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叽小说 > 青春校园 > 上司为何这样对我 > 18、第 18 章
    挂了电话后,关弥继续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实时热搜,闻励突然伸手过来,无言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扭头看他,再紧紧回握住。


    到了高铁站,两个人还是没怎么说话。


    广播提醒检票时,闻励拎着东西起身跟着一起去排队,眼看着快要到闸口了,他迅速拉住她的手,“别想这么多,回去先好好把工作完成,然后好好休息,我家这边我会解决好,有空的话我会替你去看关棠。”


    关弥点了点头,接过东西,径直通过检票口。


    她知道闻励站在一旁看着她,检票后她却一心只顾着回公司信息,没有回头。


    闻励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通道口,心里一阵发空。


    他低叹了口气,转身正要走,关弥的声音却穿过嘈杂的人群,清晰地落在了他的耳边。


    “闻励!”


    他猛地回头,只见关弥正站在闸口旁,微笑着望向他。


    “怎么走回来了?”


    关弥拉住他的胳膊,“你也别多想,好好和你家人沟通,辞职的事,我会尽快考虑好的。”


    闻励使劲地点头,“下周末我去北京找你。”


    关弥制止他:“你别来这么勤快,先顾好你的考试。”


    闻励看着她,有些不情愿地说:“好。”


    知道她是因为中午那些话有所顾忌,他现在也无法去消除她的这份顾忌,只有加倍努力,成功升职,这才能让家里人知道关弥从来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关弥挥手,“好啦,我这回真进去了,你赶紧回去。”


    闻励忙拉住她,“等下次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回程的路上,关弥又接连开了几个会。商茗失踪了,助理和经纪人都找不到她。


    她联系上那位男明星后,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冷静和他沟通,大概知道了商茗在哪里。


    下车后,关弥拎着行李就去了公司,一口气没歇。直到天黑前,把几份声明发了,亲眼看着热度在降,她才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长吁一口气。


    宋姐也忙前忙后一整天。她刚去商茗那里劝她分手,结果直接被轰了出来。


    “那小祖宗根本不愿意分手,这事得让沈总知道吧?上升期这么恋爱脑,是要毁了自己的事业吗?”


    “明天我去和她谈。”关弥说道。


    向主管提议:“要我说,干脆把那男演员的黑料爆出来算了。凭什么两个女孩子为他争得你死我活,他自己却美美隐身?”


    “再等等吧,”关弥转着笔,“现在把他推上热搜,商茗也会再被牵连。不过今晚必须让他出一份澄清,说明他和贺嘉心早就分手,绝不能让人给商茗扣上‘小三’的帽子。”


    经纪人秦哥立刻起身:“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他经纪人沟通。”


    等到九点多,男方的声明终于发了出去。


    秦哥深知是自己没管好艺人,连累大家周末赶来加班。他主动开口:“我请大家吃宵夜吧,吃什么你们定。”


    宋姐接话:“天气转凉了,不如去涮羊肉。”


    关弥也点头:“好久没吃火锅了。”


    “那就走呗。”


    七个人正要起身离开会议室,门却被推开了。


    沈晏风单手虚抄着兜站在门口,见一屋子人都看向他,目光慢悠悠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关弥脸上,话却是问经纪人的:“商茗没来公司?”


    秦哥赶忙回答:“她情绪还不稳定,助理正陪着。”


    关弥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怕被同事察觉出什么,低头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沈晏风今晚应该和高


    淇见过面了。


    沈晏风略一颔首:“下班吧。”


    “沈总,我们正打算去涮羊肉,”秦哥热情邀请,“今天辛苦大家加班,我请客,您也一起来吧?”


    关弥动作一顿。


    她记得沈晏风不吃羊肉的。


    莫名松了口气,她继续收拾着。


    沈晏风唇弯了下,视线终于挪开,“你们吃吧,我还有事。”


    他走进来,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唰唰在上面写下几个字,“去这家,吃点好的。”


    秦哥马上拿起来一看,这店不远,走路就能到,但比较高档,估计得花不少钱。


    他肉痛地点点头,笑道:“好勒好勒。”


    沈总一定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惩罚他没管理好商茗。


    关弥抱着资料上楼,看见沈晏风办公室门开着,她刻意放轻了脚步和动作,把东西放进文件夹后,她拎着包快步往外走。


    “关秘书。”


    ……


    简直就是幽灵一样的声音。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包包,走进沈晏风办公室里。


    “沈总。”


    沈晏风抬眸看她,“这件事你处理的很不错。”


    关弥眨了下眼睛,嘴角不自觉有了些笑意,“谢谢沈总。”


    沈晏风说完那句夸奖,目光便回到屏幕上。


    办公室里很安静。


    关弥站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儿,见他似乎没有其他吩咐了,正准备走。


    沈晏风忽然抬起头看她,像是才发现她没走,眉梢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还有事?”他问。


    “没有。”关弥立刻回答。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那去吧,好好吃一顿。”


    关弥头也没回地走,没察觉到沈晏风在注视着她的背影,仿佛耐心十足的猎人,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吃到将近十二点才准备散场。


    秦哥拿着账单去结账的时候才知道沈晏风已经把账给结了。


    宋姐笑道:“早知道就多吃一盘肉了。”


    “老板人真好。”秦哥都想哭了,他要一辈子追随沈晏风!!!


