸抢。
十六岁前的黄峰还算规矩,毕竟部队大院有不少老资格还是很严格的。他老娘奶奶干撒泼,那就有办法治他。只要给黄三炮施加压力,黄三炮自然能按得住家里这几口子不省心的。
但自从黄三炮转业进了派出所,他们搬出了家属院住进家属区,这附近可就没有什么人能压得住黄峰了。
黄三炮确实忙,东奔西跑的破案,出差,一宿一宿不回家。
而他的儿子到处惹是生非,在起风最初的那几年,甚至还打死过人。
这些都被黄三炮他媳妇儿遮掩过去了,老百姓不敢跟穿制服的对着干,主要是他媳妇儿也是真的狠。拿了钱就别吱声,敢吱声,全家都给你弄没。
在那种乱糟糟的年代,谁家突然消失了,邻居都不敢管的。
最可恨的是这小子竟然还跑去知青下乡的地方,给某些村霸当后台,糟蹋了不少女知青。男知青想要阻拦这群畜生,也被打残打死。
那个时候,黄峰简直就是那边的土皇帝,到处横行都不带怕的。
随着黄三炮升职,黄峰跟着来到京城。
一开始还算消停,可没多久就不安分了,旧态重萌,跟一群人跑去了密云那边的村里折腾。
但京城周边的知青大部分家都在京城或者津门,家里人心疼孩子的,还会经常去看。
黄峰糟蹋了个女知青,还得意洋洋呢。结果没多久人家女知青的家里人找上门来了,必须要给家里的闺女要个说法。
黄三炮勃然大怒,给黄峰揍了一顿,又花了不少钱,让儿子去了那个女知青。
黄峰挨了顿揍,仍旧不消停。
伤好了,就当起了街溜子。黄三炮费尽心思给他找的各种工作,他都不乐意做,要么是嫌弃辛苦,要么就嫌弃无聊,去铁路上班,还是他自己点头的呢。
谁知道去了没多久,又捅了大篓子回来。
黄三炮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孙科长简单的说了一下黄峰的“功绩”,让黄三炮都抬不起头来,“我对不起D,对不起政府,我,我作为一名父亲,真的是太失败了。”
孙科长笑道:“不尽然吧,毕竟我们也抓了你的夫人和两个小舅子呢。”
黄三炮:……
孙科长补刀:“你作为丈夫也挺失败的,你儿子手上有人命,又犯下这么多错,是谁给他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您的夫人可是真狠心啊,那些不愿意接受金钱补偿的,都被她弄去大西北了。就连您儿媳妇的家里,也被折腾的残的残伤的伤,饭都要吃不起了呢。”
黄三炮:“什么?我,我不知道啊?”
“您真的不知道吗?公公。”小隔间的门被刷的推开,黄峰的妻子郑翠英走了出来。
她冷冷的看了眼黄三炮,又殷切的看向孙科长,“那老巫婆和她儿子,都抓起来了??真的吗?以后不会被放出来了吧?”
孙科长点点头,“如今事实已经查明,刘英华和黄峰作恶多端,吃花生米是没问题了。”
“什么,”黄老太从屋里跑出来,“我,我孙子要吃花生米?不,不行!!那可是我们黄家的独苗啊!他不能死,不能死,儿子你得救救他啊,你必须要救救他!”
说完,转身扑向郑翠英,“都是你,是你这个破烂货,你个方家的玩意儿。当初你就应该去死,被男人玩了你还有脸活着?你应该死,去死!”
“滚开,你个死老太婆!”郑翠英的表情带着一种亢奋的癫狂,“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你们黄家人都该死,都该死!!政府,我要举报,我举报黄三炮!”
黄三炮简直震惊了,“翠英,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对你可不薄啊!”
但孙科长表情淡淡的,似乎郑翠英说的话很正常,不值得他动一下表情。
但他身后的李援朝和钱进,那眼珠子都快能演戏了。
好家伙,这么精彩的吗?
“我放你娘的屁!”郑翠英大骂黄三炮,“你特么也算是个男人,你也算是个一家之主?你放任自己老婆到处作恶多端,你儿子捅了天大的篓子,就是因为你这个做爹的也是个混球!”
