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2
侯府资产只剩那么一点点,日常开销当然大幅度降低,四位贵妾经常跟霍元绍抱怨,吹枕边风怀疑李氏手脚不干净。
李氏坐小月子期间,侯府账上捉襟见肘,霍元绍体谅她,就算起了疑心也忍着没说什么。等李氏调养好身体之后,霍元绍就将霍锦晏叫到书房敲打了几句。
以往不管谁掌中馈,都不会短了他这个侯爷的银钱,怎么一轮到李氏掌家,账面上就支不出银子了?几位爱妾说得对,就算库房失窃,侯府不是还有那么多庄子铺子吗?他记得云汐经营多年很是赚钱,怎么可能连日常开销都不够?
霍锦晏回去和李氏一说,李氏就
忍不住哭:“爹这是怀疑我私吞银钱?你们也不看看,老夫人接管庄子、铺子以后,账面就一塌糊涂,连连亏损。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换掉掌柜的,也不会被他们冲撞失了孩子。
我为家中牺牲这么多,爹竟然怀疑我?那这家我不管了,谁爱管谁管吧!”
霍锦晏不悦道:“我是侯府世子,你是世子夫人,这个家早晚要给你管,爹不过多问了几句,你就如此闹,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当初我娘接管的侯府也没什么家底,她从未抱怨过一句,你为何做不到?
总之,爹已经失了圣心,我必须专心备考,还要时不时出去结交人脉,需要银钱打点,家中就靠你了。若是你不行,我会非常失望。”
霍锦晏毫不留情地回了书房读书,他不甘心侯府就此没落,如今只有考中进士这条路了。到时他爹是侯爷、娘是公主,怎么也得给他个官做吧?只要有了官职,他就有机会往上爬。
李氏却因他的话寒心不已,突然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霍元绍背叛发妻,贪恋美色,霍锦晏恐怕也一样,只不过从前被婆婆管着,才会专心读书从不纳妾,她还以为霍锦晏和她夫妻一心。
如今看来,只不过从前他们没有矛盾罢了。如今她做不到霍锦晏想要的,霍锦晏就对她失望了。
可李氏毫无办法,只能尽心为侯府操持,从各个地方缩减开支,供给霍元绍和霍锦晏。如此一来,老夫人院子里的待遇简直断崖式下跌,反正老夫人口不能言,也告不了状,日常补品换成次品、药材换成低价药,只要她身边的丫鬟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霍锦明和霍欣怡的待遇直接成了庶出一般,他们找李氏理论,李氏说他们快满十六岁了,将要婚嫁,要给他们攒彩礼嫁妆,才会如此节省,不然他们的婚事就要不体面了。两人说不过李氏,只能暂且忍耐。
叶馨儿这个罪魁祸首,自然待遇更差,比府里的下人还不如,李氏简直恨死她了。
叶馨儿身边没了伺候的人,自己取饭、自己洗衣、自己打水洒扫,没几天整个人都憔悴了。
双胞胎贵妾特意在她打水的路上偶遇她,笑道:“叶妹妹怎么这般惨?大小也算半个主子,竟然要干这些粗活?”
“对啊叶妹妹,听闻当初你得了太后懿旨,差点就成了二少奶奶,那可是正妻呢。你却甘愿做个小小婢妾,真是对侯爷情深义重啊。回头咱们姐妹劝侯爷多来看看你啊。”
两人说完便走,都没给叶馨儿反驳的机会。叶馨儿气得咬牙切齿,回去洗衣服的时候双手冻得通红,冻得发抖,该死的李氏连炭火也不给她。她忍不住后悔,为什么当初没跟霍锦明好呢?选霍元绍干什么呢?
另一边霍锦明也遇到了一位贵妾,这位贵妾在和身边的小丫鬟闲聊,“听说叶氏被世子夫人磋磨了?”
丫鬟感叹道:“是,听说叶氏今日吃的菜都不新鲜,这么冷的天还要自己打水洗衣,还不给她炭火,叶姨娘还不如我们这些丫鬟日子好呢。”
“她也是可怜,本以为与侯爷是真心相待,没想到不过数月就被弃若敝屣。我也只是个妾,物伤其类,不知将来是否也会落得这个下场。”
两人走远后,霍锦明立刻大步朝叶馨儿的院子走去,他的小厮脸都白了,急忙去拦,“少爷、少爷您不能去,那是侯爷的妾室!”
霍锦明甩开他,黑着脸直接闯进院子,看到叶馨儿正低着头辛苦洗衣服,手上还有冻疮,顿时心疼起来,“馨儿……”
叶馨儿日子太苦了,只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抬头看他时流下两行泪,然后才起身无措又克制地说:“我、我失礼了,你……”
霍锦明上前抓住她的手,连忙叫小厮去拿药、拿炭火,带着叶馨儿进了房里,“别说了,你受的苦我都知道了。爹不管你,我管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叶馨儿此刻的脆弱让霍锦明顾不上那么多,只觉得满腔怒火,当初霍元绍从他手中将叶馨儿抢走,却不好好对待她,那为什么要棒打鸳鸯拆散他们?
还有李氏,不过是个世子夫人,还没当上侯府的主母呢,就敢虐待父亲的妾室了,谁给她的权力?
霍锦明从此开始处处为难李氏,挑剔炭火、挑剔饭菜、挑剔衣服,每样都会有下人反馈到李氏那去,弄得李氏烦不胜烦。霍锦明还很贱的从外面买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送给霍锦晏。
霍锦晏不要,霍锦明就说:“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弟弟?认的话就收下。我没别的意思,就希望大哥你多子多福,后继有人。娘没在家,嫂子也不给你张罗,我这个做弟弟的心疼你,你身边有了知冷知热的人,读书都能专心一些。”
霍锦晏觉得这个弟弟向来荒唐,不想争执也就收了。霍锦明把两个女子的卖身契给霍锦晏一塞,这两个人都不归李氏管了。
李氏气得砸了好多东西,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叔子是给叶馨儿出气呢,气得她恨不得弄死他们,可她投鼠忌器,不想再生事端,只能忍下来,交代人别再为难叶馨儿,憋屈得要命。
而霍锦晏本来没打算真收用两个小妾,但听闻李氏砸东西发怒,他反而恼了,当天就宿在了小妾房中。他要让李氏早日认清自己的位置,别像云汐那样,因为一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
他们夫妻本来感情很好,一直是夫妻一心等着当侯爷、侯夫人,如今却在不知不觉中离了心。
四位贵妾看到府中附近的状况,悄悄往公主府传了消息。
云汐让她们四个挑拨离间,没想到她们完成得还挺好,私下给她们送了不少银子奖励,并透露给她们一个消息——霍元绍不能生。
四位贵妾震惊不已,不能生?什么时候不能生的?叶馨儿之前不是还怀孕小产了吗?但……不能生?之前云汐生了三个孩子,接着十几年都未曾生育,难道就是因为霍元绍不能生?
四人琢磨了一下云汐的意思,很快就和霍元绍闹了起来,让他请太医回来给几人看诊,看看她们为何进门这么久都没孕信。
请个太医而已,霍元绍身为侯爷还是能请动的,自然答应了。然而太医仔细给四人诊脉后,确定四人身子都很好。
那当然了,她们之前在云汐那里日日用好药材调理身体,身子好着呢。
四人说:“那就奇怪了,没理由我们四个都没有孕啊,莫非中了招?”
霍元绍安慰道:“刚刚太医不是说了你们身子没问题,中什么招?别多想了。”
四人道:“不是啊,有可能中招的是侯爷您呢?太医,请您给侯爷仔细看看。”
霍元绍觉得好笑,他日常有府医请平安脉,身子怎么可能有问题?但这次请来的是最擅长子嗣方面的太医,他一搭上霍元绍的脉就皱起眉头,诊了许久,还换了另一只手,才道:“回禀侯爷,侯爷先前应是伤了身子,此生都不能令人有孕了。”
霍元绍不信,“不可能!从未有人说过本侯脉象不对。”
旁边的贵妾着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给侯爷下药害他?还能不能治?”
太医摇摇头,“从脉象上看,时日许久了,是不是下药已经诊不出来。”
“很久了?”一位贵妾说道,“那可能是早年不小心受了伤?毕竟二少爷和小姐已经快十六岁了,侯府十几年都没有孩子降生了。”
另一位贵妾道:“不对,你忘了前阵子叶姨娘还怀过孕了?”
霍元绍闻言脸黑了,他和别人都生不出孩子,就叶馨儿能怀上?他想到当初叶馨儿和霍锦明的事,那时只觉得霍锦明不懂事,如今想来,若不是叶馨儿含糊不清,云汐怎么会去找太后求懿旨?
他大步流星地朝叶馨儿的院子走去,四位贵妾着急地喊上太医,“快快跟上,万一侯爷气病了,您可得及时救治啊。”
太医本不想蹚浑水的,奈何她们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跟上。
霍元绍刚走到叶馨儿的院子外面,就看见霍锦明的小厮在那里守着,立时一挥手,那小厮还没出声就被人捂住嘴按住了。霍元绍阴沉着脸闯进门,只见叶馨儿美人垂泪,霍锦明正抱着她轻声安慰。
霍元绍怒火朝天,上前就是一记窝心脚,“逆子!”
霍锦明被踹倒在地,有一瞬间的害怕,接着就是痛快,梗着脖子道:“你不懂得珍惜馨儿就把她还给我,她本来就该是我的妻子!”
叶馨儿惊叫一声,想去扶霍锦明,霍元绍狠狠一巴掌抽上去,怒斥:“贱人你敢?!”
叶馨儿摔倒在地,被打掉了一颗牙,惊恐地爬到霍锦明身后,霍锦明立刻站起来指着霍元绍道
:“干什么?在外面不得志,就要在家逞威风?你为父不慈,就别怪我为子不孝,你背弃对我娘的诺言,夺走我的心上人,玩弄馨儿的感情,你根本就不配为人!”
“好,好,你这个不孝子,我今日就打死你!”霍元绍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抓起圆凳就往霍锦明身上打。
但霍锦明喜欢习武,虽然没有多厉害,但比起霍元绍还是强上很多,左躲右闪的还时不时挡一下推一下,不知哪下力气使大了,竟把霍元绍推了个跟头!
霍元绍怒极:“反了!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关进祠堂跪着!”
霍锦明道:“凭什么?我犯了什么错?我只不过看馨儿日子苦,安慰她一下……”
“你住口!”霍元绍打了他一巴掌,“你与她私通在先,说那是我的孩子,又背着我私会,不就是想让你们的孩子继承爵位?如今事情败露还敢狡辩?”
霍锦明和叶馨儿都傻了,“什么私通?你别冤枉我们!”
一位贵妾在旁边拱火,“太医都说侯爷早就伤了身子,不能令女子怀孕了,叶氏怎么可能怀上侯爷的孩子?那不就是你的?冤枉什么?”
霍锦明更震惊了,“你不能生孩子?那……”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叶馨儿,他很清楚自己从没碰过叶馨儿,那叶馨儿的孩子是谁的?
叶馨儿大声反驳,“我只跟过侯爷,孩子就是侯爷的,你这个庸医胡说什么?”
另一位贵妾小声道:“这可是太医,你要狡辩也不能说太医是庸医吧?”
霍元绍已经认定了他们在算计他,怒不可遏,指着叶馨儿道:“吊死她扔去乱葬岗。”又指着霍锦明愤恨道,“打他三十大板,罚跪祠堂,没本侯的命令不许起身!”
叶馨儿惊恐地挣扎,霍锦明挨着板子惨叫,眼中只余下叶馨儿面目狰狞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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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3
叶馨儿被一个草席裹着丢到了乱葬岗,吊死她丢她出来都是管家亲力亲为的,随后管家趁人不注意,往容华阁后院塞了个蜡丸。
蜡丸很快就被送到云汐手中,云汐捏碎蜡丸,展开里面的字条,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叫来知夏吩咐道:“找个不起眼的人救下叶馨儿,鼓动她去告官报仇。”
知夏立即领命去办,如今云汐手下有不少能人,平日里是铺子的伙计、庄子的农户,需要用到的时候,个顶个的得力。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乞丐婆子在乱葬岗翻找能穿的衣服、鞋子,扒叶馨儿衣服的时候,叶馨儿醒了。
乞丐婆子吓得惊叫一声,突然又凑过来,“不对,怎么身上是热的?”她伸出手指在叶馨儿鼻端探了探,震惊道:“你、你没死?”
叶馨儿虚弱地坐了起来,茫然四顾,突然想起霍元绍下令吊死她的事,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剧痛不已,她说话都很艰难。再看四周,有土包、有尸体,树影绰绰,还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分明是乱葬岗。
叶馨儿吓得浑身发抖,抓住乞丐婆子就道:“救我——救——我——”
她从鞋子上扯下两颗珍珠,那是霍元绍最宠她的时候送她的鞋,如今成了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她将珍珠塞到乞丐婆子手中,就紧抓着乞丐婆子不放。
乞丐婆子欣喜地收起珍珠,用力背上她回了京郊一处破庙。破庙倒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勉强能够遮风挡雨,但风雨要是大了,这半边房子就一点用都没了。
叶馨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境地,悲从中来,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乞丐婆子叹道:“姑娘,老婆子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事,不过咱们女人在这世道上太苦,男人都是负心薄幸,女人命不好下场就惨,只能自己想开点,你都死过一次了,过去的就别想了。”
叶馨儿一直哭,哭道昏睡过去。乞丐婆子去外面吃了顿饱饭,才又回来躺在叶馨儿身边,还贴心地给她盖上了一张草席。
就这样,叶馨儿跟着乞丐婆子在破庙生存,三日后身子恢复了许多,乞丐婆子便带她进京城去乞讨,不然她们就没饭吃了。
叶馨儿灰头土脸的,不敢让人发现她没死。乞丐婆子带她到一个酒楼对面,说如果乞讨不到,就等人少的时候,去酒楼后门讨一讨,酒楼愿意把客人的剩菜给她。
叶馨儿一抬头竟然看见了霍元绍,登时吓得脸色惨白,低头躲到乞丐婆子身后。而乞丐婆子则是拉着她往前凑,可怜兮兮地乞讨。
霍元绍从马车上接下双胞胎贵妾,双胞胎道:“这两个乞丐好可怜,侯爷,给她们一碟糕点吧。”
霍元绍笑道:“就你心慈,好,那就把马车上的糕点给她们。走吧,我在酒楼订了位子,早些用了膳就早些去买首饰。”
双胞胎一左一右地挽住他的手臂,“侯爷你对我们真好,我们还要做新衣裳,要绣金线的。”
“好好好,要什么都有……”
叶馨儿死死攥着拳抬起头,看着他们三人进入酒店的背影,满眼恨意。霍元绍将她害成这样,却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早就将她忘到脑后,这个人该死!