    关弥从洗手间出来,抱着外套往外面走,其他人都走了,就剩宋姐和秦哥在,他俩都喝了酒,就不打算回公司开车了,打车回。


    宋姐问关弥怎么回。


    关弥穿上外套,“我行李箱还在公司,得回去拿。”


    “要我俩陪你一起不?”


    她摇头,“不用啦,你们赶紧回去吧,等我回到了,会在群里说一声。”


    三个人分作两路。


    宋姐和秦哥要到对面去打车,两个人慢慢悠悠,边聊天边走。


    关弥则独自朝公司方向走去。


    还没走出一百米,一辆行驶中的黑色轿车毫无预兆地在她身边戛然停驻。


    车轮摩擦地面的轻响刺入耳膜,关弥心头猛地一悸,下意识地顿住脚步。


    她转头,看见车牌的一瞬间,呼吸变得有些不顺畅。


    这车是沈晏风的,他很少会开这台。


    她被风吹得打冷颤,目光移向驾驶座。


    车窗开着,沈晏风的一只手松松搭在方向盘上,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视线像一张无形的铁网,严密而沉默地将她笼罩。


    关弥没有犹豫,当即扭头就要走。


    “哔——”


    一声尖锐的车喇叭声陡然打破此刻的寂静,惊得连路边树上栖息的鸟都扑棱了几下翅膀。


    关弥加快脚步,几乎要小跑起来。


    她要辞职,明天就提交报告!


    “哔哔——”


    喇叭声再次响起,节奏紧迫,仿佛她越是想逃,它就追得越紧。


    “关秘书,关秘书?”不远处的宋姐和秦哥也发现这边的动静,在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关弥猛然停住脚步,回头,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随后,她转身从马路牙子上走下一步,弯腰看向副驾驶窗内。


    沈晏风料到她会说什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抢先一步开了口,“不好玩。所以你赶紧上来,免得一会儿真有人举报我大晚上乱鸣笛。”


    他像是会怕别人举报的人吗?关弥觉得自己要是不停下来的话,他能鸣一路。


    她的手放在副驾驶车门,轻轻拉了下随即又松开,走到车头,拿手机拍了张车牌的照片,然后进了车后排。


    一进去,就看见她的黑色行李箱在车座上放着。


    她没太惊讶,坐好,接着点开手机,把车牌发给了关棠,再发了条“我上车了”的语音。


    声音刻意压低,但沈晏风一定能听到。


    关棠还没睡,看见消息后有些懵。


    [哈?姐,你才回去吗?]


    沈晏风的脸色从看见关弥拍车牌时就沉了下来。


    从后视镜里盯着她,摁键盘的动静和她唇边的笑容都相当刺眼。


    但他并没做什么,只是耐着性子等她放下手机。


    将近十分钟后,关弥才从屏幕前抬起眼,“沈总,我很累,想尽快回去休息。如果这司机你不想当,那我下车,可以吗?”


    听到她开口,即使态度很冷,沈晏风的心情反而微妙地好转了些。


    他爽快地启动车子,平稳而迅速地驶向昌平的方向。


    “其实公司的事,你完全可以远程处理,不必急着赶回来。”他语气温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是不想在江城多待?”


    关弥望向窗外,疏离地回应:“这是我的私事。”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沈晏风目视前方,“但你在电话里的声音,是哭过的。”


    “如果是因为他家里人的缘故,如果他连自己家那一关都摆平不了,那你以后要受的委屈,只会更多。”


    这无疑是说到了关弥的心底去。


    她沉默片刻,冷声:“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或许是明天就要提交离职的念头给了她底气,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对这位“前上司”维持毕恭毕敬的姿态。


    “你是有多爱他?”沈晏风忽然问。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说出了一丝残忍的意味,还带着一种自虐般的疯感。


    关弥毫不犹豫:“很爱。”


    他笑了声,“他也这样爱你?”


    “是的。”


    “那他怎么舍得让你今天哭着回北京?”


    “他家里的事他会处理,不劳您费心。”


    “你们在一起四年,要处理早就该处理了,何必等到你面对他家人给的难堪后?”沈晏风字字诛心,“男人最擅长的就是空口说爱。”


    关弥别开脸望向窗外。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沈晏风瞥向后视镜,“关弥,别和他浪费时间了,没有任何意义。”


    关弥反问他,“那我做什么才有意义?”


