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次听说
施南笙和言安久回到休息室时,周翛然也在。
言安久是周翛然挖掘出来的璞玉,她有几斤几两周翛然再清楚不过,关于试镜也没什么好问的,等结果就是了。
“走吧,吃饭去,”周翛然笑着说,“我请客。”
在高档餐厅吃过午饭,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为了给谢植省些麻烦,施南笙去坐地铁了,言安久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跟着路星川上了车。
两个人相对而坐,见言安久愁眉不展,路星川问:“还在想试镜的事?”
言安久摇了摇头,踟蹰几秒,把试镜结束后的小插曲说给他听,紧接着又说出自己的疑虑:“笙笙姐说,赵柯林之所以给她递名片,是想签她做演员,可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柯林既然是闫思远的朋友,那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笙笙姐会受欺负。”
路星川脱口而出:“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言安久微怔:“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
“我不了解。”路星川稍稍正色,“只是看她那天在派对上的表现,我觉得你不用为她担心。”
言安久点了点头,笑着说:“笙笙姐真的是个很酷的女生,我好喜欢她。”
谢植先把路星川送回家,再送言安久。
返程的路上,他接到了路星川的电话。
“把言安久送到家了吗?”
“嗯,我正往回开呢,川哥有什么吩咐?”
“我把施南笙的住址发给你,你去盯她两天。”
“啊?这……这不好吧?哥,我只是个小助理,又不是狗仔,这活我干不——”
“一天五百。”
“干!我干!”
“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哥,你不是跟言安久说不用担心施南笙吗,你怎么……”
“忘本”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唉,”谢植摇头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谢植把保姆车开回公司,然后就照着路星川给的地址,去了施南笙住的小区。
从保安口中得知该小区只有一个大门之后,他就去了正对面的小饭馆,坐在门口的位置,点了一盘花生米和两瓶啤酒,边吃边喝边观察。
下午六点多,谢植看见施南笙进了小区,等到夜幕初降的时候,又看见施南笙从小区出来,站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上了一辆车。
谢植立刻冲出去,十分幸运地拦到一辆出租车,急吼吼地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蓝色SUV!”
……
晚高峰,路上堵得厉害,时慢时快地行驶了大半个小时,蓝色SUV停在了酒店门口。
施南笙拎包下车,走进酒店,先去前台做了访客登记,进了电梯以后,工作人员帮忙刷卡,她再按楼层。
到了22楼,找到2217房间,施南笙摘掉耳机,摁响门铃。
未几,房门打开,赵柯林裹着浴袍,嘴里衔着一支烟,含笑打量她——不同于白日里T恤长裤的朴素穿搭,她身着一条水绿色旗袍裙,曼妙的身姿一览无遗,妩媚而不失优雅,呈现出一种高级的性感——不愧是他一眼相中的美人,果然是活色生香,不可方物。
他让开门口的位置,笑着说:“欢迎光临。”
虽然不是套房,但空间足够宽敞,装修也蛮有格调。
施南笙径直走到落地窗边,那里摆着两把螳螂椅和一张蘑菇桌,桌上放着一只白瓷瓶,瓶中插着一束永生花。
她从言安久送她的名牌包里掏出一支红酒,放在桌上,转身看着紧随而至的赵柯林:“我先去洗个澡。”
“虽然我已经洗过了,但我不介意再陪你洗一遍。”赵柯林一直在笑,仿佛戴着一张微笑面具。
“我想自己洗。”施南笙跟他擦肩而过,边走边说:“我很讨厌吸二手烟,麻烦你把烟掐掉。”
脫掉高跟鞋,光着脚进了卫生间,把门反锁,施南笙站在洗手台前,掏出手机,外放音乐,而后从包里翻出一个药瓶,倒出三粒褐色药片,生吞下去,这才开始脫-衣-服。
花十分钟简单冲个澡,擦干身体,穿上內衣,从包里拿出一条黑色缎面吊带长裙,套在身上,开门出去。
赵柯林坐在窗边,目视着施南笙朝他款款走来。
这条吊带裙虽然不如刚才那条旗袍裙那么紧身,却更露,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全都袒-露无遗,可惜领口太浅,要是能微-露酥-胸就更引人遐想了。
她轻提裙摆,在他对面落座,半截大腿从裙摆的开叉处露出来,肌-肤被黑色布料衬得莹白如玉,令他食指大动,迫不及待想要上手——不行,还不到时候,他刚吃了药,得半小时才能起效。
桌上多了一碟奶酪拼盘和两只高脚杯,杯子里已经倒上了酒,施南笙端起面前那杯,浅尝一口,转头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慢声说:“我听翛然姐说,你和闫思远是好朋友,闫思远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赵柯林目不转睛地看着施南笙,即使他在圈子里见惯了俊男靓女,依旧觉得她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举手投足都赏心悦目。
“提过几句,”赵柯林说,“说你们在路星川的生日派对上闹了点儿不愉快。”
“是我初来乍到,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他。”施南笙单手托腮,强迫自己把目光定在对面那张有碍观瞻的脸上,软声说:“我想趁
这个机会给他道个歉,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把他约到这里来?”
“没必要,”赵柯林明显不太情愿,“改天我替你跟他说几句好话,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道歉当然要亲口说才有诚意,而且……”施南笙故意顿了顿,要笑不笑地说:“我觉得三个人比两个人好玩,你觉得呢?”