要不是当初霍元绍先看中她,她怎么会顺水推舟当了他的妾?她最开始的目标明明是霍锦明。结果霍元绍冷血无情,听别人几句话就认定她偷情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她只跟过霍元绍,她是无辜的。
乞丐婆子拉她到小巷里,分给她糕点,看见她这样就一愣,“怎么了?你认识刚刚那侯爷?”
叶馨儿摇摇头,乞丐婆子就道:“那你以后注意,千万别在他面前失态,他这人心狠着呢。听说他背叛发妻,生性凉薄,对瘫痪在床的亲娘都不闻不问,只知道沉迷美色,瞧瞧,刚刚带着的那一对还是双胞胎呢,啧啧。”
叶馨儿心想,是啊,早就该知道霍元绍凉薄,云汐对他那么好,他还能为了纳妾和云汐翻脸,差点把云汐气死,又怎么可能对她一个孤女好?她真是眼瞎心盲,选了一条最错的路。
乞丐婆子再次提醒她,“看你脚上的鞋那么精贵,就知道你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可落到这个地步就得把自己当成最低下的人,我也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名义上是个死人了,没有户籍,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一辈子乞讨了……”
后面的话叶馨儿已经听不进去,她不敢置信,自己还不到十六岁,将来一辈子居然都要乞讨?可她确实没有户籍,她本人的和后来霍元绍给她的身份,名义上都是死人了。她怎么办?她不想一直乞讨啊。
之后几天叶馨儿都失魂落魄的,乞丐婆子时不时说笑话逗她,说到击鼓鸣冤的戏文,还笑说真羡慕那样敢痛快报仇的人。反正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了,也不让仇人好过。
叶馨儿突然心里一震,恨意冲天。她觉得戏文里那人做得对,自己已经没机会翻身了,就该把仇人一起拉下水。她现在这般乞讨,指不定哪天就冻死在路边,饿死在破庙,或者被人看见面容欺辱了。
她每日担惊受怕、忍饥挨饿,图什么?一辈子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她还不
如去报复霍元绍,要死一起死,说不定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她还能翻身呢?
叶馨儿特意赶在早朝时敲响登闻鼓告御状。
皇上听见鼓声,脸色就不好看了,文武百官也纳闷,这是谁跑来敲登闻鼓啊?皇上叫人去处理此事,没想到前去的大臣很快回来,禀报说敲鼓的人是叶馨儿,就是永安侯非要纳的那个妾,还把公主气吐血的那个叶馨儿。
她要状告永安侯霍元绍强抢民女。
朝堂上一片哗然,那个叶馨儿不是死了吗?
有消息灵通的知道霍元绍给叶馨儿换了身份纳成婢妾了,却不知道叶馨儿怎么来告御状了,告的还是强抢民女,这也太离谱了。
当朝侯爷强抢民女可不是小事,这不是侯爵欺压良民吗?立刻就有御史站出来求皇上彻查。
时过境迁,皇上已经将永安侯免职,自然不必再护着他,直接命丞相去查清楚此事。
叶馨儿添油加醋地状告霍元绍,称她当初只是客居永安侯府,与霍锦明情投意合,才会对侯府众人亲切相待,没想到永安侯借着醉酒强迫了她,还威胁她要刨了她爹的坟,她不得已只得妥协。
她称云汐向太后求懿旨就是证据,若她和霍锦明没有流露出情意,云汐怎么会去求懿旨呢?她也不可能好好的正妻不做,去给一个老头子做妾啊,就是霍元绍强迫她的。
还别说,丞相听她这么一说,还觉得挺合逻辑的。霍锦明的正妻和霍元绍的小妾,傻子都会选正妻吧?
丞相把相关人等都郊请到了衙门,当堂对峙,云汐当然也去了。
叶馨儿哭得凄凄惨惨地向云汐道歉,说她真的没有背叛云汐,都是霍元绍强迫她的。
霍元绍怒道:“你胡说什么?”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小厮。
叶馨儿哭着道:“你看什么?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没死?明明你已经叫人吊死我将我扔去乱葬岗了!我看一定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做的恶事,让我死里逃生,留下一条命来揭穿你!
大人,我还要告他以权谋私,给我更换身份,强留我在侯府,又将我吊死。我从来没签过卖身契,我是良民啊,她这么做是囚禁我,谋害我!”
她又对云汐哭道:“夫人,您相信我,我真的是身不由己的,我……”
“我相信你。”云汐没等她说完就表了态。
所有人都愣住了,云汐这个苦主相信叶馨儿?简直匪夷所思。但云汐就是坚定地说:“我当初救你,就是相信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你是身不由己。”
叶馨儿张口结舌,她的一大堆借口还没用上,云汐竟然就相信她了。霍元绍气得站起来,“周氏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相信她,莫非是不信我?”
云汐理所当然道:“你背弃当初对我的承诺是真的,我有什么理由信你?”她对丞相道,“说来叶氏也是个可怜人,小小年纪遭逢此难,一辈子都毁了,还望大人为她主持公道。”
丞相原本还有点犹豫,不知这案子该怎么查,有了云汐这话,他就明白了,这是狠狠打压永安侯的意思。如今云汐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霍元绍已经被皇上厌弃了,他当然知道该听谁的。
于是丞相直接断案,永安侯强抢民女、囚禁叶馨儿、草菅人命,立刻关进天牢。
丞相禀告给皇上后,皇上骂了句:“荒唐!”
他不理解,就是一个小孤女的事,为何这么久了还能闹出事来,永安侯连这么点事都解决不了,有什么资格当侯爷?之前他竟然还想重用永安侯,真是个污点。
这个爵位传到这一代早就德不配位,皇上想了下,正好借此机会夺了永安侯的爵位,将霍元绍贬为庶民,抄没家产。
皇上刚刚下了命令,就听闻云汐求见。他见到云汐,问道:“皇妹莫非是来为永安侯求情的?”
云汐笑道:“怎么可能?皇兄睿智英明,臣妹相信皇兄会做出最好的决定。臣妹只是有一事相求,如此品性卑劣之人实在不堪为驸马,求皇兄准许臣妹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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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4
皇上和丞相听闻此言都有些吃惊,皇上询问:“你说什么?休了他?”
云汐点点头,“正是,女子不堪为妇,男子可以休妻,那男子不堪为夫,女子为何不可休夫?皇兄,如今臣妹乃公主之尊,也算皇家中人。霍元绍这等无情无义、不孝不悌之人,怎能做驸马?
如此,也可让天下男子警醒些,莫要为了些许私欲任性妄为,否则家不成家,得不偿失。”
丞相审理的这个案子,相当于是他把霍家爵位废掉的,他当然不希望霍元绍有翻身的一天。云汐身为公主,若有一日心软了,霍元绍说不定还有机会找他报仇,但云汐若休了霍元绍,霍元绍就再也不能翻身了。
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丞相立即拱手表示赞成,“皇上,事关皇家颜面,臣以为应当休夫。且霍元绍在京城的名声早已一落千丈,公主休夫只会让百姓拍手叫好,夸赞皇家明智,自己人犯错也绝不包庇。
休书写明霍元绍的几大罪名,其他人便无法效仿。”
皇上细细思量,许多事不能开先例就是不想让其他人效仿,但公主休夫,还是这么严重的罪名,十分特殊,并不会出现许多人效仿的情况。既如此,皇上就没必要拦着云汐,点头允了。
云汐立即谢恩,就在皇上面前写下大夏朝第一份女子休夫的休书。丞相也凑趣,提议让小太监大张旗鼓地送去霍家,就在霍家大门口宣读,令街上的百姓听清楚休书里是什么内容。
这招太损了,但云汐喜欢。
很快,街上的百姓就发现有几个小太监往永安侯府去了,那里刚抄了家,听说永安侯都变成庶民了,没资格再住侯府,三日之内就要搬走了,这怎么又有圣旨?难道还要再惩罚他?把他发配到边疆去?
好多人跑过去看热闹,没想到小太监交出霍元绍开始宣读,竟是宣读了一封休书!
众人震惊不已。
“我没听错吧?永安侯被休了?”
“还什么永安侯啊?是姓霍的,公主把他休了!”
“女子休夫,闻所未闻,还是从宫里送出来的,就是说皇上同意的?”
“你们听,这姓霍的太过分了,薄情寡义、心狠手辣,怎么配得上
公主?就该休了他!”
“对对对,他还背弃诺言,非要纳妾,一次纳五个,还有强抢民女、谋杀什么的,对了,他娘病倒了,他都没去看几次,他们家下人都看不起他。”
容华阁一个小伙计适时喊了一声,“休得好!公主休得好!”
其他人下意识跟着喊起来,“休得好!公主休得好!”
霍元绍震怒,抢过休书一目十行地看完,撕个稀巴烂,“周云汐在哪?叫她来见我!她嫁给本侯二十余年,本侯不曾亏待她,就只是纳了妾,哪个侯爷不纳妾?如今见我落魄,她就一脚踹开我?
莫非她只能与我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容华阁伙计立马喊道:“公主不知道比你富贵多少倍,谁不知道侯府是个空壳,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喊道:“对啊,你能娶公主是你高攀,公主要想找富贵的还找你吗?”
“我看公主选他一定是因为他发誓不纳妾,所以他纳妾才把公主气吐血了。”
“姓霍的,公主休你可不是因为你落魄,是因为你抢走你儿子的心上人、强抢民女还要害死她,你心狠手辣。”
“对,你别想往公主身上泼脏水,你这般恶毒,还敢说自己不曾亏待公主?你真是不知悔改,活该被休!”
“对,活该被休!公主休得好!”
群情激愤,再次喊了起来。霍元绍呵斥几句没有用,脸色铁青地回了府里。
那位小太监还不忘提醒一句,“限你三日内搬走,否则便是抗旨不尊。”
霍欣怡从府里跑出来,拦住要走的小太监焦急地问:“我呢?我娘休了我爹,那我呢?她是不是让你接我去公主府?”
小太监退了两步,冷淡道:“公主并未交代。杂家的差事已办完,要回宫向皇上和公主复命,让开。”
霍欣怡从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脸上通红,“你——”
小太监一把推开霍欣怡,快速离开。霍欣怡哭着跑回府,立刻去找霍锦明和霍锦晏,同他们商量要去找云汐。
之前他们就在商量一起去公主府,让云汐帮霍元绍求情,早日拿回爵位,否则他们就什么都没了。没想到云汐居然把霍元绍休了,可见恨透了他,那就不能让霍元绍出现在云汐面前。
几人商量许久,决定他们三兄妹把样子弄得惨一点去公主府,求云汐收留,让李氏抱着女儿,云汐怎么也不会看着亲孙女受苦吧?
霍元绍知道他们的决定后又发了一通脾气,但他们如今可不怕霍元绍了,尤其是霍锦晏,他好歹还是秀才,霍元绍只是庶民,他的身份还更高呢。
侯府的下人都走了,有卖身契的也被官府带走了,所以霍锦晏便让霍元绍去照顾老夫人。
霍元绍哪里做过伺候人的事?干脆叫四个贵妾去侍疾。他带着四人一进老夫人的房间,就干呕了一下。老夫人这里大半天没人管,已经排泄在床上,气味十分难闻。
霍元绍嫌弃地掩住口鼻转身离开,交代四个贵妾好好伺候。
老夫人努力瞪着眼睛,看着儿子越走越远,口中“啊啊”个不停,想叫住儿子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说不出话,霍元绍也根本没注意她。
四个贵妾同样掩着口鼻,却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外聊天。
“唉,咱们姐妹好倒霉,才入府不到一年,侯爷竟被贬为庶民了。”
“是啊,这侯府的爵位没了,我们还要在三日之内搬走,可家都被抄了,我们能搬去哪里呢?露宿街头吗?”
“怕是只能去京郊找个破庙住,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乞丐。本以为进了永安侯府能一生富贵,谁知这永安侯府就是个纸糊的,一下子就没了。”
“还不是怪那个叶馨儿?要不是她告御状说侯爷强迫她,哪里会有如今的事?说起来当初到底是谁留下叶馨儿的?真是造孽,死了都没脸见侯府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一直着急地出声,急得口水直流,突然又听她们说:“公主还把侯爷给休了,这下是真的不能翻身了。”
老夫人瞪大眼猛地吐出血来,萎靡了下去。
云汐把霍元绍休了?休夫?大夏朝第一个被休的男人,竟然是她儿子?整个侯府都败在了她儿子手上?当初霍元绍要留下叶馨儿,她也帮着叶馨儿,是他们留下了那条毒蛇,如今被反噬了!
她没脸见霍家的列祖列宗,她害了霍家啊。早知今日,她当初说什么也要把云汐当亲女儿一样对待,帮着云汐不许儿子纳妾。
她后悔了,她不该敲打云汐、不该任由云汐离开、不该抢云汐的掌家权、不该……
一步错,步步错,她再也没机会回头了。
老夫人瞪着房梁,就这么断了气,死不瞑目。
四人见状相视一笑,快步离开,回自己的屋子收拾东西准备走。
没有下人,霍元绍又嫌弃老夫人这边太脏,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老夫人死了,她们四个一点都不担心。
这时云汐已经回到公主府,她刚下马车,就见霍锦晏三兄妹跪在门口,李氏也抱着女儿跪在一边,凄凄惨惨的。
霍锦晏见到她忙带着哭腔喊道:“娘!娘您帮帮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去处了。”
霍欣怡哭道:“娘,您原谅我们吧,我们不想露宿街头。我、我在您身边当丫鬟也行,只要您高兴就行,您让我住在公主府吧。”
云汐好笑道:“听听,你是我的女儿,却说要在我身边做丫鬟,外人听了还以为我常常磋磨女儿。当初我与霍元绍决裂,你们坚定地站在他那边,嫌我多事,应是很孝顺你们父亲的。
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同你们的父亲一起生活。如今我休了霍元绍,与他再无瓜葛,他被贬成庶民,恐怕一时难以适应,你们更应该好好孝顺他,不必来我这边。”
霍欣怡和李氏看着云汐年轻高贵的模样,心中复杂难言,一个府中的女眷向来都是装扮一致的,若云汐还住在侯府,她们等人能沾上光跟着如此打扮。可如今,云汐和他们仿佛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云汐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们几个是罪臣之后。云汐说是让他们去孝顺父亲,实际上不就是不认他们?
