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2
当家人立功归来,备受嘉奖,侯府上下自然是喜气洋洋。
云汐高兴地给下人多发了一年月例,所有下人都惊喜万分,整日笑容满面,把云汐当成活菩萨,到处都能听到下人夸赞夫人心善大气的声音。
云汐拟名单送邀请函、拟座位和菜单、斟酌花卉摆设和餐具桌椅,便特意叫来霍欣怡和叶馨儿跟着她做事。
霍欣怡很是不情愿,摇晃着她的手臂耍赖,“娘您身边那么多得用的人,让她们帮您就成了,我和馨儿还有事做呢。”
云汐看着菜单笑道:“有什么事都往后放一放,这般大宴宾客的机会难得,最能锻炼人。我可不是找你们来帮忙的,而是让你们跟着学真本事的。
等过了年给你们办了及笄礼,就要正式议亲了,总不能到了别人家操办宴席的时候,再临时学吧?”
霍欣怡脸一红,丢开她的手,“娘,您说什么呢?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满屋的管事妈妈和丫鬟都善意地笑起来,凑趣儿地夸赞两位姑娘冰雪聪明,一定很快就能学会。
话已至此,霍欣怡倒不能再找借口不学,否则万一传出个懒惰的名声,对她是大大的不利。她都不反对了,叶馨儿自然更不能反对。
于是云汐便将她们二人拘在身边,日日带着,同进同出地筹备宴会。往常最喜欢跑出去玩的霍锦明,一反常态日日来给云汐请安,还贪嘴说爱吃她这里的茶点,每次都赖在这磨蹭许久才走。
能在主母身边当差的都是人精,管事妈妈和丫鬟都察觉出霍锦明似乎对叶馨儿有意。之后霍锦明再来,云汐就笑骂他太吵,叫叶馨儿帮她把人打出去。
话当然是玩笑,但叶馨儿也得动一动,于是就变成了叶馨儿送霍锦明出去。每当这时,霍锦明就会红了耳根,乖乖走人。少年人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正印证了大家的猜测。
且云汐的举动也让大家意识到,云汐也发现霍锦明的心思了,还乐见其成。说不定将来这位叶姑娘就不是二小姐了,而是二少爷的贵妾。至于叶馨儿会不会成为二少夫人,大家根本就没想过,毕竟是孤女,娘家也只是秀才门第,实在与侯府嫡出二少爷不匹配。
不过叶馨儿这般好样貌,又得云汐喜爱,就算只做贵妾,也能过上极好的日子。将来若再有了儿女,在这侯府和正经主子也没差别了,于是大家对叶馨儿更恭敬了。
霍锦明和叶馨儿本人自然也能察觉到云汐的意思,霍锦明暗暗心喜,叶馨儿却有些急了。
她样貌出众,在家时父亲就曾为她筹谋,欲送她入王府,若侥幸押中,她说不定有机会成为后妃,那就一步登天了。即便没押中,也能成为王府宠妾,荣华富贵一生,若有子嗣继承王位,她将来便是老太君了。
可恨她父亲刚搭上路子,还没将她送去就急病去了,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她自己哪里能做得了这种事?硬找路子进去也只是自贬身价,没什么好下场。她故意等在周云汐上香回府的路上卖身葬父,就是知道周云汐一定会帮她。
她原想成为周云汐身边的丫鬟,再搭上侯府世子,慢慢筹谋,没想到周云汐是个傻的,竟连卖身契都不让她签。不过她并不感激,周云汐救助过那么多人,知晓外面的百姓日子有多苦,竟说让她过阵子就离去,嫁人或招婿。
她一个孤女,依靠侯府一年、两年,最多三五年,谁会让她依靠一辈子?到那时她还不任人搓圆捏扁?在最平凡的日子里挣扎度日?那还不如侯府的丫鬟过得好,她才不要那般生活。
所以周云汐自以为给她指了一条好路,她却怨恨周云汐想要堵上她的青云路。刚开始被霍欣怡带着见过霍锦明时,她确实也动了心思,毕竟霍锦明喜欢她,一定会宠爱她。
只是霍锦明一看就没什么大出息,只知道吃喝玩乐,将来世子继承侯府,同霍锦明分家,霍锦明就成了寻常的富户,她也只是富户小妾,哪有侯府来得好?
等霍元绍和霍锦晏回来,霍元绍一见她便被她的美貌吸引,叶馨儿立即知道机会来了,心中大喜。霍元绍正当壮年,后院只有一个半老徐娘,相处二十多年怕是早就腻了,否则怎么会被她美色所迷?
她若成了霍元绍求来的宠妾,定然能在侯府享福,若将来她的儿子长大得侯爷宠爱,取代世子之位继承侯府也有可能。这可比做霍锦晏的小妾舒服多了,毕竟霍锦晏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继承侯府,继承了之后,又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传给孩子,到时候她怕是都老死了。
而且霍锦晏那个妻子李氏瞧着不是个好对付的,怕是对后院小妾不会手软,霍锦晏也没多看她一眼,对她毫无兴趣。且周云汐若成了她的婆母,身份变了,不一定会再庇护她,说不定还会不喜她,对她不利,那时长辈的身份就会让她不好反抗。
倒不如她和周云汐共侍一夫,她更年轻貌美,优势明显,而周云汐心善心软,对付周云汐更容易些。
想通这些,叶馨儿便私下偶遇霍元绍,一次两次接触下来,做出被霍元绍吸引的样子,对霍元绍崇拜不已。霍元绍哪里得到过别人的崇拜,同她在一处简直处处舒心,两人的关系飞速亲近起来。
只是这还不够,还不注意让霍元绍提出纳妾之事,而且她还想做贵妾,不是能随意打发的比婢妾。本想多筹谋几日,反正周云汐宴客后还要到处赴宴,日子长得很,没想到周云汐发现了霍锦明的心思,竟然有意撮合。
她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哪里会看得上霍锦明?更不能让他们把事情挑出来,到时没脸的只会是她,说不定霍元绍也会心有芥蒂,那她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她急切地想要与霍元绍拉近距离,让霍元绍早日提出纳
妾之事。
云汐没给她机会,家中事务准备得差不多了,又带她们去周家的成衣铺子查账。此时正是夏季,两位姑娘耐不得热,一进铺子,云汐便带着她们进了内厅用上冰鉴,吩咐她的心腹丫鬟知夏在大厅观察一下铺子的情况。
铺子在原主的打理下生意很不错,这个时段又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很是热闹。顾客大多都是有点小钱又不太富裕的百姓,乍然看见这样的贵夫人、贵小姐,都拘谨起来,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等她们去了内厅,还悄悄议论着。
掌柜的进内厅给云汐送账册去了,店小二为知夏端了杯水,笑呵呵地知夏说话,又捧了捧霍欣怡,然后问道:“知夏姑娘,刚刚那位叶姑娘莫非就是主子救下的那位?”
知夏得了云汐的授意,笑着道:“正是,咱们主子心善,看到叶姑娘卖身葬父,又是那样一副好相貌,恐她被人欺凌,便将她带回了府。”
这铺子是原主的嫁妆,店小二对于自家主子的事自然是了解一二,闻言就感叹:“听闻主子救了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就求了主子,盼着为奴为婢跟在主子身边,如今瞧着很得主子看重,想来是个好的,能在主子身边也是她的大造化了。”
这话说的真心,店小二一脸羡慕。他们都是为主子办事的,可像他这样的店小二就很难有机会接近主子,如今这般能同主子的心腹丫鬟说说话,给主子留个机灵的印象都算好的了。
知夏说:“是,当时叶姑娘没有去处,很是害怕,就央求主子收下她做婢女。只是主子不忍她一个秀才之女没了前程,便没签卖身契,只将她带到身边悉心教导,只待将来给她找个好人家,就算她想招婿也行呢,靠着主子,也不会有人欺辱她。”
店小二闻言更羡慕了,“招婿好,就能给她家中延续香火了。”
“是啊,正巧小姐与叶姑娘投缘,方才你也瞧见了,她们像亲姐妹一样,主子见了也高兴。好了,不同你说了,我进去伺候主子了。”知夏目的达成,放下水杯便进了内厅,店小二也忙了起来。
刚刚有那么两三个顾客离他们比较近,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这会儿已经忍不住同其他人聊起来了。
这可是高门大户的新鲜事呢,大家最感兴趣了。而且永安侯夫人是有名的大善人,经常施粥赠衣,京中人人皆知,如今听了这消息也只是感慨侯夫人果真心善。
也羡慕叶馨儿命好,生来就是秀才的女儿,比寻常人家的姑娘好许多,样貌又那般好,必定能够高嫁。家中出事,她成了孤女,被人觊觎,竟又被侯夫人救下带入侯府,同侯府小姐成了好姐妹。
日后有侯夫人撑腰让她招赘,她不但能延续叶家香火,还能背靠侯府过上风光安稳的日子。这得是多好的命啊,真是嫉妒都嫉妒不来。
当然这还是因着侯夫人心善,有这样的人在京中着实也是件大好事,将来若他们有什么需要求助的,兴许还能去侯府门前求一求,说不定侯夫人就帮了他们了。
再一细想,这位侯夫人是大将军之女,娘家在二十多年前十分显赫,三代将军立下无数战功,只可惜全都战死沙场。如此想来,侯夫人愿意待叶馨儿这般好,兴许也是想到了自己孤女的经历,不想看到叶馨儿受苦吧。
大家提到大将军,又说侯夫人不愧是将军府出来了,周家满门忠烈,侯夫人身为女子不能上战场,却一直在行善救助百姓,半点不输于她的父兄,怪不得日子过得美满呢,那定然是她心善的福报啊!
众人买了东西离去,在路上还聊了一会儿,渐渐也有其他人知道了,更有当初在街上见证周云汐收下叶馨儿的人提及当初的情形,算是证实了这番话的真实性。
不管是将军府后人的心善福报,还是孤女摇身一变成了小姐,都让老百姓津津乐道。只是消息传得没有那么快,又只在百姓间闲聊传播,侯府的人完全没有发现。
很快就到了侯府宴客那天,宾朋满座,几乎所有重要的京官都来了,是给永安侯这个名头面子,但更多的是给皇上脸面。皇上都夸奖了,他们能不过来道喜庆贺吗?
霍元绍带着两个儿子在前院宴客,宾客尽欢,还有人夸他娶了位贤妻,帮他把家中打理得这般好,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为皇上办差。
其实他当了很多年的闲职,大家同他不算熟悉,自然没什么话题,又不能冷场,这是特意找话题夸他。霍元绍听了却不高兴,他更想听他们说他才能出众,终于被皇上看见了,委以重任,而不是说什么娶了贤妻,仿佛若不是周云汐,他就不能出头一样。
今日是他的庆功宴,同周云汐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面上不露分毫,还顺着夸了云汐两句。后院中,老夫人上座,自有几位与她同龄的旧识一起说笑,云汐招待其他的夫人小姐,身边依然带着霍欣怡和叶馨儿。
有人好奇叶馨儿是谁?瞧着装扮不像丫鬟,可也没听说侯府有第二位小姐。
有那消息灵通的便说了叶馨儿的身份,大家不禁感叹,这位侯夫人可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喜欢做善事。其实在她们之中还真没几个是欣赏喜欢周云汐的,只因周云汐善人贤名远播,弄得她们这些夫人也不得不偶尔做点善事,否则显得自己不善似的。
在这周云汐实在命太好,以孤女之身加入侯府,乃是高嫁,却得夫家爱护二十余年,没有婆母为难、也没有小妾添堵,还生下了三个儿女,美满得让人忍不住嫉妒,根本不想与她交好。
只是如今皇上开始看重永安侯府了,她们也要转变一下态度,同云汐好好来往。既然云汐身边带着两个小姑娘,那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她们最合适。
夫人们笑着夸赞两个姑娘,两人都有些脸红,这次云汐倒没拘着她们,让她们带小姐们去玩,然后同众多夫人闲聊起来。
有人问起霍欣怡的亲事,云汐笑道:“我这个女儿被我宠坏了,如今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怕是要多留两年,再多教教她。”
大家都熟悉这种话术,意思就是还没挑好亲家,要留着女儿慢慢挑。不少人家倒是动了心思,开始琢磨同侯府联姻的利弊,打算回去商量商量。
毕竟霍元绍得了皇上看重,若将来继续被重用,求娶霍欣怡的人怕是会将侯府门槛踏平,所以要想联姻就要趁早。听说周云汐很会打理家业,手底下的铺子生意都挺好,想必给女儿的嫁妆也会很丰厚,而侯府有了实权,联姻也能带来更多助力。
这么一想,同云汐亲近的夫人就更多了。几位有意的挪到了云汐身边,云汐提出花园的花开得正好,带她们去看。其他夫人有的想看花、有的想喝茶、有的想几人凑一块聊聊天,便各自散开。
云汐她们一行人到了花园,还在聊霍欣怡的事。不过方才有两位姑娘,她们也不会只提一个,丢开另一个,又有人问到了叶馨儿,只是闲聊问了句云汐对叶馨儿有什么打算,这样带在身边,莫不是想认作义女?
云汐笑道:“我倒是这般想过,当初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点我的影子,心软将她带回了府里,见她和欣怡如同一对双生姐妹花,我也曾想过认她做义女,也是一桩美谈。不过要做一家人也不必在意这些形式。”
附近几位夫人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侯夫人可是有什么顾忌?”
难道是怕叶馨儿将来的夫家攀上侯府?不应该啊,认做义女自然会寻一门当户对的亲家。而且云汐还曾经想过认义女,这是发生什么事决定不认了?
云汐手中轻摇着团扇,摇了摇头,“倒也不是顾忌,只是……”云汐看着一个方向,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很快转了个方向,笑道“快别说我们这点事了,不过是小事而已,聊聊最近京中可有什么趣事如何?”
几人都注意到了
刚刚那一幕,应和她的同时,忍不住往那个方向仔细看了看,发现在远处廊下,侯府的二公子霍锦明正笑着同叶馨儿说话,少年慕艾,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动了心。
几位夫人对视一眼,恍然大悟,怪不得云汐不能认叶馨儿做义女了,原来如此,叶馨儿和侯府二公子是一对。
从侯夫人的义女变成其次子的妾室,想起来总感觉落了下乘。毕竟做义女能得到更多庇护,如今连个正经儿媳妇都不是,以云汐心善的性子,也不可能庇护儿子的小妾给儿媳妇没脸,将来这位叶姑娘会如何就不好说了。
不过侯府关系简单,就几位主子,若是能平衡好不闹矛盾,叶馨儿留在侯府也能平平安安富贵一生了,也算好事吧?
只是再一想,云汐嫁给霍元绍,一辈子房中都没个小妾,长子成婚生了个女儿,如今也没有纳妾,从前周将军家中也无妾室,想必云汐对妾室这样的身份会很不喜,如此她还愿意带着叶馨儿露脸,若不是云汐太心善,就是叶馨儿有手段了。
几位夫人都是熟悉后宅手段的,想的也多。若云汐直接告诉她们,她们还不一定会信,但云汐什么都没说,却留了很多可遐想的空间,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猜测的,反而更让她们深信不疑。
因着不清楚云汐对叶馨儿的态度,她们之后也没再提起叶馨儿,回到席间同老夫人她们一起的时候,自然也不可能提到叶馨儿和霍锦明有关联,这件事就这么落到了几位夫人心里,却没在侯府传开。
不过几位夫人中原本有欲将自家女儿嫁给霍锦明的,就打退堂鼓了。那叶馨儿实在貌美,且霍锦明对叶馨儿又上了心,自家女儿嫁过来必定会受委屈。万一叶馨儿是个有手段的,说不定女儿就要吃苦了。
关于霍锦明的亲事,几人还没开口就收了回去,不打算提了,回去还得告知相熟的人家,给他们提个醒,免得女儿掉入了火坑。
如此一想,霍欣怡和叶馨儿情同姐妹,在不清楚叶馨儿是否耍了心机手段之前,对霍欣怡也得观望观望了,谁家也不想娶回去一个爱耍心机手段的儿媳妇。就算想提亲也要等确认霍欣怡的人品再说。
于是大家邀请云汐去赴各种宴席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让她带着女儿,说到时候小姑娘们聚在一处热闹,还能结交几个手帕交。
云汐自然应允,之后不再提起儿女,大家聊些经营之事、坊间趣闻等等,发现云汐的眼界见识远超常人,对许多事也有独特的见解,等到宴席散了,她们还没聊够,这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和云汐聊了这么久。
从前也不是没接触过,直到今日才知道云汐是个这么有趣的人,也是个很有本事的女子,怪不得能得夫君爱重、婆母喜欢,她确实值得。
大家只当从前侯府不显,周云汐比较低调,这才没在外面展示什么,以至于大家都不了解她。今日一见,倒是多了几个和云汐谈得来的朋友。
宴会散去,按理说这样喜庆的日子,霍元绍该在云汐这里留宿才是,他却派了小厮过来说喝醉了,不愿扰了她,让她早点休息,他那边自有下人照顾。
云汐对着镜子卸下钗环,冷笑了一下。什么怕扰了她?不就是有了新欢想要守身?
既然霍元绍对叶馨儿这般上心,她当然要成全他们?
云汐叫来知夏,吩咐她去安排早就准备好的事。知夏有些犹豫,“主子,真要这么做吗?那贱人恩将仇报,赶出去就是了,何必这般给自己添堵?迈出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侯爷他……”
云汐摇了摇头,“君既无心我便休。背弃誓言之人,挽回留在身边又如何?他已有了二心,我瞧着他只觉得恶心,倒不如成全他们。放心,我自有打算。”
知夏不知道她说的打算是什么,但想着主子比自己聪明,既然主子不介意,她自然要替主子把事办成。
于是叶馨儿正在房里发愁该如何摆脱霍锦明,就听外面有小丫鬟随口聊了两句,说是侯爷喝醉宿在了前院,似乎难受呢。
叶馨儿眼睛一亮,她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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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3
叶馨儿换上暗色的衣裳,趁夜悄悄去了前院。
因着白日里宴客忙了一日,云汐体恤下人,特意让阖府早点歇息,所以叶馨儿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禁松了口气,十分感激云汐的善心。
若不是云汐带她回府,不肯签卖身契,她哪里能这般自在地独居一个小院?若不是云汐体恤下人,她哪里能这么容易到前院?此时此刻,她对云汐是真心感激,这也算祝她一臂之力了吧?
