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想要尽快恢复的请求被我妻纱由里强势镇压了,不过女孩没有让诸伏景光无聊,她提供了一些恢复手指灵活度的工具以及无人机。
前者也就罢了,后者的出现出乎了诸伏景光的意料。
“你不是说,这里是私人领地?”
如果不经过领地主人的允许,飞行无人机显然是非常无礼且冒犯的行为。被认为是带有敌意的挑衅行为也不为过。
我妻纱由里笑了笑,“这里都要成为组织探查的目标,大家自然不会还待在这里。至于地形……我想波本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一定会把地形和布局都调查清楚。”
这些天,除了给诸伏景光治疗的医生和康复医疗科的医师,已经没有什么人会往这所医院跑了。
本来也只是针对我妻家族内部开放,除了一些需要昂贵医疗机械的情况,在哪里治疗区别并不是太大。
虽然计划中,探查这里的是“知根知底”的波本,可谁知道组织会不会有其他动作呢?
既然如此,那么让波本调查,和他们主动通过苏格兰将情报传递出去,都是一样的。或者说,情报通过他们的筛选送出,可以根据需要修改详略,比让“敌人”调查更加安全。
他们甚至可以用这样的方法遮掩一些不那么明显的设施。
主动退出即将“交战”的战场,表面上是我妻家族的退让,可在后续的计划中,这里也可以是家族反抗组织的第一步。
我妻纱由里也曾经担心过,大家好不容易隐藏了这么久,会不会因为牵扯进与组织的斗争中,而暴露出身份。最重要的是,当控制了他们命运的“意志”发现,本该死去的人依然存活,是否会再度让其陷入殒命的危机。
现在离传说中的柯学元年都还有四年时间,他们没有太多可以倚仗的筹码。
只是萩原研二说:“这是大家共同的决定。”
这个大家,甚至包括前段时间去了美国,现在还没能回到日本的小孩儿。
我妻家族中的成员并非绝对的好人,他们中很大一部分,在原来的命运线中,有被杀死的理由——可能不正当,但确实有。有一些是主动杀人后自杀的凶手。
像萩原研二这样因公殉职的警察——纯粹的好人,或是如樫村弘树那般被迫害而自杀的孩子——无辜的受害者,反而是少数。
因此,让这样一个群体选择退让或进攻时,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以攻代守。
或许存在不想牵扯到危险中的人,可面对组织,冲在第一线的行动人员固然重要,强大的后勤力量同样重要。
只需要将两者在明面上切断联系,就像组织和乌丸集团那样,谁又能轻易给我妻家族定罪呢?
整个家族与产业都隐藏在暗处的家族,甚至比组织都更难探查。
若是将组织与我妻家族做对比,组织都得算明牌了。敌暗我明的情形,对组织来说或许很少见吧。
正因如此,当我妻家族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要比普通人、其他组织或者官方都更容易在暗中下手。
所以,我妻纱由里也这么说道:“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诸伏景光不再询问,开始熟悉无人机的操作。他的复健是成体系的,虽然有一些空闲时间,但他不仅无法像普通人那样轻松地移动,也不可能像无人机那样拥有高空视野。
有更方便的工具,诸伏景光不会为了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复健上而耗费无意义的时间。
波本预计在本周日潜入,他们的时间有限,两人很快沉浸到自己的工作中,不再交谈。
=
我妻纱由里虽然将无人机交给了诸伏景光,但她自己却在用双脚丈量这片土地。
在诸伏景光差不多能自己下地行走之后,我妻纱由里就在照顾诸伏景光和更新之外的时间探索我妻家族的这片领地。
她和受过训练的公安不同,只单纯看视频或图片,无法拥有直观的体验。
而今天,行动前的最后一天,诸伏景光已经将这片私人领地的地图和设施完全记住。
因此,这位行动不复刚醒来时僵硬的公安牵着女孩的手,以比这片领地的主人本身更为熟稔的语言向我妻纱由里介绍行动时的注意点。
他多次询问我妻纱由里:“真的要留在这里吗?这样的医院,晚上没有人在也是很正常的。”
他们还不能确定波本是否会一个人行动。
直到行动结束之前,组织若是想要增加参与人手,波本都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也许以前有,但这个任务他真的拖了太久……
“我都这么大张旗鼓地找过你了,如果突然销声匿迹,却不是因为找到了你的关系,那不是很奇怪吗?”
“那也比被组织直接看到……”
女孩用食指点在了男人的双唇上,制止他未尽的话语。
她未施粉黛的脸庞带着坚毅的神色,红唇微启:“就算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我不可能放弃你。”
哪怕一切都结束,诸伏景光组成了新的家庭,有了美好的结局,我妻纱由里也不可能放弃喜欢诸伏景光。
这或许有些偏执,有些死脑筋,被说做恋爱脑也不奇怪。可她已经在现实世界喜欢了这个男人二十余年,并非爱情,那时候也没有happyend的可能性,依然如此喜欢。
在这个无牵无挂的世界中,如果都不能为了他拼命一把,那这份喜欢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她可不是叶公好龙的叶公。
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在面对我妻纱由里的时候,总是轻易地被她说服。
无论提起多少新的理由,女孩只需要用那种热忱甚至狂热的眼神看向自己,他就难以继续下去。
明明公安的任务和普通人的我妻纱由里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我妻纱由里是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我妻家族的成员,那也不能否认,她乃至整个我妻家族都属于普通群众的事实。
多次说服未果,他终于无可奈何地承认自己在言语上的失败。
“我明白了……之后会向公安申请将你和你的家族列入协助者行列的。”
话音刚落,诸伏景光感到自己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什么反射而来的光芒,一闪而过。
通常这种光芒,会让狙击手下意识地判断成狙击镜的反光。可与我妻纱由里相处得时间长了,诸伏景光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女孩某些服装上的亮片。
他立刻向着光芒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下看到一抹靓色。
“……纱由里,你还知道其他和你化妆风格相近的人吗?可能来到这里的人。”
我妻纱由里顺着诸伏景光的视线看去,疑惑地回答:“没有哎。奶茶店里的员工偶尔会被我缠着穿角色的服装,但和我平时的打扮也不太一样就是了。”
诸伏景光伸手挡在我妻纱由里面前,示意对方躲到自己身后,自己则随手取了路边较长的树枝,向着可疑之处隐蔽前进。
还没有到能够完全看清对方的时候,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
并非女性的声音,而是诸伏景光曾经非常熟悉的,警校同期的声音。
【萩原?】
不,就算是一直卧底中的诸伏景光也知道,萩原研二已经在三年前离世了。他还与警校同期们一同去对方的墓前祭奠过。
可是这声音……
男人的眉头皱起,心中泛起苦涩。
难道我妻家族中,还有与萩原研二声音如此相似的人吗?
我妻纱由里不认识萩原研二,又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不知道这个声音也就罢了。可诸伏景光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如此有辨识度的声音。
哪怕那个人并非像降谷零一样,是与他相处二十余年的至交好友,他们也是在警校中能够交托后背的存在。
在他至今不过25年的生命中,除了降谷零,也只有那三个人罢了。
心神紊乱之下,他向前潜入的脚步一错,踩中了枯枝。
这简直像是古早电视剧才会有的情节,竟然真的发生在现实中。
“谁?”
此时质问出声的就不是萩原研二了,而是无论我妻纱由里还是诸伏景光都熟悉的声音。诸伏景光甚至猛地回头,看向紧跟在身后的女孩。
我妻纱由里一脸惊讶不似作假。
诸伏景光用口型问道:“你有姐妹吗?”
我妻纱由里就差把头摇成拨浪鼓,她表情仓皇,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跑几步。
树木枝条在她前进的道路上交错,随着弯曲的小径即将到达尽头,遮挡视线的绿色也悄然褪去。
身穿靓色长裙,后腰绑着用金丝勾边的巨大蝴蝶结,裙摆以水晶吊坠围了一整圈,画着几乎看不出原来面貌浓妆的女孩站在他们前进道路的尽头。
身高、身材,甚至化妆与穿衣风格,无一不神似曾经的我妻纱由里。
“你是谁?”没有化妆的我妻纱由里问道。
化妆的我妻纱由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问题,反而向着对面女孩的身后说道:“景光,出来吧。别再往那边去了,行动之前受伤的话,你也很难办吧?”
言罢,她又向着自己身后招招手,“出来吧。你决定过来的时候,不就应该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吗?萩原。”
萩原研二有点儿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自己的隐蔽处,有点儿瑟缩地站在女孩的身后两步处。像极了小狗犯错之后等待挨训的模样。
重新蓄起小胡子的猫眼男人则从偏离了道路的树丛中缓步走出。看他行动的方向,萩原研二若是不及时出来,也快被他抓出来了。
一时之间,未化妆的女孩与公安心头皆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作者有话说】
景光:所以,我之前是和谁谈的恋爱?
第72章
我妻纱由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不应该质问另一个“自己”究竟是谁,她睁大眼睛,直直看向萩原研二。
但萩原研二没有看她,他正在闪躲诸伏景光的视线。
如此场面中,诸伏景光抢先问道:“萩原,是你没错吧?你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警校的同期好友能活着自然是好事,但自认为同期与自己有着同样信念的人同样疑惑,萩原研二既然没死,又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死去了。
看对方身上不存在严重伤势的样子,理应不是因伤无法完成岗位职责的关系。何况,拆弹警察的福利之一,就是当警员因伤退出一线后,警视厅会提供合适的岗位以供“养老”。
虽说是给了一个岗位,但若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警视厅也会一直提供资金直到其死亡①。
不管是什么情况,萩原研二对外宣称死亡,实际却站在这个隐世家族的私人领地上,都有违他当年的宣誓。
诸伏景光不是质问对方,他只是无法理解。
萩原研二退无可退,笑得尴尬,“小诸伏……怎么说呢,说来话长。”
“可以长话短说吗?”
“恐怕不行。”
这次回答的是对面那个酷似我妻纱由里化妆后状态的女孩,她的声音也与我妻纱由里别无二致,除了说话语气态度与短短时间中表现出来的性格。可以说,对方只要不开口,诸伏景光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我妻纱由里。
不仅是诸伏景光,连没有化妆的我妻纱由里本人都分不清。
若是现在观察她的表情,就会发现女孩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蚊香眼,口中喃喃着:“她是我妻纱由里,我是谁?难道她是原主?那为什么还有第二具身体?”
气氛僵持间,化着浓妆的我妻纱由里表现出了不耐烦,“本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在行动前进行的最后一次检查工作,你们这么磨磨叽叽的,是打算等波本来了之后给他上演一出大戏吗?”
那可真的是大戏了,失忆的苏格兰,死而复生的萩原研二和能够分//身的我妻纱由里,怕不是能够震撼波本一整年。
我妻纱由里看看诸伏景光又看看萩原研二,自己也没了主意,求助地看向另一个自己。
“好吧好吧,看样子在这里影响你们的发挥。”化妆的我妻纱由里并没有受到沉重服装的影响,举止间利落而潇洒。
就在在场另外三人以为她会给出什么明确的解释之时,这位女孩突然话锋一转,“但这件事确实还不能和诸伏景光说。”
她说话间还摩挲着下巴,几乎要把接触部位的妆擦掉,惊得萩原研二从口袋里摸出粉底和定妆液给她补妆。
这也是对没有化妆的我妻纱由里来说非常少见的行为,她化妆的时候哪里会随便做出会让自己脱妆的动作啊。
再看诸伏景光的表现,很显然,萩原研二过去再怎么温柔而体贴地对待女性,也没有现在这样时刻注意对方的妆容,还主动给别人补妆的行为。
从医院出来的一行二人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中。
我妻纱由里不知道此时的诸伏景光在想什么,但她的心中可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可是诸伏景光的死忠单推,就算同样喜欢他的同期,那也只停留在欣赏的程度上,甚至有一部分因素属于爱屋及乌。
就算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个她,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出轨!精神上的也不行!
