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吃醋
意识浮沉,单芷柔像被悬在感官的浪尖,不上不下,难耐地咬住下唇,细微地摇头,“没有……”
她不肯承认。
季伯聿低笑,指尖耐心地拨开黏在她汗湿脖颈间的凌乱发丝,滚烫的唇贴上她敏.感的耳廓,气息灼热,带着蛊惑人心的声音,“那你还……想不想要?”
他知道此刻的她最想要什么。
故意停滞不前,耐着性子在她纤细的腰测不轻不重地揉,那力道带着惩罚又带着撩拨。单芷柔被这磨人的手段弄得又麻又软,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却不依不饶,沉哑的嗓音再次在她耳畔响起,“告诉我,是不是吃醋了?”
单芷柔无助地攥紧他衬衫的边角,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出来。
他终于肯施舍般地给予一丝动静,那短暂的甜头让她下意识地仰起头,追寻着他的唇角,渴望一个安抚的吻。
季伯聿一点不心软,他偏头躲过,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执拗地重复那个问题,“有没有吃醋?”
单芷柔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种酷刑凌迟,她带着哭腔,轻轻点了点头。
一声得逞的轻笑从季伯聿喉间溢出。他摸到她微凉的膝弯,发狠地去吻她。
她温暖紧致,他被她绞得很紧,钩着他不断地往前耸。
宛如吃到一颗熟透的、汁水丰沛的水蜜桃,轻轻撕开薄韧的外皮,内里清甜黏腻的汁液便止不住地四处流淌,沾湿了指尖,又湿又黏。
他吞咽的动作加剧,喉结滚动,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窝,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爱不爱我?”
单芷柔浑身哆嗦,意识模糊,本能地随着他的节奏回应,“爱……”
季伯聿一遍遍地问,她一声声地答,破碎不堪。在她带着哭腔的、一声声的“爱”中,他愈发激动,仿佛要将她彻底拆解入腹。
他爱极了她抱着他,娇着嗓子喊他名字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息。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纱帘被夜风拂动,发出细微的摩挲声,还有他在她耳边低喃的情话。
他细细吻着她汗湿的鬓角,声音慵懒而满足,“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在餐厅地板上投下点点光斑。
单芷柔穿着季伯聿的白衬衫,宽大的下摆刚好遮住腿根,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
有次事后,她找不到自己的睡衣,他随手扯过自己的衬衫裹住她,那带着他清冽气息的oversize衬衫,意外地让她感到安心与舒适,自此便霸占了一件当作睡衣。
她小口喝着温牛奶,脸颊还带着饱睡后的红晕。季伯聿坐在对面,已换上挺括的白衬衫,袖口挽至肘部,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气氛宁静而慵懒,弥漫着心照不宣的亲昵。
单芷柔拿起一片涂好草莓酱的吐司,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清澈的眸子望向季伯聿,“对了,Tina那边……有我弟弟更详细的消息了吗?”
季伯聿切煎蛋的动作一顿。
他放下刀叉,端起咖啡杯喝了口,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他抬眸,目光温和地落在她写满期盼的脸上。
“Tina那边,”他开口,声线是一贯的沉稳,“跟进时,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单芷柔握着牛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些许,“小问题?”
“嗯。”季伯聿放下杯子,伸手过去,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轻轻握住,带着安抚的力量,“不是大麻烦,只是需要多绕些路,打通一些关节。你知道的,这种事,变数总是比较多。”
他看着她微蹙的眉头,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别担心,交给Tina,也交给我。一有进展,我立刻告诉你,嗯?”
季伯聿的眼神沉稳笃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单芷柔望着他的眼睛,知道焦急无用。
她轻呼一口气,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点了点头,露出笑容,“好,我知道了。”
季伯聿看着她餐盘里没动几口的煎蛋,“快吃,凉了对胃不好。”
……
周六的午后,单芷柔选了件一字肩的白色无袖长裙,款式优雅,配了副圆润的珍珠耳钉,整个人显得端庄又明丽。
“你觉得这身怎么样?”她转身征询刚走进来的季伯聿。
季伯聿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低声道:“很漂亮,季太太。”
到了季家老宅,气氛比单芷柔预想的更为温馨融洽。
季家奶奶蒋玉惠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慈爱,“真是没想到啊,我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一转眼,真成了我的孙媳妇了。”
蒋玉惠轻轻拍着单芷柔的手背,语气带着回忆,“不瞒你说,奶奶之前就有这个心思,觉得你和伯聿应该挺合适。可你奶奶说,得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不能因为我们老辈关系好就硬凑。瞧瞧,这缘分啊,它自己就来了。”
正说笑着,门外传来了动静。宋如蔷笑着起身,“是承泽来了,我想着好久没见他,今天正好,就一起叫来了。”
温承泽走了进来,神情较之前平和了些许。
蒋玉惠也笑着招呼他,“承泽,有空多过来看看你小姨,她常念叨你。上次吃荔枝,还说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个。”
温承泽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与长辈们寒暄了几句。
饭桌上,宋如蔷看着温承泽,忍不住感叹:“承泽现在是越来越沉稳了。”她话锋一转,自然地问道,“个人问题怎么样了?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温承泽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对面的季伯聿,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有,但是被很信任的人……撬了墙角。”
单芷柔捏着筷子的手一紧。
宋如蔷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从小就招女孩喜欢的外甥还能被别人撬了墙角。
她立刻打着圆场,安抚道,“那是她没眼光。你喜欢什么样的?跟小姨说说。”
温承泽的视线却越过宋如蔷,落在了对面的单芷柔身上。
他语气淡淡的,“我喜欢黑头发,皮肤白白的,说话温温柔柔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单芷柔瞬间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缓缓补充,“生气起来,会打我巴掌的那种。”
单芷柔正低头吃着菜,猛地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季伯聿立刻放下筷子,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关切。蒋玉惠也忙问:“没事吧孩子?”
单芷柔摆摆手,脸颊因咳嗽和尴尬泛着红,“没、没事,不小心呛到了。”
宋如蔷回过神来,笑着嗔怪温承泽,“你这要求,前面听着还挺正常,后面怎么奇奇怪怪的。”她又保证道,“放心,小姨帮你留意着。”
饭后,宋如蔷拉着温承泽在偏厅说话。
季伯聿和单芷柔牵着开心和Simba去花园散步。深秋后的花园,枝叶还未全黄,绿意犹存。
单芷柔和季伯聿回去的时候,碰见了出来透气的温承泽。
开心一见到温承泽,立刻兴奋地挣脱了单芷柔手里的牵引绳,摇着尾巴就扑了过去。
温承泽蹲下身,笑着摸了摸开心的头,故意提高了声音,像是在跟狗说话,又像是在说给某人听,“开心,这么久没见,想爸爸了吗?”
单芷柔顿时僵住,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季伯聿。
只见季伯聿面色平静,但下颚线微微绷紧,眼神严肃地盯着正对温承泽摇尾撒欢的开心。
季伯聿心里自然是不痛快到了极点。
他忽然弯下腰,将Simba的牵引绳也一并塞到了温承泽手里。
“既然它叫你爸爸,”季伯聿语气平淡,却透着十足的挑衅,“那它哥哥你也一起遛了吧,正好培养下感情。”
说完,他揽住单芷柔的肩膀,转身就要走。
温承泽被塞了两条狗绳,气结又无奈,冲着背影问:“你们干嘛去?”