霍元绍的房间只有一个小厮守着,乃是霍元绍的心腹,自然知晓霍元绍对叶馨儿的心思,就连这晚上不肯去主院,也是因为惦记着叶姑娘呢。
小厮看到叶馨儿漏夜前来,虽然惊讶,但还是欣喜不已,都没通报一声就开门让叶馨儿进去了。
叶馨儿低头做害羞的样子,心里却是又松了松。从霍元绍贴身小厮的态度便能看出,今日稳了。
这一夜她自然没再出来,霍元绍借着醉意比平日里大胆,叶馨儿也半推半就,两人躲在房里不敢闹出声响,既隐秘又刺激。
过了这一夜,霍元绍的心更火热了,恨不得立时就将叶馨儿收入房中。倒是叶馨儿装模作样地哭了一会儿,说自己对不住云汐,被霍元绍安慰好了,妥善地送回小院,并保证一定给她个交代。
云汐这边晨起梳妆,用着精致的早膳,四大贴身丫鬟在旁伺候,还有许多小丫鬟候着,当真是奴仆环伺,享受得紧。早膳也有好几种口味,摆了一桌子供她挑选。
原主打理侯府兢兢业业,向来节俭朴素,结果无事的时候家中人人笑脸,有了事竟没一个念她好,那她何必苦了自己?云汐上辈子在末世生活,这辈子可决不会让自己吃苦了,一来就改了膳食。
她吃不完的就赏给丫鬟婆子,反正她是侯夫人,院子里的人多,不怕吃不完。他们跟着她忠心耿耿,她自然也会待他们好。至于那些不忠心的,她都借这些天筹办宴会寻了错处打发去别处了。
知夏打探到消息,在云汐耳边悄悄禀报了前院的事。
云汐嘴角一勾,“瞒着两位少爷和少夫人,想办法透露给欣怡。”
知夏一愣,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做,但她觉得这段时日主子虽然看着温柔,气势却更强了,做事也更有主意,她只要听令办事就行了
,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霍元绍想找机会试探一下云汐的意思,但他想见云汐,云汐却忙了起来,每日早早便出门,晚上才回来,说是家中产业出了一些问题,她要亲自去看。那么多产业,巡查一遍也要好多天,更何况她还要赴各种宴会,十分忙碌。
霍元绍觉得这都是因为他受皇上重视,云汐才会突然这么忙,一时也不好意思打扰云汐。再者夫妻二十余年,他突然想纳妾,也没想好怎么说,干脆拖一天是一天。
刚开始霍欣怡和拉着叶馨儿和霍锦明见面,她知道二哥喜欢自己的小姐妹,自然想帮着撮合,以后变成一家人就能常常见面啦。
谁知叶馨儿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刚好有事,总是拒绝她。她正有点不高兴的时候,就听到假山后有人说闲话,竟然说叶馨儿不要脸勾搭了侯爷。
霍欣怡没抓住人,气愤地跑去质问叶馨儿。叶馨儿烦不胜烦,只能委屈地哭诉自己的无奈,说她和霍元绍一见钟情,只是相见恨晚,从未想过有什么交集。没想到霍元绍对她也是一样的感觉,他们情难自禁,又不想对不起云汐,心里很是痛苦。
霍欣怡只觉晴天霹雳,她的好姐妹怎么会和她父亲在一起?他们是两辈人啊,再说父亲母亲一直琴瑟和鸣,是有名的恩爱夫妻,叶馨儿怎么能这么做?
她愤恨不已,直接与叶馨儿闹翻了。
可她知道这件事若是说出来,叶馨儿就活不成了,所以她死死瞒住,脾气变得暴躁起来,经常在院子里发火。
云汐知道后把霍欣怡和叶馨儿都叫来,带着她们出席了一场重要的赏花宴,许多夫人小姐都在场。
这几日云汐已经有了几位谈得来的手帕交,一到地方就聚到了一起。几位夫人看到霍欣怡神色不大高兴,还关切地问了两句。
云汐笑道:“她们俩不知闹什么别扭,小女孩家,我也不管,想来过几日便好了。”
几人打趣道:“两位姑娘的衣裳首饰虽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新做的吗?瞧着可真像一对姐妹花,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有两个女儿呢?”
云汐喜笑颜开,“你们就会逗我,我要是有这么一对双生姐妹,怕是做梦都要笑醒。馨儿乖巧又懂事,我巴不得要认她做义女呢。”
这话她在侯府宴会上同几位夫人说过,她们都知道云汐已经打消了念头,只因侯府二公子相中了叶馨儿,自然当玩笑话听着就笑了。
叶馨儿和霍欣怡却脸色微变,霍欣怡脱口就道:“不行!娘你不能认她做义女。”
几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就算霍欣怡真的不喜欢叶馨儿,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直白吧?
叶馨儿暗暗叫糟,怕霍欣怡说出不该说的话,忙低头上前一步感动地说:“夫人有这样的念头,馨儿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馨儿出身微寒,自觉担不起如此贵重的身份,只求往后能跟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就好。”
霍欣怡冷哼一声,扭过脸。什么伺候夫人?不就是小妾伺候主母吗?可真敢说!
几位夫人都默不作声,云汐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因为这两个姑娘实在有点失礼,在这样的场合表现不佳,还不知对名声有多大影响呢。
云汐淡淡道:“我同几位夫人说说话,你们自去玩吧,别乱走。”
“是。”二人应了声,霍欣怡不想搭理叶馨儿,快步走了,明显不想带着叶馨儿。叶馨儿又没来过这种场合,云汐便让身边的知夏带叶馨儿去转转,叶馨儿对云汐感激地一笑。
几位夫人感叹,“你家这位叶姑娘当真是极貌美。”说着又打趣云汐,“瞧你刚刚把人家吓得,脸色都变了。不过不做女儿也可以做一家人。”
云汐面露无奈,挑明了说,“那日你们都看见了?锦明与馨儿身份差距这般大,我也不知同意他们在一起是好是坏,是以暂时没表态,他们还不知道我看见了。”
“妾室的身份哪里需要……”一位夫人说到这突然睁大了眼,“你莫非是想让她做正妻?这、这怎么可以?”
云汐更加无奈,“你们刚刚还夸她极是貌美,锦明对她又那般上心,若只收她为妾,哪个女子做主母能好过?怕是日日都要受尽煎熬。我自己没吃过妾室的苦,哪里忍心让将来的儿媳妇吃这个苦?大家都是女子,能体贴一点就体贴一点吧。”
几人感叹,“也只有你这般心善的人才会这么想,不过你说得对,叶姑娘为妾,主母定然很难,确实不妥。但要为正妻,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你打算如何?”
云汐扫了眼四周,小声道:“我打算进宫拜见太后娘娘,跟她老人家求道赐婚懿旨。如此也算为馨儿抬抬身份,多一重保障。到时在从我的嫁妆里收拾些东西给馨儿做嫁妆,想来也没人会如何看轻她。”
几位夫人这次是这惊讶了,万万没想到云汐对叶馨儿这般掏心掏肺,一条青云路就这么铺好了。叶馨儿是真命好,云汐也是真的太善良了。
云汐人品正,又心善,她们更加喜欢同云汐结交,云汐提议做胭脂水粉和衣裳饰品的生意,几人也决定和她一起做了。
于是叶馨儿回来的时候,话题已经转到了生意经上,她听着没什么特别,又开始想要怎么加把火,催促霍元绍纳她进门。
几位夫人听着云汐许多奇思妙想,惊叹地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太有意思了。”
云汐笑笑,“从前侯府有太多事要打理,我也没个闲的时候。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侯爷也在外面忙,我才得闲瞎琢磨这些东西。不止这些,我还对西洋玩意儿颇感兴趣,若是哪天得了什么好东西,定邀你们一起看看。”
“好,那我们可等着了。”
一场赏花宴结束,和云汐走得近的几个人已经知道云汐要求赐婚懿旨,直到霍锦明和叶馨儿两情相悦。
他们说难听点是私相授受、私定终身,几人还有点怀疑是叶馨儿为了荣华富贵故意攀附霍锦明,但云汐都同意了,这就只能是一桩美谈,她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只等成亲那日上门恭贺了。
云汐的生意说做就做,她自己有现成的铺子,只需换个招牌,改改摆设就成了。紧挨着的两大铺子合成了一间,取名“容华阁”。里面有胭脂水粉也有衣裳首饰,种类繁多,女子只要进了她的店,就能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里面有一些招牌是云汐设计的,京城独一份,一摆出来就大受欢迎,生意很好。几位夫人见状眉开眼笑,她们其实只出了银钱,其余的事都是云汐做的,如此轻松就能分到钱,谁会不高兴呢?
更何况云汐亲自设计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好,连她们都在用,还买了不少送给家中的人,人人都是大家夸赞,几人对云汐就更喜欢了。
这些事霍家人并不清楚,只知道她们几个好友合伙开铺子,那铺子本是云汐的嫁妆,他们并不知道铺子是否盈利,如今听说生意好,也只当是几位夫人共同付出的结果,没放在心上。
殊不知,这只是云汐给自己加码的第一步。
这段日子云汐早出晚归,府中的下人有些松散,给了霍元绍极大的便利,几乎日日都要夜探香闺,与叶馨儿亲密。
云汐派去外地走商的心腹庄头回来,交给她两份药,一份绝育药、一份假孕药。她铺子、庄子里得用的人有不少都是退伍的兵,从前是跟着她父兄上战场的,她照拂他们,他们也对她绝对忠心,云汐才让他们做这么隐秘的事。
这两份药她是亲自下的,给霍元绍的茶里下了绝育药,而叶馨儿的蜜水中下了假孕药。
之后云汐在家中的时间多了一些,每日都叫上一家人一同到老夫人那里用晚膳。
老夫人喜欢热闹,看着一家子人就高兴
,嘴上却说:“你们都有事要忙,不必特意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云汐笑道:“娘您这般体谅,我就安心了。前阵子事情太多,我分身乏术,没有给您晨昏定省,您不怪我吧?”
老夫人笑意不达眼底,她刚刚那话就是在点云汐,谁知云汐听不出好赖话,竟然顺着话就接下去了,倒让她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笑道:“我哪里是那般计较的人?我啊,只要看着你们好好的就高兴。
不过话说回来,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多注意身体才对。寻常琐事叫下头的人去做就行了,不必事事躬亲,累着自己。”
云汐叹了口气,“娘您有所不知,当初我从您手上接过侯府产业,所剩无几,这些年一直努力经营,才能勉强有些富余。谁知今年的生意又出了岔子,让我焦头烂额。我也是想早点打理好,齐整地交给老大家的,不然我实在不放心。
再者也不能都让下头的人去做,万一他们糊弄了事,或哄骗于我,事后更麻烦,兴许我就是操心的命吧。”
这下子老夫人维持不住笑意了,这话里话外不是在说她当年打理五方,叫下头的人做事被人哄骗了吗?还不收拾烂摊子,直接把烂摊子丢给了儿媳妇。
这个周云汐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提那么久之前的事做什么?
但她仔细看云汐的表情,又没看出什么异常,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正待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叶馨儿吃了块鱼,突然干呕了一声。叶馨儿脸色一白,忙起身道歉,“是馨儿失礼了,方才贪吃,多用了一碟糕点,这会儿腹中不适,吃不下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下意识以为她是吃撑了,又不想扫兴硬是继续吃,结果呕了一声。毕竟是个小姑娘,没人多想什么,只关心她身体不舒服。
霍锦明下意识道:“快叫府医过来看看。”
叶馨儿忙道:“不必了,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实不想因着积食闹笑话,请老夫人准许馨儿先行回去。”
老夫人对叶馨儿是不喜欢的,或者说她是对周云汐常年花费大笔银钱行善有意见,在她看来,侯府家底弱,那些都应该积累起来留给下一代霍家人,对这个被云汐救回来的人自然就不喜欢。
她点了下头就让叶馨儿下去了,还对云汐说:“瞧瞧把小姑娘吓的?往后咱们一家人用膳还是别叫她了,她自己在这也不自在。”
云汐从善如流地应下,“娘说的是,是我疏忽了,一直把馨儿当女儿看待,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小心翼翼。”
霍元绍和霍欣怡都有些神思不属,想着刚刚叶馨儿干呕那一幕,怀孕不就是那样的反应吗?叶馨儿有没有可能是怀孕了?
这时突然听到云汐说把叶馨儿当女儿,霍元绍立刻道:“当什么女儿?你可有问过她的意思?”
云汐一怔,“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这般严肃做什么?”
霍元绍皱皱眉,怎么都觉得这不是说实话的时候。霍欣怡心里一慌,怕真相就此揭穿,忙起身道:“娘,我有点担心她,我去看看。”
云汐疑惑:“你不是不理她了?”
霍欣怡扯出个笑来,“只是一点小脾气,已经没事了。”
“好,那你去吧,若馨儿还是不舒服,你记得给她叫府医。别忘了叮嘱馨儿身边的丫鬟仔细些,夜里别着了凉。”云汐笑得慈爱,“你难得有个这么好的姐妹,可要好好珍惜。”
霍欣怡只觉“姐妹”二字异常刺耳,她们算什么姐妹?永远也不会是姐妹了!
云汐的话让她心里不舒服,她有些生气,好端端的云汐总提姐妹干什么?她不想听,随意敷衍两句就跑了。跑出门还能听见云汐说夜里凉,叮嘱她的丫鬟给她拿披风,真是好啰嗦。
霍元绍也想去看看叶馨儿,便找了个借口说前院还有事,提前走了。
霍锦明坐立不安,惦记着叶馨儿,又怕云汐真的把叶馨儿当女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云汐一点都没有问他的意思,只是随意聊了聊家常就结束了晚膳。
这一晚,霍欣怡与叶馨儿和好了。霍欣怡去找叶馨儿的时候,她正要上吊。
霍欣怡大惊失色,急忙和贴身丫鬟把她救下来。
叶馨儿被救后就一直哭,一会儿说对不起云汐、一会儿又说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还说都怪她对不该喜欢的人动了心,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早知来侯府会有这场孽缘,她还不如死在外面,就算被人糟蹋了也比这般恩将仇报强。
霍欣怡被她哭得心酸,也红了眼眶。想想她这般美貌的女子若是流落在外,还不知道会是何等悲惨的命运,她突然有些同情叶馨儿了。再说叶馨儿这么痛苦,就是因为不想伤害云汐,叶馨儿没有坏心,就只是情难自禁。
霍欣怡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最向往父母那样坚定的感情。当初发现父亲和叶馨儿在一起,实在接受不了,只觉得所有认知都被打破了。可看到父亲和叶馨儿如此艰难,她又忍不住向往他们之间的感情,这种禁忌的、需要冲破礼教束缚的,更加吸引她。
如今叶馨儿还有了孩子,这个孩子会是她的弟弟或妹妹。霍欣怡的心情十分复杂,但看到叶馨儿差点上吊,她心里就偏向了叶馨儿。叶馨儿是个苦命女子,什么都没有,不像母亲什么都有。
后来霍元绍偷偷赶来,这还是他们父女第一次这样碰面,霍元绍很是尴尬,但霍欣怡只是冷哼一声,叫他早日给叶馨儿一个名分就走了。
霍元绍没想到能得到女儿的支持,欣喜不已,又得知叶馨儿有了孕,更是兴奋得恨不得大叫三声。他抱着叶馨儿转了好几圈,激动道:“馨儿放心,我这就筹备,定要让你风风光光地进门做贵妾。”
第二日霍元绍出门办事,想找个合适的人家让叶馨儿认个干亲,抬抬身份。云汐也出门办事,她进了宫。
周家男丁战死沙场时,太后经常召周云汐入宫表示关切,后来周云汐嫁人了,太后就没再召见她,只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周云汐会认真拜见和感激太后,奉上自己抄写的经书和亲手做的绣活儿。
不过平日里周云汐若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往宫里送一份。她感激当初皇上和太后对她的照拂,也知道若能一直维持这点情分,也算是有份依靠。侯府并不受重视,她当然要为侯府考虑,便时不时就会送些礼物或瓜果蔬菜。
如今云汐开了容华阁,带上自己设计的胭脂水粉拜见太后,也是合情合理。
太后瞧着是个慈爱的老太太,她见着云汐便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云汐行礼笑道:“臣妇琢磨了一些新玩意儿,卖得极好,这不连忙送来给太后娘娘瞧瞧。”
太后让身边的宫女试用了几样,笑道:“确实很好,你有心了。”
太后想起前些日子其他命妇入宫拜见时提到的趣事,笑问:“听说你行善捡了个姑娘回去,那姑娘长得如花似玉?”
