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表演(修)
蒋宗也:“你要是把联系方式给他,那乌萨奇
玩偶我就不还给你了。”
迷离的舞台灯光射过来,男人唇角似勾非勾,眼神漫不经心,好似看准了她一定会被他提出的条件给“威胁”到。
“”
乔若璎感觉,自己又又又被蒋宗也拿捏了。
没办法,谁叫他知道她长情,不舍得她的乌萨奇宝宝呢?她的乌萨奇宝宝待在蒋宗也的办公室里,远离吉伊和小八,多孤单呀。
但,蒋宗也让她别加葛昀飞的微信,她也有些为难。
“如果他非要加我微信呢,我怎么拒绝?”
“那好说,你直接说你没有微信。”蒋宗也施施然回答。
没有微信,多么拙劣的借口,这年头谁还没个微信?
把这个借口拿出来,简直要被对方一眼看穿她就是不想加。
然而蒋宗也才不在乎,他就是想让别的男人知道,乔若璎是故意不加他们微信的。
眼看蒋宗也在这件事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乔若璎眸光流传,瞪他一眼:
“我不加别人微信了,行了吧?”
她撅着嘴,又闷声补充:“那你对乌萨奇宝宝好一点。”
别看她嘴硬,还非要以乌萨奇宝宝作为交换条件,其实她心底喜欢着呢,喜欢这种被蒋宗也强势占有、被他管束着的感觉。
喜欢,而且不想让蒋宗也看出来。但她就像神庙里的小孩带着狐狸面具,蒋宗也早就看出她口非心是,只纵容着她顺坡下驴。
“嗯,”蒋宗也忍不住伸手,摸摸她圆圆的后脑勺,嗓音里含着浓浓的笑意,唇角压都压不住。
“我对它可好了,每天把它搬到落地窗旁边,给它看风景,晒太阳。”
“快去吧。”乔若璎没好气地搬开他放在她头顶的手,指尖相触,他指腹的凉意狠狠地将她冰了一下,让她霎时间,恍若半身过电。
“我去了,晚点见。”蒋宗也低声。
不得不说,他叮嘱得挺到位。
葛昀飞的节目结束,又给粉丝们签了一大波签名,手都累断了。这三百五十万也不好挣啊。
他回到后台,一眼看见提着香奈儿锁链包包的乔若璎,依旧美得干净出尘。葛昀飞忍不住叫道:“小乔。”
乔若璎回头,看见葛昀飞。
他正穿着带有银色亮片的演出服,眼尾点了蓝色眼影,华丽得像一只蓝孔雀。
“小乔,我们加下微信?”葛昀飞说。
他笃定乔若璎不会拒绝。作为一个歌星,他十成十地相信粉丝心中的魅力。
然而乔若璎想起她答应了蒋宗也。没办法,她这个人很重诺言的。
她眼睫轻眨如扑扇的蝶翼,为难道:“我手机现在没电了。”
这个理由,一听也是借口。不过乔若璎觉得,这比“我没有微信”的借口要谦逊一些。
葛昀飞怔住了,目光里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这位乔小姐,真是他粉丝吗?
第一次见偶像主动加粉丝微信,还被粉丝拒绝。
不过他也有身为偶像的矜持,既然粉丝不想加他,还拿了个理由出来搪塞,葛昀飞便不再执意下去,而是笑了笑,给她一个台阶下:
“那真是不巧。”
“”
乔若璎除了微笑还是微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场面很有几分尴尬,好在董晴很快迎了上来,八面玲珑地询问葛昀飞今晚的体验,总算把这一茬给搪塞过去了。
乔若璎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Mary发消息给乔若璎:「小璎,你快上来,马上就到蒋总的节目了,第二环节的第一个!」
听见Mary这样说,乔若璎赶紧回到观景台。
蒋宗也报的节目是乐队演出,担任架子鼓手,同时和几位高管开麦真唱。
其实乔若璎还蛮期待看他上台演出的。
她见过他工作时的一丝不苟,见过他私底下不当人时满含情欲的面容,见过他吃醋、见过他一本正经地套路人,但可没见过他在舞台上的模样。
舞台上的蒋宗也,也定然是英俊逼人,星光熠熠吧?
她在观景台上找到位置坐下。
远远地,看见舞台升起点点蓝色星幕,像浮游生物在海洋中散出的荧光。全场一片黑暗,舞台上有五个明亮的圆区,依次是李胜捷、任嵩、蒋宗也和其他两位核心管理层。
平时管理层都是上位者的角色,在年会时却丢下架子,上台为员工们贡献一场表演,现场氛围因此被炒得很热,台下的员工们尖叫着,纷纷掏出了手机,对着台上录屏。
“妈耶,蒋总今天居然穿卫衣,连嘻哈风格都驾驭得这么好。”
“蒋总今天好年轻!好帅!”
“哈哈,Levi也上场了,但我全程目光都在Jason那里。”
乔若璎用目光紧紧追寻着台上的蒋宗也。
灯光从他头顶倾泻下来,勾勒他立体的轮廓,挺鼻、薄唇,浓廓重影,英俊得像古铜币上雕刻的王子。
蒋宗也穿着一件薄薄的套头卫衣,颜色像日出之际天际线交汇时的蓝,鼓槌被他把在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间歇性抛高,旋转,蓝色卫衣也因此扯出几道折痕,松散地堆在小臂,多了几分年轻男大的质感。
真配得上以前她给他的备注“年轻男大”了。
伴随着他长指中鼓槌落下,“咚”的一声,鼓点落得恰到好处,而乔若璎,也情不自禁地,轻轻咽动了下干痒的喉咙,荔枝眼中,流传出几分痴痴的眸光。
蒋宗也,好帅哦。
只见他身体随着音乐劲爆的节奏而轻微地起伏着,像蜿蜒起伏的宽阔山脉,卫衣颈后的帽子随之轻抖,像少年骑着自行车滑过白杨树道时它被风吹起的模样,灯光切割他的侧颜,鼻挺唇薄。
这会是蒋宗也十八岁时候的模样吗?好想知道,十八岁时的他是怎样的。可一想到,他十八岁时,她才是十二岁的小屁孩,还在灶台边拿铲铲炒菜,就觉得好笑。
歌曲悠扬的旋律,在上空飘荡着。
蒋宗也的嗓音响起,定调、节奏极准,声音稳稳地送上云霄,缱绻若一听可乐里冒出的气泡,又如山涧汩汩淌过溪石的泉流。他声线破开空气震荡着她耳膜时,乔若璎耳心直发酥。
他们演奏的是一首老歌,《takemetoyourheart》,经典又著名。
「Somanypeopleallaroundtheworld
TellmewheredoIfindsomeonelikeyougirl
Takemetoyourhearttakemetoyoursoul
GivemeyourhandbeforeImold」
字字句句,随着他击鼓的节奏,好似唱到了乔若璎的心坎里,好似那鼓槌,也正正地敲在她心扉上。
是啊。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相遇呢?为什么她走错房间,偏偏遇见蒋宗也呢?
又为什么,偏偏是她和他定下协议,阴差阳错地,有了后来种种的发展?
蒋宗也的嗓音低沉酥哑,鼓槌利落地在长指之间翻滚,转了360度的圈,敲打在鼓面上,引得台下嗷嗷直叫。
以杜心绒等为首的“迷妹团”,已经在台下尖叫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一边叫,一边举起手机放大倍数录像,一边惊呼“好帅”,忙得不亦说乎。
乔若璎凝神地听着,这一刻,她被一种深深的宿命感所笼罩,仿佛天上的月老执起她和蒋宗也的手,非要在他们指尖连起一根红线。
她也知道,蒋宗也这人,是不信什么宿命的,也不信什么缘分。
他只信他自己。他要做自己的月老,把握自己的命运。所谓的“感情顺其自然”,其实就是他一意孤行地拽紧红线,不给她离开。
而她,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这么深、这么用力地攥紧过。这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乔若璎眼尾泛起晶莹的泪花,被她悄悄抬手抹去。
她仍望着舞台的方向。
恰好这时,舞台上,追光灯下的蒋宗也,也朝观景台的方向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穿越热闹欢呼的人群,穿越遥远的空气柱,遥遥对望。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这时,手机屏幕收到一条消息,是王治发过来的。
「小乔,你在哪里?街舞组要集合化妆了。」
乔若璎敛了敛情绪,回复道:「我马上过去。」
本次街舞,设计部和行政部排练得十分精心,做好了要狠狠“震慑”一番同事的准备。作为本次舞蹈的主负责人,Mary有多年街舞基础,审美本就偏韩系kpop,所以选出的表演服装也十分劲爆。
这套表演服装,早在一周之
前的彩排上拿出来亮相过。当时女孩子们一看这套服装,都有些傻眼。
紧身银色亮片吊带、牛仔短裤和版型松垮的深咖色牛皮长靴。
穿上之后,肯定会露出纤细的腰腹和两截浑圆的大腿。不光她这么觉得,其他女孩子也在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好暴露哦。”
“这个吊带对飞机场十分不友好。”
“虽然暴露,但真是好看啊。”
但作为街舞负责人的Mary觉得,舞蹈就是性感的艺术,在舞台上有一定的露肤度是非要必要的。所以她鼓励大家:
“姑娘们,你们都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这么好,皮肤又白又嫩,不穿出来让大家看看,拍拍照,等像我这样三四十了,后悔都来不及很。再说了,昨天不是让你们准备隐形内衣了吗,拿出来穿上,大胆show一show!”
乔若璎听了Mary的话,眼前一亮。
她觉得Mary可真懂鼓舞人啊,三两句就说到人心坎上,她可要好好学一学。
女孩子们嘴上开着玩笑,但还是踊跃地去更衣室换衣服,乔若璎也去换了。更衣室里,她看着吊带紧紧地裹着她的胸,牛仔裤裹着她圆圆的屁股,将她身体的曲线都暴露了出来,其实有点害羞。
但转念一想,到时候是不是能害蒋宗也吃醋?
让他小小地吃醋一波,岂不是很妙?
抱着“让蒋宗也小吃醋”的念头,乔若璎同意了这套服装。
既是跳街舞,又是一群人都穿吊带牛仔裤配长靴,加上有Mary的鼓励在,女孩子们的顾虑很快打消了,敲定了这套服装作为演出服。
现在,准备要正式表演了。
女孩子们互相给对方化妆,然后钻到更衣室换衣服。
乔若璎也换上了银色亮片吊带上衣、低腰超短牛仔裤和咖啡色松垮长靴,掀开更衣室的帘子走出来。
霎时,全场女员工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更有人“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Queenie穿这个真好看啊。”
“就是,腰是腰,胸是胸,屁股是屁股,怎么这么有女人味呢?”
“Queenie,求你的内衣牌子,我也想要这种又圆又挺的效果。”
Mary笑道:“Queenie不漂亮,怎么能当我们的门面和C位呢?”
至于Mary给街舞队男生准备的演出服装,就是白色汗衫外搭薄薄的机车皮夹克、下面宽松的工装裤,还每人配了一条银链子,长长地挂在胸前。
王治其实还蛮期待自己换上这身炫酷的舞台装扮后,被乔若璎看到的样子。小乔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会不会觉得,他也是有点小帅的?
王治一边想着,一边撩了下头发。
然而,等Mary组织他们去和女同事候场,他看见乔若璎迎面走过来时,呼吸先屏住,心跳先加速的,是他。
小乔她好漂亮啊。
漂亮到他觉得连“漂亮”二字形容她都单薄。
王治能感觉到,他掌心在冒汗。
由设计部和行政部两部合排的街舞《Captivating》在前期彩排中被评选为最具吸引力的舞蹈,所以排在压轴部分。
而现在,也终于要到她们上场了。
蒋宗也表演完节目后,去后台争分夺秒地接了几通合作商的电话。
眼看准备到《Captivating》演出的时间段了,他放弃远程观景台,径直来到前排中央,为他预留的位置上。
距离《Captivating》演出还有十五秒。
蒋宗也坐在座位上,裹在西装裤下的两条大长腿,让前排稍显逼仄。
他单手撑在下巴上,既期待乔若璎的舞台妆造,又暗暗希望,待会跳舞的时候,她和那体弱富二代可别有太多身体接触。
否则,保不齐他会直接上台抢人。
炫酷的kpop音乐定点响起,镶嵌在舞台两人的音响将鼓点传至全场,金色丝带和亮片从地板爆出,灯光快速地频闪着,烟雾和气柱喷出,如梦如幻。隐在幕后的大型风扇,将少女们的发丝吹起。
灯光暗下去,又亮起。彻底明亮起来后,蒋宗也终于看见舞台中央的少女,她长发被风吹拂着,腰低下去,甩肩,动作如行云流水,腰、胯和腿一齐律动了起来,异常地和谐、手上的动作也干净、利落、合拍。
这就是他的女孩。
蒋宗也目不转睛地看着。
然而,当她身后男舞伴的手,悄无声息地摸上她纤细的腰肢,而她被他托举着,轻盈地旋转,好似乘风而去一般。
蒋宗也明明知道这是规定动作,但还是忍不住从鼻尖“哼”了一声。
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太暴露了。
这腰和肚脐眼、小腹都露在外面了,还露着香肩和两条浑圆肉感的大腿。
闪烁的霓虹灯光里,不知是不是灯光照到前排太热的缘故,有一瞬间,蒋宗也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蒋宗也喉结深深滚动了一瞬。
“好美好美啊!哇塞,C位就是乔若璎吧,她身材好劲啊。”
“美女跳舞真是赏心悦目。”
“气质也很落落大方,动作做得好到位。”
周围女观众的议论声,如涌动的潮水般传进蒋宗也的耳朵。他听着,一边因为乔若璎而自豪,一边又有点小郁闷,小吃醋。
本来只有他能看的位置,现在也给别人看到了。
不过,也只是肩膀、腰腹和大腿而已。
他暗暗宽慰自己。璎璎还有很多很多,只给他看见,只为他而绽放的甜美。
欢呼声持续了好久好久。
《Captivating》谢场时,全场掌声雷动。蒋宗也目光全程只放在乔若璎身上,看见她涂了人鱼姬眼影的荔枝眼笑成了月牙儿,他也由衷地,为她开心,为她鼓掌。
这就是他喜欢的璎璎啊。
做什么事都会倾尽全力去投入、去释放的璎璎。
热情的,充满生命力的,也如歌名Captivating一样,魅力十足的,充满诱惑的。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后台、想要去见她了。
尤其是,当她的男舞伴还在,也看到她如此性感明艳的一面时——
作者有话说:整个年会的夜晚,老蒋都忙着打小三、掐桃花、宣示主权。好忙呀蒋哥[小丑][小丑](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蒋:[裂开][裂开][白眼][白眼][白眼]
今天是男帅女美的一天哦,小璎和老蒋都看到了对方和寻常不一样的一面呢。[墨镜][墨镜]
老蒋:我老婆好漂亮。[墨镜]
小璎: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老男人还是很帅的呢。[奶茶][奶茶]
最近阿江评论区有点问题,回复评论很不方便,阿肆有时候回复得不是很及时,辛苦宝宝们等待啦。今晚有小红包哟,爱你们。
第82章 年会
舞台上。
乔若璎看着丝绒红布缓缓合上,也将雷动的掌声关在红幕外时,她才从舞蹈的世界里彻底回神,也才感觉到,两台大型风扇吹在她身上,吹得她胳膊上起了白玉似的疙瘩。然
而后背被吊带所贴着的地方,又很热。
王治看着她稍显苍白的唇色,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太冷了?我去让工作人员把风扇关了。”
还没等乔若璎说“不用”,王治就一溜烟跑远,去找工作人员关风扇了。
“”
乔若璎看着他的背影,就连步伐都含着希冀,好似他多为她做一些,就能让她喜欢他。
她暗暗叹了口气,既然街舞表演已经结束,她也不打算再拖下去,要尽早找到机会,向王治表明,她对他无意。
随后,乔若璎跟着大家一起到了化妆间,准备卸妆和换衣服。她找到自己的香奈儿锁链包,从包里掏出葛昀飞的签名卡,分给部下。
行政部追星的员工还都是小姑娘,拿到签名卡喜笑颜开的,甜甜地对乔若璎道:
“谢谢乔老大。”
“乔老大真是太好啦!”