季伯聿头也不回,将怀中人搂得更紧,声音透过暮色传来,带着理所当然的亲昵:
“我们夫妻能干嘛?当然是过二人世界。”
温承泽牵着两条狗,在后面花园里郁闷地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单芷柔站在客厅门口,仰着头,正帮季伯聿整理领带。
季伯聿微微垂着眼,看着身前的女孩,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季伯聿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温承泽,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故意伸出手,帮单芷柔挽了挽额前的碎发,动作亲昵又自然。
温承泽心头火起,却无可奈何,闷声将狗绳塞回季伯聿手中。
他站在原地,看着季伯聿和单芷柔并肩牵着狗,往院子角落的狗屋走去。他们看起来很登对。
走到狗屋门口时,Simba突然兴奋地往前一扑,单芷柔没站稳,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抓身边的季伯聿。季伯聿反应极快,一把稳稳地抱住了她。
单芷柔也很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他之前见过的小心翼翼,满是依赖和安心。
温承泽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在意,所有的不甘和试图引起单芷柔注意的行为,都像个徒劳无功的小丑。
没过多久,温承泽就以还有事为由,提前离开了季家。
稍顷,季伯聿和单芷柔也准备起身,回他们在山海的别墅。
季家的小女儿季薇安今天没回来吃饭,说是有事在忙。宋如蔷知道女儿喜欢喝家里厨师做的排骨汤,特地提前给她打包好,让季伯聿顺路给妹妹送去
车子停在组合宿舍楼下。夜幕低垂,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
季伯聿在一旁接听工作电话,神色略显凝重。
单芷柔站在车边等他,她无意间偏头,目光扫向宿舍楼旁那片光线昏暗的墙角。
只见墙角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季薇安。而她面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微微俯身,似乎正在听她说话,侧脸在斑驳的光影下轮廓分明。
是江庭岳。
单芷柔正要出声去喊季薇安,动作却猛地顿住。
只见季薇安踮起脚尖,吻了江庭岳。
就在这时,季伯聿打完电话,走了过来,“在看什么?”
第52章 心疼
单芷柔心头猛地一跳,不能让季伯聿看见。
她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指尖慌忙指向他身后黑黢黢的树丛,“你看那……那是什么?”
季伯聿顺着她指的方向回头,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哪有什么?”
“明明……刚才好像有个影子晃过去了,”单芷柔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硬着头皮圆谎,“可能……是野猫吧。”
“嗯。”季伯聿淡淡应了声,没再深究,转而拿出手机,“我给安安打个电话,让她下来拿汤。”
单芷柔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你……打给谁?”
“安安。”他抬眼看她,手指已在屏幕上滑动。
她正飞速思索着如何阻止,电话已经拨通。下一秒,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从不远处的墙角骤然响起。
季伯聿动作一顿,目光倏地投向声源处。
只见季薇安有些慌乱地从墙边阴影里走出来,脸颊在路灯下透着不自然的绯红。
而她身后,跟着神色如常,却微妙地拉开半步距离的江庭岳。
季伯聿的视线在妹妹脸上停留一瞬,随即沉沉落在江庭岳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怎么也在这儿?”
季薇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老哥,我……”
“路上碰巧遇到安安,”江庭岳不着痕迹地打断她,语气平淡无波,“顺路送她回来。”
他迎上季伯聿审视的目光,坦然自若。
季伯聿狐疑地扫过两人,将手中的保温桶递给季薇安,“妈让带的汤。”
季薇安接过,还想说什么,季伯聿出声,“上楼去吧,趁热吃。”
江庭岳也适时开口,声音温和,“你哥特意送来的,快去尝尝。”
季薇安看了江庭岳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转身朝宿舍楼走去。
经过单芷柔身边时,她脚步微顿,眼神闪烁,压低声音试探,“柔柔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她心里打鼓,生怕刚才那一幕被看了去。
单芷柔没戳破她,只是微笑道:“我们刚到。”
季薇安观察着单芷柔的神色,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因心虚不敢多问,“那我先上去了。”
她说着,目光担忧地瞟了眼不远处说话的两个男人。
看着季薇安走进楼里,单芷柔才暗自舒了口气。
宿舍楼下,车旁。季伯聿看着江庭岳,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我以为你最近会很忙。”
“是挺忙。”江庭岳颔首,声音听不出情绪。
“听说江家那边,最近不太平?”季伯聿又问,目光如炬。
江庭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还行。”
季伯聿知道江家有些事他不便插手,也可能无力插手。他伸手拍了拍江庭岳的肩,“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开口。”
江庭岳微微颔首,没有接话。
季伯聿不再多说,转身走向一直等候的单芷柔。
……
回程路上,单芷柔靠在车窗上,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墙角下的那一幕,还有江庭
岳和季薇安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
他们是在偷偷恋爱,还是季薇安的单相思?她记得季伯聿提过,江家似乎为江庭岳定了联姻对象……
“怎么不说话?”季伯聿的声音打破沉寂。
单芷柔回过神,随口搪塞,“啊?没……在想Kate发来的设计稿,有个细节要调整。”
季伯聿目视前方,修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若有所思道:“你有没有觉得,安安刚才有点不对劲?”
单芷柔心下一凛,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在弄清楚季薇安的态度前,她决定先装糊涂。
她将颊边碎发挽到耳后,语气轻松,“没有啊,我觉得挺正常的。”
“最近,好像总碰见她和江庭岳在一起。”季伯聿出声。
单芷柔继续为季薇安打掩护,“有吗?可能……只是巧合吧。”
季伯聿侧头瞥她一眼,眼神锐利,“安安看江庭岳的眼神,不对。”
单芷柔捏着安全带的手指紧了紧,试探着问:“你觉得……安安喜欢江庭岳?”
季伯聿毫不犹豫,“最好不是。”
“为什么?”单芷柔不解,“我觉得江先生人挺好的,温和有礼,能力也出众。”
季伯聿睨她一眼,语气莫名带了几分酸意,“江庭岳确实讨女人喜欢,十个女人里,十个都夸他。”
单芷柔忍不住轻笑,“所以,安安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你们不是多年好友吗,也知根知底的。”
“就是因为知根知底,”季伯聿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冷硬,“所以不行。”
单芷柔歪头看他,带着点调侃,“是不是在你们这些哥哥眼里,全天下就没有能配得上自己妹妹的男人?”
季伯聿坦然承认,“确实如此。”又开口,“他比安安大了十岁。”
“季伯聿,你也太双标了。”单芷柔失笑,“你也比我大六岁,再多四岁又怎么了?”
“这不一样。”季伯聿出声。
季伯聿握着方向盘,“二十岁的女孩,最容易被感情欺骗,却又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单芷柔不服气地反驳,“谁说的?我觉得二十岁的感情才是最真挚,最深刻的。”
季伯聿忽然猛地将车靠边停下。他转过头,目光沉沉,“所以,你的意思是,温承泽是你最深刻,最真挚的感情,是吗?”