随着对面二人的动作,没有化妆的女孩眼神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没有妆容的掩盖,她的表情变化可谓精彩,直接架上一台摄像机就能拍出成片来。
诸伏景光因为还在注意萩原研二,尽管感到了身边氛围的变化,可他对我妻纱由里已经产生了下意识的信任,并没有将注意力转移回来。
直到女孩突然伸出手来,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臂。
力量之大,让他感到了些许的疼痛。
“纱由里?”
诸伏景光轻声的询问引起了两个我妻纱由里的注意,对面的视线投注过来之时,自然而然地看见了尚未改变表情的女孩。
对面的人轻声笑起来:“你还是这么喜欢诸伏景光啊。”
她的笑容引起了萩原研二的不满:“别笑,还没有喷定妆呢。”
于是笑容又收了回去,女人僵硬着表情,以尽量不开口的状态说道:“晚点儿我们可以告诉你真相,你也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了。等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要不要把一切告诉诸伏景光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话语中俨然一副一旦将事情告诉给“我妻纱由里”,她就能恢复记忆似的。
诸伏景光的视线依然没有从萩原研二身上离开,闻言,只是眉头微皱。
他无视两位我妻纱由里的交锋,直接向着萩原研二问道:“萩原,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萩原研二挑起身边女孩的下巴,上下左右端详一番,确认没有其他脱妆的地方,这才放开手。
一副眼神游移不敢与对方直视的模样。
越是这样,不就越是在说自己的行为“有问题”吗?
“萩原!”
诸伏景光步步紧逼。
萩原研二退了一步,他似乎非常喜欢化妆的我妻纱由里穿着的裙子,巨大的裙摆能够给他提供些许安全感——尽管完全不能遮住他的身形。
“就不要难为我了,小诸伏,我是真的不能说。”
他双手合十,恳求道。
诸伏景光一直带着的温柔笑容如同被脱去的假面,如今只剩下属于苏格兰的狠戾眼神。
“即使是你……”如果会影响公安的任务,伤害到降谷零,他也会出手。
诸伏景光的表情正在传达着这样的情绪。
对面的我妻纱由里伸出手臂,挡在了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之间。
“景光不如先实体考察地形?”她用视线瞥了一眼诸伏景光身边的我妻纱由里,勾起红唇,“显然,你的女朋友暂时无法陪你了。”
“啊啦,你们是不是还在分手状态?”
我妻纱由里确定了,对面这个人绝对不是她自己。谁家好人分//身之后还讽刺另一个自己的?
还是直戳心窝的暴击!
效果拔群!我方我妻纱由里无法招架,直接倒下。
她捂着心口,感到胸口憋闷,一口气上不来。
诸伏景光哪里肯就这么离开,不化妆的我妻纱由里暂时与他立场相同,哪怕他们确实没有恢复男女朋友关系,他也必须先维护对方。
“我们俩的事情,与你无关。”
对面的女孩摇摇食指,但没有多说什么。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萩原研二,率先转身离开。
【竟然背对着我……】诸伏景光的眼神透着森森寒意,全身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只差最后的发令枪响,就会冲出去扑咬猎物的喉管。
对面的萩原研二依然双手合十,恳求他不要动作。身边的我妻纱由里睁着茫然而无辜的大眼睛,如同刚从象牙塔中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带上一点儿被社会磋磨的颓丧,毫无防备到让人担心的程度。
诸伏景光明知道这两人并非真的毫无底线之人,可有人顶替我妻纱由里的身份,有人死而复生,又是在他失忆离开组织多日的当口。
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停留在原地的女孩看看越走越远的另一个自己,又看看诸伏景光,跺了跺脚,见对方没有反应,又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
诸伏景光没有移开紧盯着萩原研二的视线,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女孩,示意她直接说。
我妻纱由里深吸口气,只好主动给萩原研二解围:“景光,明天的行动更重要,你一个人实地探查,没问题吧?”
男人视线的落点转移到了我妻纱由里的身上,诸伏景光有些不赞同地道:“他们的身份不明……”
“至少萩原对我没有恶意,他帮过我很多次了。”
“你又怎么肯定,他不是因为那个‘我妻纱由里’而对你产生的移情作用呢?”
抓着男人袖子的手转而用力一扽(den4),将1.86m的视线拉到与自己齐平。女孩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狠狠”怒视对方,嘟着嘴极为不满地抗议:“你对自己的同期有点儿自信啊,诸伏景光!”
无论是在柯学世界的日本,还是在我妻纱由里穿越前所在的中国,如此郑重其事地叫别人全名,都是很严重的警告了。
宽大的病号服被女孩扯得凌乱,让诸伏景光半弯着腰的动作显得有些狼狈。蓝色的猫眼眨巴眨巴,属于组织代号成员苏格兰的狠戾在这一声全名里荡然无存。
他张了张口,无论气势还是声音都降了不止一个度,“我……这不安全。”
女孩的手松开了,在男人没有直起身之前,柔嫩的双手轻轻拍在他的脸颊上。不疼,但发出了清脆的“啪”一声。
对面一直围观吃瓜的萩原研二缩了缩肩膀,隔空感知到了某种不应存在的疼痛。
反而是挨了这么一下的诸伏景光睁大了眼睛,不似感到疼痛的样子,还任由女孩不松开手,随意揉捏着他的脸。
原本剃光的胡茬又长了起来,失去了光溜溜手感的下巴毛渣渣的。
我妻纱由里揉捏对方脸蛋的时候,还觉得对方的胡茬在攻击自己。
就像一点儿也不信任自己的诸伏景光那样,连他的胡子都欺负自己!
“给我自信听好了,我是成年人了,是自愿牵扯进与你有关的危险中的。我有理智的判断能力!”
就算本身没有,她为了诸伏景光也得有。
这不,已经在借用我妻家族所有人的力量群策群力吗?
【作者有话说】
①不知道日本有没有这个政策,臆测的。
=
小剧场1
景光:我知道我妻纱由里不是毫无底线的人
我妻:哎?我怎么不知道
=
小剧场2
萩原:(吃瓜中)
萩原:(幻痛中)
萩原:你们谈恋爱怎么这么艰难。
第73章
诸伏景光终于愿意听一次我妻纱由里的话了,他一脸担忧地目送着我妻纱由里与尚且不明真假的萩原研二离开,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确定与质疑。
如果人可以死而复生,那么他的父母……
【不,如今只能认为,萩原研二的殉职本身就是一种欺瞒。】
只有从最初就做好了准备,才有可能在六秒后就会发生的爆炸中存活下来。
那么,松田阵平知道这件事吗?
其他人呢?
诸伏景光认为降谷零必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不然以他们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会提上一句。
至少在萩原研二墓前祭奠他的时候……
那么伊达班长、萩原研二的姐姐和家人,还有爆//炸//物处理班的其他人呢?
很难想象,如果这些人都配合萩原研二演戏,整个日本社会该有多么混乱无序。
可萩原研二当初是自愿选择成为警察的。他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只是因为松田阵平选择了成为拆弹警察,所以他也做了相同的选择。
要说做出这个选择时他没有一点儿觉悟,那是不可能的。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与那头诸伏景光心神不宁但依然做准备工作不同,我妻纱由里这边倒是有点儿微妙的和平。
她被萩原研二领着去了花园中的长凳上坐下,左手边是化着妆的她,右边是萩原研二。
直到此时,感受到与身边女孩布料碰触、肌肤相亲的温度,我妻纱由里这才敢确定,身边的女孩确实是一个真实的“人”。
她有点儿手足无措,左右张望一番,最后还是对着萩原研二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并非没有记忆,只是没有穿越后到失忆前的记忆。”
萩原研二回答的话语和“你失忆前记忆是没有失忆的”差不多。
没化妆的女孩苦笑着,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
“简单点说,你是由我召唤来的异世界灵魂,而我是你的异能力。”
左手边的我妻纱由里比没有化妆的我妻纱由里性格更为直率,果真用“简单”的话语概括了出现两个“我妻纱由里”的原因。
可惜,听的人并没有懂。
女孩乌黑的眼眸中透露出清澈的茫然,没有一点儿掩饰。
戴着纱质手套的玉手捧住了她的脸,两人的眼睛对视上*,仿佛能够透过心灵的窗户直射入心灵。
她说:“我们是一体的。你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志,我们的意志影响你的意志。”
“我们是为了拯救诸伏景光而成为‘我妻纱由里’这个存在的。”
“我不明白,”清纯的女孩说,“我不是因为上班过劳死才穿越的吗?”
“……你没有死。”
化着浓妆的女孩松开了手,就像放开了什么桎梏一般,让我妻纱由里自己抬头看过来。
“你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引子。
“你对于诸伏景光的执着形成了强大的意志,与我们发生了共鸣。因此你拥有了能力,并且来到了这里。”
纱质手套的玉手再度向我妻纱由里伸来,这一次它抓住了她的手,将之引导到隐藏在巨大荷叶花领下的心口处。
胸口处的温度传递到手掌,心脏的跳动形成了共鸣,有什么从那一边传递过来,脑中的细胞像是沸腾起来,发出咕噜噜的气泡声。
层层叠叠的声音缥缈响起,一阵一阵,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但意识却轻易地明白了传达过来的意思。
仅仅一瞬间,刚刚对方用多句话都没有让我妻纱由里理解明白的含义就主动冲入了她的脑中。
太阳穴开始疼痛起来,头很胀,太多的信息让我妻纱由里产生自己的脑袋要被撑爆了的错觉。
面前化着浓妆穿着闪亮裙装之人的身影变得模糊,她不再是“一个”人,而是由无数虚影混合而成的实体。可如同光栅卡一般,只需要变换角度,就能看到完全不同的她。
“你……你是什么怪物?”
我妻纱由里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发现被对方牢牢抓住,不肯松手。
“现在放手的话,你就又要逃跑了吧。”
那个我妻纱由里用层层叠叠的声音答道,丝毫没有想要松手的意思。
我妻纱由里眼中含着恐惧,拼命向萩原研二投去求助的目光。
“救……”
萩原研二在她将求救的话语说出口之前,先摇了摇头,面露遗憾。
“抱歉啦,小纱由里。虽然很想帮你,但这个时候让你‘逃跑’的话,这一切就又要重头来过了。”
“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妻纱由里因为恐惧而几乎停摆的脑子努力运转了一下,从这句话中品出了一丝额外的意味。
她停止挣扎,眼中还水汽氤氲,表情却沉静了下来。
“我上一次失忆,就是在‘这种时候’挣脱了的原因吗?”
萩原研二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有些犹豫又有些不确定地点了点头,“有点儿区别,但也能算差不多吧。”
可能还有其他我妻纱由里不知道的干扰因素存在,但萩原研二的这一半肯定确实让女孩放松了不少。
比起看了太多背叛与死亡的公安卧底诸伏景光,只有穿越前和少数穿越后记忆的我妻纱由里对萩原研二的好人滤镜更厚重一些。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就相信了对方。
如果挣脱会导致失忆,那么只要忍耐就好了。人害怕的并非恐惧本身,而是带来恐惧的这份未知。
既然知道如何处理,我妻纱由里便不再挣扎,咬牙忍受这股从内而外的疼痛。
眼中的泪水不再是恐惧,而是因为疼痛产生的生理性泪水。
如果她拥有特殊的能力,那就能够更好地帮助诸伏景光了,不是吗?
