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
【酷热威尼斯再添热浪,《白日追凶》首映获得热捧，丽都电影院掌声不断！】
【与众不同的视角，《白日追凶》获得影评人盛赞最后一个镜头是令人震撼的凝视。】
《电影指南》表示,《白日追凶》有望成为年度十佳电影,导演林楠出道当年就打破新人年的壁垒。
“电影中永恒流淌的河水就像是电影主角宋志军一样，他像一颗永远直立生长的书,电影中的社会在发展,他身边的人来了又去,甚至时间也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印记,但时间带走了什么又带不走什么,他的人生就像电影最后那个镜头一样,直接、锐利。——让夏利强烈推荐”
“我不懂为什么主角要执着的探查这个找不到凶手的案子,就像我不能理解那个古老的国家一样,林的镜头让我看到了那个国家的发展，我似乎才发现，这个国家正在大步向前。——格雷西席尔维斯特推荐”
隔天的场刊末尾，影评人团队打出了3.7分的超高分！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历史评分最高的档次,这让林楠的团队激动又忐忑。
“老谢，你说《白日追凶》该不会大热必死吧？”
看到最新的场刊评分,郑宏涛深吸了一口烟。他没跟着林楠去威尼斯，对于威尼斯的情况只能通过关注威尼斯电影节的网站来判断。
对于林楠在威尼斯的待遇，郑宏涛是非常自豪的,但连续近一个月的超高强度曝光，让郑宏涛没有了高兴,反而担心起来。
《场刊》评分出场，也没能让郑宏涛安心。这个专业评分在电影节上属于重要，也不重要。
说它重要是因为大部分高分电影都不会空手而归,虽然不至于高分电影一定会获得最佳电影这个电影节的最高荣誉，但最佳导演、评审团大奖、最佳男女主角等重量级奖项，被高分电影摘取的机会很大。
说它不重要，那是真不重要。也许是评委认为自己的口味不能和那些给钱就写好话的影评人相同，纵观威尼斯，乃至五大电影节，同时获得场刊最高分和最高奖项的电影，屈指可数。
这也是业内传说的‘大热必死’的由来。
超高的热度，超高的评分，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没能跟着林楠去威尼斯为她把关公关方案的郑宏涛愁的不行，这里抽空出来和同在京影任职的谢展鹏聊聊天，这说着说着又开始替远在威尼斯的林楠担心了。
“哈哈，不会，肯定不会。”
谢展鹏笑眯眯的安慰郑宏涛，之前大家抢林楠研究生导师的时候，其实他才是郑宏涛最有力的竞争者，但他有了更好的出路，继任者又是郑宏涛，自然也就成人之美了。
现在和郑宏涛一起闲聊也是在透露一些升职后的小秘密，对于老朋友发愁他争气又骄傲的弟子，他当然也不会落井下石，而是努力宽慰。
“你看啊，我给你数数你家小楠的战绩，两部短片，一部康奈一部柏尔灵，出手就是短片金奖，一部长片，拿了柏尔灵的金奖不说，还去康奈刷了个存在感，拿了一种关注的出道奖。”
“基本只要她出手，我就没看到落空过。你呀，也是杞人忧天，就算电影节有黑马异军突起，丢了金，那剩下几个银不是小楠要几个有几个。”
“倒也是。”
郑宏涛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圈，经过谢展鹏这么一说，心里的焦虑似乎通过这
口烟圈被吐了出去。
林楠这小丫头，多多少少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基本80年以后就没有电影能参加两大顶级电影节了，诶，她在新世纪就参加了，还不是她申报的，是电影节邀请的，屡屡打破常规，这奖刷跟前三的电影节都是她赞助的一样。
再说了，就算真的，评委眼瞎，这在主竞赛单元当评委的许华就是口才不好，没能拉到票导致林楠错失金奖。
那剩下的奖不全部补给她，郑宏涛能飞到威尼斯去喊黑幕。
论电影质量，同届哪部电影有林楠拍的好？没让威尼斯给个金奖的同时再给两个银奖都是林楠谦虚了。
远在威尼斯的卢玉梅可不管国内的想法，她早早的召集了更好的团队，火力全开，势要再拿一次蓝珠奖，给工作室的公关部再添上一笔辉煌的战绩，让林楠一年之内刷满三大的大奖。
国内的华影的宣传部也是发动了自己能动用的权限里最大最有用的人脉，之前林楠回国那些蝇营狗苟，后续的发展让华影的掌舵人张守宗很敏感的发现，林楠这个刚刚出头的未来大导演对一些人一些事很不满了。
这怎么能行呢，在闫凯瑞重心要转移到奥运，袁文柳在好莱坞发展的现在，华国内地现在是群龙无首，难不成还要让一些被国外资金忽悠的找不着北，只想着拍不过审的导演来扛华国电影的大旗？
南方的港岛和台岛，本来就因为发展的不同而有些自卑，如果真的让这两个省的导演领头，张守宗想，那未来三十年内地影视圈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此时林楠的崛起让他看到了希望，但老伙计张乐平和他的紫微垣的神操作也是让他看的心惊胆战。
现在很明显，这是林楠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如果能一年两个金奖，这金身就塑下了。
所以，在国内遥控的张守宗给在威尼斯的宣传人员的要求就是，钱、人全部给拉满，按最顶级的来，一切消费，集团买单。
千金买马骨，他要重新让林楠对内地影视有信任感。
目前来说虽然蓝珠奖的归属还未确定，《白日追凶》的版权交易，仍是此次电影节最受关注的项目之一。
林楠住的酒店楼层，在电影节刚开始的时候，就人来人往的，热闹的像是开了一场小型的电影版权交易集市。
永恒（欧）、tartanfilms（英格兰）、福克斯、索尼、哥伦比亚、bacarardifilms（墨）、centralpartnership（俄）、fortissimofilms（东南亚）等电影发行公司或者说，是公司产业涉及电影发行且认为自己在本地还颇有实力的公司一个个都进行了提前报价。
不过嘛，这些价格都马马虎虎，没有一个报到林楠和团队商量好的标准线，简单来说就是太低了！全部都低于正常交易的价格。
欧洲地区总代理永恒的报价最高，似乎还是看在年前刚刚有过一次交易的份上，他们报了210万美元。
和上次相比，是高了一点，但上次的电影，林楠不用算都知道，肯定让他们赚的牙花子都克制不住要露出来了，不然这次不会这么爽快的上浮了好几十万美元。
倒是毛熊那边的centralpartnership报价，虽然也没什么诚意，俄再加上部分东欧地区打包价只有56万美金，但毛熊那边的版权生态，是宇宙黑洞啊。
从电影到音乐，再到游戏机、光盘、卡带、安装包、软件、电子书等等，凡是能盗版的，没有毛熊不敢干的。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全球最火的种子网站就是毛熊建立的社区。就算在版权浪潮席卷全球，似乎盗版网站不躲起来就没活路的时候，毛熊的盗版网站依旧屹立不倒，甚至顶风作案又上传了好几个要花钱的游戏。
在关于版权的网络上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世界上只有两种黑客，一种是毛子，一种是其他黑客。在破解领域，毛熊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所以，毛熊的centralpartnership能来和林楠谈报价，林楠就已经很安慰了，价格没诚意不要紧，来报价就说明能谈。
能谈，林楠对自己的团队是有信心的，对达瓦里氏喝酒喝爽以后的豪爽更有信心，只要能将价格提升到100万美金，哦，不，80万美金……算了要求再低一点，能上65万美金，林楠就直接去签合同了。
和毛熊的版权交易谈判，重点不是版权费的多少，而是林楠的电影在毛熊终于有了从零到一的起步，这才是林楠最看重的。
毕竟能卖一点是一点，总比被盗版好一些。
虽然林楠这部电影拍摄成本加后期再加宣传，能有个一百五十万美金就顶了天了，但买卖，你没赚到你的心理价位就是亏了。
所以除了毛熊和东南亚的报价，其他报价不在心理价位的，林楠也没打算放弃谈判对象，报价嘛，是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更何况还有蓝珠奖在后面吊着。
这集体报价开始慢慢磨的时候，林楠最懂的大奖的好处了，电影节的奖就是一个交易费用增幅器，普通奖上浮5%~10%，银奖上浮15%，金奖20%以上。
现在就看颁奖典礼了，林楠到底能拿到哪个交易费用增幅器呢？——
作者有话说：尝试一下不同的叙事方式
我最近在看教别人写小说的书
然后我就发现其实我这本……写的挺平的
据说是大忌……但我这一时半会的有点难改
谢谢各位读者宝宝的宽容
待我认真学习一番，下一本一定会给宝宝们更好的体验
第142章
威尼斯电影节闭幕仪式,如期而至。和开幕式比，闭幕式的星光还要更高，也更加闪耀。
红毯环节,关注度最高的明星是来自好莱坞的西恩潘。
这位来自好莱坞的影帝,在闭幕式的采访上整起了活，当他被记者问起,威尼斯电影节和奥斯卡金像奖相比如何时,西恩潘居然表示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奖项是所有电影人都有兴趣得到的,而且到这里不会在进门口时被人拦住说穿得不够体面。
因为西恩潘的整活,《21克》剧组登上红毯之际,尖叫声、快门声远远超过其他剧组。
即使跟林楠这个夺金热门剧组《白日追凶》比,也不遑多让。
这种程度的倾向就像是小韩或者东瀛的明星来华国捞金时,说,我爱华国，我爱吃华国的美食一样，能够引起一些人的颅内高潮。
要是没有西恩潘整活，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开幕前两天才到的《21克》剧组,哪有这么高的关注度？
这也让真金白银撒出去只为维持《白日追凶》热度的林楠心中有些不忿，她甚至有些恶意的想着,说不定前世的这个威尼斯影帝就是
这么舔来的吧。
有了名就能回好莱坞求利，所需要的不过是说几句威尼斯的好话，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进入会场后，也免不了社交,等大家经历过一轮寒暄、攀交情、尬笑，颁奖典礼差不多开始了。
全世界颁奖典礼的套路都差不多，为了追求收视率,开头都要放出几个重磅奖项。
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第一个颁发的是最佳短片系列。
获奖者巴西、瑞典、德国，国籍非常的平均，但就是没有意大利本地的导演，欧洲三大电影节虽然有本土扶持倾向，但它们跟奥斯卡不一样，奥斯卡是地区性奖项。
所以人家奥斯卡可以正儿八经，理直气壮的把外国人拒之门外，并且仗着自己全球现阶段第一大国的优势，让全世界的电影拼命争抢奥斯卡的最佳外国电影奖。
三大就不行了，发展到现在，几乎就是哪个国家办的电影节就哪个国家的导演基本拿不到奖。
本地的导演跟被邻居眼神霸凌只能对再婚丈夫孩子更好的二婚妈妈的亲生孩子一样，憋屈，又不完全憋屈。
自从第十届没有双黄蛋的蓝珠奖开始，一直到今年第六十届威尼斯电影节，最高奖项意大利本地出生的导演，一共十个。
距离上一个获奖的意大利导演，已经间隔了接近十年了。
今年……
八成也是没戏，如果《白日追凶》没获奖，那下一个有资格的就是主演在两个月前离世的《回归》。
说起这件事，在收集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卢玉梅那叫一个气啊，看着《白日追凶》的演员表游移不定，似乎想要现场刀一个，把《回归》狂奔向前的筹码也拿到手。
有了这件事情打底的《回归》注定不会在本届威尼斯电影节上空手而归，和林楠团队猜想的没错，很快就宣布了《回归》获得了电影首作奖。