霍锦明看着云汐,有些恍惚,“娘,你恨我们?”
云汐笑起来,“怎么会?恨一个人太累,我从不恨任何人。只是别人如何对我,我也如何对别人罢了。一切皆有因果,强求不得。”
因果是什么,他们根本不想知道,他们只知道云汐是他们的娘,不能不管他们。
李氏拧了女儿一下,女儿立刻扯着嗓子大哭起来,李氏哭道:“娘,您心疼心疼孙女。就算您不原谅我们,好歹也把孩子带回去,孩子没有错啊。”
云汐面上没有丝毫动容,“孩子要在爹娘身边才能成长得好,锦晏已经是秀才了,将来必成大器,一点苦难不必放在心上,有骨气些,都回吧。”
云汐直直地进了公主府,护卫强势将他们提到一边,霍锦晏脸色阴沉道:“你就不怕老无所依?”
云汐轻笑一声,什么都没说,那笑声却让他们无地自容,如今没老都无所依,还在乎老无所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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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5
霍锦晏还想继续跪,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谴责云汐,逼云汐不得不接纳他们。没想到看热闹的人多,站在他们这边的却没有,反而对他们指指点点说他们不孝。
霍欣怡脸皮薄,气道:“你们胡说什么?明明是娘不认我们,我们何时不孝了?”
一个大娘看她两眼,“呦,你就是那个亲爹和好姐妹苟且私通,还帮忙瞒着公主的姑娘吧?瞧着长得挺好的,竟是个白眼狼,咱们人人都知道你不孝!”
旁边的婶子对女儿说:“闺女你可记住了,决不能像她这样欺骗娘,知道吗?”
小姑娘大声道:“我知道!我还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这是公主殿下说的!”
婶子笑眯了眼,“对对,公主可厉害了,咱们就跟公主学。”
另一边的汉子看他们还跪在那,嗤笑道:“死皮赖脸在这干啥?当初不是你们一句句把公主气吐血的?你们说啥来着?说让公主大度点别计较,别那么小气,让一步算了。这会儿刀子割到自己身上知道疼啦?晚了!
快走吧你们,好歹还有个秀才老爷,也不嫌丢人?”
霍锦晏计策失败,再也听不下去这些羞辱之言,冷着脸起身便走。其他人没了主心骨自然也跟着走,不过霍欣怡想的是晚上没人了再来求云汐,把自己弄惨一点,就不信云汐会不管亲生女儿。
霍锦明想的是大嫂不是个好的、妹妹也离了心,家里那个爹更令他厌憎,他没必要和他们在一起。平时他有那么多好兄弟,虽说这阵子他觉得丢脸没出门,没和他们来往,但感情仍在,不如去投奔他们,一人给他一点银两也够他生活了。
李氏追上霍锦晏茫然地问他怎么办,霍锦晏想也不想道:“去李家暂住,待我考上进士得了差事,自然会报答岳父岳母。”
李氏抱紧了孩子,没敢出声,她父母之前就派人来交代她别把霍家人领回去,嫌霍家变成了破落户。但她如今无家可归,如果只带霍锦晏和孩子回去的话,家里应该没那么反感吧?霍锦晏还能考科举,也不算太丢脸。
兄妹三人各怀心思,明明走在一起,关系却已土崩瓦解。
他们刚进侯府,就见知夏带着几个护卫来了。霍欣怡高兴起来,“知夏,是不是娘要接我们去公主府了?”
知夏冷淡道:“公主命我等来接四位姑娘。”
霍欣怡一愣,和两位兄长面面相觑,“四位姑娘?什么姑娘?”
这时四位贵妾快步走出来,笑道:“有劳知夏姑娘,我们这便走吧。”
她们四人恢复了第一次来侯府时的装扮,都是姑娘打扮,妆容淡了,神态也不一样了,看起来鲜活清纯了不少,笑容也十分明媚。
霍欣怡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们,“知夏你接的是她们?她们是爹的妾室啊!娘怎么可能接她们不接我?”
李氏迟疑道:“难道娘想整治她们?”不然她实在想不到一个正妻把妾室带回去做什么。
知夏说道:“四位姑娘都是我家公主救下的,当初让她们入侯府是想让她们过好日子,如今侯府都没了,公主自然要重新安顿她们。”
“那我呢?”霍欣怡上前拽住知夏,“我是她女儿,她为什么不安顿我?”
知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她的手,“当然是因为你欺骗公主,是个白眼狼啊。”
四位姑娘笑道:“霍姑娘不如去投奔你那个好姐妹?你为了她不惜伤害公主,她怎么也该照应你吧?”说完她们就跟着知夏走了。
霍欣怡崩溃了,“她宁愿要那四个女人也不要我?她真的不认我了,我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
霍锦晏和李氏对视一眼,直接回房收拾东西去了。虽然抄了家,但也不是丁点都没剩下,还有一点衣物之类的细软,他们如今什么都舍不得丢,总不好两手空空去李家。
霍锦明也回了房,打算梳洗干净去找朋友。
霍欣怡哭了半天发现他们都走了,更加崩溃,她才意识到在云汐离开后,家里的人一个个都和她离了心。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她帮叶馨儿瞒着云汐?劝云汐退让?他们就认定她是白眼狼不愿和她来往了?
她怎么办?
她跑去找霍元绍,发现霍元绍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只能跑回自己的房间哭。那四个贱人竟然让她去找叶馨儿,叶馨儿害得她从侯府千金变成罪臣之女,她恨不得把叶馨儿千刀万剐。
当初她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一心帮叶馨儿呢?早知道她就好好孝顺云汐,如今就能做公主最宠爱的女儿了。
为今之计,也许她只能找个人嫁了才能活下去了。
当天晚上,霍锦晏和李氏就抱着孩子、背着包袱去了李家。李氏哀求半天,李父才答应让他们住下,但要求霍锦晏必须入赘。
霍锦晏死死攥着拳头,感到十分屈辱。他知道,李家这是看中他的学识,愿意资助他继续参加科举,但又不甘心把钱花在他身上,干脆让他入赘变成李家人,那样他将来无论成就多高,都是属于李家的荣耀。
他本是侯府世子,等着找机会立功,不降等袭爵。他还是公主之子,他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他凭什么入赘李家?
霍锦晏不卑不亢地说道:“此乃大事,岳父需得问过我爹娘,若我爹娘同意,我便入赘。”
他爹娘是不可能同意的,李父闻言冷哼一声,黑了脸。李氏连忙哭求,抱起孩子说他们无处可去,若李家不收留他们,他们只能露宿街头了,那李家的面子也不好看啊。
李父又冷哼一声,起身道:“今晚先住下,明日我便派人去问你爹娘入赘之事。”
李父拂袖而去,李母叹了口气,让下人带他们去安顿。在李母看来,霍家遭逢大难,女婿在他们面前还如此强硬,怕是将来也不会孝顺他们,霍锦晏连亲娘都不孝顺,如今又不管亲爹,难道还会孝顺岳父岳母吗?
李家肯收留他们完全是心疼女儿,但家中还有其他儿女,也不能就这样养着他们。若霍锦晏心甘情愿入赘还好,多少是个约束,若是不愿,那李家也不愿意掏钱养个白眼狼啊。
夜里霍欣怡不死心,还是跑到公主府求见云汐,这次她刚一开口,门房就将她领进了门。
霍欣怡心中一喜,莫非娘心软了?
下人领着霍欣怡好好在公主府转了一圈,这段时日公主府一直在慢慢修缮,庭院精致了许多,又因只有云汐一位主子,地方宽敞得很,能布置的地方就更多了,三步一景很是好看,瞧着比侯府最鼎盛的时候还要富贵,霍欣怡激动不已,只觉得等她住进来,这就是她的家了。
走得近了,霍欣怡听见一阵悦耳的琴声,这才看到云汐正在亭子里弹琴。
她很惊讶,她好像从未听见过母亲弹琴,竟不知道母亲的琴艺这般好。
那四位姑娘陪在云汐身边凑趣,怎么看怎么悠闲。反观自己,内心惶恐不堪,还不知道下顿饭要怎么吃。霍欣怡陡然升出一股怒气来,云汐怎么那么计较?就是不肯原谅她?若不然,在公主府里享受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上前喊了一声,“娘!”
云汐停下弹琴的动作,抬起头打量她一番,笑道:“我看你三番五次想来公主府,便叫人带你进来好好瞧瞧。如今瞧过了,你也该回去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霍欣怡惊道:“你还是不肯认我?你让我进来,就是为了……为了让我看得到住不到?让我后悔?你太过分了!”
云汐一手托腮,“让我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如今我把话还给你。你已经享受十几年的荣华富贵了,如今将荣华富贵让出来又怎么了?你退一步,多包容别人,别这么小气。”
霍欣怡从前没觉得自己说的话
有什么问题,如今云汐换了种说法还给她,她却气得浑身发抖,“我生来就是侯府千金,我凭什么让出来?你、你身份高贵,赚那么多钱,有那么多产业,多养我一个怎么了?我只是说错一句话,如今也得到惩罚了,你就非要把我逼到绝境才高兴吗?”
云汐摇了摇手指,“你可不只是说错了话,而是心向别人,从心底里就不觉得应该站在我这边。你是侯府千金,以为可以一辈子富贵,所以你有恃无恐,就算我走了,你还有你当侯爷的爹,所以你不怕,你无所谓。那我就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云汐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知道我为什么只单独见你吗?因为只有你是清楚所有事情,知道他们有奸情的,也只有你欺骗了我,还毫无歉意,嫌我不大度。”
云汐笑了下,“我是身份高贵、产业多到享用不尽,但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我会养很多姑娘,知恩图报、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让你看看,这世上有多少人愿意做我的好女儿。”
后面的四位姑娘立即上前扶住她,“公主,我们会好好服侍您的。”
四人眼睛亮晶晶的,看云汐的眼神充满崇拜和亲近,比在霍元绍身边时真心无数倍。
霍欣怡见状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知夏、知秋就抓住她要把她带走。
霍欣怡急了,怕了,慌张地喊:“娘,娘!你不认我没关系,你给我定亲,把我嫁出去。你只是皇上的义妹,又不是真公主,你也需要牢靠的关系吧?我可以去联姻,你需要谁家我就嫁去谁家。说到底我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们是一家人!”
云汐嫌弃道:“把你嫁到别人家?那不是害了人家吗?我可不想和人结仇。再说了,不管我有没有皇室血脉,皇上封了我为公主,我就是堂堂正正的公主,没有真假之说。你还是多动动脑子想想自己怎么过活吧。”
知夏捂住霍欣怡的嘴,不让她再喊叫,将她丢出了公主府。
霍欣怡摔倒在地扭伤了脚,眼睁睁看着大门在她面前关上,只觉得什么都完了。
她一瘸一拐地回了侯府,里面空荡荡的,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吓得她缩在房间里根本不敢睡觉。
第二日她去找霍锦晏,发现他们一家三口都不见了,去找霍锦明,发现霍锦明也走了,找霍元绍,霍元绍还没醒酒,头很痛,但听闻霍欣怡被云汐丢出府,便大声骂了几句,然后保证会给霍欣怡找个好婆家。
他虽然被贬,但自幼就是侯府世子,还当了二十年的侯爷,人脉自然很广。霍欣怡听到他保证,才略微安下了心,好歹还有人能管她。接着霍元绍叫她去做饭,她去了厨房,里面乱七八糟的,好在还有一点粮食,她手忙脚乱想煮粥,结果差点把房子点着。
最后没办法,他们只能找些好的衣服拿出去典当,换来一点碎银在外面买了饭吃。
刚吃完饭,他们就碰上了李家的下人,说了要让霍锦晏入赘的事。霍元绍大发雷霆,但还没等他骂人,对方就掏出来一张银票,说愿拿一千两银子做聘礼。
霍元绍还要骂,霍欣怡却拉住了他,悄声说:“爹,我们吃顿饭都没钱,大哥却连夜跑去了李家,可见他的心已经在李家了。不如收下这张银票吧,他能过他的好日子,我们也能活下去。你还有我和二哥呢。”
形势比人强,霍元绍也暗恨长子一声不吭就跑去李家,伸手拿过银票就冷声道:“以后权当我没这个儿子。”
李家的下人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连忙又跑去公主府。他表明来意后,云汐笑道:“这是好事啊,既然他自己愿意,我这个做娘的当然不会阻拦,不用给聘礼,直接让他入赘便是,去吧。”
李家的下人都愣住了,还是知夏提醒他,他才连忙谢恩,带着好消息跑回了李家。
李父哈哈大笑,霍锦晏则是不可置信,他娘连他入赘都不在意,还替他高兴?而他那个爹,曾经他认为远比娘要重要的侯爷爹,竟然为了一千两银子把他卖了?
面对李家众人的目光,霍锦晏别无选择,他想做人上人必须有人托举,只能咬牙认了,成了李家赘婿。
另一边霍锦明一大早就去找从前的好兄弟,没想到走了好几家都没见到人,在大门口就被打发了。他愤恨不已,以为是他们的父母不让他们见他。没想到饿着肚子下意识走到酒楼时,正巧看见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酒楼。
他心中一喜,连忙追进去喊人。
他们转头看见他,顿时嘲讽起来。
“这不是昔日的侯府二公子吗?”
“‘昔日’二字甚妙,如今霍二公子已经成了落水狗了,哈哈哈。”
“咦?怎么不见你爹?你们父子二人当初争一个女人,如今和好了吗?”