一旁设计部的员工听着,想到自己前面在人群里挤了才拿到葛昀飞的签名照,再看看人家行政部,直接有部长帮忙拿签名照,霎时羡慕不已。
乔若璎,真是个好部长。
乔若璎发完签名照,钻进更衣室把衣服换了,重新穿回毛衣裙。
这时,换好衣服的员工们已经集合到大厅了。
泰亨集团的惯例是年会后有聚餐和KTV,就安排在附近的综合体餐厅里,这会儿大家正排着队准备过去。
“乔部长,我朋友和我说,刚刚快到我们节目的时候,蒋总坐到前排去了,他一定是在看你。”
“磕到了,所以乔部长你什么时候打算和蒋总复合?”
几个小部员叽叽喳喳地和乔若璎开玩笑。
乔若璎被她们开玩笑都开习惯了,只弯了弯唇。恰好此刻,她们步出旋转大厅,暴露在室外,寒冷空气袭来,几个小姑娘都紧了紧风衣。
乔若璎只穿了毛衣裙,没穿风衣,寒冷空气透过毛衣裙的缝隙,如针砭般一点点浸入她的肌肤,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暗想要不要回去拿件大衣外套披上。
这时,王治从人群中挤过来,递给她一件机车皮夹克。
“小乔,你冷不冷,要不要披一披?”
对她说出这句话,王治简直鼓足了勇气。他的嗓音在风里,有些颤颤巍巍。
“”
乔若璎当然不会要他的夹克。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王治,会不会让他下不来台?
正当她为难之际,肩头一紧,接着一暖。
侵袭着她肌肤的寒风被大衣挡在了外面,蒋宗也有力的大掌,隔着牛角扣大衣按住了她的香肩,低哑的嗓音不容置疑:
“好好披着。”
乔如璎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睛里像有万千星河,再倒映出两个小小的她。
同时,她被他命令的语气给蛊惑着,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乖乖地将两只手臂伸进袖筒里。
霎时,她被黑松木和杜木的气息所包围,——蒋宗也身上的气息,清冷厚重,微微发苦的味道很是醇厚,一种独属于成熟男性的清香,温柔地将她承托,包裹。
唔,蒋宗也的衣服好大呀。
她披上他的牛角扣大衣,下摆直接垂到脚踝处,愈发衬得她整个人小小只的,像企鹅。
蒋宗也垂下视线。
大衣在她身上成了oversize,宽宽的肩膀,衬得她脸蛋莹白,眼影和口红未褪,眼影亮晶晶地点在她的眼尾,愈发显得她双眸灵动,像小动物般的眼睛。
巴掌般大小的立体脸蛋儿,好似他一掌下去,就能罩住大半张。
璎璎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王治手里还提着那件机车夹克,傻眼了。特别是蒋宗也过来,眼风连扫他都不扫。
他现在就是懊悔啊!
早知道放在,他就该勇敢一点儿,直接把机车夹克披到小乔肩头,这样不就成了?小乔是不是不喜欢连给她披外套都要问的男生?
员工队伍里的其他人,亲眼见证了蒋宗也给乔若璎披大衣的,更是磕疯了。
“啧啧,有一种冷,叫蒋总觉得你冷~”
“蒋总真的帅爆了,也拽爆了,问都不问就把大衣披过去了,啊啊啊这个动作有点戳我!”
“这两人在我面前秀什么恩爱呀,直接原地复合好不好?”
乔若璎听见大家的“八卦”,强自镇定着。
她现在时时刻刻都记得她是主管了,会端一些架子,端庄大方些,但耳垂上玫瑰般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
蒋宗也视线描摹着她红红的耳垂,将她拉出队伍外几步之远,和她并排走着,温声:
“现在还冷不冷?”
“不冷了。”乔若璎感受了下,调皮地将手伸进他大衣口袋里。
蒋宗也的大衣口袋很干净,别说纸巾团、香烟头,就连线头都没有。
她仰眸,只见数九寒冬里,蒋宗也穿的还是方才台上表演时的蓝色卫衣,薄肌妥帖地将卫衣轮廓撑起,稍歪向一边的卫衣领口,给他增添了几分随性的落拓感。
他呼出的气息,成了干冷空气里薄薄的烟雾,弥散着。
“那你冷不冷?”她看着他单薄的卫衣。
“不冷。”蒋宗也吐出两个字,斜她一眼,唇边笑意加深。“璎璎还是先顾好自己。我皮实。”
说起皮实,乔若璎可算抓住机会了,嗔道:“就是啊,我怎么会担心某些人冷呢。”
“”
蒋宗也偏着头看她,等她的下文。
她眼底眸光流转,斜他一眼。
“有些人脸皮都厚到能拿去砌城墙了,我怎么会觉得他冷呢。”
说完自己先举着袖子,遮住嘴唇笑出声了,总算抓住一个机会可以调侃蒋宗也脸皮厚!
蒋宗也瞥见她笑眼弯弯,挺翘的鼻尖红红的,大掌忍不住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将她的头发揉成鸟巢。
“就是,我们小璎面皮薄,最怕冷了,还是多遮遮自己。”
“”
又被他调侃脸皮薄,乔若璎羞恼,恨不能化身小猫,用猫爪子去抓他了,只是碍着员工们还看着,生生忍住。
同时纳闷,为什么她一被调侃就羞恼,而他呢,不管别人说他什么,都定定的,情绪稳定,脸上也没什么大表情?
喜怒不惊,说的就是他了。
队伍里的员工,看着队伍外的蒋宗也和乔若璎,只见乔主管羞涩掩嘴,蒋总还用大掌去揉乱她头发,两人一举一动,笑闹之间,可不就像寻常的小情侣一样?
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传递的意思,都是“磕到了磕到了”。
队伍外。
蒋宗也压低声音,邀请乔若璎道:“你要不要和我坐同一个包厢?”
年会聚餐按部门来分配包厢,行政部自己单独一个包厢,但蒋宗也想邀请她到执行委员会成员的包厢里。
他想,是时候让她认识更核心的面孔了。
以后,他还得经过董事会和股东会的同意,把他的股份分给她。
乔若璎咬着唇。这时候,蒋宗也还邀请她去更核心的包厢,可见他一直都没将他们的“分手”放在心上,还一直将她当成女朋友呢。
她的一颗心,也因此又暖又酸。
忍不住想,他们现在的状态,和“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
“不用了。”乔若璎低着头,还是拒绝他,理由解释得很诚恳:“我是部长,部员们天生和我有距离,我得趁着聚会,多和她们拉近关系呀。”
她想让他知道,她不是故意拒绝他的。
“那成,你去陪她们吧。加油,乔部长。”蒋宗也淡淡一笑。
只要是涉及她工作上的事,他都无条件支持,也很好说话。
“那我准备归队啦。”乔若璎转头看看她员工的队伍,又转过头来,看着蒋宗也。
蒋宗也凝视着她,缓声:“待会KTV上,不会和男的说话吧?”
他可没忘记,聚餐结束还有KTV包厢唱歌,设计部和行政部在同一个KTV包厢里。
多明显啊,那富二代体弱小子,正守在璎璎
身边,吭哧吭哧地等着挖他的墙角。
听见蒋宗也这样说,乔若璎简直要笑出声。至于嘛,这么严防死守的,不放过任何一处纰漏,大boss还真是个细节狂魔啊。
“我当然会和男的说话呀。”她眨眨眼睛,待蒋宗也目光灼灼看过来,便话锋一转,拍拍他袖子道:“你放心嘛,我和男部员只说工作上的话题,我保证。”
乔若璎软声。
说起来,人的感情还真是奇怪啊。
前面她还想着穿暴露点的衣服跳舞,好让蒋宗也吃醋,现在亲眼看见蒋宗也吃醋了,她又想安抚安抚他,像摸一只狼的脑袋,让狼别郁闷。
她这个战术,简直就像“胡萝卜+大棒”呢。
得了她的保证,蒋宗也勾了勾唇角。
路灯的灯影在夜晚被拉得又瘦又长,寒风吹起她一缕柔软的发丝,将她身上蜜桃的清香,杂糅着他大衣上的黑松木香,往他的方向吹。
蒋宗也享受地嗅闻着,她和他的气息混在一起的感觉。
就像他们两个人,紧密相贴一般。
“好,那等你这边的应酬结束,我接你回家。”
“回家”,这词用的,好像他们还住在一起。
乔若璎暗暗腹诽。不过,既然就住在对面,就一起回去也行。
“好。”
这时差不多走到了煌悦大酒楼门前,蒋宗也伸手,替她撩开磁吸门帘,等她完全进了门里,才将手放下。他扯了扯她的衣袖,留下一句:
“璎璎,待会见。”——
作者有话说:蒋哥,你小子,住璎璎对面就是为了说这句“晚上一起回家”吧[狗头][狗头]
阿肆这两天三次元的事情好多,更新短小了[爆哭][爆哭]等我过两章炒饭饭补偿你们。[摸头][摸头]
第83章 喝醉
行政部和设计部两部合在一起庆祝,占了鹿鸣厅一个小厅,足足有五桌人。
厅里,一扇仿清的玉兰鹦鹉鎏金屏风拉开,屏风前摆着可入画的禅意立鹤造景,乔若璎被迎着坐到了主位,身后一枝玉兰疏落,拂过她挽得低低的头发,好似为她簪上了一支玉兰簪。
乔若璎大大方方地坐下,和部员一起合影,聊聊春节的规划。
上菜之后,大家一边吃着佛跳墙、四喜丸子和葱烧海参,一边向乔若璎敬酒。
部员们每人向乔若璎敬了一杯,说着一些“乔大佬求罩”、“求大佬带飞”的搞笑话,还一起畅想了美好的明年。
乔若璎爽快地喝了酒,喝到后面有些上头,两颊泛着红晕,眼眸湿漉漉的,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荔枝眼装清醒。
不能让她的部员们发现部长是个喝酒菜鸡呀喂。
小刘是个会品酒的,她拿过酒瓶,仔细端详着其上的标签,惊呼:
“我说这次的酒怎么比去年的甘醇好喝,原来集团下血本了,这瓶是茅台50,市面上价格炒到两万二一瓶了。”
“茅台越高端越贵的酒越好,第二天醒来清清爽爽的,不会头晕,头痛。”
听见小刘这么说,小唐拿过酒瓶佯装倒酒:“这么贵,那这酒我可要多喝几口了。”
行政部为数不多的男丁Jack说:“不是集团下血本,我猜隔壁包厢喝的还是三千多的飞天茅台。我们这儿的酒这么好,肯定是蒋总看在某人份上特意关照的咯。”
说到“某人”,大家一齐看着乔若璎,笑起来。
“就是,肯定是蒋总怕Queenie喝酒喝多了,第二天醒来头疼呢。”
乔若璎被她们调侃得哭笑不得,把筷子轻轻往楠木桌上一拍,佯怒道:
“得了,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大家又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聚餐结束,KTV包厢也开好了。
行政部的员工到了包厢,只见暧昧昏暗的包厢里,迪斯科灯球缓缓旋转,将红的蓝的紫的光线反射出去,一片迷离。
在包厢里,大家一起玩逛三元、划船、黑白配等,玩输了就得喝酒。
乔若璎运气不好,连带着输了好几次,属于她的高脚杯一次次被满上果酒,她喝得两颊愈发染了玫瑰般的红晕,双眸葱茏如烟雨下的江南。
王治鼓足勇气,终于坐到了乔若璎身旁。
包厢嘈杂,灯球在他们头顶旋转。
不远处,Jack正拿着麦克风深情演唱“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包厢浓重的香水味、别人洗发水和化妆品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进王治的鼻子里。
可他却在这过分杂糅的气息里,准确地嗅闻到独属于乔若璎的气息,甜甜的,香香的,闻着叫人心底直发痒,直发慌。
他心跳如擂鼓。
只见昏暗灯光下,乔若璎似是喝醉了,半倚靠在皮沙发上,皮筋也摘了下来,松松地套在手腕上。
女孩一头微卷的长发就这么散了下来,被灯光折射出光润的色泽,漂亮极了。
可当他眼睛往她身边一瞥,见她手臂上还挂着一件黑色大衣——是蒋宗也的。
这件衣服,好似赤裸裸地代替那个男人在场。
王治内心霎时充满了郁闷。
他真是处处被人家压一头,真的没有希望了吧?
尽管他知道表白不是发起冲锋的号角,而是胜利者的鸣金收兵,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想在这时候,把一腔想对乔若璎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小乔。”他低低地叫她,目光挪到她摁在沙发的纤手上。
少女指尖素白像一把水葱,他好想牵上去,又怕唐突了她,忍住。
乔若璎缓缓睁开眼睛。
她酒量低,醉意上头了。
有一瞬间,她辨认不出这是在哪,眨着迷蒙的荔枝眼,稍微定了下神,才反应过来,还在KTV包厢里。
“小乔”王治又叫了她一声。
察觉到王治话里的欲言又止,乔若璎心底一惊,他不会要趁这个时候向她表白吧?
这个念头,把她大脑里的酒意都惊走七八分了。
赶在他说出表白的话语之前,乔若璎开口,语气礼貌:
“王治,这几个月谢谢你当我的舞伴。也谢谢你送我的花束,以后都不用送啦。”
说完她看着王治的表情,目光里带了一点不忍和愧疚。
她对他的印象就是腼腆又内向的富二代,人性格还不错,但是畏畏缩缩的,容易思前想后。
“小乔,送你花,是因为我想我想追你。”王治终于说出口了。
趁他还没说出更多让他自己下不来台的话,乔若璎赶紧截断他的话头:
“我知道,不过我喜欢的男孩子不是你这种类型的,抱歉啦。”
虽然有预料到乔若璎会这样说,但王治眼睛还是闪过一道难堪,喃喃道:
“小乔,你也觉得我很差劲,对不对?”
“”
乔若璎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为什么被女孩子拒绝一次,就能联想到是自己很差劲呢?这个王治,是不是长期在他生存的环境里,得不到身边人的鼓励和表扬呢?
“不差劲。”
她认真地说,以嘈杂热闹的背景音乐作为遮掩,把话压得很低很低,以免别人听到了,更让王治难堪。
她直视着王治的眼睛,嗓音坚定:“我现在还记得,我还是个小助理的时候,负责给大家订饭。有一天给你们设计部的盒饭,其中一盒香菇滑鸡被压扁了,谁都不愿意吃它,我很为难,以为要找老板扯皮让他新发一份。结果那时候,是你站出来,主动吃了这盒被压扁的盒饭。所以你,挺好的,不差劲。”
“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呀。”
这样小的细节,只是他的举手之劳,没想到乔若璎还记得。
王治怔了一下。
她温声细语,像一阵甘霖,无声无息地滋润着他早就干涸的心河。他简直想在心底一边哭一边喊“小乔宝宝”了。小乔宝宝是真的很好,连拒绝他都拒绝得如此坚决,又如此温柔。
王治知道自己没戏了。虽然伤心,但还是被乔若璎的话鼓舞到。
既然小乔觉得他很好,那他还是很好的,对不对?
王治还想多和她说点话,但更多的部员蜂拥向了乔若璎,拉着她一起拍照,比耶,嚷嚷着说要把照片发到朋友圈。
杜心绒更是缠着乔若璎,想问她有关蒋宗也的八卦
渐渐地,其他包厢都结束了唱K,唯独行政部和设计部合开的包厢里,还吵吵嚷嚷,热闹经久不散。
蒋宗也从包厢里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脚尖朝着行政部包厢的方向。
他虽然想进包厢去看看乔若璎的状况,但他也了然,他这一进去,势必要破坏两部其乐融融的氛围,所以就在外头等着。
好在,他专门派到乔若璎那儿
的得力员工April正给他发消息,实时更新着璎璎的动态。
「Queenie在席间就被敬了好多酒,人都醉了还在那装清醒,这小姑娘。偷笑/偷笑/偷笑/」
「现在我们在KTV包厢里了。玩游戏,小姑娘又是个游戏菜鸡。玩逛三园要求说出一种水果,她居然说“胡萝卜”,哈哈哈哈哈,真不是兔子变的吗?偷笑/偷笑/偷笑。」
「玻璃厂王志刚的儿子,王治,那富二代,果真坐到Queenie旁边了。我看他坐过来,Queenie立即清醒了不少。」
看到这儿,蒋宗也回了句:「盯住他。」
「我在旁边都听到了,王治想表白,Queenie明确拒绝了,让他以后不要送花了。还安慰了王治一番。小姑娘心肠忒好。」
看见April发回的“前线战报”,蒋宗也唇角勾起,果然不出他所料,小璎选择在年会结束这天向那体弱小子摊牌。
他拿葛昀飞当个情敌对手,那是因为璎璎追偶像;但王治么,就没必要了。
小璎的心肠确实好,也太好了,好到他不得不反复教她怎么武装自己,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April:「设计部的员工也在给Queenie敬酒,看来这小姑娘今晚要醉醺醺了。」
醉了?