卢玉梅在后台松了一口气，总不会的了最佳首作还要再得最佳电影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卢玉梅就要考虑，下次冲奖的时候，在确认入围后让女主角去怀个孕或者让男主角出个车祸了。
后续的最佳导演被北野武收入麾下，看着这个东瀛人在上面意气风发的用日式口音的英语说着自己的获奖感言，林楠的心中愈发的淡定。
颁奖典礼进行到这里，应该稳了吧？
毕竟现在就剩蓝珠奖和评审团特别奖了，林楠稳不稳就看评审团特别奖颁给谁！
在万众期待中，本次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主席登场，常规寒暄调侃的流程结束，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他缓缓打开信封。
“哇哦，获得此次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奖的是……”
“《风筝》！”
“让我们恭喜兰达查哈尔萨巴格！”
此话一出，兰达查哈尔萨巴格难以置信的看着颁奖台。
评审团特别奖？天哪！他激动极了，毕竟他的剧组平平安安的，不像《回归》有人命buff，也不像《白日追凶》，是整个威尼斯电影节的焦点。
居然是他打败了一众对手，这……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在等待兰达查哈尔萨巴格激动的抱着剧组人员庆祝的时候，电影节的镜头转向了几个夺冠的热门导演，林楠在《风筝》剧组附近坐着，她笑眯眯的为《风筝》剧组献上掌声。
这掌声既是庆祝萨巴格获奖，也是为自己鼓掌。颁奖典礼到了现在，该颁的大奖，几乎都颁发了，只剩下一座最具份量也最与众不同的蓝珠奖。
而《白日追凶》剧组，迄今为止，一无所获。作为本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热度最高，好评最多的电影，总不可能空手而归吧？
所以，当兰达查哈尔萨巴格登台之际，有不少人的目光忍不住都看向了《白日追凶》剧组。
这个在一些西方国家是才成年年纪的年轻女性，要在一年中获得自己的第二个金奖了吗？
国内星朗总部，虽然是凌晨时分，但是星朗总部依旧灯火通明，不仅是娱乐板块的小编，就连星朗娱乐的总编都在加班。
星朗娱乐版块主编张涵低头看了眼时间，今年年初林楠获奖的这波热度基本都被中华网吸走了，眼红的星朗在这次林楠宣布入围威尼斯以后，也是让旗下的程序员连夜加班上线了电影节特别版。
现在不仅是业内人士关注，星朗娱乐版块也是紧紧地盯着。
“现在还有几个奖没有颁？”
“大奖就剩蓝珠奖了，其他的都是小奖，充时间的。”
“好。”
张涵点了点头，本次威尼斯的看点就集中在林楠身上了，如果……不，没有如果，是一定。
“跟技术部的同事说一声，把庆贺的横幅，还有获奖报道链接准备好，一旦蓝珠奖的结果出来，立刻上线。”
“明白。”
跟着张涵的小弟，哦，不，小编，精神奕奕的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星朗娱乐部今夜灯火通明，张涵的手机更是和威尼斯的外访记者时刻通着电话，只为获得第一手信息。
没等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令人振奋的信息。
“出来了！出来了！”
“得主是谁？”
“《白日追凶》！是林楠的《白日追凶》！张总！我们赌赢了！”
张涵的手机大声地传出张涵期待已久的好消息，他赌赢了！就算没有别的国人获奖也没有关系，有林楠的最佳就能够抵过一切。
“耶！”
“哈哈哈哈！”
娱乐版块在加班的编辑们都欢呼出声，安静的楼层因为他们的欢呼吵闹起来。
“别忘记通知技术部那边，该上线了！让星朗的用户一起分享这荣誉的果实！”
在欢乐中，张涵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业绩来源，连声询问小弟事情有没有办完。
“老大放心，第一时间就通知了！”
张涵听到这个，心中的大石落地，再次涌现的是喜悦，他几乎可以看到今年的奖金了，至于升职……这一两次的还不至于。
威尼斯。
领奖台上，电影节主席马里奥莫尼切利微笑着轻轻地抱了一下林楠。
“恭喜。”
“谢谢。”
接过象征着最佳影片的和大力神杯极其相似的蓝珠奖杯，林楠向前几步，走到了发言台面前，望着台下来自全球的上千位同行、记者们。
虽然早有预料，一路上也在不停地告诫自己要保持平常心，但是林楠的嘴角还是止不住地向上扬起。
深吸一口气后，笑容有了少许收敛，林楠手握着奖杯。
“电影是照映梦想的镜子，今天，此时，此刻，这面镜子照见威尼斯的星光，被风吹动的水面，还照见了在遥远的华国，永恒流淌的那条河流。”
“也许大家不能看懂华语，但一定能看懂在银幕上执着地追逐着真相的人，他追逐的不仅是真相，也是黑暗中的光，是每个生命都应该有的自由的权利。”
“在此，我感谢《白日追凶》剧组的所有人员的辛苦付出，感谢评审团的评委们，感谢这个开放、包容，生机勃勃的时代！谢谢大家！”
随着林楠的鞠躬，台下再次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今夜的大家都见证了历史，固然不再有导演能够一部电影获得同一年的两个电影节最高等级的金奖。
耐不住有导演能一年完成两部电影，并且申报不同的电影节，且能够力压当届所有电影获得金奖啊。
再加上月前林楠在康奈刷的那个出道的一种关注奖。
她今年，连续在三个电影节，获得两个金奖，一个出道大奖。
这已经不再是一些人酸的好运气了，这是在创造历史。这也给全球的女导演们一针强心剂，林楠顶着女导演、今年刚出道、亚裔三重负面buff，都能创造影史，而且是没有办法掩盖的那种。
今夜，今年，是属于林楠的——
作者有话说：蹡蹡
双金到手，最后一个要怎么拿呢？
……
关于学习写小说这件事……其实我是因为有点不知道怎么收尾
我现在就是下一本的结尾有了，开头还没想好[裂开]
第143章
……
获奖后的林楠,忙到晕眩。
就连原本只是作为辅助的熊婉也在林楠获得蓝珠奖的当天，直接转正，开始负责一些卢玉梅已经忙不过来的业务。
林楠本人更是参加了无数个酒会,一开始还参加满整个酒会,到后面就是只要在一些关键的节点露个面就可以。
但这并不代表林楠可以省事，而是参加了更多的酒会。
拥有了蓝珠奖这个版权交易费增幅buff的《白日追凶》,在
版权交易方面如同开了作弊器模式,每一个交易方都主动将自己的价格提到了林楠团队心仪的价格上。
华纳、哥伦比亚、福克斯更是争相出价,价格高的基本可以算是在做赔本买卖了,但获得胜利的华纳还是一副赚到了的样子。
也许他们想的是,在这个交易上相对让步,可以在以后林楠想要去好莱坞发展上有一点合作的优先权,这点交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
在华纳看来就是,你看起来我亏了，其实我赚了，投资一年双金的大导演，当然是越早越好。
于是林楠的第二部电影,也是出道第一年，再度为自己的投资商得到了百倍的收益,森工作室也因此在业内彻底打响自己的名气。
有任何人酸一句，都会被林楠的簇拥回怼。
在林楠回国之前，她和派拉蒙签订了合作的合约,派拉蒙将在未来的五年内向林楠提供剧本，直到她选中为止,如果五年内未能选中，则转为3000万美元的投资，在林楠未来拍摄的电影里面,只要派拉蒙看中，就能直接定下投资份额。
就是这样一份看起来荒唐又宽松的合约，从华纳手中抢走了林楠第一次和好莱坞公司合作的机会。
诶，谁让华纳不够积极呢，只有在版权交易上让步有什么用，作为双金导演，华纳起码要做到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吧。
还是如此傲慢，虽然在很多地方都显得很有诚意，但就是想要让林楠拍一部他们指定的电影，这个条件一出就被派拉蒙背刺了。姗姗来迟的派拉蒙直接对着华纳的条件给林楠开待遇，最重要的是，经常和文艺导演合作的派拉蒙知道，文艺导演，最忌讳的就是指定类型电影。
不是派拉蒙鄙视同为好莱坞七大的其他公司，但很多时候，获得荣誉和他们合作的导演为什么会惨淡收场，不就是因为他们经常强迫导演拍摄自己并不擅长的电影吗？
等到林楠落地，迎面来的是比年初时更加让人尴尬的接机。
但，林楠在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这个事情是早就商量好的。
现在林楠已经获得了双金，这第三金的获得程度就相当难了，就连她的两位前辈也不是三大艺术电影节的三金，较真说起来，华国到目前为止是没有真正的三金导演的。
所以这个接机仪式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为的就是给林楠造势。尤其林楠还是个女性，在山头主义众多的影视圈，女性本来就处于弱势，如果再不把声势造的更高一点，别说集合能集合的力量冲击三金，不被抹黑造谣都是林楠身板硬了。
在获奖后的第二天，远在威尼斯的林楠和国内的京影导演系就此事聊了很久，这才定下了这声势浩大的接机。
京影就要在这次接机上告诉所有人，我京影的学生、嫡系保研的学生，在校期间，获得了欧洲两大电影节的最高荣誉，想动她，来看看京影的拳头大不大。
看起来似乎和之前差不多，但之前是惹到了，护一护，现在是……我看你眼神不对呢，是不是要欺负我崽，对，说你呢！
先亮拳头，再亮荣誉，随后就是……
滴！道德绑架卡！
在校生哦，年轻人哦，已经双金了哦，你看看我们应该怎么样呢？
那当然是自动向林楠看齐，要什么给什么啊。到底是谁会不想要华国出一个堂堂正正的三金大满贯导演啊。
于是在林楠落地的时候，抬头就是两个相同字样的横幅。
【热烈欢迎我校02级研究生林楠载誉归来！】
横幅下是现导演系院长郑宏涛、现京城电影学院校长聂正初和前校长谢展鹏，在他们身后是国内总部在京城的各大媒体。
“学姐，欢迎回来。”
捧着花上前欢迎献花的女生林楠不认识，但她没有显示出自己的疑惑，而是直接接过了鲜花。
“谢谢。”
“小楠，欢迎回来！”聂正初先郑宏涛一步，说出了欢迎的话。
随后他低声介绍了一句，“这是今年刚入学的03级导演系新生沈书兰，高考五百多分，是你嫡亲的学妹，也是看了你的电影才想要报考我们学校的。”
林楠笑着点点头，现在人比较多，她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
随着林楠的归队，媒体记者们从各个角落出来拍照了。
国内的记者没有跟港台、海外狗仔那样一窝蜂的围上来，因为他们都是正经媒体的正经记者。
以内地的记者行业生态，大部分有证的记者都不会那么干，毕竟寒窗苦读十载，学校里学的也是探寻真相，只因为自己入了娱乐记者的行业就要学习港台那些从地痞流氓起家的狗仔吗？太丢份了。
其实，这个时代的很多娱记后来都混得不错，有很多都进入了互联网公司、网络媒体公司担任高管。
当然，说话犀利的也有，不过这次来接机的记者是没有这类人的存在的。
拍完照，记者们也是井然有序的向林楠提问，都是一些常规的提问，林楠的回答当然也是照本宣科。
“获奖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集体的功劳。”
“新人导演的建议？扬长避短，找准适合自己的领域，然后就大胆一点，勇敢的往里冲！”
“如果批评不自由，赞美将毫无意义，不论好坏，我尊重所有的声音。”
“冲击金棕榈？抱歉，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近期，我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工作室主导的一部小成本的商业片。”
“具体讲的什么？嗯……没有文艺片这么苦大仇深，是一个节奏比较紧凑轻快的小成本电影。”
“好莱坞？或许会过去看一看，学习学习。”
“……”
“谢谢。”
简短的采访结束，林楠和老师一起回了学校。刚抵达学校，还没进入院校就能看到同款横幅挂在学校大门上面。
