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正文完结
季薇安见状,笑着打着圆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会客室的门被从里面推开。
单芷柔红着眼圈走出来,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鼻尖泛着粉。
看到她这副模样,季伯聿心疼了。他上前一步,出声问:“出什么事了?”
单芷柔抬起泪眼,“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回到车上,单芷柔才断断续续说起夏芸找她的事。那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母亲,突然出现,张口就要认回她和路理。
季伯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侧头看她,“你怎么想?”
单芷柔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乱。”
“先回家。”季伯聿没有多言,只是将车内温度调暖了些。
回去的路上,季伯聿余光看向副驾驶位。单芷柔一路没说话,只是靠着车窗,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那些心里的烦闷,忽然被对她的心疼所覆盖。他自己默默消化了所有情绪。
到家后,单芷柔换了衣服去洗澡。
水声淅沥中,季伯聿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深红色戒指盒。那是他今天刚取回的,特地为她选的婚戒。
他打开盒子,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光芒,他却只是静静看了一眼,又默默合上。
季伯聿走进书房,他拉开抽屉,将戒指盒轻轻放在了那张照片上,随后拉上了抽屉。
夜里,单芷柔异常粘人,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般紧紧缠着他。
季伯聿没有提起白天看到的画面,只是在情深时,惩罚性地加重了力道。
沉闷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刚才还凶猛的吻忽然变得温柔,“以后哭,也只能在我怀里哭,知道吗?”
单芷柔没听清,只觉得一阵阵酥麻从脊椎窜上来,本能地点头,侧过脸急切地去吻他的唇角,用更热烈的吻回应他
第二天,经过深思熟虑,单芷柔还是将夏芸的事告诉了路理。出乎意料的是,路理表现得异常冷静。
“她只是生下了我,”路理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波澜,“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有她没她,我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站你这边。”
中午回工作室,她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接起来才知道是夏芸的经纪人杨恒。
杨恒小心翼翼的劝说,“单小姐,你别全怪芸姐,她其实找过你好几次,都被公司拦下了。当初公司在她身上投了太多,她签了协议,也是身不由己。”
单芷柔挂了电话,指尖还没离开屏幕,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奶奶的。
老太太声音急促,说自己提前回国了,还说夏芸已经找过她。
等她赶回单家,客厅里早已乱成一团。
奶奶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份遗嘱,脸色严肃,“我要修改遗嘱,把你爷爷当初分的那份也算上,给路理加一份,芷柔的份额也再添些。”
这话一出,付明丽立马炸了,“妈,这怎么行?当初爸……”
“现在我说了算!”老太太拍了下茶几,“这事我已经决定了。”
“奶奶,您太偏心了!”单芷溪跟着帮腔,单家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人头疼。
单芷柔站在一旁,一股绝大的厌倦感快要将她淹没,她不想自己和弟弟的新生活再与这里有半分瓜葛。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争吵,“我要结婚了单家的财产,我和路理都不要。”
老太太急了,拉着她的手,“柔柔,你别冲动。”
“奶奶,”单芷柔轻轻挣开,声音软了些,“我以后再跟您联系。”
走出单家大门时,季伯聿的车就停在路边。
他降下车窗,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微蹙,“没事吧?”
“没事。”单芷柔摇摇头,系好安全带,“这里,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车子平稳行驶。
途中,单芷柔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是夏芸。
电话里,夏芸声音哽咽,满是自责与祈求补偿的急切。
“芷柔,妈妈知道错了,你让妈妈补偿你好不好?当初是妈妈不对,不该拦着你和承泽……妈妈现在能搞定承泽他父亲,你们还是能结婚的”
“够了。”单芷柔厉声打断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转头看向季伯聿,发现他脸色不大好看。
“她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单芷柔轻声解释。
季伯聿目视前方,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温承泽。”
“那是以前。”单芷柔有些着急地解释,“现在不是了,你知道的。”
季伯聿沉默了几秒,侧过头看她,眼底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是为了安抚我吗?”
