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叽小说 > 青春校园 > 女装网骗顶流掉马后 > 第92章【VIP】
    自我介绍一下


    翌日,在天际边冒出第一缕阳光时,仁爱精神病院门口就冒出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说是两个也不对。


    更贴切的应该是一个穿着亮蓝色卫衣的小白杨鼓着脸,用尽全力在扯一个人的袖子。


    那人竟然穿了一整套的西服,手工款的,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左手右手都拎着礼盒,怀里还抱着一束花。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脚黏在地上不动。


    嘴里念念有词。


    林简扯不动他,停下来,气喘吁吁,“齐哥,你都在这里自我介绍三十遍了。”


    “再不进去,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宝宝。”齐淮知的脸闷在口罩下,那双眼睛少见地示弱。


    “我有些紧张。”


    “你放心,温女士不吃人。”林简拍着胸脯打包票,“再说了,今天我们不是说好,就去看看她,不和她说我们的事吗?”


    昨夜在浴室,齐淮知说完那句话后,就哄着林简。


    说什么也要在温禾那边给自己一个名份。


    林简还顾虑着温禾的精神状态,有些犹豫,于是就先让齐淮知跟着他,一起来医院。


    打算先在温禾面前混个脸熟。


    循序渐进。


    “我和你说哦,我妈妈最喜欢看帅哥了。”林简给他打气,“她一准喜欢你,走吧走吧。”


    猫儿的爪子扯上齐淮知的袖子。


    医院门口的人逐渐多了,还有许多的小摊贩。


    虽然齐淮知戴了口罩,但保不齐有认出他的人。


    但齐淮知一点也不担心,甚至颇为招摇地讨吻。


    俯身,怀里那一束花的露珠跟着晃荡,聚在了一起,“我需要你亲亲我。”


    林简拿他没办法,仰头,迅速在他的脸上吧唧好大一口。


    齐淮知似乎从这个吻里面找到些勇气。


    跟在林简的身后,一路从医院的大门口,走进去。


    这时候还算平和。


    可自从林简进入到住院部那一层,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一出电梯,就有人和林简打招呼。


    走到里面,咨询台的护士更是直接叫住他,聊天。


    “来看你妈妈?”护士长正好结束一个家属的咨询。


    林简“诶”了一声,上去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姐,“我妈妈最近还好吧?”


    护士长对这一对母子印象很深。


    知道林简不容易,平时也会多加留意,“好多了,你妈妈最近求生的念头强起来了,不用我们提,就会主动按时的去做训练。”


    “真的?”林简惊喜。


    上一次来医院看温禾,她的状态那样的差,林简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设想一些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看吧。”林简回头,像个叽叽喳喳的喜鹊,“今天开了个好头。”


    “我觉得你一定可以!”


    护士长这才注意到林简身后跟着的男人,很高大,正垂眼,十分宠溺地对着林简笑。


    林简对着他笑了回去。


    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抬起,圆弧的上目线勾着,像一朵被滋养重新绽放的花。


    很陌生的表情。


    护士长突然想到了林简第一天带着他妈妈来医院的情形。


    她记得很清楚。


    是一个暴雨天。


    林简拎着一把伞,浑身湿哒哒的。但是在旁边神志不清的温禾却一点雨水都没有淋到。


    那时候林简还刚刚成年,瘦到吓人,眼睛下挂着厚厚的黑眼圈,一副被虐待,吃不饱饭的模样。


    吓得她险些要报警了。


    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林简拼了命地去打工,攒钱,又将家里的所有积蓄放在一块,加上考上海大的奖励。


    带着温禾一起过来了。


    是以才那样的瘦弱,疲惫。


    护士长印象里林简一直是雨天那样的形象。


    阴郁、瘦弱,也不爱笑。


    但最近的林简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护士长再一次打量起他。


    脸颊很饱满,像是逆生长一般充盈着脸颊肉,鼓鼓的,丰盈出一股被宠溺的憨态。


    那双圆圆的眼睛终于不是大到突兀。


    而是落在了一张适配,而又甜滋滋的脸上。


    身上的那身卫衣颜色很亮眼,衬得他脸更加漂亮。


    “谢谢姐。”林简笑嘻嘻的,从另外买的一篮子水果中摸出一个石榴,给她,“多谢你照顾我妈妈。”


