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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吃到七分饱,还有些意犹未尽,装作不在意地端起水杯,用纸巾擦拭嘴唇,眼睛还盯着中间的那道佛跳墙,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该死的诱惑,她向后轻抬椅子,“你们先吃,”拎着手提包,起身往外走。上厕所需要人守,解逸飞也立即放下碗筷,跟上去。


    正主不在,许多人放开手脚,不用故作优雅,慢斯条理地进食,一时间盘子里的食物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


    阿瑞斯一边看两人同行,一边观察着山昊的反应,这位对她有影响力的领导,男人面色平静,没说什么,还以为他会跟上去,但对方只是继续用餐。


    愤愤地嘴里灌了一杯酒,这根本喝不醉人,看向闭紧的房门,总不能他也去陪着上厕所?


    左边的人找他搭话,“这是你的精神体,”上下打量,不畏惧黑雾的哈气呲牙,“无毛鬃尾狮,你是那位著名的‘黑狮’?”


    “嗯。”他心不在焉地回应,对方却很有兴趣般追问。


    走出房间,空气变凉,她看见曼努埃尔站在走廊的角落,靠着墙,往外看,应急灯打在他的脸上,蒙上冷色调,与瞳孔颜色相呼应。


    正说刚才怎么不见人,原来在这儿躲着,她贴了过去,“曼努埃尔?”


    男人回头,视线垂下,她担心地朝自己走来,落到跟前,像是发现了落单的人,关怀地问:“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你不吃饭吗?”


    男人摇头,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闷闷的,“我不饿。”


    目光落在他不寻常的穿着上,很长的,遮挡住下半张脸和脖颈的布料,包裹着,不露出一寸皮肤。可能他确有隐情,考虑到尊重他人隐私,她没再追问。


    既然不吃饭,待在这儿也无聊,她提议:“那你要不要先回去?”男人视线放空,眨下眼,绿色虹膜上有细碎零散的放射纹,“待会再走。”


    好像劝不了,她决定先去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走向通道另一侧。走廊的尽头灯光交融,电梯门打开,有人来了,转角处,她停住脚步,转头望去。


    为首的男人赫然是救命恩人,后面跟着一群哨兵,连衣服都没换,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执行完任务不是应该先解散,回宿舍休息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看见她和别人离开的背影,曼努埃尔低下头,下颌咬紧,腮帮子鼓动,闭上眼睛,手颤着上移,碰到耳廓上,固定用的金属挂环。


    感受布料滑落,一阵喊声,他重新按下去,将软骨捏得变形,抬眼望去,她的身影消失了,失落笼上心头。


    “珊珊。”


    “你回来了!”


    声音传得很远,房门留了一丝缝,连屋里的人都听到了,见山昊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阿瑞斯按捺不住,不再接话,中断交谈,推开椅子往外走。


    跟在他身后的,是洛朗和洛伦斯两兄弟。


    还有人想跟去,左侧的第三个男人出声,“干什么,都想去上厕所?”目光抬起,又漫不经心地转开,“哪有那么多位置留给你们,憋着。”按下其他起身的人。


    真是演都不演了,队长就算了,那个粗野狂男是外人,不方便管,凭什么蜜蜂兄弟可以出去,而他们不行,这公平吗,合理吗?


    不能亲眼见,就只能拉长耳朵听,推测谈话内容,餐桌上的动静一下子减小了。


    她兴奋地奔向夏广礼,相隔一米处,本准备停下,却被挟住胳肢窝,抱在空中,转起圈来,双腿漂浮,裙摆荡起,她一边笑一边拉住他的耳朵,“放我下来。”


    这是那三天长途旅行时养成的习惯,两人当时状态都很差,一心急着赶路,由精神体驮着,但它飞太快了,她适应不了,就会摸耳朵,让它慢一些。算是两人的小秘密。


    夏广礼笑容灿烂,礼貌地将她放下,摸了摸头顶。仔细打量对方,除去鞋底泥迹和晒得发红的脸,真看不出来是从外面回来。


    修身的版型勾勒出腰身,款式简约,露出洁白纤细的小腿,裸露着细腻光洁的脚背,显得娇小玲珑,发丝略微凌乱。“我们珊珊好漂亮。”