蒋宗也心中一紧,担心她明天起床会头疼。
他其实还没怎么见过喝醉酒的璎璎,除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对彼此还很陌生的时候。
看来,璎璎真是个喝酒小菜鸡。
终于。行政部的KTV包厢,迪斯科灯球也暗了下来。员工们说说笑笑地从包厢里出来,蒋宗也起身,迈动两条长腿走到包厢旁。
他进了包厢,远远的,还听见两个女员工在议论:
“好甜啊,年会光吃蒋总和乔部长的狗粮都吃撑我。”
“就是,蒋总还等她一起回家呢。”
包厢里,人差不多走光了。
只有王治还等在一边,看着乔若璎用手揉着太阳穴,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去送她回家。
待看到蒋宗也推开门,颀长英挺的身躯在灯下阴影斐然,王治心中一阵黯然,旋即想起那件紧紧被乔若璎拢在臂弯里的男士黑色牛角扣大衣。
王治再迟钝,也能明白过来,乔若璎真正喜欢的,就是蒋宗也吧。
既然是小乔喜欢的人,他还是默默在心底祝福他们,同时心疼地画个圈圈圈住自己。
沙发上,乔若璎正用手撑着脑袋,April在旁边守着她,把一杯矿泉水递给她。
看见蒋宗也进来,April和王治很知趣地撤离了。
“唔我没醉呢。”乔若璎揉揉太阳穴,嗓音多了两分含糊不清。
“都醉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醉?”
蒋宗也觉得好笑,他伸出一只手掌,长指骨节分明地叉开,在她眼前晃了晃,故意逗她:
“来,璎璎说说,这是什么?”
醉酒了的小璎,脸颊到脖子都染上一层朦胧粉润的潮红,偏偏一双荔枝眼黑白分明,像白水银里卧着的两丸黑水银。
蒋宗也对上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染了一缕失焦,像清晨山茶花上凝结的露,霎时连呼吸都一窒。
“这是五。”
乔若璎看眼前的物体已经有重影了,但看着蒋宗也摇晃的手指,还是蹙着两条细眉,努力辨认着。
“傻宝宝,这是手。”
蒋宗也“逗弄”小猫成功,把她捞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笑得肆意,用手指捏捏她发烫的耳朵,哑声:
“傻宝宝,问这是什么,要回答这是手,问这是几,才回答数字。”
“”
乔若璎本来就晕,被他这一番“语言文字游戏”弄得更晕了,眼睛都快转成两柄蚊香了,趴在他肩头,咕哝:
“你坏,你好坏,坏死了。”
其实她越骂他坏,他越开怀。
他索性将她腋下挟起来,像抱小孩似的,面对面抱着她,少女两条纤细雪白的小腿,乖乖地垂落在他膝盖两侧,他伸手轻轻抚摩着她的脊背。
这一刻,他内心涌起点点卑劣。若是平时,乔若璎还清醒着,顾念着他们如今分手的关系,哪里肯这样被他抱着?
但此刻,他像着了魔一般,温香软玉入怀,将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可爱搂在怀里,什么都顾不得了。
见她小脸蹙着,柳叶眉弯弯,“坏人”蒋宗也放柔了嗓音:
“宝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呜头晕。”乔若璎发出一声猫哭似的低吟。
“帮你揉揉。”他长指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一丝毛边也无,轻柔地深入她鬓发间,按着太阳穴处,收敛着力度,轻轻地揉着。
“你这只小菜猫,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酒,小心头疼。”
男人沉哑的语气里带上一丝责备,同时心中庆幸,还好给行政部包厢供应的酒都是价值昂贵的好酒,否则她第二天宿醉醒来,就该头疼难捱了。
“轻了还是重了?要不要再重一些?”他问她。
“轻轻的,刚刚好疼。”乔若璎凭着本能回答。
疼,她可真娇气,什么都觉得疼。
以往他幢的幅度大了,她也是这样娇哼着“疼”,长长的眼睫轻颤,让人既想怜惜她,又想更凶地蹂躏,让她哭得更厉害。
蒋宗也极轻地拧了下剑眉,不满意于此刻思绪的溜号。
他给她按摩了好久,直到指尖都是她发梢的蜜桃香味,甜甜的,沙沙的,像咬了一口多汁的蜜桃。
夜很深了。
他将她身上的黑色牛角扣大衣重新拢好,像抱小孩似的,抱她出了KTV的旋转门,薄薄的雪花如扯絮一般飘落,落在她肩头时,被他掸着长指拂去。
车稳稳地开着,两盏车头大灯破开昏暗的夜幕,朝城东方向驶去。
有蒋宗也的按摩,乔若璎在醉意的加持下昏昏睡了过去,可很快又醒过来,纤长的眼睫轻轻扇动,手也不安分地往下拨大衣,口齿不清地喊热。
到底大衣还是被她拨下去了。车内香氛的气息,让人恍若置身雨后清新的丛林,借着车内柠黄色的灯光,少女剥落大衣,露出白皙如玉的肩头,细细的一根银色吊带垂在其上,勒出了一丝红痕。
往下,是雪白的纤腰,若反括的括弧一般,从腰至臀,沙丘般曼妙起伏的弧度,翘屁股裹在柔软的牛仔布里,底下白皙的大腿,微红的膝盖,小腿裹在版型松垮的咖
色长靴里。
蒋宗也眉心狠狠一跳,长指游移到车门处揿下按钮,“哒”地一声,车内隔窗缓缓落下,将迈巴赫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男人再度开口时,嗓音已经染上了浓重的哑意。
“怎么衣服又换回这套了?”——
作者有话说:喝了酒的小璎猫要变得更狂野啦[狗头][狗头]蒋哥,你答应我,不要答应小璎猫的所有请求好吗?比如小猫叫你帮脱衣服[坏笑][坏笑]
蒋哥:我不答应我是傻子么?[摊手]
哇哦,假期在即,祝贺宝宝们迎来了非常肥美的八天长假!祝大家玩得开开心心,不管出门还是宅家都爽爽的![摸头][摸头]今晚给你们发国庆小红包~
第84章 醉酒
“怎么又换回来这套了?”
男人嗓音低哑,好似被醇冽的冰酒浸泡过,酥酥的,沙沙的。
这套吊带+牛仔短裤+长靴,是她上台表演时穿的衣服。在KTV里时,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员工嚷着要乔若璎换回来一起拍漂亮的照片,她答应了。
“”
乔若璎更醉了,听到他的话,只是睁开眼睛,清澈的眼底一片失焦,空濛若江南三月的烟雨。
她不说话,反手钻到背后去,想去解开什么,指尖费劲地够着,两片蝴蝶骨因此更深地凸显出来,像两只欲飞的蝴蝶停留在肩膀处。
女孩解不开,鼻尖发出一阵一阵的轻哼,轻哼中带着焦躁,像一只小奶兽的低吼。
越是焦躁,越是心急,反而还越解不开,纤长的玉臂还反扭着,差点儿抽筋。
“呜哼。”
少女喉间的哼声更大,更烦躁了,像一只没达成目的就要凶人的小猫,喉间呜噜呜噜的。
“脾气反而还更大了。”
蒋宗也好笑地看她反转着手臂,东扭西扭了半天,只觉得可爱。
她脖子洇出朱砂般的红痕,又赌气似地踩着长靴的脚后跟,将两条腿拔出来。长靴褪出,两条长腿白生生地发光。
蒋宗也看清她如此性感的装扮下,脚上却套着一双纯棉小猫袜子,深蓝色的袜底,白色的小猫,袜子侧边两只小猫正歪着头看人,轻啧了一声,握住她脚踝,在她踝骨突起的地方轻柔地按摩着。
“扭什么扭,扭成这样?”
他也喝了酒的。
只是酒意没那么上头,但面对乔若璎,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她还真是就不怕他一口吃掉她么?
饶是他握住她手腕、脚踝,她还是不安分地扭着,直到肩膀上细细的吊带,在肌肤上擦出更多红痕,蒋宗也才蓦地反应过来,她是不是想解内衣的扣子?
发觉这一点后,他眼眸愈发黯淡,幽深。
轻哄着她“回家再脫”,可乔若璎哪里肯干,本能觉得穿bra不舒服,就想脱掉。
蒋宗也无法,撩起她银色吊带的下摆,长指在布料和她细腻肌肤的间隙里寻到一排排细密的钩子,替她解开。
轻薄的法式蕾丝内衣,无肩带,直接解出,被他团在掌心,热度和馨香袭来,他嗅闻着,心底一紧。
解开之后,乔若璎总算舒服一些了,连呼吸也顺畅不少,挺翘的鼻尖轻轻地翕着,眼睫纤长,睡颜安静无瑕。
他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沉睡的野兽却好似慢慢在苏醒。
又过了好一会儿,醉酒了的小猫好似又难受了,扭股糖儿似的,绯红的面颊贴在他脖子上。鼻尖很轻地踫到他突起饱满的喉结,不期然地,带起奇异的电火花。
“坐好,宝宝。”
他哑着嗓子命令她,可命令也没用,她还是贴过来,将他卫衣的领口往下拽着,露出他脖子下的锁骨和一大片冷白冰凉的肌肤,脸颊舒服地贴上去。
肌肤稍显滚烫的她,用脸颊挨着他脖子,
贴过来,狠狠地熨贴了他一下,直至两人体温到达相同的度数。
她跟八爪鱼似的黏糊着,小蹆也缠绕上他劲瘦的窄偠,不肯松开。蒋宗也又舍不得狠心让她真坐在旁边,所以只松松地揽着她,告诉自己忍耐着,这是在车上。
迈巴赫一路开进雅馨园的地下车库。
前排的司机老李得到蒋宗也的指示,赶忙将车后座对开门开到90度。
地下车库灯光黯淡,只见蒋宗也单手抱着乔小姐,躬身从车厢里钻出,一只大掌妥帖地护在她头顶。男人高大伟岸的身躯,愈发衬得怀里女孩小巧玲珑。
他怀里的女孩被一件牛角扣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
老李目送着小蒋总抱着乔小姐,走到电梯口,心中暗暗祈祷这两人赶紧和好-
由于乔若璎醉着,所以蒋宗也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在公寓里,索性将她抱到他的公寓,抱进卧室。
他倾身想将她放下来,可乔若璎两条纤软手臂紧紧搂着他颈项,怎么都不肯松开。
蒋宗也哭笑不得,低声:“璎璎先躺着,我去拿套睡衣来给你换,这样舒服点。”
乔若璎可不听他的,拽着他卫衣的领口,直到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呼吸咫尺相闻。
卫衣布料轻薄,她几乎是毫无阻隔地,他清晰地感知到她的,那小荷尖尖儿被压扁了,成了圆盘的形状,紧紧贴上他,给他奇异又柔软的触感,骤然间,血液聚集。
更遑论,她还搂着脖子,清甜的嗓音软软地喊:“哥哥。”
这一声“哥哥”,简直把他脑中最后一根紧紧绷着的,理智的弦给绷断了。这还不够,下一秒,少女柔软的唇凑了上来,丁香舌在他薄唇间轻舔着,柔软,湿濡。
小妖精啊。
这回,蒋宗也没有再拒绝。
再拒绝,他就不是男人。
他即刻间反客为主,掐着她下巴回应了她的吻,舌尖卷进去,吮吸着她的丁香舌,相互摩擦,席卷过她口腔内的每一寸,肆意地品尝着她,果酒和她甘冽清甜的气息混合着,又香又软。
仿佛一根火柴,掉进沾满了汽油的棉花堆里,要引起轰然大火。
“哥哥,哥哥。”
乔若璎还在叫着,嗓音里多了几分急躁的哭腔。若说平时清醒着她还能用理智压制住自己,可现在醉了酒,早就食髓知味的小猫,只想凭借本能去探求。
她湿漉漉的眼睛里含着恳求,却连自己在恳求什么都不知道,嘴巴委屈地扁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好似失禁一般的感觉,汹涌而出。
“璎璎。”蒋宗也放开她的唇。
少女饱满若花瓣般的唇瓣,被他肆虐得嫣红微肿,一根银丝,颤巍巍地在唇边牵连着,暧昧交织。
他太过熟知她的反应,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是喉结滚动着,屈着中指指节轻刮她面颊。
她脸颊发烫,肌底透出白里透红的肤色。
“璎璎知道我是谁吗?”
明明他也难受得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还是极有耐心,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
他想要璎璎清楚地知道,今晚把她带回来的,不是别的男人,而是他。
也只有他能把她带回来。
“是哥哥。”乔若璎呜咽着,整个人扭股糖儿一般不安分,脚踝磕在蚕丝软被上,一下下地踢着,好像四肢百骸爬进了很多蚂蚁,她要眼前这人替她把蚂蚁都驱赶走。
“哪位哥哥?”
“宗也、宗也哥哥。”她从哭腔里挤出这句。乔若璎在梦里,却还知道自己只有一位哥哥的。
总算她还知道是他,这让蒋宗也心中涌起莫大的满足和安慰,安抚她道:“哥哥马上给你了,乖璎璎。”
他好笑地看着她,这小姑娘醉着的时候脾气可真大,奶凶奶凶的,竟然还能跟一条牛仔裤过不去了。
她的牛仔热裤,拉链隐藏在深处,拉链头又小,不好提着往下拉。
她醉了酒,纤指笨拙,够不着拉链,所以扁着小嘴,皱着眉头似泣非泣。
蒋宗也觉得好笑,帮了她这忙。
以往他这么做,她都要害羞的,现下一点也不扭捏,不羞臊。
醉着的璎璎,果然和醒着的时候不一样。
无论是她羞臊时的脸红,还是大胆奔放时眼角眉梢的风情,他都喜欢,而且全盘接收。
他撕开了一枚必备工具。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甜香,闻着叫人心底发痒。
蒋宗也揽过她天鹅般修长的颈子,极有耐心地亲吻着她的额心、面颊和花瓣似的饱满红唇,在她唇中品尝到白酒的甘冽和果酒的甜美,舍不得放开。
连这样的吻,在分开的时期,他也在梦中无数次地渴望过。
可乔若璎却不满足于亲吻,她想要得更多,喉间发出几声甜美的呜咽,袅袅溢出。
蒋宗也长指刮过她发烫的面颊,低声。
“猴急了,宝宝。”
回应他的,是她几声带着哭腔,恍若蚁噬般的“哥哥”
蒋宗
也眉心跳了跳,哪里忍得了她这般…
真是好久没有过了,蒋宗也总算理解那句“小别胜新婚”,原来真情实感地进行这件事,可比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幻想要美好得多。
少女纤细的脚踝横在他劲瘦的小臂。
他喉结不住地滚着,被绷得寸步难行。
乔若璎方才贪了,现在来真的,又受不了,饱饱的感觉盈满了她,让她忍不住发出小猫般的啼哭。
“别哭,别哭,很快就好了。”
蒋宗也忍耐着,忍住想继续的念头,哑着嗓子宽慰她,直到俊朗的额间渗出汗珠。
他很缓,等到她慢慢适应,原本蹙起的细眉舒展,眼尾上迤逦着一道亮晶晶的人鱼姬眼影,眉目美成了画。
他忍不住俯下去,亲吻她额心,爱极了她此刻绯红的脸颊。
卧室里连灯都没来得及关。
黄色灯光映着他们,有一种古旧电影的质感,好似往蒋宗也身上涂了一层橄榄油,使他成为了俊美的古希腊运动员,也衬得她肌肤如蜜。
他们投落在粉白墙壁的影子,暧昧地交叠,久久地静止。
乔若璎渐渐地适应了。
蒋宗也知道她可以承受了,将她柔荑展开,两人十指相扣,少女纤细皓腕被抬起,摁到头顶。
乔若璎好快乐,快乐溢散在身体的每一处毛孔之中,要从里头泛出蜜意。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做这么羞的梦?