“怎么不见那位叶氏?她不是说与你情投意合,都是被你爹强迫的吗?那你该去找她呀。哦对了,她好像在城郊的破庙,当乞丐呢!哈哈。”
霍锦明脸都青了,“你、你们——欺人太甚!枉我一直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
一个公子哥走上前鄙夷道:“你娘为你求赐婚懿旨,对抗你爹,你却只顾着水性杨花的叶氏,在你娘昏迷后更是嫌她帮不上你。如此不孝无情之人,谁会与你做兄弟?以前只当我们看错了你,从今以后,我们与你恩断义绝。”
周围的宾客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霍锦明的身份,都面露不屑或嘲讽。霍锦明看向四周,感觉自己被千夫所指。
没错,当初他没有帮云汐,那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要娶心上人了,突然得知心上人怀了亲爹的孩子,太过震惊,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云汐。后来云汐吐血昏迷,连太医都说云汐存了死志活不成了,他更在乎活着的人有什么不对?难道他能和做侯爷的父亲对抗吗?他能做什么?只能酗酒而已。
换成他们就能做得更好吗?他们凭什么这么指责他?
霍锦明转身就跑,只觉得遇到的每个人都在嘲笑他,京城这么大,已经容不下他了。他无意识地狂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破庙里的叶馨儿。
叶馨儿穿得破破烂烂,头发脏乱,正埋头吃一个馊了的馒头。
霍锦明眼中恨意森然,他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叶馨儿,凭什么叶馨儿还能活?他猛地冲过去就掐住了叶馨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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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6
霍锦明赤红着眼,不停控诉着叶馨儿的罪过,发泄着满腔恨意。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看到叶馨儿双目圆睁,已经断了气!
霍锦明猛地松手往后退去,看看四周没有人,他连滚带爬地跑了。跑到城门口看到别人奇怪的眼神,他才镇定了一点,连忙拍掉身上沾染的尘土。
他走在街上,但凡有人眼神看过来,他都会紧张不已,生怕被人看出自己刚杀过人,或者听到嘲讽的声音。他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受一点力就要崩断。
他回到家,听到霍欣怡一声尖叫,下意识地跑过去,就见霍元绍和霍欣怡站在老夫人的房门
口,老夫人竟然死了!
霍锦明惊道:“祖母怎么了?”
霍元绍愤恨,“之前我叫她们四个侍疾,回去就喝醉了,刚刚你妹妹才告诉我,她们四个早就被你娘接走了,根本没人照顾你祖母。你祖母她……这是死不瞑目啊。走,到公主府找你娘要说法去。”
霍欣怡犹豫不前,“爹,别去了吧?我们去公主府门前跪过了,娘根本不认我们。我、我又一个人去求过,她不但不认我,还戏耍我、羞辱我,对我冷嘲热讽,说她的钱可以拿去养很多人,就是一个铜板都不给我,还把我丢出府。
娘已经不是以前的娘了,她现在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根本看不起我们。而且她势大,我们如今只是平民,拿什么和她斗?还没进门就被护卫打了。”
霍元绍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我就不信她还敢当街行凶,她间接害死你祖母,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霍欣怡跺跺脚,还是跟了上去,霍锦明不敢看祖母的死状,也连忙跟了上去。或许他内心深处也希望再试一次,试试能不能让云汐心软,那样他就能求云汐帮他解决叶馨儿之事,否则迟早又会有人查到他杀了叶馨儿的。
云汐带着四位姑娘出门,打算去容华阁。原本云汐是想给她们一笔银子,让商队护送她们离开。但她们经历了太多,看过太多人心,都说去了别的地方日子也还是会苦,想要跟在云汐身边,就算当个大丫鬟也比随便去哪强。
于是云汐就留下了她们,四人花容月貌,正适合做容华阁的招牌。今日就带她们去打扮一番,让她们常驻店里。
正好容华阁生意红火,马上要开分店,她们四人可以分管不同的店铺,若是能力合适,将来就让她们当二东家。事情都给她们做,云汐就能多出时间再做别的事了。
她们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霍元绍三人。霍元绍指着四个女子对云汐怒斥:“是不是你叫他们害死我娘?她们本该侍疾,你却将人接走……”
街上有人听见动静看过来,云汐打断了他的话,“我将人接走,你们家里就没人照顾老太太了?莫非你如此不孝,让老太太饿死?这可不关我的事,谁能想到老太太有孝子贤孙,竟会死在自己家里?”
霍元绍怒道:“我当时喝醉了,也没人来告知她们被接走的事?”
云汐看向霍锦明和霍欣怡,霍欣怡忙道:“我以为爹都安排好了。”
霍锦明跟着解释:“我出门去找朋友了。”
云汐无语地看着他们,“那不就是你们不管老太太才害死她的?就如当初我吐血昏迷之时,你们也不管我一样。就连皇上和太后命你们轮流和我说话,你们过来说的都是怨怼之言。
我早就知道你们不孝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出事的是老太太,毕竟霍元绍平日里瞧着极孝顺老太太,从前我与老太太意见不同,你都是让我退一步多孝顺她。如今你不知反省,居然还把事情怪到我头上。
从前我照顾老太太的时候,她可是无病无灾,身子好得很。她是跟着你之后才瘫痪、死去,你该问问自己有没有尽到孝心。”
四位姑娘上前挡住云汐,“是啊,你们自己不孝顺,还敢怪公主?公主已经把你休了,和你都不是一家人了,怎么会管老太太的事?”
“再说老太太可不是因为我们离开才死的,她是被你给气死的!”
霍元绍震惊,“什么?你说清楚!”
“老太太又不傻,她发现身边的人都没了,好东西都被搬走了,再看到你叫我们去侍疾,当然猜到是抄家夺爵。她老人家本来就大受打击,你还厌恶她失禁,干呕后掩鼻便逃也似地跑了。老太太是看着你的背影活活气死的!”
附近看热闹的人吃惊地议论起来,看霍元绍仿佛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对他指指点点。
霍元绍也吓了一跳,如过是他气死了母亲,他将来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他色厉内荏地喝道:“休得胡言!若母亲当时便去了,你们怎么不来告诉我?莫非是你们气死母亲,隐瞒事实,这才逃离侯府,让周氏包庇你们?”
云汐看向身侧的护卫,“听到了吗?他怀疑他母亲的死不寻常,去帮他报官,请官差去查。记得和官差说,他们也都是嫌犯,要仔细查查。”
霍欣怡惊道:“我们怎么是嫌犯?”
四位姑娘道:“都说了老太太是被霍元绍气死的,要追究的话,他当然是嫌犯。再说,老太太为何知道那么多,谁知是不是你们先告诉她的?既然报官就让官差查。”
霍欣怡拉住霍元绍的衣袖,“爹!爹,不能报官,我不想下大狱,那我就完了,再也嫁不出去了。你也是,我们只有那么一点银子,进去之后,银子还能保住吗?在里面会不会挨打?我不要去!”
之前叶馨儿告御状时,霍元绍曾被关进天牢,那时他还是侯爷,关他的是独立的宽敞干净的牢房,但在里面十分压抑和惶恐,那种日子他再也不想体验了。
而且他知道,既然她们说老太太是被他气死的,这件事就说不清了,只怪他喝得烂醉如泥,耽误了事,后来又没及时发现,如今什么证人证据都没有,报官反而对他不利。他如今一介平民,手里只有那一千两,实在经不起折腾。
想到这,霍元绍冷哼一声,“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报官,我们走!”
他沉着脸大步离去,这举动却像是印证了他气死老太太的猜测,众人议论纷纷。霍欣怡和霍锦明受不了周围人的嘲讽,低着头也连忙跑了。
霍元绍回到家,又翻出一坛酒喝了起来,口中骂骂咧咧,只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他。霍欣怡催促他赶紧给自己找婆家,催促几句被霍元绍不耐烦地打发去买菜。
而霍锦明脸色阴沉地在窗外隐蔽处盯着霍元绍,有一瞬间甚至动了杀心。
一切都是叶馨儿和霍元绍搞出来的,若不是他们,他如今还是风风光光的侯府二公子,众星捧月、前途无量。而如今,他成了杀人犯,成了丧家之犬,什么都完了。
他已经杀了叶馨儿,如果再杀了霍元绍,是不是也算为自己报了仇?
可过了一会儿,他就泄了气。弑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不过他看到霍元绍已经喝醉了,心中一动,进去将霍元绍身上的银票全拿了出来。
之前霍元绍让霍欣怡买菜的时候,他已经看到银票在哪了。这个家彻底待不下去了,大哥已经入赘找到了出路,他也要为自己打算。
他决定去从军,这些钱做盘缠还不知够不够,就当是霍元绍和霍欣怡给他的补偿,他们都害得他好苦。
霍锦明揣好银票,回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上了路。
云汐正在容华阁查账,收到底下人传来的这个消息。她派了个人暗中跟上霍锦明,不用做什么,就将霍锦明一路发生的事记下来,回来告诉她就行了。她是来做任务的,自然要了解几个白眼狼的动向。
她想到霍元绍和霍欣怡没了钱,又马上就要被赶出侯府了,不禁感叹,这两人还真是养尊处优惯了,事到临头,一个只知道喝酒发泄,什么事都不解决,另一个多年来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一点心机办法都没有,只能被动等着嫁到别人家去。
这父女俩恐怕还有好戏看。
云汐没打算再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骤
然从云端跌落深渊,单是巨大的落差就会折磨死他们,她只需要等结果就好。其余时间她都在享受人生,每一世都不一样,都是很有意思的。
做霸总的那一世,她学了很多东西,搜集了很多秘方、配方,如今只拿出几个简单护肤品的配方,就赚了这么多,将来自然还要拿出些别的东西来,那就需要先铺垫一下。
她一个后宅女子,因喜爱琢磨养肤膏很正常,若是忽然拿出别的配方就太奇怪了,所以如今她给自己立了个人设,就是恢复自由身之后,有了大把时间,就经常琢磨各种各样的东西,尤其对西洋玩意儿特别感兴趣。
如今宫中的太后、皇上等人给她赏赐,都多是给她西洋的物件了。太后还叫她去宫中让西洋画师给她画了西洋画,画得特别像她,她直接挂在了自己的书房里,开玩笑一般地说日后要当自己的陪葬品。
吓得知夏她们忙说“呸呸呸”,不许她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近日云汐开始折腾小花园,把土都翻了,准备种菜、种粮食,想要体验一下农田乐趣,说这样很是放松。
外人得知都说她想一出是一出,容华阁那么红火,不想着赶紧多赚钱,居然开始种地。但云汐不理外界的声音,自顾自沉浸在种地的乐趣中,手下的人很快就要从国外带种子回来了,不赶紧铺垫一下,到时候怎么献上新作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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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7
霍欣怡再次找霍元绍要钱买菜的时候,听见霍元绍说银票丢,第一反应就是怀疑霍元绍骗她,把霍元绍气得火冒三丈,直嚷嚷着要报官抓小偷。
霍欣怡想去找霍锦明说这件事的时候,发现霍锦明走了。两人立即反应过来,定是霍锦明趁霍元绍喝醉拿了银票。
霍元绍大发雷霆,把房间砸得稀巴烂,但他们总不能报官抓霍锦明,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这下连安葬老夫人的银子都没了,偏偏三日之期已到,官差一大早就上门赶他们走,将他们二人连同老夫人的尸体一齐丢了出去。
他们没办法,只得背着老夫人的尸体去李家投奔霍锦晏。
李家人大骂晦气,对着霍锦晏一通冷嘲热讽,命令他不许收留霍家人。霍锦晏忍着气,最终只能拿十两银子给霍元绍,打发他们走,再多的银钱他也没有了。
霍元绍看着霍锦晏无情地回了李家,对祖母的死没有丝毫反应,也不关心他们要怎么生活,顿时悲从中来,怔怔地望着李家大门呢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霍欣怡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你非要纳妾惹怒了娘吗?不然一切都不会发生。”
“放肆!这就是你跟本侯说话的态度?”霍元绍满脸阴沉地盯着她。
霍欣怡有些害怕,不敢说了,忙道:“我们快去将祖母安葬了吧。只有十两银子,够不够买棺材?还要请人抬去祖坟安葬,爹你知道去哪请人吗?花光了银子,我们住哪?怎么吃饭?我肚子好饿。”
刚说完,两人的肚子就响了。霍元绍见李家门房像看戏一样瞧着他们,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就朝城外走去,路上叫霍欣怡去买了个铲子和一把香。
到城外一处树林时,霍元绍已经走不动了。背着一具尸体太重了,他又连续几日没吃好睡好,差点摔了个跟头。他也就不走了,直接开始挖坑,将老夫人的尸体埋了进去。
霍欣怡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就、就埋在这?连个墓碑都没有?”
霍元绍点了一把香插在坟包上,拜了三拜,说道:“我们如今正是艰难的时候,你祖母会体谅我们的。待将来本侯翻身之时,再将你祖母迁入祖坟便是。”
霍欣怡心里发凉,爹对祖母都这般凉薄,真的能好好给她挑门亲事吗?
霍元绍还真对这件事上了心,一回城,他就带着霍欣怡去拜访朋友。谁知接连吃了几次闭门羹,丢尽了脸,他也从自信满满变得愤怒不已。
之后他将霍欣怡安顿在小客栈,自己出去跑了好几日,终于红光满面地回来告诉霍欣怡成了,他已经将霍欣怡许配给一个五品官的独子做正妻,对方体谅他们家道中落,并不计较形式和嫁妆,立刻就能将霍欣怡接过去。
霍欣怡这才看到霍元绍拿回来的包袱里是嫁衣和首饰,震惊又愤怒,“这是什么意思?一顶小轿抬我入府?那不是小妾吗?哪有人是这样嫁娶的?爹你是不是把我卖了?”
霍元绍不悦,“你要嫁,我给你找了人家立刻嫁,你过去就能恢复从前的日子,还想要什么?你想要正常嫁娶,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
霍欣怡惊疑不定:“难道他们家的独子是个傻子?不然怎么会让一个罪臣之女做正妻?不对,就算我娘不认我,我也是公主的亲生女儿,配一个五品官的儿子绰绰有余。”
霍元绍冷哼一声,“那你要从公主府出嫁才行。好了,不必多言,立刻换上喜服上轿子。对方可是说了,今日必须嫁,过时不候。”
霍欣怡气道:“那我就不嫁!”