横幅下方，书记、副院、摄影系、导演系、表院的师生们，密密麻麻占了一大排。将校门口的地方占的密不透风，更不用说还有隔壁华戏的也跟着一起凑热闹，毕竟林楠平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名义上是学生，实际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次学校。
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忙忙的，研究生这一年多，课程加起来上了还没有二十节，那些想攀关系，像展现自己魅力的，别说外校的了，本校同系的都没那个机会。
一场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林楠又把那座蓝珠奖奖杯放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展示柜里。放好奖杯，林楠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端详了一下柜子里的奖杯。
两个短片的小奖杯，加上一个金棕熊，现在又加上一个蓝珠奖。
长片和短片的对比达到二比二平，很好，看起来很对称。
但在林楠看来，如果能达到三比三就更好了。
毕竟一个好的短片，拍摄难度可不比长片简单，不过，看后面的日程，这短片的拍摄，应该很难加入。
诶，人生总是要有遗憾的，虽然自己是重生者，但重生也不能十全十美啊，今生唯一的遗憾，就在这里了吧。
如果被人知道林楠的想法，可能就要喊一句，臭不要脸。
谁家遗憾是没能获得三大电影节的长片和短片的金奖啊。
可惜没人知道了，将奖杯放入展示柜以后，林楠带着记者一起前往会议室采访，等到记者满意离去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走出会议室的林楠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扭了扭，感觉自己的腰在卡拉作响。整整三个小时，一直端坐着，生怕自己在采访的时候出点什么问题。
还是待在幕后好，正想着采访的辛苦的林楠，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虽然台前的明星光鲜亮丽，但这些风光一个是上天赐予的天赋，一个是拿命换的。
“小楠
，记者们都走了？”
“都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走啦。”
“诶，等会，等会，现在才四点多，早呢，”乔梁连忙阻止林楠的离开，“也是导演系出来的，正巧你也是回来了，给学弟学妹们上上课吧。”
“诶……是学校的安排？”
“不是，是我的安排，正好我还有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半了，出来喝水看见你了，就想着请你来上最后的半节。”
主打一个临时起意，林楠拒绝的话，就拒绝，乔梁回去上剩下半节。
“不是，哥，我好歹是双金大导演吧，出道第一年两个金，能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吧，”林楠想过要在自己学弟学妹面前装一把，但没想到，是被前老师现师哥上课上一半抓过去的，“我怎么这么没牌面呢？不应该是学校给我递邀请，然后我在学校大礼堂上侃侃而谈吗？”
林楠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被乔梁半推半就的带去教室。
“我的邀请呢？”
“我的大礼堂呢？”
“怎么就你上课上一半随机抓取一个路人一样啊？”
“我双金导演的牌面呢？”——
作者有话说：今天晚了一点
下午，好友突然告知，他父亲进医院了
惶恐不安中，我安慰了许久
转头发现，今日更新还没写完[托腮]
嗯……明日要早早写
第144章
……
《白日追凶》的试映会结束了,放映间响起掌声，但相比几个月前《兔子陷阱》的掌声，这次的掌声就显得有些礼貌性。
诚然,蓝珠奖的作品可看性不会低,但就以大众的眼光来看这部戏的两个噱头，真实事件改编和威尼斯金奖作品,也无法掩盖这部电影是一部没有那么爽快的电影。
像《兔子陷阱》,开头欺骗性的罗兰帝克结束以后,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拉扯,瘦弱的女性步步紧逼,露出真面目的男性不断掩盖真相,情绪的拉扯一直到最后,有一个普适性的结局,作恶者锒铛入狱，受害者走向光明。
这是一个非常商业片的文艺片，导演将很多要说的话都偷偷藏进了电影的镜头构图，即使对电影一知半解的人,再没有文化的人，依旧可以看到一部,很浅显的，很畅快的电影。
这是电影院的经理们想要的电影，能赚钱的电影。
而《白日追凶》就很文艺片,固然导演在拍摄的时候同样藏起了很多想要说的话，让懂的人懂,不懂的人看一部侦探片。
但……这部探案的电影，没有结局，或者说,少了大众想要看到的那个，恶人被绳之以法的结局。
甚至在一些经理看来，这部电影是未完结的。
一部未完结的电影，要怎么让观众掏钱呢？
在华影期盼的眼神中，院线经理们小小的开了一个会议。谁也不想赔钱，但这个噱头在，也许就是没赔呢？
正当大家犹豫着要赌一把的时候，西北地区的院线经理在纸上划拉了半天，终于核算出来，拿着纸就去要拷贝了。
“边经理，你拿了多少？”
相熟的经理在负责西北地区院线的边永年出来的时候，凑了上去，想问问情况。
“老周，这次我这边情况特殊，你们核算的时候不要把我这边算进去，”边永年常年皱起的眉头依旧紧锁，“不过，咱们里的近，关系好，我这边私人关系请求你，到时候拷贝多拿一个，在临近我这边的城市放。”
老周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应该的应该的，没什么求不求的，临近的几个城市我都额外拿一个。”
边永年感激的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其他人在一旁听得也不真切，等边永年离开，便凑上前，“老周，怎么了？怎么就听你说要多拿好几个的样子？”
“永年那边情况特殊，大家算的时候还是按以往的来就可以，我这边也不过是帮帮忙，咱们公事公办。”
虽然有心再问，但老周这个态度就是不希望大家多问的样式，确定了只有老周和边永年在常规的获奖电影基础上多了一些以外。
大家还是按照普通获奖电影的拷贝来报，虽然……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预感，大家报的时候都默默的上浮了几个。
于是全国三十六条院线，一共申请了二百二十四个拷贝，看起来不多，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不然出去看看，04年年初，不年不节的电影上映，谁会要这么多啊。也就是《兔子陷阱》让院线经理们赚到钱了，看在钱的面子上，当然华影的面子也有一点，大家这才客客气气的要了两百多个拷贝。
不然，就算你是金奖得主怎么了，没给够大家好处，还想上映拿好时间段？半夜去吧，看看有多少人愿意大半夜过来看。
是的，在一众档期中，林楠没有挑选什么有假期加持的时间段，而是普普通通的选了一个年初的时间，可能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这个时间是连环杀人案第一个死者的生日吧。
当林楠开始筹备这个电影，查到相关资料的时候，就有了这样一个念头。
尤其是当她知道第一个受害者的家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破人亡之后，这个念头愈演愈烈，终于在华影这边沟通上映档期的时候，她脱口而出了第一个受害人的生日。
知道，懂的这个意义的人，只有受害者的家人和办案的警察，林楠想要告慰的也是他们，受害者的爸爸在这漫长的十几年中等真相。
上一世的他就这样等啊等啊，等到自己的宿舍要被拆迁，等到自己的妻子死都无法瞑目，等到他也离开了人世，似乎这个世界不再有人记得自己的女儿以后，才等到了迟来的正义。
林楠去采风的时候，和他聊了很多，他的记忆里还是十几年前鲜活的女儿，对于等待真相这件事，他只是麻木的，快要不抱有期望的等，因为办案的需要，他并不知道这个案件到底查到哪里了，这个案件是不是还在查，也许早就放弃了，只有在他这个老不死的去问的时候，他们才娴熟的说，在查。
所以林楠相信有了这部电影的所有受害人的家人，他们可以知道很多可以告慰自己的信息，也许有人可以因为这个信息找到真凶，也许……
总之，林楠就在一些人的暗自腹诽中选了一个很平淡的日子上映了自己这部获得蓝珠奖的电影。
不过这件事除了华影和森工作室，没什么人在乎，毕竟一个不年不节上映的电影肯定不会是挤在过年档的电影的对手。
大家更加注意的是，有消息传出，之前杀青的林楠新戏，要在京城补拍一些剧情，这个剧情是有对手戏的。
双金导演的新戏，突然有了新的角色空缺，京城演艺圈的演员、经纪人们，人心浮动起来。
“天宇，我可收到消息了，那位新晋的大导演新片还有角色空缺，就在京城，要不要一起去面一把？”
“去啊，怎么不去，哥们离成名就差这个机会了。”
“我去你的，还离成名就差这个机会，你怎么不说自己离拿影帝就差这个机会啊。”
“也不一定，说不定哥们去面试，导演当场看重，给哥们一堆男主戏，哈……”
这说着说着自己都美了，笑的倒在租住的上下床的下床上。
原本喊他去面试的朋友翻了个白眼，“行了，要去就赶紧收拾，你那简历拿好，还有给红袖章大爷的停车费别忘了，少机会的影帝。”
经过一次畅想以后，痛失真名的没机会影帝，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蔫了吧唧的从床上爬起来，在单薄的包里掏了半天以后。
舔着脸凑到好友身边，“陈淮？淮淮？”
“去！你干嘛啊。”
陈淮没好气的把贴到自己身边的脸推开，“嘿嘿，我这未来的影帝还差一块钱……”
“我还不知道你，赶紧的，先去面试吧，没机会影帝。”
……
京城某地拍摄基地。
“陶宁，怎么样？”
陶宁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自己的脸上写写画画。
“什么怎么样？”
“你拍的怎么样啊？”
“陶静，你有事？你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我有点惶恐。”
陶宁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还拍的怎么样，不就这样？一个女主的戏份现在都没有女二多，白纸黑字的合同也能做这样的手脚。
再来两部她就要考虑找个有钱有势的靠山了，不说自己能抢到什么重要的角色，起码已经签合同的角色不能因为女二女三爬投资人还是导演的床就被抢掉戏份吧。
“我是想说，要不要去面一下林导演的电影？”
陶静示意化妆师暂时离开房间去找地方休息，自己低声伏在陶宁身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陶宁有些诧异的看了陶静一眼，“不是说就后续的补拍吗？我要去争这个出场十几秒的角色？”
“不是，”陶静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但随后又恢复到刚才比较低的声音，“我认识林楠工作室的编剧助手，他和我说，林楠很有可能要开一个新戏，和这部一样，一个角色撑一部剧。”
“我想的是，咱们借这个理由去面那个角色。”
陶宁心中微动，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就算不能拿主角，拿个主要配角也能震慑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起码是靠自己，真要去靠个男人才能保住自己应该有的权利，她觉得恶心。