云汐笑道:“馨儿确实美貌,我怜惜她成了孤女,无依无靠,就想带回府中教导一番,给她自立女户,招婿延续香火。不过……馨儿许是同侯府有缘,她与欣怡好得就像同胞姐妹,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还有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二小子,也和馨儿很是投缘。说到这个,臣妇有个不情之请。两个孩子两情相悦,奈何身份差距过大,恐会惹来闲话,徒增烦扰。可否请太后赐下指婚懿旨?那样谁也不敢说三道四了。”
太后笑道:“原来送那么多好东西来是要收买哀家,好吧,看在你诚心的份上,哀家允了。这姑娘和你们母子几个还真是有缘,下回带进宫给哀家瞧瞧。”
“是,臣妇谢太后娘娘!”云汐面露欣喜。心里则想,乱起来吧,这些人事不关己全都冷眼旁观,那就让他们全都搅合进来,越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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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4
云汐特意向太后求了位嬷嬷,说接到叶馨儿身边荣养到叶馨儿成婚时,到时无论是叶馨儿还是侯府都有些脸面。
这事简单,传出去也算皇室依然照拂着周将军的后人,是桩美谈,太后自是欣然应允。
于是云汐带着丰厚的赏赐和太后身边的郑嬷嬷回了侯府,阖府都知道她在太后面前十分得脸,为云汐办差更上心了。郑嬷嬷瞧着也觉得云汐这侯夫人做得不错,在侯府深得人心。
云汐叫人去请叶馨儿,霍欣怡得知连忙跟着一起来,生怕出什么事。霍锦明一直留心着叶馨儿的动静,担心她的身子,一听她来了主院,连忙过来给云汐请安。
三人前后脚进门,云汐笑道:“我就觉着你们三人有缘得很,要不是还记得我当初生的是双胞胎,瞧着这一幕还以为我生了三个呢。”
几个丫鬟都跟着笑,霍欣怡却说:“娘你又这样说,有我一个女儿还不够吗?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霍锦明也急忙附和,“有缘分不一定要做兄弟姐妹,娘您可别乱认亲。”
云汐露出了然的笑意,“好好好,往后不再提了,只要心里是一家人,怎么都好。都过来认认人,这位是太后身边的郑嬷嬷,来我们府中荣养一段时日,教教馨儿规矩,你们都尊重些。”
郑嬷嬷出来给他们问了好,她刚刚看得清楚,云汐一说他们像三胞胎,霍锦明都急了,霍欣怡也不乐意,但霍欣怡又同叶馨儿很亲密,显然不是关系不好,那就只能是在帮叶馨儿推脱了。
果然如云汐所说,这位孤女同霍家二公子是两情相悦。这位孤女也是命好,得云汐这么好的婆婆,余生必然顺遂,她自然也乐得卖个好,准备好好教一教叶馨儿做侯府少奶奶需要用到的规矩礼仪。
叶馨儿面带感激地与郑嬷嬷见过礼,才疑惑问道:“夫人为何突然让我学规矩呢?可是……可是我平日里有何不妥?”
霍锦明紧张道:“娘,馨儿规矩好得很。”
云汐不赞同道:“我看你该紧紧皮了,你一个男子,怎可随意称呼馨儿的名讳?如今圣上器重你爹,我们也该谨慎一些,不能有失礼之处。让馨儿学些日常的礼仪规矩,也是为了将来有机会赴宴时懂得应对,是好事。”
叶馨儿已然怀孕,情况特殊,自然不愿意有这么个一看就经验丰富的嬷嬷在旁盯着,万一看出什么她就惨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汐都把人请回来了,难道她能说不要吗?那得罪的就不止是侯夫人,还有太后,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所以叶馨儿一脸感动地说一定会好好学,心里却恨上了云汐,觉得她没事找事。
云汐又关心地问了下叶馨儿的身子,叶馨儿忙说她已经好了,没有不适。云汐点点头,“今日府医说要回乡祭祖,既然府中众人都没事,那我便允他离府了。左右他很快就会回来,便不另请府医了,你们若有哪里不适,记得叫管家去外面请郎中,知道吗?”
“知道。”几人都应下了,叶馨儿松了口气,府医不在可太好了,那就没人会发现她怀孕的事了,不过还有一位郑嬷嬷让她头疼。
叶馨儿带郑嬷嬷回小院安顿好,便叫心腹丫鬟给霍元绍传了封信。小丫鬟离开院子没多久便和一个仆妇迎面撞上,那仆妇一直按着腿喊疼,小丫鬟认出她是主院的人,吓得惊慌失措。
这时知夏路过,上前查看了一下,忙对小丫鬟道:“我去找人帮忙,你照顾好她,我很快回来。”
知夏跑回主院,将信拿给云汐看,并让知秋模仿着抄录了一份。云汐身边的四大婢女分别擅长琴棋书画,云汐早就让知秋模仿了叶馨儿的字迹,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知秋抄好后,知夏便带着人过去,不着痕迹地把信塞回小丫鬟身上,叫人将那仆妇扶回去。小丫鬟见她们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至于刚刚人多碰了她两下,她完全没注意,连忙把信送去给霍元绍了。
叶馨儿在信中称呼他“元绍”,简要说了云汐让嬷嬷教她规矩的事,遗憾不能在夜里与元绍相处,思念不已,又担忧怀孕之事会被经验丰富的嬷嬷看出来,到时侯府出了丑闻,怕是皇上会怪罪霍元绍,影响他的前程。
她又自责了一番,说对云汐有愧,但实在舍不得孩儿,也不想让孩儿出生时没有名分,勉强同意了霍元绍要纳她为贵妾之事,只盼霍元绍快些,不要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的字里行间都透着忧愁,仿佛一个柔弱的孤女已经陷入绝境,正等待她的英雄去救赎,看的霍元绍热血沸腾,立刻就去主院找云汐。
主院这边,云汐喊了霍锦明过来说话,从他小时候如何机灵可爱,说到如今他长大成人,自己是如何欣慰。霍锦明有些不耐烦,他正是贪玩的年纪,哪里愿意听这些早就知晓的过往?
云汐这才说:“你个皮猴子就是坐不住,我这里有一桩大喜事要说与你听,事关你的婚事,你要不要听?”
霍锦明脸色大变,腾地起身拒绝,“我不要成婚,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云汐挑眉笑道:“哦?即使这个人是馨儿也不要?”
“什、什么?”霍锦明呆愣住了,听到知春几个笑出声才回过神,惊喜地上前,“娘,您要让我娶馨儿?真的?可她的身份……我都没敢和您提,您真的同意?”
云汐轻哼一声,“你表现得那般明显,连府里的下人都看得出你是什么心思,还用等到你亲自提?我也想过馨儿身份太低,但若做妾又委屈了她,这才进宫去求太后。太后已经下了懿旨,成全你和馨儿了。”
“天!娘,谢谢您!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娘!”霍锦明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竟然直接跪地给云汐磕了个头,然后就要起身去找叶馨儿。
云汐忙叫人拦住,笑道:“婚前不许见面了,郑嬷嬷还在呢,要给馨儿一个好名声。”
“好,都听娘的。”霍锦明这样说,却实在兴奋,忍不住走来走去,脸上都是傻笑。
云汐道:“你呀,要是高兴得没事做,干脆出去玩,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都晕了。”
“那我去了!”霍锦明很快就出了府,他心里畅快,约了七八个好友,他请客,还要去京中最好
的酒楼。
好友惊讶他今日怎么这般大方,他笑说:“兄弟我啊,要成亲了!”
“成亲?不是说你娘明年才给你议亲吗?怎么这般突然?是哪家的姑娘让你这么高兴?”
“不对,你近日不是常在家中都不肯出来吗?去哪认识什么姑娘?要是父母之命,也不会这般欢喜吧?”
“快说是谁,你爹正得皇上器重,莫不是哪位重臣之女?”
霍锦明怕他们这样猜,将来知道他娶的是一个小孤女会轻视叶馨儿,便看看四周,悄声都他们说:“是我娘救回来的叶姑娘。”
几个好友同时沉默,吃惊地互相看看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再看向霍锦明,都疑惑,“这门不当户不对,你要娶做正妻,你爹娘也同意?你怎么求到的?不会挨打了吧?跪祠堂?”
霍锦明得意地炫耀,“都不是,谁叫我有个天下最最好的娘呢?我娘看出我对叶姑娘有意,自然是成全我们。”
“真的假的?通常婆母都会挑剔儿媳妇的身份。”
“当然是真的,这还能骗你们?”霍锦明为了加强真实性,还补了句,“你们不知道我娘有多喜欢叶姑娘,对她比对我都好,还常常遗憾叶姑娘不是她亲生的呢。如今好了,成了一家人,往后我们就一起孝顺我娘。”
话说到这份上,几人终于信了,纷纷举杯恭喜他,推杯换盏间,还问了许多他和叶馨儿的事。霍锦明有太后懿旨,婚事已经定了,又太过高兴想要和好友分享,便也没太瞒着,一脸幸福地说着他和叶馨儿的相识、相知。
也许之前叶馨儿的几次避嫌让他怀疑过叶馨儿不喜欢自己,但今日得知全府都看得出他喜欢叶馨儿,那叶馨儿不可能不知道,还愿意和他相处,定然就是喜欢他的意思,否则哪里会随意和他见面?
他此时只觉得他和叶馨儿是天赐良缘,席间还和几位好友商量好了将来儿女的名字。
而这个时候,霍元绍也终于有时间同云汐单独说话了。他之前过来扑了个空,得知云汐去了老夫人那边,他也只能过去找人,结果聊了些家常,直到吃过晚膳才回主院,期间云汐还和老夫人抱怨霍元绍冷落了她,让霍元绍觉得确实要赶快说出叶馨儿的事,不能再拖了。
回到主院,霍元绍挥退众人,严肃地对云汐说:“夫人,有件事我已拿定主意,望你应允。”
云汐倒了杯茶,随意地问:“何事这般认真?”
霍元绍看着她,多年操劳让她在四十岁就有了皱纹,半点比不过馨儿的娇嫩。想到叶馨儿,他转开视线,直接说了,“我要纳馨儿为贵妾。”
“你说什么?”云汐打碎了茶盏,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哪个馨儿?我救回来的叶馨儿?你要纳她为妾?”
霍元绍依然看着别处,“是,我们夫妻二十余年,她是我唯一想纳的妾,请夫人成全。”
知夏等人听见摔杯声就冲了进来,门户大开,半点没有遮掩的意思,焦急道:“夫人,您没事吧?”
霍元绍立即皱眉训斥,“出去!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然而知夏等人只是为难又担心地看着云汐,显然没主子命令绝不退出去。而云汐就像没注意到她们,走到霍元绍面前质问:“你忘了你当初的誓言了吗?你到我家求娶,我娘本不应,是你发誓一辈子不纳妾,一辈子对我好,我才会嫁给你,如今你竟背弃誓言?堂堂永安侯怎可做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
霍元绍猛地起身,怒道:“这二十余年我对你不够好吗?只这么一桩小事,你就用这般严重的罪名来批判我?”
云汐冷笑,“侯爷把违背誓言当小事?恕我不敢苟同!再说那叶馨儿才十五岁,和你小女儿一般大,你都能当她爹了,你不觉得颜面无存吗?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侯府?”
“夫人慎言!”霍元绍在一众下人面前脸上挂不住,严厉斥道,“后宫嫔妃也有这般年纪受宠的,你这话是将天下所有男子都骂进去了?”
“侯爷为了纳妾,竟给我扣上这么大的罪名,半点不顾夫妻情分,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怕是过于二十余年,我从未看清你的真面目。”
霍元绍冷下脸,“你非要如此无理取闹吗?你看看自己,哪里还有半点高贵端庄的样子?别忘了你的身份!”
“是你别忘了身份才对,堂堂侯爷,竟想强抢民女。馨儿不过是在侯府做客,不是侯府的人,你想纳就纳,你问过她的意思吗?”云汐寸步不让,也激发了霍元绍的怒气。
霍元绍道:“我与馨儿乃是两情相悦,本侯要纳妾,你无权阻止,今日只是来同你说一声,你愿意就帮忙操办一下,不愿意就让管家来办。”
云汐震惊地看着他,屋内屋外所有丫鬟仆妇都震惊地看着他,让霍元绍好不自在,皱眉怒道,“你们这是作何?”
下人当人震惊,除了云汐的四大婢女外,其他人一直以为叶馨儿和霍锦明是一对啊,今日云汐还求了太后懿旨,只是没机会告知全家人罢了,如今,霍元绍竟说他与叶馨儿两情相悦?怎么可能?侯爷居然是这样强迫小姑娘的人?
云汐像看个禽兽一样面露厌恶,“你真是令人作呕。”
霍欣怡和叶馨儿、郑嬷嬷刚进院子,就听见这么一句话。霍元绍看到她们心里一惊,“你们怎么来了?”
霍欣怡着急道:“方才主院的下人去找我,说你们吵起来了,我就赶来看看。当时我正在馨儿的院子里,所以……”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看霍元绍又看看云汐,瞬间察觉到自己不应该来,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叶馨儿也没想到霍元绍动作这么快,便道:“郑嬷嬷,我们先回去吧,这里……”
还没等她说完,云汐就不管不顾地道:“馨儿你不用走,他色胆包天竟想纳你做妾,正好你亲口拒绝他,绝了他的色心,免得将来他贼心不死欺辱了你。”
这话难听至极,简直是把霍元绍这个侯爷的脸往地上踩,霍元绍也没想到郑嬷嬷来了云汐还不肯收敛,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恼怒道:“妒妇!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忘了?”
他转头看向郑嬷嬷,“让嬷嬷见笑了,只是一点小事而已……”
郑嬷嬷脸上全是震惊,“侯爷,您是说您要纳叶姑娘为妾?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云汐,云汐却在催促叶馨儿,“馨儿你别怕,有我和郑嬷嬷为你撑腰,就算他是侯爷也不能逼迫你。我已经给你铺好了路,将来锦绣前程……”
叶馨儿以为她又要说认义女的事,那样差了辈分在郑嬷嬷面前真就颜面无存了,忙打断她的话含泪道:“夫人,馨儿是、是自愿的,侯爷没有逼迫我,您误会他了。”
郑嬷嬷更震惊了,云汐踉跄了一步,不可置信地追问:“你自愿……你当真同他两情相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救你回来、教你管家、待你如同亲生女儿,你竟然、竟然……”
叶馨儿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是馨儿对不住夫人,馨儿夜夜难眠,羞愧至极,不管夫人如何罚我,我都毫无怨言。我……我愧对您……”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霍元绍忙过去想要扶起她,满脸心疼不似作伪,和刚刚对云汐怒目而视的样子成了鲜明的对比。叶馨儿怎么都不肯起来,执意要让云汐罚她。
云汐则是看着他们不敢相信。叶馨儿见状哭道:“夫人不肯原谅我,我也无颜活在这世上,就拿这条命还给夫人。”说完猛地推开霍元绍就要往柱子上撞,被前面的霍欣怡一把抱住。
霍欣怡又急又恼,“娘!你真要把人逼死才行吗?馨儿已经知错了,她对你有愧,甚至上吊自杀,要不是我刚巧碰见救了她,她早已经没命了。她和爹是对不起你,可感情之事谁又能控制?求求您原谅他们吧,本来馨儿就生活在侯府,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一切都和如今一样,不是吗?”
云汐吃惊道:“欣怡,所以你早就知道此事?你知道你爹背弃誓言背叛了我,知道叶馨儿恩将仇报夺我夫君,你却从未告知我,还同叶馨儿亲如姐妹?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女儿吗?我养你十五年,难道养出个白眼狼?”
霍欣怡之前是有点心虚,但此时看父亲在下人面前丢尽颜面、叶馨儿这般凄惨差点自尽,云汐还不顾郑嬷嬷在场这样指责她,她心里就冒出了火,“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有情,我告知您又能如何?正因为我担心您难过才一直瞒着不敢告诉您,您怎能这般说我?
您一向教导我要端庄知礼,怎么今日如此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云汐冷笑,“你们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觉得羞于启齿、无颜见人,反而怪我咄咄逼人?那我
该如何?兴高采烈地成全你们?”
霍欣怡脱口说道:“娘,您已经拥有了父亲二十余年,退一步又如何?京中哪家没有小妾的?”
郑嬷嬷看着她,又看看霍元绍和叶馨儿,再看向脸色发白却一脸坚强的云汐,第一次觉得,这位传闻中极有福气的侯夫人太可怜了。
这是什么女儿?不帮着自己的娘亲,还要往娘亲心上多刺几刀,说是仇人也不为过。还有那永安侯,忘了是如何继承这爵位的吗?深情二十余年,一朝得势,嘴脸竟这般难看。怪不得皇上从来都不重用他,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回去她可要好好和太后说道说道。
再有云汐向太后求的懿旨也是个问题,必须立刻解决。
郑嬷嬷刚想到霍锦明,霍锦明就从外面冲进来了。他今日高兴,喝了不少酒才回府,因心里感激云汐,还特意从酒楼带了招牌菜八宝鸭回来。
没想到才送到主院就见里面气氛凝重,似乎好几个人在吵架,他连忙冲进门,就见叶馨儿泪流满面,霍元绍护着她对云汐一脸怒气,而霍欣怡不知在吵什么,云汐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显然被气到了。
霍锦明酒醒了一半,“这是发生了何事?”
霍锦晏和李氏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同样疑惑,“爹,娘,这是怎么了?”
霍锦明伸手就想去扶叶馨儿,叶馨儿一愣,下意识往霍元绍怀里躲了躲,霍元绍也是一愣,看向霍锦明不知他这是何意。
最懵的是霍锦明,要是他没看错,他媳妇怎么在他爹怀里?他还醉着,脑子不大清醒,也没想那么多,一把拉起叶馨儿就将人安顿到了软椅上,关切道:“馨儿你怎么哭了?”
问完他突然惊了,“难道你不愿嫁给我,拒绝了赐婚?”
众人大惊,“什么赐婚?”
叶馨儿惊慌道:“二少爷你在说什么?我与你不曾有什么关系,哪里牵扯到婚嫁之事?你莫不是喝醉了?”她急忙去看霍元绍,她还没进门呢,可不能让霍元绍误会她。
霍元绍更惊,一把拉开霍锦明,“你说的可是胡话?哪里来的赐婚?”
霍锦明道:“娘今日刚向太后求了赐婚懿旨,让我和馨儿成婚啊,难道你们不是为了这件事?那是什么事?”
这话简直是晴天霹雳,霍元绍怒视着云汐,“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从未提过?怎么能自作主张?”
云汐嘲讽道:“锦明喜欢叶馨儿,阖府皆知,叶馨儿也没拒绝私下与锦明见面,他们两情相悦,我好心给叶馨儿抬身份求赐婚有何不可?
