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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第14次听说


    江以桢立刻就要将施南笙拒之门外,可她只顾着怒视施南笙,完全没注意到脚边有只猫悄摸探出了半拉身子,两条前腿在门外,两条后腿在门内,还在犹豫要不要越雷池。


    但施南笙看到了,电光石火间,她出手扒住了门边,大概只缓冲了半秒钟,猫趁机逃脱,而她却没来得及收手,四根手指被重重地夹在了门缝里,她恍惚听见了指骨断裂的声音。


    江以桢重新推开门,怒吼:“你是不是疯了!”


    猫受到惊吓,中止了逃跑计划,溜回家去。


    路星川闻声而来,他穿着背心和短裤,头发未经打理,一副懒懒散散的居家模样,和那天在生日派对上妆发齐全、衣冠楚楚的贵公子模样判若两人。


    他拉开江以桢,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施南笙,冷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施南笙强忍剧痛,用受伤的右手托着包,另一只手掏出牛皮纸袋,递给路星川:“翛然姐让我给你送剧本。”


    任务完成,施南笙转身就走,刚走两步,身后响起关门声,随即她就听到江以桢质问路星川的声音。


    “她怎么会知道你家地址?”江以桢强抑怒火。


    “翛然姐告诉她的,”路星川若无其事地从江以桢身旁走过,“她是言安久的新助理,周正午给她安排的工作。”


    “言安久现在靠你带,那你和施南笙岂不是要经常见面?”江以桢跟着路星川进了卧室,“你应该也不想让她像只苍蝇似的在你跟前晃来晃去吧?只要你和周正午或者周翛然说一声,让他们把施南笙调给别的艺人就行了,你要不好意思开口我去说。”


    路星川默不作声,脱掉背心,从衣柜里拿了件黑T套上。


    他的沉默无异于火上浇油,江以桢的理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路星川低眉敛目,语气淡淡:“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江以桢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始口不择言,“路星川,你没有自尊的吗?”


    路星川抬眼看她,他冷酷的眼神犹如冰刃,刺入江以桢的心脏,令她痛不欲生,令她理智全失。


    “施南笙根本不喜欢你!”江以桢歇斯底里,“六年前,她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只是把你当作报复我的工具!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我低声下气地求她,求她不要那么快离开你,可是高考一结束,她就急不可耐地抛弃了你。假如她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喜欢,怎么可能对你这么残忍?她只是在利用你,玩弄你,当你失去价值,她就把你一脚踢开,完全不在意你的死活。你应该恨她才对,你应该报复她才对,但凡你还有一点自尊,就不该容忍她再次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任由她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路星川,把施南笙赶走吧,不要再给她机会伤害你,不要让她介入我们……”


    “‘我们’?”路星川沉声静气地打断她,“江以桢,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我和你只是合约情侣,而且再过两个月合约就到期了,我和你就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而已,根本不存在什么‘我们’。”


    江以桢愣了一瞬,遽然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路星川视若无睹,刚和她擦肩而过,她就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哭着哀求:“路星川,我求求你……你别走,别去找施南笙,她会伤害你,她会给你带来痛苦,但我不会,我爱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可是我不爱你,”路星川无动于衷,语声淡漠,“你到底还要让我说多少次,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过去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江以桢,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了,不值得。”


    路星川硬生生掰开了江以桢的手,大步往前走,江以桢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今天不能留住他,那么她将会永远失去他。


    江以桢被逼无奈,只得亮出最后一张底牌:“路星川,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家门一步,我就把那些照片发给娱记。”


    路星川满不在乎地说:“你想发给谁就发给谁,反正我对这个圈子已经厌烦透顶,如果你能让我身败名裂,给我制造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我反而要感谢你。”


    路星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江以桢站在客厅,犹如置身绝境,只觉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


    施南笙走出小区,询问门口的保安附近有没有药店,保安给她指了路,她便顶着大太阳往那边走。


    走了没几分钟,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药店,她前后看看,正准备横穿马路,一道高大的身影骤然逼近,攥住了她的手腕。


    施南笙微微吃痛,一转头,对上一双隐藏在帽檐之下的眼睛,定定地对视几秒,她率先开口:“放开我。”


    路星川抿唇不语,也不放手。


    施南笙说:“只要我喊一声非礼,就能把你送上热搜。”


    路星川不以为意:“你喊吧。”