尽管已经有了拯救诸伏景光的方案,可若是能在其他方面也帮上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妻纱由里一遍遍回忆起那个天台的夜晚,心中的疼痛竟然将接收超量信息所带来的痛苦掩盖。
她皱起的五官放松下来,眼角带着的泪珠,我见犹怜。
再然后,眼前的虚影消失,连带着光线也一并消失,一切都陷入了深邃的黑暗中。
=
再醒来时,我妻纱由里正躺在诸伏景光的病床上,而真正的患者正站在门边,用手机看着什么。
她估摸着,诸伏景光是在看之前连上手机的监控系统。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明星稀,倒是个不错的天气。
女孩窸窸窣窣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还有些迷糊地嘀咕着:“……饿了。”
能不饿吗?她可是上午和诸伏景光去实地调查的,这会儿天都黑了,我妻纱由里至少错过了两顿饭。
现在或许还能赶上夜宵。
她说话本就是说明一下自己的感觉,也没指望诸伏景光会回答,说完就准备下床,去找点儿吃的填饱肚子。
诸伏景光三两步冲上来,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还在迷茫中的我妻纱由里反应慢了好几拍,低头找鞋子却因为诸伏景光的手臂遮挡了视线,这才抬头,准备用眼神质问对方。
由于低头找鞋时的动作使她重心前倾,此时抬头便撞到了为了捂住她的嘴而略微弯着腰的人。
这一次,后脑勺撞在了坚硬的东西上。
也不能说非常坚硬,周围还是“肉”的质感,应该是在紧张状态下变得硬实的肌肉吧。
这个位置,只能是腹肌了。
本想质问对方为什么不让自己穿鞋,这会儿优先转为用眼神控诉对方用腹肌攻击她的脑袋。
诸伏景光好气又好笑,空着的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小心地松开手。一副如果我妻纱由里要开口,他就立刻再捂回去的架势。
我妻纱由里虚着眼睛,主动用两根食指在自己的双唇交叉,比出一个禁止符号来。
诸伏景光在手机上打了字,展示给我妻纱由里看:【组织已行动,不要出声。】
波本明明说了明天再行动,结果今晚就行动了,我妻纱由里感到非常不满。
她本来还想明天赶早再去把今天没有完成的实地调查给补上呢。
而且与所谓的“自己的能力”沟通的结果,她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存了一堆信息,这会儿都还没有时间整理。
她就像是一股脑知道了从小学到博士生阶段所有知识的文盲,若是不将知识整理、了解、吸收,就无法正确使用。
她的能力不是热武器,连小孩子都能使用。
我妻纱由里甚至不明白,另一个“我妻纱由里”所说的能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能力。
分身?可对方所想的和她所想的都不是一件事,对方甚至知道得比自己还多。这合理吗?
召唤?那她召唤出来的是能够拟态的生物吗?那么传递信息的能力又是什么呢?
那一个她还会变成层层叠叠的虚影,这到底是对方的拟态还是自己的幻视?
我妻纱由里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用脑壳敲敲墙,让信息自己整理好蹦出来。
【来人不仅仅是波本。】
诸伏景光再度给我妻纱由里查看手机中打好的字,而后想要让女孩离开病房。
在波本得到的情报中,明确标注了苏格兰所在的位置。
整个医院中没有什么人,他们直接前往此处的可能性很大。这样避免被无关人员看到,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苏格兰带走。
他们可能不会沿途查看医院的各个房间,但一定会检查苏格兰所在的房间。
我妻纱由里如果还留在这里,必然会被牵扯到其中。
当初同意我妻纱由里留下,也仅限于出任务的人是波本一个人的情况,一旦有其他组织成员参加,她也得回避。
如今,就是有其他组织成员的情况了。
我妻纱由里的拳头紧了紧,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诸伏景光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而回到组织必然是可以想见的审问。苏格兰与原作中的基尔不同,没有“被逼迫/使用了药物也不会吐露线索”的信任基础,更不说他还失去了记忆。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审问一遍苏格兰,以自己的方式判断其失忆和失踪的原因,而后重新考察他的可信度,组织就不是现在这个能够隐藏在黑暗中半个世纪之久的庞大黑暗帝国了。
她不想看到诸伏景光受到这样的伤害。
第74章
诸伏景光先用监控确认了走廊中没人,而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让我妻纱由里出去。
他已经安排好一切,包括让我妻纱由里躲在附近的病房中,直到他确定当时的情况是否能与波本见面。
虽然组织来人有可能会探查附近的房间,但医院里房间终究多,且一些存放贵重仪器的房间,上锁也合情合理。
只要组织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不会留下太多痕迹。在能够确定苏格兰所在位置的当下,大概率不会跑去上锁的房间。
有些冒险,但利益最大化。
主要是,如果完全违背我妻纱由里的个人意愿,她不管不顾地闹起来,诸伏景光也拿她没有办法。
在遇到另一个我妻纱由里之后,在这位公安心里,女孩的形象已经兼容了蛮不讲理、神鬼莫测以及对他的死缠烂打。
虽然看起来大都是负面的,但诸伏景光并不讨厌她。
如果他不是现在的身份,不是现在的立场,也许真的会因为她的锲而不舍而动心吧。
诸伏景光曾经拥有过很多,但失去的更多。如果能够有一个绝对不会失去的,一定会站在他这边的灵魂伴侣,他的未来会因此变得绚丽多彩吧。
目送着女孩消失在走廊黑暗的尽头,诸伏景光悄无声息地关上门,拖过椅子,静静等待组织的到来。
=
走廊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若不是医院空旷,这种分贝的声音根本传不远。
诸伏景光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同样也没有放下窗帘,任由月光透过玻璃照亮半个房间。
他站在月光下,看着病房门被大力打开,撞在门后的柜子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他表情冷漠,只借着走廊中的应急灯看清对面站着一高一矮两人,黑色长发戴着针织帽的莱伊和用棒球帽遮住金发的波本。
“莱伊,身为狙击手,直接跑到第一线来没关系吗?”他开口就是嘲讽,丝毫没有忘记曾经与莱伊不睦的关系。
“……你不是失忆了吗?”
莱伊问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挺无辜的,大约是没想到苏格兰在这种时候还没忘记找他挑事。
“我失忆的是任务结束后到被波本找到期间的记忆,不是你对我女朋友所做的事情。”
实际上也没有对苏格兰女朋友做过什么的人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了,或许是觉得无论开口说什么都会对方怼吧。
其实在我妻纱由里出现之前,他们三人的关系应该是:波本单方面对莱伊敌视、对苏格兰与其他人无异,苏格兰对莱伊与波本都有一定程度的警惕但中立,莱伊则单方面觉得自己和苏格兰关系还行、被波本敌对。
没想到出现一个女孩,就让苏格兰变得格外有攻击性,几乎所有表达出对我妻纱由里有意的组织成员,都被苏格兰无差别敌视了。
警告、威胁、跟踪、监视,最严重的自然是和莱伊几乎生死相搏的一场,可对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前两者就很不妙了,“跟踪”和“监视”也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行为。要知道,狙击手的跟踪监视可是带着能从千米之外取人首级的家伙什的。
这和死亡威胁有什么区别?
不过,从这次苏格兰失踪,我妻纱由里所做出的回应来看,女孩对他也并非毫无感情。
这或许是“两情相悦”的两人吧。
有时候莱伊还挺欣赏我妻纱由里的,如果广田雅美能够像她一样无牵绊地“疯狂”,或许他还有机会带着她离开组织。
可惜,她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的妹妹,又做不到孤注一掷地报复组织。
过于善良的人在面对无法讲理的暴力团伙时,总是处于弱势地位……
没有在这种时候与对方争执,莱伊与波本呈互相支援之势,一边缓步入内,一边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
检查完毕,波本“啪嗒”一声打开了病房中的灯。
苏格兰因为突然亮起的灯光眯了眯眼,在向室内走的同时,顺手拉上了窗帘。
波本清晰地看见,苏格兰在用嘴型问道:“有其他人吗?”
波本和莱伊身上都没有带监控监听设备,但不能保证窗外有没有待命的狙击手,门外有没有同行的其他成员。
波本摇了摇头。
莱伊也看到了对方的口型,有点儿诧异地看向做出回应的波本。
却眼睁睁看着这个有着混血儿特征的男人一把摘下头上的棒球帽,将之向着自己丢来。
逐渐放大的帽子遮挡了他的视线,莱伊已经用最快的反应速度闪避、摸枪。依然在恢复视野之后发现,无论与他一同执行任务的波本还是已经立场不明的苏格兰,此时都举枪对着他。
被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怼着,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枪丢地上,举起手来。”
说出这句话时,波本颇有一种正气凌然的警察范儿,与平日里喜欢试探、套话、油滑或阴阳怪气都不同。
如果波本一直是现在的状态,自己或许会与他关系更好一些。如此想着的莱伊全然忘记了,他们关系不太妙的主要原因正是波本主动释放的恶意与排斥。
被人要求喝令,莱伊自无不可,甚至没敢把拿枪的手抬高哪怕半寸,直接就把武器丢在了脚边。他的一切动作都缓缓的,生怕动作太快引起什么人应激反应给他一枪。
他丝毫不怀疑,在场的另外两名组织成员都有这样的动机。
随着莱伊将枪放下,苏格兰迅速将落在地上的枪拿走,反手收起了自己的枪。
波本则下意识的向后腰一探,却没有拿出什么东西。
他对苏格兰说道:“拿东西给他捆上。”
看看他刚才的动作是想要用手铐铐人。
诸伏景光心中好笑,没有在现场聊起来,转手就从床头柜中找到医用的白色束缚带,三下五除二就把莱伊捆成了斑马。
“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金发的组织代号成员如此说道,向着苏格兰比了个手势。
他们到这里来进行任务是组织高层人尽皆知的事,虽然明面上只派了波本和莱伊前来,实际上组织中各个势力的眼睛都盯着他们,随时准备拿苏格兰作筏子。
毕竟苏格兰是第一杀手琴酒掌管的行动组成员,若是琴酒自己发现部下有二心也就罢了,如此次事件这般在任务途中发生的失踪就有很多门道可言了。
从这点也能看出,琴酒无差别地杀死所有他所认为的“老鼠”,丝毫不给组织其他高层面子,得罪了不少人。
要不是BOSS喜欢这条忠犬,琴酒就算能力再强,也早就被人干掉了。
树敌太多的后果,就是一旦碰到一点儿意料之外的事情,琴酒就必须负担起收尾的责任。
诸伏景光根据波本的要求,上前给莱伊搜身,确认其身上没有其他武器之后,退到了一边。
在场唯一的“敌人”被控制,波本与苏格兰的表情都放松了一些。
诸伏景光深深凝视了一眼地上的“同伴”,向降谷零问道:“要留活口?”
如果留了莱伊活口,苏格兰想要回到组织就必定会承担更大的风险。
可如果不留莱伊活口,苏格兰回来了,莱伊却死亡,怀疑的种子就会落到波本与苏格兰二人身上。
无论如何,苏格兰都非常危险。
此时,莱伊竟然主动开口说道:“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组织的,虽然你们对我有敌意,但我妻小姐和雅美的关系很好。”
“嚯?你的意思是,你要因为你女友的朋友而背叛组织?”