只是我没想到,叶馨儿竟对你们父子同时下手,和你这个老头子也能两情相悦。她放着英俊未婚的锦明不要,非要做你的妾,莫非是看上你年老无能?”
所有下人看叶馨儿的表情都是鄙夷,一个孤女被夫人好心救回来,不思感恩图报,反而勾引夫人的夫君和儿子。这两个男人站在那里,哪个少女都会选年少的霍锦明吧?叶馨儿选择霍元绍,明摆着是贪恋侯爷的权势地位,想做侯爷的宠妾享受荣华富贵啊,说不定还想着将来生孩子争一争世子之位呢。
霍元绍大怒,“你住口!越说越不像话!”
老夫人也听见动静来了,看见郑嬷嬷还在,恨死了云汐,生怕闹到宫里惹太后和皇上不喜,影响霍元绍的差事,忙皱眉训斥:“周氏你也是出身名门,怎可这般胡言乱语让郑嬷嬷看笑话?”
她这是提醒云汐注意,云汐却道:“我厚着脸皮向太后求赐婚懿旨,如今新娘还是那个新娘,新郎却换成了爹,不该让郑嬷嬷知晓吗?回头我如何向太后解释?”
老夫人急道:“我看你就是个糊涂的,不弄清楚就乱求懿旨,如今惹了祸,你自当负荆请罪,求太后原谅。”
云汐摇摇头,“你不骂霍元绍背信弃义、不骂叶馨儿水性杨花、不骂霍欣怡是白眼狼,反而句句指责我,还叫我独自向太后娘娘请罪?这二十余年我日日晨昏定省,待你至亲,孝顺有加,如今你竟这般对我?”
霍锦明脑袋嗡嗡的,终于彻底酒醒,理清了所有事。要是他和叶馨儿没那么多交集,此时他虽然不甘心,也会帮着叶馨儿说话,可他明明已经得了懿旨,同叶馨儿是未婚夫妻了,而且阖府都知道他们的事,叶馨儿怎么可能对他一点动心都没有?又是什么时候和父亲在一起的?难道她真的像云汐说的那样,同时对他们父子下手?
霍锦明质问道:“你当真对我没有半点情意?不愿嫁我为妻?”
叶馨儿被“嫁我为妻”四个字震了一下,她当初会选霍元绍,是因为嫁给他们父子哪个都是做妾,做侯府次子的妾自然比不上做侯爷的妾。可如今却告诉她,原本云汐是霍锦明是要让她做正妻,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一迟疑,落在众人眼中,就是她对霍锦明也并非无情。虽然叶馨儿很快就反应过来,坚定地说她对霍锦明从来都是守礼的,绝无半分越矩。可这话已经没什么说服力了,就连霍元绍和霍欣怡都在心里嘀咕,难道她还真对霍锦明动过心?
云汐上前就打了叶馨儿一巴掌,力道大的直接把叶馨儿打倒在地,“你恩将仇报我不怪你,但你伤了我儿子的心,我绝不饶你!”
谁知霍锦明却下意识拉住她,“娘你别打她。”
云汐恨铁不成钢,“这种女子对你没有半点真心,你还要护着她?”
“够了!你简直是个泼妇!”霍元绍心疼地扶起叶馨儿,看到叶馨儿捂着肚子呼痛,对云汐怒斥,“你蛮不讲理、无法无天,这些年我受够你了,你不但呆板无趣,还强势泼辣,嫉妒成性,谁能容忍你这么久?早知你这般狠毒,我就该休了你!”
霍元绍也是气上头口不择言了,而云汐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指着他怒道:“我为你打理空壳一样的侯府、为你孝顺公婆、鼓励你上进,到头来,你竟要休了我?别忘了是你发誓不纳妾,如今竟说我嫉妒成性?”
正巧这时霍锦晏觉得不妥,害怕郑嬷嬷听多了影响侯府的前程,说了一句,“娘您少说两句吧,各退一步,让叶姑娘进府做个婢妾便算了。”
云汐立马也抓住了他的话头,“连你也不帮娘?”
霍锦晏脸色难看,“娘,别再闹了。”
“我闹?我不讲理?我是泼妇?我嫉妒成性?”云汐惨笑着后退两步,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喷了他们一脸,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主子!”四大婢女立刻冲上前接住她,惊慌道,“主子被气吐血了,气若游丝,快去叫郎中!”
没等其他人做决定,主院跑得最快的几个下
人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我的预收文求收藏《炮灰脑回路清奇[快穿]》
每篇文里都有不起眼的炮灰,或是推动剧情、或是给主角当踏脚石,没人在意她们下场如何。
姜瑶绑定了炮灰逆袭系统,穿成各种各样的炮灰,系统以为她会和其他任务者一样打脸虐渣、逆袭翻身,给她提供各种争斗道具。谁知姜瑶和别人脑回路不一样!
【世界一:七零年代女主对照组】
重生的堂姐摆摊发家、结交人脉、嫁给未来团长、带领全村致富。而姜瑶这个堂妹在她的算计下,摆摊亏钱、高考失利,还被骗财骗色,落魄扫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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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宿主你可以打压小三,变美和夫君重燃爱火,或者勾搭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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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恋综最不讨喜女嘉宾】
【世界四:娱乐圈十八线全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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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5
主院的下人没有半点为侯府遮掩的意思,主子都吐血了,惊慌失措不是很正常吗?几人狂奔向不同的医馆,疯狂拍门,“郎中!郎中快开门,火烧眉毛了,我家侯夫人被他们气吐血,快随我回去看看——”
郎中还没出来,附近其他住户先出来看热闹了。等郎中出来一问是哪家,下人立马说:“是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应是怒急攻心,吐血昏迷,您快随我去。”
没过多久,几人就拽着四位郎中回到侯府,与此同时,一道消息也渐渐在城里传开了——永安侯夫人被气吐血了!
四位郎中进入主院时吓了一跳,只见侯夫人软倒在地,衣襟上都是血,身边的四大婢女全都手握簪子护卫,其他下人也警惕地围在四周,防备地看着侯府其他人。
这架势让四位郎中惊疑不定,这才想起刚刚侯府下人说的是“被他们气吐血”,“他们”是谁?莫非就是侯府中人?这怎么可能?不是说永安侯夫人的日子是最好过的吗?
他们来不及多想,因为侯爷已经震怒,“谁让你们找这么多郎中的?”
知夏怒道:“主子怒火攻心,不多请几位郎中如何能放心?难不成侯爷迫不及待让我们主子出事,给叶馨儿那条毒蛇腾位子?”
霍元绍怒斥:“住口!你区区一个婢女,竟敢这般同本侯说话?”
知夏冷声道:“若主子有个万一,我等皆会撞死,追随主子而去。到时侯爷就要想想如何向皇上解释周将军遗孤主仆惨死之事了!”说完她立即看向几位郎中,“快看看我家主子。”
几位郎中面色发白,他们这是掺和进侯府秘辛了,好在是四个人一起来的,要是自己来,说不定会被侯爷灭口。不过传闻永安侯与侯夫人鹣鲽情深,拒不纳妾,如今看来也不可信。
四位郎中轮流为云汐诊脉,云汐早已让乾坤镜护住她的魂魄,脉象上便是离魂之症,也就是将死之人了。
四人一惊,小声商议几句便沉痛地道:“侯夫人怒急攻心、伤及心肺,且似乎存了死志,恐怕……我等医术不精,不如请太医来为侯夫人诊治?”
如今宫门已落锁,就算请太医也要明天才能请来,云汐这般情况哪里等得了?
知夏眼中含泪,还透着恨意,一一扫过众人,“我家主子对你们掏心掏肺,你们却伤她至此。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放肆!”霍元绍怒道,“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丫鬟抓了——”
“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叶馨儿捂着肚子有些惊慌,她此时心如擂鼓,若云汐死了,她恩将仇报、气死恩人的名声定然摘不掉了,而且气死侯夫人非同小可,云汐还是周大将军的遗孤,怕是她也会被处死。
这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她不能让孩子出一点事。所以察觉到肚子越来越疼之后,她再也不敢遮掩了,连忙呼痛,顾不得别人怎么看她未婚先孕,她必须先保住孩子。
霍元绍和霍锦明同时伸手扶住她,异口同声道:“郎中!快来给馨儿看看!”
话音一落,父子二人对视,满眼都是怒火。而四位郎中再次震惊,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父子会这般紧张叶馨儿?
四人不敢多想,连忙上前诊脉,却连正常的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这位姑娘已经……已经……有孕两个月了。”
“什么?有孕?”老夫人惊呼出声,盯着叶馨儿的肚子脸色变了又变,忙道,“她这是动了胎气?可要喝安胎药?”
郎中连连点头,说叶馨儿可能要连喝一个月安胎药才能保住这一胎,还让叶馨儿再不可情绪激动。霍元绍想到之前叶馨儿哭得那么伤心,还被云汐打得摔倒在地,定是那是伤到了腹中胎儿,不禁对叶馨儿满是心疼,对云汐更不满了。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云汐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蠢吗?
“有孕?”霍锦明喃喃出声,看着叶馨儿后退了两步。这胎儿都两个月了,说明叶馨儿早就和霍元绍在一起了?那他算什么?这段时日他送叶馨儿的礼物,也没见叶馨儿拒绝啊。
霍锦晏只觉得侯府的脸面丢尽了,等郎中一开完药方,他连忙命管家备上厚礼把四人好好送回去,还私下交代管家和他们好好说说,封口费给足。
接着他又叫霍锦明、霍欣怡回自己的住处。他见霍元绍要陪叶馨儿回院子照顾她,简直头都大了,他母亲生死未卜,此刻难道不该商议后续事宜?商议如何解决太后懿旨?
本来他还想着既然太后有懿旨下来,那就让叶馨儿嫁给霍锦明就算了,今日之事只要不传出去就没有任何影响。但叶馨儿竟然怀孕了,怀了霍元绍的孩子,还被郑嬷嬷知道了,这可就难办了。
他只觉得焦头烂额,若皇上因为此时怪罪侯府,将来等他继承爵位的时候,还能不降等袭爵吗?
众人离开,主院终于安静下来,云汐已经被送到床上好生照顾。等确保其他人都走了之后,知夏才掀开床帐一角小声说:“主子,他们走了,您没事吧?”
云汐睁开眼笑了下,“放心。”
知夏松了口气,“主子,您昏迷不醒,还不知道他们凑在一块会商量些什么,您要何时醒来?”
云汐复盘了一下计划,打了个呵欠:“不急,今日大家都累坏了,先睡吧,过了明日再说。”
这一晚侯府除了主院,所有人都没睡着。霍元绍一边担心叶馨儿,一边担心此事影响自己的差事。霍锦晏、霍锦明和霍欣怡都心情复杂,有些缓不过来,不敢相信云汐竟然倒下了,当时云汐吐血的样子在他们脑海中挥之不去。
老夫人与他们商议事情时,时不时就说一句“妒妇”,嫌弃云汐将事情闹得这么大,给侯府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说早知如今,当初就不应该娶她。
叶馨儿都害怕不已,生怕太后迁怒于她,她再怎么得霍元绍喜爱,霍元绍也不可能为了她对抗太后。没看云汐跟着霍元绍二十余年,霍元绍都能这般冷血吗?对她也不会例外。所以她只能祈求太后、皇后不会和她计较,祈求云汐不要在这时候死。
云汐当然不会死,只是一个大善人被全家气吐血快死了更具有戏剧性而已,是外人最喜欢的后宅风云,最容易传播出去,她才会这么做。
外面确实传得飞快,无论侯府出了多少银子,如何封口,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早上市井小贩、街上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京城的大善人被气吐血了。”
“听说了听说了,侯夫人那么好的人,真是好人没好报。”
“可不是吗?这世道就是好人没好报,那个卖身葬父的孤女能被侯夫人救回去已是积了大德了,结果她勾引侯爷还珠胎暗结,侯夫人能不生气
吗?”
“你们说永安侯到底怎么想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就为了个小孤女,把侯夫人气成这样?还说深情呢,纳了个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妾,老不修。”
“我听说啊,侯夫人被气吐血根本就不是因为侯爷纳妾,是因为他们父子争一女!”
“什么?这么刺激?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听说那个叶馨儿勾搭了侯爷又勾搭二公子,侯夫人已经她和二公子两情相悦,已经决定让他们成婚了。二公子昨晚上高兴得还摆了一桌庆贺呢,谁知才过了一晚就变成这样。”
“那叶馨儿到底何德何能?莫不是狐狸精转世?”
“说不定还真是,听说侯夫人也很喜欢她,还一度想人她做义女呢?总之,这个人邪门得很,日后遇到了千万要离远些。”
“只是可惜了侯夫人,那么好的人,也不知还能不能醒过来。”
“听说是当时在场的人一起把侯夫人气吐血的,还有侯夫人的三个子女,他们为何这般对侯夫人?”
“不清楚,你们有没有人认识侯府的下人?找人问问。”
云汐这段时间对侯府的管理比较松散,这次事发突然,霍元绍和霍锦晏还在商议云汐会不会死,也没想到要约束下人。
于是很快又有人从下人口中打探到了消息,霍欣怡竟早就知道叶馨儿和霍元绍的事,故意瞒着云汐。还有侯府早前就是个空壳,老夫人不善经营把钱财都赔光了,云汐接手侯府才有了起色,不知道填进去多少嫁妆。
各种小道消息飞速传播,侯府成了全京城的大笑话。而宫门一开,郑嬷嬷也匆忙回到了宫中。
太后一听那叶馨儿竟然和霍元绍勾搭成奸,还有了身孕,硬生生把云汐气吐血,当即震怒,“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一个恩将仇报的东西,如此迫害大将军遗孤,哀家怎能饶她?你即刻带人去永安侯府,赐叶氏白绫!”
太后不止觉得此事恶劣,还觉得被打了脸。她愿意给叶馨儿做脸是叶馨儿天大的福气,叶馨儿竟敢让她丢脸,她自然不能容忍。
不过郑嬷嬷亲眼看见了霍元绍对叶馨儿有多维护,连忙劝说道:“主子,此事要不要先同皇上商量一下?免得永安侯闹出什么事来。”
太后冷着脸,“那便叫皇帝来,对了,速派太医侯府,务必将云汐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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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6
皇帝从太后这里听说侯府的事,也觉得离谱,但他不是觉得纳妾等事离谱,而是觉得霍元绍竟连后院两个女人都摆不平,还传到外面去,简直不堪大用。
可他刚刚嘉奖过霍元绍,满朝文武都知道他近日有重用霍元绍的意思,如若此时惩治了霍元绍,岂不是说他这当皇帝的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再者霍元绍刚立了功回来,他也不能立马翻脸严惩,寒了别人的心。
知道的说他赏罚分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打压功臣。尤其是永安侯府祖上权力很大,是后来两代人能力不济才没落下来,竟隐隐有传闻说皇家忌惮永安侯府,故意打压。
简直是无稽之谈,他正是要洗清这个污名才开始用霍元绍,如今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功亏一篑,还倒把污名给坐实了。
太后见皇帝如此为难,提议:“所有的事皆由那叶氏而起,如今永安侯夫人命在旦夕,理应将叶氏处死。永安侯后宅不宁,就小惩大诫,寻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到时功过相抵,这事就过去了,也就不会再有人议论了,如何?”
皇帝想了想,确实可行,把一切都推到叶氏头上去,正好借此机会对霍元绍敲打一番,令其更加用心地办差。
这时皇帝派出去了解情况的小太监回来了,说街上有好多风言风语,都说永安侯父子抢夺叶氏,气死了永安侯夫人。还说永安侯那种人竟然能得皇上器重,周大将军在天之灵想必难以瞑目。
皇帝脸色难看,这话不也把他骂进去了吗?此事若处理不好,他在百姓心中不就是个有眼无珠的皇帝?
他气得摔了茶盏,“这个永安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里配得上这个爵位?”
太后看了他的手没受伤,才感慨道:“是啊,想当初,还是他们侯府主动求娶周家女,要给大将军遗孤一个好的归宿,皇帝你才令他不降等袭爵,以示恩宠。没想到如今,他竟将周家女害得如此。”
提起云汐,皇帝又命人去探探云汐的身体到底如何了。若是云汐就这么被气死了,谁的名声都不会好听,皇帝特意又多派了两位太医,叫他们务必保住云汐的性命。
云汐一点好处都没捞到怎么可能醒?她一直保持着离魂状态,身体和植物人差不多,太医轮流诊治,个个都眉头紧皱,遗憾地摇头叹息。
霍元绍已经知道外面是怎么传他的了,一想到这都是因为云汐当着郎中的面嚷嚷的,他就火冒三丈,恨不得云汐立马死了才好。
他皱眉问几位太医,“夫人的病情如何?还望几位太医如实告知。”
为首的太医上前道:“回禀侯爷,侯夫人惊怒交加、怒急攻心,又隐隐有哀痛欲绝之相,如今从脉象上看……怕是救不回来了。”
老夫人愣了愣,和心腹嬷嬷打起了眉眼官司。霍锦晏则是下意识问道:“可有方法为我娘续命?就算无法醒来,只要能活着就行。”
太医惊讶地看他一眼,听说气侯夫人的也有他一份,他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一位太医突然反应过来,霍锦晏之前考上了秀才,再过不久就该考进士了,这是怕母亲逝世影响他的前程?
这也太凉薄了吧?
太医道:“我等只能先开个方子试试,观侯夫人的病情变化才能知晓。”
霍元绍点头道:“有劳几位太医了,开方子吧。”
太医开了方子,觉得云汐的病情实在没有留守的必要,就告辞回宫了。而霍家几位主子则聚在老夫人那里商议事情。
首先讨论的就是叶馨儿的去留,霍元绍想也不想地道:“馨儿有了我的孩子,必须留下。”
霍锦晏不赞成,“因为这个女人已经害得我娘出事,令侯府名声岌岌可危,还不知太后和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切推到叶氏头上,解决了她,保全侯府。”
霍锦明跳起来指着他怒骂,“你说的是人话吗?她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解决了她?别忘了她不是我们侯府的奴婢,而是良民,难道你想害人性命?她、她还怀着侯府血脉,你怎能如此冷血?”