    “……”对峙须臾,施南笙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路星川说:“你欠我一个解释。”


    施南笙说:“我什么都不欠你。”


    路星川气极反笑,他不能跟她在大马路上争吵,于是拽着她往前走,想要寻找一个不会被拍的私密空间,比如饭店包厢或者酒店房间。


    施南笙当然不会乖乖跟他走,她使劲挣脱他的钳制,即使伤上加伤也在所不惜。


    那只手从他手中抽走的瞬间,路星川感觉到掌心蹭上了些许黏腻,他以为是汗,可垂眸一看,却是鲜红的血。


    他再一次擒住施南笙的手腕,强迫她把手抬起来,只见中间三根手指破皮流血且红肿得厉害,而小拇指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这明显是被门夹了,而且伤口如此新鲜,说明刚受伤不久。


    路星川止不住地心疼。


    六年不见,她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


    江以桢骂得对,他真的一点自尊都没有。


    为了隐藏心迹,路星川发挥演技,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施南笙,你在对我用苦肉计吗?”


    “路星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施南笙反过来嘲弄他,“就算我要卖弄心计,对象也不会是你,而是周正午。”


    路星川意识到他在自取其辱,却无可奈何,一想到她这些年有可能过得很不好,他就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僵持少刻,路星川说:“我送你去医院。”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不迭——重逢那天他暗下决心,绝对不会表现出丝毫对施南笙的在意,可他的行为却和意念背道而驰。


    他只能自我开解,今天是特殊情况,因为施南笙受伤了,他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不去。”施南笙冷硬地拒绝。


    路星川置若罔闻,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强行把施南笙塞进后座,紧跟着上了车,对司机说:“去中心医院。”


    两个人扭头看着窗外,不约而同地保持缄默。


    到了中心医院,下车前,路星川把帽檐压得更低些,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口罩戴上。


    挂了号,拍了张X光片,等了半个多小时,结果出来了,所幸没骨折,只需处理一下外伤即可。


    整个涂药和包扎的过程,施南笙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痛觉,路星川在旁边看着,始终眉头紧锁,心里滋味难明。


    从医院出来,施南笙径自往地铁站的方向走,路星川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尾随。


    上了10号线,三站后换乘7号线,再坐三站后出站,在导航的指引下步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小区门口。


    施南笙驻足,摘下一只耳机,转身看着路星川:“别再跟着我了。”


    “你跟谁住在一起?”路星川问。


    “和你无关。”


    “有人照顾你吗?”


    “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我有话跟你说,方便去你家坐坐吗?”


    路星川知道,这么做无异于把自尊扔在地上任她践踏,但有些事不问清楚他真的会疯。


    施南笙掏出手机看看时间,16:48,距离室友们回来还有一两个小时。


    她继续前行,路星川快步跟上。


    进了家门,施南笙说:“不用换鞋。”


    路星川取下口罩,他捂了一头汗,急需洗洗脸,于是问:“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施南笙抬手一指:“在那儿。”


    路星川进了卫生间才摘掉鸭舌帽,一照镜子,头发变了形,胡子也忘了刮,看起来实在有点邋遢。


    他洗把脸,又整理整理头发,但形象并没有变好多少。


    算了,眼下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路星川开门出去,穿过客厅,走进了施南笙的房间。


    比他曾经住了很多年的那个“火柴盒”稍微宽敞些,也更加明亮和整洁,但路星川的心还是隐隐作痛,施南笙不该生活在这种地方,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你妈呢?”路星川问。


    施南笙从客厅搬了把椅子进来,放在路星川面前:“我的室友们就快回来了,你只有十分钟,说重点吧。”


    她关上门,把今早刚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睡衣铺在床边,坐在上面,看着路星川,等他审问。


    路星川跟着坐下,和施南笙四目相对。


    虽然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此情此景,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的心情却异乎寻常地平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恨不平——施南笙生活在荆棘之中,致使他的愤与恨根本无处落脚,甚至勾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路星川一字一句地问:“六年前,高考结束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施南笙哑然片晌,给出了和当初一模一样的答案:“我不想说。”


    路星川接着问:“离开苏城以后,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去南城读大学?”


