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第271章
    产屋敷耀哉收到锻刀村被毁的汇报时正在查看见剑士们们学习进度。
    “还真是……”黑发的青年将手中的信叠好,长长的探出一口气,侧头看向临时的训练场旁边正在热火朝天锻刀的刀匠们。
    没想到自己当初灵光一现,想要借助两边时间流逝差异让刀匠们能够制造更多武器的想法居然阴差阳错的避免了一场灾难。
    这样想来……或许这一次神明真的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吧。
    ……
    产屋敷耀哉和白胡子商讨结束的当天,以藏跟着阿药一起去了一趟剑士们的世界,其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亲眼见一见鬼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另一个则确认一下剑士们是否能够和他们那个世界的人一样运用霸气。
    之后以藏围观了一次不死川实弥的任务。
    那是一次支援任务,六七只恶鬼凑在一起,在偏僻的地方里建立起了一个属于他们的**组织,哄骗着消息闭塞的无知村民们定期将孩子们送到他们那里。
    表面上说的是选去侍奉神明的,实际上那些孩子都成了恶鬼的盘中餐。
    也不是没有人察觉到不对,但是大部分人选择自己蒙上自己的双眼,自欺欺人。
    三天前,一个小队收到了消灭这群恶鬼的任务,可不久后就和隐断了联系。
    支援请求立刻就传到了鬼杀队,被不死川实弥接下。
    教派,愚昧的村民,主动献上祭品。
    这些熟悉的关键词让年轻的风柱心情烦躁,但实际上这也是大部分的鬼管用的伎俩。
    不死川实弥很快就带着以藏出发了,万幸的是失去联系的剑士们都还活着,只是被当做储备粮关了起来而已。
    不死川的到来把恶鬼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只是几个普通的队员居然会惊动柱出手。
    恶鬼里有三个拥有了血鬼术,其中还是比较麻烦的可以造成幻觉的类型,这也是那几名队员被困住的原因之一。
    只是这些在柱的面前都完全不够看。
    最后不死川实弥把这些鬼里最强的那个留给了以藏。
    虽然以藏惯用的武器是双枪,但作为和之国出生的人对剑道多少也还是有些了解。
    在和鬼交过手后……实话实话,以藏觉得这玩意还挺弱的。
    没有一点战斗技巧,只会靠着非人的身体素质硬拼,唯一棘手的就是需要特定的武器才能斩杀这一点。在这个世界超越普通人类的速度和力量……放在他们那边大概就是进入伟大航路的最低标准。
    白胡子海贼团里随便抓一个打杂的出来都能对付的程度。
    至于血鬼术……以藏觉得就他目前看到的这些,强度实在比不上那些五花八门恶魔果实的能力。
    救援任务之后以藏找到了直接和上弦交手过的几人,确认上弦之鬼的强度。
    在提及这件事的时候灶门炭治郎几人刚好在旁边,少年们十分激动。
    “如果不是……大哥不会输!!!”平时带人温和的灶门炭治郎难得的大声,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也点头附和。
    一直以来剑士们都是在对敌人更有利的环境里和恶鬼战斗的。昏暗的光线,只要没砍到要害就能一直再生的对手,剑士们一直都是再以平凡的血肉之躯与这些怪物们战斗。
    每一次的胜利都说是用血肉堆出来的也不过分。
    对于没能打败猗窝座这件事炼狱杏寿郎自己倒是看得开的多。
    他揉乱了灶门炭治郎的头发,大笑着说到:“哈哈哈哈哈,没关系!下一次一定会打败他!”
    “大哥——”三人眼睛亮晶晶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和信任。
    “咳……”以藏笑着轻咳了几声把几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童磨……上弦之二。”阿药皱着眉回忆着,那场被童磨耍着玩的战斗算不算什么特别好的回忆。
    “我绝对如果是艾斯和马尔科的话应该能赢的很轻松吧。”
    这是很保守的说法。童磨的血鬼术很强,但也只是对于他们来说。
    阿药见过能够瞬间冻结一片海域的青雉,而童磨大概做不到这样的事。而马尔科和艾斯的能力刚好能够克制童磨的血鬼术。
    “至于鬼舞辻无惨……”提到这个名字阿药就下意识的搓了下手臂。对那股浓稠到几乎要实质化的恶意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入了她的骨髓。
    炼狱杏寿郎敏锐的察觉到了阿药情绪上的变化,他握住了少女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提供无声的支持。
    事实证明这很有用,阿药心里刚刚生起的不安很快消失。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笃定的说到:“鬼舞辻无惨,不及老爹的十分之一。”
    虽然阿药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动真格时实力究竟如何,但是只论压迫感的话……这边能被称作鬼王放在四皇面前却是完全不够看的。
    顶上战争时白胡子在战场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即使是在对方保护范围内的阿药都有些腿软。
    这样一来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以藏在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一场全面一边倒的战争。
    再之后,以藏确认了剑士们和他们那边的人一样,都有着学习运用霸气的潜能,这样一来剑士们就能够进入了对霸气的修行中了。
    虽然白胡子和产屋敷耀哉商量后定下了这场战争的主力军将会是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但鬼杀队也绝不可能就这样躲在后方,等待另一个世界的人为他们带来胜利。
    因为两边世界目前时间的流逝还没完全矫正,白胡子那边一天等于鬼杀队这边三天,所以在征得白胡子的同意后,产屋敷决定让剑士们轮流来到白胡子领地里的一座无人岛修行。
    产屋敷耀哉本人则因为阿药发现诅咒的影响在另一个世界会被抑制以后也被柱们半哄半强硬的留在了这边,美名其曰监督剑士们修行。
    年轻的家主哭笑不得,他看向临时搭建出来的训练场里那些已经累的站不稳但还是努力爬起来的剑士们,眼神里带着骄傲。
    哪需要他监督……这些孩子们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对于剑士们来说虽然这边的训练艰苦了不少,但没有人产生过想要放弃的想法。
    先不提盟友的强大,在见识过武装色霸气和见闻色霸气这两种他们即将要学习的能力后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个想法——能赢。
    这场持续了千年的战争似乎终于能够结束了。
    少年们一次次跌倒又爬起来,即使身体疲惫不堪但眼睛一直带着绝不会磨灭的光。
    名叫上村的年轻剑士又一次被揍翻在地,负责训练他的海贼扯着嗓子打算对他吼:“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依赖眼睛!见闻色从来不是用眼睛去感受的!还有你明明都提前摆出防御姿势了怎么还把武装色给忘了!”
    “我记得你武装色的天赋比见闻色好对吧,那就给我用起来!既然躲不过就想办法抗住!”
