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壮阳 怪不得每次晴事,他的精力都那般……
周同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
这汤药如何能让晏美人送进去呢。
王上此前可是嘱咐过, 这绝育汤药的事是绝不能让晏美人知晓的。
于是周同强装镇定,朝着晏姝继续殷勤笑道:“还是美人想的周到,不过既然美人给王上带了点心, 那这补汤小臣就待会儿再送来让王上用吧。”
周同说罢便端着那托盘转身匆匆要走。
而晏姝见周同这幅样子, 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立刻便开口将人唤住。
“周侍令,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一同带进去好了,王上他定不会责怪的。”
眼前的女郎笑意温柔,却叫周同起了一身冷汗。
若是真叫晏美人将汤药送进去,他这颗脑袋也怕是也别想要了。
可将此刻强行将药端走, 确实也显得他形迹可疑, 更会叫晏美人多起疑心的。
于是周同思前想后,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哪里能劳烦美人呢, 小臣还是同您一起进去吧。”
晏姝闻言, 心里更是对那药汁起了疑心。
想着进了内殿, 她可要问问萧彧到底喝得什么补药,怎会那般刺鼻难闻呢。
而待萧彧看到晏姝进殿, 身后还跟着端着汤药的周同后, 那双漆黑瞳孔骤然一缩。
晏姝倒是没觉察, 只是行完礼后提着食盒上前笑道:“妾身想着王上还没用早膳,便特意带了些点心过来,王上一定要尝尝。”
而周同将那汤药放在一旁的小案上后正准备悄悄退下时, 忽听晏美人又扬声问道:
“王上,周侍令方才说这是你喝的补药,究竟是什么补药啊?”
“妾身瞧着黑漆漆的,闻着也苦的很, 一点儿也不像补药,王上难道是病了吗?”
晏姝这话一出,顿时叫在场的周同心里都惊了惊,吓得脸色立刻就白了。
萧彧则是压下了眼睫,面色却是异常平静。
“周同说的没错,就只是寻常的补药而已,姝姝不必担心。”
周同闻言战战兢兢,而再收到萧彧的眼色后,便立刻放下心悄悄地退出殿外。
而晏姝看着那碗汤药,还是心中生疑。
“既是补药,那王上也让妾身尝尝吧,妾身还从未喝过这样的补药呢。”
女郎说完就要端起那药似是要尝一口的样子,萧彧见状瞳孔一颤,立刻抬臂一勾,揽住了晏姝那截细细的腰肢往后一拽。
于是晏姝还没碰到那药碗便直直地跌落在了他的怀里,霎时就被人紧紧拥住。
晏姝一愣,继而回头看向他,似是错愕于萧彧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于是心里更加怀疑那汤药了。
“王上为何不让妾身尝尝这补药。”晏姝偏头去看他,眼儿一扬,又似是娇怨道,”妾身只尝一口而已,王上怎么待妾身如此小气。”
晏姝当然是故意的。
她自然不会觉得这是萧彧小气,而是觉得那碗汤药定是有很大问题才会让萧彧如此失态。
而萧彧听到这话,果真默了半晌。
他不能说这药是他绝育而用,更不能由着晏姝去喝这碗药。
因为他绝不会冒一点伤害她身子的风险。
可眼下女郎一副不问到底就不罢休的模样,他又不能不作任何解释。
晏姝见萧彧不答话,漆黑的眸子晦暗中隐隐还似有一丝无耐,当下心里便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萧彧难不成喝的是那种药吗?所以才会这般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
晏姝越想越觉得可疑,若真是那药,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思罢,女郎杏眼微垂,一时竟不知自己该不该问下去了。
怪不得每次晴事,他的精力都那般旺盛,而她却跟被榨干了似的。
原来都是因为喝了这壮阳的汤药。
可这汤药喝久了怕是会伤身吧,只为了一时的欢愉去喝药怕是不值当。
且晏姝曾在医书上看过,男子一生的精元是有限的,萧彧竟是借着药物都要如此放纵,就不怕自己的身子被掏空吗?
思罢,晏姝看着那药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又不好再说。
毕竟这事有关男子尊严,她若是就这么戳破了,再让萧彧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于是晏姝只好旁敲侧击道,面色颇为委婉:“王上,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补药,也不能日日喝的。”说罢又似是羞又似是羞涩低头,脸蛋微红道,“更何况妾身觉得王上已经够厉害了,也不必再喝这些东西…助兴了。”
晏姝点到即止,自认为自己说得已经够隐晦了。
与其让萧彧成天喝这药汤,再次次精力旺盛地折腾她,那他还不如少喝些,让她夜里多歇歇呢。
而萧彧也直觉晏姝是误会了什么。
他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深色,薄唇微抿,却并未开口解释。
比起被姝姝发现他在喝绝育之药,那萧彧情愿被她以为他喝的那碗是壮阳汤药。
虽然他并不需要那玩意儿,但眼下晏姝的误会倒让他安心不少。
于是萧彧便顺其自然地应了,那只箍在女郎腰上的手也顺势紧了紧:“姝姝说的有理,往后我都不喝了。”
往后他自然是要更小心地喝,且绝不能让姝姝再撞见。
毕竟只要坚持两年,日后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而晏姝见萧彧答应的竟然如此干脆,心中更是有些存疑。
想着自己后面应当更注意些才是,不能再让萧彧继续喝这些东西,然后有精力再可劲儿折腾她了。
他倒是不怕肾虚,但她还怕呢。
所以直到看着萧彧将那碗汤药倒掉,晏姝方才安心。
然后又坐在那里陪他吃了会儿牛乳和点心,在他批奏牍的时候,女郎看着看着便开始眼皮打架,又犯起困来。
什么时候被萧彧抱到榻上歇息,晏姝都浑然不知。
…
二人的日子就这么甜蜜轻松地过了快小一个月,她与萧彧之间也是异样的和谐。晏姝虽依旧猜不透萧彧的心思,但多日来却也将他对她的格外温柔看在了眼里。
晏姝其实不解的。
前世萧彧后来将她锁在宝华殿囚禁她,她能理解那是萧彧对她心存恨意。
他恨她昔日将他推下蛇窟,险些害了他命丧其中。
可这一世在她又给他下药,又妄想私逃出宫后,萧彧竟然没再向上一世那样报复于她。
明明比之上一世,她还多了一桩罪责出来,为何萧彧竟然不曾报复她半点。
甚至就连上一世萧彧用来那锁了她一年的金链这一世竟然只锁了她一天。
虽然晏姝一直觉得或许如今萧彧只是对她的身子尚有眷恋,所以此下才会暂且放她一命,可待晏姝独处时仔细想来,就算萧彧再过眷恋她的这幅身体,也用不着摆出如此疼惜之态吧。
他大可如同上一世一般,将她锁在殿中,想要的时候过来宠幸便好。
毕竟他可是萧王,她一个嫁过来无依傍的公主,一个小小的美人位分,如何能反抗得了他呢。
晏姝这几日青桃面前说过自己心中的谢谢困惑,可青桃非但不觉古怪,竟是还坚定地认为萧彧是对晏姝心中有情才会如此的。
“依奴婢看,正是因为王上喜欢公主,心里对公主有实在割舍不了的情意,所以才会对公主如此既往不咎的。”青桃看着躺在小榻上发呆的晏姝,语气十足的肯定。
晏姝闻言眼睫眨了眨,眼底水润,一颗心似有摆动,可想到前世那杯鸩酒,还是有些不敢轻信萧彧对她有情。
“若是萧彧真的喜欢我,那为何前世还会封晏清婉为美人,还会赐我一杯毒酒让我去死呢?”
这是一直存在晏姝心中的疑问。
而萧彧如今待她越好,她心中的这个疑问便深。
青桃闻言眉头微蹙,思索了一番后,看着自家迷茫的公主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前世公主可是亲口听到王上要赐您毒酒的?”
晏姝神色微愣:“那是晏清婉亲口说的,是萧彧马上要封她为美人,还让她送来那酒,况且那些宫人当时都在说晏清婉得王上盛宠……”
女郎的声音越来越低,似是觉得难堪。
可青桃听罢却敏锐地觉察到了一点,立刻说道:“那公主的意思是,公主其实并未亲口听到王上要赐您毒酒,那一切都是婉姬在您面前的一人之言了?”
青桃的一番话顿时让晏姝怔了怔。
她眼底似是错愕又似是不可置信,抬头看向青桃:“你是说,我极有可能是被晏清婉骗了?”
青桃点头,神色认真:“奴婢虽不敢十分肯定,但奴婢觉得公主前世的死可能真的不是王上的旨意。”
“公主既说晏清婉当时正得王上宠爱,那王上又如何会派一个自己放在心上的宠姬去杀人呢?难道不怕脏了自己宠姬的手吗?这种事叫给宫人亦或是侍卫岂不是更妥当?”
“且若是王上真对公主恨意深切,又怎会只是将公主锁在宝华殿里而不做其他惩罚呢?寻常人对待仇人,纵然是要对其身体折辱,那也必不会锦衣玉食养着吧。”
“再者,公主如今瞧瞧王上自始至终根本就未将婉姬放在眼中,甚至太后献的那些舞姬都一个不要,前世怎么就会对婉姬盛宠呢?”
晏姝眼睫微颤。
青桃说的确实没错,前世萧彧将她锁在宝华殿一年,除了失去自由外,吃穿用度依旧奢靡。
而一开始曾苛待过她的宫人,也都被萧彧处置了干净。
好生供养着自己仇恨着的人,确实放哪里都说不通。
且这一世,萧彧对晏清婉也当真是毫不在意。
难道她前世的死,当真和萧彧无关?
晏姝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甚至这日后几次夜里与萧彧欢‘好时,她都想好好问他,心里到底是如何作想的。
可晏姝都忍住了。
毕竟这一世的萧彧不是上一世的萧彧,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无从得知。
而现下唯一肯定的是,如今得太后欢心的晏清婉,她必须得好好提防了——
作者有话说:姝姝:这般偷偷摸摸肯定是喝的壮阳药[问号]
……
姝姝后面会自己发现不是壮阳药,而是绝育药的,也知道萧彧是在骗她了[求你了]
第52章 不解 不然怎么精力半点没减,还是这么……
不过自那日七夕宴后, 肃宁宫便歇停了好一阵子。
昭景太后和晏清婉一时之间再无动静,倒让晏姝有些不习惯起来。
但她自然也不敢放下警惕之心,毕竟她知道昭景太后的心思, 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的。
而晏清婉就更是如此了。
上一世她那般不甘心没有成为萧彧后宫姬妾, 这一世也必然如此。
如今她又搭上昭景太后这根高枝, 定是允了昭景太后什么。
显而易见的是,昭景太后和晏清婉都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二人结盟也必定是为了除掉她。
先前七夕宴上,昭景太后的献美之策其中必定是有晏清婉的手笔。
不然那个她相貌相似的舞姬怎么举手投足间都是她的影子。
昭景太后不了解她,但晏清婉可是真真切切地同她相处了几个月。
眼下肃宁宫也唯有她才知道如何教容允儿去模仿的她的一举一动。
而昭景太后这般急着献美无非就是想找个自己可操控的人来替代她的宠爱罢了。
如此忌惮她得宠,怕的就是萧彧会立她为王后吧。
想到这里, 晏姝心思猛然一颤。
既然这一世昭景太后都一直想取了她性命, 那上一世岂不是也会存了要杀她的心思。
晏姝越想越开始疑心。
毕竟上一世萧彧不立楚鸢为王后的原因在昭景太后看来就是萧彧独宠于她。
那心中自然会认定她是阻碍, 所以一直有除她的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晏姝斜倚在小榻上, 胳膊撑在案几, 托腮垂着眸暗暗思忖着。
如今再联想到这一世晏清婉搭上了昭景太后的事, 晏姝不免心中怀疑,难道上一世的晏清婉也早早与昭景太后暗中结盟上了?
