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出去
君雪衣抱着初霁的手怔了一瞬, 下一刻紧紧将人抱着。
他可不想再和初霁分开了。
不过这次似乎不是朗月能控制的。
君雪衣和初霁瞧见了朗月再来一次的所有过程。
朗月是日晷，时间于对方来说就是力量，有了这一世的力量让朗月再次一次时有了能力脱离魔宫。
在初霁四岁打开放着朗月的那道魔宫的殿门, 朗月就主动到了初霁的身上。
这一次, 不用初霁选择朗月, 朗月有这个能力跟着出去。
君雪衣疑惑朗月是怎么成为清风派弟子的。
随后他就看见了临薰仙尊给初霁描绘雪。
初霁喜欢雪。
魔宫没有雪。
临薰和魔主带着初霁去仙门看雪, 朗月中途从初霁身上落下，借助了初霁的气运以及一世的积累化成了人。
魔主当时在日晷坠落时看了一眼, 但没在意，在他看来, 不过是一个玉饰而已, 初霁喜欢就留着, 不喜欢丢了就丢了，加上初霁看见了糖葫芦，抱着魔主脖子奶声奶气说要这个, 魔主更是懒得管一个日晷, 丢了他再雕就是了, 自从这个日晷在初霁出生时伤了初霁，要不是看在是临薰雕的, 当时他就毁了。
如今初霁带出来丢了，也算是个结果。
魔主带着初霁去拿糖葫芦。
临薰没发现, 因为魔主带着初霁拿糖葫芦的行为算是抢了, 商贩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她头疼过去付钱，告诉初霁，外面的东西要付钱。
给对方灵石才能拿对方的东西。
初霁拿着糖葫芦似懂非懂看着临薰。
魔主懂了，告诉初霁, 不管做什么给灵石就行。
初霁咬着糖葫芦，腮帮子鼓了起来，点头。
临薰笑着捏魔主的脸，又摸初霁的头。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这座城，是君雪衣五岁之前生活的那座城。
他看着这一幕，如果当时他也在这条街就好了，好歹能见小少主一面。
但当时的他狼狈得看不出模样，还是不见得好。
小少主喜欢好看的，他那会儿面黄肌瘦，不好看。
角落里的日晷看着一家三口走远，浑身的气息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怨恨。
随后滚到草丛里化为了一个孩子。
一个和初霁很像的孩子。
君雪衣看见样貌那一刻第一反应是恶心。
小少主的样貌不是谁都能用的。
朗月利用这张脸获得了不少好处，随后朗月救了一个游历的仙人。
清风派掌门。
说是救，但没有朗月，君雪衣能判断出掌门不会出事，只是朗月来了，避免了所有。
朗月的相貌跟初霁很像，那就代表跟临薰很像。
一个和临薰很像，有临薰气息，还有魔主气息，却无依无靠，还救了自己的孩子，对方说自己离家出走没地方去，清风派掌门当场就将人收为了弟子。
没带人去临水宗问过一次。
两人相处说是师徒，更像父子。
君雪衣冷眼看着这一切，朗月刚开始化形，连魔气都不会控制。
毕竟朗月没有临薰的血脉，有气息也不够掩盖魔气，后来能进清风派，掌门做了很多。
一个玉石化形，修炼速度比任何人都慢，更何况还是这般成为人的。
难怪朗月没有任何天赋。
相处多年，两人早就成了父子，受到掌门气运影响，朗月的相貌长大后逐渐变得像掌门，脱离了初霁的模样。
更像父子了。
“原来是这样。”君雪衣怀里的人发出一声叹息。
君雪衣低头，和初霁对上了目光。
君雪衣还没说话呢，脸就被初霁捏住了。
他眨了眨眼，立刻垂头任由初霁捏。
初霁挑眉笑了一声，“你怕什么？”
君雪衣半睁半假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多少，我怕你不爱我，我怕你不要我。”
提到爱这个字，初霁有些恼羞，他继续捏君雪衣的脸，“你怕我不要你？我会怕这个？”
前面他信，后面这句他不信，君雪衣这人明显不死不休。
君雪衣靠着初霁的脖颈，“怕，很怕。”
“小少主，你”
“我知道，”初霁开口，“我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我一直在改变结局并且我成功了，不是吗？”
君雪衣有些诧异，望着初霁，突然觉得小少主还是很善良。
换作是他，一开始遇见就要杀人了。
小少主居然还能忍他这么久，让他得到了和对方亲密接触的机会才杀他。
在魔宫这么久，他知道初霁若是真的一开始就一定要杀他，他在不落镇就会被魔卫包围，初霁只要在魔宫一声令下，魔主闭关，所有魔包括魔王都会来。
就算别人杀不了他，魔卫只要制住他，初霁只用一刀就能要他的命。
他根本等不到后面那个体面的死法。
君雪衣低笑，“幸得小魔主垂怜。”
初霁从君雪衣怀里出来，两人被日晷吸走，此刻都是魂魄。
初霁拍了拍君雪衣的脸，“你是该高兴。”
他挑刺问：“上辈子那一晚亲了我，第二天居然敢和别人一起？”
他知道是被锁了共命，两人无法离开太远距离，但是，君雪衣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