    “哎呀,你这个家伙。”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鼓起包子脸,想拍他两下,但后面跟着这么多人,又觉得不太好,停下手。


    “你终于回来了,上次我来找你,你都不在。”她噘着嘴抱怨,尾音上扬、拖长,显现出娇气、任性的一面。


    夏广礼忙不迭道歉,请她原谅自己,说:“以后不会再犯了。”


    “哼,”阿瑞斯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身前多出一个斜长阴影,抬头瞥是曼努埃尔,他听见声音,从里面走出来,将两人的互动画面收进眼底。


    “鸟队”素来如此,从他那个时候起,就花枝招展的,曼努埃尔低头看向破拖鞋,好像每一次和她见面都在意料外,没提前准备,显得狼狈。


    长期就职于地下层,看守隔离的哨兵,在昏黑的环境里,很少见外人,也不需要什么打扮。这些年轻人,有的头骨还没闭合,略显稚嫩,他很久没上来了,也不知道犬科联队变成怎样。


    男人从外套的宽大衣兜里掏出一枚羽毛形态的尾戒,用各色彩宝镶嵌而成,中间点缀着一枚绿翡,梦幻灵动,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心,捉到胸前,不顾推辞,穿过指骨,戴在执掌关节上方,耀眼夺目,这是他准备的礼物。


    戒指很特殊,手指接触的地方有些烫,触电般地缩回手,试图把它摘下来,男人却说:“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她张开嘴,太奇怪了,需要用这么隆重的东西来做歉礼吗?还没等她开口,解逸飞走上前,问候道:“工作辛苦了。”


    “不辛苦,”夏广礼回道,又弯下腰,替她打理碎发,柔着声音,“我现在回来了,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现在想我来,晚了,她抱臂在胸前,一脸傲娇,“我可忙着呢,哪有时间见你。”


    “那拜托珊珊抽出一点空闲,来看看我好不好。”


    看着他卖可怜,她有些犹豫,毕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磨来磨去就有点经不住恳求,差点心软。


    解逸飞嘴角落下,目光从戒指上离开,她在自己面前,拘谨而礼貌,没想到两人这么熟稔,在他面前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他不笑的时候,看着就没那么温和了,“你们刚回来,还没吃过饭的话,我们正在聚餐,一起?”


    “好啊,”他低头看过来,“你呢?”


    她摆手,“我吃过了,”指向卫生间,“你们吃吧。”


    说完,她走到墙边,而夏广礼则带着队员们往里走去,确实是全须全尾的全员安全归来,人群走过,一个人从队尾落单。


    “就在那儿。”解逸飞指了条路,他无动于衷,是那晚上窜到会议室的宋晓宇,听人提起过他,和不少人有冲突。


    “你去吧,”宋晓宇拒绝,“解逸飞队长,”看向女人进入门帘,“我来守。”


    对方顶着一张肿胀的脸,眼眶留印,快一周过去了,伤还没好,可见下手之重,在转角处看见四人伫立,这里面,三个都和他有仇,同意道:“好,注意些。”


    转角处的四个男人相继靠过来,蜜蜂兄弟站在一块,阿瑞斯和曼努埃尔在靠得较近,宋晓宇双手插兜,靠在墙上,瞥了一眼,又仰望天花板,无意搭理。


    四人围成一个三角形,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他这幅样子,曼努埃尔忍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


    他不是泥人,曼努埃尔自认没资格,那这个挑衅自己,又被自己打败的人,他站在这儿,打算用这样的一张脸,去讨好她吗?


    因为嫉妒而萌生的破坏欲,但对方眉眼高傲,不正眼看他,好像没将他放在眼里,一心要等向导出来,找机会跟她说话。


    伤口发烫,幻痛涉及每一寸皮肤,凭什么,是因为他下手太轻,让他还抱有幻想吗?


    见狱管


    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还笑,宋晓宇的怒火也逐渐燃起,没有哨兵不在乎自己的长相,鸟类更是爱惜羽毛。打赢一次就觉得自己很厉害?