所以才会在她失势后, 果断出手将她除去而以绝后患。
而那一切真有可能如青桃所说, 其实萧彧并不知情她的死。
这当然不是晏姝无端的猜想。
毕竟重生后, 纵然她曾主动与昭景太后合作,可对方却依旧留有后手,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那次若不是萧彧识破她的计划, 怕是她早已死在萧宫外了。
这一世她明明都那般退让了,可昭景太后都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而上一世她那般恃宠生娇,甚至还妄想做萧国王后,昭景太后知道她的心思又怎可能不想杀她?
不过与前世不同的是, 那时太后与晏清婉在暗处,她自然不知她们的手段。
而这一世,昭景太后和晏清婉已在明处,那她定是要好好防备。
至于萧彧……
晏姝心思微沉,虽说她现下也怀疑萧彧是对她心中有情,可如今形势与上一世也却也大不相同。
上一世萧宫的极乐之宴,她莫名被萧彧推出去与兽相斗,那可是晏姝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身所感的。
虽然后来她又被箭矢所救,身体也并未一有一丝受伤,可却也实实在在地被萧彧吓过。
若是说萧彧故意将她推入斗兽场是为了发泄六年前她将她推下蛇窟的恨意,射箭救她又是因为不想让她真的去死的话。那为何这一世,因她私逃一事,二人明明已经撕破了脸皮,可萧彧却没有任何泄愤的举措呢。
这的确一直是晏姝实在想不明白之处。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重生后行的那些事,还有那日主动取悦他时说的那些话,让萧彧知晓了她当初推他下蛇窟是实在迫不得与后,所以心里原谅了她吗?
可她当时也并未说出那日的真实原由啊,萧彧就这般信任她?
一阵苦思不禁让晏姝都有些头疼起来。
其实如今若想要知道萧彧是否真的心中对她毫无芥蒂,除了她直接了当地去问之外,还有一个最有用的法子,就是萧彧愿不愿意立她为王后。
若是萧彧愿意立她为王后,只要她成为了萧国的王后,无论是萧彧日后后悔,亦或是昭景太后想要再害她,行事可都没有那么简单了。
毕竟那时的她不像如今这般只是一个小小美人,说废黜就废黜的。
再其次还有一桩横亘在晏姝心中已久的事,那就是前些日子,苗姑替她解合欢蛊时说的那些话。
既然她久久不孕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问题,那与萧彧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就是晏姝实在不知,到底是萧彧自身难孕,还是他有意让她无孕呢?
若是萧彧真的心中对她有情,那为何又不让她有孕呢。
这显然有些说不通了。
所以,她与萧彧欢‘好这么多次,都一直不孕,排除他故意不让的可能,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原因就是萧彧他身体真的不行。
毕竟萧威王就是无生育能力,而萧彧既是作为萧威王的侄子,那很可能真的也无生育之能。
因为他不能生,所以她才不能生。
晏姝不由得有些苦恼,若是萧彧真的不能生,那她身上的这合欢蛊岂不是一辈子解不了了。
这可万万不行的。
如今萧彧年轻力壮,每月十五自然能替她舒缓这蛊,可随着岁月推移,若是等他们都老了,那她这蛊可又要怎么办呢?
萧彧现在不过弱冠之龄,平日里就要喝壮阳汤去维持精力,那老了以后身体岂不是更不中用了?
晏姝越想越觉得后怕,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己日后无人解蛊,血管爆裂而死的模样。
不行,绝对不行。
若是她真要与萧彧就这么将日子过下去,她这个蛊必须得早日解开。
可是上次她为了自己私逃出宫的计划,并未让苗姑同萧彧说她这蛊要如何去解。
若是萧彧真无生育能力,她这会子又贸贸然地去提,会不会让他恼羞成怒啊?
晏姝咬唇,一时间便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
夜里待萧彧来宝华殿时,晏姝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对他开口。
而萧彧看女郎几番欲言又止的模样,还以为她是馋了他的申子又不好意思说。
于是用完膳沐浴完,便又诱着晏姝这般那般了。
晏姝被疼爱得泪水涟涟,心里十分怀疑萧彧是不是又偷偷喝药了,不然怎么精力半点没减,还是这么旺盛到可怕呢。
指不定他不能生育,就是喝这壮阳药喝的。
晏姝思绪乱飞,可等到被一把翻身强行按作在萧彧的腰复上很很鼎状时,那股全然的宝账感,只能撑得她嘤嘤呜咽,密陶霎时之税林漓的,脑子里自然再也想不了什么旁的东西了。
而就在翌日白天,晏姝睡够了半日,想起昨夜荒唐放纵,又记起了那汤药的事。
心里十分赌气。
她认定萧彧定是没断那壮阳药,不然与以前怎么丝毫没有差别,甚至还有更猛烈之势呢?
且当下之急,是应当找医官治治他的不育之症才是,怎么能一个劲儿地去喝那药呢。
那药也是除了多消耗精元,也真是半点用都没有。
于是晏姝起身梳妆好,又用完膳后,便乘辇去长明宫了。
一路心里都在想着,自己待会儿究竟要如何为那药开口。
可这次等晏姝到了长明宫,殿门前的周同却未像之前那般,不用传唤就将她迎了进去,而是走过后来,便伸手将她匆匆拦下,面上带着依旧殷切笑意,有些讨好道:
“晏美人,王上此刻正与明义侯在殿内议事,小臣先带您去偏殿歇息等候。”
而晏姝再听到明义侯这几个字时,细细的娥眉顿时微微蹙起。
这明义侯与昭景太后来往颇深,先前还特意为昭景太后的献美之策在宫外搜罗了二十个美人进宫,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又与昭景太后通气,想出什么新的法子了。
晏姝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预感,便冲周同仔细打听了句。
“周侍令可知明义侯找王上所谓何事?”
毕竟若是一般政事,朝会时大臣在朝堂之上议论便可,眼下明义侯却特意过来一趟,显然是什么要紧事,竟是连明日的早朝都等不得了。
周同闻言微愣,虽然依照萧国祖制,后宫姬妾不得议政,可如今晏美人可是王上心尖尖上的人,这些规矩在她面前显然就是虚的了。
更何况今日所闻之事有关晏美人母国,让晏美人听听自是也无妨。
于是周同立刻悄声回道:“回晏美人的话,小臣也只是听闻了几句,听说今日三国使臣抵达雍城,还都带了各国公主前来,使臣的意思是三国国主都有与王上结盟之意,而这其中还有晏美人您的母国呢,据说送来的公主还是晏王后的女儿,琼华公主。”
晏姝闻言顿时面色一白,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琼华公主?晏如雪她怎么来了!
那个被晏文王和晏王后宠成眼珠子的晏如雪,怎会被无端送到萧国来?
且除了她,竟然还有另外两国公主?
眼下说是结盟,怕是都冲着萧国王后的位置来的吧。
看着晏姝脸色不对,周同忙道:“美人不必忧心,就凭王上对您的宠爱,别说是三国公主了,就是天上神女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周同说的自然是斩钉截铁。
自家主子为了美人都要给自己绝育了,心中如此深厚爱恋,怎会看得上旁人呢?
所以有时候,周同也觉得太后这些人真是白费心思,就算塞过来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呢?王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又能逼得了他呢?
而晏姝自然不知周同心中所想,她只知晏国将晏如雪送来绝无好事。
先前萧威王昏庸好色,又一把年纪,他们便随意将她送到萧宫讨好,绝不会考虑晏如雪半分。
而如今萧彧继位,年轻俊美,杀伐果断,能力出众,且她也在萧宫的日子刚刚好过了些,晏国那些人便急着把晏如雪送来去争萧国王后的位置。
当真是可耻可恨至极。
且她本与晏如雪就有旧怨,当年若不是晏如雪威胁恐吓于她,她也不会将萧彧骗出来推下蛇窟,又引出这诸多恩怨。
如今要她为晏如雪铺路做嫁衣,晏姝才不要吃这个哑巴亏。
既然晏如雪敢来,那她可就要新仇旧恨同她一起算了——
作者有话说:宝子们,迟来的更新奉上[求你了]
……
大家放心,都是工具人,姝姝的王后之位不可撼动[亲亲]
第53章 她选 “我要做王后,萧彧,我要做王后……
晏姝在偏殿待了好一会儿, 都没等到尉子祈离开,最后实在等的太困,便迷迷糊糊靠在偏殿那张小榻打起盹来, 最后自己何时睡过去了也浑然不知。
朦脓间晏姝觉得自己似乎回到昔日在晏宫时与母亲住的那个寝殿。
因为没有玩伴, 晏姝只能在宫殿附近的翠湖边自娱自乐。
她摇着扇子去扑那些五彩斑斓的蝴蝶, 或者去摘花,或者去折柳。
亦或是哪也不去,缠着母亲给自己讲故事。
可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子却总是有人来故意破坏。
晏王后的女儿晏如雪,那个被父王极其疼爱的琼华公主,和她的母亲一样让人讨厌。
她盛气凌人,嚣张跋扈, 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她和母亲处处为难。
她喜欢的东西, 晏如雪就一定会得意洋洋的抢走。
纵然父王知晓, 也从来不会责怪晏如雪半分。因为晏如雪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其余姬妾所出之女根本都不会放在眼中。
当小小的晏姝最心爱的那只竹兔子被晏如雪抢走又碾碎在脚底时, 小女郎终于忍不住在自己的母亲怀里委屈大哭。
可晏如雪却对她扬着脸, 依旧笑得灿烂。
“这世上,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 就没有得不到的!晏姝, 你这辈子都不配我和抢!”
而在晏如雪说完这句话后, 倏地那张脸就变成了十七岁的晏如雪模样。
她此刻细眉高扬,眼中竟是比幼时还要得意了几分。
“晏姝,想和我抢东西,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小时候你抢不过我,长大了你更是抢不过!”
晏如雪的脸庞逐渐嚣张扭曲起来。
一幅幅幼时的画面在晏姝的脑海中一一涌现。
晏如雪警告那群贵女谁都不许和她玩的嚣张模样,晏如雪用母亲威胁她,让她将萧彧推下蛇窟的模样。
无尽的怒意与悲伤涌在心头, 睡梦中的女郎竟是眼角浸出几滴泪来。
而朦脓中晏姝眼睫澶了澶,似有冰凉的触感在她的眼皮上轻轻拂过。
而后那冰凉便游走在她的眼角,脸颊,甚至是纯半……
直到那熟悉的积雪松木香浮动在了自己的鼻尖,晏姝便倏地睁开了眼。
萧彧那张白玉似的俊美又带着几分迤逦的脸就这么出现恍然在了她的眼前。
二人的距离已不过咫尺之间。
看着萧彧殷红的纯半,晏姝心中顿时一阵慌乱,轻轻唤了他一声。
“王上……”
晏姝看看四周,她依旧是在长明宫的偏殿,只是身边早已不见了青桃的身影。
此刻殿门紧闭,殿内也静悄悄的,而萧彧则是坐在她躺的那张小榻旁边。
而萧彧并未去应女郎说的那句话,而是伸手捏住了那张小巧莹润的下巴,温柔地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力道将晏姝的脸转了过来。
晏姝只能又被迫抬头看向了他那双黑压压的眼。
梦里那个冰凉的触感又落了下来。
萧彧申佘甜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珠,然后稳上了她的眼皮,下巴还有敏敢的颈项,细密的吻叫晏姝有些招架不住,萧彧蹭了蹭她的脖子,最后轻窈住了女郎珍珠似的耳垂。
“姝姝为何哭?”