    上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耳边一直嗡嗡的响,耳鸣从五分钟前起就没有停过了,但即使这样训话的每一个字依旧十分清晰的传入耳中。
    好累,视线都开始模糊了,手臂感觉也要抬不起来,好想睡觉,好想休息,不想再爬起来了。
    上村盯着蔚蓝的天空,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想要休息的想法。
    但是……
    少年艰难的撑起身子,将手里的木刀杵在地上借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对不起!请再来一次!”他看着眼前的壮汉,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这句话,即使已经累的快不能思考已久下意识的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在上村的四周,不少被击倒的剑士们也像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站了起来。
    很累,想要休息,但没有人想过要放弃。
    “咕啦啦啦啦——”在旁边看了许久的白胡子笑着拍了把产屋敷耀哉的后背。
    即使没用什么力道但被诅咒折磨的身形消瘦的青年还是被拍的往前倒了倒。
    “小子,你有着很不错的家人啊。”
    产屋敷耀哉稳住了身子,白胡子那两下的力道掌握的很好,并没有把他拍痛。
    白胡子拍完他后手掌并没有拿开,而是搭在他的肩上。
    男人的手掌非常宽大,能够覆盖整个后背。略微有些熟悉的触感让产屋敷耀哉回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十几年前还年幼的他也曾对自己既定的未来感到不安。
    某一天的深夜他被噩梦惊醒,独自一人躲在被褥里小声啜泣,随后被因为诅咒带来的疼痛而无法入睡的上一任家主发现了。
    那天父亲一直陪在他身边,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那天晚上的记忆是产屋敷耀哉在今后被诅咒折磨的无法入睡的日子里努力撑下去的动力之一。
    他看着训练场上的剑士们,阳光撒在那些少年们身上,让他们额角的汗水看上去都像是在闪闪发光的宝藏一样。
    “嗯……我很幸运他们选择了我。”
    第272章 第272章
    时间就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半个多月,两边世界的时间流逝逐渐趋于平行,剑士们的修行也进入尾声。
    蝶屋,阿药坐在梳妆台前将盘在脑后的长发解开理顺后扎成了高马尾。
    她拿起放在一边的面具扣在脸上。
    白色的狐狸面具挡住了少女精致的面容,红色的海棠花顺着面具脸颊的左侧一路攀爬上额头,狐面的嘴用红色的颜料勾勒出来,嘴角上挑在线的末端被画上了尖牙。
    原本朝海歌慎悟给阿药做的那个面具在无限列车一站时损坏丢失,这一个是阿药前不久去海边渔村时对方重新给做的。
    相比之前那个这个新面具不管是做工还是上面的花纹都细致了很多。
    灶门竹雄说朝海歌慎悟已经很久没吃过人了,但相对的也逐渐不爱动弹。
    白天就守着妹妹的骨骸睡觉,晚上醒了就安静的做些手工。当然,手工的原材料来自于附近的海贼和山贼们。
    不做手工的日子里男人偶尔会带着妹妹去海边的礁石上坐一晚,吹吹海风,听听海浪的声音。
    阿药不确定朝海歌慎悟的情况是否和自己有关,那位结缘神曾经告诉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非常奇妙,而阿药本身就很特殊,与她结缘的人之后的人生轨迹都会有些许变化。
    不过可以不用吃人总归是好的。
    那一次灶门炭治郎没有跟着阿药一起去。已经成长了不少的少年牵着妹妹的手说想要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再去接回弟弟妹妹。
    阿药拿走了朝海歌慎悟给她做的面具,留下了一枚上面写着‘缘’字的御守。
    那是御影教她做的,其作用是可以完全斩断朝海歌慎悟和鬼舞辻无惨的缘分与联系,这样即使鬼王被消灭朝海歌慎悟也不会随着一起消失。
    同样的御守还有两个,阿药把其中一个给了祢豆子,另一个则是一位叫做珠世的女性。
    她很久之前就从灶门炭治郎口中得知了珠世小姐的故事。现在决战在即,产屋敷耀哉把对方邀请到了鬼杀队,阿药终于亲眼见到了对方。
    那天,阿药把御守交珠世后对方沉默了许久,道谢后最终还是把那枚御守收到了一旁的柜子里。
    阿药看着对方的动作,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确实交代过御守得贴身携带才会起作用。
    她看着面前的人。乌发雪肌,细眉红唇,无需质疑珠世小姐有着十分出众的外貌,像是冰天雪地里依旧努力绽放的红梅。
    回想起对方的经历阿药没有多劝什么,只是……
    门外有轻微的响动,引起了珠世的注意。
    “是有谁在吗?”她轻声询问,准备起身查看。
    “我去吧。”阿药放下手里的茶杯边起身边说:“可能是流月吧,那孩子吃饱了就爱乱跑。”
    她故意稍微放慢了动作,拉开门后门外空无一人。青灰色的衣袍一角在走廊的转弯处一闪而过,被视线的余光捕捉到。
    阿药若无其事的侧身,指着院子里正在刨土的影子。
    全身雪白的狗子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即便如此还在奋力刨坑,准备把自己刚刚得到的骨头磨牙棒埋进去。
    “你看我就说是流月吧。”阿药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想着流月一会要是敢来扑她把她衣服弄脏,绝对要扣掉对方明天的肉骨头。
    最后流月扑到了出任务归来的炼狱杏寿郎身上,把对方白色的披风弄得一团糟。
    年轻的炎柱毫不在意,哈哈大笑着抱住狗子用力的揉着对方的脸。一瞬间也把自己弄了满身泥。
    阿药:“……”
    她可以抵挡住小狗可怜的呜呜声扣下对方的口粮,但没法抵挡住猫头鹰用那双漂亮的金红色眼睛做出无辜的表情。
    那天晚上炼狱杏寿郎吃下了满满两大碗热乎乎的乌冬面和三个烤红薯。
    时间在平凡的日常中飞快流逝,在短时间的平静过后终于迎来了决战的时间。
    一切准备就绪后产屋敷耀哉对鬼王抛出了一个香喷喷的诱饵。
    经过上一次失败被愤怒的鬼王大卸八块后好不容易把自己拼起来的玉壶再次收到了有关青色彼岸花的情报。
    情报上是这样说的——最近有他国商人的船停靠在了西边的港口,听说那群商人带来了很多这边没有的商品和动物,其中就有着人们从没见过的特殊花卉。
    玉壶被鬼舞辻无惨揍怕了,他这次没有事先汇报而是自己偷偷去探查了一番。
    当他看到那艘商船上或形状奇怪或颜色艳丽的植物后就觉得这次应该稳了。
    虽然没有看到有符合青色彼岸花描述的植物,但商船上确实都是他未曾见过的植物,其中有青色彼岸花的可能性比之前几次都大。