赵柯林小吃一惊,她看起来是个玉女,没想到是个慾女,既然她想玩3-P,那他就陪她玩,要是玩坏了可怪不得他,闫思远可是出了名的辣-手-摧-花。
他去卫生间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回来,告诉施南笙:“他让咱们先玩,他忙完就过来。”
施南笙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好”,拿起酒杯,和赵柯林的杯子碰了一下,浅酌一口,见赵柯林一饮而尽,她边给他倒酒边说:“我刚进这个圈子不太懂,今天负责试镜那几个人,谁的话语权比较大?”
“我、导演、制片人。”
“既然是多人决策,那把角色给谁,就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吧?”
“三番以内的重要角色才有商榷的必要,那些不太重要的配角,自然是我想给谁就给谁。”
“这样我就放心了。”施南笙从拼盘里拣了颗杏仁送进嘴里,又问:“那路星川呢?他能拿到那个角色吗?”
赵柯林笑了笑:“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手机忽然响了,赵柯林接听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继续刚才的话题:“路星川这个人挺奇怪的。别的小生红了以后,都争着抢着演男主,最好还是一番大男主,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走红这两年一部男主戏也没接过,接的全是配角,而且专挑那种人设很差的反派来演,但架不住他长得帅,又有点灵气,所以知名度越来越高。路星川早就过了任人挑选的阶段,如今选择权在他手里,不过既然他肯来试镜,就说明他有合作意向。”
施南笙彻底安心了。
见赵柯林在揉太阳穴,她问:“你怎么了?”
“头有点晕……”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你去床上躺着吧,”施南笙率先起身,“我学过按摩,帮你按按。”
“好啊。”赵柯林扶着桌子站起来,陡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踉跄几步,一头栽到床上,转瞬就不省人事了。
……
赵柯林猛抽一口气,惊醒过来。
施南笙关掉水龙头,将花洒归位,随即退出淋浴间,轻笑着说:“你的酒量真的很差,才喝了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赵柯林甩了甩昏沉的脑袋,顺便甩掉了脸上的水。
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坐在淋浴间的地板上,更糟糕的是,他的双手被手铐铐在了头顶的水管上,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你在酒里下了药。”赵柯林看着施南笙,神色还算平静。
“对。”施南笙坦然承认。
“你这么做是违法的。”赵柯林说。
“你们男的往女孩的酒杯里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违法的?”施南笙唇边泛起一抹讥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想要什么?”赵柯林问。
“我想得到闫思远的原谅。”施南笙说。
“……”赵柯林一脸迷惑,“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施南笙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边对着赵柯林拍照边说:“难道不是你主动把我约到这里来的吗?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赵柯林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唯一能做的就是夹紧双腿,低声下气地恳求:“对不起,我错了,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给你资源,我捧你做女明星……”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稀罕,”施南笙打断他,“况且我要是拿了你的钱,你就能以敲-诈勒-索的罪名把我送进监-狱,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只想得到闫思远的原谅,仅此而已。”
正说着,门铃响了,施南笙微微一笑:“他来了,你先保持安静。”
施南笙离开卫生间,从包里找出一把弹-簧-刀,拿着刀去开门。
握刀的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拉开房门,施南笙笑容可掬地对门外的男人说:“请进。”
闫思远轻蔑地睨她一眼,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施南笙关上门,脸上的笑意刹那褪尽,旋即将刀尖抵在了闫思远的后腰,沉声说:“不许动。”
闫思远倏地僵住,锋利的刀尖扎进了他的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他不敢轻举妄动,结结巴巴地说:“有话好好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施南笙命令他:“去卫生间。”
卫生间近在眼前,闫思远乖乖走进去,看到被困在淋浴间里的赵柯林,惊得目瞪口呆,静了几秒,他说:“这是违法的。”
施南笙不禁冷笑。
这些男的都是一个德性,棍棒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知道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了,可当他们侵害别人的时候,恐怕连“法律”两个字怎么写都忘了。
施南笙满不在乎地说:“你现在就可以报警抓我。”
“别报警!”赵柯林仓皇制止,“远哥,千万别报警!”
“你想干什么?”闫思远问。
“脫衣服,”施南笙后退一步,但手里的刀依旧对准闫思远,“全部脫掉。”
闫思远扭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刀,只能照她说的做。
等他脫得一干二净,施南笙发出新的指令:“看到洗手台上那支马克笔了吗?拿上它,走进淋浴间。”
闫思远拿着马克笔走进淋浴间,施南笙扔给他一条毛巾:“把你的好朋友擦干净,然后在他身上写两个你认为最有侮辱性的词语。”
施南笙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闫思远用毛巾擦掉赵柯林身上的水,蹲在赵柯林面前,在他的胸-部写上“公-狗”,在他的腹-部写上“贱-货”。
施南笙说:“给你两个选择——扇他十个耳光,或者尿在他身上。”
闫思远对赵柯林说:“你来选。”
赵柯林羞愤地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耳光。”
十个耳光过后,施南笙结束录制,对闫思远说:“闫制片,我为那天在派对上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好吗?”
闫思远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她,哑然片晌,他给出施南笙想要的答案:“好,我原谅你。”
“谢谢你的原谅,游戏到此为止。”施南笙说,“手铐的钥匙就在卫生间的某个角落,你自己找找吧,我先走了。”
施南笙退出卫生间,关上门,用事先扔在墙脚的两个衣架别在门把手上,暂时把闫思远和赵柯林困在里面。
把手机和弹-簧-刀扔进包里,施南笙正要换衣服,门铃再次响起,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不过她很高兴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映入眼帘的瞬间,被卫生间里那两幅尊容荼毒了一晚上的眼睛和心灵同时得到了净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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