低沉微哑的语调顺着那冰凉的温度落在了晏姝的耳中,那股清凉的积雪松木香似乎要将她整个包裹起来。
晏姝只觉耳垂处一阵苏麻且带着淡淡的痒意。
她微微发澶。
虽然已经习惯了萧彧经常去甜顺她的眼泪,可每次都这般,总叫人有些难捱。
而听到萧彧的话晏姝更是微微错愕,因为她都不知自己竟是何时流了泪。
此刻回想,应当是方才梦到了晏如雪的缘故。
说到晏如雪,晏姝登时就想起来了周同的话来,便立刻开口问道:
“王上,明义侯是何时走的?”
萧彧闻言微愣,继而直起了身子,看向了眼前的女郎,那双漆黑眸子似是晃着几点暗色。
“姝姝怎么突然关心起明义侯了?”
晏姝也不瞒他,想着既然周同敢将这事透露给她,那必然也是萧彧默认许可的。
于是便抬着那双尚且还有些湿润的眼儿看向萧彧道:“妾身听闻有三国使臣来了萧国,随行而来的还有各国公主,都欲要同王上结盟,方才明义侯来见王上,今日与王上谈了那么久时辰,是不是也正是为了此事。”
萧彧果真并不诧异晏姝知晓了此事,那双狭长眸子淡淡的并无什么波澜。
“确实如此。”
晏姝见他萧彧面色平静,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来,心里顿时就有些慌张地敲起小鼓来。
“那王上如何作想呢?”晏姝咬唇看着他,一双杏眼浮现了点点不安。
纵然如今晏姝心中是有些怀疑萧彧对她是有情的,可现下萧彧为一国之主,若是王后之位归属一位母族势力雄厚的的公主,对萧国定是大有裨益的,而对萧彧稳固王位更是有莫大的助力。
她虽也为晏国公主,可晏文王待她根本不会像晏如雪那般疼爱。
且晏如雪还有晏王后背后强大的家族势力作为依傍,两相比较,怎么看都是她毫无优势。
萧彧垂眸,目光落在了女郎微微咬住的纯半上。
眼底深色渐浓,语调微凉。
“若是真心结盟,自然尚可。”
晏姝听到这话,胸膛里那颗心脏瞬时就咯噔了一下。
什么叫自然尚可?
萧彧难不成真的想要在那三位公主里挑一位做王后吗?
晏姝顿然有些心慌慌了,忍不住开口问他:“那前来的三位公主呢?王上想立哪一位公主为王后?”
看着女郎似是探寻又似着急的目光,萧彧轻掀起薄薄的眼皮,露出的那双漆黑瞳孔,眼底意味不明。
“姝姝很在意谁做王后吗?”
萧彧的嗓音平静,叫晏姝根本看不透半分情绪。
她有些心乱如麻,却也不想一时自己慌了自己的阵脚。
“妾身只是好奇,毕竟听闻三位公主里还有一位是妾身在母国时的姐妹……”
晏姝语气有些迟疑,又有些不安。
而萧彧似是眼底划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他捏着晏姝的下巴微微抬起,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在了晏姝的纯半上,微微施力便叫晏姝松了被正被贝齿窈着的下纯半。
萧彧垂眸,黑压压的狭长眼就这么一瞬不移地盯着眼前的女郎。
“那姝姝觉得她们三个哪一个更适合做王后?”
年轻君王轻轻挑眉,低头薄纯又亚向了女郎的耳侧。
“是楚国公主?齐国公主?还是……”萧彧似是低笑了声,继而沉沉的语调在晏姝耳边响起,“……晏国公主?”
“晏国公主”四个字顿时就叫晏姝心脏澶了澶。
晏如雪是晏国公主,而她自然也是晏国公主,怎能让晏如雪又白白抢了她的东西呢?
无论这东西是萧彧,还是萧国王后之位,又不论到底属于谁,但总而言之,都不该是晏如雪的。
晏姝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冲动,想要独占一切的冲动。
她抬眸看着萧彧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下一沉,立刻抬臂芶住了男人的颈项,继而退一挎,便直接作到了他的退尚。
这般二人便就面对面坐着了。
萧彧只是敛着那双眸子沉沉地看着她,并未抗拒晏姝的这些举动。
退夏的蛰伏的磙橖帛伐此刻已然苏醒,彭帐,最后像个极媵的药杵鼎在她的豚监蘑着。
晏姝邀之阮了阮,随即便仰头那张嫣红輮阮的纯直接对着他轻抿的薄纯贴了上去。
轻顺了几下他的纯半后,那截丁湘小佘便有些着急地甜了甜萧彧的下纯,似是聊波着他快张口让她进去。
而萧彧垂眸,长而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暗玉之色,薄纯微启,便任由那小佘钻了进来。
霎时馥郁的甜香弥漫纯尺之间,小佘生涩却又急切芶阐着他的佘头。
缴农,西顺,甜适。
纯尺间银斯纠葛,津业肆起。
晏姝心中燃起的那股伙,古怪的,莫名的,迫切地让她想要站有面前的萧彧。
她不想他选择任何一个公主成为萧国王后。
尤其是晏如雪,她绝不能,也绝不许成为萧彧的王后。
晏姝轻阖着眸子,仰头似是忘情地与萧彧佘间锦密纠缠。
底夏开始泛起阵阵热意和潮诗,糅阮与监媵隔着几层咘料咘停地相蘑着,年逆的之税渐渐渗透出来,浸诗了年轻君王玄色的依袍。
晓复似是一阵绵密的不适,晏姝咬纯,低头直接撩开了自己的依群,继而又去彻萧彧的夏袍。
直到二者再无咘料阻隔直接相帖。
随即那只小手便渥蔗那磙橖巨达的帛伐邸在了自己诗投的密陶处。
花芮微开,慢慢迟进了一个投后,密密麻麻的账满感袭来。
晏姝似是证明什么似的,咬牙,一鼓作气地全部吞夏。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带着税意的粘稠声。
霎时宝账感肆起,撑得密陶挤出了许多税叶,直接汐汐黎黎地溢了出来,浇在了那已账到极致的帛伐尚。
晏姝控制不住地乌叶出声,泪水从眼角浸出,继而扭着邀之胡乱地颊着他。
萧彧终是悶亨了一声,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女郎那截作乱的邀。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已然深不见底了。
“姝姝,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话。”
萧彧低亚的语调落入库晏姝的耳中,叫她不由得澶了澶眼睫。
方才的话?
楚国公主?齐国公主?还是晏国公主?
不,她都不要!
晏姝此刻被萧彧把控地已经扭不了邀,只能忍着那股晓复处的酸意。
莹润的一张小脸泪水涟涟的,夏眠却还努力地拼命地西缴着他。
“我要做王后,萧彧,我要做王后……”晏姝澶着嗓子小声地喊,已经带着微微的哭腔——
作者有话说:萧[狗头]又爽了,一场大戏逐渐解开
第54章 王后 “姝姝,再说一遍。”
女郎轻软的语调落在了空气中, 也落在了萧彧的耳中。
让年轻君王的漆黑瞳孔骤然缩了缩。
帛伐之除迅速而又热列地彭帐一圈,不知是因为晏姝西缴的动作还是那句要做王后的话。
晏姝方才迟下本就是勉强,这会子发现纳吾竟是又帐达了几分, 邀之一阮, 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继而呜呜叶叶地趴在了萧彧的肩上。
萧彧喉结微滚,眼底似是团起了一簇伙,握在女郎邀上的手掌也是愈发施力,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可纵然在尾椎骨都生起一阵阵愉悦的麻意,萧彧却依旧任由着晏姝细密地西缴,而全身上下除了纳除无法掩饰的账达外, 并不做任何回应。
此刻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的女郎, 发髻因为小憩了一会儿以及方才的动作已经一团散乱, 柔顺乌黑的青丝披散下来, 落在了他的胸前, 让男人漆黑的眸色又晦暗了几分。
萧彧抬手, 修长的指节撩起了晏姝一缕头发,狭长的眸子半敛着, 眼底之色晦暗。
“姝姝方才说什么?”
低沉却懒散的语调落入晏姝的耳中, 让本就失了力的女郎更是难捱。
晓复的宝账密密麻麻地侵入骨髓, 那股不被满足的麻养显然需要被很很湛有方能止住,可萧彧却一动不动地叫她难受至极。
此刻听到这句问话,知道他是明知故问, 晏姝更是生气,继而似是泄愤一般地咬住了萧彧的肩膀。
“我说我要做王后!”
女郎说完这句话便似赌气又亦或是证明自己的能力,开始艰难地尚夏动起自己的豚来。
可邀之被萧彧紧紧握着,晏姝只稍稍动了两下就被按住了。
那双漆黑眸子的伙苗已是燃得更烈, 萧彧捏起女郎的下巴,垂眸紧紧地盯着那张莹润绯红的小脸。
“姝姝,再说一遍。”
晏姝被撑得实在守不住了,此刻既被按着不能自力更生,又被捏着脸被迫看着他,晓复之夏的渴求不停地叫嚣着,可她只能澶着眼睫嘤嘤啜泣地重复着刚刚那句话。
“我要当王后,萧彧,我要当王——唔——”晏姝这句话还未说完,便萧彧渥着邀很很向尚一鼎。
霎时,替内的箜须便被极致满足,晏姝被鼎状得乌叶出声,再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密切纠阐,热意蓬帛。
融融春意在这所偏殿内热切地升腾着,交阐的税声不绝于耳。
没有谁能知道年轻的君王会和他的美人会如何锦密纠缠在这所寂寥无人的偏殿中。
晏姝闭着眼,澶着申子想要挣脱,却只能被箍着邀无处可逃,密陶已经全然被攻站,最后只能被迫接受着萧彧的全部锁求。
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已然模糊了晏姝的眼睫,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直到那磙橖的热意在她的替內爆发。
晏姝晕晕沉沉间似乎听到了萧彧贴在她耳边那句语调低哑的“好”字。
…
自打晏美人今日来了长明宫后,明义侯一出殿,周同便立刻进去向萧彧通传。
本还等着自家主子传唤晏美人,自己再去回话的,谁知主子一听晏美人来了,便直接自己去偏殿寻人了。
而周同在偏殿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主子出来,而怀中还抱着似是熟睡的晏美人。
发冠衣袍皆是微微散乱,倒是怀中的人被薄毯盖得严实。
周同看着自家主子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立刻上前殷切道:
“王上可要回正殿?还是送晏美人回宝华殿?”
按理来说,君王宠幸完姬妾后自是应当将姬妾送回偏殿,可如今晏美人不同,已是在王上的允许下,在长明宫歇了好几次了。
所以现下周同也拿不准萧彧的心思,便多问了句。
萧彧闻言神色似是平静,倒是漆色眼底浮着久违的餍足和愉悦。
“回正殿。”
说罢,年轻君王便抱着怀中的女郎往长明宫正殿的方向而去。
而周同也紧随其后。
而晏姝也是好眠,这一觉又从下午睡到了夜里。
倒是不知这几个时辰里,只因为萧彧的一句话,肃宁宫又掀起了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这话倒不是旁的,而是萧彧对于昭景太后的一个告知。
八月十五,中秋之日,也是晏国朝华公主,晏姝的封后大典之日。
昭景太后得到消息后简直是怒不可遏,在肃宁宫已然是大发雷霆。
内外宫人皆是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直到太后身边的掌事宫人将明义侯匆匆请来,昭景太后才停下了训斥宫人,而是看向尉子祈质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日不是去长明宫说了三国使臣来朝的事吗?王上怎么会突然要立晏姝为王后!”
昭景太后柳眉紧蹙,一双凤眸全是怒意,“就算他不想选楚国公主为王后,那还有齐国和晏国的两位公主,那可都是王后所出,母族势力强盛,哪是那个晏姝能够可比的!”