    “和他分手。”


    “然后呢?”


    “我们在一起。”


    “你做梦!”


    沈晏风轻笑,“最近我确实有梦到过你,你也的确从他身边离开了。”


    关弥脸色瞬间发白,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勺,“沈晏风,你就是个疯子!这么多年来我居然没有看透过你!”


    “不,关弥,我说过,”他转过头,眼神温柔,“你最了解我,你懂我想要……”


    “我不想懂。”关弥打断他,声音里没有崩溃,只有一种极度疲惫后的冰冷,“我们本来可以只做老板和下属,关系停在工作上就好,是你非要越界,把一切都搅得这么复杂。”


    “我让你难受了,对吗?”他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前方红灯的光晕上,带着点说不清的滞涩。


    “对。”关弥攥紧了手,声音发紧,“我明天就会交离职报告。”


    话说完后,车里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安静了下来。


    驾驶位的男人没再说话,沉默开着车,侧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阴冷。


    这条回去的路,是关弥这几年来走过最漫长的,她侧脸几乎贴着玻璃窗,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


    便利店的招牌、路边落了一地的枯叶、偶尔经过的行人,全都模糊成一片晃眼的影,没一个能留住,就像她这几年里那些怎么也抓不住的安稳。


    她抹了下眼角,随即摸出手机点开招聘软件,先把位置设成江城。


    离这个可怕的男人远些,回到她唯一觉得安全的地方。


    搜索栏里敲下“秘书”,跳出来的薪资却让她皱紧了眉。


    以


    前易子庭总说江城是高消费低收入,现在一看果然没差,好些岗位的月薪,竟还不够她现在三个月的房租。


    她往下划着屏幕,又把关键词改成“翻译”,页面刷新后,那些数字依旧没高多少,心也跟着沉了沉。


    “到了。”


    闻言,关弥抬起头看外面,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楼下,她迅速推开车门,同时也瞥见沈晏风正解着安全带。


    她真的有点想不拿行李箱了,想立即跑上楼。


    可不行,她的电脑还在里面。


    她连车门也没关,绕到另外一边一把将门拉开,正要弯下腰去拿箱子时,沈晏风走了过来,手臂越过车门框伸进去,先她一步扣住了行李箱的提手。


    他的手肘不经意蹭到她的手背,微凉的温度贴着她皮肤,关弥像是被针扎似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贴上车门。


    沈晏风把行李箱给拖出来,看了她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箱子很重,住几楼,帮你拿上去。”


    关弥怎么可能会说,她伸手想去抢,他却拎着箱子扭头就走。


    单元楼的门此时刚好有人从里面出来,所以即使他没有门禁卡,也进了去。


    沈晏风进去后,左手挡住要自动关上的门,等着她进。


    她还站在车旁,脚像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没催,只淡淡开口:“觉得我会不知道你住哪层?”


    关弥胸口的火“腾”地窜上来,哪还管什么,转身就往小区外走,脚步又快又急。


    沈晏风手一松,箱子“咚”地落在地上,他垂眼瞥见旁边的石墩子,抬脚就踹了过来。


    厚重的石墩子蹭着地面滑到门边,刚好卡住了要合上的单元门。


    关弥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听见背后脚步声逼近,她垂着眸攥紧了拳。


    就在手腕要被触到的前一秒,她猛地转身往单元楼里冲,脚步快得像踩着风。


    跑进楼里后,也不知哪来的劲,她俯身用手顶住石墩子,硬生生把它推离门边,跟用力推上了门。


    “咔哒”,门锁落下,沈晏风被隔绝在外。


    其实他根本没追,只是在关弥错身而过时愣了瞬,而后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慌慌张张逃跑,又一气呵成地推石墩关门。


    等门彻底关上,他才走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板,眼里笑意更浓,裹着股稳操胜券的劲儿,那眼神明摆着在说“反正你也逃不到哪里去”。


    “晚安,周一见。”


    门内的关弥狠狠刮了眼门板方向,再拎起行李箱,脚步急促地往楼上走。


    客厅里留着一盏小灯,两个室友的房门紧闭着。


    她把箱子放回房,出来在冰箱里拿了瓶水,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灌了自己大半瓶水。


    她扶着冰箱,缓了半晌,心跳的频率才正常过来。


    “靠,吓我一跳,你怎么回来了?”庄水茉刚下直播,出来准备洗澡的,幸亏客厅有光亮,不然她魂都要被吓没。


    “公司临时有事。”关弥把水放回冰箱里,从椅子上下来,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冲了把脸。


    “哦,我看见热搜了。”庄水茉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她没洗头没化妆,今晚没露脸直播。


    本来还想八卦两句的,看关弥脸色不太好,就没多问。


    回到房后,关弥打开行李箱,想把衣服和乔秋英装的吃的拿出来放好。可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橙色盒子。


    她顿住不动了。


    是谁放的,完全不需要思考。


    今天中午太赶了,她没来得及把箱子密码锁好就出发了,竟想不到沈晏风会打开!