郑翠英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累累伤痕,“自从我被迫嫁到你们家,就受尽了屈辱。旧社会没有把我家里人打垮,那三年没有把我饿死。但是在你黄家,我爹被你老婆打断了腿,我哥哥被你老婆弄没了工作!就连我那个小妹妹,为了躲避你儿子骚扰,连夜离家,去下乡了!”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吃的剩饭,喝的泔水,成了你老婆你儿子和你这个恶毒娘的出气筒!因为我想要出去工作,他们把我整整饿了三天!我每天都被困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你回来的时候真的没看出来吗?你问过一声吗?我跟你说我想出去工作,你说你不能利用职务之便做这种事。但是你给你儿子,给你那个杀千刀的儿子找了多少个工作??”
郑翠英大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想要脸面。但你黄三炮有什么脸啊,你还有脸吗?你配住这么好的房子吗?你手上沾了敌人的血,但你心里,你身上,沾的是老百姓的血!每次每次,你都跟我说,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说得出口的?你家的这些丑,是我给你扬出去的吗?”
看着黄三炮灰败发青的脸,郑翠英道:“黄三炮,其实还有一件事,别人不说,你可能就真的不知道。你老婆用我的名字,在医院打过胎。真是笑话,笑死我了。我记得那段时间你去东北出差了吧?半年没回家,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去打胎了呢?”
“你胡说,你……”黄三炮真的是摇摇欲坠了。
男人这种生物很是奇怪,他能忍受家里人给他捅娄子,老婆不贤惠,孩子不听话。但绝对不能忍受头上戴绿帽子!
这个消息,简直比他老婆儿子杀人还要让他震惊。
“你个小荡妇,你个……”黄老太张嘴就骂,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啊,男女器官祖宗在嘴里乱飞。她光骂还不过也,甚至扑上去厮打,“我撕了你的嘴,我撕了你的嘴!不是我儿媳妇打胎,就是你,是你!”
郑翠英可没有惯着她,抡圆了胳膊给黄老太来了个惊天大比斗,直接给老太太抽的原地转了三圈,吧唧趴上了。
黄三炮愣了半天,才想起要去扶自己老娘。
“你还替他们遮掩什么啊?怎么?那孩子是你孙子的,你就觉得这不算什么了?哎哟我这个公爹啊,你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你儿子可一直都跟你媳妇儿睡呢。你媳妇儿倒是没有偷人,但怀的是你儿子的种。要真的生下来,那到底是你儿子,还是你孙子啊?想一想都觉得可笑,真可笑。这老太婆也知道呢,还叭叭跑去给你儿媳妇做小月子呐!真是和和美美一家人!”
郑翠英说着说着,竟然开心的拍起手来,“母慈子孝,简直母慈子孝啊!”
这下,连孙科长淡定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更别说后面那俩,五官都差点儿从脸上飞出去。
这特么什么惊天大丑闻啊!
黄三炮正在扶他老娘呢,听完这番话,自己也一屁股坐地上了。
郑翠英左右看看,指着缩在角落里的小杨,“对了,你的司机都知道,还是他开车接送的呢。合着就你不知道?也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最清白啦,你是天底下最最最清白的人,但凡有坏事,都是你娘做的,你老婆你儿子做的,跟你黄三炮可没有什么关系,对不对呀,公爹。”
说完,又跺脚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你放屁,你个小女表子,打胎的就是你,就是你!”黄老太的假牙都被打飞了,还在那里满嘴喷粪呢。
黄三炮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司机,“小杨,你,你来说……”
小杨吓坏了,他今天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怕是自己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黄,黄……”
“你就告诉我,去医院的,到底是谁!”黄三炮崩溃大喊。
小杨的脑袋都快捶裤裆里了,“是夫人,是夫人。可是夫人不让我说啊,我一家子的命都捏在夫人手里呢。我之前是想告诉您来着,可是转过天我弟弟就出事儿了,我,我害怕啊。”
郑翠英又大笑道:“黄三炮啊黄三炮,你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都可怕啊,地主老财顶多就是让我们干活儿,吃不饱而已。人家还拎着粪兜子出去捡粪呢。你家,是真的吃人!你家吃人啊!”
她明明是笑着,可是这笑声带着泪,带着仇恨,带着血气,听上去,竟然那么刺耳,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枪毙他们的时候我一定去看,我不但要去看,我还要买鞭炮。只可惜,我不能亲手毙了他们!”郑翠英笑倒在地,笑声突然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出了无尽的心酸。
孙科长微微叹了口气,道:“黄副局长,我们也不上手段了,你让你的司机带着你和老夫人,去调查局一趟吧。有的时候这人啊,不要掩耳盗铃,不要装聋作哑。不知道三个字,并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黄三炮坐在地上的身体晃了晃,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向后摔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下了一天的雨!!