    护士长笑笑,“不用谢。”


    “你该谢谢自己的。”


    她想温禾的好转不是他们的功劳,更可能是林简突然的新生让温禾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祸事不单行,倒霉的时候几乎要将你所有的一切摧毁;但是幸运起来,又会让你如在云端。


    林简没听到她最后这句话,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齐淮知跑去病房。


    他听了护士长的话,心情好得不得了,嘴巴裂开,一排白白的牙齿露出外头。


    眼看着就要像小牛犊一样冲进去,还是齐淮知拉住了他。


    “等等,现在还太早,说不定还在睡觉呢。”


    林简急匆匆地刹车,有些不好意思。


    他太兴奋了,三年里第一次听到护士长说温禾有求生的欲望。


    突然砸到他的头上,就像是中了彩票似的。


    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有些期待地拧开门把手。


    病房里有些暗,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


    床正对面的墙上挂着的电视机正开着,放着早八点的爱情片。


    温禾穿地着病号服靠在枕头上。


    没有梳精心的发型,就用一根皮筋绑了起来,正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向门口,眼珠子转了转,盯了好一会。


    林简都不敢呼吸了,手紧紧地握着门把手,就在要背过气的时候,总算听见了一句“小简?”


    “诶!”


    他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跑过去。


    “妈,你终于记得我了。”林简委屈巴巴的,抓着温禾的手假装哭哭。


    齐淮知跟着,落后几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温禾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这位是?”


    齐淮知被她一看,有些紧张。


    十万人演唱会都没有怯场的人,此时竟然乱了阵脚,先前排练了几十遍的自我介绍都没有用上。


    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似的,直冲冲地脱口而出。


    “妈!”


    温禾一下就僵住了,林简感觉到握着他的手在用力,眼皮狠狠一跳。


    害怕她发病,脚踢了下齐淮知,“他胡说的,就是我公司的老板,过来看看你。”


    然后又将脸塞到温禾手上,撒娇转移她的注意力,“我都来看您了,您怎么还注意别人呀。”


    齐淮知在后边,扯了扯猫儿的袖子。


    反倒又被踩了一脚,狠狠的。


    然后看见林简回头,小猫眼儿白了他一下,好似在说你靠不靠谱啊!


    他轻咳一声,“对,我是林简的老板。”


    他摘了口罩,露出那一张在大银幕上光彩夺目的脸,“最近正好没什么事,我听说他家里的情况,就一起过来看看您。”


    “老板?”温禾瘦骨嶙峋的手抓着林简,仔细地看了好几眼,将林简拉到耳边,“这不是那个古河吗?”


    古河,是齐淮知演过的一个电视剧角色。


    那个电视剧很火,每年暑假都会在晚八点黄金频道重复播放。


    “您认识我?”齐淮知耳朵那叫一个尖。


    温禾点点头,“我看过你的戏。”


    “是我的荣幸。”齐淮知扬起一个标标准准,上cctv节目的笑脸。


    换句话说又红又正,老一辈最喜欢的那种气质。


    “和您自我介绍一下。”齐淮知的语调突然正经,他将领带整了下,像站在领奖台上似的。


    “我叫齐淮知,今年27岁。陕省人,身高192,演员,有一支乐队,同时还投资多家公司,名下有海市五套房产,和六辆车。”


    “今天冒昧来见你,还望您海涵。”


    温禾被这一套连招弄得有些懵,还没说什么,反倒是林简跳起来,“那什么,妈,我突然想起一点事,你等等我啊。”


    他说完,就马不停蹄地拉着齐淮知从病房里出去,在门口和拎着饭盒回来的王姨擦肩而过。


    “诶,林……”她正要打招呼,两个人就消失在拐角。


    “干什么去了,这么着急?”她嘟囔一句,拎着饭盒,推开门,看见桌上那一大堆东西,“哦呦”一声。


    “林先生带谁来了?”她将病床的板子摇上来,将饭给温禾打开。


    温禾坐起来。


    她最近的精神头很好。已经很少有犯迷糊的时候,多数情况下都能正常沟通。


    “简简的老板。”她说了一句。


    王姨啧啧称奇,“大老板果然不一样,这个果篮看着就不便宜。”