    玉壶又观察了几天,很快就发现鬼杀队的剑士们来到了港口,其中还有两个身着披风的柱。
    最近港口附近并没有发生恶鬼伤人的事件,一下子派出两个柱来,鬼杀队的目标是什么显而易见。
    这下子玉壶感觉更稳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玉壶这次没有先给鬼王汇报,而是找来了上弦之五的半天狗和他一起行动,准备真的找到了青色彼岸花后再去和鬼舞辻无惨邀功。
    就算没找到,杀了两个柱也是能哄得鬼王开心的,毕竟那两个柱一个是女性,一个是瘦瘦弱弱看上去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少年,看着完全没有前不久杀了堕姬和妓夫太郎的音柱强。
    总归不会是亏本买卖。
    这么盘算着的玉壶带着半天狗,在鬼杀队接触上商队的那个晚上发起了进攻。
    船上,阿药按住了隐隐发烫的胸口,抬头和身边的几人说道:“他们来了。”
    时透无一郎点了点头,拿起刀率先走出了船舱,甘露寺蜜璃和不死川玄弥紧随其后,再之后是背着箱子的灶门炭治郎和把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我妻善逸拖着走的嘴平伊之助,医城淳走在最后。
    目送着剑士们离开后阿药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那么我们也先准备一下吧,马尔科先生。”
    ……
    在被斩下脑袋的那一刻,玉壶看到了同样被一名连柱都不是的少年击败的半天狗。
    上弦四那丑陋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在身体彻底消散之前,一个带着白色狐面的少女出现在了玉壶的视线中,她看上去十分慌张的扑向了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少年们。
    借助着月光,玉壶看到了少女身侧的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的东西似乎很重要,因为原本想要去查看少年们伤势的少女猛停了下来转身扑向那个盒子。
    对方的动作像是准备打开盒子,似乎是打算检查里面的东西是否没事。
    木盒的盖子被慢慢打开,玉壶死死的盯着少女的动作,可惜在盒子完全打开之前他残缺的脑袋就已经完全化成了灰烬,被海风卷走。
    这最后的段影像很快的传到了鬼王的脑子里。
    第273章 第273章
    随着两名上弦的彻底消散,带着白色面具的少女立马把刚刚还十分宝贝的盒子随意的丢到了一边,重新跑回了倒在地上的剑士们身边。
    顶上战争之后阿药对自己的血鬼术运用越发娴熟,她迅速且准确的判断出剑士们身上哪些是严重的需要立刻治疗的伤口后用血鬼术将其转移。
    “刚刚的演技很不错啊。”马尔科捡走上前起地上的盒子走到阿药身侧,弯腰将盒子递了过去。
    阿药被夸的有些脸红,只是还好有面具挡着看不到。她接过马尔科递来的盒子,拿出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一根有着空洞扭曲五官的人参。
    医城淳挣扎着爬起来,手放在腹部上揉了揉。虽然伤口已经完全治愈了,但腹部被贯穿的痛感还残留着。
    他凑上前看了眼人参,嫌弃的皱起鼻子说道:“不管看多少次这个东西长的都很奇怪啊……”
    “不不不!那已经不是奇怪的问题了吧!?”我妻善逸躲在身材高大的马尔科身后,探出个脑袋。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先前战斗时留下的擦伤,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此时小猫炸起了身上的毛,惊恐的盯着阿药手里的人参。
    “你们没听到吗?那东西一直在尖叫啊!”配上那副呐喊的表情真的很吓人!
    在场的几人听了我妻善逸的话后又看了一眼阿药手里的人参,乍一看没什么,看的久了耳边似乎真的响起了尖锐凄惨的哀嚎声。
    “……”阿药面无表情的把人参塞回了盒子里,重重的合上了盖子。
    原本她和香奈惠还商量着把这根人参拿去给主公补补身体……现在果然还是算了吧。
    与这边较为祥和的气氛不同,无限城里愤怒的鬼王几乎快把半个无限城掀了。
    一口气失去了两个上弦只是让鬼舞辻无惨焦虑和烦躁,毕竟最近上弦接连被斩杀仿佛预兆着什么一样。
    真正让鬼王感到愤怒的是从玉壶脑子里得到的青色彼岸花的消息和最后看到的画面。
    在最后突然出现的带着狐面的少女,和其极其重视的盒子。
    鬼舞辻无惨的记忆里很好,绝不可能忘记那个曾经让他吃过一次瘪的少女。虽然面具上的花纹和上一次见到的不一样,但那十分少见的浅金色头发让人记忆犹新。
    曾经被刺伤的地方隐隐作痛,男人抬手按住那个位置,脸色阴郁。
    如果那个盒子里真的是青色彼岸花……
    十年,百年,千年……他等了这么久!
    “废物!”
    随着鬼王的怒骂,无限城里再次响起连续不断的巨响。
    鸣女缩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紧紧抱着手里的琵琶甚至不敢呼吸。
    五分钟过后,鬼舞辻无惨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他皱着眉打量了周围的废墟一圈后转头,随后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了鸣女身上。
    因为能力方便而长期待在鬼舞辻无惨身边的鸣女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长发遮面的女人努力止住指尖的颤抖,轻轻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琵琶。
    随着琵琶声的响起,下一秒两人周身的环境飞速变换。最后废墟消失,变成了一间典雅的茶室。
    矮桌上的热茶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但鬼舞辻无惨此刻无心品尝。
    他站定在鸣女面前,伸手勾起对方的一缕头发。
    黑色的长发如细腻柔软的绸缎般缠绕在男人修长且过于苍白的指尖。
    这是一个有些过于暧昧的动作,但鸣女此刻抖如筛糠,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鬼舞辻无惨的目光。
    上弦的鬼们与鬼王的联系要更加紧密一些,所以鸣女此刻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对方此刻完全不像表面般看上去那么平静。
    鬼王任然处于愤怒之中。
    “去把那些剩下的家伙叫来。”
    鬼舞辻无惨慢慢拽紧指尖的长发,逼迫着鸣女抬头与他对视。
    “还有……”他抬手抚上女人的脸颊,指尖再往上一寸就是占据了对方上半张脸的硕大眼球。
    黑发的恶鬼缓缓开口,猩红的瞳孔中瞳仁竖成了细线,宛如吐着信子在黑暗中窥视着外界的毒蛇。
    “给我找到他们!”