单芷柔没料到他会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下意识地回避,“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季伯聿紧紧盯着她,不给她丝毫闪躲的空间。
单芷柔立刻在脑中飞速思考该如何回答。
直接说“不是”,他会觉得她是在敷衍他,但要是说“是”,无异于点燃火药桶。
季伯聿看着单芷柔慌乱的模样,忽然低笑一声,“在想怎么说才能让我满意?”
他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单芷柔无奈又好笑,最终迎上他的目光,认真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二十岁的单芷柔,或许会觉得那是她生命中最真挚深刻的感情。但二十四岁的单芷柔,并不这样认为。”
她顿了顿,学着他之前的语气,“你不是说,二十岁的女孩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吗?现在,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季伯聿紧绷的神色缓和下来,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错,嘴比之前甜了。”
单芷柔顺势拉住他的胳膊,软声问:“季伯聿,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季伯聿扫她一眼,“能不敏感吗?你没听见温承泽今天在餐桌上说的那些话?还有开心,一见他就扑过去,那么亲热……”他越说越觉得无语,“他说他是开心的‘爸爸’,那我是什么?后爸?”
单芷柔看着季伯聿这副难得孩子气的模样,心尖软得一塌糊涂,觉得他可爱得要命。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啊?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季伯聿抚着她的脸颊,指腹温热,眼神却深邃起来,“你和温承泽之间有整整四年的回忆,那是我无论如何都参与不了的过去。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看着她,忽然出声:“我很嫉妒。”
话音未落,他低头吻她,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和醋意都揉碎在这个吻中。
……
翌日,单芷柔的工作室。
NEONA女团的成员们前来试穿新做好的演出服。
一边的试衣间内,单芷柔帮季薇安拉好背后的拉链,动作轻柔。
季薇安透过镜子看着她,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问道:“柔柔姐,昨天……你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单芷柔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看着镜子中季薇安带着忐忑又期待的眼神,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同时也想探探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季薇安真的深陷其中,那季伯聿那边,注定会有一场风波。
季薇安还未成年就失去父亲,长兄如父,季伯聿对她而言,既是哥哥,也承担了部分父亲的职责,严厉起来的时候,季薇安还是有些发怵的。
“其实,”单芷柔转过身,面对着她,声音放得很轻,“我看到了。你和江庭岳……在接吻。”
季薇安猛地睁大眼睛,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那我老哥他……?”
“他没看到。”单芷柔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季薇安顿时长舒一口气。
单芷柔凝视着她,认真地问:“安安,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江庭岳?”
季薇安没有闪躲,直接点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是,我喜欢他。”
“那江庭岳呢?他也喜欢你吗?”
季薇安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声音低了些,“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但是……”
她咬了咬下唇,“他最近总是躲着我。”
单芷柔几乎不敢想象季伯聿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她语重心长,“安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哥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季薇安难得叹了口气,眉头蹙起,“我知道,我老哥肯定不会一下子接受。”
她顿了顿,语气带了点委屈和不解,“所以我觉得,江庭岳一直躲我,也是怕我老哥跟他翻脸。”
她抬起头,看着单芷柔,眼神里满是倔强,“可这是我和江庭岳之间的事,跟我老哥有什么关系?他不能那么专横霸道。”
单芷柔握住她的手,柔声解释:“他是你哥哥,从小到大护着你,不管他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你好。”
季薇安反手抱住单芷柔的胳膊,轻轻摇晃,带着撒娇的意味,“好嫂嫂,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多帮我在我老哥面前说说话,吹吹枕边风……”她眨着那双和季伯聿极为相似的桃花眼,满是期盼。
单芷柔被她这声“嫂嫂”叫得脸热,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别这么叫,还是叫姐姐就好。”
季薇安却凑近她,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我都听家里人说了,你和我老哥在美国都注册结婚了。”
她拉着单芷柔的胳膊不放,继续撒娇,“好姐姐,你一定得帮帮我。”
单芷柔看着她这副模样,终究心软,笑着点点头,“知道啦,放心吧,我会找机会的。”
……
自从季家知道两人关系后,单芷柔几乎每个周末都会随季伯聿回枫岚苑老宅吃饭。
这天,季薇安也在,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在后花园,跟着请来的师傅体验扎染。
欢声笑语间,佣人快步走到主位的蒋玉惠身旁,低声道:“老太太,二夫人来了。”
单芷柔抬头,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女人,正疾步走来,正是季伯聿的二婶许丽珍。
蒋玉惠笑着打招呼,“丽珍来了?正好,我们在……”
话音未落,许丽珍竟一把抓起旁边石桌上不知谁喝剩的半杯水,猛地泼向季伯聿。
“季伯聿!你真够狠的!”她尖利的声音划破了温馨的氛围。
单芷柔只觉得呼吸一滞,眼
睁睁看着水泼在季伯聿脸上。冰凉的水顺着季伯聿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沾湿了他挺括的衬衫领口。一瞬间,花园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单芷柔立刻抽了一旁的纸巾上前替季伯聿擦拭。宋如蔷和季薇安也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想要理论。季薇安年轻气盛,眼看就要冲上去动手,被宋如蔷按住。
宋如蔷气得脸色发白,怒视许丽珍,“许丽珍!你发什么疯?!”
许丽珍毫不示弱,指着季伯聿,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儿子!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
季薇安扳开宋如蔷的手,上前,挽起袖子就想动手,“我老哥怎么了,你这个疯子!”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都给我住手!”蒋玉惠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
骚动暂时平息下来。蒋玉惠看向许丽珍,脸色很不好看,“丽珍,你这是做什么?”
许丽珍立刻换上一副悲戚的面孔,眼泪说来就来,开始哭诉:“妈,我知道良侨他不讨您喜欢,可他好歹也是季家的儿子。他现在都已经从集团退出去了,你们还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蒋玉惠蹙眉,“谁逼你们了?”
许丽珍猛地指向一直沉默擦拭水渍的季伯聿,眼神怨毒,“当然是您这位优秀的孙子,季氏如今的掌权人了!”
蒋玉惠看向季伯聿,目光带着询问:“伯聿,怎么回事?”
季伯聿扔掉湿透的纸巾,眼神冰冷地扫过许丽珍,立刻明白她今天是来演苦肉计,搏同情了。
不等他开口,许丽珍已然泣不成声,扑倒在蒋玉惠脚边,“妈!良侨……良侨他被抓了!说是要判刑五年”
蒋玉惠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季伯聿:“她说的是真的?”
许丽珍抢白,指着季伯聿,声音凄厉,“都是他!都是他设的圈套!是他要把自己的亲叔叔往死里整啊!”
