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叽小说 > 青春校园 > 代错对象之后 > 20、欺负
    第20章 欺负


    乔若璎没想到,她会在茶水间遇到蒋宗也。


    众人在场的公共场合,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碰上,她脑海中仿佛能听到视线激烈碰撞燃烧的火花,包在纯棉袜子里的脚趾下意识蜷缩,害怕有人循着视线瞧出他们的交集


    她偷偷地打量着他。


    两周不见,蒋宗也头发长了,狭长的桃花眼在眉骨下愈发深陷。


    下巴上冒出点点胡茬,青色的一层覆在下巴上,多了几分疲倦,和他身上傲慢森冷的气质相糅合,迸发出一种上位者气息,令人心折。


    看得出来,蒋宗也很累,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强撑着这高强度工作的两周。他既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想要的就是“Sirius5”上市的成功。


    他要做汽车行业的龙头老大,他想在市场上掀起更深更广的波澜。


    一举一动,皆是野心。


    和蒋宗也目光对上后,她心虚地挪开视线,却也能感觉到,蒋宗也的目光,久久在她身上停留,当着众多下属的面,肆无忌惮。


    待蒋宗也走后。


    众人长吁一口气。有人小声嘀咕:“大boss总算走了。”


    “就是,跟上司在同一个空间我可吃不好饭。”一个格子衫说。


    之前奶香馒头的风波,也因为蒋宗也这一打岔,过去了。安迪不好再主动提起这话题,反而显得她不依不饶多管闲事,干脆开着玩笑混过去。


    “说什么呢?”安迪一巴掌呼在格子衫肩膀,开玩笑道。“我也是你上司,跟我吃饭碍着你食欲啦?”


    “安姐,我哪敢啊?”


    “安姐,我实名举报,这小子在我面前蛐蛐过,说和您吃饭老想着代码,不香。”


    “滚。”


    茶水间又恢复了平时的笑闹。


    程序员们吃完拍拍屁股走了,回到工位继续当牛马;原本干净的樱桃木长桌上,放着沾满油渍的一次性塑料盒,串肉的竹签,骨头渣子摊在塑料盒上,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散落其中。


    乔若璎先把竹签捡好放进塑料盒里,再把骨头渣子、废纸巾都扫进塑料盒中。


    负责打扫卫生间的洪姨准时提着抹布和扫把进来,见到乔若璎,熟稔地打招呼:


    “小乔,你放这儿,我来收拾就行。”


    “那怎么行。”乔若璎看见洪姨来了,用湿巾擦了擦手,拿过自己放在沙发的熊猫帆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做好的恰巴塔。“洪姨,给您的。”


    “小乔,你又给姨准备上了。”


    洪姨推辞几句,但也接受了,心中喜滋滋的。


    这面包她拿回去当早餐,明天就能省下买包子的钱,就这样省啊省,到年了她能给孙女儿买一身新衣服。


    当然,洪姨也不是白拿吃的,她拿了乔若璎给的恰巴塔,干活更卖力。


    每次轮到乔若璎值夜宵那晚,茶水间的收尾工作总是做得最好的。乔若璎每次都会在餐标里偷偷匀出来一点,给清洁阿姨们也备上“加班夜宵。”


    “洪姨,我把垃圾拿到楼下丢了。”


    “好嘞。这里有我呢。”洪姨应得响亮。


    乔若璎将外卖袋子提到楼下去扔,心底琢磨起一件事儿:其实保洁阿姨晚上在这儿工作,她们也是加班了的。为什么她们没有加班的餐标?


    哪怕只有五元,阿姨对泰亨的感觉都会不一样,都会更有归属感些,也会更愿意给公司卖力。


    她当即决定,她要把这个意见写下来,放进公司的“总裁意见箱”。


    等丢完外卖袋子,乔若璎拿出手机,才发现蒋宗也那句「到我办公室,现在就来」。


    怎么现在才看到?


    距离蒋宗也给她发消息,过去了20分钟。


    听蒋大boss的语气,好像还是件要紧事儿。


    乔若璎心底紧绷得像拧紧了弦,坐上总裁专属电梯,直奔顶楼。


    出了电梯间,穿过一条长长的行政走廊,电梯间的灯光微弱如离去的萤火虫,走廊越往里走越黑。乔若璎往走廊两侧的玻璃窗看了眼。


    玻璃窗外,居民楼亮起了灯火,点点如夏日河畔飘飞的萤火。


    乔若璎分出一点心情幽幽想着,不知这点微弱灯火,又是为谁而亮呢?