我的心情都阴郁了啊!!!
好冷啊!!
说点儿开心的话题吧。
这个视频其实是很久之前的了,棒子那边有咱们的留学生和他棒子同学去饭店吃饭,来了几个美国大兵。
饭店没有座位了,那几个人就冲他们这一桌去了。
棒子见了美国大兵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纷纷起身离开。
但咱们家孩子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美国大兵问他是不是中国人,他说是,然后那几个大兵转身就走了。
这是因为什么?不是说那个留学生胆子大,而是因为他知道,他背后的祖国强悍。他知道,那群大兵,根本不敢碰他!
这是底气,这是咱妈给在外的孩子们挺直腰杆的底气!!
啊,不过有人这辈子直不起腰来,估计跪习惯了。嗯……这些应该也不算是人。
最近不是还有一个新闻,一个美国籍华裔伪装小日子,把咱们国家的古籍复刻调换送回国了吗?
大英雄啊!!
这真的是,大英雄!!
咱们国家在外的孩子,真的是越来越争气了!!
我想起瓜菜代的那几年,我们还得勒紧裤腰带还苏联的帐,饿死了不少人。
年轻的时候我不理解,觉得少还一些不行吗?拖一拖不行吗?
后来我妈说,那是为了让他们的后代不欠别人的,能挺直腰板做人。
先辈们无论是牺牲在战场上,还是牺牲在饥饿中,那都是再用鲜血给我们这些后代铺了一条开满鲜花的阳光之路。
让我们不欠别人的,让我们挺直腰板,昂首挺胸。
想一想,我们的国家真的是太厉害了,那么伟大,那么强悍,真令人自豪啊!
第150章 发现陈红兵
“姨夫啊,下次我再来羊城,指不定什么时候了。我多给您留点儿茶叶,您自己喝或者送人都可以。”
席于飞吃的肚皮溜圆,搂着老邹他媳妇儿的胳膊唉声叹气,“以后可吃不着这么好吃的菜喽!我真想把我姨带走,带京城去。”
“去去去,你个孩子怎么说话?”老邹笑得不行,“你把你姨带走,让你姨夫我怎么办?”
“我也舍不得外甥。”老邹媳妇儿也挺开心,一开始她只是觉得礼物多开心,但现在也有些喜欢这个嘴甜的少年仔了。
吃一顿饭恨不得夸八百次,谁家好人禁得住这个啊!
可惜她女儿已经嫁人,侄女外甥女长得……哎,不提也罢。
“晚上在这边住?”老邹越看席于飞越喜欢,当然,那个主动去厨房刷完的大高个子也很好。可惜了,这俩少年仔可能是一起的,哎,有点儿浪费啊。
南方这种风气并不算特殊。
别说古时候了,就算是现在也有俩光棍找不到老婆干脆住在一起的。好歹床上能有个人,睡觉不是自己孤零零。
有的以后赚了钱还会找媳妇儿,有的可能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了。
老邹看这俩少年仔也不像缺钱的样子,而且长得又靓又高……好看的人总归是会吸引好看的人吗?
哎,浪费,浪费啊!