尉子祈骤然听到这封后消息,也是惊了一惊,虽然也很是不解王上此举何意,但看着此刻怒气冲冲的太后忙开口回话。
“臣也不知王上要立晏美人为后的事,今日臣同王上说了三国欲与我朝结盟的事,王上也是说真心结盟尚可,也允了三位使臣和各国公主今日进宫的事,臣以为、臣以为王上默认了会在三位公主中挑一位做萧国王后的。”
听到尉子祈的辩白,昭景太后怒气更甚了,伸手指着尉子祈,怒声道:“哀家费了那么多力气,才书信劝了楚王封一名宗室女为公主送来萧国,那女子美貌才名在楚国无人可比,本想着此番进宫还能与那两位公主争上一争,这下可好,哀家的苦心经营全然白费了!”
尉子祈闻言也是懊恼无比,他是万万不知王上竟会这般,但眼下好在封后的召令还未下,一切仍尚有转机。
“太后,依照萧国宗法祖制,王室上下都需天然尊长,太后您为国君之母,王上如今纵然想封晏美人为后那也需得经过您的准许啊。”
昭景太后闻言则是冷笑了一声。
“天然尊长?王上今日那是征求哀家的意见吗?那是来直接告知道哀家!哀家不同意又有什么用!”
尉子祈皱眉,苦思了一番道:
“寻常理由自然是无法回绝王上的提议,若是能找到晏美人的错处,或是什么不合规矩之处,太后再用这些原因去回绝,届时从礼法而言,宗室还有朝臣皆是会站在太后您这一边的。”
错处?昭景太后凤眸微眯,似是再思考尉子祈这句话的意思。
而此刻同内殿那些宫人一同跪着的晏清婉听到这话后眼睛顿时一亮,立刻抬头看向昭景太后,语气似是格外激动。
“太后,您忘了奴婢前些日子和您说的那个传闻了吗?若是能找到证据,晏姝她绝当不了王后的!”
晏清婉今日在肃宁宫听到萧王要封晏姝为王后的消息时,简直都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本就对晏姝如此盛宠心中而记恨着,若是她再被封为王后,日后岂不是会更嚣张。
届时不仅昭景太后拿她也没有办法,而她晏清婉更是别想做萧王后宫的姬妾了。
所以此刻听到明义侯说什么只要找到晏姝的错处,便能阻止王上封晏姝为后,就立刻回想起那桩传闻。
自那日她和昭景太后说了这事,昭景太后便派了人去暗中调查,如今将近一月,想必也快有了消息了。
昭景太后听到晏清婉的话后,那双凤眸顿时浮现了几丝笑意。
“是啊,哀家怎么忘了这件事!婉姬倒是提醒哀家了。”说罢便吩咐了身旁的掌事宫人一句,“快去看那几个探子有消息了没,若无消息再多加些人手,三日内务必将线索给哀家送来!”
掌事宫人立刻应声,接着便快步退下去办事。
而晏清婉见状继而又道:“太后,奴婢知晓来萧国的那位琼华公主昔日在晏宫时就极为厌恶晏姝,若是有她助力,太后此番必定事半功倍。”
晏清婉为晏国宗室贵女,自然知道昔日在晏宫,这位琼华公主晏如雪有多嚣张跋扈。
仗着自己是王后之女,又得晏文王宠爱,便在宫中横行霸道。
宗室中谁人不知,这位掌上明珠欺负的最多的就是那位母亲身份低微的朝华公主了。
而欺负的原由只是这位朝华公主容貌远胜于她。
如今晏如雪要来萧宫,必然是冲着萧国王后之位来的,若是知道晏姝封后的消息,肯定不会容忍。
昭景太后闻言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哀家同这位琼华公主结盟?只若是让她成了萧国王后,这对哀家可是没有任何好处。”
“太后不必忧心,只是利用一番而已。”晏清婉面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若是太后利用她去除晏姝,让她在明处,您在暗处,届时若真除掉了晏姝,萧王必然也只会对她生厌,届时太后您再推举楚国公主为王后,岂不是美哉?”
“且那传闻是在晏宫所传,这位琼华公主必定比奴婢要更知情,若是能由她出面去揭开晏姝的罪行,太后您也不必废一兵一卒,更不会让王上对您生出戒心来。”
晏清婉的柔柔语调在殿内响起,既是落入了昭景太后的耳里,也是落到了尉子祈的耳里。
他虽不知晏清婉口中的那桩传闻是什么,但若真是晏美人的错处,那此计定然可行。
“太后,依臣看此计可行,待今日三国使臣和公主进了宫,您再从长计议。”尉子祈看向太后道。
昭景太后则是满意点头,看向晏清婉凤眸微扬,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婉姬,若是此番事成,哀家也会让王上封你为夫人的。”——
作者有话说:没有什么能阻止姝姝当王后,除了她自己[狗头]
第55章 亲昵 但是他要的,她也不许拒绝。……
晏清婉听到昭景太后的话后, 心底一喜,立刻就叩首谢恩。
这厢议定,那厢楚、齐、晏三国的使臣和公主已被接入萧宫。
因为是以前来结盟的名义, 所以此番三国使臣及各位公主都需得在萧宫暂住一段时间。
而使臣因是外臣又是男君, 便被安排在了萧宫离朝殿最近的几处宫殿。
而另外三位公主则是则是都安排在了后宫。楚国公主住的是离肃宁宫最近的临华台, 齐国公主住的是延和殿,而晏国的琼华公主住的则是玉粹宫。
晏姝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在晚上的用膳时分了。
下午在偏殿那场晴事耗费了晏姝许多精力,让她在长明宫睡了许久,醒来是便看到自己已是换上了一身寝裙,而自己的身上也干爽洁净似有沐浴过痕迹。
萧彧则是在一旁静静批着奏牍,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
如今过了立秋, 这天色也是越黑越早了, 前段时间直到傍晚, 殿外的日头都是正盛的。
晏姝掩面打了个呵欠, 随即撩开那帐幔下了榻, 径直就朝那批着奏牍的年轻君王身边走去。
直到那温香软玉又倒在了他的怀里, 萧彧漆黑的眼底终于起了一丝浅显的笑意,随手放下了奏牍, 便垂眼看着怀中的人。
“睡醒了?”
正窝在萧彧怀里, 环着他的脖子, 试图找一个最舒服位置的女郎听到他的问话后,顿时抬起了那双还有惺忪的水润眼儿还有懵懵地看向他。
“王上,妾身睡了几个时辰了?”
萧彧掀眸, 习惯性地撩着怀中人的一缕头发在指间轻轻环绕着。
“约莫两个时辰。”
听他答,晏姝乌润的杏眼顿时一瞠,面色有些惊讶。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吗?竟然睡了两个时辰?
不过晏姝转念一想,她睡这么久也都怪萧彧。
若不是他在偏殿那般精力旺盛地索求, 她何至于此呢。
而提到精力旺盛,晏姝不由得想起了那汤药的事了。
于是立刻看向萧彧略带埋怨地问道:“王上那补汤是不是一直未停过?”
萧彧闻言眸色微怔,一时并未明白晏姝指的是什么,“什么补汤?”
“就是上次周同给王上端来的那碗汤药啊,王上不是说以后都不喝了吗?”晏姝说到这儿又是埋怨地幽幽看了他一眼。
萧彧这才记起上回被晏姝撞见了绝育之药的事,眼底微晦,继续顺着她的青丝回道。
“自然是没在喝了,姝姝为何这般问?”
晏姝听罢,只觉萧彧是在撒谎。
若是真没喝那药,那精力怎还会那般猛烈呢?晏姝才不信他没喝。
定是背着她还在偷偷喝着那药呢。
“王上可不要骗妾,若是没喝那药,怎会…怎会……”晏姝粉颊一红,欲言又止。
继而又眨着那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他,“王上应当明白妾身的意思吧。”
萧彧眼底浮起一层薄薄的笑意。
他自然听懂了晏姝的意思。
但看着此刻女郎小脸通红的模样,他却故有些不想懂了。
“若是我不明白呢?”修长的指节似是撩拨着女郎那柔软青丝,懒散的语调微微扬着,姝姝方才说怎会?怎会什么?”
晏姝看着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顿时一阵气急。
“王上若是不喝那药怎会、怎会那般厉害呢!”
女郎憋了半天终究是憋出了“厉害”两个字,而一说罢那张细白的脸皮瞬时就懊恼地涨红起来。
她真是、到底都在胡说些什么呀!
晏姝羞恼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肩上,不愿再抬头面对了。
萧彧听到却是低低笑了一声,那双狭长的眸子瞬时弯成了月牙,漆黑的眼底似是隐着点点晦色的光。
“原来姝姝是觉得我厉害。”
说罢那修长而又冰凉的指腹按在女郎红润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似是撩拨,又莫名带着几分色气,叫晏姝更是脸皮发烫了。
而听到他这似是懒散又似愉悦的语调,晏姝也是无语凝噎,顾不得羞恼了,只能环着他的脖子发挥自己最大的特长继续软声软气地撒娇般地对萧彧好言相劝。
“王上,你明明上次都答应妾身了,可不许再喝那药了,若是那药喝多了伤了王上的身,那到时候妾身可要怎么办呀?”
女郎这话说得期期艾艾的,听起来好似在心疼人一般。
但晏姝心里想得可是,若是萧彧真喝垮了身体,彻底生不了孩子,那她这合欢蛊又要怎么解。
说罢,女郎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直起身子看向他,乌润的眼珠微微晃荡。
“王上今日在偏殿答应妾身的那话还作数吗?”
今日做到最后晏姝虽晕晕沉沉,但最后可是清晰地听到萧彧贴在她耳边说的那个“好”的。
只是当时她还沉浸在极致的晴欲之中,一时间还未明白萧彧什么意思。
现下回想起来,晏姝才有些后知后觉,萧彧当时说的那个“好”,难道是对她的那句她要做王后的回应吗?
那她岂不是可以理解为,萧彧答应让她做王后了?
看着怀中女郎亮晶晶的一双眼,心头那股熟悉的愉悦感又升腾而起,薄唇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自然。”
晏姝顿时惊呼一声,不知是惊喜还是诧异,她环住萧彧的脖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妾身指的可是做王后的事?王上真的要妾身当王后了吗?”
