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抱抱
“要不,我抛下工作陪你?”?
大boss工作狂魔的人设要崩塌了?
乔若璎很是惊讶,差点儿连眼睛都睁圆了,但又想起蒋宗也最会通过表情揣摩心意了,赶紧忍住。
连要扬起明亮笑意的唇角,也紧紧地抿着,生怕不小心泄露了一丝心中的愉悦。
她将柔荑攀上他肩膀,素手替他捋了捋衬线上的轻褶,柔声道:“不用陪,你好好工作去吧。”
“真的么?”蒋宗也挑眉。
“毕竟,”乔若璎搜肠刮肚,极力找出几句对他工作的赞美词。
“认真工作、事业有成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她嗲声。
原来这就是温柔解语花么?
不对,她也不算温柔,这明明是吹彩虹屁、提供情绪价值。
但这情绪价值也没有那么好提供的。她说着,总感觉颈上长了一层象牙白似的小疙瘩,先自个儿把自个给肉麻到了。
闻言,蒋宗也偏过头,挺鼻薄唇,侧颜俊美,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乔若璎心底直打鼓,不知道蒋宗也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
在他身上,“察言观色”,观其表情知其意这招是没用的,他向来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得极好。
“好了。下午先在这边待着,晚上我出门时,顺便送你回金色家园。”
听见大boss这么说,乔若璎简直想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又生生忍住。
蒋宗也朝大理石台一指,轻描淡写,“那边有不少好玩的,你可以慢慢探索。”
卡拉OK厅、观影厅、调酒吧台、台球室、应有尽有。
不过,以蒋宗也的忙碌程度,他不见得能享受这些设施。
乔若璎想,大boss这么拼命工作,那就由她来把他该享的福的都享了吧。
她直接去了观影室,这里的高清大屏,对视效非常好,不输电影院。
坐在松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茶几上还摆着草莓、樱桃、葡萄等水果,水果全用刀切成块状,晶莹剔透;她用遥控器不断挑选着影片,真是享受极了。
但也有不享受的。
为什么今天跳出来的影片,主题色都是绿色?
还美其名曰“绿色系电影”?什么《绿皮书》、《夏日之王》、《春天的故事》,黑暗里,只有屏幕幽幽闪着绿光。
囧囧地,乔若璎捂住眼睛。
脑子里回想起,她的脚踝被迫挂在他小臂,惢心极饱极涨,涨得她发出幼猫似的哭啼,柔荑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反而被他扣住,带着她抚向肚脐眼下方。
那儿,都鼓起来了,她借着镜子反射的绿光,能看到
她哭骂他“你就会欺负我”,蒋宗也哑声回“璎璎长这么大,不就是让我欺负的”
钻石镜子上,从被她气息模糊的界面里,隐约可见他不住逗弄,直到梅蕊轻绽。
兜不住的那些,从他指缝溢出,腻白酥绵,她膝弯被他提着,不住地颠簸,每一下都带出袅袅的哭叫,哭叫里,荧光绿愈发显眼。
这是绿色灾害啊。
乔若璎好笑又赌气地想,荧光系的“作案工具”还剩两盒,说什么她都不给蒋宗也再用了-
下午四点,一辆挂着三地车牌的宾利,从天玺寰宇开到左桥路的金色家园。那彰显着尊贵和权势的连号车牌,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啧啧赞叹。
乔若璎原以为蒋宗也就是顺带捎她一程,哪里知道,车停到小区楼下后,他也跟着下车了。
从宾利后备箱里,他取出两只盒子,一边一只地拎着,提到楼上。
乔若璎拿钥匙开了门,蒋宗也把东西提进去。
她吃饭的木桌上铺着一块象牙白麻织桌布,洁白静谧如雪地,他将两个盒子放在桌布上,将雪地推平、推匀。
“这两样是从德国给你带的礼物。”他低声。
乔若璎一怔。
他出个差还给她带礼物?他在德国那时候,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他都会给她带礼物么?
微不可察地,少女心底泛起点点波澜,像湖边柳丝垂在水面,带起涟漪,一圈圈,从心脏扩散开去。
“打开看看,现在就打开。”蒋宗也命令道。
“”
连送个礼物都很霸道哦。
乔若璎本来还想等他离开再拆的,听他这么说,便动手将包装盒打开。
当着送礼人的面拆开礼盒,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包装盒拆开后,露出一个面包机。
不锈钢质的机身方正,上面还印着德文,正是她在烘焙视频里常见的德式面包机,侧方还带一个切面包的铡刀和玻璃凹槽。
“你在德国带回来给我的?”
她语气稍稍有些惊讶。
面包机简直是送到她心坎上的礼物了,而且还带着她想要的铡刀,这样她不用每次切面包都把砧板和刀弄脏了。
“对,想着你会喜欢。”蒋宗也勾起唇角。
乔若璎仔细看过标签。这个牌子的面包机很小众,但因为搅拌模式很给力,能将面团搅打得很细腻,在资深烘焙圈里很受欢迎。
他定然是留心了她的喜好,也下了挑选的功夫,才能买到这台面包机。
因为他拥有的金钱实在太多,所以付出金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付出精力才难得。
乔若璎将手指放在面包机的开关上,旋动旋钮,心想,大boss真的很会收买人心,她感觉她要被他收买了。
“太会买了。”她轻声赞叹。
“嗯,随便挑的。”蒋宗也淡声。他就喜欢付出十分的事情,他只说出三分,毕竟,随意人设不能倒。
“另一个礼物,也拆开看看。”他将另一个盒子放到她面前。
拆开牛皮纸包装,入目是爱马仕的标志性橙色礼盒,像藏匿在纸袋里的一轮橙红太阳,她抚上去,感受着特种纸张所特有的厚实、坚韧手感,还有大地香水经典的木质调,柑橘混合着香草的气息,馥郁清新。
她就这么拥有了人生中第一只爱马仕birkin30。
红色金扣,亮面鳄鱼皮的纹路清晰,浓郁的红好似在纹路上流动,像倾倒了一杯波尔多红酒。
饶是她在审美上略有欠缺,但也能一眼感受到它精致的工匠手艺;
它的尊贵,它无声无息、但又张牙舞爪地向世人透露着符号价值:我很值钱,背我的人很有钱。
既然他给她买两百多万的戒指她都接受了,再不接受一个不抵零头的包包,就显得有点矫情了。
要一亿也是要,要完一亿还会纠结要不要一千万嘛?
都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依她看还有一句“砸的钱多了,接受的人也不矫情”。
就着屋里黯淡的光线,蒋宗也瞧着她脸上的神色,见她表情略有所松动,不再是之前不愿接受他礼物的固执,心中了然地笑笑,一颗心奇异地放松下来。
他之所以要在一开头就砸大钱送戒指给她,想收到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想慢慢地打开她的心防,直到她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他所赠送的所有。他喜欢看到她接受礼物时眼睛亮晶晶的满足。
“喜欢吗?”蒋宗也伸手过去,捏捏她的脸。
“喜欢,”乔若璎低声,“就是这颜色不太日常。”
不是百搭的黑白灰和大地色。
既然送都送了,为什么大boss不能送她一个更百搭的颜色?
“用不着太日常。反正你之后还会拥有很多个。”蒋宗也轻描淡写地说。
“”
乔若璎微微睁大眼睛,一双荔枝眼黑乌乌的,眼白分明,清透如琉璃。
听他的意思是,之后还会给她送别的爱马仕包包?
“这只包包,拿来配你那件红白格纹衬衫正好,颜色和格纹衬衫的红也很呼应,再配一双红色小羊皮单鞋,RV和萝卜丁的都可以。”
蒋宗也说。
他向SA定下爱马仕包包的颜色时,脑海里早就想好了她的搭配。
少女衬着身后青绿的梧桐树,迎着风发丝被吹起,笑容明艳,格子衬衫一角细细地在腰间扎一个蝴蝶结,腕上再挎一个正红色爱马仕birkin,青春靓丽满满地溢出。
乔若璎怔了一下,从脑海中使劲回忆了下,才记起他口中的“红白格纹衬衫”,是她在淘宝双十一买的那件,88包邮。
这件衬衫要用大几万的包包去配呀?
不过,她终于有一身搭配得到他的认可,她也很开心。
蒋宗也拉过她的手,虎口捏着她纤细的皓腕,薄薄的指茧在她肌肤上摩挲着,温声:“这个月的钱已经打到之前给你的银行卡了,50万,以后都是这个数额。”
50万,这么多?
乔若璎抬眸。
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轻托住她下巴,漆黑的桃花眸凝视着她,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清晰:
“记住,这笔钱不再是协议费用,而是我给你的零花钱,嗯?”
不是作为P友的协议费,而是男朋友给女朋友的零花钱。
这其中细微的差别,他亦有考虑到。
而也是这些细节上的差别,让乔若璎真真切切感受到,原来,她真是他女朋友了呀。
见女孩眼神怔怔望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蒋宗也动了动拇指和食指,将她莹润的两腮捏得圆鼓鼓,像一只嘴巴里塞满坚果的小松鼠。
“听到了吗?知道这其中的差别么,璎璎知道就回答我。”
“知道的。”乔若璎乖乖点头,嗓音里带着一丝清甜,语气很软,“这意味着,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对,就是璎璎回答的这样。”蒋宗也满意点头,又说:
“既然你是我女朋友了,你就该多花点钱。钱放在银行不花也是一种浪费。”
“我挣的钱我没时间花,你不花钱我怎么有挣钱的动力?”
“”
意思是她如果好好花钱,大手大脚的花钱,他非但不嫌她浪费,还觉得更有赚钱的动力?
他的语气里带着霸道和命令,“命令”她花钱。
乔若璎隐隐感觉到,蒋宗也在这方面挺传统的,他认为男方挣钱了就该给女方花。
好吧,既然他这么殷勤,她也就“盛情难却”了。
每个月五十万,一年就是600万,足够她翻身从“无产阶级”跃升成为“有产阶级”,这辈子当米虫了。
“我该出门了。”
眼看着时间到了,蒋宗也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清冽低沉嗓音从喉间泄出。
男人目光从腕表上收回,又逡巡着,从她明艳干净的脸,逐一扫过她的锁骨、身形,直至裹在米白色竖条纹打底袜下的脚踝,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脑中回想的,是他昨夜将这小姑娘幢到镜子上时,她从嗓音里溢出的甜美。
别看她哭得羞,但给他的反馈极好,到最后,他简直是泡在温泉里,欲罢不能。
掌心是她的腻酥,怎么使劲糅都不够,到最后他甚至带了点恶劣地想:再多疼爱疼爱,能不能再长大些?
不过,眼下的大小,他太满意了,简直像是为他而生。
在他灼灼视线下,乔若璎微微低着头,明净的脸上裹着一层红晕,像清晨初绽的玫瑰。
清晨起来时,她四肢百骸里都堆积着酸疼,心中可嗔他了,一门心思想着让他快快去工作,快快让工作消耗他这无处安放的精力;
但眼下要分开了,蓦地,她心底生出一股不舍。
待会就要见不着蒋宗也了。
她跟着他走到玄关,在稍显昏黯的光线里抬眸,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衬衫里,隔着薄薄布料,感受到他的胸膛,壁垒森严的肌肉,散着热意和冷沉沉的杉木香。
少女姿态很黏人,像一只看见主人出门依依不舍,恨不能霸住主人不给主人出门的小猫。
蒋宗也心中一荡,手掌扣住了她后脑勺,让小猫更深地埋进怀里。
她好黏他。
他好喜欢,巴不得她多黏一点儿。
“璎璎在家乖乖的,你男朋友出去赚钱给你花。”
蒋宗也低声。
他环视了一周这间小出租屋,小布衣柜里还放着他的衬衫和西装,被她用衣架挂起来,挂得齐齐整整。
不大的屋子,墙角的布衣柜里挂着他的西装和衬衫,整整齐齐;小圆几上的插花时时更换,尽态极妍,沙发前摆着一张羊绒毯,她日日都会用吸尘器吸过它,将它吸得一尘不染。
种种细节,让他很有一种“家”的感觉。
“嗯。”乔若璎点头,鼻尖蹭着他羊绒衬衫的布料,想到之前应酬回来,他的衣服里总是浸满香烟和酒的味道。
他应酬
应该很辛苦吧,要喝很多酒;
就算他不喝酒,也要在云缭雾绕的包厢里一坐就坐几个小时,吸进去很多二手烟,将好好的肺都染得污浊了。
哪怕是霸总,蒋宗也也有他的无奈,有他必须见的人、必须应酬的局,他也不能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她小声央求道:
“你出去应酬的话,可不可以少喝点酒?少吸点二手烟?”
“反正你这么厉害,能挣这么多这么多钱,少挣一点也没关系。”
她想了想,又补充:“我也花不了那么多钱的。”
说这话时,她还埋在他怀里,他垂眸,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她乌黑浓密的发顶,中央一条清晰细密的发线,还有几根毛茸茸的呆毛,不听话地矗立着。
一种名为“惊诧”的情绪,像弥散的烟雾,缓缓盈满他整个心房。
霎时有种,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飞得高不高”,他飞得不高时,别人还要看他笑话,诋毁他,而乔若璎只关心“他飞得累不累”的感觉。
正是因为被她关心了,所以连累也变成了不累,人也格外有干劲。
“好好,”他柔声答应她。“我能少喝酒就少喝,嗯?”——
作者有话说:终于,在老蒋接二连三地砸钱下(bushi,终于不是老蒋一个人唱十八相送了捏。[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老蒋:老婆只要我多砸点钱你就会一直爱我吗?[爆哭][爆哭]还好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挣钱[墨镜][墨镜]
我要把我的钱连同我的人,打包一起送给你。
小璎:钱留下,人拿走。[狗头][狗头]
第42章 拉钩(小修)
“好好,”他柔声答应她。“我能少喝酒就少喝,嗯?”
乔若璎在他怀里抬眸,剔透的荔枝眼格外明亮,浸着认真,和他确认道:“你说了少喝就是少喝,不许失言。”
“失言的是小狗。”
她说着,伸出春葱般纤细的手,将中间三个手指扣起,余下拇指和小指抻着,示意他和她“拉钩”。
“”
蒋宗
也哭笑不得。
这就是她拿来“约束”他的玩意儿?真是小孩子玩意儿。
他做了同样的手势,修长有力的小指勾住她的,再像接吻般,将大拇指的指腹怼在一起,他怼得用力,直到指腹边缘泛起一层白。
乔若璎这下满意了,对他稍稍歪了下头,软声:“拉过钩了,失言的就是狗了。”
蒋宗也轻轻笑起来,笑声从喉中滚出,有种低沉沙哑的动听。
明明这“拉钩”他方才还嫌幼稚,但等真正拉完钩,他心中却隐隐认定,这拉钩生效了,具有合同约束般的“效力”。
这是璎璎和他签的“合同”。
见乔若璎说得这样郑重其事,蒋宗也勾起唇角,拿起她的手,将她纤软的掌心印在他的俊脸上,肌肤相贴。
“好,失言的话,我就是璎璎的狗了,是璎璎的大公狗。”
话毕,他唇角扯出一缕漫不经心的笑,下楼去了,楼梯间回响着他的脚步声,步伐稳健中带着轻快。
乔若璎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忽而反应过来蒋宗也说的“大公狗”是什么意思。
在那时候,他劲瘦的窄偠,一下下幢着她,特别给力的公狗腰,让她直往冰凉的镜面上贴。
眼看脑中要放起小电影,乔若璎赶紧捂住脸,红晕染上她俏丽的面颊。
她又又又被这人“调戏”啦,怪不得他跑这么快!
女孩气不打一处出来,赶紧抓过手机,在对话框里嗔道:
咬人猫:「你脸皮好厚,怎么还把自己形容成狗了?」
还“大公狗”,堂堂集团总裁,有这样形容自己的么?
两分钟后。料想蒋宗也上车,回复过来:「我说的是事实。」
“”
她真是,又一次拜倒在老男人的厚脸皮之下。
这还没完,蒋宗也还继续发消息过来。
老男人:「荧光绿的作案工具挺好用,够润,这周带去出租屋用。」
乔若璎弱弱扶额。
用用用,去他的,她才不用,她要结束这场“绿色灾害”-
周一,泰亨集团行政部。
“璎璎,你怎么把你的绿海芋和你的小绿藤都放窗台了?你瞧瞧,你这绿海芋,绿得多好看。”
一大早,杜心绒在办公室窗台上看见她养的水培盆栽,像只小麻雀似的过来叽喳。
“”
提起绿色,乔若璎脑海中依旧划过黑夜,衣帽间,钻石镜前,膨胀的荧光绿快出残影,一下又一下,极为结实的打桩,每一下都榨出更为鲜甜的果汁。
她不仅不想看到绿色,还不想听到别人提起。
偏偏她不想听什么,绒绒就提起什么。
好在这时,曾帆过来打断了下。
“喂,你们有看到小红薯上议论的么?周六恒古万象的卡地亚专柜有vic客户出没,卡地亚直接闭店接待,还有专属的vic通道,那排场好大啊。”
她语气中含着满满的艳羡。“听说那男的巨有钱,买走了一个两百多万的戒指,专给女方买的。”
咦?
乔若璎稍稍偏了下脑袋。恒古万象、卡地亚专柜、闭店接待、两百多万的戒指
这描绘的不就是她和蒋宗也吗?
霎时,乔若璎脊背僵直,生怕曾帆知道了什么内幕。
耳边,杜心绒八卦又兴奋的嗓音响起:“啊啊啊两百万!这些有钱人买起珠宝来,就跟我喝水一样简单随意。帖子里有没有男女主照片?”
“没有。”曾帆遗憾地摇头,“我翻遍整个小红薯,都没有拍到他们照片的,连背影照都没有。据说有非常严格的安保团队。”
“”
听到这里,乔若璎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跟蒋宗也出现在公共场合还是太冒险了。
提及权贵,曾帆极有兴趣,滔滔不绝道:“这种有钱人,哪里是我们想拍就能拍到的呀?在日常生活中连碰都难碰到。男方对女方好大方,羡慕死我了。我也想要一个两百多万的戒指,可惜没人帮我买单。”
“”
乔若璎不吭声,心底却在想,其实也没那么难碰到。
她故事里的女主人公,这不正好端端出现在曾帆面前么?
不得不说,被曾帆用艳羡的语气讨论着,而曾帆还不知道她就是故事里的女主角,乔若璎心中还是小虚荣作祟,暗暗开心了一把。
难以想象,有一天她居然也会成为被曾帆羡慕的存在。
接下来几天,泰亨集团总部的行政工作相对清闲,倒是城南工厂因为要搬迁新楼,人手不足,lily便派乔若璎和杜心绒过去,听从领导的指挥,帮着做一些统计、搬运的活-
这几晚,蒋宗也都有局应酬。
Sirius5交付在即,高管团队在颐和私邸开庆功宴,古香古色的中式包厢里,蒋宗也坐在主位,任嵩和李胜捷恍若左右护法,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
即将到来的胜利,让高管们全都兴致高昂。
期间,任嵩叫侍应生拿来菜单,又圈了几瓶茅台30,大手笔一挥道:
“过去这几天大家伙儿都辛苦了,大家敞开肚皮喝,再干两个月,咱努努力,把集团的市值再翻一翻。”
“来,干了干了!”
一时间,局上氛围异常热闹。但当任嵩提着茅台酒瓶,要把蒋宗也的杯子满上时,蒋宗也手掌将杯口一遮,笑道:“这轮我就不喝了。”
“哪能不喝,Jason,你不喝都不尽兴了。来来来,给你满上。”
李胜捷和蒋宗也没大没小打闹惯了,当即从任嵩手里拿过酒瓶。
明亮光线下,蒋宗也一只手搭在椅背,另一只手松松遮着酒杯,慢声:
“我答应我女朋友了的,少喝酒,能不喝就不喝。”
任嵩:“?”