“当然不是!”她立刻否认。
他没再说话,只是专注开车。到家时,季伯聿没有下车,而是对她说:“你先上去,我还有个应酬,别等我,先睡。”
单芷柔迟疑地看着季伯聿,“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语气放缓,“别多想。”
想到季伯聿最近为了松城的项目忙得脚不沾地,今天还特意赶回来接她。
单芷柔知道他确实忙,不想再耽误他的正事,点了点头,“好,那你早点回来。”
看着她上楼,房间的灯亮起来,季伯聿才发动车子。
他其实根本没有应酬,他只是心里堵得慌,给江庭岳打了个电话,约在一家私人俱乐部见面。
季伯聿喝酒一贯有分寸,今天却一杯接一杯地灌,像是要把心里的烦躁都冲散。、
季薇安赶到时,季伯聿已半合着眼靠在沙发上。
她睨了眼旁边的江庭岳,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为了我老哥,我才不来见你。”
说着咳了两声,嗓子像是有点干哑。
江庭岳并未生气,默默递过一瓶水,“喝点水。”
季薇安扭过头没接。
她看向醉意朦胧的季伯聿,问道:“我老哥跟柔柔姐吵架了?”
江庭岳靠在沙发上,“倒也不是。大概是温承泽的存在感太强,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你哥心里不痛快,又摸不透单芷柔的心思。”
季薇安盯着季伯聿,小声嘀咕:“总说我,原来自己才是超级恋爱脑。”
“你说什么?”江庭岳没听清。
“没什么。”季薇安别开脸。
这时,季伯聿动了动,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我该回去了。”抬头看见妹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季薇安答道。
季伯聿看了眼旁边的江庭岳,语气了然,“你哪是来接我。”
三人走出俱乐部,季伯聿让司机先回去,径直坐上了季薇安的车。
他靠在副驾驶,闭着眼开口,“以前不让你跟江庭岳在一起,你跟我闹得天翻地覆。现在不管你了,你反倒不搭理人家了?”
季薇安瞥了他一眼,“你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就别管我的事了。”
季伯聿轻笑了一下,“行,我不管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季薇安忽然开口:“老哥,你对柔柔姐的方式有问题。”
季伯聿没接话,也没打断。
季薇安瞥他一眼,语重心长道:“你这叫‘自我攻略式消化’,闷头把自己哄好了,人家都不知道你生过气。听我的,这次你当一回‘失踪人口’。她要是心里有你,肯定坐不住。这是给你俩一次机会,看清彼此的心,懂吗?”
季伯聿闭上眼,他向来运筹帷幄,却唯独在单芷柔的爱面前,变得束手无策。也许季薇安是对的,他需要一次确认,哪怕幼稚得可笑。
他撑着头,没说话。
这时,Tina打来电话,语气焦急,“Jay,Jenkins的项目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谈?我哥等了你两周,快要不耐烦了。”
季伯聿顿了顿,看了一眼身旁竖着耳朵听的妹妹,沉声道:“明天就来。”
看季伯聿挂了电话,季薇安立刻笑逐颜开,“你同意了?”
季伯聿睨她一眼,“美国那边有事。”
季薇安笑得意味深长,“OK,那咱们现在直接去机场。”
机场VIP室里,季薇安再三嘱咐,“记住啊老哥,千万别主动联系!”
这一夜,单芷柔睡得极不安稳。
她看了好几次时间,怕打扰季伯聿应酬,没敢打电话,熬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十点半,床边是空的。她想着,或许是自己睡得太沉,季伯聿半夜回来,早上可能又走了。
以前他也总这样,知道她贪睡,早走从不吵醒她。
刚掀被子下床,手机响了,是夏芸。对方约她见面,说有话要说。单芷柔想了想,干脆这次把话说清楚,便答应了
还是上次的茶室,她到得早,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恍惚觉得像一场梦。
夏芸很快就到了,刚想拉近距离,就被单芷柔冷淡打断,有话直说吧,我还有事。”
夏芸尴尬地笑了笑,带着讨好问:“你上次电话里说……登记结婚了?是和谁呀?”
“结婚当然是和爱的人,”单芷柔语气疏离,“至于他是谁,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您。”
“妈妈只是想知道,对方人好不好,对你好不好……”
“他很好,我很幸福,我们就快办婚礼了。”
夏芸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妈妈能给你准备一份嫁妆吗?”
“不需要。”单芷柔拒绝得干脆。
她看着夏芸,认真地说:“这几天我想得很清楚,我和路理现在的生活很好,不想再有任何变故。您也事业有成,家庭……看起来也很幸福。我们就维持现状,不要再互相打扰了。”
夏芸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我知道你没办法这么快原谅妈妈……我理解。”
她哽咽着,近乎哀求,“妈妈已经错过了你太多时刻……但是你办婚礼的时候,我可以去参加吗?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去观礼,也行……”
单芷柔紧抿着唇,霍然起身,“对不起,我该走了。”
推开门时,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捂着嘴,快步走出茶室。
出租车上,单芷柔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立刻给季伯聿打电话,却只听到关机的提示音。
她心神不宁地回到工作室楼下,迎面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季薇安。
“柔柔姐,我正到处找你呢。”季薇安一脸焦急。
“怎么了?”