    施南笙仍是那句话:“我不想说。”


    路星川被她敷衍搪塞的态度激起怒火,他强忍着不露声色,又问:“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施南笙轻描淡写地说:“因为你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一句话,就让路星川如墜冰窖,整个人都僵住。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注定不会被珍惜。”施南笙眼帘低垂,不去看路星川的神情,“我勾勾手指你就成了我的男朋友,你就是个唾手可得的便宜货,扔掉也没什么可惜。”


    路星川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字字诛心”。


    他不敢相信这番刻薄话是从施南笙嘴里说出来的。


    但她说的是事实,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个便宜货,上赶着被她作践。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头到尾,你都只是我报复江以桢的工具。”施南笙抬眼直视着路星川,眼神空洞得不含一丝感情,“江以桢喜欢你,为了一张照片来霸凌我,让我离你越远越好。我偏不,我偏要把你抢走,我要让她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我要让她痛苦,她的眼泪就是我的战利品。随着江以桢出国留学,你也就没了价值,为了补偿你,我把第一次给了你——不止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天晚上我们做了几次来着?我记不清了,反正你也没吃亏,不是吗?就连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都还给你了。”


    路星川知道,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知道,施南笙在利用他。


    「路星川,你喜欢江以桢吗?」


    「那你喜欢我吗?」


    这两句话就把施南笙的目的暴露无遗。


    可他不在乎,只要能和施南笙在一起,就算被利用他也心甘情愿。他相信,只要在一起的时间足够久,让施南笙看到他的真心,她迟早会喜欢上他。


    但他没想到,施南笙会那么快离开他,而且离开得那么决绝。


    “路星川,你干嘛露出一幅很受伤的表情?”施南笙忽地莞尔一笑,那么美丽,却又那么残忍,“你该不会还在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吧?已经过去六年了,你竟然还没放下吗?那段恋爱也就维持了十天而已,而且充斥着虚情假意,值得你


    记这么久吗?路星川,你该不会……还在喜欢我吧?”


    路星川猛地站起来,他该走了,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口出恶言——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依旧不忍心伤害她。


    “等一下,”施南笙跟着起身,“我还有话要说。”


    她走近他,唇边浮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慢条斯理地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并不好。周正午对我来说,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他可以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甚至有可能帮我实现阶级跃迁。路星川,看在我们同窗三年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帮帮我?”


    好荒谬,路星川好想笑,却死活笑不出来。


    眼前的这个施南笙,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施南笙了,六年时间,让她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有些面目可憎。


    “……情分?”路星川的话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之间只有‘虚情假意’,哪来的情分?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你别痴心妄想了。”


    路星川一秒钟也不想多待,拔腿就走。


    走到玄关,入户门突然被人推开,他径直走出去,和站在门外的男生擦肩而过。


    谭勖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抬脚进门,看见施南笙在房间门口站着,就问:“刚出去的这个男的是谁?”


    施南笙说:“我男朋友。”


    谭勖还想问点什么,施南笙却进了房间。


    谭勖心想,他昨天才听姜雪海提过施南笙有男朋友的事,今天就见到了这位神秘男友,好巧。


    如果他早回来一会儿,说不定能撞见施南笙和她男朋友的做-愛现场,真是遗憾。


    他把背包放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脫了裤子坐在马桶上,发现地面和墙上一滴水也没有,不禁感到奇怪,这么热的天,他们做完愛都不洗澡的吗?


    他又看向旁边的垃圾桶,没在里面发现用过的安-全-套,他暗骂自己傻逼,这种东西当然不会随便乱扔,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施南笙和她男朋友是无-套……


    谭勖浮想联翩,开始膨胀。


    ……


    路星川回到家,洗个冷水澡,心绪才得以平复。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三三发了会儿癔症,打给助理谢植:“施南笙的入职登记表,你去弄一份,别让周正午知道。”


    “好,”谢植一口答应,“等明天上班我就去弄。”


    第二天上午,谢植带着入职登记表的复印件来到了路星川的家,他用钥匙开了门,三三带着一串“喵喵喵”来迎接他。


    “嘘——”谢植小声说,“别吵你爸睡觉。”


    先给三三开了个罐头,又帮路星川打扫打扫卫生,谢植就无事可做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终于打开,路星川顶着鸡窝头走了出来。


    等路星川去完卫生间,谢植把他要的东西交给他,然后问:“午饭时间到了,你想吃什么?我来点外卖。”


    路星川回了句“没胃口”,进了开放式厨房,把那张纸放在岛台上,转身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


    谢植跟过去,坐在岛台的另一边,三三也跟过来,一跃跳上岛台,用爪子扒拉那张纸。


    谢植把三三抓过来圈在怀里,边撸猫边说:“这个施南笙跟你不仅是同乡,而且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路星川把喝剩的半瓶水放回冰箱,坐在谢植对面,随口说:“我和她还是高中同学。”


    “我去,这可真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谢植觑着他的脸色,用开玩笑的语气刺探,“那你和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同学……是不是有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往?”