霍锦晏不悦道:“注意你的身份,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老夫人忙道:“不要因为一个外人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不过她肚子里到底有孩子,可以留下她,但对外就说她故意挑拨离间,气晕周氏,已经被侯府处置了,平息外面的流言。
回头随便给她安个身份让她进府就是了,贵妾是别想了,就当个后院的寻常小妾,不会被人注意到。”
霍元绍不太满意,但也知道为了各方面考虑,这样是最好的安排了,便点了点头。
霍锦明见状冷哼一声,坐下扭开了头,“馨儿值得正妻之位,如今却委屈做妾,哼。”
霍元绍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沉声斥道:“馨儿是你叫的吗?日后她就是你的庶母,注意你的分寸,再让我听见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还有欣怡,日后莫要再提什么亲如姐妹,让外人看笑话。”
霍欣怡慢半拍地点了下头,她还没从母亲吐血昏迷的事情中缓过神,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的名声是不是已经臭了?等及笄时,她还能找到好亲事吗?
馨儿那么好,为什么母亲不能接她?为什么家家户户都纳妾,他们家却因为纳妾这点小事闹成这样?母亲怎么就那么小性呢?
霍欣怡想不通,心里有点怪云汐善妒,又怪叶馨儿扰乱了她的家,又怪霍锦明不争气没能将叶馨儿变成她二嫂,不然就什么事都没了,还怪父亲不会说话,把母亲气成那样。
总之她谁都怪,又不知该如何,只能他们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这时老夫人提到了账册库房之事,“这些一向是周氏管着的,如今她突然撒开手,总不能一团糟,就先收到我这吧。我是她婆婆,在她昏迷时收回来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待我理清楚之后,就叫老大家的接手。”
这提议没什么问题,家总要有人管,现在看管账册和库房的都是云汐的人,云汐昏迷不醒,总不能把这些都交给下人处理,那就从老夫人这过一下手,再交给霍锦晏的妻子李氏。
李氏闻言忙行了个礼,说道:“多谢祖母,我一定尽心尽力。”
李氏欣喜不已,她早就觉得中馈该交给她打理了,偏偏周云汐一直管着,还说什么让她清闲些多陪陪孩子。孩子自有下人照顾,哪里会影响她打理中馈?就是周云汐重权不放手罢了。
如今好了,周云汐倒了,这中馈到底还是要交到她手里。
几人商议好了,便叫人去找知夏他们拿钥匙对牌。
知夏嘲讽道:“我们主子才昏迷了一天,你们便这般迫不及待?是不是太难看了些?”
知春冷声道:“让我们交出来也可以,但必须多叫几个人盯着,清点所有东西签下交接文书。”
老夫人的心腹嬷嬷气道:“诶你们两个小蹄子,欠打是不是?这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
她刚扬起手,知夏就仰着脸道:“打!使劲打!有本事弄死我,不然我就出去让所有人看看,你们侯府是怎么对周大将军遗孤的,又是怎么对待周家家奴的!”
嬷嬷收了手,冷哼道:“就让你先蹦跶几日,你给我等着!”
她回去添油加醋地禀报了此事,又把老夫人和霍元绍气得够呛。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主院那些人都该发卖了!”
霍锦晏立刻提醒,“要卖也要等风头过了再说,如今不知多少人盯着侯府,就等着找出错处,顶了父亲的差事,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事关霍元绍的差事,那在侯府就是天大的事,其余一切自然要让道,被几个小丫鬟气到了也只能先忍忍,等以后再处理她们。
于是老夫人憋屈地同意了,让她的心腹嬷嬷和管家还有李氏一起去完成交接。
云汐的四大婢女全程冷着脸,带着他们一一清点过所有东西,核对过账册,拿出一份刚刚写好的交接文书让几人签字,这才将钥匙、对牌等物交给他们。
李氏看着知春收起来的一串钥匙,问道:“那是?”
知春冷声道:“这是我们主子的嫁妆。”
李氏看了眼管家,管家试探着说:“据我所知,夫人的嫁妆有不少铺子庄子需要打理,如今夫人昏迷不醒……”
知夏打断了他,嘲讽道:“怎么?我们主子才昏迷一天,就有人打上这嫁妆的主意了?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李氏脸色沉下来,“放肆!我们不过是担心母亲醒来后发现嫁妆出了事而已。”
知秋道:“少夫人不必担心,主子做事最有条理,一个月不管,铺子都不会出问题。少夫人有空还是多看顾侯府的产业吧,别落到别人手里拿不回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夫人的心腹嬷嬷斥道:“你此言何意?说清楚!”
知秋无辜道:“我说的是叶馨儿啊,谁知道她是要当侯爷的姨娘还是要当二少夫人。若是她成了二少夫人,就能和少夫人争权了。”
知冬惊讶道:“嬷嬷你如此愤怒作甚?莫非你以为我们在说老夫人?你怎么会这么想?”
心腹嬷嬷脸色变了又变,阴狠地盯着她们,心想,早晚有一日要把她们卖到窑子里去!
交接完,四个婢女就回了主院,锁好院门防止有人闯进来,然后到小厨房偷偷弄了碗参粥给云汐喝。
四人都很心疼云汐,知夏道:“主子您还是吃点饭吧,这么一小碗粥不当饿啊。”
云汐摇摇头,“太医不是那么好骗的,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能功亏一篑。”
四人不解,“主子您到底在等什么?”
云汐笑了笑,“等补偿啊,我都快死了,皇上还不肯处罚侯府,那总得给我点补偿吧?否则岂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我可是受害者,怎么说皇上也不能不给将军府脸面。”
四人半懂不懂,只觉得主子受苦了,对整个侯府都痛恨不已。尤其是主子的三个儿女,来看过几次,刚开始还会哭会愧疚,但很快又会埋怨云汐心眼小,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断送性命,哪有这么较真的?
四人看他们是享福的日子过得太多了,随了他们那个自私的爹,一个个都是白眼狼。他们只看得到那个爹是侯爷,有高高在上的身份,看不到这么多年家里家外都是主子打理的。
不过有人就是只认权势地位,不管是非对错,就这样吧,主子都不在意了,她们就更不在意了。
宫中等到太医的回禀后,确实起了补偿云汐的念头。云汐无辜,被气成这样,虽说也有善妒的原因,但霍元绍当初承诺绝不纳妾也是人尽皆知的,不能拿善妒来指责云汐。
最重要的是,云汐乃是周家唯一的后人,周家几代男丁战死沙场,唯一留下来的女儿若是落个被气死的下场,而气死她的人还被皇帝重用,边疆的将士们岂不都要寒心?
但侯府暂且不能动,那就只能让人看到皇家对云汐的重视了。太后和皇帝开了私库,各种珍稀药材如流水一般进了侯府主院,还有佛像、玉如意等寓意极好的珍贵摆件,价值连城,看得老夫人和李氏都眼红不已。
最最令人侧目的是,皇帝下旨,认云汐为义妹,封“昭云公主”,赏封地、护卫、仪仗、温泉庄子,还有一座靠近皇宫占地很大的公主府。
皇帝此次相当大方,因为这些东西等云汐一死就可以收回,所以破格封她为公主,以显示皇恩浩荡,显示皇家对将士的家人是万分关照,周大将军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皇上还在庇护周家女。
圣旨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从来没见过还有这样封公主的,而且还不是空架子,赏赐了这么多实打实的东西。于是关于皇家的流言都变成了好的,再没人念叨皇上有眼无珠了,都说是霍元绍太能装,蒙骗了皇上。
郑嬷嬷特意跟着到侯府宣旨,宣旨后,她将圣旨放到了云汐枕边,告诉云汐,太后和皇上都没有忘了云汐。
话音刚落,她吃惊地看到云汐眼角留下了一滴泪,立刻转身叫太医,“快来看看侯夫人,她可是被圣旨感动,有了求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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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7
云汐只是流了一滴泪而已,其他没有任何变化,但太医肯定不能这么说,他们说云汐可以感
知到一切,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流泪是感激皇恩浩荡,若让云汐最在意的人常在她身边说话,也许就能激发她的求生意志。
郑嬷嬷闻言念了声佛,忙回宫禀报太后。临走时,她还叮嘱侯府众人不可再刺激云汐,一定要多说好听的话令她醒来,还暗示了此事的重要性。
她走后,霍元绍和老夫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本以为这么多年了,周云汐死了也就死了,又没有娘家撑腰,将士们也早就不理会她了,人走茶凉,当初来往的人渐渐都不来往了,有何可忌惮的?
就算一时损害了侯府的名声,只要霍元绍简在帝心,不久后就没人敢妄议侯府之事了,到时候是非黑白还不是他们这些活着的人说了算?
偏偏皇帝觉得大将军遗孤被气死实在难听,会在武将中引来众怒,霍元绍听郑嬷嬷的言外之意,若留不住周云汐的性命,他的差事恐怕也保不住了,不罚他不足以服众。
他当初因着娶周家女才得以不降等袭爵,一直感觉周云汐压在他头上,心里不痛快,没想到二十多年了,周云汐的身份还能压制他,还能影响他的前程,让他不得不顾忌,实在是憋屈得很。
霍元绍冷声吩咐霍锦晏三兄妹在云汐身边说话,又敲打主院众人好生伺候着,他自己则是拂袖而去,进了叶馨儿的院子。
老夫人也冷哼一声,回去立刻召来几个心腹清点侯府库房,将其中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倒腾到自己的私库中,重新做账。
李氏因着知夏等人的话,早早安排了人盯着老夫人,一发现她中饱私囊,立刻告诉了霍锦晏。
但如今府中事多,霍锦晏不愿节外生枝,只道:“老太太不知道还剩几年,到时她的东西还不是留给我们的?你有工夫盯着她,还不如多去伺候她讨好她,到时她也多给你分些私产。”
李氏很不甘心,却也没办法,将来侯府是他们夫妻要继承的,头上长辈多又不慈爱,只能忍耐讨好。她在老夫人身边端茶递水的时候,无比想念云汐清醒的时候。
那时这些事都是云汐做的,有云汐挡在中间,她反而清闲很多,而云汐这个婆母除了没把中馈给她,其余时候对她都是极好的。
早知道,她当日就好好安慰婆母,管不了公爹,她总能训斥小叔子和小姑子,也不至于让婆母孤立无援被气吐血。只是如今悔之晚矣,只希望婆母还能醒过来,即便不成,也别断了气,耽搁夫君的前程。
宫中太后和皇帝听闻云汐因圣旨落泪,也不禁感叹了几句,若说之前都是在衡量利弊,此时他们是真的有点动容了。毕竟周家确实满门忠烈,战功赫赫,为朝廷做了不少事,就连云汐也是样样出众,挑不出什么不好来。
这样的人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生命,实在令人惋惜。
太后对郑嬷嬷叹道:“过两日你再去看看,哀家盼着这孩子能够醒来。”说完又皱起眉,“就该把那叶氏处死,说给云汐听听。”
翌日朝堂上,霍元绍察觉有不少人在看他,心生恼怒,觉得这些人都在看热闹,也恼怒云汐不顾他脸面,当着郎中的面乱说。
谁知一下子站出来好几个武将参他治家不严、谋害良将后人。御史也跟着掺和,列出一大堆罪名往他头上扣,就差叫他以死谢罪了。
霍元绍这才知道事情竟严重到这个地步,根本不是一点流言蜚语的问题,连忙跪地请罪。他也很聪明,不辩解、不认错,只说自己刚归家不久,一时大意没处理好家事。
满朝文武都有自己的差事做,有几个会留意后宅之事?还不是靠当家主母操持?忙着差事疏忽后宅是情有可原,若其他大臣还指责他,那么其他大臣是否清楚后宅纷争?是否亲力亲为管理后宅?出了这种事认真论起来也是云汐的错处。
众人没想到他这般狡猾卑鄙,又是一番争执。皇帝冷脸看了一会儿宣布退朝,叫霍元绍去见他,开门见山问霍元绍是盼着云汐生还是盼着云汐死。
霍元绍跪伏在地上,瞬间冒出一身冷汗,“皇上明鉴,臣与夫人夫妻二十余载,感情深厚,是旁人不能比的,臣自然盼着夫人醒过来,长命百岁。”
皇帝冷哼一声,“那叶氏为何还未处理?有这么个人在,朕的义妹怕是醒来也会再气昏过去。”
霍元绍虽接了圣旨,但此刻亲耳听到皇帝口称“义妹”,才真正意识到云汐成为公主了,是真的被皇帝承认的义妹,身份比他还高贵。
这一刻他甚至分不清内心深处到底希望云汐醒来还是死去。他再也不想捧着云汐被云汐压一头了,可又有些舍不得公主身份能带来的荣耀。
他垂着头斟酌道:“皇上容禀,臣家中人丁较少,叶氏虽不重要,却有了臣的骨肉,虎毒尚不食子,臣岂能忍心伤害亲生骨肉?求皇上饶叶氏一命,臣会对外宣称叶氏病逝,给她另外安排个身份做臣的妾室,绝不会再有流言蜚语。”
皇帝的脸色多了些不耐烦,只是霍元绍垂着头没看到。在皇帝看来,霍元绍此举优柔寡断,不堪大用,已经打消了重用霍元绍的念头,只等时机合适就让他恢复闲职。
皇帝随意敲打两句就打发了他,再没提叶氏的事。霍元绍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简在帝心,皇帝才会网开一面,那么多人参他都没罚他,出宫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
这笑容倒是让不少人误会了,还以为皇帝真的很看重他,琢磨着还是先观望不要和他对上得好。
如此又过了两日,事态已经平息了不少,侯府后宅成了老夫人管着,李氏日日往老夫人那跑,叶馨儿也安了心,正式成为霍元绍的小妾叶姨娘,短短两日小院都变得奢华了起来,霍元绍对她简直如珠如宝,两人在小院里如胶似漆。
叶馨儿忽然觉得就这样也很好,她就成了侯爷唯一的女人了,头上还没人压着。万一云汐死了,侯爷必定会娶个续弦,那样她的日子反而不好过,她宁愿让云汐占着侯夫人的位子。
就在他们都已经接受了云汐昏迷不醒后,云汐在圣旨下达的第三日,奇迹般地苏醒了!
主院的人欢天喜地,侯府几位主子全都赶来看她,脸色各异,吃惊多于惊喜。
霍锦晏最先反应过来,笑着道:“娘,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由衷说出这句话,因为云汐醒来对他的好处是最大的。
但云汐根本没给他脸面,冷声道:“都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们!”
霍锦晏一怔,霍锦明和霍欣怡开口道:“娘你怎么了?这几日我们轮流守着你,同你说话才能唤回你,你怎么……”
“正因为你们轮流陪着我,我才能听到你们那么多心里话。”云汐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们说过什么了?
霍锦晏你怨我气性大、心眼小,一旦死了就会耽搁你的前程;霍锦明你怨我没早点将那叶氏给你,又怨我那日告诉你已求懿旨赐婚,害得你被朋友嘲笑不敢出门;霍欣怡你怨我善妒容不下你的好姐
妹,说我打她太狠毒。
你们几个不孝的东西,我一眼都不想看见你们,还不滚?”
霍锦晏扫了眼外面的下人,忙道:“娘,不过是随口感叹,怎能当真?”
老夫人和霍元绍也不赞同地说教了云汐几句,云汐问道:“我昏迷中听闻圣上封我为公主了?可有此事?”
众人点头,“确有此事。”
云汐目光冰冷,“那本公主叫你们滚出去,你们难道听不懂?”她看向知夏,“本公主的护卫在哪?叫护卫来把他们丢出去!”
护卫是旨意上的,但她昏迷不醒,护卫还没来呢。但这不影响众人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公主,再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说教打扰的人了,不然云汐若进宫告状,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既然云汐醒了,那就必须将云汐安抚住,事态刚刚平息,万万不能继续闹下去了。
于是众人都退出了主院,心里都很不痛快。明明封公主是好事,怎么他们这么憋屈呢?
霍元绍和霍锦晏商议一番,安排了不少人看守主院,不许任何人进出。云汐醒来对他们充满恨意,他们实在是怕云汐又将什么消息传到外面去,只得先将她看守起来。
知秋将外面的情况禀报给云汐,知夏从小厨房拿了吃食给云汐吃,云汐吃饱喝足之后,说道:“昏迷这些天,怕是让几位姐姐都担心了,叫人去找她们求救,就说我被霍元绍囚禁了。”
“是!”知夏领命去传递消息了。
云汐穿越来这么久,当然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放在主院,侯府其他位置也有她的人,早就定好了专门传消息的位置和方式。
于是没一会儿就有个小丫鬟离府去寻云汐的手帕交,“夫人救命,我家主子好不容易醒来,却被侯爷囚禁在主院中,连知春几位姐姐都不能进出,奴婢发现不对急忙赶来,您素日与我家主子最好,还求夫人救救我家主子吧!”
“什么?你在此等候片刻,我换身衣服就随你去侯府!”
容华阁日进斗金,云汐就是她们的摇钱树,霍元绍敢动她们的摇钱树,她们说什么也要为云汐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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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8
这位是尚书夫人,并不惧怕侯府,立即着人通知其他几位投资容华阁的夫人,一同前往侯府。
霍元绍和老夫人听闻几位夫人到访,十分惊讶,霍元绍不好出面,忙让管家将人迎到老夫人处,令李氏帮忙好好招待。
老夫人命人准备茶点,几位夫人却面色淡淡,直接提出要去探望云汐。老夫人和李氏对视一眼,不知道云汐何时同几位夫人这般交好了,老夫人想到云汐的状态,生怕她见到人乱说,便笑着婉拒。
“多谢几位夫人惦念云汐,只她此时刚刚醒来,还虚弱着,实在不宜见客。不如等她大好了再下帖子,邀请几位过府聚聚?”