“那你们下次去哪里呀?”老邹问。
席于飞道:“东北,先是短途,然后是长途。我师傅手气太差了,连抓两个都是东北。”
老邹大笑,“东北也不错啊,那是个好地方。”
“东北三个省呢,姨夫说的是哪里?”席于飞问。
老邹怀念的摸了摸下巴,“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当过几年兵的,还差一点儿参加了抗美援朝。可惜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回来了,都争着报名要去,最终也没选上我。”
“那时候您多大?”席于飞问。
“十九,”老邹呵呵笑道:“娃娃兵,东北是真的冷啊,但我们夏天去山里找蘑菇吃,还有榛子松子,能捡野鸡蛋。冬天去山里打猎,还能找到残存的小股敌人呢。但是太冷了,我好几个战友,都冻死啦。”
他说着,就叹了口气。
“那您战友的坟迁回来了吗?如果我去东北有空,就过去祭拜一下。”席于飞道。
老邹摇了摇头,“有两个是我老乡,烧成骨灰背回来了。另外两个都是北方人,有豫省的,有冀省的。那时候我岁数不大,都想不起来他们到底是那个乡,哪个村的了。不过埋葬他们的地方我记得,等我给你写个条子,如果能有空,就过去看一下,看一眼……若是没人去,怕是坟都找不到了。”
他去书房写了个地址,拿着那张纸出来的时候,感觉手里有千斤重,“去看看吧,若是找到了,替我问个好。就说我现在都挺好,成家立业啦,不是当年什么事儿都不懂的小孩子啦。”
席于飞把那张纸郑重的放起来,道:“放心吧姨夫,我一定会去看他们的,不但要看,还要带上好酒,请先辈们喝好吃好。”
“哈哈哈你这孩子,好好好,他们就喜欢喝酒吃肉,给他们带些我们这里的腊肠腊肉。”老邹说着,眼圈都红了。
“哎呀,好好的,不要再说那些啦。”老邹媳妇连忙岔开话题,“晚上在不在姨这里住啊?屋子都收拾出来了。”
“不了姨,我们出去转转,就剩这几天了,好好溜达溜达。”席于飞连忙拒绝。
“行吧,哎,一想到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们,姨这心里,还挺难受的。别看咱们才认识没几天,但姨真把你们当外甥。”老邹媳妇儿也有点儿红眼圈。
这大宝子走了,可就没人跟他们这老两口撒娇了啊。
心里,空落落的。
“又不是没电话,以后我家里也申请安个电话,啥时候想我啦就打电话。”
席于飞带着云穆清告辞离开,手里还拎着老邹媳妇儿特地蒸的米糕。
据说老邹媳妇儿祖上是开点心店的,有宫里的技术。只不过她没能学到多少,只会做米糕。
米糕也很香很软,用大米粉和绿豆粉糯米粉一层层蒸出来的。
米糕晾凉了用纸包上放在布袋子里,想吃的时候就掏一块出来,里面还有一层红糖粉,咬在嘴里甜甜糯糯的。
席于飞很喜欢吃这种糕,尤其是刚出锅热腾腾的。
他以前在南方打拼事业,没少吃这些糕饼之类的食物。市场里也有一个,但没有刚出锅的。
云穆清喜欢所有甜滋滋的食物,每次吃甜食的时候都能肉眼可见他的快乐。
“一会儿带你去吃奶油面包和蛋糕,”席于飞就喜欢投喂他,“你还能吃吗?”
“应该能,”云穆清摸了摸肚子,也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没吃太饱。毕竟刚才还吃了好几块米糕呢。
席于飞笑道:“那先溜达溜达,找个没人儿的地方再吃一顿。还去上次那个黑市?”
云穆清压根就没什么选择,“都行,你看着办。”
“你可真不挑……要不我们去远点儿的那个黑市,也不知道夜班车还有没有,听说那边黑市挨着海。去看看广州的海啊。”
坐夜班车可以去海鸥岛,那里以后是个不错的景点儿,就在珠江入海口。
不过现在还是个小渔村。
那个离他们车站最远的黑市就是这里。
因为这里海岸线很长,所以每天落潮之后都会有渔民过来赶海。
所谓黑市,就隐藏在这群赶海的渔民之中,周围还有村子,压根不怕有人来查。
他们到达的时候这里还没退潮,人少,黑市自然不会出现。
而且这附近特别偏僻,没有招待所。俩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直接进了市场。
先带他家玉玉去吃奶油蛋糕和面包,再喝个雪王奶茶,然后炸两根鸡腿垫垫底,最后啃块儿西瓜溜溜缝。
彻底吃饱之后,溜达到床上用品区,往人家展示的双人床上一躺。
床垫子软软的,被子也软软的,那叫一个舒服。
席于飞觉得自己一闭眼就睡着了,等被云穆清叫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外面没人,走走走,赶紧出去,别被人堵这里了。”席于飞带着云穆清出了市场,还顺手一人拿了个大麻花。
三个小时过去了,肚子也空了啊。
海水已经渐渐褪去,露出了沙滩。一些被海水遗忘的小生物在残留海水的凹处蹦跶,还有小螃蟹飞快的爬着,找了个泥洞钻进去,把自己伪装成了一坨小泥巴。
沙滩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裹着头脸,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拎着个筐或者篮子水桶之类,在沙滩上仔细寻找。
席于飞从市场里翻出俩木桶,还有劳保手套,也装成了捡海的人。
“先别走,看,那是谁?”云穆清一把抓住兴奋的席于飞,指着不远处凑在一起的人,“最外面那个。”
沙滩上人影憧憧,不少人都是带着手电筒,或者气死风灯。还有更高级的,有人脑袋上还带着那种矿灯,不占手,更方便。
那些弯腰低头的都是捡海的村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基本就是黑市上的人了。
卖家要么躲在礁石后面,要么拎着个桶或者挑着扁担慢慢溜达。
买家在这些人身边路过,迅速交谈,然后把交换得到的物品放进自己的桶里。
云穆清指的那个地方汇集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在卖什么。不过大家都伪装的挺好,裹着头巾破衣服什么的,生怕被人看出来。
不过也有人不怕,吊儿郎当戴个口罩,那口罩一边儿还摘下来,可能是觉得戴着不好透气。
透过松松垮垮的口罩,赫然能看清那个人脸颊上,核桃大小的一块胎记!!