“你快去找我哥!”
“他……没在公司?”
“他昨晚跟江庭岳喝酒,喝得大醉!”
“他为什么喝酒?”单芷柔急了。
“其实那天在公司,我们早就到了,”季薇安添油加醋,“我老哥看见你在哭,承泽哥正抱着你……他心里超级难过,又怕你家里的事烦,什么都没说。他昨晚喝多了还说,觉得你心里好像没那么需要他。”
季薇安观察着单芷柔骤然变化的脸色,继续下猛药,“我听曾凯说,我老哥把国内的工作都交接了”
单芷柔心头一紧,“他人呢?”
“回美国了。”
难怪电话打不通,单芷柔只觉得一阵心慌。她攥紧手,“不行,我要去美国找他,不是他想的那样。”
季薇安心中暗喜,脸上却故作担忧,“要是我哥铁了心不见你怎么办?你知道他那脾气……”
“他什么都没问我,他说了不算。”单芷柔转身去拦出租车。
季薇安看着单芷柔上车,嘴角偷偷上扬,掏出手机给曾凯打电话,“快给季太太订一张最快到洛杉矶的机票。”
洛杉矶这边,季伯聿刚落地,没去日落大道的别墅,就近找了家酒店休整,就去见Kenth兄妹。
谈完事,Kenth去洗手间,Tina看着他,好奇地问:“怎么没带单芷柔来?我还想带她去玩呢。”
季伯聿顿了顿,神色微黯,“下次吧。”
Tina察觉到季伯聿情绪不对,掐灭烟头,“吵架了?”
季伯聿拿起烟,点了一根,出声:“没有。”
“一看就是闹别扭了,”Tina挑眉,“我那可爱漂亮的中国芭比,现在不会正在哭吧?”
季伯聿其实一落地就后悔了。他怎么会脑子一热,听了季薇安的馊主意?
他原本只是想等单芷柔处理好家事,再……甚至不需要她哄,他自己都快把自己哄好了。
从他开始飞美国,他和单芷柔已经一天多没
联系,不知道季薇安到底会跟单芷柔说什么,他越想越坐立难安。
他看了眼腕表,猛地起身,“我得走了,帮我跟Kenth说一声。”
“你刚到就走?”Tina惊讶。
“没时间了。”季伯聿抓起外套,急匆匆往外走。
他一遍遍拨打单芷柔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心急如焚,只能先赶往机场
另一边,单芷柔到了洛杉矶,先去了日落大道的别墅,佣人却说季伯聿没来过。
她心里慌了,难道季伯聿真的生气了,打算彻底离开她?
没有她,他的世界依旧运转。可她呢?见识过他的好之后,还有谁能入她的眼?
她猛然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像季伯聿这样对她了。
单芷柔失魂落魄地来到两人曾同游的盖蒂中心。
站在上次他伫立过的地方,望着同样的景色,耳边仿佛又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比起日出,我更喜欢日落。”
依然没有季伯聿的任何消息。她心神恍惚地走下台阶,一个匆忙跑上的路人撞掉了她的手机。手机沿着阶梯滚落,等她捡起时,屏幕漆黑,再也无法开机。
她拦了出租车,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几乎一夜未合眼。也许,季伯聿根本就没来洛杉矶?
她茫然地想着,最终决定,明天去一趟拉斯维加斯,确认他们的婚姻登记是否仍然有效。如果还是找不到他,她就先回国
第二天,单芷柔来到了拉斯维加斯的婚姻登记中心。
当工作人员明确告知她,与季伯聿的婚姻关系依然合法有效时,她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了一瞬。
经过上次他们宣誓的那个小礼堂,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看着身边成双成对、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新人,只有她形单影只。
坐在登记中心街边的长椅上,她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异国他乡的地上。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喧嚣的车流,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单芷柔……”
她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街对面,那个她找了许久的身影。
季伯聿正躬着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地喘着气,一副狂奔而来的模样。
他的目光,穿越川流不息的车流,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隔着车水马龙,单芷柔捂着嘴,眼泪掉得更凶了。
绿灯亮起。
单芷柔几乎是瞬间起身,快步穿过斑马线,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
季伯聿将她紧紧地拥住,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她埋在他怀里哭,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回抱他。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拥抱彼此。
所有的不安与思念,都在这个无声的拥抱里消弭。
过了许久,单芷柔才从季伯聿怀中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季伯聿,我是爱你的。”
季伯聿低头,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目光温柔而笃定,“我知道。”
话音落下,他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顾来往行人投来的目光,在拉斯维加斯灿烂的阳光下,他们在街头拥吻。
直到周围响起善意的口哨声和笑声,单芷柔才把滚烫的脸颊埋进他温暖的大衣里。
两人回了日落大道的别墅。
单芷柔把脸埋在他怀里,“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失踪了!”