这样概括一下,感觉就更加微妙了。
为了女友背叛组织,只会让人觉得和这个能干杀人勾当的罪犯也是个恋爱脑。可为了女友的朋友而背叛组织,这听起来就像是某种绿色的帽子即将出现的征兆。
莱伊沉默了片刻,又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还是争取道:“组织对苏格兰产生怀疑是因为他在任务途中失踪,和由谁来接他回到组织并没有关系。”
莱伊正在争取自己存活的可能性,苏格兰自己也心存疑虑。
就算扣住莱伊,对“苏格兰回到组织”也没有帮助。
只是因为波本这么要求了,所以他协助执行了这一计划罢了。
任务之前沟通的时间太少,组织看管波本也看得比较严,诸伏景光并没有来得及询问具体原因。
却见波本摇了摇头,略带着点儿疑惑地看向苏格兰,“我妻小姐没有告诉你吗?是她要求留下莱伊,说要一起谈一谈的。”
如果是昨天之前,苏格兰会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妻纱由里没有时间与波本联系,他们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可昨天碰到了第二个我妻纱由里——虽然是化妆状态的,但确实是“我妻纱由里”没错。而与诸伏景光朝夕相处了一周的我妻纱由里则在昨天所谓的谈话之后一直沉睡到刚才,他们没有时间沟通。
既然我妻纱由里可以有两个,那么与波本联系的就有可能是另一个我妻纱由里。
这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波本只跑到我妻纱由里家找了一次,而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处于失联状态。
但如果他认为自己一直在与对方保持着联络,出现这种情况就能够理解了。
苏格兰的思绪转了九曲十八弯,才算是理清了些许头绪。可他并不知道如何联系另一个我妻纱由里,躲在周围房间的女孩又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我妻小姐呢?”波本如此问道。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莱伊:(小心翼翼)(生怕挨枪子)
波本:嘁(非常不甘)(恨不得有机会就给他一梭子)
苏格兰:(觉得在场无论谁对莱伊开一枪都不奇怪)(包括他自己)
=
莱伊——黑色针织帽黑色长发黑色衣服
斑马莱伊——白色束缚带黑色本体白色黑色白色黑色
第75章
随着话音落下,高跟鞋的声音立刻在走廊中响起。
要说刚才他们神经紧张而没有听见如此清脆的声音那是不可能的,可它出现的时机就是如此巧合。
仿佛就在等待波本问出这一句话。
当脚步声停下,站在门口的正是我妻纱由里。她今天穿着如火般正红色的长裙,充满垂感的布料包裹出柔美的曲线,高跟鞋让女孩凭空高了十几厘米,裸露出的腿部线条长而直。
但也因此,诸伏景光注意到那在空中摇摆出□□的柔软布料之下,显出了些许硬质绑带的痕迹。
也许将思维歪到有颜色的那个区域中,只会认为那些绑带是冲满张力的装饰品。可熟悉隐藏武器方法的公安却只会想到利用绑带捆绑在腿上的武器。
“原来就在附近吗,早说不就好了。”波本看了一眼苏格兰,语气听上去在埋怨,可眼神却含着担心。
是在担心他的好友究竟忘记了多少记忆,体能、反应速度、记忆能力以及其他能力是否在失踪阶段遭受了损伤。
在公安和组织同时对苏格兰的失踪一事表现出警惕与不安,对回归的其本人存在怀疑时,如果苏格兰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体现其能力与过去持平或更强,恐怕会面临他个人难以接受的局面。
而导致这一局面的,可能包括降谷零进行的报告。
虽然在组织中能有一个绝对可信的同伴是能够稳定心理状态的良药,可如果会导致同伴本身身处险境,岂非只会导致反向作用。
就算是为了同伴的安全,若是对方无法执行任务,降谷零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剔除出卧底名单。
哪怕被怨恨。
【这不是刚刚离开的我妻纱由里。】诸伏景光的注意力只放在了门口的女性身上,他可以明确感觉出两个我妻纱由里的不同,甚至觉得此人和昨天那个化妆的我妻纱由里都不是同一个人。
我妻纱由里化妆的时候总是用的浓妆,哪怕是看起来日常妆的状态下,也做到了将原本的容貌完全遮掩的程度。如果没和女孩交往过,诸伏景光都无法做到分辨出化妆状态和素颜状态下的她。
事实上,素颜状态下我妻纱由里的形象也是在这段时间才刻录到脑中的。
此时的诸伏景光已然有了能够将几个不同的我妻纱由里分辨出来的隐约直觉。
他垂眸,将注意力放回莱伊身上,发现被捆绑住的男人也在看他。
莱伊没有在看想要和他谈话的我妻纱由里,却在看苏格兰。
“你在看什么?”苏格兰冷冽地问道。
有疑问就问,对方都被他们控制住了,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莱伊用那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爽快地回答了苏格兰的问题:“你看上去不像以前那么阴沉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苏格兰因为谈了恋爱而变得开朗了似的,可他莱伊也没有因为谈了恋爱而变成暖男啊。
“哈?”苏格兰努力用可怕的表情回应,随后转移了视线,拒绝与对方进行愚蠢的对话。
身着艳丽红裙的女孩进入房间内,她身后的走廊亮着绿莹莹的应急灯,从黑暗到明亮的LED灯下,仿佛经历了鬼怪到人类的转变。
她像是参观一般环视了房间中的三人,用诸伏景光从所未见的高傲姿态,昂首说道:“啊啦,这就是你们谈话的方式吗?”
“我可没有那种特殊的爱好。”
苏格兰立刻明白了她话中蕴含的意味,脑中闪回过自己被对方压倒在沙发上的一幕。
【说什么没有特殊爱好,明明很调戏他……】
介于那时候他们正是谈恋爱期间,是真的发生点儿什么都不奇怪的阶段,似乎并不能作为证据反驳女孩的话。
苏格兰只能用力将这段回忆用正经的知识点覆盖,使得自己的呼吸、心跳或者其他什么生理体征都不发生额外的变化。
他明明不应该在卧底期间产生什么感情纠葛,却……
“这只是不让他逃离的必要手段。”
苏格兰听到波本用似笑非笑的语气如此回应。
“真的不是你的恶趣味吗?波本。”
与波本聊得有来有回的女孩形象开始与苏格兰记忆中的我妻纱由里区分开来。
卸去妆容之后的其他我妻纱由里是否和这一周中与他日夜相处的素颜我妻纱由里长得一样,诸伏景光不敢保证。
撇去妆容的干扰因素,只看轮廓,脸型、骨架、体型似乎是一样的,至少也是相似的。
有时候会感觉到她脸型的些许不同之处,有些位置还会凭空多出一颗痣来。身材也会时而丰满、时而苗条。身高更是时高时低,但确实……或许是一个人吧。
不得不承认,即使在恋爱期间,诸伏景光也见过前一天与后一天形象并不相同的我妻纱由里。
要不是她的穿衣风格大都是亮色系,有着很明显的二次元风格,诸伏景光有时候真的无法第一时间辨认出女孩的身份。
这一个前来的“我妻纱由里”能被第一时间辨认出来,除了她与波本显得过分熟稔的态度之外,更重要的是诸伏景光知道离开才几分钟的我妻纱由里无法完成如此完整的妆容。
只要等过女孩子出门就知道,要化出无瑕的妆容,可是要花费好一些时间的。
“我会把你放开的,你不会胆小到立刻逃跑吧,莱伊?”
波本又开始用挑衅般的语气进行沟通了,如果说一定要找出波本与莱伊不和的主要原因的话,波本的这种态度显然是主要原因之一。
“至少留下临终遗言再迈上黄泉路吧,莱伊。”
看吧,即便是身为友人的他,也觉得波本这样的说话方式还挺可怕的。
刚刚还被捆绑着的男人揉了揉被绑疼的手腕,默不作声地坐在床沿上。波本、苏格兰、我妻纱由里呈三足鼎立之势,将他困在了床前这一小片区域中。
我妻纱由里首先开口,“我们需要FBI的协助。”
开口就丢下了王炸。
“哈?”这一次发出质疑声音的是波本,“为什么在日本需要FBI的协助?”
“看来波本是日本警方了?”这句话莱伊使用了肯定句的句式。
波本无视莱伊的询问,指着后者的鼻子向我妻纱由里询问:“这个混蛋是FBI?”
随后挑眉观察莱伊的那副神情,就差没说“美国怎么什么人都有”了。
可作为移民国家,美国有亚洲长相的人确实正常。何况莱伊确实有一些混血特征,虽然不太明显。
只是比起一直强调自己日本人身份的降谷零来说,莱伊的这点儿混血特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种事情你应该在‘谈一谈’之前就告诉我吧?”
确实不是错觉,波本与我妻纱由里之间表现得很熟稔。
连莱伊都察觉到了这一点,几次将视线在前两者与苏格兰之间游移。
“你提早知道只会在行动前分心去调查FBI,会影响效率。”女孩毫不客气地反击,并指出日本公安的弱项,“你们内部都被渗透成筛子了,你和你的直属手下也就罢了,谁能保证后续调查的时候不会从你们内部出现问题啊。”
这倒不是我妻纱由里危言耸听,即便是秘密警察的公安内部也存在各种问题,因为一点小事就玩忽职守、监守自盗的人在原作中都不止一例。
她可不想前脚红方刚开始进行有效沟通,后脚组织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和自投罗网也没区别了。
苏格兰听到波本在他身旁轻轻咋舌,恐怕早知道莱伊的身份就会在任务开始之前安排公安的手下埋伏对方了吧。
“所以,苏格兰的失踪和警方有关?”莱伊顶着波本带来的巨大压力,依然主动出击。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我确实不记得失踪时期的事情,就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我在你失踪的现场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粉末。”莱伊突然说道。
“什么?”
“莱伊,你居然一直隐瞒着?”
“是什么粉末?”
在场的其他三人表现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而莱伊回答了第三个问题:“应该是化妆品。”
他指了指我妻纱由里的脸,“经检测,现场残留的粉末中有粉底常用的成分,同时也包含不常用的——致幻剂。”
如果是高浓度的致幻剂导致苏格兰失去意识,那么他就不可能在自愿的状态下失踪。
可为什么致幻剂和粉底混在一起呢?
就算是隐藏措施,这种方法也过于粗糙了。
另外一个需要考虑的方面是,苏格兰的失踪到有人去实地寻找,相差时间并不长。而在他失踪地点的范围内,没有找到明显的抵抗痕迹。
像苏格兰这么谨慎的人,不可能轻易被人偷袭成功。
大概率是苏格兰的熟识。
而且是知道苏格兰身份,能够合理理解其携带狙击枪和手枪行为的人。
难道是组织内部成员吗?他们挟持苏格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们还在讨论这个问题吗?”我妻纱由里表现出了不解。
“这是很重要的因素,女孩。这可能影响苏格兰能否回归组织。”莱伊对我妻纱由里的态度确实要比对组织其他成员要温和。
“那种事情,只要问我就好了。我知道哦。”
“什么?”
这一下,在场三名威士忌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我妻纱由里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不是已经知道是粉底和致幻剂了吗,应该是‘我’吧。”
“会阻止苏格兰待在组织里的,大概率是待在那些没有加入我妻家族,但脱离了原定命运之人身边的‘我妻纱由里’。”
【作者有话说】
莱伊:(委屈)为什么波本和我妻纱由里关系好没关系,我和我妻纱由里关系好(而且还隔着一层广田雅美的关系)苏格兰就要和我干架?