    明明是个阴沟里的老鼠,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窜到她身边,还在这耀武扬威。


    伪装脆弱,真想揭穿他的真面目,让向导看看,这到底是一个怎样暴戾、丑陋、阴暗且可怖的人。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恶念,转头又见到跟前的“狮子”。


    他的嘴刚张开,精神体的主人就开口骂道:“闭嘴。”宋晓宇的嘴角歪起,又看了看蜜蜂兄弟,脸上带着讽刺的表情,这四个人,很好。


    死鸟,阿瑞斯看他就不爽,和讨厌曼努埃尔的原因不同,两人本没什么仇,纯粹是被连累的,送戒指,还肢体接触?醋意沁进心底,快要打翻了,他都没碰过!


    难得见他吃瘪,还没轮到自己出手,洛伦斯心底的怨气消散了些,但对顶替身份的事,还是难以释怀,“我劝你别自取其辱。”


    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宋晓宇正面看去,“是她选择了我,小蜜蜂。”


    “我该蜇烂你的嘴。”


    “你可以试试,我会把你踩进泥巴里,虫子不就是该藏进地底吗?。”一句话扫射三个人。


    “下次演习见。”听见这话,他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洛朗:“她不会记住你的,”一句话暴击,身体僵住,“我们可以打个赌,她已经忘了你的名字。”


    宋晓宇:“闭上你的嘴。”被说中心事,怒目而视,眉眼凛冽,带着寒意,“我会让她记起来的。”


    “是吗?”曼努埃尔疑惑地说,“难道那个人回来了,她还会需要你陪训?”


    话中的人指谁不言而喻,宋晓宇始终是晚别人一步,牙根咬紧,恨恨地看向几人,嘴上逞强,绝不认输,“也许她就好我这一口呢?”


    阿瑞斯:“自恋的蠢货。”


    “连精神体都不能控制自如的东西,你就不怕它突然发狂,攻击向导?疯子和疯猫。”


    “呵,”阿瑞斯挺直脊背,拳头咔咔作响,“我看你左右脸不太对称,我来帮帮你。”


    ……


    旁边隔间里,水管好像坏了,一只在漏水,声音一阵一阵的,天花板上的换气阀一直运转,不断输送新鲜空气。


    她蹲坐在马桶上,一阵嘘嘘声,好像水有点喝多了,没什么颜色,排了好一会儿,结束了,擦拭干净,提起内裤,将裙摆放下,检查内衬,一只手从挂钩上取下手提包,另一只手摁下冲水键,她想了想,还是把马桶圈给抬了上去,物归原样。


    还以为长官生气会吓人,但其实还好。


    不行,又感觉不太对劲,她掀起裙子,又坐了回去。可当她坐下,感觉又消失了,她站起来,回来,坐下,消失。头上仿佛冒出了一堆问号,什么情况,幻觉?


    最后她忍无可忍走出隔间,靠近洗漱台,手伸出,水流冲进掌心,搓洗干净,放到吹风机旁吹干,总不能让别人等太久,过去十几分钟了,对着镜子确认后,玻璃上突然出现万花筒般的绚丽色彩。


    心提起来,一定是幻觉,眼睛闭上,睁开,它,它它还会旋转,视线变得扭曲,她往后退,心跳加快,呼吸加速,直到背靠在墙上,紧张地抿嘴,瑟瑟发抖。


    突然腿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她惊得短促的惊呼一声,用力甩腿,跳到一旁,低头一看,是一颗蘑菇!底下长着细长的,像蜘蛛网一样的白色菌丝,一蹦一跳地朝她来,速度还不慢,心跳骤停。


    “你不要过来。”她低声恐吓,慢慢往后退,但对方像是没听到般,继续蹦跶。


    “不要……啊啊啊!!!”


    卫生间内发出一阵响亮的尖叫声,全是恐惧,贯彻整层楼。


    守在外面的人神色一凛,顾不上争吵,蜂拥而入,房间内,筷子落下,哨兵们从狭窄的房门窜出,以最快地速度奔向厕所,不一会儿就将那儿围得水泄不通。


    山昊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跑在前排,拨开两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