    护理间都有自己的圈子,闲下来会凑在一起交流,“隔壁病房你知道吧,人家亲儿子拎着的果篮还没有这个一半大,。”


    王姨瞅着桌上的那个果篮,夸张地比了个五,“都要五千块呢。”


    “这个果篮怕不是要上万。”她又翻了翻旁边的那些东西,摇摇头,觉得理解不了有钱人的世界。


    “这架势,放我们那,也只有准女婿第一次上门才能见着。”


    咔嗒。


    一声脆响。


    勺子掉在了地上。


    王姨住嘴,赶紧上前捡起来,习以为常地拿了一个新的递过去。


    但温禾没接,扭头,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瞳孔漆黑地盯着果篮,发怔地瞧。


    像是入了迷一样。


    将王姨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发病了,心惊胆战地在旁边,手都要摁到呼叫铃上。


    温禾突然大喘气,又恢复了正常。


    默不作声地接过她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里。


    她慢慢地吃了早饭,林简才拉着齐淮知进来。


    王姨识趣地收拾东西走了。


    温禾眼珠子缓慢地转动,“刚刚去哪里了?”


    “什么事情要这么久?”


    林简有些结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齐淮知将床边的椅子扯开,让他坐下,滴水不漏地答:“临时有一个媒体采访,不碍事,我们看了您之后也来得及。”


    实际上是凶巴巴的小猫将大灰狼堵在角落。


    狠狠数落了一通。


    将人说得老老实实认错,保证再也不敢随便乱叫。


    然后才哼了一声,允许齐淮知跟着回来。


    温禾的视线落在两个人不自觉黏着的距离上,顿了顿,抓着林简的手,把他往前扯了一点。


    和身后的齐淮知分开。


    林简没有发觉,被温禾突如其来的亲热弄得不知所措,有些小心地贴上去,将脸埋在她的心口。


    温禾拍了拍他的背,“小简这段时间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会呢!”林简嘟起嘴,不乐意温禾这样说,“我可是最……”


    温禾不让他说,看向齐淮知。


    齐淮知笑着,低下头,看了眼在温禾怀中贪念的猫儿。


    他并没为了讨温禾的欢心,就将话说得过分好听。


    “肯定闯了不少祸。”


    这话一出,成功地收获到了一声毫不掩饰的“哼”。


    那模样骄纵得不行。


    “但他很勇敢、坚强、乐观。”齐淮知这样说道:“在他21岁的年纪,做到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不是吗?”


    “不能再要求他更加完美了。”


    温禾神色有了片刻的怔愣,她垂眼。


    怀里的人儿还很不服气,偏头,皱着眉头和齐淮知拌嘴。


    “什么叫更加,我已经完美到极致了!”


    温禾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重复了许多遍,才确认了眼前的林简真的是那副表情。


    她有些恍惚,觉得那样神情很陌生,又觉得熟悉。


    似乎很多年没见到了。


    温禾伸手摸了摸林简的发尾。


    头发长了很多,甚至还做了造型。


    和小时候因为怕痒不愿意理发,留长了的样子一样。


    温禾想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丁点大的林简,哭嚎着说不想剪头发,要做女孩子。


    然后被他爸追着,扒了裤子,狠狠吃了一顿竹笋炒肉。


    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然后怔住。


    突然明白那陌生又熟悉的缘由。


    她的小简,好像又回到了被爱着,有底气的那个时候。


    时间过得真快啊……


    林简和齐淮知拌完嘴,发现温禾不说话了,亲亲热热地凑过去,声音黏糊,“怎么了,妈妈?”


    回应他的是一滴滚烫的泪。


    啪嗒,


    落在他抬起的脸颊上——


    作者有话说:妈妈也在慢慢走出来啦,还记得她第一次露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