    ……
    阿药很快就察觉到了暗中的窥视。
    胸口的花纹正在发烫,表明周围有恶鬼存在。但是有着作弊般嗅觉的灶门炭治和能够分辨鬼和人,甚至人与人之间心音区别的我妻善逸却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浑身上下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张脸的灶门炭治郎用力吸了吸鼻子,随后皱着眉向阿药小声说道:“好像确实是有一点鬼的味道……但是很淡我没办法确定在哪里。”
    阿药点了点头,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的给少年喂了口汤药。
    灶门炭治郎的脸立马被苦的皱成一团。
    此时他们在产屋敷家族产业的一处宅子休息,毕竟几人在和两个上弦战斗后都处于‘重伤’状态,裹满绷带无法动弹。
    重伤虽然是装的,但药是真的。
    各种药材熬制,作用是清热降火。方子还是阿药父亲年轻时候和一名来自华国的医生学到的。
    不知道是因为决战在即还是近日艰苦的训练所导致,灶门炭治郎的舌头上起了几个小泡。阿药立马想起了父亲以前教她的方子,将计就计给大家都安排上。
    效果绝佳,但味极苦。
    把灶门炭治郎的药喂完后阿药才起身走到窗边,伸手借助着关窗动作的掩护打量四周。
    她很快凭借着被灵力加强的感知里发现了在大概三十米外,藏匿于周围建筑物投下的阴影中一颗眼球。
    确认完鬼王在看着他们后接下来的剧目也该提上日程了。
    三天后,鸣女把近日收集到的情报都告诉给了鬼舞辻无惨。
    前几日与半天狗和玉壶一战后鬼杀队的恋柱及霞柱重伤,特别是霞柱,据说一直昏迷不醒,而恋柱的伤起码也要养上个半年。
    几人到宅子养伤的第二天岩柱悲鸣屿行冥和虫柱蝴蝶忍一同前来带走了一个木盒,此外还有这次来自海外的商队也被鬼杀队的剑士们带走保护了起来。
    这样看来鬼杀队似乎真的找到了青色彼岸花。
    算上之前死于和琦窝座战斗中的炎柱,被堕姬和妓夫太郎重伤斩断了一只手臂的音柱,目前的鬼杀队只剩下虫柱、水柱、风柱和岩柱四名柱。
    而鬼舞辻无惨这边还有上弦一到三,以及刚刚成为上弦四的鸣女。
    双方战力乍一看似乎更好持平,但实际上起比身为人类的柱还是上弦们要更占优势。
    同时鸣女这几天在鬼舞辻无惨的压迫下效率极高的掌握了大部分鬼杀队剑士们的位置,连产屋敷家祖宅的位置——带领着鬼杀队发产屋敷耀哉所在地也有了大概的方向。
    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进攻时机。
    但是苟了上千年,格外谨慎惜命的鬼舞辻无惨还是没有轻易行动。
    这一切,似乎都巧合的过分,另外产屋敷家家纹的变化也让他十分在意。
    另一头,十分了解鬼舞辻无惨的产屋敷耀哉自然能猜到对方不会轻易行动,即使抛出的诱饵足够诱人。
    不过没关系,这一切都还在掌握之内。
    鬼舞辻无惨的谨慎终止在某个清晨。
    他透过了鸣女的眼睛看到了被他变成鬼后还保留着自己理智从为伤人,甚至跟在兄长身边加入了鬼杀队的少女在黎明之际,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到了阳光之下。
    初阳洒落下来,停在少女的指尖——
    什么都没有发生。
    鬼舞辻无惨看着那名少女面带欣喜,一步从阴沉的黑暗中踏入了阳光之下。
    随后,少女在同伴们的欢呼声中,在温暖明亮的阳光之下与兄长相拥。
    鬼舞辻无惨又砸了一次无限城,可怜的鸣女一句话都不敢说,任劳任怨的收拾残局。
    “……”阿药站在阳光之下,笑着看着抱在一起哭的打嗝的灶门兄妹两
    她早在半个月前就发现祢豆子似乎也不再畏惧阳光,不清楚是因为她的原因还是因为灶门家本身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阿药猜测更偏向于后者,无论是灶门炭治郎所继承的火之神神乐,还是当年鬼舞辻无惨特意跑到偏僻的山上袭击灶门一家的行为都透露着灶门家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秘密。
    这正好可以成为鬼舞辻无惨无法拒绝的最强力诱饵。
    而阿药和灶门祢豆子在今天之前一直瞒着这件事,所以此刻灶门炭治郎的表现才是如此真实。
    一直想把这件事当做惊喜送给兄长的灶门弥豆子也渐渐被兄长的哭声感染,抱紧对方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阿药站在外围悄悄的打量着一直监视着她们的那颗眼球,确定了以对方所在的位置绝对能看清这边所发生的事后才移开视线。
    当天,除了还在‘昏迷’中的时透无一郎和‘重伤’无法行动的甘露寺蜜璃以外其他人立马动身回到了鬼杀队。
    而留下来的两人也找准时机和提前待命的隐换了衣物,紧跟在阿药几人后面赶回了鬼杀队。
    临近午夜,但今日的主宰依旧灯火通明。
    阿药一回到鬼杀队就看到了等在门口一身黑衣的隐。
    没有怎么犹豫,金发的少女快步上前抱住了对方的腰,脸贴上其胸口半眯着眼听着胸腔之下熟悉的跳动声。
    “晚上好杏寿郎。”
    被少女抱住的人扯下了兜帽,单手回抱上了少女的腰,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哈居然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啊,不愧是阿药!”
    鬼王那边还一直以为炎柱炼狱杏寿郎已经在与上弦三琦窝座的战斗中战死,为了进一步放松鬼舞辻无惨的警惕炼狱杏寿郎维持着已死的设定,这些天外出做任务时都是一副隐的打扮,把自己显眼的外表完全遮住。
    连弟弟千寿郎都没有立刻认出他来,第一次见他这幅装扮的阿药却立马认出来了。
    不久前还整天粘在一起的小情侣这次已经有将近十天未见,一见面自然是黏黏糊糊的贴在了一起。
    鬼杀队的人和海贼们都见怪不怪,已经完全习惯了两人只要一见面几乎就是连体婴的状态。
    实际上粘人的是经常没有安全感的阿药,而炼狱杏寿郎则是无条件纵容。
    一行人来到平时用于举行会议的广间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主位上是产屋敷耀哉和白胡子。产屋敷耀哉的两个大女儿,雏衣和日香再给身材高大的男人倒酒。
    有着远超年龄的稳重的女孩们此时好奇的打量着白胡子,一点都没有被对方的身高和气势吓到,表情与平时相比生动了不少。
    阿药正想和白胡子打招呼却被一人挡在了面前。
    挡着路的人一言不发直接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旁边的炼狱杏寿郎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艾斯!”阿药认出了眼前的人。
    “哟!好久不见啊!这是对你们之前不打招呼就离开的惩罚!”赤着上半身的黑发青年大笑着把两人的头发揉的更乱了些。
    明明是自己喝多了一直在睡觉……
    心里无奈的叹气,但阿药和炼狱杏寿郎都没有反抗。
    除了艾斯以外还有让阿药更想不到的客人。
    有人挤开了艾斯。
    阿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脸颊就被按进有些熟悉的柔软中,抱着她发少女身上带着橘子的甜香。
    “阿药!好久不见!”
    阿药好不容易把抱着自己的人推开了些,这才与橘发的少女对上视线。
    “娜美!?”