女郎身上甜蜜馥郁的暖香在萧彧的鼻尖浮动,让他眸色又幽暗了几分。
“那姝姝想做我的王后吗?”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向下微微滑动,继而顺势握住了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又似是强势地往自己怀中贴近了几分。
晏姝闻言微愣,浓密而又卷翘的眼睫颤了颤,一双水盈盈的杏眼被迫与那双漆黑无比的眸子对上。
女郎的心跳顿时如擂鼓。
她当然想做王后了。
只要做了萧国的王后,她便再也不用像前世那般战战兢兢了。
若她成了王后,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届时无论是萧彧,还是昭景太后,都绝不能轻易处置了她。
于是晏姝咬着红润的唇瓣,抬眼直视着眼前的萧彧,神色也是极其的认真。
“妾身想做王上的王后,妾身不要旁人做王上的王后。”
女郎语调轻软,却似一石激起千层浪。
平静许久的湖泊突然荡开一阵阵涟漪。
年轻君王的眼中霎时就有什么突然暗了下来,似是无边的潮气在漆黑的眼底涌动着。
“姝姝,你要的,我自然都会给你。”萧彧掀眸,语气异常的平静。
只是那双黑压压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郎,一瞬不移。
晏姝的心尖莫名颤了颤。
她直觉萧彧的这句话没那么简单。
可萧彧说完那句话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在她怔愣的瞬间低头轻轻咬住了她的唇。
她要的,他都会给。
但是他要的,她也不许拒绝。
晏姝不知道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只觉得一直被他亲到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开始晕晕乎乎了,萧彧才堪堪松开了她。
女郎气喘吁吁,看着面上染着薄红的萧彧才知他也不是那般平静。
不过好在萧彧最后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不然就凭她这般薄弱的意志力,怕是很难抗拒他的刻意引诱。
但最后在长明宫用完膳后,晏姝还是没能离开回到自己的宝华殿。
这夜自然还是在长明宫歇的。
若是说第一次晏姝还有战战兢兢,这一回倒是已经驾轻就熟了。
于是直接一夜好眠到天明。
…
封后的事情就这么顺利成了,倒是让晏姝有些惊诧和意外。
毕竟她本来也只是被晏如雪来到萧宫的消息给激起了斗志,当时向萧彧开口时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的。
结果未曾想,萧彧竟是直接就答应了她。
这是晏姝想都不曾想过的结果。
而得知自己的封后大典就定在了八月十五,晏姝更是诧异萧彧竟是将日子定得如此之玩。
毕竟八月十五距离现下也不足一月。
而还未等晏姝惊诧这个日子多久,便有制衣局的掌事女官前来替她量体裁衣了。
而这一切自然是为了给晏姝加工赶制王后吉服。
被各种封后大典上的琐事和细节折腾了一上午,晏姝方才得了几丝空闲。
如今天气渐凉,晏姝得空时便时不时地会去兰池逛逛。
今日累了一上午,晏姝便想着和青桃一起去兰池上泛舟放松放松。
而且如今正是莲蓬成熟之时,届时采些莲蓬子一边吃一边赏景,自然是一番自在乐趣。
可等晏姝的轿辇到了兰池,却见到了她这辈子极为厌恶的两个人影。
几身锦衣华服的女子正站在一旁赏花,有微笑淡然着,也有神色不耐着。
而晏清婉正在一旁作陪,面色颇有几分耐心。
而待晏姝到时,几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轿辇的动静,都纷纷回头看了过来。
而只这回头一眼,众人便纷纷呆住了。
只见坐在那檀木雕花轿辇上女郎,一身绯红流光裙,肤白色艳,恍若神仙妃子一般。
霎时就叫人自惭形秽,有些望尘莫及了。
楚国公主和齐国公主见状更是暗暗赞叹,心中自愧不如。
“这位便是萧王的那位晏美人吗?当真是极美,我这辈子还未见过这般美的女子呢?”齐国公主齐嫣忍不住出声夸赞。
正在折着花的晏如雪自然也认出了那辇上之人,知道是晏姝后,眼底划过一丝嫉恨。
“长得再美又有何用,不过是个小小美人而已,他日等你我做了这萧国王后,还有她显摆的份吗!”
不过一个卑贱姬妾所出的公主,哪里能和她的出生比。
美又有何用,不过和她母亲一样当个狐媚子勾引人罢了。
晏如雪愤愤扯着手里的花,那副狠厉模样叫身旁的齐、楚二人都忍不住退避了几分。
晏清婉见状却是上前了一步,故意轻声道:“琼华公主此言差矣,王上如今可是要封这晏美人为王后的,公主日后说话还需得小心谨慎些才是。”
晏如雪闻言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晏清婉,一双柳眉立刻就竖了起来,眼底皆是怒气。
“你说什么?!萧王要封晏姝为王后!”——
作者有话说:更新奉上[亲亲],感谢支持的宝子们[求你了]
第56章 对峙 “晏姝,你敢打我!”
听到晏清婉的这番话, 惊的自然不只是晏如雪。
此刻站在一旁的齐、楚二人也是惊了一惊。
她们来萧国的目的本就是为是了代表各自的国家愿与萧国结盟。
而既是结盟,那自然要以姻亲为约。
若是萧王如今已有王后人选了,那她们这番岂不是白跑一趟。
而晏清婉自是将二人的神色收入眼底, 继而接着柔柔朝几人笑道。
“自然是千真万确, 八月十五便是封后大典了, 到那时候,晏美人可就是货真价实的王后了。”
晏清婉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晏如雪的神色,再看到她眼中皆是怒气后,便故意又似有若无地添了一把火。
“其实太后更属意三位公主的,毕竟晏美人母族势力并非强盛, 于王上也无实际助力, 不像几位公主可皆是有着朝中支持, 只可惜王上实在不听劝, 如今执意要封晏美人为后呢。”
晏如雪听罢愤愤哼了一声, 随即便将手中已经被她蹂躏的不堪入目的花一把丢在了地上。
“不过是一个狐媚子罢了, 到底在得意什么!”晏如雪眼底划过一丝嫉恨之色,“一个卑贱姬妾所出的女儿, 竟然也妄想与我相争!”
昔日在晏宫, 只要是她晏如雪想要的, 就没有得不到的。
父王母后对她更是疼爱无比,哪里是晏姝那个贱人及得上的。
而唯一让她不顺心的便是晏姝那张脸,简直比她好看了十倍还要不止。
她这辈子都没有屈居人下过, 可唯独在容貌上,竟是被晏姝那个贱人远远超过。
昔日在晏国,多少次她都想将晏姝那张脸毁掉,可每次都被母后拦下, 说晏姝日后还有用处,于是她只能不甘心地忍下。
后来晏姝要嫁给那个好色成性的萧威王时,她别提有多高兴了,想着如此美貌又如何?不也只能沦为一个玩物而已。
谁曾想萧威王暴毙,这晏姝竟是成了新任萧王的美人。
而如今这萧国王后之位,晏姝竟然也要抢走,晏如雪心中更是妒意升腾。
齐、楚二人见状只是悄悄对视了一眼,并未多玩。
晏姝此时正扶着青桃的手下了轿辇,刚一抬头便看到那几名华服女子投过来的齐刷刷瞩目视线。
而其中便属晏如雪的目光最为嚣张。
此刻见晏姝下了辇,她便领着晏清婉几人朝晏姝的方向走了过来,待走近后,那一双细细的柳眉便轻轻挑起。
“呦,姝妹妹如今成了萧国美人,这浑身的气势还真是不同往日啊。”
晏如雪语气讥讽,此刻那双眼睛恨不得将晏姝盯出两个洞来。
她最恨的就是晏姝那副,她纵然再怎么梳妆打扮也及不上的容貌。
美得如此轻松夺目,直叫她心中恨恨。
而晏姝听到晏如雪这句话则是心中冷笑,她看了一眼跟在晏如雪身旁的晏清婉,直觉这人与太后定是又在合谋些什么阴谋诡计。
不然好好的,怎么又开始巴起这晏如雪来。
而这晏如雪更是离谱,如今人都不在晏宫地界,竟然还敢如此跋扈,可见在晏国时,她是被宠爱的有多无法无天了。
以至于此刻到了萧国,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人人都要捧着她的嫡出公主呢。
只是此刻晏姝可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欺凌的小女郎了。
毕竟如今身在萧宫,晏如雪又无晏文王和晏王后做靠山,此时叫得再凶,态度再嚣张,也不过只是条虚张声势的恶犬罢了。
而她晏姝不同,就算现下还只是个小小美人,但至少无需担心萧彧会偏袒晏如雪而处置了她去。
于是晏姝挑眉轻笑了一声,抬手懒懒地扶了扶发髻上玉簪,微微掀眸看向她。
“多日未见,琼华公主还是和昔日一样,这一张口就叫人烦心的很,平日里可是得少吃些葱蒜之物,免得如今未闻其声,便先闻其味,真叫人避之唯恐不及呢。”
说罢,女郎杏眸弯起,捻着一方丝绸帕子遮了遮自己的鼻尖,似是真的被晏如雪身上的味道熏到了似的。
而晏姝这话一出,身后便立刻传来一行宫人憋不住的低笑声。
就连晏清婉身旁的齐、楚两位公主听到此言,也都忍不住垂眸轻笑出声。
“晏姝!你——”
晏如雪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下就气急,顿时扬起手就要往晏姝的脸上扇去。
可还未等她的巴掌落下,手腕便被晏姝身后的宦侍上前一把紧紧捉住。
“大胆!竟敢对晏美人不敬!”
“死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本宫!”晏如雪瞪着那宦侍,气得大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宫可是晏国的琼华公主!”
“这里是萧国,小臣不知什么晏国公主。”那宦侍扬声,显然并未把晏如雪放在眼里。
毕竟如今这萧宫谁人不知晏美人是王上心尖尖上的人,得罪晏美人,那便是得罪王上。
他身为晏美人宫中掌事宦侍,自然不能叫旁人欺侮了晏美人。
更别提这旁人还只是个别国公主了。
晏如雪闻言更是气急,想要抽回手继续打下去,可手腕却被那宦侍握得死紧,立刻叫她都有些吃痛地皱起眉来。
“晏姝,你还不管管你的恶奴!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理!”
晏如雪愤愤看向晏姝,语气有些恶狠狠。
晏姝看着她那副轻狂模样,眼底冷意渐显。
“恶奴?琼华公主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呢,方才若非你先动手,我的人也自然不会拦着你。”
听着冷眼冷语,再看着眼前那张娇艳的雪白小脸,晏如雪心中更是气愤无比了,猛地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好你个晏姝!以为自己如今成了萧国美人便翅膀硬了是吧!别以为我就治不了你了!。”晏如雪一边嚷着一边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手腕,继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得意洋洋地看向了晏姝。
“你可别忘了,如今蕙姬还在晏宫,你现下在这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可曾想过你母亲是否安好呀?”
看着晏如雪那一副握住她软肋的无耻模样,晏姝的眼底顿时浮现一阵戾气。
“你什么意思!”
晏如雪见晏姝动怒质问,脸上更是笑得灿烂,于是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到了晏姝的跟前,十分得意地扬声道:
“自然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喽,你若是再敢得罪我,我立刻就书信一封让母后好好教训教训蕙姬,让她知道她到底养出了个什么好女——”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落下。
晏如雪被晏姝这一巴掌打得顿时有些懵然,而反应过来后便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晏姝。
她全然没想到昔日一直被自己踩在脚底的晏姝今日竟然敢动手打自己,顿时神色惊愕地看向了晏姝:
“晏姝,你敢打我!”
而晏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面色平静无波。
“晏如雪,若是我母亲出事,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到晏国去吗?”
晏如雪听到这话顿时惊了惊,脸色骤白,有些虚张声势:“你敢!”
晏姝则是轻笑了一声,一双美目微扬,看着眼前的晏如雪,眼底带着几分恨意与冷色。
“若是不信,那你大可试一试,到时候看看我到底是敢还是不敢呢?”
晏如雪从未见过这样狠厉的晏姝,一时之间竟有些被吓得呆愣住了。
而一旁的齐、楚二人似乎也没想到这晏美人瞧着一副温温柔柔的好模样,行事竟会这般果决狠辣,一时之间不免生了些许畏惧之心。
不过转念心想也是这琼华公主先招惹的晏美人,才会招此祸患,她们老老实实不去挑事生非,也自然不会受罪。
于是二人一改慌张之色,主动向晏姝示起好来。
晏姝瞥了一眼那捂着脸,此刻行迹颇为狼狈的晏如雪,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她。
抬眸看着那向她示好的二人,红唇微扬,方才还带着冷色的眸子此刻已然一副笑意盈盈之态。
“二位公主昨日才到萧宫,怕是还未能欣赏这洛池景致,不如今日咱们一同泛舟,共赏美景如何?”
看着晏姝此刻的温柔模样,齐、楚二位公主自然是立刻点头应了。
于是三人结伴而行,一同去乘那洛池上的乌蓬小船。
晏如雪看着齐、楚二人竟是倒戈向了晏姝,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人此刻更是气急攻心。
看着那船上以晏姝为首的三人,晏如雪将方才扔在地上的花愤愤踩了个稀巴烂。
“贱人!通通都是贱人!”
晏如雪气得破口大骂,可纵然此刻再生气,也只能看着那几道泛舟湖上的人影远远发泄着怒火。
一旁的晏清婉自然是将这一切收至眼底,她上前一步,佯装关切道:“公主何必如此动怒,晏美人受宠得势,来日更是要被封为萧国王后,如今在这萧宫里风头一时无两,您又何必得罪于她呢?”