君雪衣抱着人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我脑子不好。”
亲了初霁的人只能是他，
君雪衣大概能猜到如果不是他抢回了身体掌控权，那一段他肯定要和初霁打一架的。
“是前辈子的我蠢。”
初霁微微满意，抬着下巴示意对方继续。
第一次见面，君雪衣的单方面第一次见面，就是小少主站在街边让人骂他。
直到骂满意了才放人走。
他低笑一声，开口骂自己。
“我蠢笨，我无知，我目光短浅，我丑唔”
初霁睁圆了眼睛看着君雪衣，“你要是丑岂不是显得我眼瞎？”
君雪衣眨眼，亲了一口初霁的手心，改口，再次骂自己。
这次骂得更凶，但一个丑字都没说。
小少主这才听笑了。
趁着人笑了，君雪衣将人抱下来瞬间亲上去。
机会不多。
从这些幻象里君雪衣知道一件事，小少主对于这种事是真的喜欢。
恰好，他也很爱。
初霁躲了两下没躲开，干脆亲回去。
就只有君雪衣会亲吗。
他也会亲。
在幻境里君雪衣一见他就亲。
满脑子只有亲的玩意。
君雪衣除了这些事还记得什么。
都进了这种幻象，还满脑子只有亲，一靠近他就像靠近了春药似的。
他长得像春药吗？
坏玩意。
骂虽然骂，但初霁心底莫名就有一丝满意。
他喜欢君雪衣一靠近他就理智全无的样子。
本来想生会儿气的。
但君雪衣两次的表现都还算合格。
初霁跟人亲了一会儿，君雪衣的手就摸进了他衣服里。
他抬手捏着人下巴，“行了，别亲了。”
别捏他。
别摸。
烦。
君雪衣扬起头，追吻上去，“好，一会儿就不亲了。”
初霁轻轻挠了人一爪子。
对君雪衣来说不痛不痒，甚至希望初霁再来一爪子。
他吻着对方嘴角，一直亲到颈侧，刚准备往下亲，下一刻亲了一嘴毛。
君雪衣缓慢掀起眼皮，欲求不满的压抑模样还挺唬人。
可惜小魔主根本不怕，无辜望着人，还用爪子踩着君雪衣的脸，踩完后无情挣脱人跳到君雪衣头上，尾巴垂在君雪衣脸上，命令道：“出去了。”
君雪衣抓着尾巴狠狠吸了一口。
出去再说。
出去后，小少主和他有大量的时间。
可怎么出去。
他们此刻还在看着朗月的此生。
两人都是魂魄，无法影响朗月的幻象。
君雪衣摸着小少主的前爪，“可能我们要看完。”
初霁没耐心，他不关心朗月这一生如何，在朗月选择了这条路时他们就是陌路。
他抓着君雪衣的头发，叫了一声。
君雪衣浑身僵硬，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初霁的叫声。
不像猫，但软乎乎的，像小钩子，一下一下抓着他的心，他深吸气，“再叫一声。”
初霁刚刚只是不耐烦遵从本心叫了一声，现在君雪衣这么说了，他反而不叫了。
都是他的声音，有什么特别吗。
君雪衣哄了好一会儿，初霁恶劣性格显露无疑，他乐意的时候必须要君雪衣配合，他不乐意的时候君雪衣越求他越不做。
他喜欢看君雪衣为他着急。
君雪衣抓着小少主的尾巴，摸着尾巴尖，等到了床上，初霁会愿意叫的。
不仅会愿意叫，还愿意做些别的，比如愿意将这个尾巴给自己用用。
初霁狐疑看了君雪衣一眼，总觉得这坏东西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看着自己的爪子，又看向了君雪衣的手，他现在连君雪衣的一根手指都受不了，这坏东西敢这么来，他就剐了他。
君雪衣感受到初霁的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上，他的手指还绕着小少主的尾巴。
稍微想了一下他就明白初霁的想法，失笑，“我没那么禽兽。”
或许哪天成了禽兽，最多只会捏一捏小少主魔样子的耳朵，尾巴，以及没人碰过的地方。
让初霁受伤和不舒服的行为他都不会做。
他是喜欢，是爱，不是恨。
他恨初霁，是恨初霁的目光不在他身上，恨以前的初霁不爱他，恨初霁的注意力分给了别人，恨初霁对他不够在意。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让初霁觉得不舒服。
初霁尾巴动了动，“你禽兽也没用。”
他又不是吃素的。
君雪衣意味深长，“嗯，我们小魔主很厉害的。”
只要欲望上头，小魔主就没有那么理智。
初霁踩着君雪衣的头，抓了一把。
君雪衣抬手将人抱下来。
初霁最后一秒选择了放手，到底没让君雪衣的头发被扯断。
两人四目相对。
初霁一爪子呼过去。
被软乎乎的肉垫打了一巴掌的君雪衣，抓着对方爪子亲了一口，“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初霁：“嗯？”
君雪衣：“扰乱这个地方，杀了清风派掌门。”
他们干扰不了朗月，但能弄别人。
初霁：“你杀？”
君雪衣淡然道：“我杀。”
初霁哼一声，跳出来变了回来，“我来，杀人这种事，我熟。”
君雪衣轻笑，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