……
“贝贝！”
正在看剧本的成含珠闻声望去，是林楠。
“楠楠！”
她笑着从排演室的地上起来，走到门口去接林楠。
“楠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我们好久没见了不是吗？”
其实林楠是想让成含珠来试试她新剧的角色，但鉴于剧本还没有完全出来，也不好让成含珠原地演一个试试成色。
角色设定出来以后，林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第二部短片和自己合作过的成含珠，演技够，之前合作过，配合度也高。
不过卢玉梅不这样觉得，林楠已经拍了三部电影了，基本都是找的寂寂无名的人来饰演主角，唯一一个有名气的刘莉莉，还是当的配角，是客串。
不能这样下去，这样有些有名气也演技的演员就很难来试林楠的戏了，虽然不一定会选，但你要有。
被这个理由说服的林楠，就把来找成含珠的行程从想要定角色变成了比较单纯的好友见面。
“确实，你来的正好，剧团的新戏过几天就要上了，我竞争到了有台词的角色，而且都是和主角的对手戏，”成含珠眼中的期待就要溢出来了，“我这些日子排练，真的受益匪浅，等戏上了，你来看，你会发现我和之前有特别大的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其实这章没写完……
好气，好气
第145章
……
被成含珠的期待所感染的林楠也忘记自己心里想的事情,是啊，成含珠又不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NPC，她有自己的生活,她在自己热爱的事业上奋斗。
就算我不按照卢玉梅的想法,执意要贝贝来演这个角色，但是贝贝有自己的角色要演啊。
默默地谴责了一番自己,林楠全身心地投入到老友会面的快乐中去,只是在分开的时候问了一句。
“贝贝,我的新戏,你要来争取一下吗？”
成含珠的眼睛亮了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
“这个时间……我应该在新戏的巡演中,应该没有办法去面你的戏了。”
她知道,楠楠这样说,其实很期待自己能答应去面试，可惜心中的责任感阻止了她给楠楠想要的回答。
而且，这个戏，她真的很期待,这是在林楠短片女主的光环消失后，靠着自己的努力争取到的第一个A角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这是在学校时心中向往的未来生活。
她进入了向往的剧团，成为其中一员,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从龙套开始向上争取,也许进步很快，也许有一些角色很适合自己，她会努力让自己争取到主角。
听到成含珠没有出乎自己预料的回答,林楠期待的眼神中盛满了失落，她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是如何一点点失去学校好友联系方式的。
她不想要这样，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有些失落的心情，不让安静而显得有些尴尬的气氛围绕在两人之间。
“有点失落……”
如何在好友拒绝后，迅速恢复尴尬的气氛？请将自己的情绪说出来吧，有时候觉得想要为对方着想隐藏自己的情绪，反而是在将对方推离自己。
“我的新戏是想要拍一个二十多岁的未来世界女性，我觉得你很适合，所以想要你来试试……”
成含珠眼中的歉意就要溢出，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想要和林楠解释。
“但，其实我没办法确定，会不会有其他演员，在表演的时候比你更适合这个角色。我的这个邀请其实有赌的成分，不过我听到你说已经确定可以在剧团新戏参演一个你期待已久的角色，而且很快就要开始巡演了，”
“我就知道，我这个邀请，来晚了。”
“我有了这个想法以后，考虑过，是不是就不说了，就当我们只是单纯的聚一聚呢？”
“但我有觉得，我想要，贝贝你也应该知道，这个角色我考虑过你，我不想等你演出结束以后，有人和你说，诶呀，含珠，你错过林楠新片的选拔了。”
林楠原本还是对着成含珠在说话，但是说着说着，这个话就不再是单纯只对着成含珠说的了，带上了一点对内心的剖析。
“所以，贝贝，你选择剧团的话剧这个选项是对的。因为你来参加角色的选拔，我只是考虑，但不一定会选你。如果你不来，你就可以踏踏实实的演自己的戏，我不希望如果我的戏真的很成功，你心中有遗憾，甚至美化觉得，如果有接受我的邀请会更好。”
成含珠原本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听到林楠的话以后，欲言又止全部成了微笑，是一种释然的，包容的微笑。
“我知道。”
“我知道的，楠楠。”
“你有你的顾虑，我也有我的犹豫。我的犹豫在于……在你拿到双金回来以后，一些有的没的话，已经在我耳边响起过一轮了。”
“这次你的邀请，我也想过，这会不会是你作为导演的一种筛选，就像一些拿奖回来的导演一样，只有抛弃一切去握住导演给的那根稻草，才能保持和你的友谊？”
“我也犹豫，因为我想，这样的友谊，还是我们以前纯粹的友谊吗？”
“现在我知道，我在犹豫的时候，楠楠你也在为难，你觉得我的年纪很适合你的新戏，但你不确定我的演技，你也不确定我会不会因为有适合我的角色但是你没有邀请我，我反而对你有怨言。”
这样的犹豫，这样的为难，也许正说明，两个人的友谊还是像以前一样纯粹，只不过因为社会的大染缸，大家变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份脆弱的友谊，害怕它会被社会这个超级大磨盘磨成粉，消散在风里。
两个人的话说开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沉默，两人对视着对方没有说话，但良久之后，相视一笑。
心中知晓，经历了社会考验的友谊，已经变得像钻石一样璀璨，一样坚硬，一样的……不会改变。
三月二十三日
《白日追凶》在京城世纪酒店开启了它的国内首映典礼。
从月初开始，华影配合着八一厂开始全面铺开《白日追凶》的宣传物料，院线也是将《白日追凶》的海报贴在了电影院最醒目的地方。
本来这个时间段就没什么档期可言，是实打实的垃圾档，但是既然林楠的电影要上，那该有的待遇全部安排上。
临近上映日期，电影海报就在电影院所有能贴的地方都上上了，除了院线的线下宣传，八一厂也借着自己久远的人脉关系，在各地报纸上都放了电影的影评推荐。
除了宣传到位以外，排片也是直接拉满。
空荡的电影院，这段时间上的电影都是小猫三两只的上座率，唯一有噱头的就是林楠的《白日追凶》，所以这个排片直接到了30%以上，部分地区的排片甚至能达到40%。
虽然电影赚的少，但也是在赚钱的，《白日追凶》的排片率这么一拉，同期的三部相对来说还有的赚的电影排片率就从平均20%缩到了10%左右。
看到这种曲线的排片率，《路口》这部在这个冷门档赚的盆满钵满的哪里演的下这口气。
前脚还在家看着天上下钞票，后脚就啥也没了，想吃一碗扔一碗这个梦想不说成为妄想吧，下顿的酒店宴席要不要上大龙虾也要咬咬牙了。
《路口》的导演陈敏反正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去院线抗议，人院线经理只问了一句。
“抗议？那你怎么不去参展，有个入围我都不会给你砍这么多排片啊。”
直接就把陈敏所有的抗议都憋了回去，是的，如果能够入围，是有潜规则的排片保护的，所以为啥《路口》没有呢？
要是能入围，他还会跑过来抗议吗？那不是B类的也没办法入围嘛。
抗议不成的陈敏，那是越想越气，在某次采访的时候直接开始学习大导演炮轰行业‘痛点’。
“内地院线对国际奖项的盲目追捧，让其他电影连生存空间都没有。”
“……”
“观众需要多元选择，而非一家独大，一些院线嘴上说市场决定，实际却用排片绑架观众。”
“……”
“一味追捧高排片电影，忽视长尾效应，只会让院线沦为资本游戏场，最终损害行业健康！”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
和《路口》同期上映还在国际上获奖的，只有《白日追凶》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将陈敏的控诉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林楠，试图让林楠表个态。
林楠听到这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晒干了沉默……
不就是仗着这年头娱乐项目太少了，一些文艺青年的空闲时间，只能给一些拍的云里雾里的电影吗？如果换成后世，就这电影，院线没让你见识什么叫三天光速下架都算厚道了。
是的，林楠在电影首映前还去看过同期的电影，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真的，完全靠毅力才看完了所有电影。
她完全无法理解，拍这么晦涩，这么跳脱，是怎么好意思上院线面对观众的，而宽容的观众，还让他有钱赚。
林楠很想通过记者回陈敏一句，不能因为观众宽容，你就为他们吃米田共，但是，这很有可能被异化成她在鄙视同期上映的所有电影。
所以，林楠微微一笑，“我觉得我还是那句话，不论好坏，我尊重所有的声音，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您的意思是，陈导应该好好和你学学怎么拍电影？”
“诶，我可没这么说，要是我在报道上看见这样的说法，告你们诽谤啊。”
这谁家？说话这么不客气？
港岛的？外勤都出到京城来了？反正我没说，也提前警告了，要是胡编乱造，一份律师函了解一下。
但记者们可不在乎这些，听到林楠这样说，像是明白了一些潜台词，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懂的懂的，要是有人这样曲解，我们帮你怼她。”
经常给林楠说好话的一个眼熟的记者，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其他的一些相熟的本地记者也跟着答应。
“好，我们帮林导你监督。”
“那林导是不是要给个大红包我们贿赂一下？”
原本充满陷阱的采访现场，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变得愉快起来。
“想让我犯错误是不是？红包没有，多来几个采访是可以的。”
听到人群中有人嘟囔红包贿赂什么的，没听清的林楠警觉，立刻撇清自己，在京城混，和红包就是一整个大告别。
除了不明所以的港岛记者，其余的记者都因为这个话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作者有话说：完了，底线降低以后，每天都九点多才写完
不行，痛定思痛
我发誓，明天一定九点前写完！！！[问号]
第146章
……
趁着林楠看起来心情好的时候,一个相熟的记者就票房的问题，先一步像林楠提问。
“林楠导演，您去年在国内上映的《兔子陷阱》获得了近三千万的票房,这次新戏上映,同样也是金奖作品，有想过这次上映的票房会是多少吗？”
林楠笑盈盈的看了一眼这个提问的记者,语气中还残留着笑意。
“可能受到闫凯瑞导演《惊墨》三亿票房的影响,现在很多电影上映前都喜欢说自己电影的票房目标是破亿,这个口号是很好的。”
“但我们也要尊重现实,以内地当下现在的银幕数量、票房潜力来看,票房破亿这个事情,其实是比较困难的。”