李胜捷:“?”
其他高管:“?”
任嵩最先反应过来:“Jason,你有女朋友了啊。啥时候的事?”
高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想到:真是难得,蒋宗也这棵集团千年铁树,工作狂魔,终于传来要开花的好消息。
真希望这位“铁树”的女朋友,能好好地黏一黏这棵“铁树”,黏一黏这“工作狂魔”,省得大boss时不时要他们返工、加班。
蒋宗也唇角勾起,弧度迷人,提及“女朋友”,他唇角很难压下去,偏偏语气还带着漫不经心。
“上周的事,上周末,她刚答应做我女朋友,让我少喝点酒。”
李胜捷心里秒明白过来。
Jason的女朋友,就是那只咬人的小猫吧?
啧啧,看把Jason都钓成翘嘴了!
而且,Jason还在超绝不经意地显摆,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李胜捷致力于和蒋宗也“比较”,比不了事业,那比比个人生活总行吧?
蒋宗也比他小四岁,现在连女朋友都有了,而他李胜捷还孤寡着,都怪Jason,让他加这么多班,加到连谈恋爱时间都没有了,这一定是蒋宗也的“诡计”。
李胜捷霎时有种紧迫感。
他也得抓紧找个好女友,抓紧成家,抓紧生娃,让他娃叫Jason“叔叔”。
一群人谈笑甚欢、酒足饭饱后,接连离开包厢,黎正去后台划了账。
楼下露天车库,宾利欧陆、保时捷911、阿斯顿马丁DB11、奥迪A8等豪车齐刷刷列成一排,好似在开车展;
车身锃亮光洁,有若明镜,在雕花路灯的照耀下,好似被镀上一层金膜。
高管们各自上了车。只有李胜捷的司机,正局促地蹲在后轮旁,好似在查看这什么。
“小林,不好好在驾驶座坐着,蹲在这做什么?”李胜捷喝了两杯,大着舌头问。
“李副,您的车好像爆胎了,我正请同事开另一辆车来接您。”林司机汇报道。
车爆胎
这百年难遇的事,怎么又被他李胜捷遇到了?
上次在城南工厂也是,他
一值夜班就准有问题,不是流水线卡住了,就是零部件有瑕疵。
蒋宗也的宾利挨靠着他的,闻言轻笑一声,“幸灾乐祸”道:
“Levi,你最近遇上的倒霉事有点多,要不要我个道士来给你驱驱霉气?”
“”
李胜捷无语,辩解道:“这只是概率事件,我没有那么霉的。”
蒋宗也:“那就行。你再多霉几次,我让人往你门口挂个桃木剑。”
“”
蒋宗也上了车。此时接近晚上九点,宾利的车灯破开浓雾似的黑暗,汇入车流。
蒋宗也本想回天玺寰宇,但旋即想起自己今日应酬没喝酒,再想起上周末,她在她小出租屋的门口,把头埋进他怀里,软声叮嘱他“你别太多酒”
想着想着,他的心好似脱离开车厢这方小小天地,向乔若璎飞过去了。
他意动,拿起手机,发消息给乔若璎:
「璎璎,我今天有应酬,但是没喝酒,你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
金色家园,乔若璎正舒服地窝在南瓜沙发里,捧着手机看葛昀飞的综艺。
收到蒋宗也的消息,她弯唇笑了笑。
这个人,真是做点什么都要讨要“好处”和“奖励”呀,看把他给能的。
但是她又能奖励他什么呢?她可没什么能奖励他的。
咬人猫:「你想要什么奖励?」
老男人:「奖励今晚三次?」
咬人猫:「不行。」
乔若璎当然要严词拒绝。拜托,她明天还要上班的,天天这样折腾,她都怕她要散架了。
老男人:「那也行。二选一吧,要不这周末把那两盒剩的套用掉?」
他指的是那两盒剩下的“荧光绿”安全套。
又又又玩二选一,这次说什么乔若璎都不选了。
她微微撅着花瓣似的红唇,语气里含着委屈:
「坏人,又让我二选一,我才不选。」
「最近我都不能直视绿色了。它这么可爱这么清新的一个颜色,被你祸害成这样。」
如今,她向蒋宗也撒娇,也是“手到擒来”了。
她语气一撒泼,蒋宗也立即“鸣金收兵”,当即举手投降:
老男人:「好好,那不选了。我们今晚好好睡觉。」
听他提到“当晚”,乔若璎迟疑了下。「你今晚要过来吗?」
老男人:「对,二十分钟后开门,我有东西带给你。」
咬人猫:「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面上是说带着东西过来看她,心里想的还是想睡她吧?
老男人:「放心,我今晚不闹你,给你好好睡觉。」
结束了和蒋宗也的聊天,乔若璎正要退掉微信,忽而,妹妹乔若琪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小猪若琪:「姐,姐,姐,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后面还跟了一个蒙克画里正在尖叫呐喊的小人动图。
樱花摇摇晃:「妹妹,怎么回事?」
小猪若琪:「林克不是准备要出国读研究生了嘛,他不想和我异地,我也不想和他分开,所以林克打算带我一起出去留学,他说他负责我的留学费用,但是妈妈很不同意,她觉得我没和林克结婚,就不该用男方的钱。QAQ」
原来是这件事。
站在乔莉女士的角度,乔若璎其实完全理解妈妈的想法。乔若琪只是和一个男人谈恋爱,没有正式确定下来,怎么能用男方的钱出去留学?
万一男方中途和她分手了,把她抛弃了怎么办?她一个人在国外被断供,人生地不熟,学业读到一半被迫中止,浪费大好青春年华不说,连人身安全都成问题。
就算男方中途没有和她分手,但留学费用不菲,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用了男方的钱,岂不是乔若琪生生在这段恋爱关系里矮了一截,将自己置于不平等地位?
但站在乔若琪的角度,乔若璎是有一点能理解妹妹的。
因为,某种角度上来说,她现在和蒋宗也的关系,其实比妹妹拿男方的钱出去留学还过分。
乔若璎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妹妹,软声软语安慰了乔若琪很久。
她给若琪支招,让林克去解决这件事,既然林克想把她带出去,就要能说服她们的妈妈;也趁机考察考察林克的人品。
得到了姐姐的安慰,乔若琪心定了不少。
但放下电话,反而换成乔若璎心神不定了。
她现在在花着蒋宗也的钱,那种因为他是上司、她是下属而带来的不平等感,也在蒋宗也一次次用行动证明“他在乎她”中,渐渐消失。
但,之后会怎样呢?
她还要瞒着她妈妈继续和蒋宗也谈恋爱。
或许以后等蒋宗也谈腻了,或者等她谈腻了,他们就会分手。
如果谈不腻,蒋宗也会和她结婚吗?
他愿意和她结婚,那他们能说服双方的父母吗?
乔若璎并不知道。
当下,就像摸着石头过河一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四十分钟后。
宾利驶入小区单元楼楼下的车库,冬日的梧桐树脱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在路灯下投落的阴影映在车身上,像用毛笔渲染的水墨画。
蒋宗也从后车厢拿出一个礼盒,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乔若璎给他开门。
屋外天寒地冻,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像刮刀似的刮过人脸颊,她这间小屋子却温暖、宁静、温馨,窗户底下一排暖气片像栅栏似的排列着,散发着暖烘烘的热气。
蒋宗也脱下身上的柴斯特大衣,乔若璎在他身后,伸手将他大衣拿过,挂到玄关处的衣架上。
她特意将脸埋进羊绒松软的纤维里,使劲嗅了嗅。
唔,除却冬天的冷意外,还是他身上特有的黑松木和冷杉气息,纯净明亮,让人恍若置身西伯利亚寒冬的森林。
没有像之前那样,衣服纤维里透出的都是酒味和烟味。
蒋宗也转身,抓到她偷偷嗅闻的小动作,像一只小奶猫,把脸埋进主人衣服里,留恋的嗅闻。
乔若璎一定也很留恋他吧?
想到这里,他唇角不自觉地,又要上勾。
等她在置衣架上挂好衣服,蒋宗也靠近她,双手掌住她纤腰,将她抵在墙上,稍倾着身子,桃花眸中含着笑意,和她对视:“璎璎,想我了吗?”
陡然撞进他漆黑的、似笑非笑的眼神里,乔若璎眼睫轻颤,像两只停落在海棠花上的蝴蝶。
她才不想一上来就回答他这种“露骨”的问题。
她想了想,干脆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不问问你自个儿,有没有想我?”
蒋宗也轻笑一声,伸手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刮着,好似为这只小猫终于“伶牙俐齿”起来,没有一开始就掉进他的套路里而开心。
“当然想了。没想你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璎璎盼望蒋boss多工作,好分担他那非人的精力,别有劲净往她身上使了。
高管们盼望蒋boss多谈恋爱,别有这么多精力工作,省得天天要加班。
然后璎璎和高管们发现,双方都不怎么指望得上,蒋boss是时间管理大师,既有时间谈恋爱又有时间工作。[爆哭][爆哭]
老蒋:老婆居然和我谈恋爱会谈腻,还想着谈腻就分手。怎么办?[爆哭][爆哭]
第43章 夜话
“当然想了。没想你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宗也回答得如此直白,视线也如此直白,直勾勾地望着她,看得她双颊染了红晕,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她将脸别过一边,几缕发丝拢着一段雪白的天鹅颈,蒋宗也喉结咽动了下,将手扣在她天鹅颈上,听到她小声问:“你要带什么来给我?”
乔若璎这样问,也是为了转移话题。
蒋宗也把礼盒递给她,她拆开一看,是一份lapairie莱珀妮鱼子酱眼霜。
她认得它,也是因为曾帆天天在办公室里念叨“lapairie是贵妇眼霜”。
“之前不是嫌黑眼圈重,涂了这个,能有效减缓黑眼圈。”
蒋宗也向她眼下瞧了瞧。
这几天他没来找她过夜,她用不着熬夜,肌肤又恢复成了以往
的通透细腻,脸侧肌肤好似透明一般,血管清晰可见,一点黑眼圈的影子都没有。
乔若璎将眼霜的玻璃体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似乎蒋宗也送她礼物,都是花心思研究过的,他会送她真正需要的、缺的东西。
但她还是嗔道:“靠眼霜减缓黑眼圈,这叫治标不治本。”
“你不如晚上少折腾我一点,我睡得早,就没有黑眼圈了。”
蒋宗也笑了,手指游移到她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
“璎璎,为了不长黑眼圈就不和我睡觉,这叫因噎废食。”
“不过,”他话锋一转。“咱们晚上可以好好讨论次数和时长的问题。”
听起来好像还有商量的余地?
乔若璎眼眸霎时像含了山露般亮晶晶的,连连点头。
一个小时后。
乔若璎换好了睡衣,半靠在床上用手机和乔若琪发消息,继续劝慰着妹妹。
她听到蒋宗也的脚步声,看见男人围着条浴巾向床边走来,身形高大峻拔,侧颜的线条在朦胧的灯光里格外立体,水珠从他紧实的腹肌上滚落。
她朝床里侧挪了挪,为他腾出好大一块空位。
蒋宗也擦干头发,背对着她将浴巾换成睡袍,覆着一层薄肌的背,收缩又舒展,每一下都带出满满的荷尔蒙。
高山一般峻拔巍峨的身形,很快笼罩在黑色浴袍之下。
蒋宗也掀开被子,半靠在床头板上,偏头看见她的手玉白纤长,正旋开眼霜的盖子,从里头抹出一点雪白的膏体,往眼下抹。
“来,我帮你涂。”
蒋宗也说着,膝盖半屈在她两侧,两人面对面。
床边的小吊灯散出的光,像一个柠黄色的圆锥体,这圆锥体也将他们圈拢其中。
两个人都刚洗完澡,肌肤细腻柔润,面对面近距离地望着彼此,皆是心中一怔。
蒋宗也目光描摹着她的脸。
他的璎璎好美,好好看,连洗完澡都这样美,美得淡妆浓抹总相宜。
乔若璎心想,大boss好帅,比电视上的偶像男星还要帅。
这么帅,就是有时候怎么不做人呢?
“不是说要帮我涂?”她羞赧地别开脸,软声,嗓音清甜得像沁了蜜水。
蒋宗也从她手里接过眼霜,指节伸进膏体里,挖出一块,抹在她眼睛下方。
乔若璎感觉眼睑一下子“重”了起来。
蒋宗也给她抹面霜,怎么像抹面一样?就算有钱,面霜也不是这么用的嘛。
“不小心抹多了。”他低声,将膏体在她脸上细细推匀,继续端详着她这张美丽的脸,因为洗完澡的缘故,红里透白,格外明艳。
她掀起纤长的睫毛,嗔他:“笨手笨脚的。”
蒋宗也平常这么聪明,这么厉害,总算被她抓到一个可以嗔笑他的点了。
“多余的就抹脸上,唔,抹脸上也多了。”
她软声,忽而像被定住一般,噤了声。
因为,在替她把脸上面霜推开的时候,蒋宗也肘部踫到了她襟下的盈酥。
这第一下,是不小心,但接下来他就是故意的了…
女孩荔枝眼里泛起朦胧,像江南三月的一场春雨。
这个人,怎么给她抹眼霜都要尝她豆腐的?
蒋宗也“流氓”惯了,毫无耻色,低头在她锁骨啄了一下,“那要不抹这儿?”
这儿又碰不到阳光,不长斑纹,抹这处做什么?
她恼了,正要将他大掌搬开,不给他作乱,忽而听见他哑声:
“璎璎,你这儿跟之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
她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
最近,她确实也觉得这儿酥涨酥涨的,内衣连小兔子都兜不住了。
怪不得,她最近总觉得小内好勒好勒。
“该买新的内衣了,璎璎。”蒋宗也哑声说着,双臂托住她腋下,将她在被单上放平,他仍旧趴着,只是用四肢分摊着重量,以免将他的重量施加给她了。
“”乔若璎囧。
怎么还有二度“发育”?该不会是被蒋宗也
果不其然,蒋宗也也有同样的想法。
嗓音里满满的生理性喜欢盖都盖不住,哑声:“我的努力有效果了,嗯?”
“”
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了嘛,怎么还要说出来。
乔若璎羞赧,素白纤指成拳想要打他,又被他一把箍住皓腕,拎着她拳头在唇边一吻,他紧接着正色道:
“璎璎要买新的内衣了。”
他说的是事实,她的确要买新的了。
“我自己买。”乔若璎小小声。
“要一起买。买回来我也要看的不是。买点好看的回来,你穿给我看。”
“”
在他这番攻势下,乔若璎脸都快红成熟透的大虾了。
老男人骚话怎么越来越多了,还都一套一套的,他还要和她一起买贴身的小衣物
再看看他,立体的眉骨,高挺的鼻,锋利的薄唇,神情波澜不惊,甚至带一点克制的禁欲。但他用这副禁欲神情说出骚话,如此有反差,给她的冲击也就越大了。
还要她穿给他看。
她才不穿!
“璎璎,以后要一起养小兔子了。”
蒋宗也用鼻尖蹭着她颈窝,又掀开薄被的一角,看了眼在他掌心的,嫰若内酯豆腐。
这么娇嫰,这都红了,穿不合适的内衣,岂不是被摩得更红?光是想想他视若珍宝的,被摩红,他就有些接受不了,哑声道:
“这次要买到合适的,布料全部换成真丝,实在不行就定做,嗯?”
定做内衣?
乔若璎窘了一下,其实她也没这么娇气的,没有必要连内衣都要真丝、要全部定制。
不过,可能蒋宗也想要她穿更sexy、更有情调的吧?
哼,偷偷打坏主意的老男人,别以为她不知道!
夜色寂静,一缕少女幽香,绵长香软,不住地往他高挺的鼻子里钻,他又这样搂着抱着她,汗从他额头上渗出。
只是碍于他答应过的,今晚不闹她,所以才极度克制着,忍着。
毕竟,还是要讲究可持续发展,而且他也要顾及她感受的。
终于把她脸上的面霜抹匀,蒋宗也翻了个面,仰躺在被单上,望着天花板,平复着呼吸。
乔若璎也望着天花板。
酥意渗进她骨缝里,传遍四肢百骸,让她霎时就来了感觉。
女孩雪白足尖蹬在被面上,像有蚁虫钻进她心底,痒痒的。
“璎璎,”蒋宗也清哑的嗓音响起。“你喜不喜欢和我…?”
“”
他问得好直接,乔若璎以为他要“引诱”她说什么羞羞话,窘迫得咬住唇。
然而只听得他嗓音在小房间里回荡,一本正经。
“璎璎,你把真实的感受告诉我,咱们有哪些不够契合的地方,一点点调整,嗯?”
蒋宗也享受,并且喜欢和她行这件事,他也衷心地希望她能够享受和喜欢,他想要服务她,和她一起探索这人世间最原始却也最纯粹的快乐。
这就是他今天说的,晚上可以的问题?
没想到,在这方面,他也是尊重、照顾着她感受的。
话题在一本正经中夹带了些许不正经,小房间的空气,盈满了丝丝暧昧。
她罔顾羞涩,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每次时长太久了,就不能、不能早一点结束嘛?”
果然,这小姑娘还是嫌
单次的时间长。
蒋宗也脑海中,霎时出现每至最后,她娇弱不堪,婉转求饶,眼尾泛着潋滟的红,啼哭像猫叫一般
“好好,以后我尽量在一个半小时内结束。”
被她这般求着,蒋宗也怜惜欲上来了,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枚吻。
“如果单次时长太长,咱们以后就不一夜三次了。”
乔若璎闻言一喜,没想到蒋宗也还有下半句:
“就尽量将次数分散到每天,嗯?”
“”
好吧,果然老男人从不会在这方面亏待自己。
不过,她其实也是愿意的。
三言两语,乔若璎以为这下聊完了,阖上眼睛想要睡觉,但蒋宗也将她拥进怀里,让她脸颊放在他肩膀形成的凹陷处,他下巴在她的发顶之上。
两人很亲密,她听见他沉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那咱们每一次时,璎璎具体喜欢什么样的?”
“”
她简直想掩面了。
怎么连这个都要问?她羞恼得都想打他。
好像今晚上,蒋宗也就欠点儿打。
“咱们要沟通。璎璎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最喜欢哪次,又怎么能做到后续也让你喜欢?”
他嗓音懒洋洋、慢悠悠,甚至带了几分抑扬顿挫,带着令人信服的意味。
乔若璎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地被他说服。
毕竟,人做这种事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快活么?
要相互沟通交流,说出让对方满意的点,改进不足的地方,才能一次次提升技术,提升体验。
对她而言,蒋宗也有时候是太过分了些
“你有时候…好像都、好像都到我胃里。”她说着,柔荑停在肋骨中央的位置,回想起那种被贯穿的,不自觉地抖起来。
怀里的女孩儿在轻轻颤抖。
蒋宗也眼眸晦暗,饱满的梭状喉结,被柠黄的灯光勾勒着,上下滚动。
热汗涔涔地从他额间滴落。
璎璎,她自己是不知道她很招惹人的,用这么天真无邪的神色、可怜巴巴地说这种话,简直是明晃晃地勾引他。
他忍耐着自己,连嗓音都更哑了几度。
“那以后都温柔一些,嗯?”
“”
乔若璎想想,这好像也不是她的初衷。
“也不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其实有好几次,她在他肆意的时候,体会到了之前从未体会到的
“那之前咱们有的那些,最喜欢哪一次?”