而且梦里的蒋宗也,简直跟真的一样,她可太喜欢了,想娇娇地叫他“哥哥”、“宗也哥哥”。
她就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溢散在四肢百骸里的感觉,像有一次妈妈带着她和妹妹到海边观潮,远远地看见海潮气势磅礴,汹涌着拍上海岸的潮线,好似要将她席卷,再深深地拖入海底…
空气中泛上苦杏仁淡淡的气息,乔若璎闻着,脑袋更醉更晕了。
窗外不知何时,雪下得更大了,薄雪砸在玻璃窗台上,模糊了屋内一场鱼水交融。
蒋宗也至始至终居高临下,掌控全局。
少女从肩头至背部的曲线又薄又美,被他尽收进眼底。
三场之后乔若璎还想要,他停下来,她贴上他溢满薄汗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好似yu求不满。
看来这只小猫和他分手这段时间,也饿到了,不然今晚怎么呑他都呑得这么欢?也看看自个儿的能耐。
蒋宗也好笑地摸摸她脑袋,哑声:
“还没喂饱小猫?”
一边问,一边轻轻按在她肚脐眼儿上——
作者有话说:璎璎第二天醒来:某个地方好痛痛,做那种梦也会痛痛吗?[爆哭][爆哭]
转头看见蒋宗也,璎璎:[害怕][问号]美梦照进现实了?
第85章 清醒
“还没喂饱小猫。”
他说着,握住她脚踝翻开,看了一眼。莹白饱满的,越往中央越是靡红,想来是在方才的放纵中,不断地磨着,都红了。
明天,她醒来会疼吧?
蒋宗也怜爱地轻轻抚了下她额头,哑声宽慰:“乖,小猫不吃了,一下子来太多,会撑坏肚子。”
随后,他将她抱进浴室,仔细地替她清洗着,用柔软的毛巾细细擦着她的脸,直到将脸上的妆容也擦拭得七七八八,人鱼姬眼影用湿巾一点点擦下来,才将她抱回卧室。
他搂着她,嗅闻着她身上水蜜桃沐浴露和体香混合的气息,满足地闭上眼,沉沉睡去。
能够搂着璎璎睡觉,就是好-
乔若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这个梦好真实,又好香,香得她不愿意醒来。而梦里的蒋宗也,她也好喜欢。
这段时间,她简直憋坏了,所以在梦里也很放纵自己。
现实中觉得狰狞的,在梦里都觉得可爱,主动地去够,得逞了,呑下去又被涨到,卡得她不上不下,进退不能。她哭了,被他宽慰着,直到慢慢地适应,随即是凶猛地来犯,九曲回廊到了尽头,她欢喜地抱住他宽阔的脊背,期待他下一次更猛烈的进击。
她还翻过来,肘贴着被面,翘起,而他在她后面,这样让她既羞耻又喜欢。
睡梦中最后一个念头是,还想要,宗也哥哥都给我好了,小璎还哧得下的。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她觉得自己还被蒋宗也抱着,紧紧搂在怀里,是他十分珍爱的宝贝。
清晨,晨光熹微时,她被晕乎乎而显得沉重的脑袋、和蹆间嫰生生的疼给叫醒了。
少女纤长的鸦睫缓缓睁开。
灰蓝色窗帘没拉紧,留下一道窄窄的缝隙,冬日明媚的阳光从缝隙里钻出,映着旁边男人俊美的侧颜。
乔若璎原本还睡眼惺忪,目光迟疑地落在他高挺的鼻子、唇锋锋利的薄唇上时,再迟钝的脑袋也反应过来:
原来昨夜都是真实的?
不是在梦里?
如果不是她及时用手捧住下巴,她真怕自己下巴会掉在地上。
乔若璎的第一反应是,这次“闯祸”闯大了。
他们明明还是分手的关系,怎么就稀里糊涂睡一块去了?
她在他怀里扭动着,想把他横在她纤腰上的小臂拿开。
这动静不小,蒋宗也被她弄醒了,眼睫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瞳微有失焦,但很快定在她脸上,瞧着她茫然中透出一点无措的脸,喉结滚着,咽下满腔的爱怜。
“璎璎。”他嗓音沉冽,透出磁性的失真。
乔若璎撅着饱满的唇瓣,本想指责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旋即脑海中涌出昨夜的画面——那些她以为是梦境般的画面。
在梦里,她觉得热,紧紧地搂着蒋宗也的脖子,汲取着他肌肤上的凉意,还主动地亲了他,叫他“哥哥”,甚至连脫小裤裤都很主动。
纯白的,小小薄薄的小裤就这么挂在她脚踝处,招摇了一整晚。
好像是她像个小狐狸精似的,主动勾引他的。
呜呜,她没脸了。她是妲己么?
乔若璎更深地将脸埋进了手掌里。
蒋宗也漆黑的瞳孔在一瞬间聚焦,完全清醒过来。
视线里,只见少女绝美的面容上,轮番出现震惊、生气、懊悔、愧疚等等神情,像一张丰富多彩的调色盘,眉毛时而蹙起时而拧着,红润的嘴唇也撅着,鼻翼轻轻地翕动,生动得可爱。
再怎么说,昨夜也是他,实实在在地当了一回坏人。
在被情yu裹挟着的冲动里,他其实冒出过一个念头:如果这时候,和她来一场“生米煮成熟饭”,是不是她能早一些认清心底真正的想法,重新和他在一起?
蒋宗也喉结滚了滚。
“宝宝,是我不好。”
他知道她正为这一夜的“阴差阳错”而羞恼自责,很自觉地先揽下错误。
“”
乔若璎更紧地把脸埋进手掌了。她有心想把“过错”全甩到蒋宗也头顶,可道德感的束缚和属于女孩子家的羞耻又让她觉得,其实还是她错得更多。
所以,她也只是把手掌从脸上拿开,嘴巴撅着,闷闷地指责他一句:
“我不是你的宝宝,不可以叫
我这个。”
蒋宗也挑了挑眉毛,故意道:
“可是璎璎昨晚上叫了我很多声哥哥。”
“”
啊啊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若璎简直气得想从弹簧床垫上蹦跶起来,在他胳膊上狠狠打几下,咬几下。
可鉴于她身上只穿着一条轻薄的法式绸缎吊带睡衣,所以她忍住了,只伸出手去,柔嫩掌心捂住他的唇:
“你就不能装作没听到嘛?装作没有发生”
她语气里带着一点苦恼。
她眼睫轻颤着,其实心底是发慌的。
这进度,一下子推进得太快了,和她预想的不一致,她害怕他们会重蹈覆辙,重新落入之间的境地里。
身体纠缠一段,然后现实的差距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蒋宗也细细看她神情变换,知道她并没有因为这夜的纠缠,生理上和他亲密,紧跟着心底也亲密起来。
所以,璎璎心底,还是有担心的问题么?
是不是担心她妈妈不接受他们?
他寄希望于这个春节,他能好好搞定璎璎的妈妈,让她老人家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内心思绪变换,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将口吻放得更轻松,好让她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下来。
“璎璎已经喊了的,可不许赖账。”
他不说还好,一说,乔若璎感觉,耳边溢散的,又全部是她自己袅袅的残音,甜美的喊他“哥哥、宗也哥哥”,她居然能叫得这么甜,这么娇,简直就像因为春天到来而发.情了的小猫。
为什么人不能变成一株含羞草?如果可以,在眼下这种尴尬的情境中,她就能把整个人儿都缩起来了。
她嗓音又甜又闷,弱弱地反驳:
“就要赖账。”
蒋宗也好笑:“怎么个赖账法?”
乔若璎把眼睛一闭,心一横,摆出“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度。
“嗯你就当我昨晚上叫了一次服务。”
“什么服务?”蒋宗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她不会是想说
“鸭子服务。”
“”
果然被他猜中了。他原本还抱着能从“前男友”升级到“男朋友”的念头,这下好了,直接从“前男友”,降级到“牛郎”了。这小姑娘也不想想,有他怎么给劲儿的牛郎么?辛勤工作一整晚,把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看来璎璎是打定主意要当“缩头鸵鸟”了。
既然如此,蒋宗也干脆陪她玩下去,摸了摸鼻子,正色道:
“像我这样的牛郎,服务费可不便宜。”
此时,他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慵懒地靠在墙壁上,从肩膀到腰腹的线条,紧致分明,薄肌隆起,有若巍峨山峦在大地之间铺展延伸,膝盖上,长指闲散地垂着。
乔若璎定定看了眼他的手,像上好一把玉质骨扇,掌根处还有薄薄一层茧子,磨过她的小荷尖儿时,她会忍不住很娇地叫出声。
看了一眼,又赶紧挪开视线,只听得身边蒋宗也慢悠悠和她算道:
“小孩抱、公主抱服务,还来了三次,变换了不同的姿势,我算算,一次躺着的,一次从背后的,一次从侧面,都是我在动,乔小姐明显很享受,更关键的是——我还只给乔小姐提供这样的服务。”
“所以乔小姐,也不能亏待我,嗯?”
说到后面,他唇角勾起,面容带上了一缕促狭。
乔若璎被他如实的描述给臊到,脸红红的瞪他一眼:“那你把我的包包拿过来,说,要多少钱。”
蒋宗也会不会真的“狮子大开口”呀?
“不要钱,我只要我想要的。”他语气慵懒,眉眼也懒洋洋的,似乎还带着一丝饱餐后的餮足。
“你想要什么?”乔若璎看着他,都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了。
“我要你这儿。”
他伸出手指,冷不丁地隔着薄被,在她左胸肋骨处轻点。
他说,他要她的心。
乔若璎眨了眨眼睛。房间里的空气还是潮湿的,苦杏仁混合着栀子花的淡淡味道,仍未散去,香艳的情事气息,弥散着。
就在这样的卧室里,在两人极尽的缠绵、恨不能将自己揉进对方后的早晨,这一句“我要你这儿”的表述,竟然有点触动她。
明明她早就知道蒋宗也放不下她的。她也一次次默许他的靠近、示好,在心底一次次地评估着他的表现,明明,他每一次都让她无比心动,有安全感。
所以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蒋宗也想要她的心,就一定会给足所能与之相匹配的东西,不是么?
乔若璎这般宽慰着自己,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可她挪动一寸,就好似浑身被车轮碾过一般,连骨头都酥软得好像碾碎了,仿佛不堪承受昨夜那般极致的缠绵。
而且,某处地方也火辣辣的,好似被磨破了。
她坐起来,轻轻“嘶”了一声。
蒋宗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上前一步,握住她胳膊。
“哪里不舒服?疼是不是?”
“”
她咬着唇,仔细感受了下。
某个部位在经历大肆鞑伐之后,似乎还没有完全回复。像原本蚌壳闭得紧紧的蚌被撬kai,肆意地磨取着珍珠。
蒋宗也看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反应过来,低声命令道:“璎璎,躺下,我看看。”
“”
乔若璎觉得没脸了。
怎么会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了,就是放纵了下,贪心了点,一晚三次而已,结果还会被弄到破皮么?
这种疼,明显就是破皮了。
她迟迟不肯躺下去。蒋宗也以为是她清醒着,介意被他看到如此私密的地方。
男人锋利饱满的喉结轻滚着,干脆顺着她的思路来:
“你就当我现在给你检查,也是服务的一种,嗯?”
还有“事后服务”,这服务够细致够到位了吧?乔若璎眼睫轻颤,可她再怎么低头也瞧不见自己那儿,也只能拜托蒋宗也了。
吊带裙的裙摆再次撩起,新换的小内裤干干净净,被卷到膝盖处,就这么直接地对他敞着,她羞得耳垂都红透,拼命地缩紧自己,让花瓣合拢起来,好似这样,他就看不见了似的。
蒋宗也瞥一眼她莹红的耳垂,伸手握住她脚踝,不忘调侃她:“现在害羞成这样,怎么昨晚上如此奔放,嗯?”
“昨晚上醉了,不算数。”她讷讷地答。
接下来,蒋宗也却不说话了。他目光集中在那处,情不自禁地屏息,要很紧绷地忍着,忍着想wen她,想好好地用脣舌抚慰她的念头。
到底是伤着了,比寻常红了不少。蒋宗也说:“我叫人拿药膏过来。”
还要找人买药膏?乔若璎脑中警铃大作,这样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什么了?她的脸,要彻彻底底地没了。
蒋宗也见她明艳的面容含着沮丧,不由得宽慰道:“我让Ada买。”
言下之意是,Ada同为女性,知道这件事不算什么。
乔若璎点点头。
蒋宗也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放下手机后,扯出湿巾轻轻擦拭着长指。
她想她要等药膏来了才能涂抹,所以干脆将柔荑伸下去,想慢慢地把小内卷回来,谁知这时,蒋宗也伸手按住她膝盖,目光中似含着一点火焰。
对上他晦暗的、火星迸发的眼神,她忽而明白他想对她做什么,心旌剧烈地摇荡着,想抗拒,又真的想要。
蒋宗也并不废话,单膝跪下去,炙热滚烫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微微收拢的花瓣上——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还没解,我在努力修改啦[爆哭]可能国庆人手较少,审核也比较慢,请宝宝们体谅。
阿肆原以为今天这章可以尽量更长一点,谁知锁章又破坏了这个计划[爆哭][爆哭][化了][化了]
第86章 春节
她哭着说脏,可是没用,他已经很执着地低下去,为她
做着这件事,亲密又无比自然。
这是和昨夜截然不同的感受,若说昨夜是狂风骤雨,带着要摧毁一切的疯狂,熔炼着她,让她魂魄一次次消噬在宇宙之中那今日的,就如春风化雨,她每一寸骨头,好似都被这绵绵细雨淋酥了,淋化了。
以致于门铃声“叮咚叮咚”地响起时,乔若璎一颗心惊跳得有若森林里撞见猎人的小鹿。
铃声仿佛意味着安全环境的打破,这让她调整到最为紧锁的状态,而蒋宗也还在不断地给她施加着。
到了的一瞬,她脑袋好似成了一团浆糊,心跳加速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失禁和溺水感齐齐上涌。
“真不经人事,宝宝。”
蒋宗也低声笑她,在一声急促过一声的门铃里,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颅,唇角弧度有种漫不经心的优美。
高挺鼻尖上,似乎还沾着她的
他扯过纸巾,用纸巾擦了擦,才去客厅开门去了。
乔若璎抽泣着,从灭頂的溺水感里回神过来,太阳穴仿佛还有一根青筋牵着,头脑隐隐发痛。
她的目光,紧紧黏着蒋宗也颀长挺拔的背影,看他一步步朝门走过去。
蒋宗也就这样去给Ada开门了,应该不会给Ada看出什么异样吧?
乔若璎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就着一隙阳光,她看到珍珠色泽般的蚕丝被单上深了一圈,到处都是shi漉漉的痕迹。
好羞,都是她弄上去的。
蒋宗也关门回来,看着蚕丝被单上她放纵的痕迹,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满足于,他竟然能让她成这般,让她四肢都痉挛着攀升
男人唇角的暗爽压都压不住,嘴上却调侃道:
“要给小璎洗被单了。”
乔若璎看着那块明显的痕迹,甜香似有若无地钻进她鼻子里,听见蒋宗也的调侃忍不住心头一跳。
他还想亲自洗呀。他想洗,她都不好意思给他洗呢。
“有洗衣机洗,不用你手洗。”她讷讷地回一句。蒋宗也从背后圈拢住她,将下巴搁在她香肩上,稍稍靠着。
男人低沉酥哑的嗓音,就在她耳垂下一点,苏苏的,沙沙的,含着磁性,一点点钻进她耳心里。
“我先用手搓一搓,再放进洗衣机。”
堂堂一位集团总裁,为了她,不仅纡尊降贵地住进了小公寓,现在还要在小公寓那狭窄的盥洗室里用手搓洗被她弄脏的被单,这场面,想想就觉得好玩。
不过蒋宗也要是喜欢,她也不会非拦着他,就当为了以后的“人夫感”老公做一下预演。
脑海里冒出“人夫感”“老公”两个词时,她自己也“咯噔”了下:
怎么回事?
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就开始幻想起以后的生活了。
“宝宝,躺下来,我给你上药。”蒋宗也把玩着掌心一支药膏,不知道乔若璎此刻神飞天外的想法。
若是他会读心,知道她这一刻在想什么,可不得高兴坏?