莱伊:(我没有被讨厌)
第76章
“……你说得像是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你。”
波本脸色凝重,他似乎在判断自己的队友精神状态是否正常。他还扭头观察苏格兰的表情,试图找出我妻纱由里正在撒谎的证据。
可惜,他只能找到苏格兰了然的神情。
“苏格兰,你知道?”
“我也是昨天刚知道的。”
事实上,苏格兰昨天只知道有第二个我妻纱由里,可不知道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在波本与莱伊怪异的目光注视下,苏格兰向红衣我妻纱由里问道:“你们究竟有多少个?”
他其实还想问,和我维持了数个月情侣关系的女孩,是哪一个或是……哪几个?
“一个,或者无数个。”我妻纱由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向房间内的三位男士张开双臂邀请道:“这就是我想要与诸位聊一聊的理由。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行动方向,而不是各自为政。”
“你又怎么能保证,有了明确的行动方向之后所有的你都会执行呢?”
波本问的问题应该也是在场另外二人的问题。
“我们也是‘我’,只要本体认可,我们就会同步相同的思想。”
女孩勾起红唇,转身看向门外,“你觉得呢,‘我妻纱由里’?”
不施粉黛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门外,在绿色应急灯的照耀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由我来谈吧,谢谢你。”女孩对着另一个自己道谢,步入房内。
红衣的女孩如同化为一片狂风般,只见红色扭曲着在空中化为丝滑的液体,又扩散成烟雾,在眨眼间化为红色的稀碎亮点,逐渐落在抬起的纤纤玉手中。
“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女孩这么说道,开场未做任何解释与说明,只是如同邀请般向着前方三人张开双臂,发出邀请道:“请帮助*我,一同消灭组织吧,改变众多受害者的命运吧。”
在场三名警方卧底突然有一种立场倒错之感,究竟他们是警察,还是我妻纱由里是警察?
卧底自然不会因为小姑娘一两句话就暴露自己的身份——至少在他们不知道自己卧底的身份已经暴露之前不会,因此无人对这句话做出正向回应。
不过,或许是比起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卧底们更相信我妻家族背后有强大的情报网调查到了他们的身份。
但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承认,他们就不能表现出异常的立场。
于是,刚刚还被捆绑着的莱伊冷笑,“你邀请我们(组织代号成员)来消灭组织?”
波本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他半是质疑半是好奇地询问:“你恐怕连我们所在的‘组织’究竟是怎样的组织都不知道吧?”
苏格兰是他们中唯一没有说话的,他本就知道波本的身份,而莱伊会被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自然也是不知哪一个国家的卧底。若我妻纱由里所说为真……介于其之前能够准确说出他与降谷零的名字与身份,恐怕她所说的大概率为真。
那么莱伊就是FBI。
以此为前提,若是FBI能够一定程度上说服驻日美军行动,那么在足够的情报支持下,消灭组织并不太困难。
哪怕组织的财力惊人,可能还有重型武器。可对世界军费支出第一的美国来说,“私人”或非法武装团体能够购买到的武器终究是有限的。
何况官方政府还能够自主开发新型武器,拥有成建制的军队,这可不是只能躲在阴暗地底的非法武装组织能够组建起来的。
组织就算再怎么拥有武装力量,充其量也不过是私人武装罢了①。
总不会有武器商会把有可能严重破坏政府管理秩序的武器卖给身份不明的家伙吧……?
我妻纱由里笑眯眯地瞥了一眼波本,知道这位卧底正在借质疑的形式谈话呢。之前她的分//身与波本的联系内容只限定在寻找苏格兰、帮助苏格兰和躲避组织耳目的程度上,因此对方并不清楚我妻纱由里对组织的了解程度。
不过,不管怎么说,感谢波本质疑的是她对于组织并不了解这一点,而非她对于消灭组织的决心。
毕竟在场的三位卧底都有理由消灭组织,只有我妻纱由里并非政府官方,她应该是被保护的对象,而非保护他人的战士。
她完全没必要牵扯进这种事情中。
就算她近乎痴狂地爱着诸伏景光,她也可以只保护诸伏景光一人,这可要比消灭一个庞然大物的组织要简单多了。
何况我妻纱由里还展现了自己所拥有的特殊能力。若是使用这种能力,就算诸伏景光不同意抛下任务独自逃生,她都能使用强制手段,逼迫诸伏景光不得不放弃任务。
等等……苏格兰的失踪该不会就是这个原因?
她不仅能够做,甚至真的施行了?
可若是这个原因,诸伏景光又是怎么从我妻纱由里的禁锢中逃脱的呢?
三位卧底都擅长格斗,只看表面数据,要对付一个我妻纱由里轻而易举。
保持克制,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需要掀翻棋盘的时候罢了。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当有人突然在卧底人员面前说出他们是卧底而自己想要联合他们消灭组织的时候,组织成员的反应应该是什么呢?
莱伊最初没有反驳针对自己FBI身份的指控,就像波本无视了前者指认其为日本警方那样。
只要他们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我妻纱由里又拿不出证据,他们就依然可以以组织代号成员的身份行动。
莱伊一直引而不发,便是想要确定其他人的身份,而后再决定己方如何表态。
即便是日本与美国是盟友国家,也有着各国自己的利益与立场。
何况,正如波本所说,他以FBI的身份卧底进入组织,在日本境内展开行动,并没有获得日本政府的认可。
如果日本官方认定他的行为是违法行为,那么美国FBI的身份并不能改善他的处境。甚至还会因此引起两国的外交危机。
现场沉默片刻之后,莱伊成了第一个开口的人。他像是好心的大哥哥,为了防止我妻纱由里的话落到地上,主动接上了她快要冷掉的邀请:“那么,你要怎么开展‘消灭组织’的行动呢?”
“只要将组织中有意向的人员聚集起来,将组织的高层端掉,剩下的人就会缺少经济支撑和高层的命令,就会变成无头苍蝇,把自己饿死。”
想法很好,可只要在组织待过就会明白,组织的财力雄厚,端掉高层或许还有点机会。要在短时间里断其财路,恐怕并不容易。
“那么,你对组织高层和组织的经济来源又知道多少?”
我妻纱由里的视线落在了发问的波本身上,模棱两可地答道:“我有情报来源,能够保证断掉组织一半以上的经济来源,也能定位部分重要的组织成员,足以证明我方诚意。”
女孩将手向着波本摊开,问道:“那么,三位先生是否愿意与我合作呢?你们的诚意又是什么?”
“在你什么都没展现出来的时候,就要求我们表现‘诚意’吗?”莱伊此时的态度与波本高度一致。
“哎——”女孩刻意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故作姿态道:“我明明展现了我的能力吧。反而是你们……我都已经点明你们的身份了,你们依然想要‘保密’。
“就是因为红方的你们从来都不肯好好共享情报,所以消灭组织的进度才如此缓慢。”
“自说自话把‘我们’归到‘红方’的是我妻小姐吧,我们可从来……”
波本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苏格兰一直没有反驳过我妻纱由里的话。
他用眼神向对方询问,他的(前)女友是否真的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莱伊的身份是否属实。当然,他也想知道,所谓的“无数个我妻纱由里”是否是事实。
苏格兰接收到了对方的询问,摇了摇头,可惜开口所说的并非波本想听的内容:“她什么都知道,我们没必要隐瞒什么……”
“开诚布公地谈吧,FBI的赤井秀一。”
后半句话,苏格兰对着莱伊说道。
“……”
“你隐姓埋名来到日本,虽然是因为FBI的探查任务,同样也有自己的私心,不是吗?我们的目的大方向上是一致的,其他的事情可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谈。”
这意思是先对付组织,之后再解决利益分配问题。
实际上这样的提议对美方有利,日美政府交涉时,日方通常处于弱势。
谁家被对方的军队驻扎着,都没法强势起来的。
“这种事情……”波本显然想说什么,但只开了一个头又停了下来。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一点是对面的女孩正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明明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仅仅只是看着,就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她的眼中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波本正是因为接收到了这份暗示,这才勉强闭上了嘴。
如果经常协同执行任务的威士忌三人组都是红方,那么能够达成合作,并非坏事。
比起让罪犯在国内肆虐,接受盟国警察协同办案更容易让人接受一点。
毕竟组织的触角伸得太远,世界各地都有它们行动的痕迹。
这一次是美国的FBI,下一次或许是CIA、MI6、FSB、BND……②
只要利益一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合作的。
莱伊沉默了半晌,答道:“我不能做主答应你。”
他虽是执行潜入任务的主要人员,但本次潜入任务的负责人却是詹姆斯布莱克。就算上司会考虑赤井秀一的建议,要答应超出常规的合作邀请也得等待前者点头才行。
只是在那之前,莱伊的回答等同于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波本眼中闪过了【果然是FBI吗】的了然。
相较而言,苏格兰倒是对这种状态坦然了很多。虽然他刚刚经历了不知哪一个我妻纱由里的“绑架”还因此失忆,并且因为这段经历可能会遭到组织的怀疑,但若是能推动多国官方对组织的围剿,这样的牺牲也不是不能做到。
何况,我妻纱由里的下一个提议就是与他有关的。
“另外,我也想要加入组织。
“能够在琴酒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他的下属,并且隐藏了这么长时间,足以证明我的实力了吧。”
【作者有话说】
①等卧底知道组织有武装直升机、潜艇等重型武装设备之后,或许会把私人武装力量的范围改一改吧。
②美国中央情报局(CIA)英国军情六处(MI6)德国联邦谍报局(BND)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
=
我妻:请大家(各国官方)助我消灭组织
波本+苏格兰+莱伊:倒反天罡
=
我妻:前脚提议剿灭组织,后脚就说要加入
第77章
赞同我妻纱由里的建议还需从长计议,但把苏格兰带回组织却是立刻就要进行的。
我妻纱由里软磨硬泡,终于让三人松口,让她“上交”一个分//身进入组织,承担导致苏格兰失踪的罪责。但她能否成为组织的一员,甚至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无人能够保证。
能够让一介普通人参与如此危险的任务,第一自然是我妻纱由里表现出了“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自己便宜行事”的态度,第二则是要试试这女孩所说的超能力。
我妻纱由里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化了一个全妆,从虚空中拖出一个新的“我妻纱由里”。
同样化着妆,只是与现在的她所化的不同。穿着不同的服装,因为妆容不同看上去甚至是不同的两个人。
她是我妻纱由里的众多分//身之一。
苏格兰看着两个女孩半晌,努力让自己接受超能力的设定,并提出合理的疑问:“分//身死亡,对你会有影响吗?”
“没什么影响。”或许是本体的那个女孩笑着说道。
她甚至还有心情与前男友开玩笑:“如果‘苏格兰大人’怜惜我的话,就在组织里多多关照‘我’吧。”
被迫加入组织的人很多,主动加入组织的却是少数。
并非因为加入组织的要求很高,只是因为很多人到死都没能找到加入组织的方法。
如果把这算作加入组织的门槛的话,那加入组织或许也挺难的。
若是没有一定的实力,加入组织也只会变成用过就扔的外围成员罢了。
值得庆幸的是,“我妻纱由里”这个名字足够响亮,在这次事件之前,组织代号成员苏格兰就已经为她与其他成员产生冲突。而这次事件之后,她又以能够“俘虏”苏格兰出了名。
只是后一个事件中,受害者为她的男友让可信度打了折扣。
苏格兰回到组织,果然遭到了一系列的拷问和调查。他的女友我妻纱由里更是如此。
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够掳走组织代号成员呢?