乔若璎回想着。
其实细细想来,没有哪次她是特别不满意的,蒋宗也从不会满足不了她,只会给足她欢愉,多到满出来,溢出的那种。
那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生理体验和心理体验都极致的那些夜晚比如说,在宝格丽酒店那次,还有集团休息室的那次。
让她又怕,又欲罢不能。
“嗯在宝格丽酒店那次。”她在他怀里小声说着,吐气如兰,呼出的甜软气息,浅浅扫过他的颈项,带起阵阵痒意。
他稍稍挪远,和她隔开了些。
蒋宗也回想着。
宝格丽酒店的那次,他因为知道她还是只小白兔,又乖又没有经验,所以格外温柔,一直等到她有了感觉,才将她…
“璎璎喜欢温柔的?”他啄着她耳朵,“喜欢前奏多的?”
她讷讷点头。其实直接的她也很喜欢嘛。她怕被他误会了,又解释道:“在办公室那种,也喜欢。”
蒋宗也轻声笑了出来,笑声低沉得像一听可乐里涨破的气泡,低酥的气泡音弥散开来,酥沉酥沉的。
他算是明白了,别看她哭得厉害,其实心底享受着呢。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点兴奋,好似被春风吹拂着,体内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
此时,他听到薄被窸窣的声音,乔若璎咬着唇,脸上泛起红晕,若染了朝霞,脸色朦胧如醉。蒋宗也箍住她皓腕,重新欺上去,嗓音低哑到了极致。
“璎璎,你是不是想”
“”
乔若璎羞窘得简直想把自己埋起来。还是她耐受度不足,怎么聊着聊着就
“现在好晚了。”她弱声。
再折腾一个多小时,算上两人还要洗澡、清理自己的时间,她怕时间不够用。
“没事,我帮你。”蒋宗也在她皓腕内侧落下一枚干燥的吻,不由分说地,掀开她豆绿色的薄被。
乔若璎明白过来,他说的“帮”字是什么意思,窘迫地,想要阻拦。
男人低哑的嗓音,像长指徐徐拨动的大提琴琴弦,在琴腔中震荡起好听的共鸣。
“璎璎,放开,不许遮。”——
作者有话说:今晚可不得把老蒋开心死啦。[墨镜][墨镜]
第44章 占有欲
乔若璎今日穿的是vintage古着睡裙,雾霾蓝色的裙摆长及膝盖,被蒋宗也往上一翻就翻开了,露出小内。
纯白的,又细又薄,前面小小的蝴蝶结是藕粉色,像礼盒上精心的蝴蝶结。
她指尖摁在小内两边,摁得指缘都发白了,不给他剥下来,脚踝也不停地踢蹬着,奈何他大掌若鹰箍,根本就挣不开。
吊灯散出的圆锥形光区,并没将这一片笼进去,只是浅浅地提供了一点光源,若雾里看花。
蒋宗也呼吸简直要凝住,血液叫嚣着,沸腾着。
他沉静又沙哑的嗓音,轧着清晰的颗粒感,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叹息,又似抚慰。
“璎璎,很舒服的。”
“不干净的,脏”
酥麻感既奇异又陌生,从相踫处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好似被他炖煮着,整个人都要融化,徒劳地哭着,而她越哭他越起劲儿。
她拿过一只枕头,盖住了脸。
雾霾蓝睡裙下,肌肤都由白变粉,粉粉的,根本接受不了他这样帮她。
蒋宗也他他真是百无禁忌。
什么高岭之花,什么高冷禁欲严酷的大boss,都是骗人的!
这个骗子。
她气哼哼在心底骂他,又在他用鼻尖顶了贝珠时,瑟缩起来,哭着求饶,主动叫了他哥哥。
“哥哥”
“宗也哥哥,不要了呜呜”
她哪里经历过这些?
男人高挺的鼻,脣,齐驱并用,异常灵活,包裹感十足。
她到底未经人事多久,没一会儿便向他投降了。
辛勤采蜜的蜜蜂,得到了甜美的蜜汁。
蒋宗也直起背,对自己把她轻而易举弄得肌肤粉粉、抽搐很满意,唇角勾起一缕笑,又返上去,搂紧她若凝脂般的香肩。
她哭起来叫起来也这么好听。
两唇相交,又被她偏头躲开,牵出细腻柔婉的颈线,女孩小声呜咽着,嗓音还带着羞意。
“脏”
蒋宗也觉得好笑,浅浅刮她面颊,低声哄道:“哪里脏了,都是璎璎自己的东西。”
“甜的。”
不由分说地,他手掌固定她脸颊,不管不顾和她唇齿相交,一点蜜意,在两人相踫处传递着。
乔若璎哭到发颤,又被他搂紧了,紧紧地和她相贴。
“不哭不哭,我的璎璎脸皮真薄。”
“要练练,嗯?”
“还是一边哭又一边享受了?”
她被他点中心扉,羞耻的哭声在喉中一噎,这下更哭不出来了。
他方才带给她的感觉蚀骨销魂,旖旎如同潮线,一波波地侵袭着她,直到蜜意、颤栗和上升,一同渗进她骨缝里-
第二日,清晨起床。
乔若璎把枣糕从冰箱里取出来,放进蒸锅里,拧开灶火加热。蓝汪汪的火苗舔舐着蒸锅底部,锅盖边缘溢出袅袅热气。
这枣糕是她新近在烘焙班新学的,甜而不腻。枣糕热好
了,等放得稍凉一些,它将它们用保鲜袋装成三份,她一份,蒋宗也一份,再给杜心绒也带一份。
蒋宗也健身结束,冲了个澡,刚出浴室,就看见乔若璎拉开他公文包的侧袋,将一枚干净的保鲜盒放进去。
“枣糕,给你当早餐吃的,省得你成天吃贝贝南瓜和燕麦。”
乔若璎说。
“好。”
蒋宗也看她拿着他的公文包,侧颜娴静恬淡,头发在脑后松松扎成一个丸子,有几缕调皮地掉出来,荡在她耳侧。
清晨的光线里,她的发丝是深秋栗子般的颜色。
蒋宗也静静凝视着她的动作,恍惚间有一种感觉:眼下,或许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
有乔若璎的生活。
随着他跟乔若璎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在渐渐被她改变着。
之前只吃优质蛋白质、优质碳水的他,偶尔也会尝试那些没那么健康、但又很满足口腹之欲的食物。
比如她做的海盐面包、枣糕和黄油小蛋糕。
这就像,他原本只有黑、白、灰三色的世界,因为有了她的存在,而一点点变得色彩斑斓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老李和老陈两位司机都还没到,乔若璎站在明亮的光线下,微微仰起头,看着梧桐树光秃秃枝桠上挂着的几片落叶。
散发着薄冷寒意的清晨,万物都在沉睡着,而她像是万物里,唯一苏醒的精灵。
她轻轻地呼吸着,律动着,眼神逐一扫过灰蓝的天空、干枯的梧桐枝桠和远处熙攘的街道。
蒋宗也凝视着她。
少女本就明艳动人的眉眼间,增添了一分独属于女人的妩媚,眼神来去间,覆着一层恰到好处的风情,好似从纯中逼出了一分欲,轻熟。
他心中,像有毒蛇在蠢蠢欲动,叫嚣着。
蒋宗也上前几步,手掌捧住她的脸,眼神攫住她,透出一种强烈的占有。
“璎璎更漂亮了。”
“怎么办?漂亮得想把璎璎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他口吻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这样疯,乔若璎被他惊到,嗔道:
“你在说什么疯话。”
蒋宗也不在意地笑笑,指腹捻着她面颊,低声:“是昨晚上把小璎伺候舒服了,今天长开了?”
昨夜,她给他的反馈也太过甜美。
“”她脸红到无以复加。
光天化日之下口出狂浪之语!
那些事情他在黑暗之中对她做得,但是她白天不许他说出来,不然她脸往哪里搁啊?
乔若璎的脸再度红了,红得层次分明,像日落时的一场火烧云。
她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轻嗔道:“你不许再说,你再说,我”
没等她再说出什么重话,蒋宗也见好就收,轻笑一声道:
“好,我不说了,我只做,我不说,嗯?”
乔若璎没放过他,手指钻进他大衣的袖口,想狠狠掐他一把,但他肌肉紧实,只捏起外面薄薄一层皮。
蒋宗也不嫌疼,反而把袖口捋高了任她捏。
这个动作固然很小孩子气,但捏一把,她脾气也散了,还心疼地问他:“疼不疼?”
“不疼。”
眼看迈巴赫的车标已出现在街道尽头,他将她耳边一缕碎发抿起,叮嘱道:“接下来几天我的行程很满,晚上会回酒店,或者回天玺寰宇。”
也就是说,接下来几天,他不会来出租屋找她了。
乔若璎垂下眼睫,感到隐隐的失落。
昨夜蒋宗也还和她这么温存,今天他又要暂时离开了。
但她没有将这种失落展现出来,而是伸手在他大衣上拍了拍,将他袖口的一处褶皱展平,弯了弯唇角:“那你好好工作。”
蒋宗也凝视着她的脸,看着她唇角那弯笑容,依旧灿烂得像雪地里的向日葵。
笑得这样灿烂,是不是还像前段时间那样,听到他去出差,她就开心?
别看他好几次都对她轻拿轻放,其实他心底跟明镜似的,这小姑娘拿他当上司逗着玩儿呢。
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想她。
“你会想你男朋友吗?”
直截了当地,他问了出来。
“会。”乔若璎眼睫轻颤着,坦诚承认。
蒋宗也挑了挑眉,不敢相信,忍不住让她重复一遍:
“璎璎,再说一遍,说大声点儿。”
“”
叫她再说,她可就要害羞了。
她忍着脸上的烧红,将嗓门提高了些,清脆的嗓音,如珠落玉盘:“会。”
“好,想就过来亲你男朋友一下,亲这儿。”
蒋宗也这会是真高兴了,唇角止不住地上扬,长指指着自己脸颊一侧。
“”
乔若璎圆圆睁着眼睛,表情生动。
这个人,又开始玩“得寸进尺”这一套。
光天化日,他们两个俊男靓女站在这小区单元楼下,本来就很显眼了,再让她亲他一下,岂不是更显眼?
这周围去菜市场买菜的大妈大爷,时不时提着个豆浆袋子路过,也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像看着动物园里头两只稀罕动物似的。
乔若璎更囧了。
光天化日之下,她其实不想亲。
但一想到如果她不亲,蒋宗也肯定会失望,还会咄咄逼问她“你为什么不亲”“你是不是没想我”,她就打算对他妥协。
蒋宗也的脾性,她也基本上摸透了。
哄他就像哄只杜宾犬似的。
所以,她靠近他,水洗拼色长靴的靴子尖儿对着他牛津鞋的鞋尖,柔荑隔着大衣拽住他衣袖,踮脚,柔嫩双唇从他脸颊一侧擦过。
双唇和面颊相触,好似相触的地方,激连起细微的电流,两人心口一荡。
她腿发软,蒋宗也已经握住了她手腕。
与此同时,她像走入了西伯利亚的冷杉森林,嗅闻到他身上清冷、凉爽的气息。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面容英俊、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夜深人静时,会将脸埋在她蹆间,为她做那种事?
只要关上门,他就是她一个人的,和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
光是想着,她呼吸不觉急促。
她听到汽车引擎的响声,知道司机把车开过来了,在司机面前和蒋宗也亲密还是让人害臊,她放下踮起的脚尖,退后了两步。
蒋宗也感觉一阵清淡的少女馨香,从面颊擦过,尔后又消弭于无形。
“我去上班啦。”乔若璎和他说着,朝迈巴赫走去。
“好。”蒋宗也快走两步,走在她前面为她拉开车门。他想起了什么,叮嘱道:“这周末先把时间空出来,咱们去挑内衣。”
说到“内衣”二字,他刻意把嗓音压低。
她的时间,他已经霸道地都规划好了,也占满了,要她全部留给他。
乔若璎一听,咬住了唇。还真要一起挑内衣啊?她还以为他昨晚上说着玩的呢。
但是这会儿也不好和他多说什么,她就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迈巴赫距离城南工厂还有几百米,乔若璎就下车了,走过去。
司机陈光知道她是被蒋总放在心上的,也很紧张她,直到看到她走到工厂门口,才放心调转车头。
“璎璎,你比之前更漂亮了。”
乔若璎抵达城南工厂时,杜心绒本来困得呵欠连天,见她过来了眼前一亮,一边接过她给的枣糕,一边扳过她肩膀,细细看她的脸。
“有吗?”乔若璎摸了摸脸。
“比之前更有女人味了。”杜心绒异常肯定。
听见杜心绒这样说,乔若璎心口一颤,当即想起昨夜的荒唐。
经历过昨夜,她也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像花骨朵,被蒋宗也浇灌开了一般。
“是不是给你带了吃的,你才格外殷勤。”乔若璎摇了摇绒绒手里的枣糕,开玩笑道。
“不不,枣糕归枣糕。”
绒绒说着,打开枣糕咬了一口,“好吃。”
两人在茶水间吃着早餐,忽而,一个焦急又带着些烦躁的女音,在门口响起。
“小杜,小乔,你们吃完早餐就快点来帮忙,工厂昨晚上出了点事故,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听到临时主管的呼叫,乔若璎赶紧将剩下的几块枣糕放进冰箱冷藏室,杜心绒也把身上的包放下。
两人努力把嘴里的枣糕咽下去,跟在主管身后。
主管发牢骚般说道:“本来搬行政楼就已经够辛苦了,结果昨晚工厂又出了差池,需要临时打几份安全生产文件才行。你们把打印机搬上楼,把文件打印好。”
主管还想多叮嘱几句,结果
有人喊她:“唐主管,快过来,后勤部说煤气管道也出问题了。”
“”
这位临时主管把眼皮一翻,眼看着想怒骂苍天了,但还是忍了下来。
等主管走后,杜心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待看到值班列表上公然写着“李胜捷”的名字,恍悟过来,对乔若璎咬耳心道:
“原来昨晚上是李副总值班,怪不得工厂会出事故。”
“这是什么说法?”
乔若璎对于公司内部的八卦一向是2G网络,非常不灵通,全倚仗绒绒这个连上了5G网络的“八卦大王”。
“挺邪门的。南厂的员工说,只要李胜捷副总一值班,工厂生产准会有点问题,这不,昨晚又应验了。”
“李副总可能需要请个道士驱驱邪。”
杜心绒没说错,李胜捷近日可能真有点“霉气”在身。
昨夜。
城南工厂,李胜捷把工厂巡逻了一遍,正要睡下,这时助理匆匆报告:
“李副,不好了,这批双相钢开裂了,根本用不了。”
听见助理的喊声,李胜捷“垂死梦中惊坐起”,“哗”地一下掀开被子,问清楚来龙去脉后,#¥%&@#¥%地骂了好多句脏话。
他这一整夜也不用睡觉了,先带着人把用了坏钢的结构件找出来,再去和钢材供应商扯皮,说得他嘴皮子都磨破。
就这么忙忙碌碌,直忙到早上十点。
李胜捷饥肠辘辘,准备让食堂煮份面条给他垫垫肚子,哪里知道刚吩咐下去,助理为难道:
“李副,今天食堂煤气管道出了问题,正在检修。”
“”
李胜捷差点没背过气去。
倒霉的时候连煤气管道都欺负他!
偏偏城南工厂建在城郊,周围都是鸟不拉屎的地儿,想要点个外卖都莫得。
小助理赶紧吩咐人开车去城里给李胜捷带专餐,同时道:
“李副,茶水间有个冰箱放着面包,是员工们昨天剩的夜宵餐标,您要不要先吃着填肚子?”
行吧。
饿到这种地步,李胜捷也没脾气了。
他去茶水间开了冰箱。
冷气十足的冰箱里,餐包裹在包装纸中,被冻得硬邦邦,他一看就没食欲;
好在餐包旁,还用塑料保险袋裹了几份枣糕,金褐色,质地松软,饶是裹着保鲜袋,都能闻到浓郁的枣香。
这让李胜捷想起,他在北城交换期间,常去某道口购买枣糕,枣糕于他,真是青春时期最美好的回忆。
他将枣糕取出,放到微波炉里叮热,坐在沙发上大口吃了起来。
口感松软,一口下去全是奶香和枣香,还很饱腹。
李胜捷满足地叹了口气。
工厂南区的新办公楼,乔若璎和杜心绒合力把一台打印机从电梯口搬到打印间,细腻如瓷的额上沁了一层细汗。
文件打好后,两人都饿得不行,毕竟她们早餐吃得马马虎虎。
乔若璎用手背抿了抿额上的汗,对绒绒说:
“那我去把冰箱里剩的枣糕取出来,热一热一起吃了。”
“好。”
乔若璎走到茶水间,打开冰箱。
咦,她早上带过来的枣糕怎么不翼而飞了?
正巧这时,李胜捷从沙发上站起身,乔若璎和他打了个照面,怔住了。
眼前这个穿着皱巴巴灰色细纹衬衫、眼睛下挂着两弯又大又圆眼袋的男人,手里正抓着她的枣糕,唇角还沾着一点金褐色的枣糕粒。
李胜捷也怔住了。
迎着光,少女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盈盈荔枝眼睁着,透出的那抹惊异,让她明艳的五官蒙上一层色彩,异常地鲜艳、生动。
霎时,李胜捷心中一动。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朝乔若璎扬了扬手中吃剩的枣糕:
“这是你带来公司的?”
“”
乔若璎点点头。
她瞧着男人那灰黑色的,像染了一层深色粉底的眼袋,心想,他也应该买点眼霜回来涂一涂。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李胜捷率先开口。
“乔若璎,行政部,从总部暂时调过来的。”
李胜捷点点头,刻意整了整袖子,摆出一副大佬姿态报出自己名头:
“李胜捷,Levi。”
“”
乔若璎恍悟。原来,他就是绒绒口中那个“倒霉蛋”李副总,需要道士驱邪的那种倒霉。
李胜捷:“现在行政部忙不忙?”
“不忙。”
当着他的面,乔若璎哪里敢说忙,斟酌着他话里的意思回复。
李胜捷:“那好。我身边还缺个助理,既然不忙,那我去跟你主管说一声,你这几天过来听我调遣。”
“”
乔若璎傻眼。
城南工厂虽说是今年才新建的厂子,但有这么缺人嘛?
不过李副总都这么发话了,她作为底层小助理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她不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李胜捷斜着眼,打量着她。
少女敛着眼睫,瓷白干净的脸像一块画布,稍显犹疑。
这样干净的脸,之前有人在画布上落过笔么?他希望他是第一个,但不是也不要紧,他可以把别人落下的色彩覆盖掉。
“你放心,叫你过来也没有多大重活。你应该挺擅长烹饪?”
“是的。”乔若璎答。
“那好,这几天你负责帮我准备晚餐,要清淡点的家常菜。账单留好发票,找主管报销。”
“”
乔若璎隐隐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合规矩。
但她回头跟主管说了,主管也没说啥,只点点头,好似对李胜捷这种狂放不羁的作风见怪不怪。
打着沟通菜品的名义,李胜捷还加了她微信。
搞笑的是,他的头像也恰好是只大熊猫,顶着两只大黑眼圈的那种。
Levi:「吃的,只要是家常菜就可以,番茄炒鸡蛋、家常小炒肉类似的就行,我没有忌口,不用太辣,让主管算你的加班费。」
蒋宗也和李胜捷,可谓是集团的一号首脑和二号人物。
乔若璎看着李胜捷报出的菜名,心想,这才是正常霸总该吃的东西嘛。至于蒋宗也吃的那些
好吧好吧,她就当成是蒋宗也对自己身材要求严格了。
想起他还拉着她的手,摸过他腹肌,乔若璎便忍俊不禁。
李胜捷说随便煮点,她可不敢随便,还是用心给他做了,好在她从上初中时起就是家里做饭的那个,所以她做饭的水平还挺到家。
既然李胜捷如此“倒霉”,一遇到他值班就出篓子,乔若璎抱着给他“去去霉气”的想法,用鲤鱼做了一道红烧鲤鱼。
去菜市场买好一条新鲜鲤鱼,乔若璎让鱼老板把鳞片刮得干干净净,回家用料酒、生姜、盐一腌,下锅放油煎到金黄,再加入豆瓣酱、啤酒、蒜、蚝油等一红烧。
她煎得很耐心,鱼皮没有煎破,收汁的时长也恰到好处,所以这道菜连同西红柿炒鸡蛋、手撕包菜等一并提过去给李胜捷的时候,他还挺惊艳。
对她做的红烧鱼,李胜捷更是惊艳,比平时多用了一碗大米饭。
吃完之后他问乔若璎:“这是什么鱼?”