拿到药膏抹上,蒋宗也心情极好,还好整以暇地调侃了她一番“璎璎是个小白虎”,弄得她大窘,架在他肩膀上的足踝恨不能狠狠蹬他一下,给他来个仰面朝天才好。
可是他真要摔得仰面朝天了,她又不舍得了,她会心疼坏的,所以只是在心底想想。
今日上午,集团高管还要回公司集合,开最后一场年前复盘会。
乔若璎惦记着这事,抹好药膏后就赶紧下床。可白皙的脚丫刚接触地面,尝试着想站起来,就腿一软,险些跪倒在蜡木地板上。
太阳穴深处,还泛起隐隐约约的疼痛。
还是蒋宗也稳稳地伸手过来,托住她肩膀。
“你都这样了,会议别去了。”蒋宗也看她用手按着太阳穴,直接命令。
“真可以不去?”乔若璎半信半疑。
“嗯,我帮你请假。”
“”
大boss替她请假,够大材小用的。
乔若璎仔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她现在走路姿势都有点小螃蟹了,就用这种走姿去公司开会,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昨夜有多放纵么?
“等等,”她想起一件事,扯住他睡衣的袖子,踮脚朝他脖子看。
男人身形笔挺硬朗,裹在昨夜的浅灰色睡衣里,睡衣柔软的线条将他衬出几分落拓的随意,冷白挺拔的脖子上,两粒红红的草莓印在喉结一侧,像冷白肌肤上盛开的梅花。
是她昨夜嘴唇贴在上面,使劲嘬嘬留下的。
“穿件高领的衣服,遮一遮。”她瞧着那点红。
蒋宗也站在更衣镜前,微微仰起硬朗清俊的下巴,长指捻着脖子上一点红。
他可没有什么羞耻感,反而看着她给他种下的草莓印,内心暗爽。
这是给他打上标记了。
标记他整个人,都是她的。
他还巴不得穿个低领衬衫,好让全公司的人都看清楚,他可是“名草有主”的男人。
只不过,小璎让他遮起来就遮吧,顺便讨点甜头。
蒋宗也唇角一勾,眼尾垂下来懒洋洋地睇她,摆出几分无赖样儿:
“那璎璎帮我找件合适的衣服。”
乔若璎瞪他一眼。就知道老男人花样多,讨价还价。心底虽然这样想着,但她走到次卧辟成的衣帽间,指尖从挂得齐整的件件衣裳上掠过,时不时从其中抽出一件细看款式、版型,眸色认真。
干净的衣服散发着洗涤剂柔顺高级的清香,布料上附着着一点木质感香调,闻着十分舒服。
这段时间一直被蒋宗也熏陶着,她审美也提升了不少,抽出一件针脚细密的黑色高领毛衣,递给他,想象着他换上后,肩膀把毛衣撑起来,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
蒋宗也拿着衣服,站在原地不动。
乔若璎见状,戳戳他手肘,嗔道:“不会还要我帮你穿上吧?”
蒋宗也盯着她看了一秒,勾唇:“不用。”
说完,没有丝毫过度,他单手扯住睡衣领口往上一拎,睡衣下摆上移,露出一截紧窄的劲腰,其上薄肌随着他的呼吸,收缩又舒张,线条紧实凌厉。
这人故意的吧?
在她面前玩孔雀开屏?
连换衣服都不说一声。
乔若璎很快挪开眼睛,脸颊染上一层红晕。
蒋宗也换好自己衣服后,从衣柜取出一件细麻色单排扣羊绒大衣递给她。“待会披着回去,别着凉了。”
十分钟后。
蒋宗也出发去公司,乔若璎打着呵欠,挪着小螃蟹步,回到了隔壁自己的小公寓里。
Sirius5载着蒋宗也抵达公司,顺利滑入车库。
会议室里,李胜捷、任嵩、董晴等人都到场了,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人手边均放着一杯星巴克冰美式。
雪在下,红灯笼挂在树枝上,集团休息区域也立起装饰树,处处洋溢着红气和福运。春节的气氛已经很浓了,高管们也是“归心似箭”,可看着Jason还一心扑在工作上,多多少少激励着他们。
助理推开会议室厚重的紫檀雕花木门,蒋宗也缓步走入。霎时,高管们不禁挺直了脊背。
离会议开始还有三十秒。蒋宗也缓缓扫过在场唯一一张空椅子,缓声:“今日行政部的Queenie请假。”
场面气氛并无什么变化。高管们翻笔记的翻笔记、打开电脑的打开电脑,实则内心都化成了尖叫鸡。
昨晚上,他们都眼睁睁看着蒋宗也把乔若璎抱上车的,乔若璎还醉了,都成年人了,晚上会发生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嘛?
特别是李胜捷,老神在在地瞟了眼蒋宗也的颈部。
哟,高领毛衣都穿上了,这一看就是在遮掩着什么。
Jason昨晚上被小野猫种草莓了啊?-
再过一天是腊月二十八,乔若璎打算这天乘高铁回花县。
蒋宗也将她送到高铁站,两人坐在迈巴赫里,蒋宗也腿上摊开着一台薄灰色电脑,时不时用手指敲击几下键盘,手机也响也不停。
手机一响他就得接起,简要地吩咐几句。
乔若璎坐在他身旁,手指轻轻地捏着衣角,原本还想着在车上多和蒋宗也说说话,现在看来,话也说不成了。
她掰着指头数了下,这次放假从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八,他们起码有十天不能相见,蒋宗也竟然没有趁机和她在车上亲亲抱抱,这一点也不像他!
既然他没有这个念头,乔若璎便也学着他的模样,拿出Mary发给她的文件仔细阅读,这一读就专心致志起来,没一会儿就到了高铁站。
两人说过再见,蒋宗也叮嘱她“路上多加小心”,乔若璎就进站台了。过安检口时,她透过玻璃窗望一眼站台外,只见蒋宗也一件Burberry卡其色风衣,长身玉立,在人
群中如鹤立鸡群般引人瞩目。
他的目光,始终朝向她的方向。
两人视线在空中遥遥一触,乔若璎心中一动。
蒋宗也为她安排的座位是高铁一等座,座椅宽敞,环境安静。
五个小时后,高铁抵达花县,乔若璎下了车。路过高铁站前的便利店,她进去买了瓶水,结账时,恰好和一位中年女人迎面碰上。
中年女人挽着低盘髻,柳眉杏眼,樱唇琼鼻,很古典的长相,只是眼窝凹陷,唇角下垂,精致的五官中透着一股疲惫感,身上的羽绒服也皱巴巴的。
乔若璎觉得她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恰这女人也看过来,撞上她的视线,眼底带着疑惑,似乎也在辨认乔若璎是谁。
很快,似乎女人认出了乔若璎的身份,稍有些冷淡地转过身去,好似不想让乔若璎看到她此时的窘迫。
乔若璎拿着矿泉水出便利店,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方才的中年女人,不就是她的姑姑,她生物学父亲的妹妹岑霜?
客观上讲,岑霜姑姑是岑家为数不多对她们母女三人还不错的。
以前乔莉女士和岑光盛吵架,她和乔若琪被吓到,饿着肚子一抽一抽地打嗝,岑霜看不过去,会把她们姐妹俩领走,还煮蛋炒饭给她们吃。
只是后来,乔莉女士和岑光盛离婚成功,岑霜毕竟是岑家的人,她们也就和岑霜断绝了联系。
只是现在为什么岑霜姑姑会看起来这么憔悴?难道是岑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乔若璎耸耸肩,很快就把这念头抛到脑后去了。她是她妈妈养大的,没花过她爹那边一分钱,她那渣爹家现在是贫穷是富裕,都和她没关系。
回家的日子就是愉快,乔莉女士见大女儿回来了,先捧着她脸左右看看,然后说“瘦了瘦了”,紧接着就钻进厨房里忙活,晚餐一家三口人煮了六道菜,番茄牛腩,黄焖羊肉、姜辣凤爪、红烧大黄鱼、口水鸡和清炒油麦菜,每一道都是乔若璎爱吃的口味。
夜幕时分。
天花板一盏吊灯垂下来,灯光柠黄如蜜,每一道菜都盛在白瓷蓝边的碟子里,油汪汪地攒着頂儿,可口的饭菜,咸香和鲜香,食材自带的香气被油脂和热度激发,争先恐后的涌进人的鼻尖。
乔若璎、若琪两姐妹举着筷子,大快朵颐,吃得唇角都沾了一层油,亮晶晶的。
乔莉夹了一筷子鱼肉,不急着放进嘴里,而是看着她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唇角绽开满足的笑容。
“姐,你看你一回来,就立马代替我成了妈妈的新宠了。”乔若琪嘴里塞了一块牛腩,咬得腮帮子鼓起来像小松鼠,语气也跟着黏糊糊的。
“你在家里独享了这么多天,还不准我回来跟你抢两天。”乔若璎笑着回嘴。
饭桌上,母女三人自然而然地聊起乔若璎的升职、乔若琪的出国留学。
乔若璎正要告诉妈妈“我这里为小琪留学准备了一笔资金”,却听得小琪语气兴奋道:
“姐,我就等着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我拿到了一笔奖学金,金额足足有三百万,足够覆盖我在国外所有的费用了。”
“我可真厉害啊,这笔奖学金只有我一个人拿到了!”
“而且,奖学金的名字叫“璎珞奖学金”,居然和姐姐你有关联诶!”
乔若琪兴奋地,叽叽喳喳地说。
乔若璎正在咀嚼的腮帮子停了下来。三百万的丰厚手笔,只有乔若琪一个人拿到的奖学金,更何况,奖学金的名字还叫做“璎珞奖学金”。
脑海中,蓦然出现男人颀长英挺的身姿,笑容漫不经心。
在年会后台,葛昀飞问“乔若ying的ying,是樱花的樱吗”,那时,蒋宗也回答“是璎珞的璎,代表美玉”。
所以,乔若琪拿到的这笔奖学金,会不会是蒋宗也的“假公济私”?
想到这儿,乔若璎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直摁到指尖发白。她问妹妹:“你是什么时候得到这笔奖学金的?”
乔若琪咬着筷子,仔细思索了下:“就在元旦过去后那两周,辅导员忽然通知我们,有一个私人慈善家通过基金会设立的奖学金向我们大三生开放了。当时我没抱什么希望,就填了下”
元旦过去后两周。那不就是,她当时和蒋宗也闹分手的节点吗?
还是私人慈善家设立的。
蒋宗也,蒋宗也,她在心底轻轻叫他的名字,心都快要因此而融化成一片。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他还为她做了多少?
碍于妈妈和妹妹在场,乔若璎极力克制着情绪,只大口大口地把番茄牛腩往嘴里塞。
等到饭后,乔若琪快手快脚地抢着去洗碗,乔若璎便拖着行李箱、捧着手机回了房间。
她打开电脑,在网上上搜索“璎珞奖学金”,词条跳出来,还是空的,尚未有人创建。
她从电脑前起身,拉开小房间的冰莓粉星星窗帘。玻璃窗成了一个取景框,窗外,纷飞的雪花正簌簌飘落,小区的灌木丛全部罩上了一层厚雪,有若一只只蹲在地上的肥雪兔。
望着飘落的的雪花,乔若璎再也忍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给蒋宗也。
电话响了三声,旋即被接起,男音沉冽酥哑,似乎还含着一丝愉悦:“璎璎。”
这熟悉的嗓音撞进耳膜,明明只是一整个白天没有见到他,她却觉得,过了好久啊。为什么当时在迈巴赫上,不能多和蒋宗也说说话呢?
隔着电话线说话,哪里有面对面说来的好?
少女嗓音发颤,开门见山地问:“我妹妹中的璎珞奖学金,是不是你设立的?”
“嗯,小璎总算聪明了一回。”
蒋宗也痛快地坦诚了。
心底想的却是,璎璎,你这傻姑娘。当初她和他分手,分得那么决绝,第二天就把他给她送的全部东西都给他寄回来了,唯独只要了一百万。
他太了解她了。如果不是急需,她估计连这一百万都不会要,而是干干净净地全部归还给他。
这笔一百万,一定是她为了妹妹留学才留下来的吧?
既然这是她的心愿,他会帮她完成。
“你这个傻丫头。”他回想着那时她的决绝,忍不住轻声。那时的璎璎简直傻得让他心疼,怎么就不懂得从他这儿多薅薅羊毛呢?
“刚刚夸我聪明,现在又说我傻。”乔若璎吸吸鼻子,声音又嗔又娇,“那我是笨,还是聪明啊?”
“璎璎是,”蒋宗也忍笑道,“大愚若智。”
大愚若智?乔若璎轻眨着纤长的鸦睫。这个词她没听过啊,她只听说过“大智若愚”,就是形容一个人有智慧和才能,但是表现看起来笨笨的。所以,“大愚若智”就是反过来,形容一个人看着有智慧和才能,但是其实笨笨的?
蒋宗也觉得她笨笨的?
“那可不,笨死了。连条大鱼放在你面前,你都抓不住。”蒋宗也轻描淡写道。
连他这么大一条大鱼在她面前,主动地跳进她的渔网里,她都舍得放他走,可不是笨是什么?
“蒋,宗,也,”她一字一句地叫他名字,佯装恼怒道:
“你信不信我要打你了?”
顿了下,她随即想到,他们现在一个在花县一个在罗城,隔着十万八千里,她可打不到他了。
“你现在就是仗着我打不到你,是不是?”她轻哼一声,反问。
“没有。你现在想打我,就能马上打到。”蒋宗也低声,嗓音一本正经。
“我隔着电话,伸一只手过去吗?我要是有异空间能力就好啦。”她开玩笑道。
这样就可以“咻”地一下,像哈利波特里的幻影移形一样,出现在蒋宗也身边了。
却听得那边,蒋宗也深呼吸一口,她听到他喉咙咽动的暧昧声响,想象到他在寒冷室外,舌尖轻轻碰着薄唇,呵出一片寒气,在干冷空气里化成一阵白烟。
“我现在在花县。璎璎,花县的雪可真大。”——
作者有话说:蒋哥:你不来见我,我就去见你。[狗头][狗头]
小璎:怎么办[爆哭]要沦陷了。不要你对我这么好!
蒋哥: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摸头][摸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第87章 买小衣物
“是我现在在花县。璎璎,花县的雪可真大。”
这句话一说出口,好像时间都放慢了。蒋宗也说,他在花县,花县的雪好大。他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吗?
她怎么不敢相信呢?仿若置身环境,只有电话听筒里,他的呼吸是真实的,沙沙的掠过她耳膜。
这下,她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早上送她去高铁站时,蒋宗也为什么在路上也抓紧时间办公——他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下午将最后一点公务处理完,晚上就过来这边。
“你坐飞机过来的?”乔若璎问。
“嗯。”
花县没有飞机直达,若是乘飞机过来,还得在隔壁省会城市下了飞机,再乘车过来,一路舟车劳顿。
“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那是不是很辛苦?她忽然有点心疼他。
蒋宗也听出她语气里的心疼,微微一笑,吊儿郎当道:
“花县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酒店都不怎么找得到。”
“那你晚上住哪?”乔若璎一听,果真语气都蒙上了一层着急。
像听说一只大狼狗流浪在冬日街头,她担心大狼狗无家可归,被冻着了饿着了。
“没地方住。”蒋宗也偏着头,用耳朵和肩膀的间隙夹着手机,像个无赖似地摊手:
“想住璎璎家里。”
乔若璎囧。
他要是真住她家里,她麻麻乔莉女士的表情该有多精彩,恐怕就像打翻了的颜料盘。
她嗔他:“又开玩笑。”
她终于明白过来他在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了,而且还装得光明正大,就是在和她闹着玩儿呢。
“别在这跟我贫,快点去找酒店。”
乔若璎声音稍稍大了些,又赶紧用手捂住嘴,谨慎地回头朝房间门看去,生怕在厨房的妈妈和妹妹听到她的动静。
蒋宗也敛了敛吊儿郎当的劲儿,正声道:
“找好了,我在微信发地址过去给你。”
她低头,手机界面弹出来一条消息,滑进去是一条地址定位,显示是“莲花酒店”。
这家酒店她知道,就在她家附近五百米,已经开业蛮多年了,在这附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酒店了,但跟顶奢酒店完全不能比。
如果是她住进这么一家酒店,乔若璎觉得完全没问题,不就是硬件设施老了点旧了点嘛?