“陈红兵?”席于飞到抽一口冷气,“他怎么来这里了?”
当初何玉声被抓,陈红兵都没有被抓起来,说是跑了,但跑去哪里了没人知道。
紧接着没多久,何玉声又被劫狱了。
上面怀疑是陈红兵干的,不过抓住的活口都说不认识陈红兵,找他们干活的是个中年人。
但这些人的口供不能信,都喊冤,说自己是被人蒙骗,说自己见钱眼开,甚至还有人说自己行侠仗义的。
何玉声被劫走是事实,这群人不过就是被扔下消耗时间的烟雾弹而已。
总之,何玉声消失了,陈红兵也没有了动静。
“嘘,别总往他那边看。”云穆清按着席于飞低下头,俩人装着捡海货,“他们那种人对目光很敏感,不过你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陈红兵一定知道何玉声在什么地方,第六感。”席于飞压低声音,“咱俩先观察观察,看看他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咱们先这样,然后那样……”
云穆清点点头,“一对一的话,他不是个儿。”
席于飞顿时安全感爆棚。
陈红兵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最近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当初从京城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打算偷渡去港城了。他自己藏了不少金条,趁着天冷,把金条藏在几只只鸭子肚子里,背在身上徒步南下,不敢坐火车,只敢路上蹭那些大车。
却没想到半路就被人发现了,那时候他才知道,何玉声竟然越狱了!而且他不是被人发现,是被人盯梢,一直到何玉声来到这边,才把他暴露出来,只为了让他给何玉声卖命!
陈红兵也没办法,因为他的金条都被抢走了。
后来他依稀听见,抢他金条的人,竟然说了本子话!
陈红兵脑瓜子嗡的一声,他知道何玉声不是什么好人,但从没想过,他竟然跟本子国特务有联系!!
作者有话说:
看了条新闻,笑死我了。
美国杜鲁门号航母打击群给小蚁一艘原油船护航,结果半路上被胡赛给打跑了。
他们护卫舰航母什么的跑的多块啊,把小蚁的油轮给扔那不管了。
然后胡赛一发入魂啊,给那艘油轮驾驶室干飞了,里面的人一个活着的都没有,都去见了上帝。
这时候船还没沉,小蚁联系不上了啊,就找他儿子老美,让他们的杜鲁门号调头,把油轮带回来。
杜鲁门号都吓破胆子了,他哪里敢回去啊,吓死了都。
一发入魂啊!
杜鲁门号也扛不住人家的小蛋蛋精准打击!
就不去,死活不去。
气的小蚁发公告骂他儿子,说你,老美,你不行了,你已经不是世界第一了!所以你也不要天天说自己是世界第一了!
这次真的是,老子急眼了啊,骂儿子骂的跟孙子似的。
让全世界又看了个笑话。
胡赛都炸了小蚁多少船了啊,大油轮,一船一船的货啊,不是沉了就是被没收了。
就这还不死心呢。
老美这样的,还总想用启动S3平账啊,我真服了,他是天庭吗?但他没有孙猴子啊!
欠了一屁股饥荒,就想靠打仗平账?哪儿这么容易。
老美,真的已经不行了。我想看阿三干老美,哈哈哈哈哈哈
世界之蛆大战白头鹰!!
得挺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