“鲤鱼,红烧鲤鱼。”
“哦,做道鲤鱼给我转转运是不是?”
李胜捷大约也听说了员工们私
底下传他是“倒霉蛋”一事,开玩笑道。
乔若璎被他正中下怀,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眉眼弯弯,笑起来像地里盛开的向日葵,好似把阳光和雨露一并带来了,李胜捷盯着她的笑容,有种坠入爱河的感觉。
自成年起始,李胜捷的恋爱一桩接着一桩地谈,就没停过。环肥燕瘦、沉鱼落雁,他都谈了一圈。谈到三十岁这年,恋爱就差不多谈腻了。
在这之后,见了再漂亮的女人,都没勾得他心动过。
如今见到乔若璎,好似找回了青春少年时的感觉。
更好玩的是,李胜捷原本时不时遇到点“开车出门车爆胎”、“喝牛奶没有牛奶吸管”、“吊双杠不小心把腰拉伤”“高铁站赶车车延误”等倒霉小事儿。
然而吃了乔若璎做的这道“转运红烧锦鲤”后,他车也不爆胎了,牛奶习惯也找着了,腰也好了,高铁也不延误了。
而当他和乔若璎闲聊之后,得知她特别有锦鲤体质,平时成绩勉强上个211,高考竟然考了高分去了985,大学里元旦晚会的抽奖活动,她总能抽中手机、耳机
李胜捷觉得,这可能是上天给他的暗示。
恰巧此时,蒋宗也从北城出差回来,给李胜捷发消息。
蒋宗也:「Ron给我推了一位大师,在港城的,据说在驱霉方面大有建树,好几个濒临破产的老板找他驱了次霉,最后公司都起死回生了。」
「Levi,你看你要不要去港城跑一趟,待遇按出差待遇算。」
李胜捷看到蒋宗也的消息就想翻白眼。
别看蒋宗也说得头头是道,但他知道蒋宗也在开玩笑呢。他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也对大师驱邪一说嗤之以鼻。
蒋宗也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打趣他罢了。
偏偏李胜捷还很吃他这套。蒋宗也嘴上打趣他,手上可没少给他好处,第三季度的绩效奖金,蒋宗也可是给他拉满了的,分红也拉满。
李胜捷回复:「用得着找道士驱邪?我最近看上个姑娘了,吃了她给我做的转运锦鲤,那些倒霉事都远离我了。」
「那姑娘的长相身材,太顶了,我一看到就喜欢。Jason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暗示,让我非和她谈场恋爱不可?」
「毕竟道家都讲究阴阳调和,咱也需要阴阳调和下,用她的欧气来驱除我的霉气。」
「她简直就是我的小锦鲤。」
蒋宗也:「成,你喜欢你就追。别追人家有男朋友的就行。」
李胜捷心想,有男朋友又咋了,该抢还是抢过来。他就不信,他这金钱、权势往她面前一砸,那小姑娘能不动心。
他如此自傲,以致于根本没问过乔若璎“有没有男朋友”。
蒋宗也:「这周末有个会议,你替我去了吧?在沪城,报销按最高规格报。」
李胜捷:「你说的是今年的WNEVC战略峰会?好家伙,这峰会你之前不都亲自去的么?今年咋不去了。」
蒋宗也:「我女朋友在家里等我。」
“”
李胜捷心想,瞧把他嘚瑟的,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李胜捷:「成吧,那这次差我出了。本来想这周末就约小锦鲤出去玩的,既然这样就推到下周吧。」
周五晚,蒋宗也风尘仆仆,落地罗城机场,先回了天玺寰宇。
他给乔若璎发了条消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十点我让老陈去接你,我带你去郊区别墅玩。」
乔若璎看见他在消息里提了“去山庄玩”,以为蒋宗也忘了选内衣的事,心中一喜。
给雪兔买小衣服这件事,还是她自己来吧,他一个大男人也参与进来,够让她害羞的。
没想到蒋宗也下一句话是:
「顺便一起挑内衣。」——
作者有话说:李胜捷用词很奔放啊,什么阴阳调和、身材太顶了,想和她谈恋爱,这不是等蒋宗也知道后疯狂发疯吗?[狗头][狗头]
吃醋的老蒋,正在提着四十米大砍刀在来见李胜捷的路上了。[小丑][小丑]
宝宝们很快就会发现,李胜捷成了小璎和老蒋play的一环。
老蒋肯定会借着吃醋的机会向璎璎讨要更多好处的,下章先写小璎和老蒋过周末,下下章写老蒋吃醋。
快看我今天这章,给力吧[化了][化了]阿肆把肝奉上[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第45章 山间别墅
「顺便一起挑内衣。」
看见蒋宗也发过来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乔若璎简直想把手机屏幕给捂住。
果然嘛,老男人记性这么好,是不会忘记对他有“甜头”的事情的。
那边,蒋宗也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地发过来。
老男人:「天气预报说,这周末罗城高海拔地区有降雪,咱们到山中别墅里看雪。」
「之前说过带你去浴场玩,这次你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我让老陈明天带一套羽绒服给你,别在进山途中冻着了。」
乔若璎看到这两条消息,心中暖融融的。
之前在宝格丽那次,蒋宗也就说过会带她去私人浴场玩,当时他们关系还很生疏,她也当蒋宗也说着玩玩,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好像,对于和她有关的事,他向她承诺过的事,他都很认真。
晚上睡觉,乔若璎向他道了“晚安”,听着窗外北风呼啸,她裹在被窝里,想象着她和蒋宗也相拥在落地窗前看雪,充满了期待。
同时又想:这么冷的天,去游泳,肯定能把人手指都冻成胡萝卜了。
不知道蒋宗也那边有什么解决措施呢?-
罗城西郊群山错落,植被茂盛,一根根尖针似的针叶林,冬季仍呈现郁郁苍苍的绿色,织就一片苍绿的海。
在海中央,一栋白色别墅拔地而起,高挑的屋檐尖角,像泊在绿浪之间的一艘白船。
绕着山路十八弯上去,海拔愈高气温愈低,老陈拧开了车里的暖气。
窗外起先还看得到树,后来薄雪漫卷,像羽毛般覆盖上车窗,连树影都朦胧了。
车上有蒋宗也吩咐Ada给她买好的羽绒服,一双UGG羊绒短靴,一顶羊绒帽,乔若璎将车内隔窗落下,把帽子戴上,羽绒服穿上。
老陈将她送到别墅门口,就趁着雪不大,赶紧下山了。
蒋宗也本来在办公,收到乔若璎的消息就披好大衣下去。
门前花坛里,两株移栽的红梅绽放,浓烈的红以白雪青山为衬,像水墨画上神来的一笔。更别说红梅旁还站着位乔若璎。
她脸藏在绒绒的帽子下,整个人裹在面包服里,踩一双短靴,正调皮地用鼻尖去嗅枝桠上的红梅。
少女仰起的脸蛋,被薄雪洇出一片晕红,好似这世间天地精华幻化出的精灵。
她鼻尖碰到了梅树的枝桠,枝桠轻颤着,抖了一点雪下来,滑到她脸上、鼻尖。
她鼻尖一痒,险些要“阿嚏”地打个大喷嚏时,一张西装方巾率先盖到她鼻子前,蒋宗也温暖的大掌,也扶住了她后颈。
她松快地打了个大喷嚏,鼻尖嗅闻到方巾上淡淡的雪松香,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泪水。这个喷嚏打得格外令人舒服。
像给小孩儿擤脸似的,他仔细擤了擤她的鼻子,嗓音在这下雪的季节里,低沉得像被蓬松多孔的雪吸收进化了不少,哑声:
“怎么来了不进去,站在这儿挨冻么?”
“在看梅花。”乔若璎指着那两株红梅说。
“你说,我们拿个大梅瓶,剪两条梅枝下来插花,放在你案头,是不是挺好看?”
“可以。”
蒋宗也琢磨着那画面,倒觉得这小姑娘很有情调。
“那我们现在就去?”乔若璎说着,兴致冲冲就想去找剪刀。
她拖开玄关的抽屉,蒋宗也站在她身后。
乔若璎忽而想起这个大忙人,平时周末都要工作,只有晚上睡觉“陪”她一会,兴致就低了三分,但还是体贴道:
“你要去办公就去吧,我一个人来裁也可以。”
蒋宗也握住她肩膀,低声:“今天不办公,专门拿来陪你的。”
“不是说好了吗,带你去私人游泳池玩。”
“哦。”她眼神明亮起来。
蒋宗也这个大忙人,终于有空陪她了?
她不
用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找乐子了?
真好。
找好了园艺剪刀,出到院子,两人一人选一条梅枝来裁。
蒋宗也拿着剪刀,看乔若璎将手架起来,食指和拇指抻开,比在眼前像个裁剪框,不由得好笑。
好似只有跟她在一起,他心中的“宏图大业”才会暂时消失,他也才会在赶路途中,看一看路途的风景,看山,看雪,看朱砂红梅在冰天雪地里绽开。
“我选这枝。”她将选好的指给他看。
“好,就裁这枝。”蒋宗也说。
如果乔若璎知道她眼前这两株枝桠横斜、浓郁芳香的品种是园艺人精心栽植的“台阁朱砂”,像这样树形优美的,一株论十万元,她这剪刀就不会裁剪得这么痛快了。
她裁了一枝后,蒋宗也也选了一枝,她选的那枝小枝分杈,每一杈上都像染了丹砂般,梅花绚烂,花事盛大;
蒋宗也选的那枝孤削如笔,枝干弯绕、虬节,另有一种嶙峋的美。
她将两枝梅都擎在怀里,红梅幽香淡淡,而她吐气如兰,一时不知是她香还是梅花更香。
雪落得更大了,蒋宗也将她的兜帽提起,盖在她脑袋上,两人到展室里选花瓶。
展室里,紫檀木陈柜上摆着名贵花瓶,名目多样,都是真正的古董,时光在花瓶瓷面镌刻了一层岁月的包浆。
乔若璎一眼挑中一只粉彩瓷瓶,刚要把它抱下来,蒋宗也嗓音从背后响起:
“你要拿它来插梅花?”
她回头,疑惑地看他一眼,听他的语气,好像不能用粉瓶来插花么?
“插梅花要用古铜瓶。”蒋宗也淡声。
说完,他打开展示柜,挑了一只锈漆铜胆瓶,又将梅枝下面一小截剪下来,做成固定用的y字撒,将梅花插进去。
他选的这支梅花,枝干虬节嶙峋,和这覆着一层铜绿的古铜瓶相互衬托,霎时,几分古韵浮动在这室内。
乔若璎虽然觉得他用古铜瓶插花很好看,但还是问:
“插梅花用古铜瓶是谁说的?”
“一个明朝的老家伙。”
蒋宗也顿了顿,说。其实是明金润在《瓶花谱》里的一句“择其韵格古怪、苍藓鳞黢者,宜古铜瓶插之”。*
乔若璎恍悟。蒋宗也这是想起哪本书里的说法了吧?
但她还是有她自己的坚持,谁说梅花不能用粉彩瓶来插了?
“那我这个活在现代的小家伙说,用粉彩瓶插花也可以。”
乔若璎说完,将她挑选的梅枝插进花瓶里,
瓶身上夕岚、琼琚、棠梨等传统色泽相交错,像粉色深浅不一的花瓣;
她选的这枝梅花很秀气,而粉彩瓶上身圆润,下身收拢,所谓“口细项短,肩承风月”,梅花插在里面,就像仕女敛着大袖将梅花承托在肩上,有一种温雅动人的美。
她这束梅花一插,打破了常规插法,又别具特色。
蒋宗也眼底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是欣赏。
在她的比照下,他觉得是他的思路拘束了。
“真不错,璎璎不拘一格,还懂得推陈出新了。”他赞赏她。
乔若璎退后,欣赏自己的插花,满意道:
“那是,我才不像你这个尽信书的老古董。”
她说着,把花瓶抱起,想将它放在落地窗旁的流理台上,好拍照。
放完了,她退远几步要掏出手机拍照,谁知那粉瓷瓶有点头重脚轻,她一放下去,瓶底骨碌碌打起了转儿,眼看就要摔下流理台。
说时迟那时快,乔若璎一个箭步冲过去,拽住了梅枝,梅枝又卡住瓶口,距离稍远的蒋宗也箭步冲过来,伸手稳住了瓷瓶。
“呼,差点摔坏了。”乔若璎心有余悸。
刚刚她看到瓶子旁边的铭牌了,这瓶子还是清代的老古董,比她太奶的岁数还大,应该很值钱吧?
蒋宗也赶紧将她扶起来,拧开水龙头,往瓶身里加水,既是为了养花,又是为了让瓶子重一些,这样就不会让瓶身再倾倒了。
“一个破瓶子而已,你刚刚跑这么快做什么,摔到自己怎么办?”蒋宗也皱眉。
乔若璎问:“这瓶子多少钱?”
“不是很贵,几千万吧。”
“”
几千万还不是很贵,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把它摔了我可赔不起。”她开玩笑。
蒋宗也瞅她一眼。“把你赔给我就行,以身相许的那种。”
“”
老男人真会打算盘。
她抬眸,看着陈列柜里一排排的古董瓶子,有的天青,有的粉彩,有的冰裂,有的青花缠枝莲纹,每一只瓶子,都像尘封了它所诞生的王朝的辉煌。
“这些瓶子是你在拍卖会上拍的吗?”她很好奇。
如果真是蒋宗也拍的,那他也太能了,一份精力能摔成八瓣使用。
“不是,这些瓶子是我妈拍的,她喜欢飞去全球各地收集藏品。前不久,我们刚向国博捐了一批战争时期流落海外的瓷瓶。”
蒋宗也轻描淡写地说着,瞥见乔若璎怔怔望着他的神情,又不说了——他内心隐隐有种抗拒,不想让她感知到他们家世之间的差距,恍若天上云和地上泥,他隐隐担心,他们之间家世的差距会让她产生退缩。
能怎么办呢,还是慢慢渗透,一点点等她习惯下来。
“梅花插完了,去游泳吧。”蒋宗也说着,带她穿过大而空旷的一楼,走到后花园。
乔若璎跟在他身后,后知后觉地,她感知到蒋宗也方才转移了话题。
刚刚和他母亲相关的话题,他原本是想展开说的吧?
为什么突然又不打算讲了?
应该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和蒋家相关的事情。
想到这儿,乔若璎默默咬住了唇。
即便他们是男女朋友,她也一直很恪守边界,一些不该问的绝不问。比如他和他爸爸妈妈的关系,他家里有多少钱
从P友跃升到男女朋友关系,或许很简单;但要从男女朋友关系跃升到更深层次的结婚,那就很难了,这是两家人利益的结合。
别墅后连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房,房里暖气充足,泳池像镶嵌在玻璃房里的帕拉伊巴碧玺。
和泳池相连的洗浴间里放有泳衣,全新的,烘烫过。
乔若璎拿起泳衣一看,傻眼了。
比基尼款、弗洛伊德的玫红色,这和宝格丽酒店提供的泳衣没什么区别嘛。
她将细细的肩带套上肩膀,拨了拨泳衣中央的环扣,当背扣扣紧时,透过环扣,她被挤出的雪白深壑一览无余。
这也太性感太暴露了。
乔若璎穿好之后,在落地镜照了一照。
镜中的少女,细腰长腿,胸部和臀部又鼓又挺,竖而窄的肚脐眼像镶嵌在白皙小腹上的一粒珍珠,身材凹凸有致。
她赶紧挪开脑袋,不敢多看,生怕把自己给看流鼻血了。
还好泳衣外配着罩衫,她将罩衫披到身上,这才走出淋浴间,走到泳池边。
蒋宗也已经换好了泳裤,正趴在池边软垫上做俯卧撑,紧实有力的背肌收缩、舒张,看到少女柔嫩白皙的脚踩着瓷砖过来,轻盈盈的,像踏在云端。
他一个翻身,利落地站了起来。
“这套泳装跟宝格丽酒店的一模一样,你不是说,我那样穿不符合公司着装要求?”
她还记得这茬,指了指肩膀上的泳衣带子,赶紧“质问”蒋宗也。
裹着一层半透明罩衫,少女身材白皙、修长曼妙,裹在罩衫里,如雾中看花。
男人眼眸霎时晦暗,哑着嗓子道:
“那不是要分场合。公共浴场人多,你当然不能这样穿。”
“这里只有我一个,你怎么穿都行。”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不穿也行。”
“”
乔若璎简直想伸手打他了!
原来当时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穿比基尼,所以才说穿比基尼不符合着装要求?
哼,老
男人,原来那时候就对她占有欲这么强了么?
“原来你那时候,就对我有不轨之心。”乔若璎腹诽他半天,最后气哼哼吐槽道。
“怎么能叫不轨之心,”蒋宗也大言不惭,目光直白地落在她身上,一寸寸描摹着,每一寸都写满了“占有”。
“你那时候,就是我的女人了。”
和他睡过了,什么都给他了,初吻、初夜,这怎么不算他的女人?
“咱们还是先游泳吧。”乔若璎做了一会拉伸。
“你游泳技术如何?”
“我觉得还不错。就是我还不太会踩水。”
“行。那你去游小孩泳池。把身体活动开了,我教你踩水。”蒋宗也说着,指了指一米五的泳池。
乔若璎走到扶梯前,一步步下水。
这儿泳池地砖铺开的颜色它很喜欢,像蒋宗也带她认识的一种宝石——帕拉伊巴碧玺,是浓郁的水蓝色,当阳光透进来时,闪烁着霓虹般的光芒。
玫红色比基尼浸入碧玺泳池中,在水里像一朵盛开的花,绮丽漂亮。
那时在宝格丽酒店,蒋宗也没顾得上仔细观察她的泳姿。今天泳道开阔,他就格外注意了下,一注意起来,就叫他忍俊不禁。
乔若璎两只手在前面一伸一伸地刨水,两条腿一踩一踩地推水,被泳裤包裹着的屁股抬起,更显得翘翘的。
这泳姿,撅屁股蹬腿儿的,不是狗刨泳是什么?
刨得还有点可爱。
他唇角抽搐,止不住地笑起来,沉冽的笑声传出去,又撞到周遭的玻璃上,更显低沉、像拧开一听可乐时,不住上升的气泡。
“你这泳姿跟谁学的?”
听见蒋宗也的笑声,闷闷的,像大提琴琴弦震荡着,乔若璎停下来不游了,气哼哼道:
“我跟我外婆家的小黄狗学的,怎么样,标准吧?”
“标准标准,太标准了。”
他走到泳池边,一条长腿探下去,随即整个人下去,脚踩到池底,一池的水随之晃荡,像翡翠流动的玉色。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搂在怀里,左手探下去,在她翘翘的小屁股下使劲捏了一把,哑声:
“璎璎,怎么游泳游得像只小狗似的?”——
作者有话说:璎宝:我是小狗吗?你才是小狗!
蒋宗也:我是大狗,你是小狗。[菜狗][狗头叼玫瑰][加油][狗头]
开始写小璎和老蒋故事的时候是七月份,暑气很严重,天很热的时候。写着写着,小璎和老蒋的故事都到了冬天啦,他们也一齐走过了四个多月了,书里开始下雪。[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谢谢宝宝们对小璎和老蒋的厚爱,你们的营养液我都收到啦,非常感激。
第46章 戏精上身
游个狗刨式泳姿,就成小狗了?