在琴酒眼中,这根本就是利用了熟人心理,趁着苏格兰无防备偷袭成功罢了。而苏格兰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偷袭就被掳走,也证明了他的实力存在严重缺陷。
琴酒一度想要杀死这两人,被BOSS和朗姆拦了下来。
朗姆看中了我妻纱由里的情报能力。能够精准找到目标所在位置,并且将其隐藏起来,直到需要时才暴露出来。
而BOSS阻止他的原因则是……
“你凭什么认为组织不会处理掉你们?”无论是波本、莱伊,还是包括琴酒在内的部分组织高层,都很好奇这一点。
我妻纱由里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组织不会放弃人才的。
“你们会暴露无用之人,却又很珍惜人才。苏格兰早已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他在依然忠诚且没有透露组织任何情报的情况下,你们又怎么会杀死他呢?”
就算认为苏格兰泄漏了组织情报,那也得验证泄漏了多少再杀。
而若是因此获得一个新的情报人才,自然会有需要心腹的高层主动上赶着招揽她。
如果朗姆不出手,我妻纱由里混迹在组织中的分//身,也会出手。
这才是我妻纱由里的底牌。
事实上,影响了BOSS态度的正有我妻纱由里的分//身之一。
恢复记忆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有数个分//身分布在组织的各个阶层,我妻纱由里对于保全苏格兰的信心无限膨胀。
而将这个分//身送入组织,是为了在明面上保护苏格兰。以女朋友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在苏格兰的一边。
只是,现在要达成“保护”苏格兰的目的,尚且还需要一些过程。比如说,先通过外围组织成员的测试成为组织成员,然后通过代号成员的测试获得代号,再影响琴酒的想法,让她能够和苏格兰长期绑定……
我妻纱由里显然不太想拖得太久。
她的时间其实不多,一年时间只有交出极为优异的成绩才能成功成为代号成员。之后还必须受制于人,听从上级命令才有可能和苏格兰一起出任务。
虽然能够继续利用组织上层相关的分//身来可以制造两人刚好出同一个任务的巧合,可分//身终究不能直接进行指挥,这样的行为可一可二不可三,次数多了之后就会被其他人发现其中的问题。
终究还是让发布任务的人心甘情愿让他们两人绑定在一起才是正理。
=
许多组织的底层人员并不清楚,组织并非BOSS的一言堂。事实上,组织建立之初就是由多人共同成立的“合作社”,目的正是寻求健康、探索长生与死者复苏。
这种聚集了投资者、研究者和需求者的团体,是很多健康项目得以建立的雏形。
只是这个以“乌鸦”为名的组织在发展的过程中一发不可收拾,逐渐脱离了道德与法律的枷锁,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择手段,无所畏惧。
只要足够隐秘,无法被官方与大众发现,他们就能在黑暗中进行所有他们想做的事。
操纵政权、拉拢议员,杀死政见不同的执政者,只是他们疯狂行动中的一部分。
或许有些人会好奇,不过是单纯的生物制药,怎么就牵扯上政权,又为什么需要建立非法的私人武装。
可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真正执行行动的人员已经不知道组织最初的想法,庞大的“冗余”功能的规模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初心——研究所的规模。
而高层依然在我行我素地向着“梦想”前进,所有可能会阻止他们所期望目标前进的因素,都应该被扼杀在摇篮中。
半个世纪的发展,在第一批渴望长生、希冀健康与死后复活的组织元老死去后,继任的组织二代更加疯狂。
他们自认背负了先辈的期许,为了达成目的更加不择手段。
只是BOSS作为主要投资人,大家从最初就更倾向于听从他的要求。当组织从研究转向如今的模样之后,BOSS的话便逐渐变成了命令。
这不代表其他的组织高层就没有下达命令的权利。
正如我妻纱由里的分//身所影响的这一位,正是另一位投资人。但其所处地位最初理应只有分红和享受组织研究带来的成果,并无命令“乌鸦”的权利。
是我妻纱由里的分//身建议他培养适合进入组织的人选,并安插入“乌鸦”,这才能让他的命令在BOSS的默许下于组织中执行。
而此人的地位也从所谓的高层(股东),到了如今组织第三把交椅的层级。
会落在朗姆的下面,不过是因为朗姆是组织中的直接行动人员及指挥人之一,而他甚至连个代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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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有可能被安排到后勤相关的部门。”我妻纱由里将苏格兰从审讯室带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并非关心,而是自己的去向。
但到了后勤部门,自然不像行动组那么“自由”,能够到处走。
组织并不知道我妻纱由里的超能力,应该是仅仅以她以往表现出来的能力安排的。
而我妻纱由里这么一个普通女孩,除了会点儿三脚猫功夫,更多的能力展现在做奶茶、品鉴美食、绘制各种漫画和写小说上。
没有一点儿和组织需要的能力沾得上边。
苏格兰满身鲜血,眼神空洞,对女孩的话反应了整整三秒钟,最后才晃了晃脑袋,冷着脸,但语气中半是欣慰半是庆幸:“如果你被安排到行动组,我会担心你能不能活过第一次任务。”
还能正常反应。
但我妻纱由里狠狠瞪了一眼琴酒,尽管苏格兰的审讯并不是他亲手操刀的,显然的是,女孩依然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到了后者身上。
毕竟是琴酒在他们离开医院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给出了审讯苏格兰的命令。
我妻纱由里小心翼翼地拉着苏格兰的手,就像是牵着什么易碎品。她不敢碰触对方的身体,生怕一个没注意就碰到了他的伤口。
组织医疗相关的区域很大,为了非试验体准备的医疗部分却只有一点儿大。与之紧挨着的实验室房间中,实验员们偶尔会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正在治疗的组织代号成员——用对待下一个试验体的目光。
包括苏格兰在内的多数组织代号成员都不太喜欢来这里。
我妻纱由里并不清楚这一点儿,她看苏格兰状态不太妙的样子,随手抓了一个在基地中的组织成员问路。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与苏格兰一眼,指了指医疗室的位置。
她眼睁睁地看着苏格兰被注射了据说是解除吐真剂的试剂,紧接着又挨了一针麻醉剂,然后“医生”在后者完全昏死过去的状态下清洗了伤口,敷上了外伤药。
或许这样也不错,至少我妻纱由里看到那些伤口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幻痛了起来。
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接受治疗,至少不会太痛苦。
治疗结束,女孩拒绝了医生给苏格兰注射麻醉剂解药的提议,找了一辆轮椅,把人推出了医疗室。
她在叫一辆车到组织基地门口和推着昏迷的男人走十几公里出去叫车之间犹豫,在做出决定前,抓住了刚刚汇报完任务准备离开的波本,又是许诺好处又是死磨硬泡地试图上对方的车。
“其实,我可以送你们。”执行同一个任务的莱伊就在一旁,见波本似乎不为所动的模样,主动提议。
“啧,下不为例。”波本本来确实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但因为莱伊的这句话。他在基地其他成员的目光中光速换了一副面孔,一边用咋舌表示不满,一边指了自己的车所在位置。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对我妻纱由里表示不满,还是对我妻纱由里必须带着一个男人表示不满。
总不能是对莱伊表示不满吧?
第78章
车辆开出去数十米,我妻纱由里不再搂着怀里的苏格兰,转而给波本打手势,询问他车里是否安全。
“有什么话,直说吧。”
波本的态度依然挺差的,但我妻纱由里觉得这是他看到苏格兰受伤的样子感到不满。
她撩了撩自己鬓角的碎发,有点儿无辜:“也不用这么生气吧,我都已经用分//身来替代苏格兰了。”
总比苏格兰遭受这样的伤痛好多了。
她身旁的苏格兰睁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用“苏格兰”绝对不会使用的慵懒语气问道:“我要假装他多久?”
这个分//身是我妻纱由里探索自己记忆时的发现,只要化妆的时候以某个角色为模板进行化妆,且最终成品与该角色高度相像,那么她就能从虚空中抓出来该角色来。
哪怕是改变性别,只要准备工作做到位,也完全没有问题。
尽管假的器官没有实际功能,但组织再怎么谨慎,也不会把代号成员的某项功能作为判断真伪的依据。身材的些许变化则能以这段时间的饮食变化来解释。
(此处省略一万字关于我妻纱由里研究cos苏格兰并成功获得男性版我妻苏格兰的过程。)
“至少要把伤养得七七八八吧。”我妻纱由里回答。
反而是波本表示了否定意见:“如果这段时间里组织没有狙击任务才能这样。如果有的话……
“你的分//身还能拥有苏格兰的狙击技术?”
那必然是没有的。
如果有的话,我妻纱由里也不用上赶着挤进组织里,恨不得与苏格兰贴身相处。
直接天台上一狙击枪把手枪打掉不好吗?①
不过,比起有失败概率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贴身在一起更好。能和苏格兰日夜在一起,是我妻纱由里和她的分//身求之不得的好事。
“到那时候我给苏格兰身上化些仿伤妆吧。用料足一点的话,就算上手摸也察觉不出问题。”
这种堪比易容的化妆技巧,让波本侧目。
“很奇怪吗?”我妻纱由里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笑着反问。
“其实很多coser或者妆娘都有这样的能力哦。”
她用双臂比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脑中浮现的自然是漫展中看到的形形色色的coser。
像苏格兰这样的成男妆,比较困难的只是体型——确切说是身高。若是碰到上那些缺胳膊少腿或者多一对翅膀,乃至并非不是完全的人形,而是一整个蜘蛛带上人类的上半身,或是鸟类的身体只有一个人类的头颅,这类角色才是真正的困难呢。
更不说一些机甲类动画,根本就是套着一个铁皮壳子的角色,他们可是要背着十几斤乃至几十斤重量的装备,撑过整个漫展的。
苏格兰这种,只是穿个二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束胸,穿一身肌肉衣,藏一些血包,再加上额外器官而已。
洒洒水啦。
波本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这么说的话,你也可以用这种能力制造不在场证明?”
我妻纱由里轻哼一声,“你不会是让我为你制造不在场证明吧?”