季伯聿神色未变,只冷声道:“二叔自己做的那些事,证据确凿,触犯法律,怎么就成了我设的圈套?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敢说,不是你那边提供的证据?”许丽珍咄咄逼人。
季伯聿迎上蒋惠玉审视的目光,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是我提供的证据,又怎么样?只要损害到季氏集团利益的人和事,不管是谁,我都会公事公办,绝不姑息。”
许丽珍像是抓住了把柄,再次扑向蒋玉惠,哭天抢地,“妈!您听到了吗?他承认了!他要把自己的亲叔叔送进监狱,他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蒋玉惠脚步踉跄地朝季伯聿走了几步,脸色苍白,声音带着颤抖,“伯聿……你……你真的把你二叔……送进去了?”
季伯聿看着蒋玉惠,点了下头,“是。”
蒋玉惠像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身体晃了晃,猛地抬手,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季伯聿脸上。
“混账!”蒋玉惠痛心疾首,声音发颤,“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亲叔叔,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干。”
季伯聿偏着头,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周围一片死寂,没人敢出声。
许丽珍见效果达到,哭得更加凄惨:“妈!您一定要救救良侨啊!他不能进去啊!”
她再次指向季伯聿,字字诛心,“您看看他,这么心狠手辣,连亲叔叔都不放过,以后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一个清亮却带着愤怒的女声骤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单芷柔。
她气得浑身微微发抖,虽然不确定季伯聿是否允许她说出那些事,但此刻看着他这样被污蔑,她实在忍无可忍。
“心狠手辣的明明是你们。”单芷柔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看向许丽珍,“跟你们做的那些事比起来,他这算什么?他只是让你的丈夫去坐他该坐的牢,而你们呢?你们一次又一次,想要的是他的命!你们对他下手的时候,有顾及过一丝一毫的骨肉亲情吗?”
蒋玉惠震惊地看着单芷柔,“柔柔,你在说什么?”
单芷柔转向蒋玉惠,眼圈泛红,“对不起,奶奶。季伯聿他本来不想计较这些,更不想让您知道后伤心难过。但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我……我忍不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季伯聿在美国的时候,被人围堵,受了重伤,就是他们找的人干的!”
许丽珍脸色剧变,尖声反驳,“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我亲身经历的,我怎么胡说八道?”单芷柔毫不退缩,“你们如果想要证据,我也不是没有。”
她想起那次就觉得后怕,声音带了哽咽,“而且,你们对他下狠手,不止一次。还有一次,是他父亲刚去世一年那会儿,他腰上到现在还留着那道疤,要看吗?还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旁响起一片惊呼。
“妈!”
“奶奶!”
只见蒋玉惠身体一晃,脸色煞白,直直地向后倒去。
“奶奶!”季伯聿一个箭步冲上前,和大家一起扶住晕厥的蒋玉惠,花园里瞬间乱作一团。
……
家庭医生很快赶来,诊断后说是急火攻心,受了刺激,需要静养。大家守在房间里,忧心忡忡。
单芷白着脸,独自一人站在房间外的走廊上,手足冰凉,内心充满了自责和后悔。
不一会儿,房门轻响,季伯聿走了出来。
看到他,单芷柔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语无伦次地哽咽道:“对不起……我没想刺激奶奶的,我真的没想……我只是觉得他们太欺负人了,我只是……想帮你说句话……”
她哭得肩膀微微颤抖。
季伯聿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温柔,“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单芷柔在他怀里哭得更加委屈,“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没事了,”他低声安抚,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奶奶已经缓过来了,医生说了,休息一下就好。”
尽管季伯聿反复强调老太太已无大碍,单芷柔依旧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她比谁都清楚,季伯聿一直隐忍不发,就是怕老太太承受不住。结果,却被她一时冲动全捅了出来……这么大的事,老人家怎么可能不受刺激?
当晚,两人留宿在老宅,没有返回山海别墅。
夜色深沉。
单芷柔在浴室洗完澡出来,穿着丝质吊带睡裙,身上还带着一点水汽。
卧室里不见季伯聿的身影,她看到隔壁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暖黄的灯光。
她轻轻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她推开门,看见季伯聿坐在宽大的书桌后,身上穿着深灰色的睡袍,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他似乎刚处理完一些事情,电脑屏幕还亮着微光。
单芷柔站在他的椅子旁,绞着手指,脸上依旧带着闯祸后的不安和局促。
他朝她伸出手,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温柔,“过来。”
她刚走近,他便伸手揽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将她抱过来,让她背对着自己,侧坐在他腿上。
她穿着单薄的白色吊带裙,后背不可避免地贴上了他睡袍下温热甚至有些滚烫的胸口。
那温度让她心尖一颤,下意识想往前挪开一点距离。
“别动。”他低哑的声音在耳畔
响起,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固定在自己怀里。睡袍的柔软布料摩擦着她腿侧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他偏过头,温热的贴在她耳后,,温热的呼吸拂过,“今天那么护着我……是不是,心疼我了?”
单芷柔耳朵瞬间染上绯红,一直蔓延到颈侧。
她往后缩了缩,更深地嵌进他怀里,老实地点点头,“嗯。”
顿了顿,她又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满是愧疚,“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唇轻轻压在她耳侧细腻的肌.肤上,辗转亲吻,声音含混,“没有。”
很快,细密的吻便沿着她的耳垂,颈侧,一路蔓延而下。单芷柔只觉得被他碰触的地方像着了火,身体发软,声音都带上了虚软的颤意,“你……要干嘛?”
季伯聿的手臂紧紧勾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怀中,哑声:“亲你。”
他的手掌贴着她膝盖里侧,掌心温热而略带薄茧。
粗粝的触感摩挲着她,带来一阵阵难以抑制的苏麻。
单芷柔忍不住像只被安抚的小动物般,发出细微的,带着鼻音的哼唧声。
他低头,用轻轻咬住她细细的肩带,缓缓向下拨开。丝质布料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他炙热的吻随之落下,从肩头到那片被纹身盖住的鱼尾状胎记处。
她偏头,他动了下腿,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食指摩挲着她的侧脸。
单芷柔忍不住转过身,主动凑上去,急切地吻住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某种前所未有的激烈和渴望,仿佛都想将对方的气息,温度,乃至灵魂都深深地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季伯聿埋首于雪前,唇舌并用,单芷柔被亲得连连后仰,纤细的脖颈拉出一道弧线。
她左手攀着他的肩膀,右手撑在身后的书桌边缘。
怎么会……只是亲吻,就能让她浑身软成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季伯聿终于肯放开她。
她虚脱般伏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迷离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身前半开的书桌抽屉。
里面随意放着一本书,书页中似乎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一角露了出来,上面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看那模样,分明是Simba小时候。
而在小狗旁边,还能看到一抹淡绿色的衣裙一角,有一个女孩。
那裙子的颜色和样式……她莫名地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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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暧昧
单芷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抽屉里露出的照片一角吸引住。
季伯聿察觉到她的分神,略带不满地掰过她的脸,滚烫的唇继续在她脸颊和颈侧流连,声音因欲望而沙哑,“专心点,季太太。”
她刚要开口,想问他相册里的人是谁,话音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吻带着侵略性,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肆意勾缠,将她所有的思绪都搅成了一团乱麻,让她只能在他怀里节节败退,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衣帽间的落地窗。
季伯聿正对着镜子整理衬衫袖口,对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单芷柔说:“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去工作室。”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直接去机场,松城那边有个项目出了点岔子,需要我亲自去一趟。”
单芷柔起身,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领带,熟练地替他系着,仰起的脸上带着关切,“严重吗?”