霍元绍不耐烦道:“我求了好多家才寻到这一门亲事,你不嫁?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的?不孝、拎不清、里外不分、脑子有病……”
“别说了!我没有!”
“总之,你若不满意,那就去睡大街吧,我也没办法了。”
霍欣怡被他这无耻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可她有什么办法?她也不敢真的自己跑出去。她一个小姑娘,真要是出去了,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事呢。
如今她无人可依,嫁了人不管如何,都有个安全的地方,能够吃饱穿暖,总比跟着霍元绍露宿街头要强。
于是霍欣怡咬咬牙,换上大红的喜服上了轿子。轿子抬起来的时候,她在里面无声哭泣。就在一年前,母亲还满是欢喜地对她说,等她及笄就给她选个顶顶好的夫家,让她嫁人后一样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如今她却如此屈辱、如此儿戏地嫁了人。她怎么都没想到,一直以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竟然是母亲,而不是父亲。她的父亲太可恨了,毁了整个家,也毁了她的人生。怪不得大哥和二哥都抛下父亲走了。
她也要离开父亲了,日后就算父亲乞讨,她都不会心软。只是不知夫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又到底有什么不妥,她紧张不已,却又斗志满满。她好歹是在侯府长大的,区区一个五品官后宅,她有什么可怕的?
没有喜乐、没有迎亲、没有宾客,霍欣怡被抬进府后就拜了堂。她看到夫君相貌很好,心里舒服了一些,结果等到天亮都没等到人。
早上她给婆婆敬完茶,婆婆身侧一个身怀六甲的温柔女子就给她敬了茶。她愕然发现,这女子竟是她夫君的贵妾,也是她夫君的表妹,自小在这府里长大,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极深,婆婆也将那女子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只是那女子生父被发配边疆,身份地位,实在不能为正妻。这才娶了霍欣怡,她怎么说也是公主之女,明面上的身份够了,又是罪臣之女,没底气压着表妹,也没娘家给她撑腰,就算宠妾灭妻,她也不敢闹事,日后家中便可以和睦相处。
霍欣怡气红了眼,什么和睦相处?这不就是让她忍气吞声,让她受委屈吗?
表妹惊讶道:“少夫人不愿意吗?听闻当初您就劝过您母亲,让她大度包容身份低微的叶氏做贵妾,当时叶氏也是有了身孕,和我们的关系十分像,我和夫君都以为你会很乐意的。”
霍欣怡被
堵得说不出话,当初她与叶馨儿交好,只觉得叶馨儿是个单纯善良无辜可爱的姑娘,与父亲情不自禁,她生气过,但也慢慢理解了他们,选择支持他们。
她看到母亲只顾着当初不纳妾的誓言,生气愤怒,觉得没有必要,事已至此,闹大了只会让所有人都不开心,反正母亲都已经和父亲恩爱二十余年了,何不大度一点,全家人和睦相处呢?
她当时真是那么想的,可如今刀子扎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只觉得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要接受他们?
她稀里糊涂嫁进来,什么都没有,连洞房夜都是独守空房,她的夫君却一脸宠溺地护着小妾,婆婆也偏向小妾那边,那她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愤恨地想去找霍元绍,婆婆说道:“你爹收了我们五百两银子,已签下了断亲书,你不必再找他了。”
霍欣怡看着桌上的断亲书,腿一软瘫坐在地。她娘反抗是因为有嫁妆、有底气,还能被皇帝认作义妹。她有什么?她若是反抗被扫地出门,就只能流落街头,她不敢。
霍欣怡刚进门就被婆家给了一个下马威,拿捏住了。她暂且忍气吞声,只是她从来都不是好性子,从来都不甘心受气,只等有一日抓住机会彻底翻身。
什么表妹?什么青梅?不就是一个妾吗?她娘轻飘飘就斗倒了叶馨儿,她也可以。孕期可以小产、生孩子可以去母留子、受宠可以多纳小妾,方法多着呢,日子也长着呢,她早晚会成为府中真正的女主人,到时候她一定要去公主府让云汐看看,没有云汐,她一样嫁得好、过得好!
霍欣怡憋着一口气,等着将来到云汐面前去扬眉吐气。云汐这边知道她的情况就已经将她抛之脑后了,不是云汐瞧不起她,而是她的性格和手段就决定了她翻不了身,越折腾死得越快。
云汐还默默感慨了一下,怎么遇到的这些不孝子女都是真正的白眼狼?没有那种本质不坏能改好的吗?
乾坤镜为她解惑,那种当然有,但本质不坏的孩子很少会让母亲那般伤心痛苦,自然就不会有执念留在人间,也就不会被他们遇到了。
云汐想想也是,只有最恶劣的子女才会把母亲逼到死不瞑目,她也最厌恶这样的白眼狼,自然不会同情他们的遭遇。
云汐收到庄子上送来了蔬果,挑了最好的十筐送进了宫里。太后老了就喜欢有小辈惦记她,更何况云汐处处想着她,这么贴心。她特意留下云汐一同用膳。
云汐同太后说起宫外的趣事,提到庄子种的蔬果好,云汐有些惋惜地说这次收到的蔬果少了一点,因为最大的那个庄子里牛病了,得了牛痘,当时只顾着牛和人的身子,忽略了蔬果,不然还能送来更多。
太后安慰了她两句,并未往心里去。云汐又说:“为了防止下次再遇到一样的事,我已经命人去寻养牛老手了,以后必不会再让牛这样病倒。到时我给您这里多送两筐。”
太后关心道:“你呀,这是琢磨完种地又琢磨上牛了,这些交给下人去操心就是了,你也莫要太劳累。”
云汐笑着应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作者有话说:※我的预收文求收藏《炮灰脑回路清奇[快穿]》
每篇文里都有不起眼的炮灰,或是推动剧情、或是给主角当踏脚石,没人在意她们下场如何。
姜瑶绑定了炮灰逆袭系统,穿成各种各样的炮灰,系统以为她会和其他任务者一样打脸虐渣、逆袭翻身,给她提供各种争斗道具。谁知姜瑶和别人脑回路不一样!
【世界一:七零年代女主对照组】
重生的堂姐摆摊发家、结交人脉、嫁给未来团长、带领全村致富。而姜瑶这个堂妹在她的算计下,摆摊亏钱、高考失利,还被骗财骗色,落魄扫大街。
系统:宿主你可以考最好的大学、嫁更高级的军官、做超热门的生意,全方位碾压她,再揭穿她的心机算计。
姜瑶:那多累啊,我图啥?鸡自己不如鸡爹妈,在这个下海就能富的年代,请让我当个光荣的富二代吧!
【世界二:碍眼的原配嫡妻】
原配嫡妻生儿育女、掌家理事、孝顺公婆、体贴夫君,谁知夫君救了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就声称遇到了真爱,看原配哪哪都碍眼。
系统:宿主你可以打压小三,变美和夫君重燃爱火,或者勾搭皇帝……
姜瑶:不必这么费劲,让碍眼的男人下线,这个家不就是我最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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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8
云汐将自己琢磨菜、关注牛的事,在宫中提了两次,接着就将名下最大的庄子改建成了大型高档“农家乐”,还买下挨着的山头,圈起来当小型猎场。
古人也是很爱玩的,而且受封建礼法约束,但凡是能玩的时候都是很放得开。云汐就提供了这么一个玩乐的场地,可以跑马、打猎、野炊、捉鱼、逑水、种田、泡温泉,还可以提前预约办宴会、办各种比赛,有点类似会所,面对的当然就是京城官员和富户。
她如今是公主,做这样的事倒是很合适,一点不用避讳。
虽然猎场只有小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型动物,但对于京城里没什么娱乐项目的公子、小姐来说,已经足够好玩了。
庄子一修建好,云汐就热情地请太后、皇上和后妃等人前去体验,皇上政务繁忙自然不会去,皇后便也不好出宫,最后是皇上为表孝心,让一众皇子皇女和几个妃嫔奉太后去庄子玩。
云汐舍得花钱,古往今来的好玩点子又多,一众人玩得乐不思蜀,要不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亲自来接,他们还不想回去呢。
庄子一下子就打出了名气,接着云汐广发请帖,在庄子上办自助餐,让人表演蹴鞠、搏斗和骑马射箭,席间还有厨子当场表演花样片羊肉、铁板烧、头顶甩饼等等,简直又好吃又好玩。
姑娘们若不喜欢看这些,还可以聚在一处投壶、亲手做陶艺、做簪子、采摘蔬果等等,都是她们平日里很少做又有趣的事。
这样的宴会来上两次,云汐的庄子就名声大噪,预约接到手软。那么大的庄子和后山,若是接待小型聚会,还可以隔开,一次同时接待四拨人。
众人顿时觉得这是个联络感情、放松消遣的好去处,云汐跑去跟皇上要了一批宫人帮手,这下皇上随时都能知道庄子的动向,也不会有任何不满,她还不用担心别人找麻烦。
可以说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大赚特赚。
皇上都不禁跟太后感慨,“若义妹是个男子,朕定让他上朝为朕效力。朕看,让她管着户部就不错。”
太后笑出了声,“皇上这是看上云汐挣钱的本事了?她这个花样真是多,一下这样、一下那样,还都被她办成了,着实厉害。”
皇后跟着凑趣,“从前便听闻原永安侯府和周家的产业,在云汐手上翻了翻,如今看来所言非虚,云汐确实有这个能耐。还是皇上慧眼识珠,这般妙人合该是咱们皇家的才是。”
正巧云汐来了,难得见他们在一处,行礼后笑问:“这是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太后打趣:“说你是个小财婆,会赚银子呢。”
云汐已经和他们很亲近了,落座笑说:“我也就会这个了,您老人家别嫌我一身铜臭味就好。”
太后摆摆手,“哪里会嫌?你这本事一般人还没有呢,刚
刚皇上还遗憾你不是男儿身,不然就能上朝帮他了。”
云汐立马道:“这有何难?我那商队去国外那么远,一路的艰难险阻太多了,我每次想起就担忧得夜不能寐,不如皇兄派人帮我,回头赚了银子我分皇兄一半。”
皇上好笑:“那哪成?”
“怎么不成?这生意只有我做怕是做不下去,有了皇兄庇护,我的商队定会顺顺利利,就当皇兄帮我。还有我那庄子,若不是皇兄派了一批宫人帮忙,哪里能这般顺利?庄子还是因着太后娘娘去过,才会这般红火。
我不但要给皇兄分银子,还要给太后娘娘分呢。还有皇嫂,皇嫂用了我容华阁的东西,凤仪更盛,不知多少夫人小姐跑来买东西,定要给皇嫂也分银子才行。”
三人都笑起来,合着他们一下子都成了合伙人了。太后玩笑道:“你把银子都分给我们,自己用什么?”
云汐理所当然地说:“我一个人用得了多少?”
皇上听见了就问她,“你那三个儿女,你当真不打算管?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云汐点了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和他们比起来,我觉得咱们这样在一处说话,才更像是一家人,心里亲近。他们把我伤透了,再说也都长大了,我是不会管的。”
三人都觉得这话熨帖,这么久的相处,他们同云汐也亲近了起来,云汐对他们好,他们感受得到,自然高兴。心偏到云汐这边之后,再一想,那几个白眼狼真是太不懂事,管他们做什么?
就算是皇帝的子女,若这般不孝,也只会落得个被厌弃的下场。
他们不再提子女之事,只让云汐自己多注意身子,莫要劳累。
第二日,云汐就往宫里送了三份银子,另送了很多铺子里、庄子里的东西。三人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并不缺银子,但收到她这份心意,不知不觉间对她就更亲近了。
云汐一点也不心疼,她银子多到花不完,也确实是靠着他们才能赚这么多,安安稳稳地位尊贵,自然要记他们的好。而且日后她还会赚得盆满钵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就这样,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云汐喜欢郊外的庄子,将种田都变成了赚钱的东西。这太让百姓感到稀奇了,种地嘛,又脏又累,这些有钱人是闲着没事干花钱去体验种地?那村里的田地那么多,随便给点钱就能可劲儿种,他们怎么不去?
因为这份稀奇,云汐的形象和农事挂了勾,并且深入人心。
春暖花开,皇帝过寿。云汐身为公主当然也要入宫参宴,准备礼物贺寿。和云汐交好的那几位夫人,悄悄和她打听她送什么。
云汐一概回说保密,让几位夫人好奇不已,连带她们的家人都跟着好奇了,甚至连皇上都听说了云汐要送给他一份神秘的礼物,下意识期待起来。
于是到了寿宴这日,一众人都等着云汐送礼。云汐就仿佛感觉不到一般,老神在在地看着别人上前送礼。皇帝往她这边打量了几眼,发现她身后的下人根本没拿什么礼盒,她该不会要送银票吧?
终于轮到云汐,云汐郑重上前为皇帝贺寿,说了一长串的祝福话,然后道:“皇兄一直庇护臣妹,臣妹才能随心而为。之前臣妹的庄子中牛出了天花,下人们一心救牛忽略了农田,以至于臣妹想给皇兄多送些蔬果都不行。
臣妹这便寻了几位擅长养牛、照顾过病牛的人来帮忙,没想到意外发现一件事,那便是牛出天花传染给人的话,人只有轻微不适,或全无感觉,日后再也不会得天花!”
皇上收起笑容,上身前倾,紧盯着云汐,“你说什么?再也不会得天花?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云汐行了一礼,“皇兄心系万民、福泽天下,定是感动了上天,降下这杜绝天花之妙法。只是皇兄政务繁忙,这才借臣妹之手发现此事,上达天听。这是天佑我大夏朝啊!”
皇上呼吸急促,认识云汐这么久,他知道云汐从不会无的放矢,发现这件事定是验证过数次,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那就是真的了!