“更何况我这部电影拍摄的初衷,对票房就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野心,能够覆盖掉我的拍摄成本，让支持我的投资商没有赔钱，就已经很好了。”
“那您的意思是，《白日追凶》的目标是保本？”
“不过这样说,似乎有些太没志气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说出来看起来好怂啊，不能这样，虽然电影不是什么适合卖票房的,但基本的可看性还是有的，只不过没有办法像《兔子陷阱》一样大规模传播,登上年度票房前十而已。
“我的目标是破千万吧，这个目标对于我这部作品来说是一个有挑战性，也不会是难以完成的小目标。”
千万票房……
还说是小目标……
这话一出,是在那些上映前豪言壮语，上映后跪求票房破百万的人脸上狂打啊，他们遥不可及的票房目标，对于林楠来说居然是有一点小挑战的目标。
03年国内电影排行榜出来，如果只算国产电影的话，千万票房已经是能够进入前十的排名了。
记者们可不会觉得林楠是在大放厥词，他们恨不得林楠喊出破十亿的口号，让他们写出能够大赚的报道来。
不过现在嘛，虽然没有破亿这么响亮，但千万票房小目标也是一个很好的标题噱头。
台下郑宏涛满眼笑意的看着台上正在接受采访的林楠，他的宝物。
虽然对于票房的畅想，这个口气是稍微大了一点，不过郑宏涛一点都不觉得林楠说的不对。
两次出手两次金奖，在导演这个领域，林楠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小卡拉米了，她有说这个话的资格。
她的每一步都让人说不出一点的不好，两部短片金奖，让她进入闫凯瑞的剧组学习没人有意见。用一部偏商业化的文艺片出道，原本校内是有意见的，在他们看来，商业电影是庸俗的，低一等的。
但林楠用自己的成绩告诉他们，文艺片是可以和商业片结合，得到口碑票房奖杯三丰收的。
闲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楠用自己的实绩堵上了。
如果可以选的话，谁不想票房口碑双丰收，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但是，做不到啊，知易行难。
大多数导演只能在这两方面抓住一点，能抓住一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为什么闫凯瑞是大导演？有个最简单的事实，闫凯瑞从出道开始，没有让自己的投资人赔过钱！只这一点，就已经是华国导演的金字塔顶尖了。
在外行人看来，袁文柳是闫凯瑞的接班人，地位已经不相上下了，但在业内人士看来，袁文柳还有的学呢。
正因为袁文柳这血淋淋的教训，新生代的导演都一股脑的冲进冲奖片。
他们不傻，只有冲奖片才是他们这种资质不够的导演能够源源不断拍电影的道路，毕竟获奖的片子更好卖钱。
所以当林楠横空出世以后，除了一些老一辈的，拍摄理念已经改不过来的导演还在走纯文艺片的道路，坚持表达自我的作者电影。
林楠前面几届的前辈，后面还在学校的学生导演，很多人已经在尝试更改道路，想要在有自我表达的前提下，也能有更好的商业表现。
他们不是真的看不起商业片，而是不知道怎么才能从文艺片转过去，林楠的电影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
“小孩子家家的，口气还挺大。”
听到郑宏涛看起来是指责，但语气中难掩自豪的话语，新任的导演系
主任廖同凡轻声恭维。
“林楠这话也不算说大话，毕竟她上一部就有两千七百八十四万的票房，我看这话是说的谦虚了。”
当然是谦虚，《白日追凶》在电影节卖出去的费用，不仅覆盖了所有成本，还大赚特赚，就算不在内地上映和院线分钱也是可以的。
那为什么还要回来上映呢？
就是她接受采访的那句话，这部电影的拍摄，其实另有目的，票房并不是她的目标。
当晚，关于《白日追凶》的报道就新鲜出炉，不仅在报纸上刊登，也登上了各大门户网站。
《林楠新片<白日追凶>上映，表示没有太大野心，千万票房就可以》
《陈敏炮轰院线排片不公，林楠表示用票房说话》
《林楠：电影拍摄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票房》
《<白日追凶>来自西北小城的真实事件》
……
线上线下的宣传传的满天飞，原本对这部电影没兴趣的观众都不免产生了一点好奇心，更不用说原本就是林楠影迷的人了。
电影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六点，全国30家院线，统一开始上映。比较特殊的西北院线，吃了一波人血馒头在法医判定的死亡时间，下午三点四十就提前开始播放了。
周一中午十二点，森工作室。
华影负责票房统计的人员在十一点半终于放下了已经打了一上午的电话。在工作室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新鲜出炉的票房统计终于到了林楠的手中。
“林导，真是恭喜了，三天票房就破百万了。”
这声恭喜说的那是情真意切，毕竟很少有导演在淡季上映还能首周票房破百万，这意味着林楠在记者面前说的想要电影票房到达千万级别并不是说大话，这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在不作弊的情况下实现。
“多谢，这边统计票房辛苦你了。”
“哈哈，这是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辛苦。”
“林导这首周票房出来了，那我的任务也结束了，还要回集团报喜呢。”
卢玉梅笑着点点头，亲自引这位工作人员出门坐车回华影，回来的时候向着林楠点了点头，然后在工作室拍了拍手。
“大家辛苦了，今天下半天都去休息，财务这个月末发工资的时候会再给大家一笔奖金的。”
“谢谢老板！”
大家欢呼着，但也没忘记收拾东西，没过一会，会议室的桌面上就清空了。
“楠楠，恭喜了，首周票房137.4万，比预计的80万要高很多啊。”
工作室的人都走了，卢玉梅的恭喜姗姗来迟。
“没想到观众这么捧场，而且看票房增幅，这三天是在不断上涨的，那就不存在是欺骗性入场观影，口碑不会崩坏，周一后续断崖下跌也是正常，就看是跌多少了。”
林楠沉思，这个时间点，跟随便选的没区别，没有假期buff加持，纯靠电影硬实力。
“下跌幅度没超过50%，这个幅度就是正常的。”
卢玉梅点头，“还以为你会因为这三天的涨幅对周一的票房有幻想呢。”
“卢姐，不是吧你，我们都合作多久了，你还拿这个来试探我？”
见林楠有些无语的倒在靠背上，卢玉梅轻笑。
“你放心，这个试探在我们合作期间会一直存在的。”
“诶，真是上了你的贼船。”
“好了，你的新戏准备的怎么样？”
说到新戏，林楠刚刚得到的票房好消息就不复存在了，她愁的一脑门包。
“剧本是很快了，但这个特效！嘶……”
说到世纪初的特效，林楠只觉得牙疼，“不是这个特效怎么这么贵啊！”
“我已经努力压缩特效需要的画面和时间了，三分钟报价一千万……”
而且这还是看在林楠是老板介绍的客户，老板要求要友情价，友情价，一千万，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真的是……特别不搭！
但是放在特效制作上就是实打实的，真友情价了。
卢玉梅也是没有涉及到特效这一块，只能说有所了解，但行业内部具体是怎么个等级，怎么计算价格，她还真不清楚。
可带林楠去看特效的贾老板是她再三筛选过的，她很确定，贾老板养的这个特效工作室，是林楠接触到的诚意最大，效果最好的公司了。
“那……你怎么想的？要再压缩特效画面吗？”
“我一百分钟的电影，所有要用到特效的画面加起来就三分钟，我已经尽力了……还好设定是比距离现在二三十年，很多都是和现在差不多的，再远，我这个特效画面就压不住了。”
看着林楠有些颓唐的样子，卢玉梅也不好受，她努力挖掘脑海里关于特效公司的信息。
“诶！对了，华影去年有建立一家小型的特效工作室，要不我们去问问？”
林楠心中的期待一下子被拉了起来，华影旗下的特效工作室，那不就是后来那个形成了特效矩阵的工作室群吗？
快，林楠，好好发挥你重生人士的能力，你可以的，快想想这个工作室的情况，是谁在负责，能不能得到最低的价格最高的效果。
再想不出来，你的钱，就要长翅膀飞走了——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千钧一发！！！！！
赢了！努力努力，我后面还能赢！
第147章
……
也许是在金钱的压力之下,林楠居然真的想起了一些关于华影创办的特效工作室的相关历史。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这个工作室是在那艘大船用蛮不讲理的震撼撞碎华国电影票房天花板以后，华影痛定思痛,花了几年慢慢筹建起来的。
这个筹建也没有一帆风顺,说到特效、高科技，大家的第一反应还是美利坚,华影能捞到的是那些技术二流,不甘心一直给外国人打工的人。
他们在软件硬件一流的外国工作室里也就是个二流的技术,那回到国内开始赤手空拳创建自己的特效工作室会怎么样呢？
很明显,国内是没什么人重视特效这一块的,要用了,有钱的约国外一流的工作室,没钱的找国内的工作室,但是却要求一分钱创造出一万块的效果。
就算有华影在后面撑腰也没有用，现在这个市场就是这样的。
在创建没多久，工作室就要濒临倒闭了，当然后面可能被收购、改名,反正在林楠的脑海中对于未来技术这个特效工作室是一点印象没有的。
整个工作室只有十几个人，在林楠这边试探性的递出询价的时候,未来技术报的价格比卢玉梅这边贾老板的工作室还要高。
林楠彻底崩了，她没想到就要一个后来要被网友痛骂的五毛特效还要花这么多钱，报价居然一个比一个高。
但是她又知道,其实未来技术的报价才是正常的，贾老板的工作室才是真正出产五毛特效的,主打一个钱花了，效果给你打骨折。
“但是……为什么呀，凭什么啊……就一点破特效,怎么就要花这么多钱啊。”
林楠像个生气的小狗，在工作室里漫无目的的团团转，卢玉梅看林楠这个样子，也只能暂时放下正在了解的资料，先关注林楠的情绪。
“你是指特效的报价？”
“我是说未来技术的报价，怎么会这么贵？一千三百万，他们怎么不去抢！！！”
无能狂怒，林楠气得在工作室里嗷嗷叫。
卢玉梅有些好笑的看着嗷嗷叫的林楠，心里清楚，八成就是这个钱要花出去了，她心疼，所以才这么叫的。
“这不是还在筹备期吗？你这个预算只管做进去，我们只是投资一部分，算起来真正买单的人并不是你啊。”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不通啊，都要倒闭了，怎么还给我这么高的报价？”
原本林楠打的是，既然要倒闭，最后一单是不是可以清仓大甩卖，能给自己少一点报价的小算盘。没想到价格一问，居然是最低一千三百万，谢绝
还价。
更离谱的是，这个价格是虚的，实际价格要拍摄结束，看到毛片才能确定，也就是说这一千三百万是基础价格。
苍了天了，04年的一千三百万啊，就算是京城二环的四合院都可以买个三进的，还能多挑挑。
这么多钱居然也买不来一点乙方的笑容吗？二十年前乙方牛，自己是甲方，二十年后甲方牛，自己是乙方。怎么说，横竖都是自己受气呗。
掏钱还没个笑脸，未来技术俩老板一脸，我这是为了工作室贱卖的样子，林楠真的好气啊，但是参观过后，这俩电脑里的东西告诉林楠，在现在，就是值得，他们真的算的上是贱卖。
事实和心情的冲突，让林楠去未来科技参观结束以后十分别扭，只能回来对着自己撒气。
“那要不你入股？起码赚的钱还能回来一点？”
卢玉梅给了一个比较常规的建议，在她看来，工作室能开下去肯定是赚钱的，先投一点进去当股东，以后不就可以慢慢把这次的钱赚回来了吗？
听到卢玉梅这个建议，林楠沉默，一声不吭的坐到了一旁的休息椅子上。