我妻纱由里cos过降谷零,和另一位诸伏景光的coser一起,还出过片。如果只是让分//身伪装成波本并不难,可要制造出一个“波本”的分//身,那就不能只把裸露出来的肌肤涂成深色,而是要全身涂深,头□□染再染金。
其他都还好说,光是染发这一步,就需要六个小时。
当然,还是那句话,如果提前做好准备,搞一顶酷似真发的金色假发,倒也不必真人承受着六小时的痛苦。
那样最花时间的就变成把全身染深这一步骤了。
“确实能够那样。但是先说好,我可没有你那样的语言功底。”我妻纱由里两手一摊,也不强调妆容的困难程度,只说自己学不会波本腔调的阴阳怪气。
事实上,我妻纱由里也没有波本那样收集情报的能力。
波本斜眼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没再作声。
如今,我妻纱由里的本体还在我妻家族,而苏格兰则前往了美国,在组织给他的休养期间,他要接一个孩子回来。
据说是一位编程与信息技术方面的天才,而我妻家族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只等他的回归。
本来这件事可以让萩原研二或者别的什么人进行,只是刚好苏格兰的本体需要避人耳目,索性远走他乡,完成任务,过一些日子再回来,岂不美哉。
樫村弘树已经改名为泽田弘树,他的妈妈在一次偶然的街边体检中查出了某种严重疾病的早期症状,正在积极治疗中。
因此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变成了学校、医院和家的三点一线。他的保姆每天做一顿早饭,接他上学。
而放学的时候,则变成他买上两人份的晚餐,跑去医院和妈妈一起吃晚饭,再独自回家。
这显然不太安全。
亏得十岁孩子看上去就没什么钱,泽田弘树才能安全度过这么些天。
可时间久了之后,一个小孩子天天买晚餐的动作显然引起了一些街头混混的注意。
他已经感觉到恶意的视线在身上徘徊许久,这才不得已向远在日本的我妻家族求助。
我妻家族是安排了人去照顾他的,但这种照顾不能被他人发现,不能显得过分刻意。比如检查出泽田女士身体问题的街头体检,就是他们的手笔。
这种疾病若是发现得太晚,或许回天乏术,可早期发现,只需积极治疗大概率能达成长期生存。
原作中,泽田女士的疾病到了晚期才发现,这才迫不得已将孩子托付给了主动伸出橄榄枝的托马斯辛德勒,也因此延伸出了之后泽田弘树的悲剧。
如今,泽田女士的病情还在早期,我妻家族为了防止托马斯辛德勒在背后搞鬼,严防死守在医院各处。
来到美国的我妻家族成员终究是少数,而托马斯辛德勒本土作战,手段频出,我方人员疲于奔命,连带着保护泽田弘树的力量都减弱了。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泽田弘树或许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合法地被托马斯辛德勒收养,但有可能遭遇不合法的绑架。
这才向着我妻家族本部发出了求援信号。
两个求援,招来了在日本被迫休养的苏格兰。
“您就是子安亮先生吗?”高畑响子②在机场接机,如此仪态端方的美人,即便是举着姓名牌的样子也显得优雅。
诸伏景光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休闲装,合法地进入了美国境内。见到自己的化名,主动走到了女人面前,“是,你是高畑小姐?”
两人一番寒暄,确认了彼此身份后,高畑响子向诸伏景光介绍泽田弘树现在的情况。
“那个孩子非常努力,每天给泽田女士讲学校里的事情……但他在这里其实也被人欺负……负面情绪一点儿都不肯透露给生病的妈妈知道。”
在日本无法适应刻板的教育模式,在美国也依然因为亚洲面孔和超出同龄人喜好范围的兴趣而遭到排挤。
若是泽田女士早知如此的话,恐怕宁可让孩子留在日本吧。至少在日本,还有我妻家族的大人小孩愿意和泽田弘树玩耍。
“泽田女士的病情如何了?”
“之前病灶包裹了数根大血管,无法手术,经过化疗之后,现在已经能够择期手术了。”
听起来,如果手术顺利的话,这位女士的性命大概率能够保下来的样子。
至少这一次是如此。
“她的病……虽然这次发现得还算早期,但复发率高,预后也不太好。五年生存率非常低。”
原作中并没有提到泽田女士从病发到死亡经历了多少时间,只是按照如今的诊断来说,若是拖到后期才发现,有可能半年都撑不过去。
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宁可让孩子被陌生人收养也不肯交给他的亲生父亲。
“我有一个妹妹,从小带着她长大。看到泽田弘树就像看到了妹妹小时候的样子。”高畑响子说着说着竟有些湿了眼眶,“真的很心疼他。”
“这段时间,附近的帮派已经注意到泽田弘树经常一个人行动了。我们在美国的人手不多,大家都没有对战能力,所以才申请支援的。”
能看得出高畑响子非常在意泽田母子二人的情况,诸伏景光只是偶尔问上一两句,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说到动情处,她用手掩着唇,克制着哽咽。纤纤玉手上做了美甲,闪亮的钻石与甲面上的环氧树脂涂层在各种光线下反射着光芒,在诸伏景光的视野范围内突兀地占用了不少注意力。
毕竟女朋友很长一段时间是喜欢化那种闪亮的妆容,难免会因为相似的因素联想到我妻纱由里身上。
自从知道我妻纱由里拥有超能力之后,诸伏景光还没有机会和她好好详谈。按照我妻纱由里的说法,她自己都只是刚刚从过去的记忆中整理出一些这种超能力的用法。
说白了,她自个儿还没摸明白呢。
哪怕记忆中存在,没有实际上手操作过,难免觉得生疏。
何况记忆中的我妻纱由里也对这种能力不太擅长的样子,分身好用而且也很容易制造分身,可分身回归之后会对记忆造成冲击,使得失忆成了常态。
只是美甲就让诸伏景光联想到远在大洋彼岸的表面女友,他醒来之后,甚至没有机会好好整理自己和我妻纱由里的感情问题。
只是迫于我妻纱由里对他的穷追不舍,也迫于组织已经认定了他们的关系,更迫于我妻纱由里对他们接下去计划的无可替代的重要性,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这一层关系。
实际上他们的情感究竟如何,只有诸伏景光自己知道。
全凭他的一念之间。
【作者有话说】
①确实不太好,狙击弹威力比较大,一枪可能打掉的不是手枪,而是整个手……
②动画原创人物,621集犯人,妹妹病亡,认为妹妹会恨妹夫,制造意外死的条件间接杀人。
第79章
“如果直接牵连到当地帮派的话,只有我一个人恐怕没法完好无损地保下弘树。”
“据我们了解,应该是当地帮派的底层人员的肆意妄为。地头蛇本身还是更倾向于维护治安,以收取商家保护费为主。泽田母子居住在高档社区附近,安保力量还算强。”
只是泽田弘树独自前往医院,不可能全程在高档社区内部。只要离开安保范围,就有可能成为有心之人的目标。
“我们现阶段只能用吸引歹徒短暂注*意力的方式让弘树离开危险区域,但这种方法……”
若是对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对泽田弘树下手,或者有过几次经验不再受到影响,这种方式就会失效。
诸伏景光前来也不必一人挑翻整个帮派,只需要搞定那几个违反街头帮派规则的底层人员,之后可以继续保持原状发展下去。
这里实则是“兄弟会”的统治领地,只是兄弟会家大业大,又并非以街头斗殴活动为主的组织,这才又涌现出一波又一波的地头蛇。
兄弟会亦正亦邪,有的人将它作为拓展人脉的学生社团,也有人把它当作拉帮结派的斗殴结社。
若是争取得好,就是作为拉拢选票的工具都不为过。
“我知道了,给我几天时间。”
诸伏景光可是能够在乌鸦中成功卧底的狙击手,面对这种小帮派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先在附近的街区晃悠了一段时间,精准地找到了售卖枪支的黑店,用我妻家族提供的资金购买了趁手的手枪和狙击枪,又像在出任务时那样,背起了贝斯包。
这一次,为了让他这个陌生面孔在附近晃悠的行为变得合情合理,他真的在人群嬉闹的街头摆起了卖唱的摊。
贝斯的声音相对吉他来说更低,虽然穿透性略微差了一点,但胜在适合节奏感强烈的曲子。这种曲子刚好也是混迹帮派的人喜欢的曲子。
他们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与冲动,因而比普通人更容易想到不太妙的念头。
“嗡——”从前奏开始就充满了电子音效的歌曲响彻街头,诸伏景光特意使用了电贝斯,搭配音效母带,再由音响放大声音,在歌曲刚刚开始两个小段时就吸引了诸多路人的驻足。
随后自然是大浪淘沙般,淘去对嘈杂音乐不感兴趣的人群,剩下愿意跟着音乐起舞的年轻人。
被高畑响子指出的几个目标最初不在留下的人群中,但他们从街道的转弯处探出头来,随后耐不住音乐节奏的吸引,从狭窄的小巷中络绎不绝地走出十好几个人来。
他们围拢到音响周围,不顾周围人的舞动、嚎叫起来。
事实上,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原本单纯喜欢节奏感强的音乐而留下的听众也拔腿就跑,如同落荒而逃般消失在诸伏景光视野的尽头。
诸伏景光自然不在意人群的来去,他选择这里,目标就是让自己与这几人的接触变得顺理成章。
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而非他先去接触他们。
第二个目标,就是让他们离开视野狭窄的小巷子,方便他确认人数。
当然,这样的方式并不一定所有人都离开了小巷子,所以之后诸伏景光还会对他们的人数进行反复确认。
除此之外,他还需要确认这些人的品性。并非所有在街头无所事事的人都是坏人,他们有可能只是没有上升的渠道,又不善学习,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如果没有领头之人的引导,这其中的一些人永远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同样是这其中的人,有一些无需引导便能将人性之恶发挥到极致。
诸伏景光就要寻找出后者与能够引导普通人走向罪恶的家伙,重点解决他们。再恩威并施,就能让这群年轻人乖巧下来。
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龄,正值青春年华,若是因为一念之差就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未免太让人唏嘘。
“喂,陌生面孔的家伙,你弹得不错啊,这曲子叫什么?”
一曲毕,最先开口的不像是这些人中领头的,但一定是他们中最健谈的那个。
诸伏景光眼神阴郁,但“乖巧”地开口回答:“没名字,我自己写的,还没取名。”
“厉害啊,你会写歌?”
成功搭上话,团体中的其他人也开始由着自己的性子行动起来。
有的问:“你手上这是吉他吗?”
有的摸摸音响,好奇这东西要多少钱。
还有想要一起组建乐队的。关于这个,就算是有心想要和他们套关系的诸伏景光也感到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一点。
……
“之前没有见过你,是来这里‘卖艺’还是搬到这里来住?”
诸伏景光的回答全是真话:“暂时在这附近租了房子,我刚来美国,不一定能在什么地方长待。待不下去也有可能会回去。”
“哎?还要离开吗?我们这里(美国)可是世界第一哦,一直待着不好吗?”