他当即大笑:“好!若真如皇妹所言,大夏万万子民便不再惧怕天花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震惊又不敢置信,但以云汐如今的财富地位,不可能说谎,此时此刻他们只有附和。于是众人立即起身,齐齐拜倒。
“天佑大夏,天佑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没想到好奇的寿礼竟是这个,久久回不过神来。在这样的寿礼下,其他所有寿礼都黯然失色,皇上恨不得马上结束寿宴看到牛痘的试验成果。
其他人只觉得事情闹得这么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云汐这位公主必定就要失宠了。
不过云汐怎么可能出岔子?她将自己手底下的人和牛都交给了皇帝的人,皇帝自然派数位太医验证,没多久,太医就激动地给出结论,云汐说的都是真的,牛痘的确能防治解决天花。
皇上一高兴,直接封云汐为康乐长公主。而新的天花防治法就命名为“周氏防治法”,追封云汐的生父为护国公、生母和祖母都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一时间所有的荣耀都聚集到云汐身上了。
众人更是吃惊,云汐打理铺子厉害也就罢了,琢磨种田养牛,竟然就发现了牛痘,立下如此大功。
她一介孤女,本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结果嫁入侯府儿女双全,掌家独宠二十余年。一朝受难,又被封为公主,还立了功,让死去的族人跟着受益追封,甚至还给她父亲封了爵位,这是何等的荣耀?周家祖坟冒都青烟了吧?!
如今大家不但不觉得云汐是天煞孤星,反而觉得她是福星!
当初肯定是因为周家男丁在战场上离云汐太远,这才出了事,没看永安侯府靠着云汐维持了二十余年的富贵地位吗?他们一把云汐气走,他们的气数就到头了,闹得家破人亡。而云汐现今成了皇家人,立马就给皇上带来这么大的好处。
这还不是福星?
就连宫中众人都觉得云汐有大福气,云汐名下的所有铺子庄子都卖货卖脱销了,所有人都想沾沾她的福气。
李家人见状立即让霍锦晏和云汐恢复走动,霍锦晏一口否决,只说要等考中举人才有脸面求云汐原谅。
实则他心中清楚,云汐以前就不肯原谅他,如今就更不会认他了。若他当初没有站在父亲那边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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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9
比霍锦晏更后悔的是霍元绍,且他还没有自知之明,眼看云汐成了长公主,地位比他从前做侯爷还要高,备受皇帝重视,他就盯着容华阁,看云汐进去后,立刻去店里闹着要见云汐。
他知道容华阁是云汐最红火的生意,云汐是不可能看着他在店里闹事的,一定会见他。
确实,云汐不想影响店里的生意,便和他见了一面。
刚见面,霍元绍就温柔地唤了一声,“汐儿——”
云汐抖了一下,感觉全身都膈应得很,嫌弃道:“好好说话,否则立刻将你打出去。”
霍元绍上前一步,深情又懊悔地望着她,“汐儿,是我错了,真正和你分开,我才发现我有多在意你。我们夫妻二十余载,原来我早已将你放在心里,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只是从前我蒙了眼、迷了心,你怪我恨我都理所应当,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你身边补偿你……”
云汐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当自己在唱戏呢?还别说,这戏挺好看的。”
霍元绍阴了脸,“你拿本侯和下九流的戏子比?”
“不然呢?”云汐眼神犀利起来,“莫非你以为本宫是三岁稚童,任你哄骗?霍元绍,你的荣耀已经过去了,你要学识没学识、要功劳没功劳,有何机会翻身?再说有本宫在,你这一世都别想翻身!”
“你!你敢!”霍元绍死死盯着云汐,想要在气势上压过她。
云汐都没站起来,就那么仰头看他,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就有无形威压压得霍元绍脸色发白,忍不住后退一步。
云汐道:“本宫有仇必报,欺辱过本宫的人,一个个都下场凄惨,你也不例外。若想留个体面痛快些,你不如一头碰死了了事。否则,本宫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丢出去。”
“是!”两名护卫抱拳应声,瞬间擒住霍元绍捂住他的嘴,将他从后门丢了出去,还狠狠教训了他一通,打人手法精妙,保证又疼又看不出来,不会给公主惹麻烦。
两人冷声道:“长公主也是你能肖想的?猥琐老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来找事,咱们兄弟就阉了你,让你尝尝做太监的滋味!滚!”
霍元绍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当即就要动怒,谁知两人竟真的拔出匕首,狠辣地朝他身下比划了。霍元绍不敢赌,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两人回云汐跟前复命,云汐又吩咐道:“他怕是日子太舒坦了,还有闲心来耍猴。给他找点事做,赌坊就很不错。”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云汐的意思,连忙应下去办。
云汐翻看账本,叫来掌柜的安排容华阁扩建之事。她已经将两边几间铺子买了下来,与容华阁打通后简单改动一下便可营业,正适合添上新增羡慕。
云汐准备了不少新货品,今后容华阁就会分出平价区、西洋区、高档区,更加高档奢侈的都在二楼贵宾房接待,再往上就是上门.服务。
同时推出护肤、妆发、搭配造型的服务,挑手巧的女子统一培训,日后便可在店中或上门提供服务。
大户人家向来有自己的手巧丫鬟,普通人家则是谁手巧一点就找谁帮忙,哪里比得上专业培训的呢?云汐的眼光可是经过了后世锤炼的,妆容、发型和服饰搭配都是顶尖审美,护肤也有许多美容手法呢,试过的都惊喜不已,预约排队的册子都写满了。
于是云汐招收了许多可怜的女子,让她们在店里工作,还买了一片房子安排给她们当宿舍。这些孤苦无依的女子,一下子就变得吃饱穿暖、月银丰厚,对云汐感激涕零。
此事让云汐在女子心中的威望飞快蹿升,当然,云汐是不会独享这个名声的,不合适。她进宫向太后和皇后借了嬷嬷和宫女,专门给店中女子培训规矩礼仪和宫廷盛行妆容。
这般所有事就有了太后和皇后的参与,两人凤仪天下,平白得了个好名声,每次见到云汐都笑呵呵的,还给了她许多珍贵的赏赐。云汐将这些宫廷的稀世珍宝都放到了库房最里面,只等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挪到空间里带走。里面有很多珍稀药材,她太喜欢了。
而且店里有了太后和皇后的参与,那些达官贵人后宅的女眷哪能不捧场?又一次让云汐赚得盆满钵满。
大家如今听说长公主做成什么事,已经不奇怪了,好似她做什么都能成功,之前她窝在侯府照顾那一大家子,真真是屈才委屈了她。如此说来还要感谢那对奸夫.淫.妇,要不是他们,云汐哪能休夫成为长公主呢?
大家提起霍元绍都是一脸嫌弃,这人好歹也当过侯爷,如今竟成了个烂赌鬼加烂酒鬼,简直像一滩烂泥,要不是当初周家出事,长公主成了孤女有刑克六亲的名声,哪能便宜了霍元绍?他根本配不上长公主。
他那几个子女肯定随了霍元绍,和他一样是一滩烂泥,离了长公主过得比百姓还不如。
还有那个叶馨儿,真是活该,前阵子有人在破庙发现了她的尸体,听说是活活被人掐死,查了几日有人说看见过疑似霍锦明的人,偏偏霍锦明说去当兵早就走了。
此事便成了悬案草草了结,叶馨儿也是一张草席扔去了乱葬岗,还不如她爹,好歹当初还有长公主帮她安葬了她爹。
不过提起她爹,大家才想起,当初她进侯府是热孝之身啊,结果又是和霍锦明两情相悦,又是和霍元绍珠胎暗结,她是一点孝心都没有,如今落得这个下场,肯定是她的报应。
因着这些事,许多人家都开始注重起孝道,开始正视什么是真正的长辈慈爱、子女孝顺。不是平日里表面平安无事就是一家和睦的,看长公主前面二十余年不都把日子过得很好吗?
可出现危机时,人的本性就显出来了。那侯府老太太平时好像多信任云汐多喜欢她,实际上竟是利用她充盈库房给自己收拾烂摊子,根本不是真的慈爱。
那霍元绍嘴上说得好听,又不纳妾,日日哄着云汐以为他情意深重,实际上侯府都是云汐在操心劳累,他日日悠闲悠哉,最后还敢嫌云汐不爱琴棋书画,云汐哪有时间摆弄琴棋书画?这根本不是真的情意,他只是利用云汐不降等袭爵,帮他打理侯府罢了。
那霍欣怡平日里娇憨可爱,最喜欢缠着云汐撒娇,同母亲极为亲近,结果竟觉得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侯府,因为她是侯爷的女儿,心中对母亲并不重视,还觉得母亲和旁人不同,不许父亲纳妾是善妒!
她的同情心都给了外人,帮着叶馨儿一起瞒天过海,欺骗母亲,否则云汐怎么会那么晚才发现?都向太后求赐婚懿旨了,若不是太后宽容大度,说不定还要降罪云汐呢。这些霍欣怡从未想过,至今还在恨云汐不认她。
不认她就对了,这种女儿过成什么样都是自己作的。
霍锦明是最该和云汐站在一边的人,云汐不顾门户之别,一心只给他娶他喜欢的姑娘,处处为他着想,还求懿旨帮他抬高叶馨儿的身份,结果事发之事,就因为云汐打了叶馨儿一巴掌,霍锦明就对她不满,一句话都不帮她说,眼睁睁看着众人欺负她,将她气到吐血。
不知叶馨儿到底是不是霍锦明杀的,若是,他们也算一段孽缘了。还算霍锦明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没资格再找云汐,自己离京去了。
还有从前的世子霍锦晏,那是云汐第一个孩子,是云汐最器重最应该依仗的孩子,可他不但没成为云汐的依靠,还满嘴说教,让云汐大度容人。如今他做了赘婿,不知在岳父家能不能做到大度容人呢?那些受委屈的时刻,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大言不惭呢?
所以嘴上说的不算数,平日里笑嘻嘻好说话也不算数,一定要看对方实
际做了什么,有没有真正的付出。
一时间许多人家都闹了矛盾,甚至还有打起来的,衙门里断案日日不停。但不破不立,大家有了一定的觉醒,日后相处反而更简单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也别靠说嘴忽悠人。穷苦人家更是,拿到手里的才是正经,画大饼再也行不通了。
这些变化都是潜移默化,连御史都没发现,反而揪着云汐不认子女之事,参她贵为长公主竟带头不认子女,若引其他人效仿,她就是罪人。还说为母则慈,哪能如此小气,一点小事计较那么久?
皇上对云汐这个义妹满意得很,都没给御史好脸色就把人打发了。
事后御史不甘心,琢磨着怎么再接再厉,继续参云汐。他实在看不惯女子这般高调,还打破常规,休夫不管子女。这样的人当长公主备受追捧,还不带坏了风气?若日后女子都效仿她,世道不就乱了?
然而他很快就没工夫想这些了,他发现他后院起火了!
御史的妻妾向来和睦,他一直自得自己管教有方,瞧不起旁人后宅争斗的。如今他的妻妾却日日斗得像乌眼鸡似的,他的嫡子女和庶子女撕破了脸,今天你害我、明日我害他,简直鸡飞狗跳,日夜不得安宁。
没几日,便有一武将参他治家无方,他还没来得及解释,皇上就不悦地罚了他一年俸禄,命他回家反思,狠狠下了他的脸面。
御史颜面无存,下朝后往外走的时候,看见那武官,愤恨道:“你何时做起了御史的活了?”
武官看他一眼,眼含厌恶,“别忘了,长公主乃是周将军之后,她献上天花防治法,你不对她大家夸赞就算了,竟还盯着过去那么久的事参她?那件事最受委屈的就是长公主,你是眼盲心瞎看不见,还是故意为之,显示自己刚正不阿、与众不同?”
武官嗤笑一声,“如何?被不孝子女日日折腾的感受如何?你不是说做人要大度包容吗?你可有包容他们?哈哈哈哈哈……”
武官大笑着走了,只觉得痛快。御史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想明白,这武官如此做。一定是得了云汐的示意。
他参云汐一本,云汐就立马搅得他后宅不宁,将他踩在脚下,既是让他不敢再做什么,也是杀鸡儆猴,震慑其他人。
她如今已经是长公主,是手段相当厉害的长公主,谁敢再招惹她,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御史想通后灰溜溜地回府反省去了,只希望云汐别再与他计较,能放过他、放过他的家人。
文武百官没一个傻的,其中关窍自然很快就想通了。众臣想到侯府那些人如今的下场,不禁有些胆寒。他们真的是自己作死才落得这般下场的吗?会不会是云汐的报复?
这样一个有仇必报、简在帝心的长公主,只可交好,不可得罪。
经此一事,云汐一战成名,在朝臣间稳稳站住了脚跟,完全匹配了她长公主的身份地位,成为大夏朝最厉害的公主,无人敢惹。
宫里几位公主都喜欢来找她,对她这位皇姑姑异常崇拜,连思想也慢慢向她看齐,没一个恋爱脑的,个个都要跟她学本事。
众人眼看着云汐备受欺辱,又眼看着云汐特立独行,到如今,她强势崛起,在所有人心中都扎了根。
之后没多久,云汐派去国外的商队回来了,带回许多大夏朝没有的西洋物件,非常精美,还有各种宝石、作物、吃的穿的。
云汐第一时间送入宫中,高兴地献给皇上,皇上大为吃惊,起身亲自到那一箱箱好东西跟前去看,不可置信道:“这都是你从国外换来的?那些弹丸小国,能拿出这些来?”
云汐道:“皇兄,是我们许久没人去过,不知道那边已经变得很好了。其实就像大夏的南和北,盛产的东西是不同的,交换就是巨大的利益,这次臣妹赚了想象不到的银子,还换了这么多东西。
皇兄,您说是不是该加几条商船继续去?往后您多派几队人给臣妹,臣妹保管尽心培训他们,让他们把国外最好的东西都给弄回来。”
“培训?”
“对,就像臣妹店里培训的美容师,专门学这样东西去做这样的事。”
皇上和云汐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弄国外最好的东西,不就是去当细作?皇上还真不适合干这个事,就算如今知道云汐要干,他也不能挑明了说,权当不知道。不过派给云汐的人就得仔细挑选了,要多拨一些能干的人给她。
原本皇家若是看到这其中巨大的利益,很可能会将其收归皇家,不让云汐再说,毕竟事关重大,要谨慎才行。但云汐这么一说,她就成了皇上倚重之人,皇上将此事交给她总管,那她就相当于有了私底下的实权了!