怎么说？要怎么和卢玉梅解释，特效公司，它就是个纯赔钱的吞金兽？就算是卡梅隆麾下这个最高端的，单子接的最多的特效公司，也是破产结算，更不用说国内仗着人多疯狂内卷的初级特效‘工厂’了。
如果入股一家特效公司，那就不是一次一千三百万的事情了，是几乎每年都要投一千三百万的事情。哦，不对，不仅是每天投现金，还要以身作则帮它找单子，或者自己有项目的时候特效单给它，让它再吃你几千万……
人都说养个孩子是吞金兽，林楠告诉你，孩子是有可能会赌赢的投资项目，哪像特效公司啊，开的时候就已经要想好自己破产清算的离场了。
“嗯？是觉得这个想法不行吗？”
“嗯。”
林楠一脸老实巴交的点头。
“亏一时还是亏一世我分的清，只要效果好，他两千万我也掏，但就是别说投资的事情。”
“诶？”
卢玉梅第一次见林楠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一件事情，自己的资料上也有一些特效公司内幕，但都没有说很亏钱啊。
“姐，关于特效公司，等我两年多赚点我才有可能养得起，现在我刚出道，都是帮别人赚钱，这个特效公司投资不了一点。”
掌握特效就是掌握未来的电影，这件事难道林楠不知道吗？一直在影视圈摸爬滚打的林楠知道，但现实在这边，她没钱！
两部电影卖出去大头是投资商的，她赚的小钱钱就刚好能养工作室外加改善一点点生活，连京城的房子都买不起。你让她为了新电影的特效再去入股一家特效工作室，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林楠才会这么着急想要拍工作室主导投资的片子，自己这么能赚钱，但是赚的钱都是给别人的，自己分到九牛一毛，这让林楠怎么甘心。
“不过……”
“不过？”
“姐，你可以关注一下贾老板的特效工作室，上次去看的时候，我觉得它很有可能在两到三年内破产，那个时候我也有余力能接手。”
贾老板的特效工作室，那是饥一顿饱一顿，给林楠的报价特别爽快，贾老板直接把下属给的价格抹个零报给林楠了。
当时林楠看见他下属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都湿润了，但贾老板问起来还是把这个不可思议的任务接下了，表示如果选自己是能做的。
如果这么下去，过两年这个工作室就要撑不下去了，八成要倒闭，不知道下一个接手的人能不能让自己掺一股。
没错，虽然林楠是和卢玉梅说要接手，但心里想的还是投资一小部分。
“嗯，行，我会把这件事加入日程的。”
卢玉梅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会观察贾老板的特效工作室经营状态。
加入特效制作的初步预计费用以后，林楠新片的成本已经飙升到了两千万以上，这还是一个工作室初步的估算，特效工作室一部电影要找三家以上才能做好，这让原本因为之前两部电影都大赚，想要学习前辈花一两百万就获得五六倍以上回报的投资者有些胆怯。
毕竟林楠之前的电影投资都没有超过千万，这次直接超过历史记录不说，在已经披露的制作成本里，还出现了投资人们很陌生的字眼，特效。
他们找一找，之前特效作为重头戏出现在一个拖垮了三家公司的电影上，这让他们觉得，是不是应该稳一把？
但大公司可不管这个，华影的张守宗认真的查看剧本，也找林楠聊了好几次以后，直接认下八百万的投资份额。
有了华影的打头，民营的影视公司也大着胆子，你四百万，我五百万的投资。
正在和华影谈投资的华纳兄弟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派出了自己旗下的特效公司，算作投资份额加入其中。
依旧姗姗来迟的派拉蒙，左看右看竟然找不到自己可以插手的地方，但为了和林楠保持友好合作，硬生生投了两百万当做超支的预备投资。
在导演特效电影投资上，派拉蒙可有经验了，他们深知，现在的导演只要涉及特效，超支是一定的，现在自己把未来超支的投资费用补上，等到导演拍摄真超支的时候，自己的作用不就凸显出来了。
二十年后派拉蒙混的很拉，但二十年前，也就是现在，派拉蒙是无数艺术导演的天选合作方，虽然现在很迷茫以后的发展方向，但是对于艺术导演撒钱这个方面，派拉蒙有着本能的判断。
电影刚刚立项，投资的金额就陆陆续续的到了林楠工作室的账上，属于林楠看一眼都会觉得自己眼花的程度。
“第一次打这么富裕的仗！”
林楠在工作室里呵呵傻笑，心中对于新片的拍摄设想不断的推翻更新。
“好了，我的大导演，快说吧，你想怎么拍？”
“嗯……资金够的话，我想造两栋楼，一栋是主角住的地方，一栋是她工作的地方，我只要地层和她活动的地方有装修，还有她上班路上的风景，可以的话我想要全部翻新一下，我觉得现在的风景没有未来的科技感。”
卢玉梅跟着林楠的诉说下意识的在本子上记着，但等林楠说完，看向自己记的文字顿时顿住了。
“造楼？审批到建造结束，三年起步，是不是有点久了？”
“在上海找两栋你觉得合适的楼改造一下怎么样？”
卢玉梅下意识的寻找可以缩短准备时间的方案。
“改造？也行？但是能找到吗？如果找不到我们还是要造楼的。”
“先找可以改造的，如果找不到就按你说的，我们造一个。”——
作者有话说：原来林楠之前不撒钱是因为预算卡死
现在有钱就下意识开始挥霍了
第148章
……
关于林楠想要生造两栋
未来大楼用于拍摄这件事,还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情，毕竟她也没有要造一个影视城出来，这个大楼拍摄结束以后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基于这样的原因,卢玉梅只是说可以先去找找有没有现成的可以改造,这是基于拍摄筹备时间的需求，如果林楠坚持表示现在的大楼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为了拍摄非常需要造大楼的话,卢玉梅是会去和一些公司协商,是不是可以把大楼的建造装修归剧组使用的。
当然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林楠解决。
未来的电脑是什么样的？未来的手机呢？是不是会存在比手机还要便捷的使用工具呢？
高铁其实在去年就有在上海示范运营,她的时速是二十年后所不能比的420千米每小时,后来的高铁因为种种原因降速了,那这个拍摄需要如此真实的拍出来吗？
甚至二十年后的社会是什么样的呢？
就如同民国时有人曾梦游未来一样,在科技飞速发展的这些年，对未来的畅想层出不穷，林楠要从这些幻想中找出和二十年后十分相近的。
一模一样……倒也不至于，相似度有这么几分,也许等二十年后还能作为预言一般的电影翻红一波。
就好像那艘大船一样，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复刻出来的船,只是为了衬托男女主角的爱情。这部堪称是林楠出道以来花费最多的电影，也是林楠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的背景。
“导演，这个未来的手机是怎么使用的？一整块都是屏幕的话,要怎么打自己要说的话啊？”
现在出现在林楠面前的是根据林楠讲述制作出来的手机，一整块都是玻璃,道具对于这个设计有些不解。
“这一整块屏幕是可触摸的。”
“啊？玻璃屏幕有啥不能触摸的？”
“我的意思是，这个这个屏幕是手指触碰过去会有反映的那种，到时候这个手机里面就有一个虚拟的键盘或者现在手机的九宫格,我们就可以通过虚拟的触碰输入自己想要说的话。”
林楠大概给道具解释了一下未来手机的输入方式，道具更不解了。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觉得那个滑盖的屏幕也挺大的，这按起来多带劲啊。”
在道具看来，在一块玻璃上敲敲打打手指不会痛吗？还是现在这种按下去有反馈的按键好。
“你这个人，不懂科技，未来世界，手机就是要追求轻、薄、功能齐全。”
林楠感觉自己是和道具掰扯不清楚了，也许二十年后那种按键手机的受众就是像道具这类喜欢按下去有手感的人吧。
“不要去用现在去揣摩未来的风向，我们现在肯定不能理解未来人的喜好的，你就按我说的这么做。”
道具看着手中薄薄一片的‘手机’，还是很不理解未来人的想法，但导演这么说了，道具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好吧，那其他的手机也是这个样式的吗？”
我倒是想让你做曲面屏、做折叠屏、做卷轴屏，但是哥们，不说触屏，纯模具都很难做出来啊，毕竟现在哪有玻璃能像书一样折叠展开呢？这几个充满噱头的手机模具，也就只有曲面屏能尝试做一做了。
可惜，这个曲面屏的报废率太高了，现在还没有做好的能出现在自己手里。
“这个直板屏的，你先做一些，背面的花纹LOGO，我回去想想，毕竟手机就现在也是几十个牌子在竞争，未来应该也不能少。”
“那行，我先做前面，后面的花纹您再看看，反正是拼接的，后续也好安装。”
这个走了另一个又来。
“导演，这个未来电脑怎么有好几种样子啊？有一种看起来和一组做的手机一样，就是大了一点。”
“是的，主要也是为了展示未来科技，我的设想里面是这样，她工作的一台电脑是想现在的电脑一样，有主机，安装后就不能移动的。然后家里面自己玩耍要一台比较简单的，我看了国外的电脑，普遍都是一个手掌大小的显示屏，所以我改成一块超大显示屏，也算是作为区分。”
“但是，这个电脑我觉得它不适合带出去，如果出去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工作，这个看起来和手机差不多的电脑就可以排上用场。”
“看起来有点繁琐啊。”
虽然道具二组的组长不知道这三种电脑真的存在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但是就他本能来说，三种电脑的模式，太过于繁琐了。
“没错，所以你们最后面一种电脑是电影初期使用的，后面我要砍掉这个，是三组在改造的眼镜来代替。”
这个迭代在二组组长看来就是大哥大换小灵通，肯定是自己无法想象的未来世界的科技革命，从一块玻璃板换到可以在眼镜店购买使用的眼睛，那肯定是这个眼镜看起来厉害啊。
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导演我知道了，那我就先按照放大的玻璃手机来制作了，后面的位置要留着焊接花纹吗？”
“要的，要的。”
可能是华国统一审美？又或者是为了防滑，在林楠选中会经常在镜头里出现的地铁出入口，依旧是铺了方子块的红红绿绿的户外砖块。
地铁口是再过几个月就要投入使用的，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被租给林楠剧组使用，林楠犹豫了很久，还是让卢玉梅去申请了，给地铁口这块的户外砖全部翻新，包括花坛。
和林楠要在现在已经规划的差不多的地方建一栋高楼相比，这个想法可简单多了，好不容易哄林楠选了两个高楼入口改造的卢玉梅，都不用林楠正式提出这个想法，就主动自觉去和上面沟通了。
“成了，楠楠，你这块是想要怎么改造？要帮你找个园林规划师画图吗？”
“当然要啦，毕竟我不是专业的，这边改造以后还是要正常使用的，还是找专业的人来帮忙看看会比较好一点对吧。”
如果要追求绝对的未来感，林楠只管大面积铺白色，花坛也用水泥浇筑成各种蛋壳的样式，然后刷白漆，这个未来感就一下子拉满了。
毕竟白色就是会有一种很奇怪的疏离和高级感，但林楠的未来又不是这么遥远的，它就在二十年后，林楠经历过，所以林楠想的是改造成一些网上看到未能实现的地铺和花坛样式。
就好像，设计图里是拥有双倍的女性厕所和保洁休息室的，但拍板设计图的人认为没有必要，压缩成本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变成了大家看到的样子。
但！林楠是在拍电影诶，这种东西就是有科技感，越关注人文，和现在离得越远，给观众的震撼就越大。