乔若璎被他揽在怀里,脸贴在他肩膀和锁骨形成的三角区,他的雪杉香气里掺杂了一点消毒水的味道,很清爽。
她用挺翘的鼻尖,蹭着他饱满突起的喉结。往下,她饱满的臋被他捏着,疼中泛起丝丝爽意。
在水浪拍打池岸的声音里,她轻软的嗓音也被放得时大时小。
“照你这么说,游蛙泳岂不是成了小青蛙。”
相比起当小青蛙——乔若璎脑海中出现社交媒体上,悲伤蛙青绿的皮肤,悲伤又滑稽的神情,她觉得自己宁愿当一只小狗呢。
“是。那游自由泳的,在水里爬行,就是鳄鱼了。”蒋宗也顺着她的思路联想下去。
照这样说,他是鳄鱼。
“鳄鱼先生要吃小狗啦。”
乔若璎叫着,笑起来,趁他不备,小腿在他大腿上蹬了一下,借着这一蹬之力,她像一枚火箭似的发射出去,两只手飞快地刨水,想要从他怀里逃走。
蒋宗也好笑又好气。
“璎璎,你给我回来。”
他在她身后追她。
只不过,他这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在一米五的泳池里舒展不开。
到底他身高占了优势,游了几下,又一把拽住她脚踝,把她重新拽过来了。
两人重新抱成一团,水涂抹在他们肌肤的表层,两个人都湿漉漉的,游泳让他们的肌体发热,稍显憋闷。
但两人都不太舍得将对方放开,极致的生理性喜欢,让他们紧紧相拥。
乔若璎移动纤掌,从他肩膀滑下去,此前她从未如此探索过他。
这次的探索,莽撞而大胆,少女轻柔的指梢像一片柔软的羽毛,拂了他左侧一下。
蒋宗也连脊节都僵了,一股酥麻感从尾椎骨钻出,沿着脊节攀升,这种酥麻,好似要渗入他骨缝之中。
反观乔若璎这个“罪魁祸首”,她还“咦”了一声,荔枝眼微微睁着,透出懵懂。
蒋宗也这个反应
像个生涩的生瓜蛋子,童子鸡。
完全和他那时候的游刃有余、掌控全局不一样。
这般的反差让她心口微颤,忍不住抬眸去看他的眼睛,男人昳丽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染上了危险的一层,瞳色愈发幽深。
她看了又害怕,想躲开,腰身灵活地一扭,又被他长臂一揽,带回。
“璎璎怎么这么调皮?”
他薄唇抵在她耳廓,牙齿咬着她耳垂下一块敏感的嫰肉。
“就不怕我把你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
乔若璎脑子转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话语里的含义。
好家伙,好好的成语被他这般“活学活用”,真该把老男人的语文老师找过来,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偏偏耳垂被他用齿尖轻磨着,不轻不重,好似有电流,顺着耳廓,传导到各处。
她怕他来真的,颤声来了一句“这、这是在泳池里”
“因为是在泳池里,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所以璎璎就只管点火,不管灭火了?”
蒋宗也挑起眼角,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
她的小心思被他发现了。
这个人,简直像暮光之城里的吸血鬼爱德华,有读心术了。
此时,乔若璎朝窗外看去,心魂一时被美景所摄。
她说:“蒋宗也,你看,外面下雪了。”
在这个薄雪靡靡的冬季,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蒋宗也朝落地玻璃窗外看去。
泳池建在山顶,朝外俯瞰,便是落叶阔叶和针叶林所形成的山谷。
树与雪与山与云,静谧极了,雪花像飘落的柳絮,不一会儿便将针叶林的林尖儿盖上一层雪,恰似一杯抹茶奶绿,头顶盖着一层奶盖。
万籁俱寂,好似只有雪簌簌落下的声音,排气管将气体和室外交换,也将一点冷气送进来,冷气让他们拥着对方拥得更紧。
在他们认识的第一年,第四个月,他们一起看到了雪。
乔若璎久久地用目光描摹着这一切,像被装在温暖水晶球里的小鱼儿,望着水晶球外的世界。
她要自己永远记得和蒋宗也在一起时,所获得的快乐。
有时候她想,两个人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
理由或许很简单,如果和这个人在一起,获得的快乐比自己独处时大,那就会一直想一直想和他在一起,就为了此刻,为了当下的快乐。
所幸,她身边的蒋宗也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想到,和乔若璎度过的日子,好似都是有形状的,有色彩的,比他独自待着要快乐。
哪怕说废话也快乐,什么都不说也快乐,哪怕只是静静待着什么都不做也快乐。
乔若璎用皓臂揽住他脖颈,微微仰起头。
蒋宗也顿了一瞬,立即摁住了她的后脑勺,贴着她的唇攻城略地,一个绵长热切的吻,吻得她眼神泛起朦胧,口腔中的神经末梢,充分地感知着他的侵略、掠夺和破坏性,细微的感知层层叠加着,让她头不住地往后仰,承受不了他仅仅由亲吻就带起的风暴。
比基尼中央的圆环被撇向一边。
少女喉间溢出一声绝美的低吟。
他将她托抱起来,让她头伏在
他肩膀,抓住池沿的扶梯,站起。
水珠哗啦啦滑下,像一座小型瀑布。
他将她抱到淋浴间里。
淋浴间里,响起铝箔纸被撕开的声音。
薄雪砸到淋浴间透明的玻璃顶,一片接连一片,像织起一层薄毯。屋外冰天雪地,青松不畏严寒地挺立在风雪中,承受着酷寒;而隔着一层玻璃,屋内却好似如春暖花开,春回大地。
她的脊节贴着大理石瓷台,像一把弯起的圆弓。
乔若璎一双好看的远山眉紧紧颦起,眼中泛起朦胧,好似她眼底也下了一场薄薄的雪,雪中的世界晶莹剔透。
他揽起她圆润如凝脂的肩膀,密密地吻着她妩媚到极致、又明艳到极致的脸蛋,喜欢此刻它洇出的薄红,像山巅娇娇绽放的一朵海棠,而只有他能观赏。
几缕柔发,贴在她白皙细腻的颈侧,愈发显得她脖颈纤细,整个人透出一种纤弱感,仿佛不堪承受一般
比之前更剧烈的,几乎在一瞬间夺去了她所有的意识,让她在生死之间来去了一遭,喉咙里发出几声甜美的呜咽,哭都哭不出声。
太阳穴处有一根青筋,隐隐发疼,她的头脑也跟着阵阵发晕。
橡胶里装得很多很满,蒋宗也绕在指尖打了个结。
乔若璎靠在墙上,拧开莲蓬头冲洗自己,瞥见这枚橡胶,是他方才“罪恶”的证据。
下意识地,她嘟哝了一句:“这么多。”
淅沥的水声里,蒋宗也笑瞅她一眼。
“多么?你也不看看,憋了你男朋友几天了。”
“上次给璎璎释放了,我还没有。”
直白而不加掩饰的话,生生闯进她耳朵里。
乔若璎羞得脸蛋通红,一下子想起上次在出租屋,两人躺在被窝里聊着体验,聊着聊着给她聊出感觉了,而蒋宗也如蜜蜂采蜜般,直接给她…
真的好羞。
但是也好让人回味。
乔若璎蹲下去,用清水细细冲洗着,纤柔素指仔细清洁。
抬眸,浴室缭绕的水汽里,蒋宗也正低着头,视线一瞬不瞬地,描摹着她纤指清洁的地方
他喉结深深滚着,嗓音在水汽里浸上了几分低沉的愉悦感:
“璎璎,我帮你洗,嗯?”
“”
他要帮她洗这里?
乔若璎听见他这么说,羞得都不知道脸往哪里搁。
他半跪下去,一只膝盖抵着水磨石地板,这样一来,两人高度差缩小了许多,顶灯照出的灯光,将他侧颜映得有若天神。
“是我染脏的,我给璎璎洗。”
乔若璎听懂他话语中的意味,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
“不用。”她窘窘地拒绝他。
这种地方都要他帮洗,快要羞死了。
但是拒绝无效,他已经将花洒拿了过来。
男人先将双手清洗干净,直洗得连指纹都纹理分明,泛着热水冲刷后红润的光泽。
乔若璎拗不过他,让他得逞了。
只是她怎么觉得,他有在趁机占便宜?
氤氲的水汽里,乔若璎眼泛朦胧,他异常温柔,指腹仔细地搓洗着。
她霎时像过了电一般,整个人都被漩涡卷进去了
连蹲都蹲不住,想往后倒了。
“不经人事的小宝宝。”
蒋宗也低声笑着,一把将她托抱进怀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将她架上他的膝盖。
…
乔若璎意识越来越模糊涣散,完全涣散掉的那刻,好似意识也一并消散了
结束后,她肌肤比以往更红,蜷缩起自己,像一只被煮透了的虾,她失神地抽泣起来,觉得好丢脸。
而始作俑者蒋宗也,慢条斯理地将长指拭干净,笑道:
“哭什么,不是很好玩么。”
她还绵软得像一只破布娃娃,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蒋宗也拿一张干净的大浴巾裹住她,像用襁褓裹住小宝宝一般,裹着将她抱上楼,放在被单上。
明明她是体味到极致的那个,但她还是觉得,她被蒋宗也“榨干”了,不大吃得消。
她拥着柔软的真丝被休息,呼吸一起一伏。
眼看着,到了下午时分。
又是游泳,又是被蒋宗也摁在淋浴间的洗漱台上狠狠来了一次,乔若璎懒洋洋地使不出劲儿,四肢百骸都透出酸软。
她想起床做个晚餐。
蒋宗也难得来山间别墅度假,黎正早就命人将那台步入式冰箱填满了,蛋奶肉、瓜果蔬菜齐全。
谁知刚刚把被子掀开,蒋宗也问她:“你要去做什么?”
“下楼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做顿晚餐。”
他摁住她,目光往她纤细的腰肢看了一眼。
“别做了,今天我们吃速食吧。饺子或者披萨,随便加热一下就可以。”
“”
乔若璎欲言又止。
她其实是想好好做顿大餐给他吃的。
那天,她不过略施小计,做了红烧鲤鱼、西红柿炒鸡蛋和手撕包菜给李胜捷吃,李胜捷就食指大动,大快朵颐。
李胜捷吃得如此之香,让她对自己的厨艺更有把握了。
她早就想做点家常菜给蒋宗也尝尝了,奈何他常年吃白人饭,所以她也一直将这个念头压着。
这下好了,同为“霸总”,李胜捷这么爱吃,她不信蒋宗也不爱。
“我稍微要狠一点,你就跟散架了似的,”蒋宗也轻笑,
“别做饭了。璎璎还是好好躺着,把腰养一养,留点精力给晚上。”
听到“留点精力给晚上”这句,乔若璎只想翻白眼。
合着他是晚上还要“大动干戈”一番,所以才让她下午好好休息的?
老男人“居心叵测。”
既然蒋宗也有这打算,她就打消了做饭的念头。
“好,那我不做饭了。”
蒋宗也:“嗯,你就在床上好好玩手机,我去弄吃的,来份披萨怎么样?”
“那就吃披萨。”
蒋宗也下楼去,将冷冻了的披萨取出来,放到烤箱里加热。
这披萨是意大利餐厅的五星级厨师提前两天做好,然后冷冻起来,预备着让他们当速食吃的。
蒋宗也还按照食谱,额外做了一道奶油蘑菇浓汤。
披萨和浓汤放在一张小桌,端上楼,还未进到房间,乔若璎就闻到了浓郁的奶油香和芝士香,她翕动着挺翘的小鼻头,深深吸了一口。
闻起来就很好吃了。
蒋宗也穿着白衬衫,简单清爽,领口解开一颗纽扣,手臂挽起一截衣袖,人夫感满满。他将小桌稳稳地端到方桌上放稳。
乔若璎掀被下床。
蒋宗也倾身,优雅地向她扬手、鞠躬,仪态翩翩,简直像皇室舞会里,邀请公主跳舞时的王子。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嗓音若山涧清泉,淙淙流出。
“乔小姐,这是您点的披萨,欢迎品尝。”
跟着,他将这句话用英文说了一遍。
乔若璎看他这戏剧般夸张的动作,忍俊不禁。
今天蒋宗也这是“戏精上身”了嘛?既然他要玩,那她配合他好咯。
“不错,退下去吧。”乔若璎极力回想着电视里公主那骄傲跋扈的模样儿,扬起下巴,在蒋宗也及时拉开的椅子上优雅坐下。
坐下时,她还特意抚了抚臀部,假装在捋裙摆。
蒋宗也看到她这惟妙惟肖的小动作,唇角抽搐。
他朝她伸出一只手,灯光下,手指修长,指骨明晰,微微凹陷的掌心,掌心纹路纵横交错,别有一种性感。
“你这是要邀请我跳舞么?”乔公主璎优雅地用湿巾抿了抿唇。
“不是,”蒋侍者宗也终于憋不出,闷笑出声。
“我在示意公主给小费。”
“”
可真
有他的!
乔若璎被他逗得破功了。她扬起纤巧的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他掌心,声音听着清脆,却一点也不疼。
“小费,不给,问就是没有。”她故意板着脸说。
“那晚上一起共度春宵可好?就当做是公主付给我的小费了。”
“”
好厚的脸皮,她厚不过他了。
乔若璎拿起一只圆溜溜的勺子,舀起一勺奶油蘑菇汤,放到唇边慢饮,边饮边用眼角去斜他。
“你想得美。一碗汤一只披萨就想成为本公主的入幕之宾。”
“没办法,实在是公主让我日思夜想,我愿做公主的裙下之臣。”
蒋宗也忍笑回,如此绮靡的话,被他两片薄唇轻碰说出来,嗓音低磁,轻佻中透出一点闷骚。
“再说了,我现在喂饱了公主,等到晚上,公主喂饱我?”
乔若璎作势把勺子往薄胎瓷盘边缘一搁,嗔声:“哼,你这个大胃王,我怎么喂都喂不饱你,不喂了。”——
作者有话说:烧烧老蒋和烧烧小璎再度上线玩小cos,博君一笑。觉得太烧就尽情吐槽老蒋,小璎是无辜哒。[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小璎:(试图睁大眼睛卖萌)(逃脱责罚)(拿出自己的乌萨奇宝宝,弹乌萨奇的长耳朵)
注意这里,小璎想做饭给老蒋吃,老蒋百般拒绝。
但得知小璎早就做饭给李胜捷吃的那天,老蒋:[小丑][小丑][小丑][爆哭][爆哭][爆哭]璎璎你为什么做给他吃,不做给我吃??
小璎:谁说我不做给你吃了[问号][问号]我明明要做的,是你百般阻拦。
老蒋:(回想起了一切)[爆哭][爆哭][化了][化了]
第47章 游泳
“哼,你这个大胃王,我怎么喂都喂不饱你,不喂了。”
乔若璎嗔着说完这句话,蒋宗也笑了几声,震动的胸腔显得他嗓音又哑又沙,带出几丝愉悦。
“多喂点就喂饱了,璎璎不要轻言放弃。”
“”
他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勺子,舀了一勺奶油蘑菇汤,递到她唇边。她敛着长睫,就着他的手把汤喝了,又醇又香。
她吃披萨和奶油蘑菇汤,他吃的是煎牛排、三文鱼和蒸燕麦饭。
吃完休息了一会儿,乔若璎“晕碳”了,浑身软软的不想动,蒋宗也却不给她舒舒服服躺着了。
“你体力太差,必须动起来。”蒋宗也手指揉捏着她腕骨,一下下给她松解着酸软的手臂。
“我不动,”乔若璎朝他撒娇。
“你体力这么好,你动不就行了嘛。”
蒋宗也哑然失笑,屈起修长的手指,在她细腻瓷白的额上来了一记“爆栗”。
力度很轻,他生怕弄疼了她。
“那时候我多动点,没什么。”他哑着嗓子说,反正他乐于在做那事时,居高临下,掌控全局。
“但璎璎平时也要运动,不然平时体力跟不上。你平时做点什么就嚷着精力不足,其实精力不足是可以用运动改善的。”
“不喜欢用健身器材训练,那咱们从游泳做起。我还要教你踩水,这样你就能游去深水区了。”
许是被蒋宗也这句“学会踩水可以去深水区”打动了,乔若璎抻了个懒腰,跟他下楼,换好泳衣,回到如碧玺般的室内泳池里。
蒋宗也将她带到深水区,细细地给她讲解了一遍踩水的动作要领。
“那现在来试试,别怕,我先下去。”确保乔若璎领悟后,蒋宗也领着她,扶着泳池扶梯,一步步下到水中。
一下到深水区,乔若璎脚踩不到实地,有些慌张,就把动作要领全部忘了,两腿胡乱地在水里蹬着,两只手刨啊刨。
眼看水就要没到下巴了,她吓得一把抱住旁边的蒋宗也,跟树懒抱住树似的,不肯撒手。
“璎璎,你放松。”蒋宗也哄着她。
“我放松不了。”
乔若璎小声尖叫,嗓音混在水声里,两条柔软纤长的皓臂抱住了蒋宗也的脖子,干脆两条长腿也缠在他窄腰上。
“”
蒋宗也心想,这小姑娘敢情不是来学踩水的,是来勾引他的吧?
他是真想教会她踩水,好多一道防身的本领。加上他中午已经“餮足”了一顿,眼下温香软玉在怀,他也要当一回柳下惠了。
他放纵的时候是很放纵,可认真起来时,又足够认真,绝不会因为旁事而动摇此时的目标。
蒋宗也尝试着,用手掌去掰开她缠绕着他颈项的皓臂,沉声:
“你越紧张,越不放松,就越学不会。”
“来,乖璎璎,听我的,放松。”
他好声好气地哄她。
乔若璎半信半疑,把手从他颈项上松开了,再把脚慢慢松开。
蒋宗也趁机踩水,稍稍远离她两步。
乔若璎在水中毫无倚仗,仰着脖子尖叫了一声,又赶紧扑回蒋宗也身上,这次说什么都要挂稳他,不给他再把她甩下了。
乔若璎紧紧挂住他脖子,嗅闻着他肌肤上清爽好闻的香气,被他带着在水里沉沉浮浮,上上下下,很是有安全感。
好像在茫茫大海里,他是她唯一倚仗的孤岛。
蒋宗也重新将她揽入怀抱,大掌托着她的小屁股,见她方才在水里仰着脖子,几缕碎发从泳帽下掉出,眼尾红红的,可怜兮兮得像一只落水小狗。
他觉得她这样害怕踩水是有原因的,便问道:“你之前是不是被水淹过?”
“”
这都能被大boss猜到?他这也太敏锐了。
“嗯,我小学时候,有一次掉进深水区,差点上不来”
她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小学时候,她和一个擅长水性的同伴一齐约去游泳,当时她为了给乔若琪做晚餐去迟了,她同伴已经在深水区畅游了起来。
为了早点和同伴汇合,乔若璎大意地,一头扎进深水区里,差点上不来,挣扎了好久才攀住泳池池壁,从此就有了阴影。
听她这样说完,蒋宗也皱了下眉。
饶是知道她最终从深水区挣扎上来了,但泳池里的溺亡事故还少么?
她说得心有余悸,他也听得心有余悸,紧紧为那个才上小学的、小笨蛋乔若璎忧心,真怕她交代在泳池里了。
那样,他就再也遇不到现在的、22岁的乔若璎了。想到这里,他心口阵阵发紧,牵扯起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啪”地一声,却是他使劲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下。
有水作为缓冲,也不疼。
乔若璎摸摸翘屁股,问:“你为什么打我?”
“叫你小时候这么莽撞,不会踩水就敢下深水区,让人担心。”
蒋宗也轻哼一声。
“我那时候,人小胆大嘛,现在绝不会了,现在我坚决不下水。”乔若璎摸摸胸口。她如今很珍视生命的好不好?