尚书夫人不客气地道:“老夫人,我们与云汐是交好的姐妹,正是因担忧她而来,只去看看她说上两句话,不至于打扰她休养。”
“这……”老夫人看了眼李氏,示意李氏找借口拒绝。
还不等李氏出声,另一位夫人就道:“我等不止是云汐的姐妹,还是容华阁的东家,平日里容华阁的账册事务都是云汐打理,如今她昏迷多日,容华阁让我们损失不少,还望老夫人通融一二,让我们见见云汐,安安心。”
老夫人错愕不已,“你们……五位都是容华阁的东家?”
几位夫人点头,“正是。容华阁的事还等着云汐拿主意,不知我等可能去见见云汐?只是见见而已,难道不能见?”
老夫人和李氏看到她们狐疑的表情,也不敢拦得太过了,那就闹得太难看了,好像云汐被侯府拘禁了一样,只得答应带她们去主院,不过二人也在一旁陪同。
几位夫人本来对云汐被囚禁一事不大相信,只是难得云汐求助,她们才过来看看,可此时看到老夫人的反应,她们是真觉得侯府胆大包天,差点气死当家主母,竟然还要看着她不许和外人接触。
这是做什么?难道想害了云汐?
几人想到当初看见叶馨儿和霍锦明私下相处,明明是小儿女互生情意的事,突然变成叶馨儿怀了霍元绍的孩子,当真是顶顶的丑闻。当初她们只是觉得叶馨儿有心机,很会攀附权贵,如今看来,此女心机重着呢。
她们尚且觉得羞辱气愤,身处其中的云汐真能不怒?永安侯做出这等不光彩的事,还想控制云汐,该不会是因为云汐的公主身份,怕云汐进宫告状吧?
思绪纷乱间,她们到了主院,一见云汐就红了眼眶,快步走到床前握住她的手。
云汐虽是装的,但也是实打实的离魂、没吃几口东西,和之前的光彩照人相比,此时她已是瘦弱憔悴之色,让人真切地感受到她的伤心,是真的伤得刻骨、透彻心扉、吐血濒死。
老夫人见状忙说:“云汐刚刚醒来,但同几个孩子说话中期十足,谢天谢地已经没事了。”
李氏也道:“太医说了,只要醒来就好……”
按常理,这时云汐应该笑笑说自己没事,让她们不要担心。但云汐紧紧抓住尚书夫人的手,眼中含泪道:“救我,带我出府,我要进宫!”
老夫人脸色大变,急道:“你这是什么胡话?在自家什么救不救的?你如今养身子才是紧要的,什么出府进宫?魔怔了不成?”
李氏也连忙上前,“几位夫人也看到了,母亲她怕是有些魔怔,还需静养。之前已经让人请了太医,想必快到了,不如几位夫人先回。”
云汐抓着尚书夫人的手不放,“我从鬼门关走一遭,已经想通了,不能死在这里,帮我。”
几位夫人没想到情况已经急迫到这个程度,侯府竟然胆大至此,同时挡在云汐前面,不让老夫人她们靠近,对知夏道:“给你主子换身衣服,我们这就带她走。”
“是!多谢几位夫人救命之恩!”知夏扑通跪地重重磕了个头,脑门通红,泪流满面,任谁看来都会动容,云汐竟然被逼到这样的绝地。
知夏等人扶着云汐去后面梳洗换衣服,老夫人和李氏则是急了,一直在说此举万万不可,她们看几位夫人寸步不让,老夫人恼怒道:“这里是永安侯府,还轮不到外人做主,老身一直以礼相待,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尚书夫人冷哼一声,“云汐要出府,我们带她出府而已,何来欺人之说?莫非你们侯府是什么龙潭虎穴,云汐出不得侯府?”
另一位夫人道:“云汐乃是当今亲封的公主,哪里去不得?永安侯府倒是好大的本事,竟敢管起公主来了,这是想要做皇家的主?”
李氏吓了一跳,忙道:“祖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担心母亲的身体。”
她已经顾不上侯府的颜面,把所有错处都往云汐身上推,“母亲她大病初愈,神志不清,刚醒来就发了一通火,把所有人都
骂了一遍,连亲生儿女都不认了。我们不是要管着她,是护着她,怕她伤到别人也伤到自己啊。”
云汐换好衣服被两个婢女扶着出来,冷着脸道:“本公主要进宫拜谢皇恩,尔等百般阻拦,莫非是对圣旨不满?”
老夫人和李氏心惊肉跳的,云汐这样进宫,还不知要在皇上、太后面前说什么,她们哪敢让她去?
“来人!夫人魔怔了,快去请侯爷……”
几位夫人面上已经有了恼怒之色,扶住云汐一步步往外走,坚定地站在她左右支持她。
云汐冷声道:“本公主看魔怔的是你们。”她看着急匆匆赶来的霍元绍父子几人,盯着他们往前走,“我乃大夏朝公主,谁若再敢阻拦,便是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四个字震得几人无法上前,霍元绍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只是关心你,你竟向几位夫人求救?你到底想干什么?进宫诬告我们?”
“若坦坦荡荡,怕什么?”云汐没再看他,握住好友的手稳稳地向外走去。
霍欣怡走到老夫人身边,皱眉问:“祖母,我娘要进宫做什么?难道是想求太后做主,对付馨儿?”
李氏立刻提醒,“妹妹,家中早已没有馨儿,如今只有叶姨娘。”
“知道了、知道了。”霍欣怡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这里只有自家人,至于这么谨慎吗?
李氏心里一堵,从前有婆母管束小姑子,小姑子虽然娇气了点,却从不曾这般无礼。如今没了婆母管束,小姑子这是本性暴露了?竟对她这个长嫂不敬!
老夫人气道:“她这是怪我们没处置叶氏,要进宫告状呢。还说我们囚禁她,她这是在报复我们啊!”
“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自家人的事,怎么能闹到宫里?那如今怎么办?”霍欣怡急了,她本以为母亲成了公主,她这个公主之女也能高贵起来,谁知母亲要跑进宫告状,她可是惹了母亲生气了,会不会对她不利?
霍锦晏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爹主动进宫向皇上请罪,说明我们不是要囚禁娘。娘此举实乃不智,若是皇上动怒,侯府好不了,娘也好不了。
不过,爹,您切记不可再惹恼了娘。无论如何,就算是骗,您也要让娘心甘情愿回府,不再生事。若娘还未消气,便将叶姨娘先送到庄子上去,日后再回来。”
“什么?馨……叶姨娘她怀着孕,怎么能去庄子?”霍元绍还没开口,霍锦明先反对了。
霍元绍脸一沉,“回房读书去!这些事无需你操心!”
霍锦明绷着脸,冷哼一声走了。霍元绍见状倒是觉得先送走叶馨儿是个好选择,让霍锦明也冷静些,将少年的情愫压下去,否则还会让人看笑话。
于是霍元绍也连忙进宫。
这边云汐被几位夫人送到宫门口,她便向几人致谢,又歉意道:“今日之事劳烦你们了,待我身子好些,必定设宴道谢。”
尚书夫人问:“你自己进去行吗?可要我们陪同?”
云汐摇摇头,“宫里于我而言是最安全的,放心吧。”
另一位夫人迟疑道:“可今日你这般用身份压他们,还同他们撕破了脸,日后再想和睦相处怕是难了。”
云汐笑了下:“我是快刀斩乱麻的性子,心里有数,你们且安心。”
“好,那你万事小心,若有事情只管来寻我们。”
云汐同几位夫人道了别,就进宫拜见太后。
太后真的没想到云汐还能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有些后悔给了公主那么高的身份,就算皇恩浩荡,给个郡主也是顶天了,如今云汐醒了成了皇家人,他们就算掺和进侯府的事了。
但当云汐抬起头,她看到云汐明显憔悴了,心里又同情起来,“快些坐下,怎么就气成这样?你身份高贵,和一个小孤女计较什么?”
云汐苦笑,“太后娘娘,臣妇难过的是侯爷背信弃义,那叶馨儿恩将仇报,两人甚至瞒着臣妇来往许久,珠胎暗结,实在令臣妇无法接受。再者臣妇那小儿子对叶馨儿情根深种,如今却要叫她姨娘,这是造的什么孽?
更令臣妇悲痛的是臣妇的女儿竟早已知晓,还说臣妇太过计较,连世子也让臣妇大度些。明明做错的不是臣妇,为何他们没有指责侯爷一句?反而全都逼臣妇退让?臣妇不甘。”
太后感叹道:“女子不易,辛苦付出又能换来什么?到头来不过是无数的妥协。就连哀家和皇后也不能事事顺心,宫中的三宫六院,还不是一样?咱们做女人的,只能自己舒心些,别将这些事放在心里,不然怎么过呢?
好在你醒来了,这就是万幸,如今木已成舟,你也不必计较太多,坐稳侯夫人的位子,不管永安侯纳多少妾都不会动摇你的位子,你只管含饴弄孙,岂不快哉?”
云汐摇了摇头,“太后娘娘,许是臣妾性子过于刚烈,如今见到他们就心绪翻涌,只觉他们令人作呕,哪里还想在家含饴弄孙?
不过臣妇也知道,侯爷在为皇上办差,若臣妇不依不饶就给皇上添麻烦了,很多不妥,所以臣妇只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太后准许臣妾搬入公主府,日后不见他们也就罢了。”
太后一怔,“你要住进公主府?不见他们?”
“是。”云汐哀伤道,“如今臣妇实在不愿看见他们,好在皇恩浩荡,让臣妇能有一栖息之处。”
太后想想,又是一声叹息,“如此也好,哀家和皇上知道你受了委屈,那公主府本就是给你的,只不过许久没有住人,尚未修整,这……”
“无妨,臣妇只求瓦片遮雨而已。”
这话实在太过委屈,让人心生怜惜。正巧皇帝带着霍元绍来了,一进门皇帝就笑说:“永安侯夫人一醒来就进了宫,想来是无碍了。”
云汐这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又向皇帝谢了恩,感激皇帝封她为公主。
皇帝摆摆手,“当初周将军临终奏折请求朕照拂于你,朕自然不会失信。”
云汐赞道:“皇上一言九鼎、信守承诺,实乃天下万民之典范。臣妇家中上下忠于皇上,做的都是臣子本分,能的皇上记挂照拂,乃是阖家之幸,臣妇谢皇上隆恩。”
皇帝被捧得高兴了,随口便道:“还叫皇上?该改口叫皇兄了。朕已认你为义妹,从今往后,你便是朕的妹妹。”
云汐立即道:“是,臣妹谢皇兄。”
霍元绍进门许久,云汐都未看他一眼,这是从未有过的事,看来是还在气头上。他心里也不痛快,云汐夸赞皇上的话分明是含沙射影,影射他背信弃义纳了妾。偏偏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他不好反驳。
此时他见缝插针,出来道:“皇上、太后娘娘,公主尚未病愈,还需静养,臣这便带她回去好生照料……”
太后突然问道:“那个叶氏可还在你府上?”
霍元绍没想到太后会问这个,尴尬道:“是,她已换了身份,只是个寻常妾室,无甚特别,实不必在意她。”
事情闹得这么大,他说这话可没人信。太后身为女人,到时能明白云汐心中的膈应,毕竟当初霍元绍可是承诺永不纳妾的。
太后看了眼扭开头的云汐,对霍元绍敲打道:“当初你们永安侯府求娶云汐,主动帮皇家照料周将军的遗孤,皇上感叹你们重情义,特令你不降等袭爵以示嘉奖。如今你们夫妻已相处二十余载,切莫因这等微末小事伤了感情啊。”
霍元绍表情一僵,云汐已经吃惊地抬起头,“太后娘娘,您说霍元绍不降等袭爵是因为娶了我?”
太后和皇帝对视一眼,“你不知道?”
云汐穿越过来是有一点猜测,不过原主所知道的是老侯爷求情保住的爵位,这个消息对云汐倒是意外之喜,霍元绍背信弃义的罪名更坐实了几分,她也更有理了几分。
云汐深吸口气,行礼道:“求皇兄恩准,臣
妹今日便想搬入公主府。”
“什么?你要搬入公主府?那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云汐冷笑,“我大夏朝的公主什么时候要照顾驸马一家子了?侯府该如何便如何,与我公主府无关。”
霍元绍看向皇帝,太后已经小声和皇帝说明了情况,皇帝赐下的公主府不可能再收回来,只要这件事能平息,云汐想住公主府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他当即同意了,还命人即刻去修整公主府,帮云汐搬家。
云汐立即谢恩,太后想到公主府不能立时住人,万一云汐出了宫跑去庄子住或者住进客栈就麻烦了,便道:“云汐身子还虚,这两日就住在哀家这吧,叫宫里的太医给你好好调理一下身子,也陪哀家说说话。”
云汐当然是应了,又请求道:“太后娘娘可否叫人给臣妇的婢女传个话?让她搬家时将臣妇的下人都带到公主府,用惯了的人,突然换了怕不习惯,且公主府也需要人做事。”
“这有何难?让郑嬷嬷去就是了,保管给你办得妥妥当当,你只管好生休养便好,莫操心这些事。”太后见云汐没有继续闹的意思,笑了起来,这么点小事一口就应了。
事到如今,霍元绍多说无益,也终于察觉到皇帝和太后都对他不满,不敢再节外生枝,想着只要云汐不闹,住在两个府里也没什么,将来让几个孩子多去劝劝也就好了。于是他也告退出宫了。
郑嬷嬷得了云汐的叮嘱,跟随皇帝的人去侯府搬家,将云汐的要求转告给知夏。
老夫人也过来了,见状说道:“你们主院的人都要走?不留人照顾着主院?”
知夏去取了一叠卖身契,“不止是主院的人,是我们主子手底下的人都要走。劳烦管家将所有下人喊过来,我点了名就叫他们赶快收拾东西,皇上派人来给咱们搬家,可万万不能耽搁。”
老夫人见到那一叠卖身契惊道:“怎么会这么多?”
知春理所当然道:“我们主子行善积德,自然有人愿意为主子办事,而不是卖身给侯府。再说从前周家有不少人,他们的后人想要为主子办差,也会和主子签卖身契。
这些在账册上都记得清清楚楚,老夫人您没看账册?”
老夫人年老眼花,翻了两页账册就嫌烦,自然没好好看,此时知道了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那侯府岂不是要少了人手?”
知秋道:“那没办法,谁叫这侯府容不下我们主子呢?缺的人手让叶姨娘补上吧。”
知冬感叹:“想当初叶姨娘也求主子收下她,心甘情愿签卖身契呢。”
老夫人虎着脸,“住口!叶姨娘也是你们能编排的?”
知冬道:“是,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清点主子的私库,交由皇上的人搬走。”
老夫人欲言又止,可搬家是皇帝派人来的,旁边还有太后身边的郑嬷嬷看着,她就算看云汐的私库眼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主院的人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看着不像受气搬去还没修整的宅子,倒像是欢天喜地要到更好的去处一样,叫人心里发堵,合着侯府是什么龙潭虎穴,她们这么想要搬走?
李氏和霍欣怡也来了,看着云汐私库中一箱一箱的东西被搬走,两人都变了脸色。当家主母的私房,常会赏给儿媳、孙辈和女儿,尤其是女儿的嫁妆,除了中馈出的,母亲私下给的也有很多。
如今东西就这么搬走了,两人感觉心都在滴血。
霍欣怡不甘心地问:“娘还有什么话吗?可说过要带我一起去公主府?”
郑嬷嬷淡淡道:“不曾。”
霍欣怡气恼不已,她不就是同情包容了叶馨儿吗?母亲竟然就恨上了她?她再也承受不住,哭着跑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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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9
周家几代为将,家底丰厚,当初都作为周云汐的嫁妆被带入侯府。多年来虽然周云汐给侯府补贴了一些,但她经营有道,无论是自己的嫁妆还是侯府的家业都在她手上增长了许多。
皇上派来很多人搬家,还是搬了很久,前面箱子已经进了公主府,后面抬箱子的队伍还在侯府里面没都出来呢。
刚开始街上众人以为谁家嫁娶抬嫁妆,纷纷跑来看热闹,街道两边挤得满满的都是人,都在嚷嚷:“这是谁家千金?十里红妆啊!连抬嫁妆的队伍都这么气派。”
容华阁的伙计在人群里喊道:“这哪是成亲啊,这是侯夫人不堪受辱,搬到公主府去了!”
众人惊讶,有人跑去看,发现队伍还真是从侯府出来进的公主府。这下更热闹了,之前是听说皇上封了侯夫人为公主,但没想到侯夫人刚醒就真要搬进公主府去啊,那公主府可是空置好些年了,都没修整呢,这么急着搬过去,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伙计换了个位置,总是适时地给大家解答疑惑。
于是家还没搬完,街上百姓都知道云汐虽是昏迷,却因圣旨而感动,被太医断定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结果侯府众人在她身边说的都是戳心窝子的话,硬是让她伤透了心,一醒来就和他们争执起来。
没想到永安侯竟派人看守主院,不许云汐的人进出,这不就是囚禁?众人想到之前他们是如何对待云汐的,只觉背脊发凉,莫非这永安侯终于得了重用,有了实权,就不甘心再守着云汐?不但纳了美妾,还想害了结发妻另娶他人不成?
要不是云汐还有几位交好的夫人相救,说不定过几日就要听到她的死讯了。怪不得她要搬去公主府,连公主府没有修整也不管不顾,原来是留在侯府就要丧命!
伙计听见人们倒抽口气议论起来,满意地低头离开。这是云汐进宫前交代知夏的,知夏悄悄传信给容华阁,才有了小伙计散播真相之事。
云汐就算离开侯府,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永安侯府中,云汐的人随着行李队伍全都走了。霍元绍、老夫人他们看着空了一半的侯府,满是震惊。
什么时候云汐对侯府的影响这般大了?