晏清婉这话看似在劝,但其实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晏如雪,晏姝即将成为王后的事。
而这简直就是往晏如雪心上不停地扎着刺。
“她凭什么做王后!不过一个小小姬妾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做王后!”晏如雪咬牙,那双带着怒气吗眼睛看着晏姝的方向,心中恨恨。
看着晏如雪如此激动的模样,晏清婉心里底暗笑了一声,又故意缓缓开口,
“自然是晏美人很得王上喜爱了。”说罢似是发愁一般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就连太后也无劝得王上改变心思,毕竟这晏美人只是母族势力稍弱了些,为人行事上又没有什么可置喙之处,太后纵然不赞成,于礼法上也无缘由去反对她。”
“只是可惜琼华公主了,此番三位公主入宫,这王后之位,太后可是最中意您呢。”
晏清婉说罢似是扼腕叹息,面上也为晏如雪不甘心似的。
而本还沉浸在怒气中的晏如雪,听到这话后,顿时掀眸看向一旁的晏清婉,眼底立刻浮着几丝激动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能揪到晏姝的错处,她就当不成这个王后了?”——
作者有话说:姝姝支棱起来了[亲亲]
第57章 窥见 “姝姝今日可真是让我好生生气。……
晏清婉听到晏如雪的话, 便知晏如雪已然上钩,眼底便瞬时划过一丝计划得逞的笑意,故意掩唇轻声笑道:
“琼华公主真是会说笑, 晏美人何来的错处呢, 若是有错, 太后可是早就回绝了王上的提议了。”
何来的错处?
晏如雪垂眼思忖了一会儿,心里似是记起了什么似的,眼底骤然划过一丝狠厉。
“错处?她当然有错处!”
谋害萧国质子,这还算不上死罪一桩吗?
毕竟当年可是晏姝将那质子亲手推下蛇窟的,萧国那质子的死和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晏如雪越想心中越是得意。
她就不信,萧王若是知道了晏姝是如此可怕的毒妇, 还能继续封她为王后不成。
思及此处, 晏如雪勾唇, 继而抬眼有些轻蔑地看向了身旁的晏清婉, 扬声开口:“还不快带本宫去见你们太后, 待见了她:本宫自会让她知道晏姝的错处到底是什么。”
晏清婉闻言立刻应声, 继而便领着晏如雪往肃宁宫的方向而去。
而晏姝这厢与齐、楚两位公主在湖上泛舟,一边吃着寺人新摘下来的莲子, 一边欣赏着洛池景色。
过了中秋, 洛宫便要开始动工, 一年为期,到明年秋日或许就能收工完成了。
届时她若是真能入住,那便日日能欣赏这洛池直之景了。
与齐、楚二人闲聊了半晌, 几人便相继称乏回宫了。而晏姝临走时还采了不少莲子,一些叫寺人送到自己的宝华殿,另一些便准备自己送到长明宫去。
刚好她还要同萧彧说说晏如雪的事。
毕竟如今横亘在她与萧彧之间最大的仇怨,就是六年前她推他下蛇窟那件事, 这心结若不解开,那她二人心中就要永远存着怨气了。
且既然如今晏如雪夜来了萧国,那她就更要好好同萧彧说清了。
而当晏姝乘辇到了长明宫后,竟是刚好撞上那三位使臣和明义后从殿内出来。
其中一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竟叫晏姝十分眼熟。
身旁的青桃也顿时惊诧开口:“公主,那不是太祝大人吗。”
晏姝一愣,有些意外谢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次晏国派来的使臣竟是他吗?
正走在其他使臣旁边的谢珩此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殿前的晏姝,看到那抹姝丽后,那双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顿时就亮了亮。
接着晏姝便见谢珩似是对身旁几人低声说了什么,那几个便先行离去了。
而谢珩则是朝着她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臣谢珩拜见昭华公主。”
待走近时,谢珩立刻朝晏姝恭敬行了一礼。
晏姝忙开口道:“太祝大人不必多礼。”
谢珩行完礼便起身,继而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女郎身上,眼底带着温柔与疼惜之色。
“许久未见,昭华公主这些时日可安好?蕙夫人她真的很担心你。”
晏姝闻言微愣,鼻子立刻一酸,心头也开始弥漫过丝丝酸涩。
来到萧国这么久都没有母亲的消息,如今骤然听见母亲还对她心中牵挂,小女郎便有些忍不住要落泪了。
可眼下并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晏姝忍着发酸的眼眶立刻看向谢珩问道:“太祝大人,我母亲呢?我母亲她安好吗?”
谢珩立刻点头。
“公主放心,蕙夫人她一切顺遂。”谢珩回道,看向晏姝的眼中似是带着深深眷恋。
“自从公主离开晏国后,蕙夫人便自请去了宗庙为先太后祈福,日子虽比往日清苦了些,但好在王后鞭长莫及,如今也打搅不了蕙夫人了。”
且今年晏宫又多少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姬妾,个个争奇斗艳,晏王后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没有闲心去管一个早已无宠,还躲去宗庙祈福的夫人了。
晏姝听到谢珩的话后,顿时松了口气。
方才晏如雪的话让她还有心有余悸,生怕母亲如今还在晏宫受晏王后欺凌,听到母亲去了宗庙,晏姝这才放心下来。
她知道晏宫宗庙的祭祀事宜皆由谢珩所管,母亲如今能在永年安稳度日,谢珩必然暗中帮了不少忙。
“昭华多谢太祝大人。”晏姝感激落泪,立刻就朝谢珩福了一身。
谢珩神色一紧,连忙抬手扶起了女郎的胳膊,眉头紧蹙。
“公主何必言谢,臣当初既然答应了公主,今后便一定会护好蕙夫人的安危。”
听到谢珩的这番话,晏姝泪目点头,一双水润的杏眼中全然都是感激之色。
可此番情形落在旁人眼中便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郎情妾意,执手相看泪眼,如同被棒打的鸳鸯一般,简直叫人好生心疼。
年轻的君王静静站在窗边,看着殿外那正在说话的二人,漆黑的眼底浓色渐聚,隐隐透出来点点晦暗之色。
殷红的薄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
密密麻麻的嫉妒撕扯着萧彧的五脏六腑。
他的姝姝从来都未用过这样的神色看过他。
她与那个晏国使臣是旧识吗?
姝姝难道喜欢他吗?
亦或是说他们难道彼此心悦?
萧彧的目光落在了谢珩身上,看到他那张温润的脸,深色的眼底全然的嫉恨。
这种不用伪装便天然温柔的面皮,怕是他的姝姝最喜欢了。
而看着谢珩那扶在女郎胳膊上的手,萧彧的眼中更是瞬时笼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死气。
正与谢珩说话的晏姝忽觉一阵莫名的森冷之意,她本能地抬起头,便见到长明宫窗内那道熟悉的身影。
玄色衣袍暗沉,看过来的一双黑压压的眸子更似暗中窥伺猎物的毒蛇一般,阴恻而又逼人。
晏姝打了个冷颤,直觉萧彧是在生气。
至于生的什么气,此刻看着谢珩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切自然也显而易见了。
看到似乎有些怔愣女郎,谢珩忍不住唤了一声。
“公主?”
晏姝这才回过神来,忙对谢珩道:“太祝大人,我今日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改日有空再聊。”
晏姝说完便又看向了那窗。
可窗边的人影却早已不见,叫她心中顿时一紧。
而谢珩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看着眼前的女郎提着裙匆匆往那长明宫的方向而去。
谢珩轻轻蹙眉,看着晏姝的背影似是若有所思。
而这厢待晏姝快步进了内殿时,便见萧彧正侧对着她,站在那横架在檀木架上的青铜剑旁,修长的指尖从上一一拂过,神色竟是异常的平静。
“王上。”晏姝压下心头的不安,立刻抬头唤了他一声。
而那颀长身影确实顿了一顿,可却并未转头来看她。
只是那低凉的语调在寂静无比的殿内渐渐响起,一字一句地皆是砸进了晏姝的耳里。
“姝姝今日可真是让我好生生气。”——
作者有话说:下章萧[狗头]嫉妒开do
第58章 惩罚 他有哪里比不上那个谢珩?
而这句话顿时就让晏姝的心脏跳了跳。
她知道萧彧定是误会了她和谢珩方才的妈番举动, 便立刻快步走到了萧彧身边,对他开口解释。
“王上可是误会了?妾身方才只是在问谢太祝有关我母亲的事情,并非王上想的那样。”
听到女郎轻软的语调, 年轻君王眸色微沉, 继而唇角似是掀起了一抹不明的笑。
“姝姝又如何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萧彧终于抬起眼皮看向了身旁的晏姝, 漆黑的瞳孔隐隐绰绰,晃荡着眼前女郎看不明的情绪。
晏姝闻言一噎,睁着那双水润眼儿回道: “若不是误会了妾身和谢太祝,那王上为何会这般生气?”
女郎左一句谢太祝,右一句谢太祝,听得年轻君王的眼底是愈发暗沉。
滋生在心头的嫉妒疯狂叫嚣, 似有什么要无法控制的倾泄而出一般。
可萧彧只是压下眼睫, 半敛着那双漆黑眸子, 看向晏姝的目光异样的平静。
“姝姝和这个谢太祝就那般熟稔吗?”
他的语调低沉, 似乎和寻常无异, 却叫晏姝的心跳又快了些许。
她认为萧彧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她不过只是同谢珩说了几句话而已, 他何又必摆出这般姿态来,弄得她好像真与谢珩有什么似的。
“谢太祝在晏国掌祭祀之事, 妾身当然认识他。”
萧彧唇角似笑非笑, 眼底却像覆着一层冷雾, “只是认识?”
晏姝闻言一愣,继而也有些恼了。
她未曾想萧彧竟是这般纠缠不清,一时之间心中有些气急。
“王上到底想问些什么呢?妾身说了那么多王上又不信, 现下还要妾身如何解释呢?”
晏姝实在不解,她不过只是同谢珩说了几句话,萧彧哪来这么大的气。
而萧彧听到女郎的这番话后,本就黑沉的眼底更是晦暗了几分。
他何必自取其辱呢。
前世极乐之宴后, 他的姝姝曾亲口说,晏国的太祝谢珩光风霁月,温润如玉,是个他一辈子比不上的郎君。
而他不过只是个带着虚伪面皮的小人罢了。
是他太贪婪。
自以为这些时日晏姝对他有所眷恋,便觉得自己或许也能得到她的半分喜欢。
他用身体勾着她,诱着她,企图将她的心一点一点占满。
姝姝主动说要做王后。
他心中愉悦得无法言说。
什么三国使臣,三国公主,萧彧通通都不在乎。
唯有方才那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灭。
他的姝姝从未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而此刻女郎不耐的态度更是刺痛了萧彧,因为在他看来,这便是晏姝对谢珩的袒护。
害怕他会伤了他吗?所以才会这般羞恼?
隐秘的嫉妒犹如藤蔓在心底疯狂暴长,交错着纠缠着让萧彧的心脏开始扭曲地发痛。
谢珩到底有什么好?
竟然值得她这般喜欢吗?
他有哪里比不上那个谢珩?
无尽的暗色在年轻君王那双狭长的眼中翻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是晦暗无比,其中似是还夹杂着点点痴缠之色。
他的姝姝说好了做他的王后不是吗?