季伯聿顺势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语气轻松,带着宽慰:“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底下的人没谈拢,我去陪几个老总吃顿饭,陪个笑脸就能解决。”
车子行驶到通往机场的分岔路口,季伯聿才从送她的车上下来。
他弯腰,透过车窗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温柔,“晚上早点回家。”说完,便转身坐上了另一辆早已等候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奔赴机场。
司机将单芷柔送到工作室楼下,她刚一进门,就看到Kate正拿着一件水蓝色的礼服裙,眉头紧锁。“芷柔,你可来了,这件样衣的裙摆走线有点问题,客户下午就要看。”Kate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单芷柔放下包,快步走过去,拿起样衣仔细检查起来。
就在两人忙得不可开交时,单芷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蒋知怡压抑不住的、带着颤抖的哭腔。
单芷柔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蒋知怡性格向来爽利泼辣,很少示弱,更别提这样崩溃大哭。
“知怡?你怎么了?别哭,慢慢说。”单芷柔急忙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
蒋知怡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哭诉,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后怕,“向南……向南他不是人!他居然骗我……把我带去见一个什么副导演,那老色鬼动手动脚……他、他居然想让我陪睡!我真是瞎了眼……”
单芷柔听得心惊肉跳,“那你现在怎么样?你在哪儿?”
“我跑了……我当场就掀桌子跑了。”
蒋知怡的声音带着恐惧,“可是向南……他恼羞成怒,追出来打了我……芷柔,我好害怕,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在这里认识不少人……”
单芷柔从未见过如此无助的蒋知怡。平日里,总是蒋知怡像个大姐姐一样保护她、安慰她,如今听到她带着哭腔的控诉,单芷柔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样衣,对Kate说:“Kate,我有急事,必须去一趟郊区影视城。”
Kate看她脸色煞白,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猜测估计有什么事。
她平时和常来工作室的蒋知怡也相熟,听到缘由后又是气愤又是担心,当即表示,“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
当单芷柔和Kate风尘仆仆赶到郊区影视城时,竟意外地碰到了江庭岳。
江庭岳看到她们,也有些意外,简单解释自己是因为和季伯聿共同投资了这边正在拍摄的电影《破阵》,过来露个面,算是给导演撑场面。
“你怎么来这了?”他问。
单芷柔忧心忡忡,“我朋友遇到了点麻烦,我来接她。”
“需要帮忙吗?”江庭岳礼貌地询问。
单芷柔此刻以为事情只是接走蒋知怡那么简单,便婉拒了他的好意,“谢谢江先生,暂时不用,我们能处理。”
与江庭岳分开后,单芷柔和Kate按照蒋知怡之前发的地址,找到了她租住的地方。她们用力敲门,里面却毫无回应。拨打蒋知怡的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两人心中蔓延。她们更加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动静惊动了隔壁的邻居。
一位大姐不耐烦地探出头,“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单芷柔连忙道歉,急切地问:“大姐,对不起,请问您看到隔壁住的女孩了吗?”
大姐打量了她们一眼,语气缓和了些,“看见了,跟她男朋友一起走的,两人好像吵了架,脸色都不太好,那女孩看着挺不情愿的。”
“男朋友?您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单芷柔的心沉了下去。
“我们这层楼住的基本都是跑剧组的小演员。那男的我有点印象,好像是隔壁《破阵》剧组的武术指导,姓向。你们去那边剧组问问看吧。”
……
蒋知怡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单芷柔和Kate立刻赶往《破阵》剧组。然而,剧组管理严格,她们被工作人员拦在外面,根本进不去。询问是否有人认识向南,要么被无视,要么得到冷漠的摇头。
就在两人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她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梳着古装发髻,却穿着现代休闲装的少年跳了下来,是路理。他身后,温承泽弯腰也跟
着下了车,一身全黑潮服,脸上带着墨镜。
路理眼尖,先看到了单芷柔,脸上露出惊讶,“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温承泽摘下墨镜,目光也同时落在了单芷柔身上,带着询问。
此刻见到熟人,单芷柔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将蒋知怡可能被向南带走、联系不上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温承泽听完,神色凝重起来,“路理在这里客串个小角色,我让人去剧组里问问。”他安排单芷柔和Kate先上保姆车休息等着。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回话,说向南已经回酒店休息了。
单芷柔一听,立刻起身,着急地说:“我现在就去酒店找他。”
温承泽看她神色匆忙,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涉及到蒋知怡的隐私,单芷柔不便多说,只含糊道:“找向南有点急事。”说完,便和Kate匆匆下车赶往酒店。
温承泽和路理看着她们匆忙离去的背影。路理忽然皱眉开口:“她怎么会认识向南那种垃圾?”
温承泽挑眉,“什么垃圾?”
“我这几天在剧组拍戏,听组里的人说的。”路理撇了撇嘴,“向南看着老老实实的,私下里玩得可花了,特别会装,到处撩拨女孩,骗人家上床,甚至还帮着一些人拉皮条。”
温承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和路理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两人来不及多想,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单芷柔和Kate根据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向南住的酒店。电梯到达指定楼层,两人走到房门口,敲响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向南看到门外的单芷柔,先是一愣,随即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哟,这不是单大设计师吗?”他目光扫过旁边的Kate,“怎么,是蒋知怡让你们来的?”
单芷柔懒得跟他废话,眼神冰冷,“知怡在哪儿?”
向南侧身,朝房间里扬了扬下巴,语气轻佻,“在里面呢,好着呢。”
单芷柔和Kate立刻冲进房间,只见蒋知怡蜷缩在沙发角落,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清晰的泪痕和一个微红的掌印,正捂着脸低声啜泣。
“知怡!”单芷柔心疼地冲过去抱住她,“没事了,我们来了,别怕。”
单芷柔猛地转头,怒视向南,“你打她了?”
向南脸上的笑容收敛,索性不再伪装,语气嚣张,“我这是为她好,给她铺路,帮她往上爬,她倒好,不识好歹。”
“你这个混蛋!你无耻!”蒋知怡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你分明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
“我是为自己,可不也顺便帮了你?”向南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侮辱,“蒋知怡,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清纯玉女?你在床上什么骚样我不清楚?你睡过的男人少了?现在我帮你找个资源咖,你倒矫情起来了?”
“你闭嘴!”蒋知怡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就向南砸去。
向南敏捷地侧身躲过,玻璃杯砸在墙上,碎裂开来。
就在这时,温承泽和路理赶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路理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猛地几步上前,一脚踹开了并未关严的房门。
他一眼看到房间内对峙的景象,以及单芷柔惊恐的眼神,怒火中烧,上前对着向南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向南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几步。他反应过来,骂了一句,挥拳就要还击,却被温承泽一把抓住了手腕。
三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然而,向南毕竟是专业的武术指导,身手灵活,力气也大,温承泽和路理两人加起来,也没能占到上风。
最后,还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才将几人拉开
混乱过后,一行人被带到了医院检查。
温承泽只是脸上有些擦伤,问题不大。但路理的情况有些严重,他挨了向南几下重击,脸色苍白,更麻烦的是,他原本心脏就不太好,被医生紧急带去做进一步检查和观察。
单芷柔和温承泽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等待。她内心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好是为了帮她,才连累了他们。
这时,一名护士匆匆走过来,对温承泽说:“温先生,里面的路先生情绪不太稳定,一直在找他的玉锁,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您看到他那个玉锁了吗?”