云汐一走,侯府竟然有了荒凉之感?
老夫人拿着拐杖敲地,“荒唐!简直荒唐!周氏买下人竟都签在她自己名下,不签在侯府?莫非她早就算计着要分家?”
李氏翻看着账册,疑惑道:“似乎有不少人都是近期才将卖身契转到娘名下的,难道,娘真的早有打算?”
管家上前回道:“老夫人,少夫人,侯府日常迎来送往、吃穿用度、修缮府邸等等开销巨大。上个月铺子和庄子收入减少,夫人便将一部分下人转到她名下,由夫人来出他们的月钱,以减少侯府花销。”
这件事不是秘密,但如今是老夫人掌家,她拿到库房钥匙就开始往自己的私库倒腾东西,觉着侯府鲜花着锦,根本没仔细看账本,也没仔细问询府中事宜,只叫他们一切如常。但凡她问上几句,就能知道此事。
管家这么一说出来,老夫人冷哼一声,“她有工夫转卖身契,还不如好好琢磨如何经营田庄铺子,她那容华阁不就
极好?怎地不放在侯府名下?”
李氏赞同道:“正是,若只担心月钱,直接发月钱记个账就好,何必如此麻烦?恐怕娘是防着我们,才将一切分割得清清楚楚。之前娘昏迷,我们去拿账本,娘的婢女还让我们签字画押呢。”
几人念叨一通,只觉得气不顺,谁也不愿意承认他们是看那些财产眼红,但平日瞧不见也就罢了,今日眼睁睁看着那么多财产被抬离侯府,他们哪能不心痛?感觉像是像侯府分走了一半似的。
霍元绍压下怒意说道:“多说无益,还是尽快买些得用的下人回来,若是哪日宴请宾客,不能失了侯府颜面。日后账上也多留些银子,我和锦晏出门应酬少不了花用。
对了,既然周氏已离府,叶氏便不送去庄子了,给她换个大院子,就比照夫人的待遇,如今她身怀六甲,轻忽不得,着人好生照料,再请个府医回来以防万一。”
提及子嗣,老夫人终于有了笑模样,“好,咱们侯府也十几年未见婴啼声了,不过有孕轻易不能挪院子,暂且先让她在那小院住着,等将来孩子生下来再搬也不迟,正好还能挑个院子好好收拾着。”
霍元绍没什么意见,“都听母亲的。”
老夫人脸上笑得慈爱,心里却想着一个小小孤女,能在侯府做妾已是天大的幸事,那叶氏何德何能住大院子和侯夫人一个待遇?等那孩子生下来,她就抱过来养,含饴弄孙,日常也有个消遣,还能拿捏叶氏。不过这些就不必同男人说了,男人也不懂。
如今整个后宅又到了她的手中,老夫人想到这一点,终于觉得身心舒畅起来。
不过老夫人想到刚刚管家说,田庄铺子的收入不好,这实在出乎她的预料,周氏向来会打理这些,怎会收入不好?
老夫人第二日便召来各处管事和掌柜的,翻着账本细问,这一问,发现管事、掌柜竟然全换了人,她有些怀疑是不是云汐在做局,对侯府的田庄铺子做了什么。
可仔细看看,新上位的都是侯府老人,在侯府当差二十年往上的,老夫人全都认识,他们在她面前也有些面子情,能和她大胆说笑几句。
那些管事、掌柜笑道:“老夫人不必担心,之前那些商量着想一起涨月钱,被夫人回绝了,他们便用请辞威胁夫人,夫人哪能如了他们的意?这不,换上咱们了。”
“咱们一辈子都在侯府,一大家子都在侯府,必定把差事办得妥妥当当,您只管安心就是。”
“老夫人别看账册近日收入不好,那是咱们突然接手还没熟悉呢,过阵子保管没问题,让老夫人您安心享福。”
“是啊,老夫人您福禄寿全,哪里需要操心这些琐事?您吩咐一句,下头都会办得妥妥帖帖。”
老夫人耳根子软,爱面子,喜欢听好听的话,年轻时就是这样,不然也不会打理不善,交给周云汐一个空壳。如今还是一样,听着他们阿谀奉承的话,她都有些飘飘然了,自然没了意见,只敲打两句说看他们的表现。
云汐安排接手这些事务的都是侯府的老油条,脸皮厚着呢,别说敲打了,就算抓到什么罪名,他们也能狡辩脱罪。所以这边看着是其乐融融,实际上在这些人上位的时候,就注定了那些田庄铺子好不了。
当然,云汐在换人之前已经将好的合作商转到自己的田庄铺子去了,侯府这边用的都是新合作的,好与不好就看侯府的运气吧,她反正是没调查过。
老夫人又叫管家买了不少下人回来,分到各处去伺候,又拨了不少银子到账房,供霍元绍几人取用,他们手头都宽松了不少。老夫人还从铺子里取来一批新鲜衣料,给大家做了新衣裳。
表面看起来,侯府迅速恢复到了从前的光鲜热闹,甚至日常感觉比从前更光鲜了,让大家终于露出了笑容,觉得一切雨过天晴。不少人还觉得,原来云汐走了,侯府更好了。
云汐在太后宫里住了几日,有太医日日更改药方,为她调养身体,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气色比从前都好了。
云汐也不能一直住着,太医一说她身体无恙,她就向太后提出告辞。
这几日云汐常和太后聊天说笑,让太后觉得热闹了许多,好似真的多了个女儿一般。再者她眼看着云汐从有些憔悴的样子调理成气色红润的模样,心里也多了些成就感,觉得云汐是受她庇护、在她这养好的。
就这几日的功夫,太后已然对云汐多了些情分,再劝她时,自然少了先前那些衡量利弊的心思,反而是真心希望云汐好。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你是公主,有哀家和皇帝给你撑腰,又住在公主府,不必受那些委屈。不喜欢就不回侯府,不见他们。若哪日回转了心意,也可以召见他们,莫要脸皮太薄,说到底你也还是永安侯夫人,谁都越不过你去。”
云汐笑笑,“我知道了,如今我已是想开了,会好好过日子的,您放心。”
“好,常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
“是,您别嫌我烦就好。”
周围伺候的宫人见两人当真亲如母女,不禁暗自咋舌,很是佩服这位新封的公主。怪不得从前她能得永安侯专情二十余年呢,想来她讨谁欢心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如今与永安侯决裂,怕是不愿意再哄着永安侯了吧?
云汐离开太后宫中,得知皇后召见她,又去见了皇后。
皇后提醒了她几句,希望她出宫后安稳度日,不要再掀起流言蜚语,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说,别再让百姓茶余饭后笑话权贵们的事了。
云汐自然应下,且声明她在侯府时一向对下人管束严谨,从未泄露出什么流言,近日因昏迷之事实在无力多管。
皇后闻言没再说什么,赏赐了她一些补身体的药材便让人将她好生送去公主府。在皇后看来,也是侯府自作自受,闹出丑闻还不扎好篱笆,下人胡乱传话,实在怪不到云汐身上。不然此次就不是提醒而是敲打了。
当然,皇后不知道,这一切确实是云汐安排的,否则一个侯府哪能那么随意地泄露消息?
这几日工部加班加点,将公主府修缮了一下,虽然不算特别精美,但原来房屋建造的就好,再摆上各种物件,瞧着也就很鲜亮了。而且云汐并不介意这样住进去,给帮忙的人发了不少赏钱,便正式入住公主府了。
皇上赐给她的封地、护卫也全都给了,公主府一下子气派起来。云汐身为公主,能够穿着打扮的东西也比从前贵重,再加上她用了自己配制的护肤品,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她休养一个月后,出门去容华阁的路上被百姓瞧见,大家津津乐道,都赞叹云汐成了公主离开侯府之后,更加年轻高贵了。
容华阁也成了人们趋之若鹜的店铺,不但有公主这块金字招牌,听说连宫中的娘娘们都用呢,定然是好东西。如今的容华阁说一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倒是侯府的老夫人月底查账时,惊愕地发现收入与从前相比直接腰斩!
她不敢置信地召来管家、召来那些掌柜的质问,谁知他们一个个倚老卖老,又说自己尽心尽力,又说外头的生意不好做了,又说新换了合作商处处都要适应,总之他们没有任何问题,保证以后一定会好起来。
至于什么时候能好起来,那就没人敢打包票了。
老夫人将信将疑地说容华阁明明很红火,他们又说了,容华阁的东家现今可是公主,又有众多娘娘、夫人做招牌,不红火才奇怪呢。说着几人又埋怨了几句,说以前夫人在的时候,都是夫人拿主意,底下的人办事就行了,如今主子不拿主意,他们自然束手束脚。
这话把老夫人气了个倒仰,这不是说她不如云汐吗?虽然她确实不比云汐会经营,但也轮不到这些个下人来说!
老夫人正发着火,伺候叶馨儿的丫鬟突然急匆匆闯了进来,白着脸就跪下了,“老夫人!您快去看看我们姨娘吧,她肚子疼得厉害,已经见红了!”
“什么?”老夫人猛地起身,晕眩了一下,连忙带着人赶去叶馨儿的院子。霍元绍、霍欣怡已经到了,正担忧地催着府医诊脉。
老夫人再一转头,发现霍锦明竟然也跑来了,还满脸着急,顿时黑了脸,命人把他赶回房去。如今叶馨儿已是他的庶母,哪有他跑来担心的份?
老夫人再看叶馨儿已经带着不满,“孩子可能保住?”
府医遗憾地摇摇头,“母体不足,孩子留不住了。”
老夫人细问才知道是因为叶馨儿年纪还小,又很瘦弱,怀着孩子也留不住。她想起因为这一胎闹出多少事,看叶馨儿的脸色就难看得紧,再听她的哀哀哭声只觉得晦气,“别哭了,这孩子既与你无缘,你便好生养好身子,日后孩子还会有的。”
霍元绍皱眉,“母亲,馨儿难过,哭一哭也没什么,您若有事要忙就先回去吧。”
老夫人眼睛一瞪,这是嫌她管得多?怎么一个小妾而已,她这个老太君还管不了了?她狠狠瞪了叶馨儿一眼,真是个狐媚子!
下人们都在背地里议论纷纷,说霍元绍和叶馨儿这是报应。一个背信弃义、一个恩将仇报,老天爷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的人生孩子?再者说,叶馨儿当初进府是因为卖身葬父,她孝期都没过呢,就爬上男人的床了,要是她爹在天有灵,还不一道雷劈了她呀!
老夫人掌管侯府有心无力,面上看着好,实际上侯府的规矩越来越松散。叶馨儿一落胎,消息立即就传到外边去了,不少人都觉得大快人心,都说云汐封公主是善有善报,霍元绍和叶馨儿失孩子是恶有恶报。
侯府后宅出了这样的事,当家主母当然要知晓,老夫人立即拿这个当借口,叫人请云汐回府。
她琢磨着,那些田庄铺子还是交由云汐打理为好,反正这么多年云汐也没私吞过银钱,叫云汐打理产业,她管着侯府中馈,才是真正的享福。
本以为要请几次才能把人请回来,没想到这次云汐特别痛快就回来了。
老夫人等人心中满意,想来云汐早就想回来了吧?只是没有梯子可下,如今老夫人递了个梯子过去,她立刻就回来了。如此云汐自然要低一头,接纳叶馨儿,大家一块好好过日子。
于是云汐回府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回来了,侯府众位主子难得的齐聚一堂,只有叶馨儿做小月子需要静养,不过她如今的身份只是婢妾,倒也没资格露面。
老夫人率先开口,说了叶馨儿小产的事,叹道:“叶氏也是没福气,没留住这个孩子,她也算是得了教训吧,你便不要同她计较过去的事了。”
云汐喝了口茶,笑道:“我早就想通了,堂堂侯爷哪里能后院空虚呢?没得让外人看笑话。既然叶氏不争气,那便再纳几个妾吧。”——
作者有话说:※我的预收文求收藏《炮灰脑回路清奇[快穿]》
每篇文里都有不起眼的炮灰,或是推动剧情、或是给主角当踏脚石,没人在意她们下场如何。
姜瑶绑定了炮灰逆袭系统,穿成各种各样的炮灰,系统以为她会和其他任务者一样打脸虐渣、逆袭翻身,给她提供各种争斗道具。谁知姜瑶和别人脑回路不一样!
【世界一:七零年代女主对照组】
重生的堂姐摆摊发家、结交人脉、嫁给未来团长、带领全村致富。而姜瑶这个堂妹在她的算计下,摆摊亏钱、高考失利,还被骗财骗色,落魄扫大街。
系统:宿主你可以考最好的大学、嫁更高级的军官、做超热门的生意,全方位碾压她,再揭穿她的心机算计。
姜瑶:那多累啊,我图啥?鸡自己不如鸡爹妈,在这个下海就能富的年代,请让我当个光荣的富二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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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不必这么费劲,让碍眼的男人下线,这个家不就是我最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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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0
纳妾的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震惊之色。
霍欣怡最沉不住气,忍不住道:“娘你之前闹成那样,就是因为爹要纳妾,如今你反而要给爹多纳几个妾?”
云汐放下茶盏,扫了眼几人,“我何时闹过?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一直在指责我,我只是不敢置信,问了几句罢了。我生气也并不是你爹要纳妾,而是你爹出尔反尔。
我周家上下最重信义,说一不二,从未有过背弃承诺之人,我自然接受不了你爹这么做。并且,当日我已同你二哥说过,我为他和叶氏求了赐婚懿旨,你二哥那般高兴,只等定日子成亲,突然间说那叶氏怀了你爹的孩子,我自然愤怒。
我救叶氏一命,她却如此恩将仇报,闹出父子争一女的丑闻,我真能容她?而你,我最疼爱的女儿,早就知道此事,却瞒着我和你二哥。霍欣怡,你把我和你二哥害得好苦啊。”
霍锦明和霍欣怡是双胞胎,向来感情好。霍锦明近日郁郁寡欢,却也没想过霍欣怡的错处,如今云汐一说,他看霍欣怡的眼神都冷了许多。枉他对这个妹妹那般好,妹妹早知他的心意,却拿他当傻子一样瞒着,害他如今成了大笑话,连门都不敢出。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他们的兄妹情到此为止。
霍欣怡着急地看看霍锦明又看看众人,“我、我哪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
云汐抬起手,阻止了她的话,也阻止了其他人的话。她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他们面上无光,可不是为了让他们辩解的。云汐淡笑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还是来说说纳妾之事吧。”
霍元绍立刻拒绝,“不必,本侯不纳妾。”
云汐瞥了他一眼,“莫非侯爷还要为一个婢妾守身如玉?”她看向老夫人,“听闻母亲盼着小孙儿出生呢,只有一个叶氏怎么行?挑选几个身子好的才能多子多孙,我啊,已经给侯爷选好了。”
云汐朝身边的知夏看了一眼,知夏上前一步拍拍手,立刻有人带四位女子进入厅内。霍元绍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那四位女子就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羞涩地唤了句:“拜见侯爷。”
四人均是双十年华,容貌迭丽、身姿婀娜,一位清纯可人、一位柔媚动人,另外两位长相明艳,和叶馨儿是同一类型,但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带来的是双倍的视觉冲击!
霍元绍
瞬间就说不出话了,就连其他人都张口结舌,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了云汐好几眼,“这……她们这长相……”
云汐一摆手,又让人将她们带了下去,笑道:“我办事向来妥妥当当,怎么会找些歪瓜裂枣进侯府?她们四人均是落难之人,曾经也是书香门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会辱没了侯爷,便以贵妾之礼进门。
三日后便是个好日子,我来操持,保管热热闹闹的,不过府中布置就劳母亲多费心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了。”
几人没想到,她回侯府说这几句话就要走了,他们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呢。霍元绍沉着脸道:“夫妻一体,你住在公主府不回侯府,成何体统?”
云汐收了笑容,“若侯爷不满,大可以求皇兄做主。”
霍元绍说不过她,气得拂袖而去。霍欣怡着急道:“娘,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你一个人住在那边没人陪伴多孤单啊!”
云汐头也没回地往外走,“不必,你姓霍,是侯府的千金,自该留在侯府。”
说完,云汐已经带着人走远了。霍欣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怪她偏心父亲吗?所以母亲不认她了,不让她进公主府。霍欣怡哭着跑走了。
霍锦明看着云汐走远,眼眶通红,想到曾经云汐为他求来懿旨,他差点就达成所愿,与心上人喜结连理,如今却一切都面目全非,这个家也不再是曾经温馨的样子了。他回房发了一通脾气,拿过酒坛子就往嘴里灌,除了身边的小厮着急地劝他,没有任何人管他。
云汐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霍锦晏和李氏都没和她说上话,老夫人也没来得及提那铺子的事。倒是云汐临走时交代管家赶紧动起来,将离前院最近的四个院子打扫出来,好好布置。
府里各处都动了起来,叶馨儿知道今日云汐回府,特意叫人盯着这边的动静,就怕云汐借题发挥,要把她送到庄子上。
谁知云汐提都没提她的事,却张罗着给侯爷纳了四个贵妾。
她当初心心念念的也就是贵妾之位,结果因云汐阻挠,她成了最底下的婢妾,是能买卖的那种,云汐却忽然弄了四个贵妾出来,不就是特意针对她的吗?
叶馨儿连忙叫人找霍元绍过来,哭闹起来。霍元绍是心疼了,但刚刚那四位女子的面容已经印在了他脑海里,这样见一面又带走反而更让他惦记,他哪里会同意不纳妾?
再说了,他曾经不纳妾,是因为云汐的身份特殊,不是他不想纳妾。他自觉委屈了二十多年,被别的男人笑话,如今好不容易云汐不介意了,主动给他纳妾,他为何要拒绝?
因此霍元绍只抱着叶馨儿安慰,拒绝的话却一句不说。
叶馨儿的心凉了半截,她才进门一个多月,就要失宠了吗?霍元绍曾经为她对抗云汐,她以为霍元绍是很在意她的,如今竟在期待别的女人?