    娜美会出现在这里是阿药从未料到的,再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草帽海贼团的其他人也在。
    绿发的剑士和不死川实弥以及富冈义勇坐在一起喝酒,驯鹿船医被产屋敷耀哉的小女儿彼方和杭奈以及蝶屋里其他年级还小的女孩们围住。
    罗宾坐在蝴蝶香奈惠身侧交谈着什么,两人似乎相处的不错。
    路飞和乌索普鼻孔里插着筷子站在正中间表演着奇怪的搞笑节目,旁边帮忙伴奏的是一个顶着爆炸头的……骷髅?
    金发的厨师把精致的料理端到天音夫人和珠世面前,嘴里一点不带重复的夸赞着两位的美貌,对珠世身后怒瞪着他的愈史郎视而不见。
    还有另一个阿药没见过的只穿着一条三角裤的蓝色壮汉。他凑到产屋敷辉利哉面前,让小男孩去按他的鼻子。
    长相与产屋敷耀哉极其相似的男孩犹豫了半响,还是伸手按了一下。下一秒壮汉的蓝色飞机头嘭的一下变成了和马尔科一样的发型。
    产屋敷辉利哉瞪大了眼睛,没忍住又按了一下,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还有我也在哦。”金发的青年勾住艾斯的肩膀抬手和阿药打招呼。
    “萨博……”
    阿药吸了吸鼻子,这一次主动把头埋进了娜美怀里。她的喉咙干涩,一时间说不出话。
    橘发的少女轻拍着阿药的后背,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想说什么。
    你们为什么会来?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第274章 第274章
    战前小小的宴会有效的放松了大家紧绷的神经,热闹过后广间不出意外的成为了醉倒的海贼们的大通铺。
    阿药和蝶屋的孩子们一起收拾掉了餐具,炼狱杏寿郎带着没喝酒的灶门炭治郎几人搬来了被褥,把已经睡的开始吹鼻涕泡的路飞塞了进去。其他几人好歹还有些意识,胡乱洗漱完后才一头载进了被褥里。
    白胡子的房间产屋敷耀哉提前交代隐门专门改造好了,当然其他人也在鬼杀队里有各自的客房。马尔科就在白胡子的隔壁,这次白胡子海贼团除了有些实力的普通船员外只来了白胡子本人坐镇,以及一队二队的队长马尔科和艾斯,其他队长留守保证船长外出的这段时间里海贼团正常运作。
    艾斯和萨博比起独自住一间的客房更想和兄弟一起睡通铺所以留在了广间。
    草帽海贼团的女性船员们则暂时和阿药住在一起,女孩们想要窝在被子里讲一些悄悄话。
    一周前产屋敷耀哉给所有剑士们都下达了任务,剑士们以及暂时伪装成剑士的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们分散在各地,主宅里留下的战力只有柱和灶门炭治郎的几个同期,今晚帮忙准备宴会的人们也会在明天一早撤退到更加安全的后方,故而宴会结束后的队内格外安静。
    鬼杀队留下的剑士们大部分也选择今天留在广间休息,炼狱杏寿郎就是其一。
    和恋人告别后阿药身上挂着有些喝多了的娜美带着罗宾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阿药自己的床外,擅长照顾人且十分能干的药研早早的在床边铺好和崭新柔软的被褥。
    把药研托萤丸送来的醒酒汤哄着娜美喝下后阿药在衣柜里找到了三套符合她们尺码且审美十分出色的睡衣。
    不用猜都知道是加州清光选的。
    再一次在内心里感叹付丧神们的可靠,并且对于自己未来会不会被付丧神们宠坏这件事担忧了半分钟后阿药带着娜美和罗宾去了浴室。
    她们进去时其他女孩子已经到了。
    冲洗时不可避免的会看到其他人的身体。鬼杀队这边六人只有甘露寺蜜璃能与娜美和罗宾有一战之力,某种意思上输得彻底。
    女孩们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值得一提的是酒还没完全醒的娜美似乎格外喜欢香奈乎和祢豆子。
    橘发的少女左右手各一个拥着女孩们,蹭蹭这个又蹭蹭另一个。
    也喝了些酒的甘露寺蜜璃嘴里喊着:“我也要贴贴——”挤了过去。
    祢豆子对此接受良好,开心的和大姐姐们贴贴,而一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栗花落香奈乎也不知道是被水汽蒸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少见的红了脸,勉强从缝隙里向蝴蝶姐妹投去求救的眼神。
    香奈惠和忍两人挨着阿药,假装没看到香奈乎的求救信号。
    那一晚大家似乎都睡得很好。
    ……
    鬼舞辻无惨是在宴会后的第三天晚上来到鬼杀队的。
    穿的人模狗样,一副当下流行的清瘦贵公子的模样。
    鬼王看着病榻上诅咒的痕迹已经覆盖了半张脸(凭借女士们高超化妆技术),双眼瞳孔灰白似乎已经完全无法视物(狐之助友情提供的隐形眼镜)的产屋敷耀哉,从喉咙里挤出带着嘲讽意味的哼笑。
    产屋敷耀哉的这幅模样让他稍微放松了警惕,但也只有一点。
    鬼舞辻无惨微微扬起下巴,正想要说点什么。
    “喂喂,你就是那个什么鬼王吗?”穿着红色短袖的黑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屋檐上,他单手压着草帽,嘻嘻的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路飞!!!”躲在暗处的草帽海贼团们忍不住惊呼,齐刷刷的转头看向自己船长原本该待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泥土上留下了两个浅浅的鞋印,表示不就之前还有人在这里。
    “啊……我早该想到的。”娜美捂住脸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们的船长就是那撒手没的哈士奇,即使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只要你一个不留神就能把家拆个七七八八,完全可以让施工队来推了重建。
    “喂索隆!”娜美瞪了眼刚刚里路飞最近的绿发剑士:“你怎么没看好那家伙!?”
    山治立马复合:“就是就是!绿藻头你怎么没盯住路飞?”
    “哈?”索隆挑眉啧了一声,跳过了娜美对着山治微微拔除刀:“我又没在那笨蛋船长脖子上牵绳子,怎么看,想打架吗花痴厨子。”
    两人立马开始不分场合的斗起嘴来,眼看就要打起来被娜美一人一个爆栗给按了回来。
    这边的动静当然瞒不过鬼王的耳朵,不过有埋伏也是在鬼舞辻无惨的预料内,并没有过多在意,现在更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蹲在房顶那小子。
    因为两人所处位置的关系,鬼舞辻无惨不得不略微仰头才能和路飞对视。
    很久没仰视过人的鬼舞辻无惨脸色都变黑了,特别路飞脸上那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更是让他不爽。
    鬼舞辻无惨保留着一点耐心,矜持的开口:“小子,你是什么人。”
    “我吗?我是蒙奇.D.路飞!是会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奇怪的名字,是欧洲那边的人吗?