“所以才说‘待不下去’的话……”
“不用担心待不下去,”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莫西干头青年说道,虽然打扮一样“潮流”,但他相较于身边的人更沉稳,语言中的力量也更为强大,有着一旦许诺就一定能做到的自信。
“只要你想留下,就能留下。”他这么说着,将叼着的烟头扔在了地上,“被人驱赶的话,报我泰戈尔的名字就好了。”
这个诗人的名字在这群人中似乎只是表达单词原本含义的代号,而并非父母给予孩子的期许。
一群年轻人在贝斯摊前消耗了整个下午,直到他们平时吃完饭的时间才原地解散,各回各家。
诸伏景光默默将贝斯收进包里。
整个下午,除了最开始还有人支援了些许金钱,那群人来之后没有交出半个子儿,甚至有个小个子临走时还摸走了几个他摊子上的硬币。
如果是想要依靠街头表演赚钱谋生的人,看到这样的团体恐怕只会避之唯恐不及吧。
诸伏景光收起幸存的几个美分,表情上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地离开了扎摊的地点,向着附近的街区走去。
在表演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泽田弘树从街道的一端穿过,前往医院。
这里不知是前往医院的必经之路还是最近的路,男孩并没有因为道路上与平时不同的情况迟疑,他甚至没有停顿,径直向着目的地走去。
先不管他之后能不能收服这群混混,给泽田弘树科普一下在美国生存的必要常识似乎才是当务之急。
【和高畑小姐联系一下,让他们借其他母亲之口让泽田弘树听到吧。】
按照高畑响子给的地址,诸伏景光到达了他之后一段时间居住的地点。和我妻家族提供的充裕资金不同,他居住的地方只是许多前往美国淘金的外来人经常会选择的便宜民居。
这符合他一个街头卖艺人的形象。
房东是一位体态过分丰腴的女士,她靠近时带着浓烈的甜腻气味。可以猜想到,甜口的烘焙食物一定在她的食谱中占了大部分。
她很热情地向诸伏景光介绍了自己的房子,并对屋内20世纪80年代的装修风格格外自豪。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每层有五到六户。据这位自称马丽娜库克的房东女士称,居住在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都经过了她的严格筛选,绝不会让不明身份的犯罪分子进入。
“这里居住的全都是有着高尚品质的逐梦人。”
她用堪称咏叹调的声调说道,一边走一边将每一户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
当然,只是最简单最基础的情况。
比如一楼最靠大门的一家三口,母亲在附近某位富商家做女仆,实际上是一位画家,只是家里两个孩子让她入不敷出,不得攒一些钱来维持生计。
或是二楼靠街角第二扇门里住着一位小报记者,每天往来于各个明星的社交场外,蹲点守候。他最大的成绩是一年零三个月前曾经录到莎朗温亚德与其女儿克里斯温亚德在屋内吵架的音频。可惜没有影像记录,因此没能依靠这个赚到一大笔钱。
诸伏景光默默听着,怀疑哪一天这位马丽娜女士会向其他人这么介绍他:“一位沉默寡言的音乐家,每天都背着贝斯包往来于街头小巷,为人们送去美妙的音乐。他将所有想说的话都融进了音乐中,期待着一位能从他贝斯弦音颤动中听懂他话语的伯乐。”
诸伏景光住在三楼,走廊尽头那间同时可以看到三面的房间。视野很好的同时也有一点儿小小的缺点,隔音不太好。
诸伏景光宁可牺牲一些睡眠质量也想要扩大自己的警戒范围,隔音差反而成了一种优势。
只是房东太太三番两次地提起这个缺点,并试图用另一层几乎全封闭状态的房间来替代,让诸伏景光有点儿烦恼。
“哦亲爱的小伙儿,我知道你需要一些风景来刺激灵感,但……你知道的,隔音太差的房间会让你的贝斯声音传遍整个楼。”房东太太在劝说无果之后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诸伏景光内心苦笑,赶紧做出保证:“我保证,绝对不会在房间里练贝斯的。”
这才免去了接下去的软磨硬泡。
如果我妻家族前来“照顾”泽田弘树的人能够有这位房东十分之一的语言功力,或许现在都能带着那孩子回日本了。
那样的话,他也不必在此时离开日本,待在遥远的美国对内心煎熬了。
【纱由里说她能制造出能够瞒过组织的“苏格兰”……真的没有问题吗?】
第80章
正版诸伏景光用音乐在美国帮派混得风生水起的日子里,我妻纱由里接到了组织的第一个任务——处理尸体。
这是外围成员最常做的工作之一,我妻纱由里想要正式加入组织,自然也要通过这一关。
杀人的场地是郊外的树林,血迹很好处理,因此只需要注意处理尸体的过程中不被路人、摄像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记录下来,安稳地把尸体沉入东京湾,任务也就完成了。
我妻纱由里曾经将满身是伤的诸伏景光抱进怀里,穿越前为了出片也曾经拥抱过其他coser,但绝对没有接触过人类的尸体。
直到前一刻还活蹦乱跳,到现在还带着体温的尸体。
琴酒叼着烟,满脸的不耐烦。他都多少年没有负责过外围成员的考核任务了,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与苏格兰有关,还被组织高层关照过,才把这种无关紧要的工作扔给他来做。
身为组织第一杀手,琴酒的工作也是组织第一繁忙。
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老鼠,总会制造额外的工作给他。长期合作的“伙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滋生自己的小心思,让他不得不将长歪的枝丫切割掉。
为了保持组织的隐秘性,大部分外围成员并不知道组织真正的“运营范围”。
这就导致了,下达命令的人需要统筹全局,将下达到每一个成员耳中的命令都掰碎,让他们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能衔接起总体任务的每一个环节。
这可是惊人的工作量。
这种指挥工作过于琐碎但又非常重要,以至于让琴酒宁可自己亲自完成都懒得培养新人接他的手。
我妻纱由里一上来就以想要成为代号成员的架势,头铁硬挤组织门槛,考官人选就得以高规格来安排了。
组织虽然不像普通公司那么讲人情世故,可像我妻纱由里这样对组织有着天然的忠诚度,组织内部又有人脉关系的外围成员,哪个考官敢随便为难她呢?
只要不是死脑筋的人都能看得出,只要我妻纱由里能够活着,她就必然能成为代号成员。
日后说不定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了,就算是代号成员,也没人想要随便给自己制造一个劲敌。
要知道,苏格兰可是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先例。我妻纱由里若是在考核阶段被卡了,考官可要好好考虑一下,究竟是自己的脑袋硬,还是苏格兰的狙击枪子弹威力大。
综合考量之下,考核新人任务就落到了琴酒手上。
我妻纱由里是被考官的车直接载到现场,亲眼看着琴酒把叛徒给一枪毙了的。
若不是知道琴酒绝对没有她是叛徒的证据,她都要以为组织是在借第一杀手的手来威慑自己呢。
提前做过功课的女孩先将尸体装入裹尸袋,之后立刻用含有荧光剂的洗涤剂和消毒剂喷洒现场,还用铁锹把附近的土地翻了一遍。
几个步骤下来,累得满头大汗。
组织有固定的抛尸地点,因此我妻纱由里将尸体丢进了琴酒的保时捷①后备厢里,等着伏特加开车到指定地点。
穿着一身黑戴着墨镜和黑帽子的伏特加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了半晌。
他很想问,这不是我妻纱由里的考核任务吗,为什么还是他开车?
他还想呵斥我妻纱由里,应该让她自己寻找交通工具,将尸体运送到指定地点去。居然就这样把满是血腥味的尸体放进了琴酒大哥的车里,简直……
简直……!
但他偷偷看了琴酒好几次,只见他心目中冷酷无情的大哥只是冷着张脸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又一口,并没有对女孩的行为表示异议。
直到琴酒投来外人看起来冷漠,伏特加却能看出疑惑意思的眼神,这位司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踩下油门。
这一次没有让我妻纱由里开车,但琴酒还是问了一句:“你不会开车?”
我妻纱由里对了对手指,“其实,我有驾照……”
在琴酒即将脱口而出说出“下一次自己开车”之类的话语之前,她赶紧补上后半截话:“但是拿到驾照之后从来没有开过车,连方向盘都没碰过。”
这句话一出,琴酒就再也没有提起让我妻纱由里开车的想法了。
倒是伏特加还提议,在他们要恐吓人质的时候,可以让我妻纱由里开车,单独和人质一辆车。
如果伏特加知道我妻纱由里不仅没有碰过方向盘,连她学习驾驶的地方都是在与日本行驶方向相反的国家,恐怕就不敢做出如此提议了吧。
到达目的地之后,我妻纱由里连拖带拽总算是把裹尸袋丢进了东京湾。
她甚至没在尸体上绑上重物。
鉴于她连尸体都搬不动,如果再绑上重物的话,恐怕就需要考官来帮她完成考核了。
在如此一路放水的情况下,我妻纱由里算是完成了这次考核。只是地面上留下了大量的拖拽痕迹,连带着琴酒的保时捷356a上,也有一旦被发现就能引起侦探注意的拖痕和其他证据。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组织里的人脉,像我妻纱由里这种程度的外围成员,根本不可能通过琴酒的考核。
琴酒又抽了一支烟,将烟蒂丢在了随身的烟盒里。
他有些沧桑地说:“如果你拖了苏格兰的后腿,就算有高层保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如此有威慑力的话,配上他的表情,倒更像是在表示,他可以让我妻纱由里和苏格兰一起出任务,但是我妻纱由里不能拖后腿。
能让组织的第一杀手把威胁说得如此卑微,恐怕也就只有boss命令的影响了。
我妻纱由里用力点了点头,至于有多少诚意就不好说了。
按照组织规定,成为外围成员之后,没有特殊技能的普通成员,需要在组织中接受1~2年的考核。
考核包括忠诚度、执行力、理解力,也包括开发成员的各种技能。
毕竟成为代号成员之后,大概率会接到一些单独执行的任务。我妻纱由里身无长物,若还执行自己不擅长的任务,恐怕会成为死得最快的代号成员。
虽然我妻纱由里有着组织内部的人脉,连boss都相信她对组织的忠诚度。可女孩本就失忆,她现在展现出的长项又并非组织所需,依然需要一定时间来开发出她的能力。
这项工作就不适合请酒来执行了。
“在接下去的一个月里,你将会接受基础格斗训练和射击训练。”
意料之外,带我妻纱由里到培训基地的是莱伊。
由于时间隔得不远,他似乎还没有和在日本的FBI执行小组进行联系,因此也不急着答复我妻纱由里的邀请。
此时他表现得像是第一次认识女孩儿一般,陌生且疏离。
但知情人都知道,由于他的女友广田雅美的关系,我妻纱由里和他们的联系并不算少。
若是想要细查,广田雅美和莱伊绝对是我妻纱由里的人脉关系。
在其他组织成员眼里,莱伊和广田雅美也是我妻纱由里晋升如此之快的背后推手之一。
莱伊将我妻纱由里带到培训基地后就离开了。
他只起到一个引路人的作用,之后的正规培训还是要交给基地中专职的培训人员。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学员。你可以叫我教官。我将会带给你学习所有组织代号成员都必须拥有的基础能力。”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妻纱由里是女性的关系,她的教官也是女性。
只是对方强健到堪称厚实的肌肉,使她的肩膀宽阔如双开门冰箱。壮实的胸肌与超低的体脂率使得连女性生理特征都难以观测。
我妻纱由里毫不怀疑,对方如果出全力揍她一拳,她能当场倒在地上,让对方求她别死。
在这眼看着就要受苦的日子里,也有让人高兴的事:我妻纱由里并非唯一接受培训的人员。
另一位名叫水无怜奈的外围成员,也在同一时期接受教官的训练。
只是水无怜奈已经练了两个月,按教官的说法,她只需要通过最后的考核就能够离开训练基地。
以水无怜奈出色的表现和组织急需的职业,从训练基地毕业之后或许只要再完成代号成员的考核任务,就能成为代号成员了吧。
我妻纱由里向水无怜奈询问此事的时候,对方倒是显得非常谦虚。
“我也只是刚进入组织没多久的外围成员,如果能够这么快成为代号成员的话,那真是我三生有幸。”
水无怜奈不愧是日卖电视台的主持人,声音好听,说话也充满了墨水味儿。让至今还不太会使用日本俚语的我妻纱由里自愧不如。
要知道水无怜奈可是美国人,和有着一定语言优势的我妻纱由里不同,她学日语可是从头开始的。
羡慕之余,我妻纱由里也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原作中,水无怜奈获得“基尔”的代号,可是付出了她父亲生命的代价。
由于轻率地与同属组织中的父亲见面,被琴酒通过追踪器发现了她行动路线的异常。
为了救下女儿的性命,才有了后续的一切。
按理说这件事也是主线中的内容,是“基尔”得以“诞生”的主要原因。
可伊森本堂也是红方阵营——虽然属于其他国家,但我妻家族的成员连自己的身份都已经放弃了,倒没有这么多人在意国籍问题。
我妻家族更倾向于利用此次事件,演练是否能够救下主线中相对重要的角色。
同时也想测试主线人物的命运究竟能够改变多少?
可我妻纱由里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见到水无怜奈,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透露给对方,又应该透露多少?
以前我妻家族救人到底是怎么救的来着?
【作者有话说】
①按照现实,保时捷356a是二座。不过此处它是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