    过了会儿后,她把盒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这里面的东西好几十万,她做不到直接丢垃圾桶,周一就还回给他。


    收拾完,关弥坐在瑜伽垫上,看着只剩下电脑和充电器的箱子,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箱子里边瘪瘪的隔兜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往里面放过一盒开封过的避孕套,放了挺久了,一直都没拿出来,去巴黎出差的时候都还在,之前用了好几个,现在怎么连影也没有了?


    她起身翻遍了行李箱的每个角落,越翻手就越抖,一股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


    箱子只有沈晏风动过。


    这个人简直无耻到没下限!


    沈晏风坐在车里很久,看着四楼的那间房的灯灭了才回去。


    Becky窝在沙发上睡觉,一听见开门声,立即跑下去迎接,很快它就被抱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沈晏风抱着它回到沙发,坐下后,从外套里拿出来一个被捏得变了形的盒子。


    边角皱巴巴地卷着,盒身还留着几道深深的指痕,盒口被挤得微敞着,能看见里面剩下的几枚避孕套。


    他把盒子重重搁在桌子上,目光死死钉在那道敞口处,眼底翻涌着阴鸷。


    Becky好奇他在看什么,敏捷地跳到桌子上,低头嗅了嗅盒子,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它似乎觉得盒子的触感很不错,便把脸贴上去蹭了蹭,蹭得兴起时用力过头了,盒子“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避孕套全滚了出来。


    沈晏风低头。


    掉出来一共有四枚。


    他盯着盒面“10枚”的标注,忽然低笑出声。


    Becky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心虚地蹭着沈晏风的脑袋,嘴里小小声的喵喵叫。


    像是在说别气啦别气啦。


    他摸了摸它的身躯,再缓缓站起身,抬脚,毫不犹豫地碾过掉在地上的东西,动作慢且沉。


    踩完后,眼底冷意已退散,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


    Becky跳下地,跟着沈晏风的上楼,一路来到了凉爽的露台。


    泳池还没开恒温,水是冰的,它看着沈晏风脱了上衣后直接就跳了下去。


    水花溅了它一身。


    爹,你真可恶(╥_╥)


    它坐在岸边,开始不停地舔着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晏风终于停下来了,靠着泳池的角落,沉默地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2010年的圣诞夜,飘着雪。


    当时的沈晏风刚23岁,在这个下着雪的夜晚,遇见了还在读大四的关弥。


    那天他从公司收工,没开车,戴着黑色鸭舌帽步行回家。


    原本和几个发小约好去卢凯家聚,结果那孙子为了一姑娘,直接放了所有人鸽子。


    沈晏风走在街边,西餐厅的橱窗上贴着红绿相间的圣诞贴纸,圣诞树挂着彩灯和铃铛,空气里飘着雪的清冽和热红酒的肉桂甜香。


    他是在裹着雪雾的灯柱下看见关弥的。


    她穿一件黑色大衣,戴顶白色针织帽,乌黑的长发垂在肩背上,脸白皙得融入了漫天大雪里。


    她蹲在地上,刚用手捧起个小东西,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又解下自己的围巾仔细裹住。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只很小的猫。


    沈晏风鬼使神差没走,直到她走过来,仰头,脸被风雪冻得红扑扑的,着急地问他附近有没有宠物医院。


    他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两秒才说有,然后指了下街对面。


    她道谢后从斑马线穿过,脚步又快又急。


    那时的她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看着关弥走进医院,沈晏风便转身离开。


    第二天晚上,雪还没停。


    他又路过那条街,没再见到关弥,索性走进了那家宠物医院。


    橱窗里,昨天那只小猫正安然睡着觉,玻璃上贴着“寻找领养人”的纸条。


    护士问他有什么事,他随口说想领养猫。


    护士把小猫抱出来,可乖了,不吵不闹的,窝在人手心里打着呼噜。


    “这猫是昨晚一个小姑娘捡来的,检查过了很健康,幸好被她给捡着了,不然肯定熬不过昨晚的大雪。”


    “她人呢?”


    “回老家了,她用实习


    工资交了体检费,还留了钱包里最后那两百块,说让我们帮忙找个好人领养,还说以后不一定来北京了。”


    之后,沈晏风在店里花了大几千块买了猫用品,再让护士给关弥打个电话,告诉她猫被领养了,让她放心,他才抱着小猫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