    鬼王仔细打量着少年,从五官上来看确实和这边的人有些区别。
    那么海贼王又是什么东西?他当然知道海贼,但现在海贼都有王了吗?总而言之不是鬼杀队的剑士就对了,这是产屋敷耀哉从哪找来的援军?
    没等鬼舞辻无惨想出个所以然,踩在屋顶上的少年的下一句话精准的踩上了他的雷点。
    黑发的少年压着自己脑袋上的草帽纵身一跃,轻轻松松的落到了地上,脸上依旧是那副灿烂的笑容,但说出来的话确实让鬼舞辻无惨格外在意的。
    “什么嘛,原本以为鬼王会是什么强壮厉害的家伙,你看上和那个紫藤花的大哥一样嘛。”路飞说着抬手指了指在天音夫人搀扶下站起来的产屋敷耀哉。
    鬼王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格外阴冷,眼仁竖成了细线,额头鼓起青筋。
    “你说,我和那个家伙一样?”他往前一步,语调里没有任何情绪,却是一字一顿的说完了这句话。
    鬼王鬼舞辻无惨,最痛恨别人说他看起来病弱了。
    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路飞点了点头,甚至在产屋敷耀哉和鬼舞辻无惨来回看了几次像是在对比,最后再次给出肯定的答案:“对呀,是一……”
    话未尽鬼舞辻无惨的拳头就砸上了少年的脸颊。
    鬼王能够轻松捏爆上弦鬼的脑袋,也就意味着当他一拳打在普通人脸上时也能轻松的把人脑袋直接从脖子上打飞。
    少年的头确实飞了,但脖子并没有断反而还像橡胶一样随着飞出去的脑袋不断拉长。
    “喂!你这家伙突然动手好没礼貌啊!”少年的脑袋在到飞的同时还张开嘴控诉。
    “……”鬼舞辻无惨瞳孔地震,大脑有一瞬间停止了运作。
    被路飞脑袋擦着肩膀飞过的产屋敷耀哉也没多好,即使在这两天的相处中大概知道了路飞的能力,但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现在即使双眼没有没美瞳遮挡也足够无神了。
    就在鬼舞辻无惨愣神的这一刻有人反应过来了。
    珠世站在鬼舞辻无惨身后,用力将针头狠狠耻辱了鬼舞辻无惨的脖颈,针筒中能够将鬼变为人类的药在瞬间就注射到了鬼舞辻无惨体内。
    “你输了,鬼舞辻无惨。”珠世夫人凑在男人耳边,念出对方名字时仿佛在狠狠的撕咬其血肉。
    “珠世!你这个——”反应过来的鬼舞辻无惨一手捂着脖颈,一手抓向珠世。
    他在半路被拦了下来,一只脚踹开了他的手,冲出的金发的男人一把公主抱起珠世飞速的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山治单脚站立稳稳的抱着珠世,另一只脚屈起好像随时准备往鬼王脸上来一脚:“对女士要温柔些啊,人渣。”
    当珠世告知自己被注射的是变成人类的解药时鬼舞辻无惨再也维持不住表情。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稍微冷静后鬼舞辻无惨直直的看向产屋敷耀哉,在周围的剑士们冲出向他攻来时喊了一个名字。
    “鸣女!”
    随着琵琶声响起四周景色巨变。
    不死鸟蓝色的焰羽扇动,马尔科反应迅速的抓住了下坠的产屋敷夫妻。坐在里间的白胡子没有动作,连鸣女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血鬼术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只是坐着不动都气势都比鬼舞辻无惨还要吓人的男人。
    回到无限城打算让上弦们拖柱和产屋敷耀哉找来的那些奇怪援军,自己苟住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分解身体里药物的鬼舞辻无惨没发现有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手臂拉的很长其主人像风筝一样被甩在后方不远处。
    阿药在鸣女血鬼术发动的一瞬间就下意识的想去拉炼狱杏寿郎,对方也在同时看了过来,但还没等两人的手接触周围的已经变了一个样。
    “哦呀,是你啊小姐。”房间的主人轻轻晃着手里的扇子,一双色彩绮丽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上去心情不错。
    阿药没有搭理童磨,在空间转化最初的眩晕感褪去后她看向和她一起被传到童磨面前的艾斯,不知道该感叹自己运气好还是童磨运气差。
    绿发的剑士在迷路的途中斩杀了两三只普通鬼后再一次拉开了一扇门。
    门后六眼的恶鬼端正的静坐着。
    索隆握上刀柄,舔了舔嘴角笑道:“这次的看起来不是小喽啰了。”
    琦窝座看着眼前的剑士徒手接住他一击的那只手,金属般的色泽覆盖住了对方的整条手臂。
    “哈!炼狱杏寿郎,你还是不做人了。”
    金发的剑士一脚向恶鬼的腹部,对方迅速用手臂挡住但也被踢退了几步。
    炼狱杏寿郎拔除日轮刀,笑的爽朗:“唔姆?哈哈哈哈哈,不是哦,我还是人类,也只会是人类。”
    “……?”琦窝座捂着自己被踹断正在自我修复的手臂,满头问号。
    第275章 第275章
    偌大的宅邸里安静的过分,里间的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黑发的男孩站在门后小心的观察着外面。
    房间外的广间没有一个人,院子里紫藤花被风吹动,摇晃着落下的花瓣最终停在了园中池塘的水面上,明明只是一片小小的花瓣却能在平静的水面上荡出层层涟漪。
    “小鬼,再看什么呢?”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吓了产屋敷辉利哉一跳。
    男孩转过头,看着那个懒洋洋的喝着酒的男人,犹豫了半响后才开口:“那个,白胡子先生……父亲和母亲他们……”
    未说完的担忧被打断,男人将手放在了他头上,揉乱了柔顺的黑发。
    “小孩子就去玩吧。”白胡子把男孩往正在翻花绳的女孩们那边推了一把,看着对方呆呆的抬头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放心吧。”他晃着杯子里的酒液,说道:“很快就会结束的。”
    不过只是无法见光的老鼠罢了,就让年轻人们锻炼锻炼吧。
    ……
    火焰燃烧着,一点一点将透明的冰块融化,又迅速使其蒸发。
    “大炎戒?炎帝!”艾斯周身数圈火焰层层叠叠的聚在一起,最后组成了如烈阳般的硕大火球的火球砸向了一身狼狈的男人。
    童磨七色的瞳孔在此刻似乎完全被火焰的颜色覆盖,他握着已经有些破损的折扇望着向他坠落的‘太阳’。
    “真是……刺眼啊。”童磨微微眯起眼,象征教主身份的帽子早在战斗开始没多久后就失踪了,在火焰的映衬下他白橡色的发烧仿佛也变的和发顶一样印上了猩红。
    他站在原地任由红色的藤蔓缠绕上四肢,甚至还有心情腾出一只手去摸藤蔓的尖端,随后被毫不留情的扎了一手孔。
    “真过分啊小姐,即使不这样缠着我我也不打算逃跑的哦。”童磨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炎球,背后由冰晶组成,巨大的睡莲菩萨在高温下不停的发出碎裂的声音,无数的裂痕像是童磨身上的藤蔓一样攀上了菩萨全身。
    融化的冰顺着睡莲菩萨的眼角滑落。
    恶鬼和其背后用血鬼术制造的巨大菩萨像一起被火焰吞噬。火焰燃烧了很久,几乎填满了整个房间,但却有意识般的避开了阿药所在的位置。
    待火焰燃尽后,在一片焦黑中只站着赤/裸着上身的黑发青年。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单方面的碾压,艾斯几乎没有受伤。
    并不是童磨太弱,一定要追究只能说对方运气太差,遇上的是自然果实,而且还是属性上克制他的烧烧果实的能力者。
    路飞吃的是超人系的橡胶果实,钝器攻击对全身都变成橡胶路飞来说基本没用,但是在不用武装色的情况下利器能够轻易伤到他。
    而像艾斯这样的自然系果实能力者,所有攻击只要元素化就能躲过,除非对手用上武装色霸气。
    而童磨自然不可能会霸气,他甚至连艾斯的能力来自哪都不知道,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又是一个背叛了鬼王的鬼呢。
    在鸣女把艾斯传到童磨面前时已经注定了上弦二的败北。
    阿药走上前站到艾斯身后,对方转过来笑着向她竖起了拇指:“我赢了哦阿药!”