霍元绍道:“馨儿,你向来懂事,一定能和她们和睦相处的对吗?”
叶馨儿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合着她要是不愿意就成了不懂事了?她只觉得后悔,本以为会成为侯爷唯一的女人,没想到如今成了这样。早知今日,她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等着赐婚去做霍锦明的正妻!
看霍锦晏成婚三年都没纳妾,霍锦明也不见得会纳妾,她的日子该有多好过啊?可惜如今她只是霍元绍的小小婢妾,再后悔也晚了。
这三日,叶馨儿过得相当煎熬,总能听见外头的声音。四位贵妾的院子比她的好得多,不少好东西都摆了进去,还有各种花卉装饰,都是云汐吩咐的。她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惨?费尽心机还不如那几个不知从哪来的狐狸精。
这就是云汐对她的报复!偏偏她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曾经她沾沾自喜,以为赢了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如今却悔不当初,原来她从来没赢过,上位者想要整治她有无数种办法。
三日一过,侯府就摆了热热闹闹的宴席,还请了戏班子唱戏。纳妾自然不会宴请宾客,但只侯府自家人也足够热闹了。
云汐回侯府主持大局,难得露出个笑模样,让众人心里也安定下来,觉得之前的事彻底翻篇,往后霍元绍受重用,云汐又是公主,他们就能越过越好了。
于是席间众人都喝了些酒,四位贵妾从客栈进喜轿,一齐抬入侯府,后面还跟着云汐给她们的嫁妆,相当体面。接着四人恭敬地对云汐行了妾礼,给她敬茶。
本来这茶该在第二天喝的,但云汐又不乐意住这,就安排在这时候一起喝了,反正手续已经办好,她们的身份已经是侯府贵妾了。
云汐笑道:“日后你们好生服侍侯爷,为侯府开枝散叶,不得生事。”
“是,妾谨遵公主教诲。”
云汐满意地点点头,推说不胜酒力,要去走一走。
众人只当她心里不舒服,反而放了心,觉得这样才正常,没有在意。
其实云汐离席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她在侯府随意走动,今日侯府办喜事,许多下人在那边忙碌,也有一些下人放了假,云汐一路走过来没碰到多少人。
她在靠近侯府的大库房时,手指微动便隔空将库房的九成东西收入空间,只留下最外面最表层的东西,让人一时半会不会发现库房的异常。
她满侯府散步,依次光顾了老夫人的私库、霍元绍的私库,霍锦晏、李氏的私库,霍锦明、霍欣怡的私库,同样拿走九成,只留下最外面的一成,然后就离府了。她身后的丫鬟和看守库房的下人完全没有察觉
在其他人看来,就像她因侯爷纳妾而伤感,一一走过曾经在意的侯府,然后伤心离去一样。
云汐回了公主府就梳洗休息了,她的四位婢女有些担心,怕她心里不舒服,其实云汐躺在床上很高兴,又往空间里添了许多好东西。上辈子添的是现代物品,这次添了好多古代物品,以后无论穿到什么世界都不怕没东西用啦。
至于给霍元绍纳妾,那四位可是她一穿来就叫人去外地寻的扬州瘦马,人家特意培养的,弹琴跳舞吟诗作对、讨男人欢心,全都不在话下。她为她们赎身,让她们过上安稳的生活,她们就只需要挑拨侯府众人的关系就行了,四人都表示小菜一碟。
若事后她们不愿意留在侯府,她的公主府也有她们的一席之地,或者她们想拿一笔银子远走高飞也可以。
如此丰厚的报酬,四人答应得特别痛快,将云汐当做救命恩人一般,保证完成任务。
日后的侯府,怕是会精彩纷呈了。还有那些虚空的库房和亏空的田庄铺子,希望侯府还能多撑一段时日,别太早玩完了。
云汐给霍元绍纳妾之事,很快就被侯府的下人传了出去,这下曾经说云汐善妒的人也都闭嘴了。反倒是霍元绍成了陈世美,名声很是不好。
皇帝本就觉得他不堪大用,打算寻个机会收了他的差事,正好有御史参他治家不严,家中琐事屡次传出府外,实在荒唐,皇帝直接在朝堂上就免了霍元绍的职,让他回府反省,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他。
霍元绍本来坐拥权力和美人,飘飘然地享受着美妙的生活,没想到所有事都翻篇了,皇上却突然发难,把他给打回原形了!
他一下子就傻了,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出了皇宫,他立即就赶到公主府,想让云汐进宫帮他说说情。
护卫在门口拦住了他,霍元绍怒道:“本侯爷是驸马,怎么进不得公主府?让开!”
护卫冷声道:“公主有令,驸马全家不得入内!”
霍元绍怒极反笑,“好,好一个‘全家不得入内’。那你们去通报,就说永安侯有事要谈。”
门房很快去找云汐通报了,云汐听闻霍元绍被免职了,笑道:“去,到门外放两挂鞭炮,如此喜事,当然要庆贺一番。”
几个下人飞快跑到门外放鞭炮,霍元绍气得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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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那多累啊,我图啥?鸡自己不如鸡爹妈,在这个下海就能富的年代,请让我当个光荣的富二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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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嫡妻生儿育女、掌家理事、孝顺公婆、体贴夫君,谁知夫君救了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就声称遇到了真爱,看原配哪哪都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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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侯府失宠原配妈11
鞭炮声吸引来好多人看热闹,对着霍元绍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霍元绍丢不起这个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第二天云汐就找了个名头施粥赠衣,名下所有店铺全部七折,问就是东家有喜,任谁都能感受到公主的喜悦。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公主从来没原谅过永安侯,这是看永安侯笑话呢。
而且大家一打听,才知道永安侯被罢免是因为治家不严,家里的下人什么消息都往外传,乱糟糟的,以前公主当家的时候可是什么事都没有。
永安侯为了纳个妾,把能干的妻子给弄丢了,这不是丢了西瓜拣芝麻吗?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霍元绍再次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话。
侯府众人对云汐的做法愤怒不已,多次派人去叫她回府,都被公主府门房打发了。
之前对侯府热情的人,如今见了他们都避着走。侯府只得闭门谢客,实际上是没脸见人。
四位贵妾抓住机会,温柔体贴地安慰霍元绍,让霍元绍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叶馨儿见状也顾不得继续做小月子了,连忙让府医上报她已经好了,打扮起来开始争宠。
偏偏叶馨儿是个婢妾,身份比她们四个低,每次碰上她们都要张口闭口讲规矩。而且她们讨好人的花样特别多,不但把霍元绍的心拉过去了,还博得了老夫人的好感,日子过得比她好太多了,让她嫉妒得发狂。
她们还心机深沉,算计人的方法特别多。叶馨儿不是摔跤、就是吃坏肚子,要么就是冲撞了老夫人,被罚跪捡佛豆。
刚开始她叫人去喊霍元绍,霍元绍都会来救她,关心她。但次数一多,有那几个贵妾的枕边风,霍元绍就不耐烦了。
怎么另外四个妾都没问题,就叶馨儿问题这么多?说别人害她,又找不到证据,该不会真像她们说的那样,她是自导自演装可怜吧?
霍元绍想重新办差,四处求人四处碰壁,本就烦躁异常,哪里有闲心安慰叶馨儿呢?志得意满时才会想风花雪月,落魄烦心时他只想在后院放松,有了那四个贵妾的对比,他很快就把叶馨儿抛到了脑后。
叶馨儿百思不得其解,之前明明感觉她占尽上风,为何形势逆转得这般快?
本来她和霍欣怡是好姐妹,府中也没人敢怠慢她。但霍欣怡几次想去公主府都去不成,忍不住迁怒到她身上,认为都是因为她,云汐才不认女儿,所以叶馨儿彻底没人护着了,婢妾的生活苦不堪言,她无数次后悔当初背叛云汐,遭到了云汐的厌弃。
原来云汐比侯爷还靠得住。
还没等叶馨儿想到翻身的办法,府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轰动了整个京城——侯府库房失窃了!
李氏有孕,老夫人高兴,叫人开私库拿两件自己嫁妆里的头面给她。谁知丫鬟连滚带爬地回来禀报,“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那些嫁妆全没了,只剩下最外面架子上陈列的一点东西了。”
“什么?怎么可能?”老夫人脸色大变,脚步匆忙地走进库房,果然,库房深处的东西全没了,连装东西的箱子都没了,空空荡荡,她积攒了一辈子,前阵子还从大库房偷偷倒腾回来的好东西,全没了。
李氏吓了一跳,捂着肚子喊疼,周围的人忙去扶她。
这边老夫人踉跄两下,无意识地呢喃:“没了,全没了……”
她受不得这么大的刺激,两眼一翻就软倒在地,身旁的人还在照顾李氏,没来得及接住她,眼睁睁看着她重重摔到在了地上。
一众下人连忙去叫府医、禀报霍元绍和霍锦晏。
府医皱眉说:“老夫人心绪起伏太大,摔倒时髋骨骨折,又磕到了后脑,侯爷恕罪,还是请太医来为老夫人诊治吧。”
霍元绍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严重,连忙让人去请太医。
府医又为李氏诊了脉,“少夫人受到惊吓,动了胎气,需静养十日,喝一个月的安胎药方可好转。这期间切记不要情绪起伏过大,要保持心情舒畅。”
李氏忙点头应了,她进门只生了一个女儿,必须得生下儿子将来做侯府的继承人才行,这一胎对她顶顶重要,她都后悔来老夫人这了。本想捞点好东西,没成想被老夫人吓到了,她心里恨得不行,都怪老夫人连累了她。
这时霍元绍已经问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偷盗的,只有他们有机会偷这么多东西,当即震怒叫人将老夫人身边的一众下人抓起来严加审问。
外面挨板子的下人纷纷哀嚎喊冤,而派去搜查他们家里的人也没找到东西,虽说他们确实偷了三五件好东西,贪了一些银子,但那远远不及老夫人的私库珍藏。
太医赶到后,说老夫人必须用珍贵药材调养,撞到后脑,能不能醒来全看老夫人自身,且这个年纪髋骨骨折,就算好了也无法走路,日后会一直瘫在床上,情况着实很严重。
霍元绍忙叫人去开大库房,叮嘱多拿些药材过来,谁知下人很快就惨白着脸跑回来大喊:“不好了!侯爷,大库房的东西也没了,只剩外面一点东西,里面全是空的啊!”
霍元绍一惊,急忙去看大库房,府中众人也连忙跟过去,一看架子上满满登登看着东西不少,里面储存的大批东西却全都没了。
霍锦晏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爹,快查查家中其他库房。”
霍元绍回过神,“没错,所有库房都查看一遍。”
接着几个院子的下人都面如菜色地回报,所有库房都一样,里面全是空的,只剩个皮毛了。
霍元绍当即震怒,那可是他们侯府所有的家底,如今全没了,怎么可能?
霍锦晏怎么想都想不通,“不说财物,那么多大箱子,怎么搬走的?从哪搬走的?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氏崩溃道:“我的嫁妆,一定要找回来啊,我的嫁妆全没了!”
几人连夜审问侯府所有下人,下人们被打得皮开肉绽,连管家都挨了几板子,可真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云汐靠近库房也只是散步而已,都没进去,再说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云汐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压根没人往那边想。
还是霍欣怡看家里怎么审都审不出,提议道:“不如叫娘回来审?娘最会打理后宅了,她一定有办法。”
霍元绍冷哼一声,倒没反对,“那就交给她处理。”
云汐早上起来听到消息,直接让人去报了官,自己则带着新制出的养颜膏进宫见太后、皇后去了。
于是衙门大张旗鼓地去侯府调查,满京城都知道侯府库房失窃了。而且是所有库房都被搬空了,那么多大箱子,也只在云汐搬到公主府那天看见过。
但老夫人她们想把持库房,早早将库房要到手的时候,
就签了文书清点清楚了。云汐搬家时都是皇上派的人亲手搬的,从云汐的主院一路搬到公主府,期间压根没去别的院子,更别说碰侯府的库房了。
再者云汐搬走后一段时间,侯府还办过喜事,那时候给四位贵妾布置院子、装饰整个侯府,没少去库房拿东西,当时库房还是满满登登的。这件事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最清楚,因为老夫人当时还从大库房倒腾东西到自己的私库,老夫人的下人熬不住板子都说了。
这下库房失窃案变得扑朔迷离,完全想不到任何可能让那么多大箱子消失。而无辜挨打的下人对侯府愤恨不已,根本不可能帮他们遮掩消息,百姓很快就听说了侯府老夫人监守自盗,从大库房偷东西的事。
永安侯名声再次一落千丈。
云汐接连三日进宫为太后和皇后护肤,两人都感觉皮肤好多了,夸赞云汐有本事,琢磨女子护肤这些小玩意,竟也能琢磨出个名堂来。
聊过养颜膏,太后才问道:“哀家听说永安侯府几个库房都失窃了?这倒奇了,怎么会无声无息丢失那么多东西?”
云汐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笑道:“说不定是他们坏事做得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遭报应了。”
太后笑骂:“休得胡言!这话被别人听见,又要说你不堪为妇。”
云汐笑说:“我现在有太后、皇兄和皇嫂做靠山,谁敢说我?其实我倒不觉得奇怪,侯府老夫人向来不会掌家,当年她将侯府交给我的时候,几乎是一个空壳,我多年辛苦经营才把库房填满,如今她重掌库房,又成了这样。”
皇后惊讶道:“没想到那位老夫人如此不擅掌家之事,那此次失窃事件莫非是她自导自演?她身边的人也供出她私吞公中之物,她不会是想故技重施,交给孙媳妇一个空壳侯府吧?
如此说来,当初她交给你库房时,说不定也是把大库房的东西倒腾到她自己的私库去了。”
太后点点头,“确实最有可能是她贼喊捉贼。库房钥匙在她那,门口又有人看守,只有她倒腾过库房的东西。只是没想到她摔倒时刚巧孙媳妇动了胎气,没人接着她,摔得昏迷不醒。若这一切真是她做的,那可真是恶有恶报。
不过,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直没回去,是否不妥?若此时你回去主持大局,他们日后只能依靠你,必定对你千依百顺,又能回到从前的日子了。”
云汐摇摇头,“就算表面恢复原样,内里也已经污秽不堪。霍元绍嫌我无趣,殊不知正是打理侯府的一切让我筋疲力尽,如今我自己住在公主府,什么都不操心,弹弹琴、做做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多好?”
皇后疑惑道:“可你三个子女和孙辈都在侯府,你当真不管他们了?”
这是谁都不能理解的,就算太后和皇后高高在上,也还是要依靠儿子才能站稳脚跟,才有底气。
云汐却道:“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们没一个在乎我的感受、关心我、帮助我,日后我又能依靠他们什么?昏迷那么久,我已是想通了,我和别人情况不一样,我如今是公主,过得自在,大可不必去讨好他们。
他们伤了我的心,日后便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我要是真喜欢孩子,善堂那么多孩子呢,哪个不比侯府的可爱?他们还懂得感恩,我见了就高兴。总之,我如今对侯府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不提他们了,来说说这养颜膏吧,我想把这好东西卖到国外去,弄个商队,带着养颜膏、茶叶、丝绸、瓷器去国外,换那边的珠宝、钟表等物,看看什么是咱们大夏朝没有的,就换回来研究研究,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呢,太后和皇嫂以为如何?”
如今西洋的物件挺少的,但两人见过西洋钟,看时间确实方便,还有那许多漂亮的宝石,做成首饰也很新鲜,两人都觉得可行。但与外国通商这种事,当然还要皇上同意,便叫她去同皇上说。
于是云汐又去拜见如今的大靠山皇兄,只说对西洋玩意很感兴趣,想拿大夏朝常见的东西去换他们的好东西。一切开销她自己承担,若是淘弄到什么稀奇玩意就上交给朝廷。
这对皇上来说,是个无所谓的事,因为只是云汐个人的商队,规模又不大,又不会与民争利,更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他想一想就同意了。
这下原来周将军的旧部下就有了用处,他们退伍的有的是受了伤、有的是被排挤,但组成商队肯定比普通人强得多,遇上山贼海盗都不带怕的。再加上云汐的护卫队,更加如虎添翼,组队以后带上不少货物就出发了。
之后云汐的容华阁接连推出祛疤膏、染发膏、冻疮膏等,效果惊人,生意十分火爆,每日尚未开店,门口就有人在排队了,都是大户人家派下人来抢货的。店里上架的东西日日都被抢空,有些人抢不到要抢的东西,就顺手抢些别的,想着反正都是容华阁的,肯定一样好用。
容华阁真正成了日进斗金的店铺,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位夫人得了不少分红,自然也帮着介绍给别人、帮着解决些小纠纷,让云汐省了不少事,她们的关系也更紧密了。
侯府知道后,心情愤怒又复杂,如今侯府已经捉襟见肘,云汐那边却钱多得花都花不完,这让他们怎么平静?
老夫人醒来中风了,口不能言瘫痪在床,霍元绍命李氏执掌中馈,李氏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掌家之权,却是得了个空壳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初婆母接管侯府还能拿自己的嫁妆填补周转,如今轮到她,连嫁妆都没了,李氏真的是欲哭无泪。
且掌家权到她手里之后,各处有什么事都来烦她,男人们说账房支取不到银子、女人们说饭菜衣饰不够好,就连下人们的月银也让李氏头疼。
她没办法,只能将侯府一大半的下人都发卖了,换些银钱也省了月钱。结果这一举动让剩下的下人心寒又恐慌,再也没人尽心尽力地办差。
李氏找来铺子、庄子的掌柜,看他们那亏空的账册气得要换掉他们,竟然有个年纪大的掌柜直接在她面前撞柱了,虽然被救下来没死成,但李氏再次受到惊吓,孩子直接吓掉了。
李氏盼了许久的孩子没了,躺在床上呜呜直哭,无比怀念从前云汐掌家的时候,她真的好后悔啊,从前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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