温承泽想起来了,路理被推进检查室前,护士确实把一个用红绳系着的白玉锁交给他保管,说是做检查不能佩戴玉石饰品。
“在我这儿。”温承泽从口袋里拿出那枚触手温润的白玉锁,“你告诉他,东西在我这儿,让他安心检查。”
单芷柔的目光落在那个玉锁上,瞳孔骤然收缩。
她一把拿过温承泽手里的玉锁,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个玉锁……是路理的?”
温承泽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是啊,他一直贴身戴着,宝贝得很,也不让别人碰。怎么了?”
单芷柔看着玉锁上的花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这个玉锁,和她的那个,一模一样,是一对。
温承泽看着单芷柔瞬间决堤的眼泪,有些慌神,连忙低头询问,“小柔,怎么了?怎么哭了?”
单芷柔只是一个劲地哭,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
温承泽看着她哭得浑身发抖,心疼又无措,忍不住伸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去擦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放得极柔,“别哭,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好吗?”
而另一边,季伯聿刚处理完松城的事情,就接到了江庭岳的电话。江庭岳在电话里说,单芷柔在郊区影视城,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让他最好过来一趟。
季伯聿心头一紧,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幸好松城和榆城离得不远,飞机一个小时就能到
他步履匆匆赶到医院。
医院走廊里,灯光冷白。
单芷柔背对着他,正低头哭泣,肩膀微微耸动。而温承泽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一只手似乎正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为她擦拭眼泪。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姿态看上去……异常亲密。
季伯聿的脚步倏地顿住,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眸色深沉——
作者有话说:下章零点后更,没更就是上午更~
第54章 迂回
下一秒,季伯聿上前,揽过单芷柔的肩,将她带离温承泽触手可及的范围,“不劳你费心。”
温承泽的手僵在半空,随即缓缓收回,插进裤袋,唇线抿直,终究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退开一步,却并未离开。
季伯聿无暇再理会温承泽,低头看向怀里的单芷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单芷柔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将紧握在手心的玉锁递到他眼前,“你看……这个玉锁,是不是和我那个……一模一样?”
季伯聿接过玉锁,指尖摩挲着上面细腻的纹路,确实和单芷柔上次去修的那枚几乎无差。“看着是一样的。”他抬眸看她,“这是谁的?”
“是路理的。”单芷柔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里闪着期待又不安的光,“这肯定不是巧合,对不对?他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我弟弟?”
“路理?”温承泽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他坐直身体,目光落在玉锁上,“你的意思是,路理可能是小澍?”
季伯聿眸光扫过温承泽,接过话头,盯着玉锁,若有所思,“路理也是从美国来的,中间还去了韩国待过一段时间。”
他偏头问温承泽,“他资料上写的年龄多大?”
“二十岁。”
“这样看来,似乎……都能对得上。”季伯聿出声。
单芷柔猛地攥紧了手,“我怎么会没认出来……他给我糖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多想一下……”
她当时只觉得路理很亲切,却从没往血脉至亲这方面想过。
“先别胡思乱想,”季伯聿握住她的手,“还没有百分百确定。”
这时,走廊尽头的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病历本,左右看了看,“请问谁是路理的家属?”
“我是。”单芷柔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声音里满是急切,“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放心,没什么大碍。”护士翻着病历,“不过他之前做过心脏手术,回去后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做激烈运动,情绪也不能太激动,不然容易影响心脏。”
“我现在能进去看他吗?”单芷柔迫不及待地想推开病房门。
季伯聿却伸手拉住了她,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先别跟他说玉锁的事,也别提你怀疑他是你弟弟的事。等他身体缓过来,情绪稳定了,再找机会跟他说。”
单芷柔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她知道季伯聿是为了路理好,要是情绪波动太大,确实对身体不好。
三人走进病房,路理正偏头望着门口,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茫然,“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他的目光落在单芷柔泛红的眼睛上,愣了愣,“姐姐……你怎么哭了?”
单芷柔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走到床边,声音还带着未褪的哽咽,“我就是……有点担心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理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放心,我命挺硬的。”
单芷柔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关于分离,关于寻找,关于愧疚……却一句也不能说。
尽管拼命压抑,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蓄满眼眶。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情绪决堤,她匆忙别开脸,哽咽着问:“你……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然而,没等路理回答,她便抿紧唇,像是逃离般快步冲出了病房。
季伯聿看了温承泽一眼,又对路理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快步跟了出去。
路理一脸懵然,看向温承泽,指了指自己身边那些闪烁着数据的监测仪器,语气带着点困惑,“姐姐她……是怎么了?是被这些……吓到了?她以为我要死了?”
温承泽无声地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能含糊地应道:“可能……是吧。”
……
单芷柔跑到了无人的楼梯安全通道,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她不敢放声,低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细碎的呜咽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无助。
忽然,温暖而熟悉的胸膛从身后贴近,强有力的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熟悉的柏木香瞬间将她包裹。是季伯聿。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温暖的手掌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单芷柔转过身,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衬衫衣领。
她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我看到他躺在那里,那么瘦,脸色那么白……想到他在美国的那些经历,我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
单芷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自责,“跟他相比,我被好好的家庭收养,衣食无忧。现在也很幸福……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心安理得地过得这么幸福……”
季伯聿低下头,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抚着她后脑勺的手温柔而坚定,“别钻牛角尖。找到他是好事,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可以加倍对他好,把缺失的时光补回来。但你的幸福,不是罪过,明白吗?”
单芷柔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直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目前最重要的是等路理的身体恢复好,其他的事她打算之后再说。
……
晚上回到家,单芷柔刚洗漱完,见季伯聿正低头看着手机。
听到单芷柔的脚步声,季伯聿抬头,“Tina发来了的资料,路理就是LouisChen。”
听到确认结果的那一刻,单芷柔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
季伯聿起身抱住她,“应该开心才对,你找到弟弟了。”
单芷柔抬手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路理出院后,单芷柔几乎将所有的关注都投注到了他身上。汤水、饭菜、无微不至的关怀……
连季伯聿都忍不住在某个她又要出门送汤的傍晚,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酸意,“季太太,你最近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丈夫?那小子快出道了,最近都在排练,喝那么多汤,也不怕补过头。”
单芷柔失笑,心里却软成一片。
她原本打算立刻与路理相认,但听说他出道在即,不想有任何事干扰到他的状态,她再三思量,最终还是决定暂时隐瞒,等他顺利出道后再找机会说明
这天,单芷柔去温承泽的公司对接新男团的服装造型工作,忙完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她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到不远处的车边,季薇安正和池宁也在争执。
“季薇安,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池宁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那个江庭岳有什么好的?伯聿哥带他玩,那是伯聿哥大发善心。他一个私生子,在江家自身难保,能给你什么未来?”