听完乔若璎幼时险些溺水的遭遇,蒋宗也觉得,他更有必要教会她怎么踩水了。
他稍加思索了下,觉得有阴影存在,直接让乔若璎下到深水区,她也学不会踩水,便又带着她回了1米5的浅水区。
“真是小朋友,游个泳都只能用儿童泳道。”他笑她。
调皮地,乔若璎朝他做了个鬼脸。在家里,她虽是妈妈的女儿,却也是乔若琪的姐姐,一直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感觉自己像个小大人。
她喜欢被蒋宗也当成小孩的感觉。好像童年缺失的那一块,都被他补全了。
他指挥着她,先下水,手臂浮在池壁上,上半身露出水面,下半身在水里悬空,用脚一圈一圈地在水里画圆;等画圆娴熟了,再让她在泳池里联系手部动作。
手和脚动作都熟练了,浅水区满足不了教学需要,该去深水区了。
乔若璎手忙脚乱地在深水区划着,刚开始还能坚持,越久她越紧张,一紧张动作就走形,动作一走形,就下沉得越厉害,越下沉她就越慌张。
见状,蒋宗也干脆一把揽住她,将她带上岸。
“挺不错的,算有进步了。”他对她以鼓励教育为主,“下周让黎正去买两块浮板,你抱着在深水区练习。”
乔若璎听了,眼睛发亮:“下周我们还来啊?”
蒋宗也回忆了一遍自己的行程:
“下周我有工作安排,过不来,你想来可以自己过来,我让老陈带你过来,密码也给你。”
听蒋宗也这么一说,乔若璎顿时失去了兴趣。
让她自己来住,她才不来呢。
没有了他,再大再豪华的房子,住着也了无生趣。
“就算不过来,你踩水也是要学的,我会请个教练教你,直到你学会踩水为止。”蒋宗也说。
他会请个有国家体育总局或游泳协会考核过的高级教练员,手把手教会她
踩水、以及在水里避险的其他功能。
而且一定是女教练。
她身材这么好,请男教练他不放心。
听见蒋宗也这么说,乔若璎微微睁大了那双荔枝眼,难以置信,蒋宗也好像对她真正学会游泳这件事很上心。
这是为什么呢?
总不会是为了等她问出那个经典送命题“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时,他好回答说:“你已经学会游泳了,我去救我妈”吧?
乔若璎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
不过,她眼下不会问蒋宗也这种问题。
她保持着一个边界,不去打破,不去“恃宠而骄”,很乖觉地不拿自己和他的家人比。
她可不认为,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能有多重,重到能拿来和他妈妈比较。
周日下午五点,蒋宗也叫了司机老李来接他们回城区。
一辆越野牧马人行驶在山路上,乔若璎原以为他们回直接回天玺寰宇,哪里知道,蒋宗也让老李开车去恒古万象。
“去恒古万象做什么?”乔若璎还懵懵的。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选内衣。”
“内衣”二字,是他凑近她耳朵,用很轻很轻的虚声说出的,自带一种哑磁感,碾过她的耳膜。
乔若璎赶紧去看了眼主驾驶位置的老李,原本松散的坐姿霎时端正了不少,心中掠过一个很尬很尬的念头:
老李不会知道他们去恒古万象是挑内衣吧?
好丢人。
蒋宗也见状,还是将隔窗落了下来。
“”
把隔窗一落,就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乔若璎伸脚,用她咖啡色的羊绒短靴轻轻踢了下蒋宗也的牛津鞋,嗔声:
“女孩子穿的东西,你去挑做什么?”
“你总要穿给我看,我得挑一挑。”
他真是“大言不惭”,乔若璎服气,脸颊又层次分明地红了起来,从耳垂到脖子再到脸颊,漫染上一层绯红。
好在Ada揣摩“圣意”,她知道乔若璎格外害羞,所以让SA们也都撤走了,所以到时候店里空无一人,蒋宗也和乔若璎可以大挑特挑。
到了恒古万象,乔若璎从牧马人上下来。
往日人来人往的恒古万象广场前空无一人,广场外围拉起了警戒线。
商场的旋转大门紧闭,把手挂着的铭牌上写着“今日闭店”,等候多时的引导员身着银灰色西装套裙,笑容满面地将他们引到一处专用电梯,电梯上行。
乔若璎忍不住朝身后望了一眼,身后还有保镖伴行。
只是挑几件内衣而已,这阵仗,弄得跟要去联合国当着秘书长的面发表演讲似的。
她身旁的蒋宗也很习惯这种大场面,牵着她的手到了扶梯后,淡声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保镖们排成长队,有条不紊地下去了。
两人坐着扶梯来到四楼。
其他奢牌店全都紧闭大门,锃亮的玻璃门后漆黑一片,隐约可见柜台的轮廓。
只有那家内衣店,店名是一串复杂的英文,远远地,灯光就散出粉色的暧昧光芒。
偏紫调的粉,玫瑰粉、牡丹淡粉、裸粉色相交织,织出一片充满了朦胧少女心的梦幻。
乔若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身旁的蒋宗也。他这样高大峻拔的男人、英气又笔挺,和这片粉红的暧昧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走到门前,声控玻璃门自从朝两边敞开,一阵香风扑鼻,清雅馥郁,乔若璎站在这片粉色海洋前,简直连呼吸都要屏住。
真正到了内衣店,许是有了上次和蒋宗也在无人超市挑安全套的经历,她虽然脸上发烧,但是比之前镇定了不少。
“挑吧,这里的尺码都是适合你的。”蒋宗也站在门口,淡声。
看到他站在门口,乔若璎松了口气。
还好,老男人没bt到要和她一起挑的地步。
她忍着脸上烧红,正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尺码”,旋即想想,每次做那事时,他都爱不释手的,又亲又摸又糅,他的大掌就是尺,早都量出来了。
光是想想,这处就涌起阵阵酥麻,好似还被他大力揉捏着。她极力撇下这种酥麻,飞快跳了几件。
这儿内衣款式繁多,也实用。
背心款的运动内衣、方便穿吊带裙的抹胸款式、全杯、半杯、四分之三杯和三角被,有钢圈的无钢圈的,这儿都有,而且还做得如此精致漂亮,真丝布料,透明蕾丝缀边
她按照自己喜好,挑了些淡色的,奶白、樱草、雾霾蓝和香芋紫,全都很小清新。
虽然是穿在里面的小衣物,外面看不见,但自己里面穿得漂漂亮亮的,整个人也会很开心。
她如风卷残云般一样挑了一件,运动内衣挑了三件,在柜台抽了个立体金银卡纸纸袋装好,拎到门口对蒋宗也道:“我挑好了。”
“挑这么快?”蒋宗也挑眉,“给我看看你挑了什么。”
不由分说的,他将她手上的纸袋拿过,敞开袋口,看了一遍。
“挑得太少了,再挑挑。”蒋宗也朝着门内衣架扬了扬下巴。
暧昧的粉色灯光,在他俊挺锋利的下颌处勾上一层高光,让他看起来像乙游里俊美的男主角。
“都挑好了。”乔若璎小声。
他眼神扫过她莹白耳垂上那点红,哂笑一声。
小白兔连给自己挑点儿好看的衣服,都害羞,他真想打开这只小兔的脑壳,看看小兔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你不挑,那我就要去挑点儿了。”
蒋宗也说着,大步迈进门。
乔若璎一惊,赶紧跟进去。
摆在门口的衣架都是基础款,乔若璎已经挑有了,他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朝店内深处走去,寻找着“升级款”。
蒋宗也在最里头几个衣架前停住。
乔若璎看见他停的位置,更紧地咬住了唇。
刚刚她挑的时候,这几个货架,都是被她掠过的好不好?
这儿挂着的,全都是颜色鲜艳、款式大胆的真丝睡衣,真丝绸缎和蕾丝花边相缠绕,薄薄的真丝,极好地贴合肌体,勾勒弧线。
蒋宗也目光精准地审视着它们,脖颈处,饱满突起的梭状喉结,深深地咽动,喉头一阵干燥。
这样薄的真丝和蕾丝,薄如蝉翼,好似浸着一层香艳,还有配套的眼罩、手铐、吊带袜。
他光是看着,似乎就能想象到,乔若璎将它们穿在身上的情景。
届时她一定很害羞,非要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但那也无济于事,他会掀掉被子,让她一寸寸裸露出来,隔着薄如蝉翼的蕾丝,一点点亲吻她的弧线
鎏金架子上夹着一排白色纸袋,蒋宗也抓过最大号的那只纸袋,修长手指摘下一件件性感睡衣,丢进去。
张狂的孔雀蓝色,关键处绣了孔雀尾羽上华丽的眼睛,下摆垂至胯部,还有可拆卸的钩子,勾着薄薄的吊带长袜;
比基尼形状的内衣和丁字裤,内衣杯型镂空,丁字裤的前面还缀着一朵蓬松的鸵鸟毛,粉绒绒如同粉云,罩袍是玫瑰粉色,极薄的材质,简直什么都遮不住,袖口同样镶了一圈绒绒的鸵鸟毛;
正红色的皮质内衣,隐约可见其上鳄鱼皮的纹路,中间扣着金属环,连贯的细吊带处,有细细的金链子垂下来,似遮非遮,还配套着锃亮的手铐。
手铐里侧,还贴心地镶了一层柔软的濑兔毛,似乎是怕这镣铐摩擦疼了所穿之人的皓腕
蒋宗也每往纸袋里丢一件,她的荔枝眼便睁大一分,睁到最后,连眼皮都要酸了。
这些性感睡衣,
她不想带回去的。
想到这里,乔若璎暗下决心,往蒋宗也身旁靠近了一步:“这些衣服,平时不好穿在衣服里面。”
她试图暗示蒋宗也,这些不适合做内衣。
谁知蒋宗也深深看她一眼,好似知道了她这小脑瓜在装什么,唇角一勾:“这些不是穿在衣服里面的。”
“是晚上穿给我看的。”
“”
乔若璎傻眼。
他这是在给她挑内衣吗?
明明是正大光明地“奖励”上他自己了!
还说要穿给他看
这些小衣服,薄如蝉翼,似遮非遮,不穿比穿还诱惑,她光是想想她被迫将它们穿上身,被他用目光寸寸描摹,就羞得腿都软了。
“它们颜色太鲜艳了,我穿上去不好看。”
绞尽脑汁地,她继续找借口。
流动的孔雀蓝色、浓郁的正红色,如此艳丽的颜色,真的很难驾驭。
蒋宗也唇角的笑弧更深了些:“璎璎,你谦虚了。”
他的璎璎是真的很谦虚。连玫红这么难驾驭的颜色,她穿上都如此漂亮,前凸后翘,皮肤白得发光。
那这些颜色又如何在话下?
手扣住她脖颈,将她往他身前更拉近了一些,倾下身,薄唇轻轻擦在她细腻如瓷的额上。
“你不穿怎么知道,穿上它们好不好看。”——
作者有话说:璎璎:我不穿,我不穿,我不穿。[爆哭][爆哭][爆哭]
老蒋:乖,穿上。[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这一章是内衣大条特挑,挑得天地不知为何物的老蒋。
虽然璎璎不想穿,但蒋宗也这种狡猾奸诈的老狐狸,肯定会想到办法套路老婆穿的。
我记得有宝宝说期待看到老蒋知道李胜捷的事发疯吃醋,我也说马上就写到啦,忘了他们周末度假花了三章,宝宝们放心,明天一定是老蒋吃醋了![狗头]
第48章 乌龙
“你不穿怎么知道,穿上它们好不好看。”
最后的“好看”二字,是他将嗓音压得极低,用气声说出的。
炙热低哑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拂在她的肌肤上,让她骨头好似都被炖酥了一层。
哼,这人真是油盐不进,让他不买,他非要买,她就算把嘴皮子说破他都要买!
而且,他这就是明晃晃地想套路她穿上。
幸好她现在吃一堑长一智,走过的“套路”多了,掉蒋宗也陷阱里的次数也多了,所以现在可以避开套路了。
乔若璎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指着带镣铐的皮质镂空情趣.内衣,那副小小的纯金质小手铐,在灯光下散发着浓郁流动的金黄色泽,光是看着它,她也能想象得到,她被它铐着,挣脱不开,只能可怜巴巴求着他的情景。
“你买回去,我也不会穿的。”
她真穿上,可不得把他爽死了,也把她自个儿羞死了。
蒋宗也闷笑一声,揉揉她圆润饱满的后脑勺,直到把她的头发揉乱。
“没事,先买回去再说。”
买回去了,届时他好好地引导,必要时哄一哄,这小姑娘耳根子软,他一哄,她还不是就范,乖乖穿给他看?
不过这事儿,也急不来,他有耐心,一点点编织猎网,等这只小白兔一点点掉进猎网里去-
新的周一,又要上班了。
大家似乎都还沉浸在周末的放松中没有回过神,回到工位时,连在电脑上输入开机密码都要愣神几秒,像一只只脑袋顶着“正在加载中”的loding小猫。
此刻,最好的放松方式就是找个群聊天摸鱼,水一水。
曾帆在行政部聊天群中水道:
「你们知道不,恒古万象昨天又叕闭店了。听说是上次那位买走两百多万卡地亚戒指的大佬,带着他的小娇妻去laperla买内衣。」
「靠啊,大佬和他的小娇妻玩得真花,laperla的情趣内衣都要空了一半了。而且据说买的都是定制款。」
杜咸鱼:「他们买内衣就买呗,为什么要商场全部关闭?」
曾帆-Zelda:「据说是小娇妻害羞,怕买内衣让人看见,所以就全部清场了,这些权贵要的就是排场。」
她的语气中,透出浓浓的羡慕之意。
她也想要这样的排场。
杜咸鱼:「害,懒得关注。反正和我这种普通人又没什么关系。」
这周,乔若璎依旧被安排在城南工厂上班,只不过主管派她回总部跑腿取个文件。
坐在顺风车上,乔若璎刷了会手机,看见群里的议论。
恒古万象,大佬和小娇妻,买内衣。
她一整个瞳孔地震。
这说的不就是她和蒋宗也么?
她居然被形容成蒋宗也的“小娇妻”,真是哭笑不得。
小娇妻,这都哪跟哪呀,她又没和蒋宗也结婚。
还好同事们并不知道这买内衣事件的女主角就是她,否则丢脸都丢死个人儿了。
她心中幽幽地想,买内衣这种事,保密工作倒是做到位了,一张照片都没有流出来,就是蒋宗也太过高调,弄得整个罗城都知道有大佬带“小娇妻”去买内衣。
而且,对于“小娇妻”这个称呼,她简直接受无能。
她才不认可自己是蒋宗也的“娇妻”呢,她又不需要倚靠他才能存在。
顺风车到了集团总部楼下,乔若璎上楼,在设计部取到文件后,又去茶水间打了杯咖啡。
咖啡接完,一回头,她就看到了曾帆。
上周,她被派遣去城南工厂,曾帆一直在总部,两人鲜少见面。
曾帆轻飘飘地向乔若璎道了声“Hello”,眼神就像锐利的钉子,直往乔若璎身上钉。
烂大街的米白色面包服,还拎着个小熊帆布袋,乔若璎的穿着还是一如既往地廉价、朴素,完全没有被人包养的贵气。
曾帆轻蔑地想,包养乔若璎那个“老男人”,肯定对乔若璎很不好,就只看中了她的“色”,否则怎么会什么都不给她?
连给她买只lv包包都不舍得。
乔若璎也不知道是脑门被夹了还是被夹了,竟然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那老男人。
“早上好。”
乔若璎也跟曾帆问了声早安,并且无视了曾帆脸上那种趾高气昂的笑容。
很奇怪,现在曾帆看见她,总要打量她一番,再露出一些神秘莫测的笑。
乔若璎走出茶水间。
曾帆装作不经意般,跟在她身后。
乔若璎想起她在总部的工位上还放着一条爱马仕围巾,是蒋宗也怕她冷,让Ada拿来给她的。
她不如拿去城南工厂用。
她走进行政部办公室,蹲下身,从工位底下拽出一只橙色礼盒。
那样亮眼、标志性的爱马仕橙,一拿出来,就明晃晃地刺到了曾帆的眼睛。这可是爱马仕啊。她连最入门的基础款“菜篮子”都拿不到,乔若璎就已经有爱马仕了么?
曾帆感觉自己头顶热气腾腾,冒出名为“嫉妒”的白烟。
爱马仕礼盒?
那老男人什么时候给乔若璎买的?
看来,是她之前低估了乔若璎嘛,居然有手段磨着男人给她买爱马仕了。
而且,说不定乔若璎就是故意在这时候掏出来,好向她炫耀的,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曾帆心中愈发不平了起来。
所以,那个包养乔若璎的“老男人”,到底是谁?
最近,她不管当面问也好、背后刺探也好,别说碰上他们成双入对,连那老男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她得加把劲儿,把那老男人的身份弄清楚。
乔若璎坐上回工厂的车,路上收到了李胜捷的消息。
李胜捷:「小乔,今天下午我在工厂用餐。我已经跟你主管说好了,今天你别的活都不用管,光管我的饭就行。」
樱花摇摇晃:「好的,李副总。请问你有特别想吃的菜吗?」
李胜捷:「你挑你拿手的来煮就行,下午六点钟送到我办公室。」
既然李胜捷这样说,乔若璎就在打车软件上,将目的地修改为“菜市场”-
城南工厂。
原本在各大主管以及一线员工们的强烈要求下,“倒霉蛋”李胜捷已经被踢出了夜间值班表。
没办法,他一值班就出意外,就来活儿,就让人睡不了整觉,大家都害怕。
但,在吃过乔若璎的转运“红烧锦
鲤”后,李胜捷不信邪,又把自己排进了周末夜班里,大胆地值了一夜班。
这次,夜晚静谧又温馨,全厂人相安无事。
为此,李胜捷愈发确信:就是乔若璎用她的锦鲤运气,对冲了他的“霉气”。
他越来越想和她约会了。
方才和她聊天时,他甚至有问她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的冲动,只是在微信上问出来太过随意。
李胜捷暗暗下定决心,等下午乔若璎过来,他一定要邀请她出去玩,趁机追她。
他正盘算着,小助理在门口禀报道:
“李副总,蒋总过来了,正在车间。”
李胜捷揉了揉大黑眼圈,心底嘀咕“蒋宗也这个大忙人,今天竟然有空过来”,一边把桌面上摆放得乱糟糟的文件拢起来,将边缘磕碰在桌上,整了整。
五分钟后,蒋宗也走了进来,在李胜捷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两条长腿大马金刀地架着。
鸽灰色羊绒地毯上,空调滤芯、轴承、半轴、火花塞、垫圈等汽车零部件,堆得七歪八倒。
蒋宗也皱了皱眉:
“Levi,你这儿又乱成一锅粥了。实在不行,我给你增加一个副手,专门管理你办公室的零部件,把它们整得有条不紊。”
“不用不用,平时我这办公室,除了你也不给别人进来。”
李胜捷挥了挥手。他信奉“做大事不拘小节”,不像蒋宗也那么注重细节和形象。
“我昨晚上值班,这次可没再犯倒霉事儿了,霉神终于远离我了。”李胜捷得意道。
“不错。”
“这就是那条小锦鲤的运气。”
提及他心中的“小锦鲤”乔若璎,他眼神都亮了起来。
“要不是你这周末让我代班,我可就找她约会去了。看起来你周末玩得不错?”