    阿药也忍不住笑了:“是啊,是艾斯哥赢了。”
    听到阿药对他的称呼后艾斯愣了下,随机笑的更开心了,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试图让阿药喊他哥哥,可很少成功过,有过几次对方看起来都有些别扭。再后来知道了阿药的真实年龄,某些反面格外细心的艾斯没再整天缠着实际只比他小一点的阿药让对方叫哥哥。
    虽然有路飞这个弟弟,但是被妹妹叫哥哥的感觉和弟弟是不一样!更何况路飞那小子整天直接喊她名字,完全没有怪怪叫哥哥的时候。
    这边艾斯笑的身边都快要开始飘具象化的小花了,那边地上已经成了焦炭的黑色人形动了动。
    即使被烧的快炭化了童磨还是活着,身体在慢慢恢复。等阿药走到他面前时那张格外俊秀的脸已经恢复了一半,只是没头发看起来有些滑稽。
    阿药蹲下身,拔出药研藤四郎。
    “大将,要不让我来吧。”黑发的短刀站在阿药身后,微微弯腰。
    加州清光和萤丸依旧维持着刀剑的本体被阿药挂在腰侧背在身后。
    阿药摇头拒绝了付丧神的好意,药研见状没再上前。
    童磨的身体还在缓慢的恢复,速度慢的出奇,看来艾斯的火焰或许对鬼有什么特别的伤害加成。
    他转了转完好的那颗眼珠与阿药对视,嘴唇上下碰了两下却发不出声,看来嗓子还没有回复。
    锋利的刀刃抵上了童磨的脖颈,恶鬼碳化的身体变的十分脆弱,阿药觉得就算用她变成鬼之前的身体也能轻松的砍下对方的头颅。
    阿药看着童磨七色的瞳孔,原以为自己此刻会有得以报仇的感觉,毕竟对方四舍五入也算杀了她一次。
    但实际上心里什么特殊的感觉都没有,平静的让阿药自己都有些害怕。
    她最后想了想,认真的对地上的恶鬼说到:“在地狱里赎罪后做个好人吧,别再搞什么**了。”
    **害人,想想他们遇到过多少次信了**做活人祭又或是心甘情愿把孩子送去侍奉‘神明’的无知村民了。
    手腕下压,阿药轻松的斩断了童磨的脖颈。对方刚刚恢复好的脸随着身体一起彻底变成了灰烬。
    彻底解决了童磨之后阿药和艾斯两人只能试图在鸣女建造出来的无限城里寻找同伴们。
    运气很好,他们最初遇上的是产屋敷夫妻和保护两人的马尔科。
    听马尔科说他们中途遇上了一些实力不是很强的鬼,在双方碰上的第一时间马尔科就用日轮刀砍下了恶鬼们的脖颈。
    多亏了锻刀村刀匠们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工作,来到这边世界的海贼们都分到了一振日轮刀。
    值得一体的是索隆所拥有的三振都是刀匠参考对方原本所携带的三振刀,以及索隆本身的用刀习惯仔细打磨出来的。
    从索隆原本用的三振刀上刀匠感受到了其主人对刀的用心呵护和保养,凭借这点他们颇为偏爱索隆。
    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的刀匠更是追在两人身后琐碎念了许久。产生的怨气都快要让两个少年窒息了。
    而此时,颇受刀剑们喜爱的索隆喘着粗气,红色的血液从他腰上的伤口处不断涌出,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很快汇聚成了一小滩。
    此时六眼剑士——死黑牟正被不死川实弥以及时透无一郎缠住,索隆得以暂时喘息。
    绿发的剑士松开嘴里咬着的刀柄,用力深呼吸了几次调整自己乱调的呼吸。
    在来这个世界前他还在鹰眼那里和强的过分的狒狒对练呢,之前被暴君熊打出来的伤才刚好,还没完全掌握武装色的他身上已经有了许多伤口。
    索隆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两样东西,一个装着药粉的瓶子,一个与他长得极像的小人。
    药粉是蝴蝶忍给的,小人是阿药给的。药粉有着强效止血镇痛的左右,而小人则是阿药用血鬼术做出来的,可以转移所有伤害但是是一次性道具。
    绿色头发表情拽拽的小人脑袋旁边有一条线,只要扯一下线血鬼术就会发动。这是使用者主动触发的情况,另外小人也会在与其绑定的人心脏停止前一刻自动触发。
    索隆把小人塞回兜里,拔出止痛药的瓶盖胡乱把药粉撒到最严重的伤口上。
    把空瓶随手一扔,索隆再次咬上了第三振刀的刀柄。
    重回战场的绿发的剑士挡住死黑牟批向时透无一郎脑袋的一刀。历届最年前的柱反应迅速的调整了原本准备躲闪的姿势,从索隆身后冲出挥刀砍下了死黑牟的一只手臂。
    不死川实弥借此机会不停的进攻,而悲鸣屿行冥也找准时机将流星锤甩向死黑牟的脑袋。
    ……
    童磨消散后不久上弦三的琦窝座的死讯也传递给了鬼舞辻无惨。
    但此刻的鬼王根本无法分出精力用来生气或是其他。
    他挡住如雨点般不断落下的拳头,嘶吼着朝身上带着无数伤口的黑发少年喊道:“你小子是疯了吗?!”