但一想到蒋宗也这谪仙般的人物,也要纡尊降贵地住在这里,住进一个没有大落地窗、没有浴池和桑拿房、没有按摩椅、香薰机和米其林餐厅的酒店,她就舍不得,就替他难受。
他还说她“消费降级”呢,在她看来,蒋宗也为了她才是“消费降级”。
“这家酒店开业很多年了,设施不好。新开发区那边有不少新酒店,你怎么不去那边挑一家好点的?”
蒋宗也顿了顿,无所谓道:
“我看这家离你家最近,就选它了。”
“”
她就知道。
“璎璎,你出来陪我买点东西,嗯?我行李没带过来。”
乔若璎:“黎助理呢?他也不在你身边吗?”
“对,我给他放假了。新年了,回去陪陪他的父母家人。”
废话,他不给黎正放假,怎么好制造需求,好让璎璎过来陪他呢?
乔若璎看了眼手机屏幕,现在是晚上八点零五分。她们家宵禁的点是晚上十点,也就是说,她还可以出去两个小时。
一瞬间,乔若璎就下好了决定,必须出去。
挂断电话后,她拎上小挎包,套上一件柠檬黄的羽绒服。正好乔莉女士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揩着手,看大女儿背好包包穿好衣服的模样,诧异道:
“小璎这是要去哪里?”
乔若璎临时找了个理由来搪塞,心虚得都不敢看妈妈眼睛:
“我有个高中同学约我出去玩。”
“那去吧,晚上不要太晚回家。”
乔莉女士没说什么,乔若璎松一口气儿,一股脑地溜出门了。
等她到了蒋宗也给的定位,只见莲花酒店门口,雪白灯光下,蒋宗也身形颀长,手插在牛角扣大衣的口袋里,气质斐然。
在他身旁,还围着几个三十来说的男人,穿着行政套装,对蒋宗也十分恭敬。
“蒋总您放心,都安排好了,待会立即有专业人士上楼清洁。这是您要的车,奥迪全新款,中控台是胡桃木和真皮拼接,毯子铺的是澳洲顶级羊绒地毯”
“不错。”蒋宗也颔首,唇角勾了勾。
他从男人手中接过车钥匙,远远看见乔若璎裹着羽绒服站在远处,一身暖融融的黄色,就像刚从壳里破出来不就的小鸭子,浑身裹着一层柔软的黄色小绒毛。
“办好就行,你们先下去吧。”
既然乔若璎来了,蒋宗也就把其他人挥退下去了。
乔若璎方才站得远远地听了几句,也明白过来:虽说蒋宗也没有把黎正带过来,但像他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怎么可能身边没有人可用?
他就是仗着她心软,把自己形容得可怜兮兮的,非要她下来陪他,其实他可一点都不可怜,还有这么多人等着被他差使,争先恐后地争夺为他服务的机会。
蒋宗也快走几步,长臂一伸揽在她肩膀上:
“冷不冷?我们到车上说。”
乔若璎故作恼怒道:“你看你,黎助理不在不还有别的助理嘛,非要叫我过来。”
那当然,他想见她了。
蒋宗也:“那是因为,有些事情只能你和我一起做。”
“那是什么事?”
两人说着,蒋宗也已经拉着她,来到一辆连号的奥迪A8跟前。
车身漆黑光亮,好似刚打过腊,新崭崭的;车轮轮胎的胎面,更是一丝划痕刻痕也无,更别说有泥印儿了。
他为她拉开副驾驶车门,乔若璎上车,蒋宗也则坐到主驾驶位置,他稍侧身,挨靠到中控台上,这样离她更近一些。
到了车上,没有寒风呼呼刮着脸蛋,果真好受了不少。
蒋宗也继续方才的话题:“我行李都没带来,得去买一些日常用品。”
日常用品?乔若璎一下子反应过来,就是毛巾、拖鞋、牙刷这些?
“这些,”蒋宗也慢悠悠道,“你总不能让我和那几个大男人去买吧?”
“”
这倒是。
但一想到在花县这个处处是熟人的地方和蒋宗也去逛超市,乔若璎就浑身不自在。
万一她正帮着他挑毛巾,被妈妈看到了,她岂不是得立即在地上找条裂缝钻进去?
“你就不能自己一个人去挑嘛?”乔若璎乜他一眼。
蒋宗也把眉毛一挑,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去挑?”
“哼,当然舍得,有什么不舍得的。”她轻哼一声。
嘴上这样说,乔若璎心底可不舍得,立即指点着蒋宗也,让他把导航目的地设置到东区一个商场。
蒋宗也“计谋得逞”,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东区距离她家比较远,乔若璎暗暗祈祷,不要在那儿撞见熟人。
春节将至,花县出去打工的、读书的年轻人都回来了,三三两两结伴一齐逛商场,乔若璎下了车,透过玻璃门一看,挤挤挨挨都是人头。
但也没办法,日用品总是要挑的。
下车之前,乔若璎从挎包里摸出一只黑色口罩带上,又递给蒋宗也一只。蒋宗也没接,盯着她被口罩遮住的精致脸蛋:“你要戴口罩?”
“当然,我可不想被熟人撞见。”
“”
蒋宗也没说什么,
心底暗自揣测,他何时能以乔家女婿的身份“转正”。
乔若璎带着他朝商场地下一楼的大型连锁超市走去。这家超市是Z省省内连锁的驰名品牌,货架上的商品都更有质量保障。
两人先来到洗漱用品区。
蒋宗也单手推着一辆购物车,在乔若璎身后一臂左右的距离。
不时也有路人和他擦身而过,向他和乔若璎行以注目礼,眼神中闪过几缕亮光,好似震惊于他们超高的颜值,卓尔不群的气派。
乔若璎伸手取下几条毛巾,仔细比较,对比着大小、绒毛密度、柔软度、克重和支线等。
超市里有暖气,她把羽绒服脱了,穿着一件莲子白鸡心领毛衣配格纹长裙,一缕柔软发丝垂在她颊侧,灯光映亮她如瓷的脸蛋,写满了认真。
蒋宗也唇角噙一丝笑意,望着她,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安宁与温馨。
有一瞬间,他思绪越过现在穿梭到未来。
这样地认真专注,低头给他挑毛巾,这就是未来璎璎给他做妻子的模样吧?
这幅情状,让他很是憧憬。
这时,四条毛巾递到他面前,都是雪地一般洁白的颜色,只是大小、质地不一样。少女清甜嗓音响起:“这三条毛巾怎么样?”
“四条都要吗?”他回神,视线落在毛巾上。
“嗯,这条最大的浴巾,是擦身体的,这条是擦脸。这条是擦脚,这条”乔若璎咬着唇,害羞得说不下去,“给你擦擦大腿。”
言下之意是,大腿.之间的部位也要包括进去,其实就是给他擦小宗也的。
许是为了掩饰,乔若璎耳朵都红了,又噘着嘴,急忙忙加了一句:“难不成你擦头和擦脚的毛巾用同一条嘛?”
“当然不是。我是不是你还不知道么?”蒋宗也挑了挑锋利漆黑的眉毛,慢条斯理道:“璎璎很嫩,所以我也要更爱卫生。”
“”
大庭广众之下,老男人又开始说骚话,乔若璎眼睫轻颤如蝴蝶,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蒋宗也瞧出她的羞窘,也不逗她了,把四条毛巾统统放进购物车。
拖鞋、毛巾、牙刷等日用品很快就挑好了。
路过服装区,蒋宗也用下巴朝那一指,低声:“璎璎,还得买点贴身衣物。”
“”
意思是让她给他挑男士内裤?
乔若璎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人故意的嘛?
“你怎么跑过来,连内裤都不带?难不成想一条穿三天?”她气哼哼地指责他。
“这不是行程紧急,来不及带衣物。再说了,我知道璎璎会给我买的。”蒋宗也老神在在地回答,还回答得理直气壮。
瞧瞧,他就指望着她给他买呢。
事已至此,乔若璎也不多拉扯纠缠,眼眸潋滟生辉,俏生生白他一眼,转身走到货架前,挑选起来。
要纯棉透气的,还要弹力舒适,再从一堆灰蓝、普蓝、黑色和灰色里,选个好看点儿的颜色。
她挑中一条浅灰色的,拿给蒋宗也看。
蒋宗也瞅了眼,道:“不行,小了。穿着会勒。”
“”
乔若璎有被他秀到,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好好,全世界都知道他那里很大,平常状态下也很大。
她往尺码大的挑,又觉得裤头那儿大了,虽然小宗也体积可观,但蒋宗也的偠还是窄瘦的,爆发力极强,有腹肌。
挑来挑去,终于挑到合适的。乔若璎从货架上拿起四卷未拆封的同款,要往购物车里放时,眼角余光瞥到一对儿中年夫妻推着购物车往这边来。
中年夫妻里的女人,梳着高高蓬起的卷发,露出大光明的额头,嘴唇上涂着口红,一件黄色旗袍,目光炯炯,看着就十分有精气神。
看着这头标志性卷发,乔若璎心底警铃大作:这不就是林睿阿姨吗?乔莉女士的同事兼好友之一,还真被她在这儿碰上熟人啦。
这时,林阿姨已经迎面朝他们走过来了。
乔若璎若是直接躲开,动静太大,反而引起怀疑。
万般无奈下,她急中生智,僵硬着脖子转身,装作继续在货架上挑东西,心底万分庆幸今天戴了口罩,还披着长发。她和林阿姨也有两年没见了,林阿姨拜托了,可千万别认出她啊啊啊!
如果是平常状态下,她和蒋宗也撞见林阿姨,她不会这么紧张。可现在她在干嘛?她可是明晃晃站在男士服装区,还站在这区域里的“内裤货架”前。
让林阿姨撞见她给一个男人挑底底,跟撞见他们举止亲密地接吻有什么区别嘛?她好想当缩头乌龟。
千万别认出来、千万别认出来。乔若璎觉得,自己连心跳都加快了,加快的心跳好似一直在念着“千万别认出来”这六个字!
蒋宗也看着购物车里她挑好的内裤,又见她转身回货架挑东西,正想叫她一声“璎璎”,忽而脚尖一紧。
低头,只见少女柔软的小羊皮鞋正踩在他皮鞋鞋尖,而她瞪着她,手指在唇边一划,飞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是碰到熟人了?蒋宗也迅速反应过来,配合着她,低头装作百无聊赖般挑拣着购物车里的物品。
一阵甜甜的木兰香随之飘过。乔若璎余光瞥见,林阿姨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她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儿在五步开外都能听到。
“老李,给你挑几条红内裤怎么样?今年你本命年呐!”
她身边男人弱弱回一句:“随你。你上次买的内裤窄了,穿不舒服。”
林阿姨:“装,又在这装。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
有些男人呀,就是放不下自己那点没屁用的尊严,明明买中号就够了,非要买个大号撑场面。
我看那大号内裤套你腰上,晃荡晃荡的,像个空心干葫芦,摇一摇,里头渣渣叮铃当啷晃。”
乔若璎简直憋不出笑。
这林阿姨说话还是和年轻时一样,搞笑夸张,又中气十足。憋笑过程中,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蒋宗也,目光含着促狭。
瞧瞧,这阿姨是说你吧?
蒋宗也特别坦然地回她一个眼神。
想什么呢?反正不是说我。
我是真材实料,顶顶好。
幸而林阿姨拽着她老公,目的明确地直奔红内裤货架去了。乔若璎正要松一口气,又听得拐角处传来林阿姨的声音:
“等等啊老李,我咋觉得刚才那小姑娘有点眼熟?”
“”
乔若璎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跳飙升。林阿姨不会再回头确认她是谁吧?
还好林阿姨的老公制止了她:“你也省省吧,你看谁都眼熟,上次还说刘德华像你亲戚。要挑红内裤就快挑,还一堆年货等着我们买呢。”
林阿姨消失在拐角处后,乔若璎丝毫不敢停留,恰好东西也买完了,拉着蒋宗也直奔收银台,扫码付款。
收银台旁边就有安全套,摆在货架上,一盒盒码得整整齐齐。蒋宗也拿下一盒XXL,坦荡荡丢到收银台上。
乔若璎:“”
她小羊皮皮鞋的鞋尖再度踩上他的手工琴底皮鞋,还用力碾了碾。
叫他买!叫他买!还买这么光明正大。
蒋宗也唇角一勾,朝她勾出一抹笑容,懒散中带着几分邪肆,不为所动——
作者有话说:蒋哥:赚大了今天,还有老婆陪着去超市买毛巾和内裤。[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璎璎:亏大了今天,差点被熟人长辈认出来,我陪着一个男的在挑底底[爆哭][爆哭]
蒋哥:赚大了今天,我当着老婆的面买tt,她没拒绝。[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璎璎:亏大了今天,老男人又储备上弹药和作案工具了[化了][化了]
第88章 复合
蒋宗也唇角一勾,朝她勾出一抹笑容,懒散中带着几分邪肆,不为所动。
“”
乔若璎脚底使劲,又狠狠碾了几下他的皮
鞋尖。
“老婆,再用点劲。”他俯身,在她耳旁低声,炙热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耳廓上,热热的,酥酥的。
大庭广众之下,这举止亲密极了,乔若璎蒙在口罩下的脸发红发烫,有心想把那盒安全套丢回去,又担心蒋宗也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只好作罢。
收银员是个年轻小妹,稚嫩生涩,拿着扫码机扫过安全套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蒋宗也。
只见穿大衣的男人,身量高,身形挺拔;灯光下脸型窄长,轮廓分明骨相优越,唇角还勾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根本不是花县这种小县城能养出来的男人。
更何况,这个男人,眼神注视着他的女朋友,痞痞的,又满是宠溺的笑意,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女朋友
收银小妹霎时连扫码的动作都慌乱了起来。
账结完了,蒋宗也拎着袋子,乔若璎拽着他手腕,飞快往商场外走去。
蒋宗也低头看了眼发票,这一堆东西买下来,价格还没过百。他随口说了句:
“这么便宜。”
“这就是小县城的物价,别看它们便宜,都好用着呢。”
乔若璎回。
她早就看不惯蒋宗也的消费观了,有时候蒋宗也真是个败家玩意儿,什么都觉得贵的好,只相信品牌货,其实平价商品里也能挑出很多实用又美观的东西的。
“璎璎挑的,当然好用。”
蒋宗也把发票放好。
不知不觉中,他也在接受着乔若璎的消费观、价值观,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物美价廉”。
眼看着远离商城,露天停车场越往里走越少人,乔若璎松一口气,顺带着把口罩摘下,折好放回兜里。蒋宗也偏过头,桃花眸凝视着她。
“方才你要躲的那对夫妻,是你亲戚?”
“是我妈妈的好朋友,我叫她林阿姨。”乔若璎语带庆幸,“幸好她没认出我,如果认出来了,她一定会告诉我妈妈的。”
“告诉你妈妈,会怎样?”
乔若璎:“那我妈妈就会知道你的存在了。”
“她知道我的存在,又会怎样?”
蒋宗也语气轻描淡写,将手伸过来,扣住她手指,一根一根地挤进去,强迫她同他十指相扣,嗓音低哑,像窗外的雪簌簌飘落。
“”
这次,轮到乔若璎说不出话了。
她心底,其实早就悄悄接受蒋宗也了啊。
可为什么还不敢让蒋宗也去见妈妈?是怕妈妈不同意吗?也怕妈妈因为上次蒋家调查她们的事情而存有阴影?