云汐对皇上的上道十分满意,顺便又跟皇上讨了个庄子,专门用做培训人手。反正她赚了钱也是要分给皇上的,让皇上做些事帮忙再正常不过了。
等皇上收到云汐分给他的银子,再次不淡定了,在御书房来回踱步,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激动。他怎么都没想到,云汐派人去国外换东西,竟能赚到那么多银子。
他正为国库空虚发愁,生怕夏日里发洪水无力赈灾,有了商队的分红,他就再也不愁银子了!
云汐可真是他的福星、是皇家和天下的福星。他当初给云汐选封号该选“永福”才是!
云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重了,但他已经将云汐封为长公主,实在没什么可封的,便赐云汐享双俸。俸禄多少不是重点,重点是享双俸代表着更高的地位。
云汐本是一介孤女,如今拥有这么高的地位,惹来不少嫉妒。但云汐立即又低调起来,经常跑去京郊的新庄子上小住,听说是从西洋弄了些作物往地里种。
大家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地里弄得一身泥巴,就嫉妒不起来了,而且云汐不在城里,不参加宴会,旁人想说几句酸话都没人听,自然也就算了。
云汐是在种地,但她只是把土豆、红薯、西红柿摆弄研究几日,让手下的人按她的想法种到地里而已,并不用亲力亲为。
她常在庄子住,更多的是为了培训皇上给她的侍卫。至于他们是大内侍卫还是军营里的兵,她一点都不好奇,一视同仁地教他们如何快速融入当地、学会当地的语言、打听当地的消息、搜集本国没有的东西回来研究。
众人本以为云汐要培训他们骑马射箭之类的,没想到是培训他们不引人注意地把好东西带回来,让他们尽可能地了解大夏朝以外的地方,一为防范他们有坏心、二为知己知彼,他们有的东西,大夏朝也一样要有,而且还要更好。
众人被她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就飞到国外,不过云汐培养了他们好久,才让他们分头出发,前往不同的国家。
而在他们出发之前,云汐种的新作物已经成熟了,特意给他们尝了尝。众人惊讶不已,这西洋来的东西竟然很好吃,关键是可以果腹,产量又高,如果大量种植,不就有很多人能吃饱,不用饿死了?
他们因此对国外的渴望更强烈了,深刻意识到在外面任何不起眼的东西都不能忽略,只要大夏朝没有的都应该带回来,万一就是好东西呢?
云汐送走他们不久,就到了除夕宴。
每年除夕宴,众位大臣和女眷都会进宫,与皇上一起庆贺,热闹非凡。上次这么热闹还是皇上过寿的时候,那次云汐献上牛痘防天花,震惊了所有人,所以这次席间,不少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云汐身上,颇为好奇她这次又要送什么。
酒到酣处,云汐微微一笑,举杯起身,对皇上道:“承蒙皇兄照拂,臣妹才能如此顺心。先前臣妹命商队去国外换东西,惹来不少人笑话,是皇兄支持才能顺理成行,还带回不少好东西。”
皇后打趣道:“莫
非皇妹要送西洋物件给皇上?你都送来那么多了,这除夕夜可不能如此敷衍。”
云汐笑道:“皇嫂,臣妹要送的确实是从西洋带回来的。”
她拍了拍手,宫人托着托盘,送上一盆挂满红彤彤果子的盆栽。众人定睛看去,不甚好看,就是一个个红彤彤的圆润果子,看起来很吉利。冬日里少见这样的颜色,摆在房中看看也是好的。
云汐却道:“此物可以食用,生食、做菜、熬汤都可,是很特别的味道,臣妹三五日不吃就惦记了,酸甜可口,很是开胃。”
她再次拍拍手,这回宫人送上来的就是做好的一道道菜了。糖拌西红柿、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汤、西红柿酱拌面条等等。
皇上叫太医验看过后,大家才尝,发现是一种从未吃过的味道,确实越吃越觉得好吃。这东西不但可以当盆景,还这么好吃,真是不错。
正当大家品尝西红柿的时候,云汐又命人送上一个托盘,里面装的是土豆和红薯,“皇兄,最特别的是这两样,臣妹称其为‘土豆’和‘红薯’,蒸熟、煮熟、烤熟、炒菜、炖菜、油炸等等,都很好吃,最关键的是,这两样东西亩产极高,还能果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皇上再次被云汐送上的礼物震惊了。
云汐直接命人将刚刚说的菜色都呈上来,又是一番品尝过后,皇上龙颜大悦,“有此等好物,便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了。好!好!”
云汐笑道:“皇兄心系百姓,实乃天下之福。臣妹收到此三物后,已在庄子上试种过,皇兄若得空,不如亲自去看一看?”
“好!朕定要亲眼去看看。”皇上一口答应,大手一挥,道,“皇妹同样心系百姓,乃长公主之典范,今后享三倍俸禄,见朕不必行礼。赐如朕亲临腰牌,见牌如见朕!”
“多谢皇兄!皇兄万岁万万岁!”云汐高兴地应下,她想要的成就达成了,接着就要躺平享受了。
众人忙起身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众人看着站在那耀眼夺目的云汐,这次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了,福泽苍生,他们远远不及,差距太大。
长公主只有一个,如皎皎白月,让他们只能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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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20
云汐献上了土豆、红薯,之后的事当然就不用她管了,全都交给皇上,她接下来只需要享受人生就行了。
如今四大婢女和四位姑娘已经独当一面,分别管着她名下那一大摊子事,什么都不用她管,感觉一下子退休了。
上辈子的末世环境太差,这辈子奴仆环绕,她还要了个御厨给她做饭,日日都很享受,顺便偷渡了很多吃食到空间里,留着去别的世界吃。
霍家人最近也没烦她,日子很是舒心。接着她之前派去跟踪霍锦明的护卫回来了,说霍锦明已经客死异乡。
云汐很惊讶,“这才多久,怎么人就没了?他不是去当兵了吗?”
护卫抱拳道:“回长公主,在永安侯被贬之前,霍元绍曾与霍锦明发生冲突,打了他几十板子,并罚他跪祠堂。后来很快侯府便出事了,他身子没彻底养好就长途跋涉,途中水土不服,导致旧伤复发。
碰巧他遇到了骗子,将他所有银钱都骗走了,他付不起房钱流落街头,一次雨后,他高烧不退,就那么没了,临终前还在念着‘好后悔’。”
云汐点了下头,“好,此行劳累,你休养三日再来上值。知夏,赏。”
“谢公主。”护卫欣喜退下。他本来有些忐忑,毕竟是亲眼看着长公主的儿子死去,长公主是交代他不用管,但谁知道出了事会不会怪他呢?万幸长公主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儿子了,他心里终于踏实了。
等到秋闱,又传来了霍锦晏的消息。据说霍锦晏足不出户、日日读书,还让李家请了老师教他,结果参考前夕他却和李家幼子起了冲突,被小舅子推倒在地伤到了右手。
他因此不能参考,李家幼子耽误了他的前途,李家理亏,对他态度好了许多,还给他们一家三口换了个很好的院子,一应吃穿用度都提升不少,让他好好修养,下次再考。
云汐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果然,霍锦晏在她去郊外踏青时找到了她。
云汐看他右手吊在胸前,笑道:“确实是个好办法,日子比从前好过多了吧?不过此等心机只能解一时之困,下次你若还考不上,无论是何理由,李家都容不得你了。”
霍锦晏脸色变了变,他确实是没把握考上进士,故意受伤的。他把李家人骗得团团转,没想到云汐这么容易就猜中了。
他深吸口气,重重跪到地上,认真说道:“娘,求您原来我。这三年我一定努力读书,下次必定榜上有名,让您脸上添彩。您如今什么荣耀都有了,就当施舍我,全了我们这一世的母子缘分。
我会孝顺您,让您儿孙满堂,等李氏生下男孩,就抱给您养,您想养成什么样就什么样,您亲自养大的肯定什么都听您的,只孝顺您一个人。娘……”
云汐在他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孺慕之情,发出一声感叹,“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霍锦晏咬牙道:“我是您的儿子,如何能做戏子?那样您也面上无光。”
云汐是真觉得他演戏的天赋比读书强,看看假装被打不就骗过李家人了吗?可惜这是古代,没有影帝奖杯颁给他,云汐也不爱看这戏码。
她摇摇头,“别再来找我,我不需要子孙满堂,如今这般逍遥的日子,神仙不换,谁会没事闲的给自己找些拖累?若你再来找我,我便揭穿你那些小心机,好自为之。”
云汐话音一落,两名护卫就擒住霍锦晏迅速离开。霍锦晏再也没机会和云汐说话,他在路边看到云汐回城的长公主仪仗,有二品官员碰到云汐,都是避让到一边,并下马车过来打招呼。
霍锦晏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母亲如今的权势地位远超曾经的永安侯。他梦寐以求的身份,竟然是只要乖乖做个孝顺儿子就能得到的。
只可惜他当初一心想继承侯府,完全站在了父亲那边,一味地让母亲退让。没想到母亲出身将门,自有傲骨,寸步不让,还一飞冲天,让他后悔不迭。
霍锦晏不能拿云汐做依仗,就只能继续做李家的赘婿。若三年后他考不上,李家如今的所有待遇都会毫不留情地收回,他将变成一个穷秀才,那绝不是他想要的。
霍锦晏越想脸色越阴沉,可他也不敢再攀扯云汐,只得回家苦读。然而身份的落差对他的打击太大,下人们无意间的眼神,总让他想到自己从世子变成了赘婿,毫无尊严,总觉得自己像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他哪里还能沉下心来读书?
他真的好后悔,明明家中待他最好的便是母亲,他为何要顾全大局而牺牲母亲?他真的选错了。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生他都不可能达到母亲的高度,如今母亲的地位,就是对他永无休止的凌迟。
他恨透了霍元绍,若不是
霍元绍贪花好色,怎会害他失去一切?
霍元绍还为了一千两银子害他入赘,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霍元绍!
霍锦晏怒极,派人去教训霍元绍。谁知他的人找到霍元绍时,发现霍元绍在赌坊输钱欠债还不上,竟然用侯爷的身份压人。
赌坊的人当然不惯着他,当即叫打手把他拖到后巷围殴,打得他鼻青脸肿之后,又用棍子打断了他一条腿。
“霍侯爷,这次只是小惩一番,给你个教训,若你三日内再不还钱,就别怪我们兄弟心狠手辣。”
霍元绍痛得满地打滚、不住哀嚎,突然大喊:“我夫人是康乐长公主,我儿子是李家姑爷,还有我女儿,我女儿嫁得也不错,你们去找他们要账,他们一定会还的,他们为了名声,一定会帮我还,找他们……去找他们……”
赌坊的人互相看看,跃跃欲试,而霍锦晏的人见势不对,立刻飞奔回去告知霍锦晏。
霍锦晏本就怒极,此时一听,顿时失去了理智,“把他给我扔河里去,我不想再看见他!”
“什……什么?”
“听不懂吗?在他身上绑上石头,丢到河里沉下去!如此废人,就不该活在世上害人害己。办成这件事,给你们每人一百两。”
财帛动人心,他的小厮月银是一两银子,一百两可是要整整八年才能赚到,而且成了霍锦晏的心腹,日后不怕拿不到赏。
于是月黑风高夜,他们就把霍元绍捆结实丢河里去了。
赌坊的人找了几天找不到人,暗骂一声晦气,此事便揭过去了。霍锦晏没想到这一切都被霍欣怡知道了。霍欣怡日子不顺,也是恨透了霍元绍,想叫人教训他,正巧发现霍锦晏的动作,她吃惊于霍锦晏竟敢弑父,又惊喜于她抓住了霍锦晏的把柄,终于可以叫人帮她了。
霍欣怡特意到李家拜访,威胁霍锦晏帮她撑腰。她当初嫁人时满腹委屈,但也斗志满满,觉得云汐能斗倒叶馨儿和霍元绍,她也可以。
她效仿云汐的做法,直接买了几个貌美女子,做主给夫君纳妾,她夫君和婆婆自然不愿,她便退一步将几位女子放在自己身边。但凡能见到夫君的场合,她都要叫她们跟着,给她们制造机会,气得贵妾表妹动了胎气。
此举却令全家人对她更加厌恶,婆婆还罚她抄佛经。她见表妹介意,变本加厉,在表妹怀胎八个月时,下药让夫君和一位貌美女子成了事,还让表妹捉奸在床,惊怒交加之下,表妹早产,艰难生下一个瘦弱虚弱的孩子,从此后再不能生了,且会缠绵病榻数年,需好生调养才可。
而那个虚弱的孩子,七活八不活,只出生三日便去了。
她夫君震怒,将她禁足,她却一直嚷嚷自己是为了他好,为了让他多几个孩子。她夫君纳了那几个貌美女子报复她。如今那几个妾室全都有了身孕,已经不听霍欣怡的话了,反而联合起来打压她,想要让她做个傀儡夫人。
霍欣怡每日吃的饭菜还不如下人,想害几个妾室的孩子也没机会,她做小伏低许久才解了禁足,拿夫家没办法,便想找霍元绍出气,没成想正好发现霍锦晏弑父。
霍锦晏听了她这些事,嘲讽一句,“画虎不成反类犬。”
霍欣怡怎么都想不通,她明明是模仿云汐做的,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又想到那些被云汐盯着学东西的日子,她总是想尽办法不肯学。若是她当初肯用心,如今一定能像母亲那样出众吧?
只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可吃,她自己被夫君忽略、婆母打压、小妾挑衅的时候,才知道那滋味儿有多难熬。她真的好后悔,这是对她的报应吗?