    路星川没接茬,拿起那张纸细看。


    尹云箫。她竟然改了名字。


    为什么是“云箫”而不是“北箫”?


    “笙”和“箫”对应,“南”应该和“北”对应才对,可她为什么用了“云”字?


    该不会……是和他名字里的“星”对应吧?


    呵,怎么可能呢,他真是傻得可笑,经过昨天那番羞辱,他不该再对她抱有任何痴心妄想。


    学历是高中。


    紧急联系人是尹玉琢。这说明她妈妈还活着。


    工作经历有两段,一段是2016~2019,在好又多便利店做收银员,另一段是2020~2024,在Fun咖啡做服务员。


    “你查一下南城有几家Fun咖啡,”路星川说,“尤其是在南城大学附近的,把联系电话记下来。”


    “查这个干吗?”谢植好奇地问。


    路星川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只要施南笙还好好活着,就不可能轻易放弃就读南城大学的机会。她看似是朵娇花,其实是株杂草,有着旺盛而坚韧的生命力。


    他怀疑施南笙在撒谎,却又猜不透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她像一个难解的谜,至少这一点还和从前一样。


    能从这张纸上获取的信息实在有限,路星川拍照留存,边撕纸边叮嘱谢植:“我和施南笙的关系,不许告诉任何人。”


    谢植心想,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要只是普通同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呢?


    这两个人指定有猫腻,十有八-九真是旧情人。


    谢植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川哥,你该不会……想和周公子抢女人吧?”


    “怎么,”路星川勾唇一笑,“你觉得我抢不过他?”


    “这不是抢不抢得过的问题……”谢植笑不出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梦飞船的太子爷,你得罪他没好处的。”


    “周正午阅女无数,向来只走肾不走心,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顿了顿,路星川话锋一转,“就算翻脸也无所谓,大不了封杀我,反正我早就想退圈了。”


    谢植知道他在这个圈子待得很痛苦,打去年起就萌生了退圈的念头,但合约还没到期,他抽不了身,只能继续熬着。


    谢植跟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谢植苦心规劝:“他或许不在乎一个女人,可要是有人跟他抢,那就另当别论了。雄性动物天生喜欢争强好胜,争地盘,争权力,争配偶,像周正午这种天之骄子,胜负欲更是强得可怕,为了赢,他可能会不择手段。到时候不只是你,连施南笙恐怕也要遭殃,像她这种在社会底层挣扎的普通人,是玩不起的。”


    路星川默然少顷,平淡地说:“我又没说一定要跟他抢,施南笙还没那么大魅力。”


    谢植稍稍松了口气,换个话题:“听说昨天是施南笙给你送的剧本,剧本你看了吗?”


    “看了。”


    “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翛然姐说15号试镜,让你准备准备。”


    “知道了。”路星川站起来,“帮我叫份牛油果沙拉吧,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先去冲个澡。”


    趁路星川洗澡的空当,谢植完成了他刚才交代的事。


    等路星川从卫生间出来,谢植向他汇报:“南城大学共有五个校区,只有本部和医学部在市区,十公里以内各有一家Fun咖啡,我把地址和联系电话发你微信上了。”


    路星川应了声“好”,蓦地想起什么,问:“你加了施南笙的微信吗?”


    谢植点头:“加了。”


    路星川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谢植把手机解锁后交给路星川,他摸进施南笙的朋友圈,发现谢植和他一样,被“三天可见”屏蔽在外,就把手机还给了谢植。


    谢植扫了眼屏幕,纠结几秒,还是告诉他:“施南笙现在在北城电影学院。”


    路星川轻怔:“你怎么知道?”


    谢植在屏幕上滑滑点点,而后把手机举到路星川眼前:“言安久在朋友圈发了她和施南笙的合照,下面的定位是北城电影学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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