那林楠当然要造一个靠近现在，但考虑成本，绝不可能实现的了。
就这样，林楠的2025年在特效师的电脑上，在道具师的手里，在布景师的
改造中，一点点实现了。
不过林楠的女主是怎么和AI相遇的，就不会是简单的看个广告或者和朋友谈论时候触发了。
在设定中，女主角的高科技AR眼镜就是灵犀互动出品的，所以这个AI依托眼镜开发了3D模式。
也就是说，在其他人看来这个广告就是单纯的2D平面广告，但是在拥有并打开使用眼镜的人眼中，这是个3D的广告。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广告词说到一点通的时候，广告里的虚拟人物就会探出身子，手伸向女主，和女主互动完成一点通这个动作。
也因此，女主原本就是在追求科技尖端的心被触动，下载使用了灵犀OS，并成为了这个AI的高级会员。
从此，剧情开始。
林楠在三家特效工作室做前期准备，要记录一些关键特效的时候，在台上侃侃而谈，关于这个AI与人感情的开始，更是大说特说。
“林导，你的意思是，这是两版画面的交织？那特效人物是用真人合成？”
这里说的真人合成就是采集真人动作信息以及表情，合成为林楠要的虚拟人物形象，让虚拟人物的表情尽可能靠近真人，不会形成笑一下嘴角飞到颧骨这种让人看的毛骨悚然的画面。
“当然，动捕这块你们专业，找专业人士就可以，我没有一定要演员来完成这个。”
如果要演员来完成的话，当然很欢迎，毕竟可以……加钱。还可以因为专业表演人员并不是专业动捕，浪费的时间在合同上通通可以加钱。
林楠当然没有这种奇怪的执念，就算有，延期一天一百万的费用也能让执念消失。
“哦，好的。”
特效公司的人略有些失落的记下关于需要真人合成的要点。
“还有关于未来手机的画面，尺寸在长159.8mm宽76.7mm，其他尺寸你们出来了我看看效果。”
这尺寸林楠也不想记得，奈何上辈子有个这个比例的下属，天天抱着同比例的手机说自己和这个手机简直天选……
后来，好像减肥了？
也许是要拍2025时代的电影，林楠罕见的回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也许是现在的生活真的有改变了林楠很多，原本重生时脑海中的痛苦都变成了工作时的一些琐事。
这个已经不记得名字，但依旧记得身高体重的下属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体重并不是大众审美，但她一直觉得自己健康，直到入职转正体检，检测出轻度脂肪肝，好像被吓到了，开始了漫长的减肥战斗。
重生前还在努力的这个孩子，减肥成功了吗？
第149章
……
正当林楠的新片筹备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去年拍摄的电影《电话亭》剪辑完成了。
林楠的内部试映会展开，之前闹得还有点不愉快的紫微垣又舔着脸硬挤了进来。
不过这次他们也算是知道自己的地位在哪里了，之前一直都把自己放的太高了,就连试探也不愿意徐徐图之,而是放任自己能把握的狗来招惹。
因为紫微垣的试探，林楠一度和京城的影视圈很僵。
当然现在不是这样了,《电话亭》筹备的时候林楠已经很倾向于港岛或者其他国家了,华影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个信号。
为林楠的电影一路大开绿灯,就连威尼斯的公关也是不计成本。这才有了相对平和的心照不宣的这部关于未来电影的合作。
灯光暗下,电影开始播放。
原版电影的开头,确实是有点意思,说了一些看起来很玄的话,但林楠如果作为观众去看这部电影的话。
开头就是,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这帮黑人和这部电影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这个电话亭就最后一个使用者了？
也别说什么顺着电影的思路看下去了，一路播放下来，纯对抗，纯找茬。
这部电影的节奏是很快也很好莱坞的,甚至可以说，好莱坞的文艺电影,有个很典型的套路，就是他会有一个看起来像神一样的反派。
而这个反派……没错，其实就是神,是GOD。电影的主角往往就是神要惩罚的羔羊，主角一般来说就是那个具有反叛精神,打破神的掌控的亚当或者夏娃。
林楠拍的时候一开始就是按照了原片的节奏，但拍着拍着，感觉不太对了,于是将反派从一个单一的人，变成了一群人。
是被主角欺骗的所有受害者，像主角复仇，甚至这个复仇是很轻描淡写的，他只需要让主角在全世界面前撕下自己那张虚伪的脸，将真实的自己展现而已。
就算是这样的要求，在主角看来也是无法被满足的，毕竟一个人的面具戴久了，他自己也会忘记，自己本来长什么样，自己到底是谁。
这样一来，警方一时之间找不到嫌疑人这个愚蠢的BUG就有了解释，你要怎么找也许不止一位，甚至可能就是看起来和无害的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白领是自己要抓的犯人呢？
毕竟警方没办法在临时布控的时候让整个写字楼的人都不要打电话，世纪初的基层计算机或者信号追踪系统还没有那么完善。
看似主角是在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出现的人用以死亡威胁，实际上是一连串的人在接力审判他。
就这样在细微处大刀阔斧的更改后，这部电影变成了和原版有少许相似度，但绝不相同，有着不同内核的电影。
唯一剩下的相似度就是两部电影都是在电话亭这个简单的场地拍摄，并且剪辑的节奏都很快了。
电影在“谎言只会给你带来死亡，而不是你想要的荣誉”这句反派的配音中结束了。
这部电影没有《白日追凶》这么引人深思，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整个试映厅就响起了虽然稀疏但同样热烈的掌声。
“林导演，毫无疑问，你又拍了一部精彩的电影，”华影来参加试映会的人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部电影的看好，“这部电影真的不去参加一个电影节吗？我觉得起码可以入围。”
“我觉得隔壁东瀛电影节就很不错，入围应该可以拿奖。”
然后随便给我一个野鸡奖，其他获奖的电影就可以大吹特吹，宣传的时候直接说自己打败了双金导演的电影吗？
反正这部电影是商业片，其实不参奖才是正常的吧。
“这部电影是林楠第一部纯商业片，送去参展这个事情就算了，等后期结束，直接考虑内地上映。”
卢玉梅当然知道林楠的想法，她插入两个人的话题中，将要讲的事情轻松转移。
华影这边一听是上映相关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业绩要来了，这时候还管紫微垣的干什么，自己的工作最重要了。
毕竟作为国内两大国营，华影是有票房KPI的，他们可不像紫微垣，只要专注拿奖就可以，甚至每年只要有保底一个奖就算是完成自己的业绩。
华影的工作人员这样想着，跟着卢玉梅去单独会面的小黑屋详谈去了，紫微垣的‘好兄弟’直接被他抛之脑后。
只留下紫微垣和林楠两人面面相觑，尴尬的存在于一个空间。
沉默在这个空间里持续了一会，在紫微垣的人忍不住想要和林楠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楠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墨镜带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试映厅。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身后的房间，林楠心中有几分埋怨卢玉梅把她和不想见面的人留在一个空间里。
不远处就是熊婉，她见林楠出来连忙拦住。
“姐，你怎么？现在试映厅还有谁？”
“紫微垣和其他几个投资商的人，你知道的，我比较讨厌紫微垣，隔了一年还是很讨厌。”
熊婉瞪大眼睛，“呀，我怎么把这个事情忘记了，楠姐对不起，那你去工作室的休闲区待一会，我帮你去应付一下。”
“行，那回头你和梅姐来休闲区找我。”
工作室的休闲区是独立在工作室主题建筑之外的一个圆柱形的建筑，原本想的是自己这个也算是个创意类的办公地点，要给工作的人一个可以放空自己的地方，但这一两年，工作室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算是林楠自己也很少去到这个休闲区。
不过，林楠负责任的说，自己这个休闲区真的很能放松自己，就像现在，她就在休闲区的中间层，也是放酒的地方遇见陈庆了。
“诶，陈编，你怎么在这边？刚刚你们的电影试映，没去看看吗？”
坐在靠墙沙发椅上的陈庆慢条斯理的喝下嘴里的酒，举着就被敬了林
楠一下。
“是林导啊，我看了一段就出来了，完成度很高。”
陈庆心情愉快的再喝了一口，他高兴的时候就想要小酌一杯，中层的小酒吧简直就是为他放松量身打造的。
“从业也这么多年了，我独立撰写署名的剧本，到了剧组能照着剧本演到八成的，我就要烧高香了。”
“更不用说像这部戏一样，是几个编剧一起做出来的。在刚刚的电影里面，我几乎能看到每个编剧在这部戏里发挥出来的灵感。”
“导演来喝一杯吗？我敬你一口？”
陈庆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像林楠这样的导演，真的很少。
更多的导演在看中剧本后，让他将剧本改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这是第一变。演戏的时候，演员又要自我发挥，甚至演员选的也不是很搭剧本的里的样子，这是第二变。到剪辑的时候，也许导演又有自己的自我发挥，又或者剪辑为了剪出比较正常的影片，又要在已经两种变化的影片上面再次更改，这是第三变。
一个剧本熬过这三变，还能留下剧本精髓的，就可以在业内成名了，但这样的成名，他从心里来说并不想要。
规则如此，又必须要遵从。
接林楠工作室的offer，只是因为不想要再和那些人掰扯了，你们都要随意更改我的剧本，我的心血，那我不如直接加入一个工作室，我在导演的框架里面动手总行了吧。
原本只是破罐子破摔的这么一个选择，现在看来居然是他职业生涯中做的最好的决定。
工作室其实活不多，他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有工作室外的导演看中剧本的时候，工作室还能帮着看看。不过那些慕名而来的导演，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要改动的地方非常少，如果谈的好，还能得一笔工作室的投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陈庆很庆幸自己加入了工作室，也真心实意的想要敬林楠一杯。
“不不不，我不喝酒，太难喝了。”
林楠连连摇头，酒这玩意谁发明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玩意啊，而且还有很多人爱喝。
她拿起自己在一楼随手拿的鲜榨果汁，“你要敬我的话，我喝果汁可以吗？”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敬你是我的心意，你喝什么不重要。”
于是乎，有点微醺的陈庆和拿着果汁的林楠碰了个杯。
“谢谢导演，希望我以后可以单独写一部电影给导演拍！”
“好好好，那我很期待了。”
简单的碰杯之后，林楠喝了一大口果汁，下去了小半杯。有些飘飘然的林楠小跳着继续往上走。
顶楼的区域就没有人在了，窗户也都是关着的。
随手将装着果汁的玻璃杯放在一边，林楠将四周的窗户都打开了。五月的京城，风还是凉爽的，尤其密闭的空间突然开始流通空气的时候。