兄妹俩从李家出来,看到云汐又要出行,这次听说是去皇庄。前呼后拥,十分有气势。他们听到附近有百姓在说:生女当如周云汐。
两人恍然出神,是啊,他们的娘不但光宗耀祖,还过上了逍遥赛神仙的日子。那样的高度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霍欣怡不禁泪流满面,若她能一直跟着母亲,怎么也能被封个郡主吧?母亲功劳那么大,说不定长公主之位还能不降等承袭呢,那她就也是长公主了。
可恨她如今什么都得不到,还要看夫家和小妾的脸色,费心算计、心力交瘁,永远也不可能再有舒心的日子了。
即便霍元绍和叶馨儿已死,他们和母亲也永远回不到从前了。两人苦闷之时都在想,母亲为何对他们这般绝情?真的就一丝亲情都不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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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完]
霍家人那些事,自有人盯着禀报给云汐,云汐当笑话一样听,顺便好心地帮霍元绍报了官,热心地命手下水性好的护卫帮官府捞人,很快就将霍元绍的尸体捞了上来。
长公主前夫丧命,又是长公主报的官,办案官员自然不敢怠慢,日夜调查,不出三日便从赌坊顺藤摸瓜,抓住霍锦晏和霍欣怡的心腹审问。
两兄妹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跑来找云汐救命,却得知就是云汐报的官,且云汐已经离京游玩去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个庄子。
霍欣怡惊恐道:“大哥,你说娘她知道是你做的吗?”
霍锦晏脸色惨白,“她一定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不可能……”
两人都没再说话,脸色却更白了。不可能什么?不可能报官?那还真不一定,母亲恨他们,若是知道霍锦晏弑父,恐怕真的会揭发这个长子。
他们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否则母亲深恨父亲,见父亲死了怕是要放鞭炮庆贺,怎么会派人帮忙捞尸?
若这是母亲对霍锦晏的报复,那霍锦晏就完了。
霍欣怡打了个激灵,立即撇开关系:“事情都是你做的,我最多知情不报,我那是害怕的。大哥,你心疼心疼我这个妹妹,看在过去十几年的兄妹情谊上,你别攀咬我,妹妹求你了。”
霍锦晏对上她的泪眼,失魂落魄地走了。他攀咬霍欣怡做什么?能救他吗?他如今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他刚回到李家,就被人押去正厅,李父一个茶杯砸破了他的头,惊怒质问他,霍元绍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李氏抱紧孩子离他远远的,看他的眼神充满陌生恐惧。弑父啊,这样的人哪日不顺心会不会把她这枕边人杀了?她当初怎么会和霍锦晏一起劝说婆婆?一个对亲娘不孝顺的人,怎么可能对她和孩子好?她真是大错特错。
李家其他人多少有点害怕霍锦晏,骂他一通之后,直接将他赶了出去,还叫李氏写了一封休书。
他终于摆脱了赘婿的身份,却真的成了丧家之犬。
他的小厮被抓后,先是嘴硬不承认,但哪里扛得住官差审问?只一个晚上就全招了,痛哭流涕地求大人饶命,说都是霍锦晏让他们干的,他们身为小厮不听不行,害怕被霍锦晏灭口,只得干了,他们都是被逼的。
于是霍锦晏才被赶出家门不久,就被抓进了大牢。抓人不是问话,就相当于官府掌握一定的证据了,知道的人都万分震惊,怎么会是死者的亲儿子干的?他疯了吗?
霍欣怡第一时
间就被禁足,无论她说什么,她的夫家都不肯听,直接命人看守,把她身边所有人都带走审问,自然就知道了她冷眼旁观亲爹被亲哥害死,又拿这件事去威胁亲哥给她撑腰的事。
一家人都觉得背脊发凉,当初霍欣怡能冷眼旁观母亲被欺辱,嫌弃母亲不大度,如今又能冷眼旁观父亲被杀,再利用这件事博得好处,还能威胁亲哥,可谓是丝毫亲情都不顾。
那他们对霍欣怡并不好,以霍欣怡的性子,岂不是一有机会就会报复他们?说不定还会弄死他们。缠绵病榻的表妹抓住机会,立刻收买下人栽赃霍欣怡害她难产。
本来表妹和夫君情投意合,恩爱不移,硬是被霍欣怡算计的离了心。表妹怪夫君当真纳妾还和几个妾室都生了孩子,夫君怪表妹不体谅他,她不能生了,他当然要和别人传宗接代。又怪她太不信任他,当初不相信他是被算计,一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就惊胎早产,两人就此有了隔阂。
这次表妹就是栽赃霍欣怡下药害她早产,说当初房中的香料、盆栽都被下了药。如此一来,就不是她不信任夫君了,她成了被霍欣怡害了的人。
夫君一心软,又有了台阶,马上就和她和好了,且怜惜她被伤害这么重,对霍欣怡厌恶至极,交代看守的人每日只给她一顿饭,除此之外不必理她。
霍欣怡大吵大闹了几日,根本没人理她,就像被打入冷院,彻底被厌弃了。没多久,以表妹为首的几位妾室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折磨她。
那几个妾室收了表妹的银子,更是热衷于想各种花样看霍欣怡受苦。
霍欣怡震惊万分,质问她们:“是我让你们进府,让你们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你们怎能这般忘恩负义?”
几人嗤笑道:“你只是利用我们罢了,我们能站稳脚跟,诞下麟儿,靠得可是我们自己的本事,和你有什么相关?”
“什么恩呀惠呀的,我们本就是夫君的妾室,又不是你的丫鬟,当然是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个侯府嫡女怎么这样天真?”
“她不是天真,她是愚蠢。你没听说吗?她当初还劝她娘让让小妾呢,生她还不如生块木头,起码不会气人。”
“夫人,如今你也让让我们吧,哈哈哈。”
霍欣怡愤怒又不甘,她是侯府嫡女,是长公主的嫡女,本该风光无限,十里红妆地出嫁,却被自己的父亲卖给了这家人,他们还敢欺辱她,她怎么忍得下去?
当日被折磨过后,霍欣怡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实际上她只是装作脱力。
夜半三更,她在墙根点燃安神香,等看守的人睡着了,她悄悄溜了出去,在婆婆、夫君、表妹、几个妾室的墙根下都点燃了安神香,然后拿酒倒在附近,等所有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全部点燃!
整个府邸瞬间陷入火海,渐渐有人醒来,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求救声,到处都是一片混乱。霍欣怡看得痛快极了,一群人想欺负她?做梦!要不是侯府出了事,这种人家能高攀得上她?实在欺人太甚!
有人看见了她,对她破口大骂,但大家忙于救火,没人过来抓她。
霍欣怡有点遗憾他们有的烧伤了就被救出来了,没有全部烧死,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们不会放过她的,便恶向胆边生,跑到长公主府从狗洞钻进去,打算效仿。就算云汐不在京城,她也要把云汐的院子烧了。
谁知长公主府人人警醒,护卫轮换巡逻,即便云汐不在府中,他们也不曾有丝毫懈怠,霍欣怡一钻进府就被人给抓住了。
第二日她夫家报官,状告她纵火意图烧死全家人,然后畏罪潜逃。
霍欣怡在长公主府,事关重大,护卫连忙出城向云汐禀报,云汐无语,知道他们会出事,没想到还跑到自己府里来了。她当然不会包庇白眼狼了,直接命人将霍欣怡交给官府,她则慢悠悠地回到了京城。
此事的京城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事惊住了,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霍家兄妹的事。哥哥弑父,妹妹纵火,听说霍家的另一个儿子疑似杀人潜逃,客死异乡。霍家这三兄妹都是大恶人啊,他们还是长公主的孩子。
众人提起长公主都有点小心翼翼,下意识都觉得三个孩子全是恶人,她这个做娘的是不是也不太好?
有受过云汐恩惠的百姓闻言高声反驳,“长公主行善二十余年,不知帮过多少人,又发现了牛痘,发现红薯、土豆,庄铺招那么多人做工,哪里不好?
她的孩子全是白眼狼,那么狠毒就是像了他们的爹,你们忘了三个白眼狼把长公主气吐血的事了?长公主也被他们伤得不轻,长公主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闲话的人呐呐不语,这人说的是事实,确实没证据不好说云汐如何。
两个案件审理得非常迅速,官员特意来拜访过云汐,想试探用不用手下留情,云汐很干脆地让他秉公办理。霍锦晏弑父罪大恶极,霍欣怡纵火烧死了表妹和她夫君,婆婆悲痛欲绝病倒在床,几个妾室和孩子也有不同程度的烧伤,所以他们两兄妹皆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太后将云汐召入宫中安慰,云汐淡笑着说:“此生没有子女缘罢了,他们更喜欢父亲,如此能够与父亲团聚也挺好的。”
太后怕她伤心,赏赐了她一大堆好东西,都被云汐收入了空间,还交代太医每三日去为云汐诊脉,确保她无事。
云汐倒是领情,虽然一开始她与皇室是互相利用,凉薄得很,但这么久相处下来,已经有了真正的情谊,太后的关心让她很是舒心。
正好云汐对太医的医术很感兴趣,直接请示太后,留了一位太医在府中教她医术。她本就会配药炼丹,用修为疗伤,学起医术来进步飞速,太医直呼天赋异禀,因着长公主不可能抢太医的饭碗,所以太医教她时很是用心。
云汐有花不完的银子,资助太医去研究药方,让太医有更高的成就,太医更愿意倾囊相授了。
她顺便又引进了西洋医术,高价请了西洋医生开班,她和几位年轻太医一起学,这时候的西洋医术对高烧、消炎的效果好得多,遇到难题还可以手术。
当然,这时候医术更全面更好的还是中医,很多在后世都失传了,云汐有机会跟着太医学,当然是把更多时间精力都放在学中医上。当霸总那一世,闲暇时间学了很多东西,就是忘了学医术,这次补上短板。等下次有机会去后世世界,再好好学西方医术吧。
很多人听说她学医都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一学就是好多年,还重金开了个医学院,请了几位告老还乡的太医回来教学生医术。
云汐自己学成之后,还开了个医馆,时不时去坐馆为人看病。她身边有太医跟随,在她看过病人后,太医再看一次,提点她哪里不足,帮她修改药方。所以大家都愿意去找她看病,常常排队排得老长。
云汐因此进步神速,当真把中医这一门给学精了。太后、皇帝等人相继去世,新皇登基,对于她这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姑姑自然愿意尊敬,云汐这辈子过得很是逍遥。
临终时,她赏赐了很多东西给跟着她的人,把他们都安顿好了,然后将库房里珍稀名贵的东西收入空间,剩余的明面上的一大堆资产,便分给了皇帝和几位公主。
他们一直叫她姑姑,一直对她尊敬有加,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她,十分孝顺,她便给他们一些好处,也算留些念想。
当初霍锦晏和霍欣怡被判斩首,问斩前正好赶上土豆红薯大丰收,饿死的人大大减少,皇上龙心大悦,大赦天下,他们兄妹俩的死刑就被改成了打入奴籍去行宫干活。
两人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干过活,之后却要日日干活,无力挣扎,唯一让他们能撑着活下去的就是云汐,他们不相信云汐会一辈子不认子女,就算恨透了他们,等到老了、病了,也一定会需要子女吧?
既然老天都没让他们死,一定是要将荣耀辉煌再还给他们。所以两人相依为命,意外地感情好了起来,凭着这一股气硬撑着活下去。
直到云汐去世,他们惊喜万分,却只等到云汐将财产分给皇帝和公主的消息,甚至连下人都得了不少财物消了奴籍,他们兄妹却一个铜板都没有,还要干着最下等最脏的活,明明他们是云汐的亲生子女啊。
两人在云汐去世的第二日,硬生生被这消息气死了。也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那口气散了,他们再也撑不下去了。
后世关于云汐的事迹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拍成好几版影视剧,把她塑造成大善人或大恶人的都有。
有人觉得她是女子典范,
在那个时代就敢反抗封建、反抗男权,成为第一个休夫的女子,还逆袭成功,被封康乐长公主,享三倍俸禄,甚至不用对任何人行礼,后来还得了“如朕亲临”的腰牌,达到了其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并且她狠狠报复了夫家,报复了几个不孝的白眼狼,一辈子发展事业,发现牛痘、发现新粮种,造福天下,她又学习医术,开医学院,不需要男人,活出了万分精彩的一生。
最受欢迎的《康乐传》就很好的体现了这一切,康乐粉看得都燃起来了!
但也有人不理解她的绝情,怀疑那三个孩子都是庶出,脑补他们是霍元绍的白月光生的,云汐心狠手辣去母留子,将孩子记在了她名下充作嫡出。
证据就是云汐休夫后,余生都没有再生育子女,也许她不能生,还有霍元绍对她的凉薄也许就是因为恨她害死了白月光,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云汐坚决不认三个孩子,而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恶毒,一点都不像云汐,也许他们就是像了生父生母,或者被云汐给养废了。
这种说法其实自相矛盾,但相信的人也不少。
总之康乐长公主是历史上一位争议极大的人物,但她做出的贡献也远不是常人能比的,在食物、天花和医术上,全天下的人都感激她,那么她私人的那点家务事也就变得不重要了,顶多只是一些闲话八卦罢了。
当考古学家发现了康乐长公主的墓穴,意外发现这位长公主的墓穴非常简单,而且很小,随葬品没有任何金银珠宝,只有云汐在各个年龄段的西洋画像,还有她不同时期的医学手稿和御厨菜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保存得相当完好。
这代表许多早已失传的中医术和菜谱又能重现天日了!就连那些西洋画像也在艺术方面有着极大的研究价值。
相关专家如获至宝,这件事轰动了全网。谁也想不到历史上做出巨大贡献的康乐长公主,在千年后又贡献出这样珍贵的手稿,这简直就是留给后人的宝藏!
从此再无人猜疑康乐长公主的善恶,这样造福后人的想法得是多么善良的人才能想出来?更何况正史、野史都记载着康乐长公主一生乐善好施,救助过的人无数,修建多处老幼院,全都是正面形象。
而霍元绍的白月光和庶出子女之说,毫无根据,全是后世人的脑补。
若真要脑补的话,还不如说那三个白眼狼是像足了永安侯,康乐长公主被伤透了心,干脆和他们断绝关系,从此将一腔母爱给了天下所有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好多人都觉得云汐很配“凤仪天下”四个字。在这之后再拍的剧集,便有一部叫了这个名字,大受欢迎。
云汐也成了历史课上,学生们最喜欢学的一段人物事迹,成为了无数人崇拜的对象——
作者有话说:※我的预收文求收藏《炮灰脑回路清奇[快穿]》
每篇文里都有不起眼的炮灰,或是推动剧情、或是给主角当踏脚石,没人在意她们下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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