她咬着唇,说不出话。
少女脸蛋干净如画布,五官美丽而和谐,一颦一簇之间,纠结、痛苦、难受、愧疚种种情绪,跃显在画布上。
她像一张透明的白纸,轻而易举被他读懂。
蒋宗也捏了捏她掌心:“璎璎,今次春节,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既要向你妈妈她们道歉,还要让她接受我,接受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三个字,好似惊醒梦中人。
乔若璎鸦睫掀起,眼睛湿漉漉的,两颊泛起红晕,嘴里嘟哝:
“谁要跟你在一起。”
这时,蒋宗也拉着她走到了车尾箱。
他长指按动开关,“哒”地一声,车尾箱立起,缠绕在两侧绿化带的彩灯随之亮起,一闪一闪如夏天湖边的萤火虫。明灭不定的光影里,车尾箱忽而擎出大朵大朵浓艳的玫瑰,在月光下散发出丝绒般的光泽,花香在暗影中浮动,馥郁缱绻。
乔若璎看得怔住了。
那是满满一车尾箱的弗洛伊德玫瑰,盛开得如火如荼。
有雪花簌簌飘落,将分隔车位的绿化灌木也挂上了雪,像糖渍的山楂雪球。冰天雪地里,漆黑锃亮的奥迪A8静静泊着,柠黄色彩灯明灭不定,弗洛伊德玫瑰成了暗夜之中的幽灵。
蒋宗也利落地将衣角一甩,霎时衣袂翻飞如风。
他单膝跪下去,笔挺的黑色西装陷在薄雪中,凝视着眼前仍懵懂呆愣的少女,尝试着去牵起她的手,哑声:
“璎璎,在你妈妈同意之前,我想先征得你的同意,做回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一直记得的。
记得她分手时,哭得梨花带雨控诉的那句“你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也没有送我一束花”。
这次,他把花补上了,“愿不愿意”也补上了。
明明这一步,该是十拿九稳的事,但他还是喉心发干,掌心黏腻,静静地看着乔若璎。
乔若璎咬着唇。
其实,她早就沦陷了啊,分手之后,他们和在一起时又有什么区别?面对蒋宗也,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很愿意,十分愿意,愿意之至。
“你先起来。”她小小声。
这么大阵仗,跟求婚似的,她真怕有熟人从这儿经过,看到他们这副情景。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我就起来。”蒋宗也干脆耍赖。
现在就是拼脸皮厚的时刻了。
乔若璎当然拼不过他,再说了,他们现在和在一起没什么区别。所以她飞快道:“愿意愿意。”
蒋宗也的流氓手段呀!
蒋宗也得偿所愿,从雪地上站起,裤管抖了抖,顾不得膝盖上一点湿润,两只大掌挟在她腋下,将她高高举起,原地转圈圈。
好似当下,只有这样才能传递他的快乐和满足。
乔若璎感觉自己像飞起来了。头发在寒风中抖动,像一匹极丝滑的绸缎。
她把手臂攀在他肩膀上,嗓音也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羞恼、娇嗔、欢喜,掩都掩不住。
“姓蒋的你别高兴太早,你还得搞定我妈妈呢,搞不定的话,搞定我也没用呀。”
蒋宗也闻言,特意在她咯吱窝底下挠了挠,乔若璎本来就敏感,被他这么一挠,霎时痒得软成了面团儿,瘫在他身上了,小腿紧紧缠绕上男人劲瘦的窄腰,求饶道:
“呜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她实在太可爱,连撒娇都可爱,蒋宗也牙齿都痒了。
像犯了可爱侵略症似的,真想把她羽绒服连同毛衣一起剥了,露出她白如嫩藕的胳膊,狠狠咬一口。
他把她抱回车里。
乔若璎倒在他身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明艳的脸蛋也红红的,眼底像汪着水,湿漉漉。
蒋宗也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咬住她饱满唇珠吮吸,她的唇这么就这么软?
跟果冻似的Q弹。
如果不是她今夜有宵禁,要在妈妈睡觉之前赶回去,他真是一点儿也不想放她回去了。
“你勾引我。”他哑着嗓子说。??
乔若璎不明所以。
她也没做什么吧?老男人好会甩锅。
蒋宗也指腹捻上去,摸着她被咬得湿漉漉的唇,轻轻抚了下,决定先和她说正事:
“所以小璎要帮我搞定我的丈母娘,帮我助攻下,嗯?”
乔若璎晕了。
什么丈母娘呀,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怎么就这么自觉地喊上了?
她麻麻知道自己忽然有了这么个好大女婿嘛?
“你要我怎么给你助攻呀?”
其实不用蒋宗也明说,乔若璎都打算在这个春节,好好给她妈妈敲敲边鼓,再说说蒋宗也的好话。
“说说,你妈妈喜欢什么。”蒋宗也神色认真。
“嗯我妈妈爱美爱俏,以前我们的日子再艰苦,她的工资再不够用,都会省一省,买一瓶美加净抹着。对了,她特别喜欢用珍珠粉美容她喜欢蘑菇、木耳、银耳等干货。”
“平时你妈妈闲下来,最喜欢的爱好是什么?”蒋宗也问得很细。
“她呀,有事没事就翻一翻中医书籍,偶尔还打打毛线。”
“还有你妹妹,她喜欢什么?”
“小琪,她可喜欢吃水果了”
乔如璎依偎在他怀里,他脫去了大衣,里头只剩一件薄灰色的羊绒毛衣,被薄肌撑得紧实又熨贴。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轻嗅到他身上的黑松木香,满满的安全感。
家
世差距、阶级差距,在此刻都成了蒋宗也脚下的大石头,能够被他轻而易举地搬走,而她也无需再担心。
她很清晰地知道蒋宗也向她传递的信念:
他绝不会让她们的感情重蹈覆辙。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蒋宗也把车往回开,二十多分钟后,到了乔若璎家小区附近的一个停车场。他抬起手腕瞅了眼腕上的理查德米勒,哑声:
“走,我们去车后座。”
车后座没有中控台相隔,把隔窗一落,加上车窗贴着防窥膜,后座简直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乔若璎的羽绒服脱了,正搭在膝盖上,只穿着一件紧身羊绒内衬、下面一条米褐色交织的格子长裙,察觉到蒋宗也视线正缓缓逡巡着,目光描摹过她从肩膀到偠、到臋的曲线,不由得脸颊发烫。
她小声:“快到时间了,我得回家了。”
蒋宗也:“不急,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十点。”
这时间,当然要物尽其用,哪里有早早放她回家的道理?
话音刚落,不由分说地,他长指扣上她后颈,另一只抵在她颈线上,半带强迫地将她脸抬起来,看着被他肆虐到微红的樱唇,再度覆上去,掠走她所有的呼吸。
乔若璎睁着眼睛,慢慢地,瞳孔失焦了。
视线一片模糊,车窗外薄雪飘飞,像他们正身处一款像素风小游戏里,在游戏里有辆奥迪A8,在奥迪A8里,有对儿小情侣正亲密地、不知羞耻地接吻。
她听见自己轻声求饶,声音细细的,像小猫的猫毛轻挠着主人的掌心。
“呜不许咬,待会红了要被妈妈发现的。”
蒋宗也勉强放开她,哑着嗓子:
“璎璎还是妈妈的乖宝宝,怎么装得这么乖,嗯?”
女孩的荔枝眼里,泛上一层粼粼雾气,被车灯映着,像两泓清澈剔透的琥珀,不受尘世沾染,纯洁得要命,让人想要坠进去。
她愈是纯洁,就愈激发他内心的邪恶,想让她染上他的颜色。
蒋宗也喉结滚动着,锐长的眼眸幽深晦暗,里头铺出如墨般的色泽。他长指缓缓从她唇上抚过,茧子轻磨,低声:
“既然不能yao这儿,那yao别的地方,嗯?”
别的地方
还能是哪里啊?
乔若璎尚未反应过来,背扣就被他摘开了,带着薄茧的糙粝指腹,在她纤薄雪背上来回,
霎时,乔若璎只觉得,有什么脫离了束缚…
“不要”
她连拒绝声都微弱,平时她就够害羞了,更何况这是在车里,还是在她的老家,这儿有她的家,她的妈妈和她的亲戚熟人。
可是蒋宗也没有停,蕾丝肩带松了,被他从底下带出,团在掌心。
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乔若璎愣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夸她连小內都选得这么漂亮,还有她的香气,呜,好羞。
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呀?
还没回过神来,她眼前便是他浓密乌黑的头发,柔顺光滑似鸦羽,还有洗发露的味道,清新的薄荷草味,让人恍若置身于清晨露水刚刚消散的森林。
头皮恍若被一阵静电电过,一阵阵地稣麻。
她都忘了,他有多喜欢她这儿的,简直爱不释収。
雪地里栽了两株红梅,一阵风雪掠过,小小的花苞被疼惜着,这两株红梅全盛开了,嫣红的,蓓蕾涨大,绽放。
乔若璎喉腔里溢出幼猫似的低咽,偠也反弓成了一弧漂亮的圆弓,既想阻止他,又巴不得他再继续。
可再这样下去,她的小底底上就该有留下点了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蒋哥你在对我的小璎做什么[问号]快停下[害怕][问号][闭嘴]
蒋哥:你问问她舍不舍得停。[狗头][狗头]
今晚是中秋节啦!宝宝们中秋节快乐,好巧,恰好这天写到小璎和老蒋“复合”了,不过老蒋还要继续努力,搞定岳母才可以哟。今晚给你们发中秋小红包,祝大家团圆、顺利,哪怕自己一个人在外地也要照顾好自己哟。
第89章 车里
蒋宗也寡了许久,陡然来了顿大餐,秀色可餐在眼前,便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乔若璎指尖摁进他浓密的头发里,摁着他青白的头皮,想要往后躲,可是根本就躲不开。
她躲开,他便更近地,牢牢地固定着她。
她掌心里团着自己的小衣物,十分细微又具体地,感受到她被他搓圆捏扁。
这儿定然是红了,老男人真坏呀,就捡着不会被她麻麻看到的地方,在这儿厮磨着。
关键是,她还挺享受的,被他这样,其实好有感觉。一边享受,又紧张着时间到了马上就要回家了,这种不上不下卡在那儿的感觉,让她眼底泛起泪花,四肢百骸都暖融融的,好似被他融化重塑了一般。
她好怕,感觉要被他玩坏了,成了一只破布娃娃。
这就算了,他还故意说些让她羞臊的话,还要翻旧账来说。
“嗯?宝宝年会喝醉那晚,可不想现在这样害羞。”
他夸她那时候奔放呢。到底奔放到什么程度,她自个儿其实也有数的,清醒时刻回忆起来,就分外脸红,臊得她只想捂他,不给他说话。
可其实,蒋宗也也不大有空说话。现下他的脣可忙着呢,时不时啧出的响声,更是听得她耳尖发红。
唔他怎么尝得这么起劲、这么津津有味?
有这么喜欢么?
“跟我回酒店,嗯?”蒋宗也稍抬起眼眸,眼底溢满猩红,气息不匀。
不仅如此,他还带着她的柔荑去抓他的乔若璎感受到弹跳般的狰狞,圈都圈不住,眼睫扑扇如蝶翼。
蒋宗也凑到她耳边:“小璎,你说说,你让我今晚怎么过?”
“”
乔若璎心慌慌,想把柔荑收回来,被他紧按着不放,甚至有抓着她来来回回替他缓解的趋势。
“你今晚就自己过。”
她软声,别想今晚把她拐到酒店去呀。
蒋宗也抓住她逃跑的纤掌,展开她的掌心,在她掌心上落下一枚吻。
其实他也是随便说说,当然知道今晚要放璎璎回去。
不然他一来花县,就把人家女儿拐到酒店,夜不归宿,这让人家妈妈怎么想?
这样一来,乔若璎的妈妈肯定对他印象很坏,就算为了保住未来岳母对他的好印象,他也不能如此过分。
“嗯,放璎璎回家。”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替她将散乱的长发捋好,又替她将羊绒衫的下摆拉好,捋平褶皱。
轻薄的羊绒衫凸显出她异常饱满□□的雪兎儿,他某处发疼,只得将西裤理了又理,凑到她耳边,低声。“以后我们的宝宝口粮充足。”
以后的宝宝口粮充足?
乔若璎脑子懵圈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其实也是在变相夸她那儿怎么还有夸这个的?光是这样想想,她感觉那两处愈发涨了,只好忍着羞,在他劲瘦的小臂上打了下。
“谁要给你生宝宝了?自作
多情。”
他眼神似笑非笑:“以后你会给我生的。”
说着,还将手掌抚下去,摸到她扁圆的肚子,按了按,好似那儿已经种上小种子了似的。
乔若璎不吃他这套,哼声:
“那就以后再说。”
蒋宗也勾唇一笑,将她的清薄法式小內拢在掌心,轻捻着。
“璎璎,那我把这个带回去了。”
“”
好过分的老男人,竟然还想把她的小內拿走,是不是要拿回去做坏事?
乔若璎想抢回来,可蒋宗也将它举得很高,她抓又抓不到,哪里抢得过了?
她顾忌着家里宵禁时间快到了,懒得跟他再闹,只拧着他小臂,拧起一层薄薄的皮,“警告”他:
“你不许把它弄脏了,不许。”
“成,我不会弄脏的。”他忍着笑同意了。
乔若璎狐疑地看向他。这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她赶紧补充一句“威胁”:
“你要是弄脏,那我这几天就不跟你睡觉了。”
男人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眼眸深邃如星空,故意拉长了嗓音:
“哦,所以璎璎这几天,也是想和我睡觉的?”
“”
再这样下去,真是没完没了,黏黏糊糊,想分开都分不开了。
乔若璎没时间再跟他贫下去了,拢好了羽绒服的下摆,打开车门,寒风如刀,刮过她溢满红晕的脸颊。蒋宗也便也跟着从车内钻出,站在迎风口上,用高大挺拔的身躯为她当着寒风。
他想将她送到小区单元楼门下,被她果断拒绝。
花县毕竟是个小城市,暗夜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流言蜚语就像鸟儿长了翅膀,乔若璎可不想听到邻居跟她麻麻嚼耳根说“我昨晚看见你大女儿跟一个男的在楼下搂搂抱抱。”
两个人分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十了。
乔若璎把钥匙推进锁孔里扭开,大门洞开。
窄窄的客厅里,老旧的兰花形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光晕里,乔莉女士和乔若琪靠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追剧。
见到大女儿回来,做妈妈的火眼金睛,不动声色地在她莹红的耳垂上扫了一圈。
“姐,你和朋友聊得好晚哟。”乔若琪开玩笑般吐槽道。
“哎呀,这么这么晚了?都已经十点过了。”
明知道确切时间、也知道自己回家晚了的乔若璎,点开手机屏幕装“讶异”,还装得有模有样。
“那就快点去洗澡吧。”乔莉女士说。
听到妈妈没有追问更多,乔若璎暗暗松了一口气儿,赶紧回屋拿衣服。
她很庆幸这是冬天,外面还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这样妈妈看不到她里头的小內衣已经被脫了。可怜的小內,还不知道落入蒋宗也的掌心会遭遇什么呢。
再说了,她出个门回来,连小內衣都不见了,让她麻麻怎么想嘛。
乔若璎洗完澡出来,妈妈还担心她晚上盖的被子不够暖,过来问她要不要换一张。
她看着妈妈弯腰去摸她的被子,一只手一直摁在腰上,就知道妈妈的老毛病——腰肌劳损又犯了。
妈妈日常办公坐的椅子,已经被她换成了人体工学椅;她家住的小区已经是九十年代的老校区了,没有电梯,她们住在七楼,妈妈平时爬楼梯上上下下,恐怕也很伤腰。
想到这里,乔若璎当机立断,决定趁着这个春节,给家里买一套新房子。
恰好乔若琪中了璎珞奖学金,用不着那一百万了;
要不就拿这一百万,在花县买套新小区的商品房给妈妈当养老房?
说干就干,乔若璎当即打开微信。她表姐阿婕上个月买了婚房,她打算先和表姐了解了解当地合适的楼盘。
这时,她收到蒋宗也的消息:
「明天白天有空吗?我打算明天去给你妈妈她们买年货,你过来一起。」
看到蒋宗也的消息,乔若璎心中霎时暖呼呼的,像冬天蹲在温暖的火炉旁,不管外界再天寒地冻,也伤不了她一丝一毫。
如果不是有蒋宗也,她一个刚毕业、刚出社会的小姑娘,根本就赚不到这么多钱;
也不可能在这个节点,就能考虑为家里买房的事儿,更不会有能力送妹妹出国留学。
也更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在泰亨集团这种国内顶级车场,龙头企业,当上行政主管。
在物质上,蒋宗也是实打实地对她好;因为他,她的物质生活才有了极大的提升和改变,再也不复之前窘迫的状态;
因为他,她再也不用为五斗米折腰,不用为生存而奔忙辛苦,而有了能力去追逐“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层次更高的东西。
就冲着这些,她怎么能不爱他呢?