“这跟你没关系!”季薇安生气地瞪着他,“池宁也,你以后少管我的事,池家的太子爷我高攀不起。”
池宁也气得脸色发白,季薇安扭过头不想理他,恰好看到单芷柔。
她快步走到单芷柔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柔柔姐,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单芷柔看了一眼还站在车边的池宁也,点了点头,“好啊你想去哪儿?”
两人就近找了家清酒吧坐下。
季薇安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单芷柔拿开了一旁的酒瓶,“别喝这么多。”
看季薇安脸色不好,单芷柔问:“你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
季薇安趴在吧台上,语气带着几分沮丧,“江庭岳他为什么躲着我,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啊?”
单芷柔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或许他只是有事忙呢?别想太多。”
季薇安抬起迷蒙的醉眼,看向单芷柔,“柔柔姐,我老哥……他是怎么打动你的?”
单芷柔微微一怔,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她轻轻晃着酒杯,“好像……也说不太清楚。就是每个我觉得无助的时候,一回头,他好像都在。”
季薇安眼神黯淡下去,心情显然没有好转。单芷柔知道此刻劝解无用,便只是安静陪着,想着等季薇安喝得差不多了,再叫司机来接。
然而,醉意上涌的季薇安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庭岳的电话。
季薇安以为江庭岳不会接电话的,没想到这次他却接了。
她带着哭腔说:“江庭岳,你过来接我……我在晚风驻酒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江庭岳低沉的声音,“我让你哥派人去接你。”
“好!不用你管了!”季薇安气得直接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抽动。
看着季薇安,单芷柔有些心疼,但也能坐在一旁默默陪着她。
不到二十分钟,江庭岳的身影还是出现在了酒吧门口。
江庭岳很快就看到季薇安和单芷柔。
他脸色不算好看,但动作却利落,一言不发地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季薇安,对单芷柔点了点头,“我先送她回去。”
单芷柔跟着一起上了车。
江庭岳在前面开着车,季薇安靠在单芷柔的肩上,已经睡着了。
单芷柔能看到,江庭岳时不时会从后视镜里看季薇安的状态。
季伯聿出差去了海城,江庭岳随后又开车送单芷柔回家。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过了一会儿,江庭岳忽然开口,“她没什么事吧?”
“我也说不好,”单芷柔摇了摇头,“安安就是想不通一些事。”
沉默片刻,单芷柔还是忍不住问:“其实……你是喜欢安安的,对吧?”
江庭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脸线条在窗外流转的光影中显得有些冷硬。
“我没有喜欢谁的资格。”他说。
他苦笑了下,“在我这里,感情从来不是第一位。安安她那么纯粹,那么美好,她值得更好的。”
江庭岳忽然将话题引开,带着几分感慨,“他们兄妹俩,对待感情其实很像。”
单芷柔不解,眼神看向江庭岳。
江庭岳接着说:“你别看季伯聿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手段凌厉,但骨子里,他和安安一样,他们都是在父母的爱里长大的人。他们天生就懂得如何表达爱,如何去爱人。”
他顿了顿,又说:“有些东西,大概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单芷柔却不认同,“可你不努力争取一下,又怎么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江庭岳闻言,只是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仿佛无意般提起,“季伯聿和你之间,其实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单芷柔心头一跳,“什么事?”
江庭岳却摇了摇头,目光看着前方沉沉的夜色,“这些事,还是等他亲自告诉你吧。”
他顿了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抱歉,今天失态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
单芷柔回到家时,客厅里只亮着暖黄色的小灯,季伯聿出差明天才能回来,偌大的房子,忽然有点空荡荡的。
单芷柔洗漱完躺在宽大的床上,她盯着手里的书,一页也没看进去,思绪纷乱。江庭岳的话,还有那天抽屉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季伯聿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吗?
她突然格外想念季伯聿,想念他沉稳的声音,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起,他那边似乎还有细微的文件翻页声。
“还没睡?”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低沉悦耳。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心里的那点不安仿佛就被抚平了,她抱着枕头,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娇软,“你还在忙吗?”
“快结束了。”那边的翻页声停下,他的声音里染上笑意,“怎么?想我了?”
她脸颊却微微发热,“就是……想问问你在干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季伯聿低低的笑声,带着宠溺,“我也想你。乖乖睡觉,明天就能见到我了。”
江庭岳说的好像没错,有些人好像就是懂得怎么去表达爱意,就比如她那句说不出口的想你,她表达的那么迂回,但是季伯聿就能明确地告诉她。
“……那你别熬太晚。”单芷柔出声。
“好,听你的。”季伯聿声音低磁,“快睡吧。”
第二天下午,她刚从面料市场回工作室,看到楼下停了一辆熟悉的商务车。
是单昌永的车。
单芷柔走近,车窗很快降下,她看着车窗里的男人,“爸,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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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诱哄
单芷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气氛有些凝滞,单昌永叹了口气,开口打破了沉默,“芷柔,你……是不打算回单家了吗?”
“我等奶奶回来再说吧。”单芷柔声音平静,目光落在窗外。
单昌永搓了搓手,试图拉近距离,“前几天,我看见你和伯聿的母亲一起逛街,后来还一起回了季家老宅……你和伯聿,好事将近了,是不是?”
他没有等到直接的回答,单芷柔只是转过头,问他:“爸,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单昌永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知道绕圈子无用,只得硬着头皮切入正题,“你也知道,咱们公司的主力业务就是服装那块,但是最近……销量实在是一落千丈……”
单芷柔前段时间偶遇了前同事柯佳妍,听说了单芷溪与新捧的设计师起了激烈冲突,而一向偏袒的楚慈,那次竟罕见地站到了设计师那边,让单芷溪颜面尽失。单芷溪一气之下离职,转头负责自家品牌的服装设计,结果把好好的品牌折腾得口碑崩塌,销量一落千丈。
“既然这样,多花点钱,把之前的设计师请回来好了。”单芷柔提出最直接的解决方案。
单昌永面露难色,语气带着懊悔,“芷溪之前跟人家闹得太难看了,对方现在连见都不愿见我们……”
他顿了顿,带着恳求看向女儿,“芷柔,你能不能……帮帮家里?”
单芷柔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您难道不知道吗?我……”话说了一半,她顿住了。
是了,他怎么会知道她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她擅长的是个性化设计,而非批量生产的成衣线。
单芷柔深吸一口气,“我不擅长做成衣。”
单昌永立刻接口,仿佛早就等着这句话,“那……那你能不能拜托一下伯聿?他们集团旗下的服装品牌那么多,优质的设计师资源他肯定不会少……”
“我还要怎么拜托他?”单芷柔的声音里有情绪,“上次,不也是因为家里,我才不得不答应联姻的吗?”
“那现在看来,我们不是帮了你吗?”单昌永脱口而出,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单芷柔压抑的情绪。
“那是我自己运气好,碰上了他。”她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如果当初季伯聿没有介入,还是那个魏添啸呢?爸,你没看到前段时间魏添啸家暴的新闻吗?”