李胜捷看着蒋宗也,蒋宗也坐姿随意,几根碎发随意地垂在额头,修饰着本就完美的额线,眼下一点青晕也无。
苍天啊,太不公平了。
他和蒋宗也都熬夜,怎么蒋宗也一点黑眼圈都没有,一双桃花眸漆黑有神,走出去就活脱脱的人形招牌,小姑娘们人见人爱。
而他呢,走出去就活脱脱一只人形大熊猫,眼袋又黑又重。
蒋宗也提起紫砂茶壶,细长的茶壶斟出清透的茶水,缓缓注入茶杯内,他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淡声:
“周末,我带我女朋友去了山间别墅。带她去那儿插插花,看看雪,游游泳。”
“”
瞧瞧,显摆来了。
李胜捷发现,自从Jason和那只小猫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后,就时常把“我女朋友”、“我女朋友”挂在嘴边。
是是是,他有女朋友,他了不起。
“我很快也有女朋友了。”
李胜捷笑笑,摸摸自己胡茬短短的下巴,沉浸在即将有女朋友的喜悦里。
“小锦鲤她人可漂亮,性格又温柔,做饭可好吃,不是我小心眼,她做的饭,我可舍不得让你吃一口。”
“嗯,我不稀罕,我女朋友会做面包。”
蒋宗也淡淡瞥了他一眼。
任凭李胜捷把他的小锦鲤夸上天了,蒋宗也都是淡淡的。
在他心底,已经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他的璎璎了。
李胜捷想起上周他吃过的枣糕,咂了咂唇回味道:“小锦鲤她也会做糕点,可香了,简直就是我青春回忆里的味道。”
“Jason,你待会不急着走吧?”
“不急。”
“那好,你再坐个二十来分钟,小锦鲤就过来了。”
李胜捷一门心思想向蒋宗也证明,他这次眼光是真不错,运气也真好,遇见了一个漂亮又可人儿的妹妹。
“成。”蒋宗也说着,直接在茶几上架起笔记本电脑,抓紧空闲时间处理公务。
十五分钟后,乔若璎到了城南工厂门口,给李胜捷发消息。
「李副总,您的饭菜做好了,我直接提上办公室给您么?」
李胜捷回她:「对,你直接拿上来。」
回完消息,李胜捷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搁,转动着长腿看向蒋宗也,得意道:
“Jason你看着,我的小锦鲤要来了。”
“待会你有点眼力见哈,看过了就出门,给我和小锦鲤腾点私人空间,别在这杵着当电灯泡。”
“”
还别当电灯泡,他有什么不识情趣么?
蒋宗也唇角抽搐。
这个Levi,如此兴奋,有必要吗?
蒋宗也不知道的是,他自己谈起乔若璎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自觉地显摆,连兴致都昂扬起来。
作为好哥们,蒋宗也看着李胜捷谈过一场又一场的恋爱。不得不说,貌似对这次的“小锦鲤”,李胜捷是最上心的。
乔若璎到了李胜捷办公室门口,抬起手臂,屈指在门上叩了叩。
李胜捷“腾”地一下从工学椅上站起来,去给乔若璎开门。
“李副总,这是您的晚餐,请慢用。”乔若璎将餐盒奉上。
女孩嗓音清脆婉转,如珠落玉盘,字字圆润。
蒋宗也正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假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即睁开了眼。
李胜捷接过餐盒,侧过一边,把乔若璎往门里让。
“你进来,我待会还有点事吩咐你。”
“”
乔若璎有意和他保持距离,不大想进去,为难地朝门里一看。
这一看,她荔枝眼就睁圆了,黑乌乌的,透出惊讶。
蒋宗也正站在沙发前,眼睛灼灼盯着她。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直勾勾的,黏稠,晦涩,盛着连她都不明白的情绪,那些情绪,像漩涡,像黑雾,在他眸中翻滚着。
“你——”李胜捷正想让乔若璎进去,定睛一看,这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呆怔住了?
循着乔若璎的视线,他回头一看,和她对视的是蒋宗也。
乔若璎和蒋宗也,就这么隔着他办公室一道合金大门,对视着。他们的眼神里,有对彼此的熟悉。就像电影慢镜头里,视线越过一切无关的人,无关的事务,定定对望的男女主。
霎时,李胜捷脑子里转出一个荒唐又真实的想法:
不会吧?
他提及的“小锦鲤”,和蒋宗也口中的“女朋友”,是同一个人?
他还是先来后到中,“后到”的那个。
顾不得失落,李胜捷混迹职场多年,深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的道理,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要是蒋宗也怀疑他李胜捷对“大哥的女人”有不轨之心,那这可就不妙了,而且是大大的不妙。
他不仅要缓解眼前的尴尬,还得洗脱嫌疑。
“咳咳,你们认识啊。”李胜捷脑筋急转,想出点话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嗯,不仅认识,还一起度过了周末。”蒋宗也淡淡说着,走上前,攥住了乔若璎的手腕,
“进来说话。”
乔若璎被他带了进来。
蒋宗也情绪淡淡,表情也淡淡,锋利的薄唇一如既往地抿着,心思难辨。
李胜捷根本捉摸不透蒋宗也此时的想法,内心既因为这次乌龙而啼笑皆非,又在这啼笑皆非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忐忑。
他看得出来,蒋宗也很在意这个女孩儿,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将她挂在嘴边。
此刻,李胜捷只有懊悔自己失言的份上。
之前他还说什么要和小锦鲤“阴阳调和”、“用她的欧气来对冲我的霉气”、“你待会别当我和小锦鲤的电灯泡”类似的话,他真怕蒋宗也误会了。
毕竟,再要好的哥们之间,都知道有些红线是不能碰的,“朋友妻不可欺”的道
理,亘古不变。
尤其是像蒋宗也这样身居高位的男人,领地意识和占有意识都非常强,强到令人发指。
好就好在,他和乔若璎还没怎么开始。
李胜捷也不傻,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和蒋宗也闹翻,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在他看来都是傻子才做的事。
既然知道乔若璎是蒋宗也的女人,那他对她的“肖想”,也都放下了。
只不过他这些心思,蒋宗也能明白么?
李胜捷希望蒋宗也明白,他没有和他抢女人的意思。
办公室的气氛,静得有些诡异了,这里的每一寸空气,好似都扭曲着、静默着。乔若璎被蒋宗也拉到沙发上坐着,觉得胸口闷得透不过气。
朝落地窗外一看,傍晚的天渐渐黯淡下来,像上帝倾倒一瓶蓝墨水,浓郁的普蓝色渗透到空气的每一寸。
她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李胜捷对她有意思,也更不知道两个男人之前对话的内容。
她现在只是小小地别扭着,不是说好要对集团保密他们的关系嘛,干嘛蒋宗也要在李胜捷面前对她如此亲密?
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就算了,还伸手揽着她的腰,大掌明晃晃地、搭在她柔软的腰弧上。
她有心想“质问”蒋宗也,但他的气息很是沉冷,眼神冰寒,像蛰伏在冰湖中的野兽,让她感到一点害怕。
算了,她还是先完成她的小助理职责吧。
想到这里,乔若璎指了指李胜捷手里的盒饭,为难道:
“蒋总,李副总,我只做了一人份的晚餐”
她心想,为什么李胜捷不告诉她,蒋宗也在她这儿呢?
这样她就能多做一份,也能让蒋宗也吃上她做的家常菜。
听到乔若璎这样说,李胜捷霎时如芒在背,手里这份餐盒,也成了烫手山芋。
好家伙,他哪里还有心情吃乔若璎做的饭菜呀?一吃,蒋宗也岂不是更误会了?
“这份晚餐让Jason吃,”李胜捷赶紧将餐盒放在茶几上。
“嫂子,你也真是,怎么在我面前也隐瞒你和Jason的身份,害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一边说一边在内心疯狂os:
Jason你听到了吧?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乔若璎就是你的女朋友啊!
知道了我肯定躲她远远的,哪里敢撬你墙角?
“”
乔若璎睁圆了眼睛,整个人都懵懵的。
怎么回事?
李胜捷怎么忽然就管她叫“嫂子”了?
而且还埋怨她隐瞒身份?
乔若璎弱弱地想,她巴不得对全公司的人都瞒着她和蒋宗也的关系呢,她哪里会遇到个人就说她是蒋宗也女朋友了?
听到这声“嫂子”,蒋宗也面色稍缓。
他沉声道:“既然这样,Levi今天要吃食堂了。”
“对,我去吃食堂。没什么事儿我先告辞了,你们慢慢吃。”李胜捷察言观色,看得出来此刻蒋宗也最需要和乔若璎有私人空间,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离开前,他还妥帖地为这两人带上了门。
除了十分庆幸他在展开对乔若璎的追求前发现她是“大哥的女人”之外,李胜捷心中还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方才乔若璎和蒋宗也看见彼此之后,就一直将目光定在彼此身上,她看着他,而他也看着她。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的暧昧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让李胜捷觉得,他根本就融不进去。
别说以后吃乔若璎做的菜了,就算让乔若璎跑个腿去给他取文件也不行,他可不敢再使唤这位“大哥的女人”了。
乔若璎望着李胜捷远去的方向,还在懊恼,她刚刚忘记和李胜捷说了,请他帮忙保密他们的关系。
蒋宗也眸光发觉她还望向李胜捷的方向,眼眸中占有欲更盛。
“走。”不由分说地,他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带起,另一只手,还拿着她带来的餐盒。
“去哪里?”
乔若璎懵懵的。
“酒店。”
蒋宗也从薄唇中吐出两个字——
作者有话说:老李:小锦鲤做的枣糕可真好吃。[小丑]
老蒋:这有什么,我家璎璎也会做蛋糕。[小丑]
老李:小锦鲤身材超好,超顶。
老蒋:任你嘴皮说破天了,也不如我家璎璎好。
璎璎走进来后,老李和老蒋:什么?我们说的居然是同一个人?[问号][问号]
小璎:怎么回事,集团首脑和二号人物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问号][问号](懵逼ing)
auv,这乌龙闹大了。
下一章就是angrysEx啦[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第49章 醋意
“酒店。”
蒋宗也这就“兽性大发”了?她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仰眸看到他一张俊颜,两道锋利的剑眉压着,如乌云压顶,便把疑问都吞回了肚子里。
蒋宗也有情绪了。
饶是他们亲密起来,他什么都帮她做过了,她还是有些怕动情绪时候的他。
大boss冷脸的时候,好吓人哦。
怕怕。
就这么被蒋宗也攥着手腕,他们坐着专属电梯下到地下车库。
乔若璎看着他左手提着的便利袋子,里头装着她做的盒饭,心想,既然他都去酒店了,干嘛还不把饭留给李胜捷吃?
还要把人家赶到食堂,他对他的下属可真“坏”哪。
城南工厂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里有蒋宗也长期包下的套房,距离这儿不过五分钟车程。
司机老李敏锐地感知到蒋宗也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连刹车都不大敢刹,尽量丝滑地将他们送到酒店。
到了酒店顶楼,“砰”地一声,门刚合上,乔若璎正要将自己的腿从羊绒短靴里拽出来,蒋宗也就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让她贴到墙上,薄唇贴上她的。
肆虐的吻,凶狠地碾磨她的唇角,还坏心眼儿地咬她的唇珠,咬得她都疼了,荔枝眼里沁了薄薄一层泪,低吟闷在喉咙里,又被他撬开牙齿,钻进去,长驱直入。
她的丁香舌很润泽,温热的,柔软的,带着她特有的清新气息,被他一下下地吮着,直吮吻到唇珠都嫣红。
乔若璎知道即将要到来一场风暴,可内心升起点点期待。
她想要被蒋宗也的疯狂所席卷、被他撕扯得像个破布娃娃,被他熔化、又被他重塑。
严寒的冬天,她里一层毛衣、外一层面包服地穿着,此刻这些衣裳就都成了阻碍他的累赘,蒋宗也将这些衣服剥掉,让它们一件件掉落在地上。
冬天,她总是仗着穿的衣服多,里面连小件衣物都不穿,如愿以偿地,蒋宗也抚进她最后一层打底羊绒衫,将它推高,再一寸寸地挪下去。
“呜”
被置于他的齿间,她喉咙中咽出一声猫哭般的低吟。
藏在衣服下的娇娆身躯,也一点点显露出来,白如凝脂,红点缀其上,她害羞得想用皓腕去捂,又被他阻止,将她皓腕向上抬起,大掌将她两只皓腕拧起来,向后贴在墙壁上,如此这般,她更无措,眼底泛起一片薄薄的雾气。
他的眼眸,一点点染上猩红,就着灯光,格外的妖异,俊美无俦到了极致。
萨维尔街定制的手工西装,银灰色双排扣,布料闪着黯淡的哑光光泽,此刻也尽数被他摘下。
屋子里暖气充足。
当薄薄的橡胶就位好后,他一把钳住她胯部,将她抱离地面。
猛然间双脚离地,乔若璎有些害怕,更紧地用柔荑攀住他肩膀,搂住他颈项,这样一来就更中了男人的意,直接将她提抱起来,再把她按下去。
又是那种熟悉的,被占有的感觉。
她纤细素白的指尖,在他肩膀上抓挠出几弯淋漓的指痕,在颠簸里眼前阵阵发黑,每一下,好似都要将她的灵魂一并凿出。
她有点受不了,眼角挂上一串珠泪
当真真切切地占有她,意识到她是他的,她的媚态也只有他能看,蒋宗也那失了昏的理智,才如脱了缰的骏马,慢慢回笼。
乔若璎哭得抽抽噎噎,像枝头带雨的梨花,还被他坏心地抱到落地镜前,他哑声哄着她。
“看一眼。”
“不看。”她嗓音带出哭腔,但是人倔极了,俏丽的下巴扬着,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
更让他想肆意地轻薄她。
“不看你怎么知道现在要你的是谁?”
这句话,简直把乔若璎都骇住了,睁着一双愈发朦胧的荔枝眼,不可置信。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疯的话。
蒋宗也又在发什么疯?
明明明明他知道得很清楚,她只有他一个的,从头到尾,都是他。
这句话可真是把乔若璎惹恼啦。
她乔若璎不发威,蒋宗也总是把她当成小猫欺负。
她要让他知道猫猫也是有爪子的、也会咬人的!
结束后,蒋宗也将她放在被单上,少女唇珠殷红,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被他肆意来去的位置,像被强行取了贝珠的蚌。
他朝她这处瞧了一眼,心头将熄的火,便又重新燃起,被他生生捺下。
这次,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结束后就去清洁,而是用纸巾随意擦了擦,连同打了结的橡胶一并丢进垃圾桶。
然后躺到乔若璎身边,强势地将她拥进怀里,长臂揽着她肩头,让她纤薄光滑的脊背,贴紧他。
乔若璎小小地生了气,不想被他贴着,就往靠窗的位置挪了挪。
她一挪,蒋宗也便跟着挪;两人跟玩起了“你追我逃”大战似的,蒋宗也追着她挪了大半张床,挪到最后,蒋宗也按住她:
“别动,老老实实在我怀里。”
男人贴着她耳廓,不容置疑地,将她抱起来,把她更紧地拥向他。
乔若璎哪敢?
简直如坐火毯一般,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又勾得他“兽性大发”。
“热乎乎的,贴这么近干嘛?”
她没好气地呛声。
“就想抱着你。”蒋宗也闷声。
说完,他伸长手臂按了按调节按钮。
窗帘后,落地窗开出一丝缝隙,冷风灌进来,用严寒中和了一点暧昧旖旎。
空气中,弥散着激烈过后的香艳气息,似有若无。
他低头,将脸埋进她凝脂般的香肩里,深深嗅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她好像换了沐浴露,闻起来像一枚汁液饱满的橙子,清新甘甜,而也只有他知道这枚橙子有多甘甜。
只有严严实实地将她搂在怀里,和她毫无阻隔,似乎他才能借此确定,她是属于他的。
可惜怀里的女孩仍不老实,仍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越挣扎,肌肤便厮摩着,蒋宗也抓住一只饱满莹酥的雪兔,哑着嗓子:
“你再挣扎,就把你办了。”
“办了”的意思,她懂。
她还不想再来一次,被他肆意凌虐过的,还嫰生生的不舒服,被他打过的屁股也不舒服,所以她只好生着闷气窝在他怀里。
蒋宗也看向撅着唇偏过头不看他的少女,心头的醋意消散了些,长指戳戳她绯红的脸蛋。
“说说,你和李胜捷之间,怎么回事?”
她和李胜捷之间?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事儿?
后知后觉地,乔若璎终于明白,害自己承受了方才这场“无妄之灾”的,竟然是蒋宗也在吃飞醋,还是根本就不存在的醋。
醋好多的老男人。
“能有什么事?”
她朝他顶嘴,嗓音里带出一丝媚哑,在这潮湿暧昧的空间里,晕染出别样的情致。
“就是李胜捷觉得我做的饭好吃,我给他做了两餐饭而已。”
闻言,蒋宗也想起被他搁置在玄关的餐盒。
扁方的、透明的漂亮餐盒,外面还裹着保温膜,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她一定做得很用心。
这样用心的饭菜,她却是做给别的男人吃的。
第一次,蒋宗也觉得胸腔里弥散着一股酸气,酸溜溜的。
“你做饭给他吃,都不做给我吃。”
他闷声,沙哑的嗓音里,好似带着一丝委屈,像一只平时威风凛凛,此刻却垂着耳朵讨要温存的杜宾犬大狗狗。
乔若璎还怀疑自己听错了。
蒋宗也怎么就委屈上了?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忍不住申辩道:“我哪里没做给你吃了?你忘记了,上周末我们去山间别墅度假,我说要煮晚餐,是你拦着我,不让我做的。”
是这样么?
蒋宗也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确实是这小姑娘要去给他做晚餐,而他当时担心她腰疼,把她拦下了。
她当时百般想做饭,但他也是百般阻挠,最后这小姑娘没拗过他,就没做。
这么一说,好像是他没理。
蒋宗也强行嘴硬:“反正我就是没吃着,璎璎以后只能做给我吃。”
“”
这个小气鬼!
一顿饭而已啦。
乔若璎不明白,蒋宗也为什么这么在乎。
但她还是乖顺地应下了:“好好,我以后只做给你吃。”
她不知道的是,蒋宗也的领地意识和占有欲都非常强,强到变态的那种。
他想拥有她所有的第一次。
第一个吻她,占有她的男人是她。
第一个进她出租屋的男人,穿着她给买的拖鞋的是他。
第一个带她去游泳,和她看雪的男人是他
如今,第一个吃到她做的饭的男人,却不是他,蒋宗也从心底感到难受,即便知道她和李胜捷之间什么都没有,也难受。
难受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一颗心被狗叼走了。
乔若璎也真切地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被她纤薄脊背紧贴着的,男人的胸膛起伏着,像被鼓槌擂击的鼓面。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蒋宗也,像是撕下了往日情绪稳定的皮囊,也会像野兽般焦躁不安,而她不明白他这种情感。
在她看来,蒋宗也几乎拥有整个世界,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侧过身子,纤掌在他肩膀上拂了拂,指尖擦过他坚韧紧实、散发着蓬蓬热意的男性肌体,尽量放柔了嗓音,软声:
“你在气什么?”
蒋宗也尽量将情绪敛了敛。
尽管他当下并不开心,但他十分清楚,他并不想拿她当成情绪的发泄口。
璎璎是他珍视的宝贝,他从不想将不好的情绪向着她。
他更深地将脸埋进她颈窝,高挺的鼻尖碰着她天鹅颈的优美线条,嗓音里带了一丝无奈:
“我只是气你这么受欢迎,是个男的就喜欢你。”
他气的是,那些男人,一个两个的,从设计部的小王到罗城大学那个小平头学长,还有李胜捷,他最好的哥们儿,他们都喜欢她,觊觎她。
他一想起李胜捷在未知道“小锦鲤”就是他女朋友之前,说的那些话,就生气。
什么“阴阳调和”、“小锦鲤做的糕点有青春的味道”、“她用欧气对冲我的霉气”,尤其是,“阴阳调和”里暗含的性意味,让他愈发吃醋,一颗心像被浸泡在醋汁里,酸涩得不行。
乔若璎,她只能是他的。他也只接受,她在他身下绽开。
所有人都觊觎他领地里的这株小玫瑰。
“”
听见蒋宗也这样说,乔若璎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原来,在这段关系里,蒋宗也这么没有安全感么?