    也许楼下每一个在工位里加班的牛马,都有一盏灯火为他们而亮吧。


    她推开总裁办公室那厚重的木门,努力睁大眼睛却是徒劳,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伸手在墙上摸索着开关,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不知这黑暗里,会不会突然钻出什么凶恶的存在,一口将她吞吃掉。


    还是有点怕。蒋宗也是在哪里呢?


    会不会她看到消息太晚,他已经离开了?


    下一秒,她就已经被什么紧紧地禁锢住,有力的大掌仿若鹰箍,紧紧地箍住她纤细腰肢,她张口想要呼叫,鼻尖陡然钻进熟悉的气息——


    黑松林和杜松的香气,乌沉沉中带着点冷意,掺杂了一点让她迷恋的男人体香,雄性荷尔蒙十足。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蒋宗也,身子骨在他掌下完全软了,只微微张着唇喘气。


    从他的cu暴里,她隐隐感知到,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她竟然对此充满了期待。


    她几乎是被他提抱到小休息室的。蒋宗也一只手护在她肩头,另一只手托住她饱满的臋,像抱小孩似的,将她抱进去。


    小休息室的灯光应声而亮,一束小三角似的灯光,映出床和柜子模糊的轮廓,还要怀抱少女走进来的男人,身躯高大挺拔,渊渟岳峙。


    “砰——”休息室的门使劲地砸上,她纤薄脊背朝上,倒在蓬松干净的被单上。


    还没等她用肘撑起半边自个儿,就感觉到蒋宗也绕到她前面,解开了她的扣子,蛮横地将小内连同牛仔裤一并剥了下来,挂在她的膝弯。


    有一瞬间她在想要不要提醒他做好措施,然而下一秒,她听到铝箔纸被撕开的声音,皓腕被反剪在背后,紧紧扣住。


    下一秒,她红唇微张,眼神有一瞬的失焦,又因为痛苦而重新凝神。蒋宗也俯下来,手指捻过她细软的耳垂,再用唇吻上去,又吮又咬,他用了点力度,弄得她耳垂又酥又痛。


    粉墙上投落他们的人影,像上演了一场皮影戏,影戏渐渐激烈。


    他吻她耳垂轻柔,而动作却截然相反。眼见她耳垂被他吻得红红的,无限绮靡,他重新捻上去,附在她耳边,糙粝的声线像被揉皱的羊皮纸,又像轧出颗粒感的砂纸。


    “说,想上班还是想?”


    “嗯?问你话呢,想上班还是想跟我?”


    男人的嗓音越到后面越低沉,几乎低不可闻。


    她眼眸蒙着一层薄雾,鼻尖发酸,直到他腾出一只大掌掐她下巴,拇指抵着她清丽的下颌线。


    乔若璎才想起,这分明就是两周前清晨他在浴室说过的话。


    蒋宗也这个小气鬼,还记着那天清晨的事。


    真是、睚眦必报。


    “说,想跟我zuo。”


    他不断地给她施压,乔若璎眼泪汪汪,足尖无力地蹬在蓬松的被单上,袅袅哭音语不成调:“呜呜,想、想跟你”


    她终究是说不出那个令她羞耻的字眼,直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面颊,珠子无声无息地尽数渗透到枕面中。


    借着一束微弱的散射光,蒋宗也灼灼打量着她。


    她脸颊侧着枕在枕面上,一双荔枝眼黑乌乌,蒙着一层薄薄的泪膜,晶莹剔透。


    她拿这双荔枝眼望着人时,目光深幽,好似能望到人心底去。


    好似,他也被她望到心底了。


    她的肌肤比雪白被单还要白,但不是那种苍白,而是透着血气的白,莹润的流动的,因为他而泛起一层红粉。


    脊背处,如光洁无瑕的白玉,其上突起的蝴蝶骨,真像停落在那儿振翅欲飞的蝴蝶,好似被他拢在掌心,蝴蝶就会憋闷,窒息而死。


    就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儿,让他对她心疼不得,更发作不得。


    清脆响亮的一声,她臋上一痛,男人嗓音在黑


    漆漆的夜里响起,咬牙切齿的,还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乔若璎你知道吗,你很不听话。”


    她不听话?


    她哪里不听话?