爱往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她会因为这些而更爱蒋宗也的,因为他也是如此地爱着她,并毫无保留地和她共享资源,共享他家族累世的财富积累,共享他奋斗的成果。
她真心觉得,蒋宗也是她生命中的爱人,也是贵人。
少女弯着唇角,把备注改了改——从陌生的“蒋先生”,改回了熟悉的“老男人”。
回复:「明天我没有时间,我想带我妈妈去看房子。」
花县是座常住人口少于户籍人口的小城市,这儿的年轻人常年外出在罗城等大城市打工,一年到头只有新年才回来,花县的房地产生意也指望着这些年轻人回来撑起购买力,所以哪怕是腊月二十九,各大商品小区售楼部也照常营业。
老男人:「你想给妈妈买套新房子了?」
咬人猫:「对。」
老男人:「这好办,你明天直接带她去看嘉御府,就看中央花园景区那一片的楼王。」
嘉御府的楼王,乔若璎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嘉御府是这几年因为有不少新能源厂家来花县投资,才带起的高档小区;
花县一间普通商品房均价是八千一平,嘉御府商品房的要价是一万五到三万不等。
乔若璎下意识地回:「嘉御府楼盘太贵,不合适,我身上钱也不够。」
老男人:「傻姑娘。你忘了,还有我。」
既然她是他的女人,怎么会钱不够呢?
老男人:「你就放心带妈妈去挑嘉御府的房子,这个楼盘现在最大的股东就是我,吃不了亏。」
这也是在分手那段时间,他早就谋划好的。当时,他就笃定他一定能把乔若璎追回来,早就做好了万全的计划,既给她妹妹安排了慈善奖学金,又及时入局投资了嘉御府这个房地产项目。
当时,嘉御府这一项目因为母公司跑路,已经黄了一段时间。还是蒋宗也及时运作投资,将它救了回来。
如今,他通过“蒋乔招商置业有限公司”间接持股,已经是嘉御府地产的第一大股东了。
虽然有人不看好他这一手操作,认为此时入局必定赔本,但嘉御府地产,也只是蒋宗也在本地布局商业版图的一大板块之一。
嘉御府靠着花县第一大自然湖泊碧漪湖,山水秀美,自然硬件好;再加上蒋宗也响应F省政府招商引资的政策,在花县郊区布局新能源产业,未来这儿会被开发成一片高新科技园区,届时不愁没有高管、核心技术人员来到这儿。
那时,这些人群就是购买嘉御府别墅的中坚力量。
当然,蒋宗也也都想好了,未来他在花县布局的商业版图,其最终受益人一定是“乔若璎”。
将来他的璎璎就是持有产业、并获得最大利润的股东了。
家世差距,根本不算什么。既然在别人眼中,乔若璎出身平凡,没有资产,不能和蒋家相配,那又如何?
他就亲手把她捧上去,让她拥有亿万身家——
作者有话说:玩火烧身了蒋哥。今晚你就好好自己一个人吧。[狗头][狗头]
一写到职场和买房子这些,阿肆更新就会好慢,因为要查资料[爆哭]等我明天给你们多更点!谢谢每天给我浇营养液的宝宝,因为没有在评论区直接回复,所以就再这里统一感谢啦!爱你们么么哒。
第90章 原生家庭
这些,蒋宗也还都在一步步谋划着,打算等谋划成功要签字了,他再好好和璎璎说。
相比起之前,如今乔若璎被他养得配得感很足,也更能坦然地享受他给的好处。唯一的顾虑在于,她还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说她用来买房的钱是蒋宗也给的,也顾虑着妈妈不愿意接受这么贵的房子。
「嘉御府的房子房价很高,我妈妈估计不能接受我们买这么贵的房子给她。」
老男人:「那我跟售楼部说一声,让售楼部找个借口,给你们内部价。」
「好。」
乔若璎同意了。
入睡前,她躺在松软的棉被里,嗅闻着棉被被太阳晒得清暖干燥
的香气。
虽说她现在生活品质被蒋宗也带着提高了,睡惯了柔顺的桑蚕丝,但睡在妈妈精心洗过晒过的棉被上,也觉得很舒服。
少女一颗心纠结着,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她有心想明早一早就开门见山和妈妈谈谈蒋宗也的事儿,又担心空谈事情,光嘴上说说蒋宗也对她的好,她妈妈不相信;
可要是先去给妈妈买了房子,等房子买好了再告诉妈妈蒋宗也出了大笔钱,又担心妈妈会不会觉得还没结婚就占人家男方便宜?
更有可能,妈妈会因为之前蒋家调查她们家的坏印象,从而万分警惕她坦然地接受蒋宗也给的钱?
思来想去,都没想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之前她还不紧张,不着急,现在把蒋宗也要见她妈妈这件事儿提上日程了,她开始担心起来了:
如果妈妈不接受蒋家的道歉,也对蒋宗也不满意,那该怎么办呢?
那种患得患失、一颗心空落落,不知往哪边坠落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很爱她妈妈,也很喜欢很喜欢蒋宗也,她多么希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也能彼此接受对方、认可对方。
就这么纠结来、纠结去,她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周公,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早上七点三十分,闹钟准时响起。乔若璎打了个呵欠,翻身起床,白皙脚丫套进毛茸茸的拖鞋里,起身去洗漱。
家里静悄悄的,妈妈的房门大开着,白底绿枝碎花的双面纱棉被叠得整整齐齐,想来她已经出门买菜去了;
妹妹乔若琪的房间大门紧闭,应该还在睡大觉。
她在浴室里用小杯子接了水准备刷牙,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乔若璎以为是工作电话,接起“喂”了一声。
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嗓音响起:“喂,小璎啊。”
这低沉浑厚中还带着一丝丝老实的声音,让乔若璎脊背都僵住了,手里的牙刷“当啷”一声掉在洗漱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她那渣爹岑光盛的声音,她无比肯定,她不会认错。
趁她怔神的功夫,岑光盛已经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了:
“小璎,听说你从罗城回来了?有没有空今晚过爸爸这儿来吃个饭?带上你妹妹一起。奶奶和你弟弟,他们也好久没见你们姐妹俩了”
听到爸爸这装老好人的口吻,乔若璎连手指都在发抖,语气坚决又迅速:
“你别打电话过来了,我不会认你的。”
说完,她立即挂断了电话。乔若璎能猜到,定然是昨天她在便利店撞见了岑霜姑姑,岑霜姑姑随口向她这渣爹透露了她回来的消息,所以渣爹知道了她回来的消息,也从其他人脉那儿,得知了她的升职。
明明没吃早餐,可她的胃却好像被什么堵着,喉咙也发紧。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许多小时候的事。其实乔莉和岑光盛刚离婚那两年她还叫“岑若璎”,两家还互有来往。
妈妈要上班,爷爷奶奶让司机过来接她和妹妹到大院里玩一玩。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小弟弟叫岑昌,是爸爸和他后面的妻子生的,岁数只比乔若琪小十个月。
小弟弟留着漂亮的小狼尾,后脑勺下特意留了一绺长长的头发出来,编成个辫子,崭新的条纹毛衣上还有大象的图案,手里握着一根冰激凌在啃。
爷爷奶奶笑着看他们的正统孙子啃冰激凌,时不时叫一声“乖昌昌,别把衣服弄脏喽”,“乖昌昌真聪明”;
而她和妹妹两个,穿着外婆家表姐妹淘汰下来的暗红色旧毛衣,窝在角落里,眼巴巴瞧着弟弟手上的冰激凌,像被人遗忘的苔藓,顽固地黏在庭院的角落,潮湿而沉默。
“这两个女女,真不行,缩在角落里,一点也不大方,不像昌昌,多聪明伶俐一个孩子。”爷爷奶奶指着她们,以她们为垫脚石,向来自己家拜访的客人炫耀他们的亲孙子。
小小的乔若璎感觉得到,爷爷奶奶挺嫌弃她们。
但她小小的脑瓜还抱着一丝幻想:起码爸爸应该不会这么嫌弃她们吧?
直到有一天,她和妹妹再度被接到大院,隔着梧桐树婆娑的绿荫,她听见小男孩肆无忌惮地笑声和尖叫,朝梧桐树下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秋千,从梧桐树的枝干长长地垂落下来,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将小弟弟推得很高,很远,小弟弟欢快地喊着“爸爸——”
岑昌对秋千的占有欲很强,眼睛瞪着她们威胁:“这是我的秋千,你们谁也不准坐。”
她和妹妹,一次也没有坐上过那只秋千。而爸爸虽没有明面上嫌弃过她们,但也没有任何一次,把她们姐妹俩抱上过秋千。
就好像,她们是不存在的透明人。
后来,乔莉女士看见她们每次从那边回来都一脸难过,便不再让她们去爷爷奶奶那儿了;再后来,乔莉女士把她们的姓从“岑”改回了“乔”,两家更是闹得天翻地覆,断绝了来往。
可“没有爸爸”带来的伤痛,并没有因为和父亲断了联系就消失。小学作文本上总有一个题目叫“我的爸爸”,要写我和爸爸之间的故事,乔若璎就开始胡编乱造,写爸爸给她和妹妹买冰激凌吃,爸爸推着她和妹妹荡秋千
作文本发下来得了一个大红钩,老师让作文写得好的上去念,她上去念了,念着念着,鼻子很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滴冰凉的泪,滴落在洗漱台上。
这是长大了的乔若璎,为小时候的自己流下的泪。
乔若璎睁着眼睛警告自己“不许哭”,用手背揩去眼泪。
乔若琪醒了,她和妹妹说了爸爸给她打电话这件事,这才得知,原来前段时间,小琪也收到了岑光盛打来的电话。
“姐姐,肯定是渣爹看见你当上了行政主管,想让你给他那耀祖儿子找个工作,现在岑家也没落了,活该。”乔若琪没好气道。
原来,花县前几年严查腐.败,整顿风纪,岑家给纪委抓住了把柄,岑老爷子锒铛入狱,而岑光盛原本在政府里领闲职,这下也被撸了下来。
岑昌从小被宠坏了,不学无术,岑家总仗着家中势大,想让他以后也走后门吃公家饭,这个愿景随着岑老爷子倒台而破灭了,转而打起了其他主意。
“耀祖给我磕头,我都不会给他找工作的。”乔若璎说。她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这么好惹的。
这么多年,这渣爹没给过她们姐妹一分钱花,现在她们姐妹俩日子好起来了,渣爹就想来沾光,真是打一手好算盘。
“别让妈妈知道岑渣打电话过来的事。”乔若璎叮嘱妹妹。
然而,姐妹俩不知道的是,岑光盛被女儿撂了电话,转头就给前妻打过去了。
岑光盛已经和前妻撕破脸,所以没什么好遮掩的,嘴脸直接又丑恶:
“你跟大女儿讲讲吧,岑昌再怎么说也是她弟弟,帮扶一下又怎么了?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当年如果没有我,她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吗?”
这毫不掩饰的意图,差点将乔莉肺都气炸,忍不住大声道:
“你少来纠缠我女儿,她跟你没任何关系。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你就想来摘桃儿?没门!”
更让乔莉担心的是,岑光盛越老越不要脸,会不会直接上门去找乔若璎?
她现在只懊悔自己当年被岑光盛英俊的外表所迷惑,识人不清,以致于招来这么大祸患。
现在小璎的事业才刚起步,可千万别被他毁了
乔莉还不知道岑光盛已经打了电话给乔若璎,她回家前就平复好了心情,决意不让两个女儿看出端倪来。
中午,母女三人吃了顿饱饱的午餐,乔若璎趁机和母亲提出想买一套新房子的事。
乔莉联想到这老小区她们住了二十来年,岑光盛知道她们的地址,这令她觉得很不安全,也想换套新房子。
只是她顾虑着钱的事,对大女儿道:“房子可以买,先把我们在住的这套出售了,也能卖个四五十万,再拿这四五十万当首付。”
乔若璎咬着筷子,小心开口:
“妈妈,我们现在住的这套不用卖出去,我身上有钱,可以拿出来直接买一套新的。”
乔莉仔细看了眼女儿穿着的睡衣,印花精致,其上的小熊图案格外有设计感,布料泛着丝绸特有的珍珠色泽。
其实,大女儿元旦假期回来那次,她就明显感觉到,大女儿相比起之前,明显地不一样了。头发更有光泽、穿的衣服更有版型和质感,那种通身的气度,大方的举止,让人眼前一亮。
更别说,大女儿往家里打的钱,手笔也一笔比一笔地大
而这些,都是需要金钱滋养的。
再联系到之前遭遇的那番调查,乔莉隐隐约约猜出个大轮廓:小璎是和一位富家公子谈上恋爱了吗?
这
位富家公子对她到底好不好?是不是正因为她的出身而轻看她?富家公子的父母,能接受小璎吗?
再加上今早被岑光盛一威胁,不自觉地,乔莉便陷入对爱情和婚姻悲观的状态。当年岑光盛追她的时候,那也是多舍得下血本啊,每天在电话亭煲两小时电话粥,给她写情书,去外地观光旅游,必定给她带进口的东西和特产。
可婚后呢?还不是一地鸡毛?还不是因为岑父岑母几句“家世不配,生不出男孩”,就和她生疏,硬生生闹得家庭破碎?
往事不堪回首。乔莉女士忧心忡忡,非常担忧女儿陷入自己的境遇里,重走自己的老路。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嗓音尽量放平静:“璎璎,你老实告诉妈妈,你身上的钱,哪里来的?”
这话一出,原本正在大口扒饭的乔若琪也停下了,不安地看了姐姐一眼。
别看妈妈平时对她们万分慈爱,但教育起她们来可严厉了,她们姐妹俩做得不对时,妈妈就会用这种平静的语气先问询她们,而这平静的语气下,仿佛又隐藏着万丈深渊。
乔若璎眼睫颤了颤,还是开口:“钱是他给我的。”
“是之前那位调查我们家的富家公子哥?姓蒋对吧?”乔莉女士挑了挑眉毛,对这位“富家公子哥”先坏了三分印象。
“嗯,他姓蒋,叫蒋宗也,就是我们集团的总裁。”乔若璎鼓足勇气,终于说了出来,但很快又为蒋宗也辩解道:
“妈妈,之前调查我们家的是他的父母,他已经向我道歉了,他父母也知道他们做得不对”
“小琪,你先回房间。”乔莉女士打断了大女儿的话。
乔若琪动了两下嘴巴,想为姐姐说话,又怕“火上浇油”,只好无奈地搓着衣角,回到房间关好卧室门,把客厅留给了妈妈和姐姐。
这也是乔家的“家规”之一。通常,乔莉女士要教导其中一位女儿时,都会让另一位回避,以免让被教训的那位感到难堪。
现在,她觉得她是时候该好好地教导教导大女儿了。
乔若璎看见看见妈妈直接让小琪回避,脑袋忍不住“嗡”地一声。看来,她拿蒋宗也的钱来用这事儿,在妈妈眼里肯定错得很严重。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得开口,以免误会更大。
“妈妈,蒋宗也他们家真的知错了,他这次,也是想来诚恳道歉的,上次我和他已经分过一次手”
她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经过都告诉妈妈,和妈妈说,分手之后的蒋宗也有多难受,又是怎样锲而不舍地追回他;
她想让妈妈知道,蒋宗也对她有多好,甚至会担心她在公司里受欺负,给她送了上亿的玉雕为她镇场面;他会抓紧处理完公务,只为了能在临近春节这晚,赶来花县看她
可这些细节,还没等她说出来,就又一次被妈妈打断了话头。
乔莉女士唇角平直、目光望着她,往日里温和的眼神带着一点严厉:“璎璎,你先告诉妈妈,妈妈以前是不是教过你和小琪,不准要男人的东西?”
“特别是,不准要男人的钱?”——
作者有话说:今天面对妈妈的小璎:[可怜][可怜][爆哭][爆哭]麻麻,他真的很好,他真的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爆哭][爆哭]
麻麻眼里的蒋女婿:黄毛,试图拱白菜的猪,受家庭束缚的富二代,婚后即变心。[裂开][裂开]
这章氛围有点凝重,别怕宝宝们,很快就峰回路转了。[摸头][摸头]听说你们要吃饭饭,等我写完老蒋搞定岳母的事就炒香香饭呀[饭饭][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