季伯聿低笑,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发哑,“好,毕竟,我等这颗特糖,等了六年。”
回国后,婚礼的筹备正式提上日程。
吃早餐时,季伯聿对单芷柔说,要为她重新订制婚戒,之前准备的那枚,不知被他随手放在了书房什么地方。
单芷柔觉得这是季伯聿第二次准备婚戒了,她想讨个吉利,坚持要自己找到那枚“被丢弃”的戒指。
季伯聿接到工作电话去了露台。
单芷柔洗完澡,只随意穿了件吊带裙,便进了书房。
她在沙发角落、书架缝隙仔细寻找,最后拉开了书桌的第二个抽屉。一个深红色的礼盒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心下一喜,正要拿起,却瞥见戒指盒下,压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十八岁的她,抱着一只威风又可爱的伯恩山犬,笑得眉眼弯弯。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她想起六年前,奶奶带她去季家探望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老友。
大人们在前厅叙话,她由佣人领着去洗手间。返回时,佣人不见了,她却遇见了一只格外活泼的伯恩山犬。
她开心地逗着狗,跟着它一路跑到东边的房间门口。小狗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
一位佣人匆匆赶来,见到她牵着狗,一脸紧张地接过牵引绳,“小姐,这狗不能乱碰的。”
“这是谁的狗呀?”她好奇地问。
佣人压低声音,看了眼身后的房门,“是我们少爷的。少爷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狗,家里的小小姐都不让随便碰。”
“你们少爷这么宝贝它,怎么不自己陪它玩呢?”
佣人叹了口气,“少爷和去世的先生感情最深,这狗也是先生送的。少爷心里难过,哪有心情……”
这时,狗狗对着房门叫了两声,门却纹丝不动。
单芷柔对狗说:“你主人在里面,是不是?”狗狗哈着气,像是在回应。
佣人拉着狗要走,“它估计是饿了,可不敢饿着它。”
单芷柔却站在那扇门前没有离开。
她想起奶奶说过,好友的孙子非常优秀,毕业于美国名校,还一直跟着父亲学习经营。
望着那扇隔绝了内外世界的门,她忽然对门后那位“厉害的”季家孙子,生出了满满的同情和心疼。再厉害的人,面对至亲猝然离世,也会痛不欲生吧?
季奶奶对她很好,她很想做点什么。
鬼使神差地,她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轻声开口:“可能说这些话没什么用,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但是,请别太难过了。你父亲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听我奶奶说,你和你父亲都非常厉害。快点振作起来吧,你奶奶还在等着你呢。”
里面依旧沉寂。
“你想说说话吗?我可以陪你。我不进去,就在门口也行。”她试着提议。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想了想,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颗随身带的山楂糖,轻轻放在门口的地上,“你可以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些。我这颗糖送给你,我放门口了。”
就在这时,季家管家的声音由远及近,“芷柔小姐,您奶奶正找您呢!”
“来了!”她应了一声,回头又看了眼那扇沉默的门,转身离开。
后来,她在前厅又遇到了那只狗,喜爱不已。
季奶奶说这狗其实不亲近外人,却与单芷柔有缘。老人家不敢做主把狗送她,但提议拍照留念,让她常来玩。
然而不久后,单芷柔便离家去外地念大学,再没有去过季家。
这张照片,季家再没有送过来,就此留在了季家。这件事也渐渐被她遗忘。
直到现在看着照片,她才反应过来。季家老太太的孙子,不就是季伯聿?
此刻,捏着这张泛黄的照片,单芷柔怔在原地。
当年那个躲在房间里,沉浸在丧父之痛中的人,就是季伯聿?她那些笨拙的安慰,她那颗糖……他都听到了?收到了?
忽然,身后被熟悉的木质香包裹。
季伯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从背后拥住她。他低头,吻落在她光滑的肩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有人忘了,曾经用一颗糖,骗走了我的心。”
季伯聿的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这辈子只能骗我,单芷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后面会写番外,是甜甜的生活日常。番外我整理下,周三晚周四零点日更,感谢宝宝们的陪伴,评论区红包包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