明明她要的,他全都给了。
可为何他要的,他的姝姝就那般吝啬呢。
看着萧彧愈发暗沉的眼,还有那步步朝她逼近的架势,晏姝被迫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贴到那檀木衣柜,再无半步可退之时。
心中直觉不妙,顿时下意识就想从一旁跑出去,可谁知她还未跑出半步,就被扯住手腕一把拽了回来,继而便牢牢地按在了那衣柜的木门上。
“唔——”未等晏姝反应过来,呼吸便瞬间被人夺走。
暴烈冰凉的稳就这么落了下来,重重地压在了她的纯瓣上。
碾磨,含窈,在晏姝挣扎着呜咽时,又用有力的佘撬开了她的纯迟直接绞住了那截丁香小佘。
霎时放肆纠‘缠,口涎都被迫一一顺去,积雪松木的气息侵占到女郎口中的每一处,似是要将她吞噬殆一般。
这样太过浓烈的稳,晏姝根本就难以招架,几番纠缠下来,身子便吾力地阮了下去。
若不是腰肢还被萧彧紧紧箍着,她怕是早已滑倒在地上了。
良久,晏姝的唇佘才被松开得以喘息。
微微红肿的纯瓣上税渍晶莹,不用言明,便昭示了方才到底是怎样一个积烈的稳。
此刻女郎眼睫湿润,胸口连绵不停起伏,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就在晏姝以为这场惩罚已经结束时,夏申却忽然一阵清凉,群柏就这么被彻了开来。
而方才那还将自己亚在衣柜上的人竟是半蹲了下去。
霎时女郎乌润的猫儿眼一颤。
因方才那个剧烈的稳,而微微溢出桃汁的密陶就这么骤然被人顺了一下。
霎时一股过电般的苏嘛从退欣而起,弥漫到了腰肢甚至于全身。
晏姝的邀顿时就阮了下去,想要并拢退,却被人牢牢握住了退根,很很西顺着不断涌出的甜蜜桃汁。
太多的快敢袭来,叫女郎的邀忍不住地打着摆子,可无论她再怎么纽着豚想要躲掉那可怕的甜农,却都被紧箍着豚和邀被迫将密陶送进他的口中。
最后晏姝的申子越来越阮,以至于最后全身唯一的支撑便是萧彧的纯佘,整个人吾力下滑着,最后奇作在了他的脸上,任由他肆意甜农西顺,将桃汁一滴不剩地饮了干净。
晏姝就这么被甜到了至高点。
粉艳娇蕊瑟缩着,替内的余韵还未过,她便被他转了过去握住了豚。
霎时媵橖如铁的帛伐便抵住了密陶的小口,再压着邀,一村村济如,最后一点点地碾出来了许多新的桃汁。
之税林离,热意朝朝,殿内一时税声作响。
晏姝被迫半趴在衣柜上,雪白的肌肤泛着粉红,可她根本全然逃不了半分,最后只能被萧彧咬住耳垂,幽幽地在耳边低川。
“姝姝定是喜欢我的对吧,不然为什么迟我迟得这么锦呢。”
细细密密地裹窈着他,每一次跋初,都似是不舍般锦窈着不放。
仿佛是最缠棉的爱人一般,分开都带着深深的眷恋。
谢珩又如何呢。
此刻能够彻彻底底被姝姝迟到底的是他。
而如今能够带给姝姝极致欢愉的也只是他。
晏姝再也授不住这般凶猛地鼎状了,趴在衣柜上咬唇呜呜咽咽地哭。
可却被萧彧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钳住了脸颊转向了他,最后只能被迫吃着他还带着她的气息的唇。
…
直到傍晚时分,这场略带着惩罚性质晴事方才停下。
晏姝早已疲惫地昏睡过去,就连萧彧何时抱她进了盥室都浑然不知。
晏姝这场觉睡得很是不安稳。
梦中的她迷路在一片漆黑密林中,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竟是遇见了一只盘踞在树上的黑色大蟒蛇,碧绿的竖瞳再浓黑的夜色里泛着幽幽的光。
晏姝害怕地尖叫跑开,却被那只黑色蟒蛇用尾巴勾住了腰卷到了树上。
冰凉的蛇信子肆意甜农着她的脸颊,把女郎吓得拼命尖叫又挣扎。
“公主!公主!”
耳边传来青黛的呼喊声,榻上的还在梦中女郎瞬时睁开了眼。
入眼在看到长明宫那熟悉绯色帐幔后,晏姝因在梦中的惊惧不安这才渐渐歇了下去。
她忍着身上的酸软慢慢坐起身来,直靠在软枕上才方觉得舒适了些。
“公主可是做噩梦了,奴婢方才见公主一直冒着冷汗。”青黛见晏姝醒了,立刻就拿着一条打湿的帕子过来替晏姝擦着脸上的微微汗意。
晏姝接过帕子自己轻轻擦了擦颈项,似是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梦到一条好大的蛇,太吓人了。”
晏姝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就做了这样的梦,此刻回想起来,竟然还觉得那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似是想到了什么,晏姝立刻撩开了盖在身上的锦被向下看去。
果然露在外面的匈口肌肤上都印上了点点红痕,霎时某些回忆与方才的梦境隐隐有些重合起来。
晏姝愤愤捶了捶另一只软枕,莹润的小脸顿时就涨红起来。
抬起水润的眸子扫了内殿一圈,没看到那罪魁祸首的身影后,晏姝噘了噘红艳艳还有些肿的唇瓣,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青桃,他人呢?”
青桃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自家公主问的是谁后,忙笑着回道。
“王上去校场了,临走时还特意吩咐了奴婢要照顾好公主呢。”
“谁要他的假好心。”晏姝又哼了一声。
想到下午自己像条煎锅里肥鱼一般被萧彧翻来覆去的煎,任凭她怎么哭着求饶,他都不放过的事,晏姝此时心中就十分来气。
明明她与谢珩之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萧彧一句不听她的解释就这样对她。
虽然晏姝也承认她从这场晴事中得到了许多快慰,但此刻她还是生气。
她讨厌萧彧这种遇事不沟通只会用这种事惩罚她的行为,仿佛她真的只是他用来泄玉的工具一般。
而她本来过来长明宫还是为了给萧彧送莲子,以及准备同他说说晏如雪的事的。
可现下被折腾成这样,晏姝顿然也失了与他剖心的兴致了。
“青桃,我们回宝华殿。”
正替晏姝挑着衣裙的青桃听到这话顿时手上动作一顿,有些诧异。
“公主今日不在这儿等王上一同用膳了吗?王上今日同周侍令说了要同公主一起用晚膳的。”
晏姝揉着泛酸的腰从榻上缓缓起身,眼底全然的埋怨,语气还颇有些忿忿。
“我才不等他,往后都不等他了!他自己一个人吃去吧!”
青桃虽然不解,但自家公主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立刻上前替晏姝更衣。
一边更衣的晏姝,一边余光扫到了小案上她带来的那个装着莲子的食盒。
“青桃,待会儿咱们将莲子也带走,一点都不要给他留!”
萧彧才不配吃她辛辛苦苦摘的莲子呢!
…
直到晚膳时分,萧彧从校场回到长明宫,早已人去殿空,哪里还有佳人的身影。
周同偷偷瞥着自家主子似是平静的面色,只能战战兢兢道,“晏美人、晏美人她非要回去,小臣真的实在拦不住啊!”——
作者有话说:更新奉上[求你了],宝子们我换笔名了,不要认错我哈[狗头]
第59章 痕迹 晏姝又气又羞,不敢相信萧彧怎么……
这厢晏姝回了宝华殿, 青桃便去了小厨房传膳。
女郎瘫在软绵绵的榻上,简直半点都不想动弹。此刻她靠在绵软的枕头上,只觉得腰上一阵阵的酸软。
一想到下午那些事, 晏姝心里就来气。
她真的不知道萧彧那来那么多精力折腾她。
明明不是已经让他别喝那些药了吗?怎么还这般精力旺盛?难道那药的药效竟是如此持久吗?
晏姝的脑子一团乱麻。
反正这几日她是不想再看到萧彧了。
萧彧若是以后次次都这般纠缠, 不听她的解释, 只是一味的用晴事来惩罚她的话,那这样的人也不配她的一颗真心。
爱的前提是彼此信任与尊重,可萧彧如今对她只是一味的占有。
虽然晏姝也曾有犹豫过今日这般离开会不会惹怒萧彧。可心里就是莫名憋着一股气,实在忍不了继续做小伏低地哄着他高兴。
或许是时至今日,知道萧彧不会杀自己给了底气,晏姝觉得自己不免也有些拿矫起来。
所以说人都是贪心的。
性命有所威胁之时, 便觉得只要活着, 委屈求全也好, 出卖色相也罢, 晏姝都愿意去做。
可是如今似乎觉察出来自己在萧彧心里是有那么一些位置的以后, 晏姝心中所求可不仅只是安稳活着了,
如今竟是开始奢求几丝真心来。
可萧彧今日如此之举,却叫晏姝大失所望。
她开始有些不太清楚, 萧彧是真的喜欢她, 还仅仅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已。
晏姝这边胡思乱想着, 那厢小厨房的晚膳已经送来。
看到那些自己爱吃的菜式,晏姝方才心里舒服了不少。于是这一顿吃了不少好吃的,小女郎才心满意足地停了筷。
在庭院里走了一会儿消食后, 晏姝便去盥室沐浴了。
而不沐浴不知道,一到盥室褪掉身上的衣裙后,晏姝简直吓了一跳。
原来除了胸口处,腰上, 胳膊上,甚至于退根和脚背上,都有着红红的痕迹。
而腰上和臀上除了被钦吮出来的红痕外,还能看出来点点掐痕。
晏姝这会子倒是想明白了。
怪不得自己会梦到那只不停甜她的奇奇怪怪的大蛇呢,原来真有人趁她睡着甜遍了她全申。
晏姝又气又羞,不敢相信萧彧怎么涩成这样。
还好那些痕迹并无痛感,只是看着触目惊心了些。
可好好一身雪白皮肤被弄成这样,晏姝自然也是不开心的。毕竟晏姝是个极其爱美的女郎,如何能忍受这身斑驳痕迹呢。
于是女郎沐浴完后便披散着一头青丝,穿着薄纱绸寝裙靠在榻上一点点仔仔细细地给那些红痕摸着香膏。
而还未等她抹完全身,那厢便忽然听到殿外通传萧彧来了宝华殿的消息。
晏姝登时就从榻上慌张坐起身,连忙开口对一旁的青桃道:“青桃,我不见他,他若要进来看,你就说我睡下了。”
说着晏姝便快速吹灭了双边的烛火,继而就飞快地躺进了被窝里,闭上一双眼做出熟睡的模样。
而萧彧刚进院子,便见内殿已是一片漆黑。
可此刻明明才刚到戌时。
正推门而出的青桃见到萧彧一行人,顿时面色一紧,立刻快步上前结结巴巴道。
“王上,美人已经歇下了。”
萧彧闻言沉眸,显然知道这是晏姝的刻意回避之举。
毕竟平日里晏姝可是到了亥时才会歇息就寝。
他的姝姝生气了。
为的还是那个晏国的太祝。
年轻君王的眼底霎时一片黑沉。
跟在其身侧的周同见自家王上一身阴沉冷气,心中登时咯噔一下,立刻上前劝道:“王上,晏美人今日兴许只是累了才歇息的这般早的。”
周同自然知晓晏美人现下是在同王上使性子,毕竟今日从长明宫离开时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呢。
其实周同也不知王上和晏美人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先前几日还甜甜蜜蜜的,怎么今日说变就变了。
这年轻人的感情,他真是着实不懂啊。
而听到周同的话后,一旁的青桃如同抓住救星一般也连忙附和。
“是的,是的,美人就是今日太过疲惫,所以一用完晚膳就歇息了,根本不知王上会来……”青桃说着说着便有些心虚。
萧彧看着那漆黑的寝殿,最后敛眸掩住了眼底的那点晦涩。
…
自那天后,晏姝接连躲了萧彧三日。
她既不主动去长明宫找他,还每每在萧彧夜里来时,都早早的提前歇下,于是次次都让萧彧吃了个闭门羹。
而青桃见自家公主竟是连着几日都将萧王拒之门外,不免心中有些着急。
“公主,您继续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若是王上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呀?”