单昌永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单芷柔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爸,单家把我养大,我记着。但我摸着我自己的良心说,我觉得,我不欠单家什么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如果非说欠……我欠的,也是奶奶的养育之恩。”
听到单芷柔的话,单昌永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你现在跟了季伯聿,翅膀硬了,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是吧?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句话彻底浇灭了单芷柔心里最后一点犹豫。她原本还想着,就算不找季伯聿,也可以联系几个认识的成衣设计师试试,可单昌永的态度让她瞬间冷了心。
她偏过头,语气带着几分置气,“是,您随便怎么想吧。”
单昌永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猛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儿早已不是那个无依无靠,只能任凭家里安排的小姑娘,季伯聿就是她最坚实的靠山。自己是来求人的,何必把关系弄得更僵?
他努力缓和了语气,打出了最后一张感情牌,“芷柔,就算你不想管我们,总要顾及一下你奶奶吧?公司是她一手创办的心血……”
提到奶奶,单芷柔的心还是软了一下。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令人窒息的车厢里待下去了,她猛地推开车门,“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小柔。”
单芷柔回头,看到温承泽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他刚才显然是看到了车里的情景,却没有多问,只是礼貌地跟单昌永点了点头,便快步跟上了她。
“吵架了?”温承泽走在她身侧,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单芷柔没接话,只是侧头看他,“找我有事?”
温承泽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走进大楼,单芷柔沉默地按下电梯键。
温承泽跟着走进电梯,才说明来意,“我路过,顺便来看看路理他们出道服装的进度。”
季薇安所在的女团NEONA势头正猛,温承泽计划让师姐团带一带新男团,争取更多曝光。
单芷柔的工作室也扩大了规模,招了几个新人,而她最近的工作重心都放在
了男团的造型设计上。
办公室里,温承泽看完设计稿,提出了一些与妆发团队协调的细节问题。作为主设计师,单芷柔只好跟着他再去光合娱乐,跟妆发那边开个会。
……
会议结束后,单芷柔买了些吃的,去排练室找路理,让他分给团员。她工作室还有事,简单聊了几句便起身要走,路理送她到走廊。
“姐姐,”路理笑着,带着点受宠若惊的调侃,“自从我上次住院,你对我照顾得也太无微不至了。要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我都要以为你暗恋我了。”
单芷柔被他逗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
路理趁机追问,“对了,你之前说我出道后就告诉我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现在说不行吗?”
单芷柔笑着摇头,“还不行。”
“别吊人胃口了,就不能现在说?”路理像个好奇的大男孩,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
单芷柔笑着躲闪,“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路理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和单芷柔说话。突然撞到了从拐角处出来的人。
单芷柔抬头,心里咯噔一下,是温承泽的继母,夏芸。
夏芸被撞得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被路理及时扶住。
“您没事吧?”路理连忙道歉。
夏芸皱眉正要发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路理脸上,怔住了。
这男孩的眉眼……像极了一个她记忆深处,不愿触及的人。
她回过神,才看到一旁站着的单芷柔。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夏芸泼她水的那次。
单芷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想转身离开。
“芷柔,”夏芸却突然叫住她,声音带着一丝歉意,“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单芷柔有些惊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回了句,“没关系。”
然后便和路理离开了。
……
晚上回山海别墅的路上,单芷柔收到了单昌永的短信:【芷柔,帮爸爸找设计师的事,有眉目了吗?】
她确实联系过几位认识的成衣设计师,也托人打听过,但对方一听到公司名字,或者得知单芷溪也参与其中,都婉言谢绝了。她疲惫地回复:【还在找。】
回到家,季伯聿敏锐地察觉到单芷柔情绪低落,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问:“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单芷柔不想再用单家的事麻烦他,那只会让单家像藤蔓一样缠得更紧。
她靠在他胸口,闷声说:“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有点烦心。”
季伯聿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对自己要求太高,适当放松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你父亲今天找过我。”
单芷柔身体微微一僵,抬起头,“他找你……干嘛?”
“听说是公司的服装业务出了点问题,想让我帮帮忙。”
季伯聿看着单芷柔,将决定权完全交到她手里,“我说,得看你的态度。你想让我帮,我就帮;你不想,我就不插手。”
单芷柔心头一暖,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去,“这件事,你别管了。”
“行,听你的。”季伯聿点头。
他忽然低头凑近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拂过在她耳边,带着蛊惑的意味,“我这么听话……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
说着,不等她回答,他的吻密密地落下。不再是浅尝辄止,他轻易便撬开她的齿关,开始攻城略地。
单芷柔只觉得脑中嗡鸣,意识逐渐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侵袭而来的气息,和她失控的心跳。
她节节败退,只能被动地跟随他的节奏沉浮。
“等等……”她好不容易寻到一丝空隙,溢出破碎的呜咽,眼尾早已晕开一片绯红。
季伯聿低笑,沙哑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贴着她的唇瓣响起,“不应该……奖励我?”
他存心磨人,有力的臂膀将她一把抱起。单芷柔瞬间被剥夺了所有主动权,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自己来,嗯?”他诱哄着,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紧锁着她。
单芷柔羞得泛着粉色,指尖在他肩头蜷缩,尝试了一下,却立刻被那过电般的陌生触感击溃。
“我不行……”她将滚烫的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带着哭腔讨饶。
他却不允许她退缩,手掌着她,低沉的嗓音因忍耐而愈发沙哑,“乖,再试试……”
季伯聿的指尖绕着她的头发,像是欣赏一块美玉般看着她。单芷柔被看得不好意思,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却被他捏住手,掌心被吻得濡.湿一片。
一声压抑的闷口享后,季伯聿骤然夺回了主导权。
单芷柔所有的呜咽与哀求都被他堵了回去,只能紧紧攀着他,如同海面上唯一的浮木。
……
一周后,路理的男团BLAZE正式出道发布会当天,场面盛大。不仅有师姐团NEONA倾情站台,还当场官宣了男女团共同的服装代言。
单芷柔站在台下,微笑着看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路理。
然而,当主持人念出代言品牌的名字时,她愣住了,那是单家的服装品牌。
单家品牌近来口碑下滑严重,以温承泽的资源,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在这个关注度最高的时刻官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帮单家。
发布会结束后,单芷柔找到了温承泽。
“官宣单家的品牌代言……你是出于帮忙,才这么做的,是不是?”她开门见山。
温承泽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里拿着一杯香槟,坦然点头,“是。”
单芷柔心情复杂,轻声道:“虽然我本意并不想让你这样帮忙……但还是要谢谢你。”
温承泽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她脸上,“你跟我,一定要这么见外吗?”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那我替你大嫂谢谢你。”
单芷柔猛地回头,看到季伯聿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她的外套。他眼神落在温承泽身上,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锋利。
温承泽看着突然出现的季伯聿,挑了挑眉,手里的香槟杯微微晃动,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作者有话说:来晚啦,上午写不完,下章还是下午三点半更。评论区红包包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