他并不想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如此高高在上,掌控全局。
为了叫他放心,乔若璎想了想,干脆将她的手机解了锁,翻到微信界面,递过去给蒋宗也,软声:
“你看看嘛,平时和我聊天的异性只有你。李副总也没和我聊过,他就只和我沟通过工作上的事情。”
“”
蒋宗也本来没想查她手机的。
毕竟,查手机是个不信任的行为,他对她还没有到“不信任”的地步。
但蒋宗也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他的头像旁边,“老男人”三字,赫然撞进他眼帘。
“”
蒋宗也心情更复杂了。在酸意、无奈之中,还掺杂了更多连他自己都辨不明的情绪。
半晌,他幽幽开口:“原来,在你心里我年纪这么大了。”
乔若璎正疑惑着,他怎么又突然提起“年纪大”这茬,触及他幽幽盯着她屏幕的视线,乔若璎简直要绝倒。
omg!
她真是被他一顿爆炒给炒昏头了啊。
怎么还主动暴露了她给他的备注是“老男人”了呢?
这下好了,又多了个要安抚老男人的点了!
而且,这安抚还不是这么容易的。
乔若璎更紧地搂住他脖颈,将绯红脸蛋贴上他的脸,像只小猫似的轻轻蹭着,温声细语道:
“你年纪是比我大了些但”
“但”后面的转折还未出来,蒋宗也就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闷声:
“李胜捷比我大四岁,他今年都奔三十一了,我还没超过三十,我才二十八。”
好端端地,他竟然拿李胜捷来和他比?
他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了?
不是,蒋宗也这副吃飞醋的样子,也太搞笑了。
不是,他怎么还在背后“背刺”他的好兄弟啊?
李胜捷听到会很伤心的吧?
乔若璎先是懵逼,继而特别想笑,又强忍着,忍得肚皮都一颤一颤地抖。
终于忍不住了,她笑出声,声音一阵阵的,憋在喉咙里,笑得眼角都沁出生理性眼泪,又揉着发疼的肚皮尽量控制自己,和他解释:
“好啦,你至于嘛,还拿自己跟李胜捷比较?我跟他根本就不熟。”
言下之意就是,大boss不要再自降身份,拿自个儿跟外面那些“阿猫阿狗”比了,是李胜捷等“阿猫阿狗”之流不配。
“”
蒋宗也被她这么一调侃,才反应过来,是他吃醋过激了。
但他舔舔唇,仍旧意犹未尽:“我是怕你被外面的毛头小子给骗了。他们手段太多,花样太杂。”
“”
乔若璎“扑哧”一笑,真想说她觉得谁的花样、谁的手段都多不过他蒋宗也的。
又给她这个、又给她那个的,还给她怎么不多了。
光是想想,她忽然又有了感觉。
朦胧的灯光,将少女的身形勾勒得丰腴如油画,肌理细腻,前凸后翘。
她转了个身,整个人儿小小白白的,趴在他怀里,柔软唇瓣擦过他喉结,又亲亲他的脸颊,温声道:
“虽然你年纪大了些,但我喜欢Daddy呀。你知不知道,爹系男友现在很受欢迎的。”
Daddy,爹系男友。
蒋宗也知道,这是少女对事业有成的男人最高、最完善的赞美。
原来,他在她心中,是Daddy一般的存在?
蒋宗也勉强满意。
不仅如此,她还温柔地亲吻他,吻他的眼皮,他的鼻梁,他的唇角,柔软的唇像羽毛,轻轻擦过,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吻,在他心底荡起点点涟漪。
这种感觉,好纯爱,她趴在他怀里,好乖好乖。
那点子醋意,也在乔若璎的“安慰”下,被压下去了。
本来嘛,安慰人就是一件很累的事,他可以接受自己长时间安慰璎璎,但他不想让璎璎陷入要绞尽脑汁安慰他的境地。
“走吧,一起去洗澡。你是不是没吃晚饭,饿了么?”
乔若璎说着,伸手在他紧实的小腹上摸了一把,开玩笑道:“你肚子都饿扁扁了。”
饿扁扁。
好肉麻的说法,但是被她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可爱?
乔若璎先洗蒋宗也后洗,二十分钟后,两人搞定了洗澡的事。
乔若璎将她准备的盒饭从玄关处拿过来。打开一看,这样冷的天,盒饭已经凉了,原本绿油油的清炒油麦菜,全都蔫在盒底了。还有她弄的蒜蓉豆豉蒸排骨,豆豉也有些干巴。
这样冷掉的菜,她不想给蒋宗也吃。
她希望他第一次吃到她亲手做的家常菜,是热气腾腾的完美状态。
将盒饭的盖子重新盖上,她回头,对正在用毛巾擦拭湿发的蒋宗也道:
“要不这餐,我们在外面点?我做的盒饭已经凉了。”
“不,”蒋宗也口吻坚决,“我就吃璎璎做的。”——
作者有话说:李胜捷:好家伙,Jason为了在他的小猫面前留给好印象,还要顺带“踩我”两脚,重色轻友啊妥妥的重色轻友。[小丑][小丑]
李胜捷:我的盒饭,把我的盒饭还我。[爆哭][爆哭]我那最后的盒饭
第50章 温馨
蒋宗也语气坚决:“不,我就吃璎璎做的。”
乔若璎稍稍侧了下脑袋,为难道:“可是它们都已经凉了。”
“用微波炉热一热就好。”
说着,他到厨房取出骨瓷餐具,将蒜蓉豆豉蒸排骨、番茄牛腩和清炒油麦菜一一从塑料饭盒里摊出,长指执着筷子,将它们拢整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叮”一声,微波炉里亮起暖黄灯光,随之呼呼风响。
见他这样执着,乔若璎也不劝他了。
在给李胜捷送盒饭前,她已经吃过了,这份盒饭也是一人份的,所以就让蒋宗也一人吃。
她担心蒋宗也会嫌炒菜油多,特意解释道:“这些菜都是少油少盐的,比外面的外卖要健康很多。”
像蒋宗也、李胜捷这种生活品质高的人,对饮食健康有着严格要求,她也不敢做炸排骨、油焖茄子等吸油多的菜式给他们吃。
蒋宗也知道她的担心,摸摸她脑袋。
“这哪里多油了,青菜跟水煮的差不多,我连一点油星子都没看到。”
“油又不是砒霜,吃一点也不要紧。大不了我晚上多做几组引体向上。”
乔若璎弯了弯唇。
老男人不损人不喝飞醋不攻讦别人的时候,还是蛮体贴的。
将菜热好,蒋宗也坐回饭桌前,乔若璎坐到他旁边,看他将一块蒸排骨夹到口中,咀嚼着。
下颌骨用力时,牵出硬朗有力的线条,若刀削斧凿。
“味道怎么样?”她稍稍歪着头,看着他,眼神里闪烁着希冀,希望这菜是合他胃口的。
“好吃,排骨肉很嫩。”蒋宗也说着,又夹了一块。这块肋排全瘦,没有骨头,吸饱了汤汁,他夹起来不是送进自己嘴里,而是示意乔若璎张唇,喂给她。
乔若璎一咬,咸香的汤汁和肉一齐在口腔爆开,很入味。
“好吃到我不舍得一个人吃了。”蒋宗也说。
好会夸,情绪价值拉满,乔若璎觉得,自己快被他夸得找不着北。
蒋宗也尝得出来,她炒菜的技巧很是娴熟;
耳鬓厮磨时,他挟着她指尖,捻着她的掌心,少女手指纤长,掌心柔嫩,但指腹和掌根也有一些嶙峋的茧皮,稍显坚硬了些,像她用力生活的痕迹。
他想她在她家里,一定是常做家务的。
“你什么时候学的厨艺?”他尽量问得随意。
“嗯”乔若璎仔细想了下。“从小学六年级暑假,那时候就开始自己学做饭,做给我和妹妹两个人吃。”
小学六年级。
蒋宗也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一丝怜惜。这也太早了。
这样早的年纪,他的璎璎就已经要站在灶台边了吗?
那时,乔莉女士在厂里做出纳,常常很晚才下班,两姐妹在家里等着,等得小肚子都饿扁了,到了饭点就扒着单元楼的绿漆大门张望妈妈何时回家。
乔莉女士心痛不已,又别无他法,只好教大女儿做饭。
“所以我妈妈就决定了,前一天她把肉馅剁好、青菜洗好搭配好,冻在冰箱里,第二天我直接炒给我和妹妹吃。周末的时候,她做饭也把我喊在灶台旁边,让我看着她做。”
“等到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个很棒的厨师了,那时我做的菜,我妹妹都夸好吃呢,我俩在上学时候胖了十斤,过年走亲戚,小姨说我们两姐妹白白胖胖的,好肥美。”
乔若璎欢快地说着。
明明是有点苦涩的生活,她复述出来,却一点也不带苦涩的意味。
全然地,蒋宗也被她的好心态给打动了。他想象着她“长婴儿肥、肥美可爱、又白白胖胖”的样子,忍俊不禁。
“我也想看肥美的璎璎。”
乔若璎捏了捏自己的脸,小时候用“肥美”形容自己,觉得好可爱,现在长大了再用这个词,有点怪怪的。
她软声:“我现在已经长大啦,长开了,没有婴儿肥了。”
“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蒋宗也淡然接话。
“”
这个形容,她怎么觉得有辆幼儿园车在她脸上碾过去了?
胖的地方,他指的不会是
“你在调戏我。”她没好气地娇嗔他,用手指捏着衣襟,往上提了提。
她素手捏着烟粉色真丝睡裙的模样,像手指捏住了一只轻盈的蝴蝶,蝴蝶扇动翅膀。
他慢条斯理将唇擦拭干净,唇角勾起:
“现在我和你一起养小兔子了,我这是合法调戏。”
“”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乔若璎的拳头软软地,锤在他肩膀,又将脸埋进他怀里。
“璎璎,坐我腿上。”
他反手在大腿上拍了拍。澡后,他只穿了浴袍,两条腿大马金刀地架开,浴袍开叉的缝隙里,露出紧实、饱满的一段大腿,性张力十足。
乔若璎矜持地蹭过去,坐在他膝盖上,被他摁着往里挪了挪。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颈项。这个姿态,像他们两人是两只交颈的小动物,十分亲密。
“璎璎,你要不要在集团里换个岗位?”
这个话题,转变得猝不及防。乔若璎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蒋宗也流畅陈列的嗓音徐徐道:
“行政岗活太繁琐,换个轻松点的岗位,怎么样?设计岗、政府关系部门,工会随便你选。”
设计岗、政府关系部和工会,这三大职能部门,是泰亨集团中关系户最多的地方。
设计岗聚集了一堆从国外野鸡艺术大学进修回来的富二代富三代们,也算专业对口;政府关系部,官二代同枝连气,让“某领导亲属”或“退休官员子女”去对接长辈的政策资源、合作项目最合适不过;工会,就是个塞人养老的地方。
当然,蒋宗也没忘记,喜欢璎璎的那个发带小男生也在设计部,如果乔若璎去设计部,他就把发带男再调到别的部门。
“你这工作,一个月才挣万把块钱,没多大价值,还都是做辅助性工作,不值得。”
蒋宗也继续道。
现在她是他的女人了。他当然不舍得她再去做这些繁琐的一线工作,不想让她奔忙于订餐和修打印机之中;
他早就想过提拔她,让她做个部门一把手,奈何乔若璎刚进集团半年,如果将她擢升为部门一把手,首先不符合集团的干部选拔任用条例;
其次,哪怕强行将她升上去了,到时候其他职工不服气,在背后蛐蛐她,她只会更难做。
私心里,他希望她过得舒服、快乐,反正有他养着她呢。
但这句话,听在乔若璎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
蒋宗也轻描淡写地说出“才挣万把块钱,没多大价值,不值得”,这就让乔若璎心生警惕。
从小她妈妈给她灌输的“女人要独立工作”的概念根深蒂固。
她不由得气鼓鼓地想,哇,蒋宗也竟然不承认她的工作价值。
真是气气。
她一定要在行政岗做出点事业给他看。
“不用,我觉得在行政岗待着挺好的。我和部门同事也相处习惯了。”
乔若璎果断拒绝他的提议。
调岗这么明目张胆的事儿,很容易被发现。而且好的岗位就想萝卜坑,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要是占了个萝卜坑,一定很显眼。
“那成,就按你说的去办。”
蒋宗也知道她在工作方面异常固执,听她这么说,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璎璎有一件事必须答应我。”
乔若璎歪头,看着他。他握着她手腕,将她纤掌打开,用指腹一点点摩挲着她掌根的纹路,看着她空空荡荡的指根,忽而反应过来:
他给乔若璎花大几百万买的戒指,她一次都没有带过,一次也没有。
不由地,他心底涌起一点失落和怅然。
这个小姑娘,表面净会对他装乖,实际上他说的话,她能蒋它们当成耳旁风就当成耳旁风了。
“以后你不管在外面好,在公司也好,要对别人证明,你有男朋友了,嗯?”
不出他所料,乔若璎微微睁大了眼睛,犹豫道:“可是”
“不用可是。”蒋宗也决意做出退步。
“你对外面的人说,你有男朋友了就行,不用让他们知道,你的男朋友就是我。”
他想的是,乔若璎在外面,起码要是个“名花有主”的身份,省得是个人都想来摘这朵小玫瑰。
看眼前这朵小玫瑰还懵懵的,蒋宗也继续循循善诱:
“你想,你对公司里的同事说你有男朋友了,他们并不知道你男朋友就是我,这样既能帮你挡掉一部分桃花,又不会让他们把你和我扯上关系,一举两得,不好么?”
乔若璎被这句“挡掉桃花”给打动了。
她仔细思虑了一番,觉得这个借口可行,就点头答应了。
“要不要待会我们回天玺,再去恒古万象的专柜买个情侣对戒?”
蒋宗也捻着她空落落的中指指根。
“不用不用。”
提起去恒古万象,她就想拒绝。毕竟,曾帆像在专柜里装了千里眼似的,有什么vic客户去了专柜,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乔若璎可不想被曾帆抓到,前两次让恒古万象闭店的就是她。
“而且,这个对戒带出去,有心人迟早会留意到我们戴了同样的款式。”
“好。那璎璎要在心里记住,你在外的身份就是‘名花有主’了,嗯?”
蒋宗也虽然很想和她一起戴情侣对戒,他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朵小玫瑰是他的,但她不想,他也会尊重她。
“既然这样,你在金色家园的房租也不要续了。我让黎正给你找房子,你搬到大房子里,可好?”
“房子写你名字。”
意思是,蒋宗也要给她买房?
原来,“金屋藏娇”这种事,真会在现实发生,蒋宗也好大方,比她妹妹那个愿意出留学费用的男朋友还大方。
自从和蒋宗也在一起,她那些贫穷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但,乔若璎很谨慎,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倒不是因为她此刻内心仍有“不配得”感,而是涉及大宗钱财和不动产交易,定要小心再小心。
她和蒋宗也当下关系是好得蜜里调油,但之后的变化谁也说不定嘛。
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泰亨,到时候被这套房子绊住了怎么办?
蒋宗也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他舌尖碰了碰薄唇,拿出了在谈判桌“画大饼”的话术。
只不过,他对那些合作商画的“大饼”,不保证饼能出锅;
但他给乔若璎画的饼,绝对是让她百分百吃到肚子里,填饱她的。
“这套房子,我会通过第三方机构匿名全款购买,保证隐私性。你想要在哪个位置?公园中心,还是罗江边上?想要大平层还是楼中楼,阳台朝北还是朝南,都可以选,到时候让黎正拿图纸来给你看,你一套套挑,挑到满意为止。”
“房子咱们不要二手的,要全新的。你可以要现房,也可以把你的设想告诉设计师,让她帮你设计。衣帽间,大厨房,大浴室,都安排上。
璎璎喜欢做面包,就专门拿一间出来装成烘焙房,你每天可以在里面搓面团,烤面包,是不是很好?”
蒋宗也描述得有滋有味,一副美好的生活画卷在乔若璎面前徐徐展开,她轻吸着挺翘的小鼻头,似乎闻到了空气里的烤面包香。
资本家的“画饼”手段了得。
没经历过资本家“画饼”阵仗的乔若璎,也被说得晕晕乎乎,脑子冒泡。
别的不说,她也很想在罗城有一个自己的家的。
“璎璎,”蒋宗也握着她肩膀,让她和他面对面,他凝视着她的双眸。
“你是我女朋友。我有能力给你住好的房子,好的包包,过
好的生活。”
“我说过了,你使劲花我的钱,我才更有赚钱的动力。”
都说男人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这句话,在此刻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乔若璎怔怔望着他漆黑的桃花眸,心想,起码这一个月,这一周,这一天,这一个小时,这一刻里,这个男人是爱她的。
那些关于钱财的顾虑,也全都消散,因为蒋宗也的人品,她信得过。
她从心底知道,他不是会在两人发生矛盾、争吵时,会用一套房子去为难女方的人。
“好。”
得到她一个“好”字,蒋宗也松懈下来。
不得不说,有时候这个小姑娘,比他的合作商还要难说服。
但是,成功说服了她,进一步提升她的生活质量,这件事本身就让他很有成就感。
“我在罗江边有几套江景大平层,要不你去挑一套,挑好了我直接过户到你名下?这样你能快点住进去。”
他这个人讲究时效性。
“不用。”这次,乔若璎很坚定地摇头。
“为什么不用?”
蒋宗也以为她又要反悔,赶紧追问。
“我十一月底刚向房租付了下个季度的租金,押一付三呢。”乔若璎小声。
要是提前搬进蒋宗也的房子,那她在金色家园的租金不就白交了嘛?房东是不会把租金退还给她的。
那样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
竟然是因为这么个理由。
蒋宗也一口气差点儿没背过去。有谁会为了一套几千块月租的房子,推迟住进几千万大平层的时机?
这种事也只有乔若璎能做得出来了,有时候他真想掀开她脑壳看看,这小姑娘脑回路怎的如此清奇。
既然她这么决定,那就由她了。
该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蒋宗也和乔若璎换了衣服,准备回天玺寰宇。
从城南回城中心的路,途中经过罗城著名风景区——玉翠湖。
黑黢黢的天幕下,湖面静美,湖边的五星级酒店,霓虹色招牌灯带闪烁,争奇斗艳。
其中,最醒目的,当是一块印着“Rosewood”的瑰丽酒店招牌。
两只气派的石狮蹲踞在门口,黄澄澄的光线映着它们矫健的身躯,好似它们正沐浴在夕阳的光影中。
透过车窗,乔若璎看着两只石狮子,脑中忽而想起:瑰丽酒店,这不就是她和蒋宗也第一夜时住过的酒店品牌么?
不光她想到了这点,她身边的蒋宗也也想到了。
“嘀”地一声,车内隔窗落下。听到这声音,第六感让乔若璎本能地警觉起来:
老男人没事在这时候落隔窗干嘛?
果不其然,下一秒,蒋宗也低沉的嗓音,幽幽滑进她耳朵:
“璎璎,我问你,如果在北城瑰丽酒店那次你走错房间,遇到的是李胜捷呢?”
“你是不是也会和他签订协议?”
“你是不是也会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璎宝:怎么又是送命题?不是才哄好了么,老男人怎么又开始发癫了?[问号][问号]
老蒋:我控制不住我寄几。[爆哭][爆哭]
老蒋占有欲好强,好像个变态啊。把他写得这么变态好怕宝宝们受不了QAQ,
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bt宝宝们一定要跑啊啊啊、
畅想一下,这么可爱的小璎,以后生的女儿一定也很可爱吧QAQ[垂耳兔头][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