凉爽的风吹过，也将林楠原本有些昏头的脑袋吹的清醒了一点，“这部电影真的不要参展吗？自己有像王国康一样，把自己的电影招牌打出去吗？”
“这部片子会合国内观众的口味吗？他们对这种涉及到幕后黑手全程掌控类型的电影会喜欢看吗？”
第一次拍摄纯粹商业电影的林楠在五月的风中有了很多顾虑，她甚至在想，自己之前如此果断的拒绝送展是不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呢？
也许她的电影就是要出口转内销，在外面裹一层金光才能卖票呢？
毕竟，真算起来，她还是个文艺电影导演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抱歉，复制错了
因为有宝宝问去好莱坞会发生什么，我就试着写了一段
然后我就搞错了……
第150章
……
在阁楼顶部吹了好一会的风,心中杂乱的想法没有消失，反而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不断涌现。
林楠有些失神的在阁楼上坐了一会，回过神,用力的摇了摇头,一口饮尽杯子里的果汁。
“不想了，不想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世上有一次重生这种美事已经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了。”
“奇迹不会接二连三出现的,先看看梅姐和华影聊的怎么样,如果确实需要有这么个送展的噱头,也是可以的。”
“我是导演,拍好一部电影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就好。”
林楠收回自己肆意发散的想法,和卢玉梅合作的时候就说好，自己负责电影的拍摄，卢玉梅负责其他的事情，熊婉加入以后,电影的推广发行就交给了她。
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要去做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不要忘记了，这世界最忌讳也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外行指导内行。
林楠，不要忘记来时的路啊。还是好好想想,新电影的事情吧。
举起玻璃杯还想喝，才发现自己刚刚已经喝完了一杯，拿着玻璃杯一路往下走,小酒吧台这边，陈庆已经离开了。
绕着圆柱形的墙壁，一路下去，回到了底楼，再次给自己到了一杯饮料。
思维突然发散，这样端来端去好麻烦，不能像电梯一样，搞一个可以直接上去的吗？
也许我可以找个会做滑轮的装修队？还是工程队？嗯，我要再改造一下这个休闲区，这一天天的要自己跑上跑下拿东西可一点也不休闲。
这样想的林楠，立刻出门，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装潢市场问了关于打洞装滑轮组的事情，然后在市场转悠了两圈，还问了价格。
对于打洞这个事情心中有数的林楠才慢悠悠的回了工作室。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楠在思考新电影的时候就很容易被其他的一些事情打扰，而且行动力非常快。
等林楠回了工作室，被工作室的人团团围住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太着急了，没能带上手机。
而工作室的人找不到她，快急疯了。
“林楠！你跑哪里去了？”
卢玉梅着急的不行，她和华影的人聊完出会议室，正准备喊林楠过来听听两边商议出来的结论，让熊婉去喊林楠的时候，说好在休闲区的林楠却不见踪影。
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不说，还在休闲区的阁楼找到了手机。
差点就以为林楠被人拐卖了。
“啊，我去东门的装修市场了。”
“装修市场？你去那里做什么？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连和我们说一声都来不及？”
“我在阁楼喝完了果汁，下来倒新的，然后我就觉得休闲区应该有个可以随时上下的小滑轮，所以我去装修市场看看。”
林楠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怎么就行动力强成这样呢？但还是难掩兴奋的和卢玉梅说自己在装潢市场的见闻。
这让卢玉梅原本对林楠突然从工作室消失的担心变成了暴怒。
“你是说，你突然觉得休息区很需要一个可以连通顶层到底的洞，所以不带手机，没和我们任何人说一句，就自己离开了工作室对吗？”
看到卢玉梅犹如风暴来临的脸色，林楠像是突然从幻想世界回到现实一般，突然就眼神好使了。
原本还在眉飞色舞的和大家聊，自己在装潢市场又看到了什么事情，还触发了很多灵感，看到卢玉梅脸色的那个瞬间，她好像是闯祸被主人抓到后脖颈的猫，安静而沉默的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我……我……”
周围所有人在看到两人对峙的状态后，都悄咪咪的离开了现场，躲在门后看着，远远地，避免自己被台风扫到。
林楠泄了一口气，整个人佝偻起来。
“梅姐，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
“原本我想的是，果汁喝完了，去楼下倒一杯，然后好好想想新电影的筹备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昨天那三家特效公司还来问一些关于电影的事情。”
“但我下楼以后，突然就觉得，我应该给楼层打个洞，而且要马上开始。”
“我……我不想去想新电影，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要换一个电影筹备。”
卢玉梅脸上的风暴在林楠的诉说中消散了，就像新电影只是去东瀛电影节晃一圈，随便参加一下就可以，但林楠就像是遇见了什么重大的难题一样，很认真的拒绝了。
确实，一年两部金奖电影给林楠带来了荣誉，但也带来压力。
有太多太多的人想要看林楠坠落下来，这样他们可以说，女人就是这样，有才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拼什么事业，回家带孩子比较好，这样的话。
所以林
楠只有顶着，一直闭着眼睛往前冲，她要奖牌好、要票房好，甚至要产量好，成本还要低，这样才是外人心中的未来大导演。
新电影成本大起来，拍的还是科幻电影，虽然是披着科幻皮的爱情电影，但也有人不停地通过各种渠道来唱衰。
卢玉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将林楠抱进怀里，用自己有力的拥抱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支持。
没有上来的时候，只管冲就可以了，上来了就有很多人要拉你下去，最好重重地摔进地缝里，再也爬不起来才好。
林楠走到高处，好处没看到几分，这高处不胜寒的冷却是尝遍了。
但她还是要顶着这个压力继续走下去的，她这一代人，才是切实在履行新时代三从四得的人，后面的孩子要追随者她的来时路继续前行。
原本在远处远远看着两人的工作室众人，见卢玉梅和林楠并没有爆发什么冲突，而是卢玉梅紧紧地抱住了林楠。
像是抱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的时候，李怡洁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走到两人身边，也抱住了林楠。
接下来是工作室里的其他女性，在女孩子们抱成一团的时候，男性们也在附近看着，似乎在用目光支持着林楠。
像电视剧里特别恶俗的那种，传递心的力量的画面，真的就在林楠的森工作室门口的空地上发生了。
林楠感没感受到大家给她的力量这个另算，反正她是感受到窒息感了。
忍不住在拥抱的最深处抗议。
“好了，我好了，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还没等大家散开，于秋阳风尘仆仆的从招牌处进来，看见这个样子，有些犹豫。
“这是啥情况？你们在搞什么？”
众人嬉笑着散开，把最深处的林楠暴露在于秋阳面前。
“诶——你们……太不讲意气了吧。”
“楠楠，你这工作室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吗？”
见林楠没好气但又有些高兴的指着离开的人，于秋阳一脸懵的靠近许久未见的好友。
“没有，不是，诶！”
林楠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脸上不知道是闷的还是羞的，满脸通红。
“秋阳，你怎么来了，之前我工作室开业，老师说你跟着制作组出国了？”
“早回来了，结果是我回来了，你又出国，你拍戏的时候我又去外地了，反正就是没能凑到一起。”
说到两人毕业后总是阴差阳错的见不到面，于秋阳也是很无奈的，毕竟已经不在学校步入社会了，大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这次？”
“这次算是凑上了，我本来又要走了，但是有个人想要来面你的戏，硬是和我单位商量，让我不是当先锋杂兵，而是跟着大部队走，这样我就有了一个月的空档。”
“我一听有这好事，这不就立刻带着包袱回来了，我可是连家门都没进，先来找的你。”
虽然于秋阳说是说有人要借她的名头来攀一攀关系，走一走后门，但她的重点在于终于可以和林楠见面了。
这是她们在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于秋阳更看重的是这个，至于走后门，爱走不走，又不是自己举荐林楠一定要用，不合适随便找个理由拒了就好。
“那感情好，走，来我工作室的休息区玩。”
私人关系来访，林楠就不想带着到工作室主体了，干脆带着于秋阳到了另一边的休息区。
“谁这么厉害还要找你的关系来面我的戏啊？”
“不知道，也没见到人，反正就突然找我说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估计等几天会有人过来？”
于秋阳是真没记得要走自己这个门道的人叫啥，就算记得，她也不想说，反正又不是惹不起。
“行了，不说她，我就记得长得还行，过几天有人提我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咱们还是来说说关于刚刚的行为艺术的事情吧。”
林楠一时语塞，她没想到已经转移了这么多话题了，于秋阳还是能把话题给转回来。
“我看你这个状态，不像刚毕业那会，但也不像是一个刚拿奖的导演的样子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真没有，就是冲的太快了，有点晕。”
“行，我懂了。”
林楠明明没有说什么，但于秋阳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这次回来听说了，去年你得奖回来，受欺负了对不对。那些老菜梆子，我是不信你教训一回就能吸取教训的，肯定是你在往前冲，他们拖你后腿了。”
“姐们家里还是有点能力的，那些动手不行只能动嘴的，我来。”
“就当是这么久没见面的好姐妹给你的获奖贺礼了。”——
作者有话说：我天！！！上一章复制错了……
怎么会这样……居然把试写的后面剧情给放这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