    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乔若璎将脸埋进枕头里,脑袋因为他施加给她的狂风骤雨,而一耸一耸地向前,像把自己埋进了沙里的鸵鸟。


    这种毫无准备的,还是如此暴力的,发生在公司顶楼的小休息室,仿佛破坏了她心中某种规整森严的秩序,让她本能地觉得羞辱,又从羞辱中扯出一点不齿,让她为此足心发麻。


    她想更深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鼻尖嗅闻到羽绒的清爽气味,陡然间一只粗粝的大掌握住她下巴,捏着它转过脖颈,让她侧着脸。


    男人眸光盯着她柔和的颈线,细细的脖颈宛若引颈就戮的白天鹅,他的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占有。


    “别给自己憋死了。”他冷冷地说。


    光线映过来,隐隐可见他躯膛上,蜿蜒的青筋起伏着,人鱼线上的肌肉蒙着一层粼粼的细汗。


    “呜呜,不”


    乔若璎求他的嗓音变得失控而破碎,而他在这一声声的求饶里,愈发肆意地


    两个半小时后。


    “咣”。


    随着作案工具被丢进垃圾桶,发出清脆的一声,仿若吹响了这场战斗的收兵号角。


    蒋宗也拧开壁灯,灯光映在他脸上。


    他眉眼间的戾气消散不少,狭长的眼尾,隐隐泄出一缕放纵后的肆狂。


    乔若璎不想和他目光接触,默默地打量着经历一场“酣战”的战场,慢慢消化着他在她之中掀起的波澜。


    枕头七歪八倒,一只掉落在木地板上,另一只横在被单中央。


    原本好端端的被单,也往上滑,被单上有一弯弯弧形的褶皱,像湖面荡起的纹。


    蒋宗也那暴躁的脾气,稍稍得到她的熨贴,平静下来。


    他扯了扯凌乱了的领带,除却些微眼底的猩红,整个人既斯文,又禁欲,高雅,衬衫和西裤都好端端地穿着,衣冠齐整。


    视线里,她半靠在墙边,将自己蜷缩着,恢复成小婴儿在母体子宫里的状态,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


    身上仍松松拢着一件棒针粗织的浅紫色毛衣,乌发解开,眉尖轻颦,似乎仍然未从方才的暴烈里回过神,两颊洇着樱粉色的薄红。


    只消看一眼,无限爱怜便从心中涌起。


    蒋宗也气消了,有意想和她亲近,返回去坐在床沿,一只手臂穿过她的香肩,半带强迫地让她坐进他怀里,挨靠着他的胸膛,被他紧紧圈锢住。


    咚,咚,咚。


    乔若璎听到他的心跳,缓慢,坚实,有力;


    感受到他手臂圈锢在她腰肢上,几乎要将这一把细腰握断。


    鼻尖蓦地一酸,像有柠檬汁滴进去,酸意密密麻麻地翻涌。


    除开水乳交融时,蒋宗也很少和她这样亲近。


    哪怕晚上睡在一张床,他都会刻意地拿枕头隔开两人,也从不亲吻她的唇,更别提白天在公司了。


    而现在,他将她搂在怀中,手掌不住地轻抚她被细汗濡湿的乌发,任由它们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掌心。对她而言,仍有一点点嫩生生的疼,她想大boss对他自己的Size真是没有一点儿数,就这么蛮横又直接地,闯了进来。


    也只有这时,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蒋宗也有为她驻足停留过,他们的心也有过紧密相贴之时。


    这就叫做“铁汉柔情”么?


    乔若璎想起她以前看过拿破仑给约瑟芬皇后加典的油画。


    传说拿破仑在外面征战四方,所向披靡,而他只有一个钟爱的女人约瑟芬。


    他亲自为她加冕,要他成王,她成王后,和她一齐坐上象征着权势的宝座。


    人生若只如初见,她起初听到的故事版本里,拿破仑和约瑟芬是多么相亲相爱,所以她也一直坚信,这桩故事永远像童话那般美好。


    直到如今,她最向往的爱情,依旧是“铁汉柔情”。


    蒋宗也确实是所向披靡的男人,那他的柔情会给谁呢?


    会给她么?


    这两周积累的心酸,委屈,全都涌了上来,化作眼帘里蓄满的泪水,她怎么忍都忍不住,两行清泪划过腮边,滴落。


    蒋宗也将下巴抵在她发顶,陡然发觉怀中人儿身子簌簌轻颤,鼻尖发出轻微的抽泣,他将她脸颊扳过来,发觉她已满面泪痕,哭得无声无息。


    脑海中,浮现出她方才娇弱不堪婉转求饶的情状,明艳的面容含了情裕,美得惊心动魄,眼角还挂着泪珠,若带雨的梨花。


    这副情状,让他饶了她不是,狠狠地她更不是。


    男人一颗心霎时软得不成样子,软成了被火烤化的巧克力。


    “乖,不哭。我欺负你了,弄疼你了?”——


    作者有话说:蒋boss:乖,不哭,我欺负你了?[摸头][摸头]


    璎璎:都欺负完了才说这种话[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