晏姝坐在院子里地秋千上慢悠悠地荡着,莹润的小脸上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生气便生气了呗,谁让他那样不讲道理的。”女郎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地晃着秋千。
萧彧那样折腾惩罚她,她如今也不过才晾了他几天而已,难道只是这样就受不住了吗。
看着自家女郎这幅神色自若的模样,青桃也只能干着急。
于是就又这么过了两日,就在青桃以为王上真要和这么和自家公主继续僵持下去时,那厢便得到了王上今日要在宫中设宴,算是接待三国使臣的来访的消息。
周同到宝华殿传话时,语气也是格外的殷勤谄媚,生怕这晏美人又要开始耍起小性子拒绝赴宴了。
但晏姝当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还拎不清的人,既然知道是接待使臣的宴会,那她自然得过去赴宴了。
虽说她不想见萧彧,可如今也晾了他五日了,既然现下他都递了台阶来,那她勉为其难地退一步也不是不可。
毕竟如今宫可是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人对这王后之位虎视眈眈呢。
偶尔的小性子可以耍耍,但可不能真把萧彧推到别人身边去了。
而青桃见自家公主应了,心里真是比过节还要开心。
毕竟她也希望自家公主能和王上好好的,再这般耍脾气下去,一旦长久了,也实在不是办法。
而此番宴会三国公主皆在,所以晏姝自然要盛装打扮一番,毕竟她可不想落人下风。
而青桃则是觉得自家公主就是在白担心。
公主这样的容貌旁人根本及越不过半分,就算只是稍做妆点,那必然也是美得不得了的。
但话是这么说,青桃给晏姝梳妆打扮时还是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
十余件衣裙任由晏姝挑选,最后她挑了一件孔雀蓝的华丽曲裾。衣裙的领口、袖口和衣襟边缘皆以暗色金绣镶边,外重衣是一层流光溢彩的绸纱,腰部则是以宽大丝质腰带竖着,勾勒出了女郎一把细细的纤腰,袖口宽大,下裙也是长可曳地,行动款步间十分招摇生姿。
而发髻依旧是梳的垂髻,但发簪钗饰皆是比平时更为华丽鲜艳一些,用珠链宝石缀在额前,更是为晏姝添了几分贵气。
最后上完薄妆,青桃简直都要被自家公主给美得说不出话来了。
浅妆素裹是便已是娇艳万分,今日稍加华丽妆点,便是夺人心魄的艳色,犹如九重天的神仙妃子一般,实在叫人移不开眼。
而待傍晚酉时,晏姝乘辇到了萧宫正殿外,由寺人引进殿内。
结果她才刚进正殿,席间两侧便投来了一道道似是探究又似是灼热的目光。
萧彧此时坐于北正中高席,见晏姝进殿,霎时那双漆黑的眸子便深了几分。
昭景太后则坐于东侧上首,此刻正与身旁站着的晏清婉耳语着什么,看到来迟的晏姝,眼底顿然划过一丝不悦。
晏清婉看到盛装而来的晏姝,美貌已然将在场所有的女子都比了过去。
心中那股嫉妒不甘又油然而生。
未察觉到这些波诡云谲,晏姝只是款步上前给萧彧和昭景太后都行了礼。
昭景太后神色淡淡,萧彧则是沉声唤了她一句。
“姝姝,过来。”
萧彧的意思显而易见,是要她继续像上次七夕宴那般坐到他身边去。
可如今二人还在冷战,晏姝虽主动来赴宴,可并不表示她就这般简单原谅他萧彧了。
于是晏姝柔柔一笑,毕恭毕敬道:“妾实在不敢有违祖制,还是坐于下席吧。”
说罢,女郎便落座了东侧下席。
而在萧彧的视线中,晏姝所坐的位置对面西侧席,正好就是谢珩的席位。
萧彧眼中的暗色顿时就深了下去,眼底似有无尽暗潮不停地翻滚涌动。
心脏似要被撕扯开来,一阵阵古怪的抽痛。
难道今日姝姝答应来赴宴,也只是为了多看一眼那个谢珩吗?
所以故意不坐在他的身边而是选择了谢珩的对面。
漆黑的狭眸里冰甲渐凝,眼中尽是深深的嫉妒。
而晏姝也真是全然没注意,直到落座后才发现对面的席位竟是坐着谢珩。
于是便礼节性地对其笑了笑,而谢珩见到自然也是点头,回以笑意。
作为晏宫旧识,如今又多方照顾了她母亲,晏姝自认为自己对谢珩的态度并无问题。
礼貌疏离,但心生感激。
可落在座上的年轻君王眼里,便是二人浅笑盈盈,含情脉脉不得语了。
霎时漆沉的眼底划过一丝戾气。
若这世上没了谢珩,他的姝姝会不会只喜欢他一个人呢?
谢珩此刻正举杯同身旁的使臣共饮,忽觉有一冰凉视线似是落在了他身上,于是疑惑抬头望去,便看到那高坐之上地年轻萧王正一瞬不移地盯着他。
一双漆黑沉沉的狭长眸子,已然透着深深的死气。
晏姝本还吃着面前的葡萄,忽然觉察一阵古怪,而在抬头看到萧彧眼底透出来的杀意时,顿时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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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立后令 所以他吻遍她的全身,来确认晏……
于是晏姝立刻端着酒盏起身, 朝着那坐在上席位的年轻君王盈盈笑道。
“王上,这葡萄佳酿滋味甚好,妾身敬您一杯。”
听到女郎柔婉的语调, 萧彧神色微动, 继而便迅速收敛了眼底的死气, 看向了席下的女郎。
看到她浅笑晏晏的模样,方才还升腾在心口的那股嫉妒竟然瞬时就消了下去。
五日了,他的姝姝终于愿意对他笑了。
萧彧捏着酒杯,饮了一口酒,酸甜的滋味在口腔中弥漫,亦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看着席下的女郎, 想着她应是原谅他了。
那日他只是太过嫉妒不安, 才会那般急切地占有索求着她。
前世她口中的那个光风霁雨的君子如今就这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萧彧实在害怕她会弃他而择谢珩。
所以他吻遍她的全身, 来确认晏姝是为他一人所有。
又一次次地逼着女郎颤着身子也要说出最喜欢他的话。
直到他的姝姝里里外外都灌满了他的气息, 萧彧方才罢休。
而这般过火的行为也是真真切切地惹恼了晏姝。
整整五日, 女郎都没有理他。
而此下晏姝主动破冰,萧彧心里更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若是他的姝姝原谅了他, 岂不是说明她的心里就是有他的。
而晏姝这厢见萧彧喝了酒, 眼中又莫名多了愉悦之色, 虽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在高兴什么,但见萧彧眼底再无杀意后, 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晏姝不明白,萧彧为何一副对谢珩很是敌对的模样。
毕竟她明明和谢珩什么都没有,何至于让他如此在意呢。
若是她对谢珩的确有情,萧彧如此作态, 她还尚能理解几分,可她和谢珩之间又无情意,也不知萧彧怎就这般在乎。
二人这一番情状自也是落在了一旁的昭景太后眼中。
晏姝连着几日未见王上,阖宫上下都知道二人怕是有了嫌隙。
而这于昭景太后自然是好事。
毕竟若是晏姝再与王上这么如胶似漆,甜甜蜜蜜下去,她的计划还怎么进行呢。
昭景太后凤眸轻挑,眼底似笑非笑。
今日虽是三国使臣的接待宴,但因齐、楚、晏有结盟之意,且又带着各国公主前来,所以萧国朝中诸臣自是也知道有和亲之意。
而如今萧王后宫也并无王后,所以便有朝臣上前谏言。
而那谏言的不是旁人,正是宁国君生前的心腹姜寅。
他本就是昭景太后一派,自然大力举荐那位楚国公主为后。
昭景太后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温声开口道:“姜老有心,只是王上如今心中早已有了王后的人选了。”说罢便笑着看向了上席的萧彧。
姜寅闻言一愣,登时便问道:“王上所选是哪位公主?”
底下众人自然也是竖起了耳朵,屏息听着。
齐、楚、晏三国实力还算相对持平,所以哪位公主为王后都还算可行。
而论个人,自是楚国公主长相最甚。
不过再怎么比,几位公主的容貌也越不过那位晏美人去。
而席下的晏姝听到这话后顿时也抬头看向了萧彧。
虽说先前萧彧已经允了她当萧国王后,可如今毕竟还无正式文书,且这几日她还同萧彧闹了别扭,不知萧彧还承不承认当初的允诺,所以晏姝眼下心中一时拿不准,也有惴惴不安起来。
而萧彧听到问话,只是眼皮微抬,继续看向了下席的女郎。
见晏姝此刻也正抬眼晶晶亮地看向他,年轻君王顿时漆黑的眸色又深了些许。
站在一旁的周同显然准备已久,拿到宦侍呈上来的玉册后,便立刻尖着嗓子扬声道:
“王命:晏美人姿容端丽,德行温恭,宜为萧国王后,母仪邦内,今赐金百镒、帛百匹,布告国中。”
周同的嗓音落在大殿之中,叫席间众人纷纷惊诧无比。
晏姝虽早已得过萧彧的口头应允,但此刻听到这番王命,也是心头颤了颤。
上一世那般遥不可及的王后之位,这一世竟就这般拿到了。
晏姝不禁有些恍惚。
而姜寅听到这立后令顿时就惊了,他似是不可置信地看了晏姝一眼,继而朝萧彧进言:
“王上,立后可不是儿戏!您怎能立晏美人为后呢!”
萧彧闻言狭眸微敛,落下的目光带着点点冷色。
“孤为何不能立晏美人为后。”
姜寅立刻振振有词:“晏美人昔日为先王后宫旧人,王上纳其为美人本就有违祖制,如今竟还要立其为王后,祖宗礼法还何在!”
姜寅这话一出,席间顿时鸦雀无声。
虽说众人也惊诧王上会立晏美人为王后,可王命既出,本就难违,谁又敢当这个出头之人。
这会子姜寅出这个头,还用祖宗礼法来压人,除了昭景太后阵营的,自然也没有旁人敢附和了。
萧彧轻笑一声,那双狭长而又漆黑的眸子半敛着,又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一旁的尉子祈。
“丞相以为如何?”
听到萧彧问话,尉子祈额头虽是已然冒了一层冷汗,但还是立刻起身上前拱手回话。
“臣以为王后人选自然是要听王上定夺,王上立晏美人为后,自是有了百般考量,臣等不敢妄言。”
尉子祈自然不会像姜寅那般明面反对萧彧立晏美人为王后的事。
他昔日为商人,生平也只做对自己有利之事。若不是昭景太后几番求他,因为旧时情谊,他实在难拒,他才不在乎王上要立何人为后的事。
毕竟于他而言,谁做王后都一样。
但于昭景太后而言,萧国王后的位置,必须得是楚国人。
姜寅听到尉子祈的话登时怒了,立刻就伸手指着其大骂道:“你这谄臣!只知道恭维王命!祖宗礼法怎可弃!王上绝不能立晏美人为后!”
“大胆!竟敢在正殿喧哗!”周同登时扬起嗓子喊了一句。
姜寅愤愤然止住了口,却依旧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而昭景太后则作出一副温柔劝慰的样子看向姜寅:姜老莫要固执,晏美人贤淑有礼,立为王后也是合规合矩,就莫再惹王上动怒了。”
姜寅听罢一顿,有些不解道:“可是……”
晏姝听到也心中陡然一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昭景太后竟还会帮她说话?这其中必定有疑。
而还未等晏姝想到昭景太后又在设计什么诡计时,那厢坐在西侧席位的晏如雪早已按捺不住了。
眼看着无人出来反对立晏姝为王后的事了,晏如雪登时就急得站了起来,看向众人大喊了一句。
“晏姝德行有亏,昔日还残害萧国质子,如何配做萧国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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