    被他问是不是疯了的少年终于停了下来,不过还没等鬼舞辻无惨有喘息的机会少年又一次握紧了拳头。
    “橡皮橡皮——”
    “机关枪!!”
    如骤雨般毫不停歇的攻击让鬼舞辻无惨没法按原定计划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分解体内的药。
    不知道是药已经开始其作用了还是自己的心里作用,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的恢复力开始变慢了。
    “鸣女!”他不停的呼唤下属,想要对方快点把这个缠人的小子送到其他地方去,但迟迟得不到回应。
    此时的鸣女已是自顾不暇,根本管不了摇铃都要摇疯了的上司。她陷入了愈史郎血鬼术的幻觉中,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一同贴上了她的颈侧。
    第276章 第276章
    “恋之呼吸?壹之型——”
    “蛇之呼吸?贰之型——”
    陷入幻觉的鸣女手握琵琶,眼前是伤痕累累呼吸已经开始乱了的猎鬼人们。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但似乎有些不对劲。
    被蒙住占据了大半张脸的独眼恶鬼手指颤了颤,触上琴弦。
    “初恋的战栗!”
    “狭头之毒牙!”
    ……
    大约十五分钟前:
    “奥义……”
    火焰升腾而起,带着仿佛能融化一切的热浪一路突进,将恶鬼吞噬。
    琦窝座忍受着皮肤被灼烧般的疼痛,握拳挥向随着火焰一起冲到他面前的剑士。
    “玖之型——”炼狱杏寿郎抬手的一瞬间武装色的霸气附着在了手臂上,硬生生接下了上弦叁的一拳。
    难以忍受的剧痛在挡下攻击的一瞬间顺着手臂包裹住了半边身体。即使有霸气的保护,手臂的骨头似乎也因为这一击碎裂了。
    炼狱杏寿郎闷哼一声咬紧了后槽牙,他不去管已经软踏踏垂在身侧了的手臂,微微侧身向前迈出一步,握刀的手高举又落下,挥出了最后一击。
    “炼狱!”
    以家族的姓氏为名的招式带着能够烧毁一切罪恶的火焰贴上了恶鬼的脖颈狠狠的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火焰带来灼烧的痛感在那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另一种感觉。
    雪白的,柔软的雪。
    落到皮肤上用不了多久就会融化,但接触的时间长了就会带来像是被火灼烧般的痛感。
    还不可以,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他还可以变的更强更强,他要变的更强才能……
    才能……干什么呢?
    琦窝座的心里闪过一丝迷茫,他总觉得自己一开始想要变强的理由似乎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脑海深处的某段记忆被拉扯了出来,黑发的少女站在盛大的烟花下,黑夜似乎都被烟花的光芒点亮,照的少女的脸模糊不清。
    “狛治先生……”
    恋雪啊……
    火焰逐渐熄灭,而有着比谁都还强烈的,想要变强的信念的恶鬼在被斩首那一瞬间突破了界限,脖颈不再是他的弱点。
    但他并没有继续战斗。
    恶鬼的身体站在原地,落到地上的头颅瞪着眼睛,泪水不断从眼眶内涌出。
    “炼狱先生!”在一旁观战的灶门炭治郎想要上前但被旁边的富冈义勇拉住。
    受了些轻伤的黑发的剑士静静的注视着流泪的恶鬼。
    琦窝座的身体动了动,捧起了地上头颅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他捂住脸,泪水浸湿了手心。
    他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关于父亲,关于师傅,关于恋人,以及……
    他一直想要毁灭的其实是没能保护所爱的人,以仇恨和鲜血玷污了师傅所传授的拳法的自己。
    看着琦窝座这副模样炼狱杏寿郎并没有继续攻击。他站在原地调整着乱调的呼吸,手臂的疼痛和上次战斗所受的伤比起来显得不值一提,但是得先固定一下。
    炼狱杏寿郎一边防备着看上去似乎已经暂时失去战意的琦窝座,一边思考该怎么把手臂固定。
    但很快他就不用苦恼了。
    有人轻轻牵住上了炼狱杏寿郎那只受伤的手。剑士瞬间生起的警惕在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又飞快消散。
    “阿药!?”炼狱杏寿郎偏头看向身边的人,隐藏在衣服下的小臂因为骨头的碎裂已经肿胀发紫,但他还是努力动了动手指,轻轻碰了碰少女的手背。
    只是轻轻一触便很快分开,炼狱杏寿郎让阿药离远一些,战斗还没有结束。
    “不……”阿药摇了摇头,她从炼狱杏寿郎腰侧取下那个缩小的杏寿郎小人,指尖点了点小人的左手。
    下一秒红色的细线凭空出现,一圈一圈的绕上了小人的左手,随后……用力将其棉花勒的爆了出来。
    画面看上去有些惊悚,但同一时间炼狱杏寿郎立马察觉到自己的手臂回复了正常,只有残留的着的疼痛提醒着他几秒钟前这条手臂的惨状。
    作为血鬼术的拥有者,阿药努力练习后终于找到了让本体受到的伤害的一部分转移到替身小人身上方法。
    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果之前转移了一部分伤害,那么小人被动触发的时候,原本治好的部分如果再次受伤是无法转移伤害的。
    “已经结束了。”阿药用血鬼术把小人的手重新补好后交给了炼狱杏寿郎。后者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阿药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和琦窝座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炼狱杏寿郎这才发现琦窝座的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影有些虚幻的女性,像是由雾组成一般,似乎轻轻一阵风就能把其吹散。
    那位女士抬手,将手心覆在了琦窝座的手背上。
    “那个是……?”灶门炭治郎瞪大眼睛。
    “那位是恋雪小姐,是琦窝座……狛治的恋人。”阿药解释道。
    遇到恋雪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当一个女性以‘飘’为动词来到她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请求帮忙时阿药觉得自己脑子都停止思考了几分钟。
    特别是这位小姐只有阿药看得到。
    在付丧神的提醒下阿药才确定了自己的眼前这位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性是幽灵的事实。
    恋雪在死后一直跟在狛治身边,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恋人一步步踏入地狱,一次次的想要握住恋人沾染鲜血的双手却无法触碰。
    直到今天,似乎有什么指引着她暂时离开了琦窝座身边,来到了阿药面前。
    阿药回来后和御影学了很多东西,只要恋雪自己同意,阿药就能够通过灵力探查到灵魂的记忆。
    用灵力探查灵魂的记忆只用一瞬间,但第一次用这个能力的阿药还是花了几分钟来消化看到的东西。
    在恋雪给她看的记忆里琦窝座……或许该称为狛治并不是生来就是恶。
    他就像是一匹年轻的孤狼,流浪许久满身伤痕和尖刺。
    年轻孤狼在又一次战斗的后遇到了一个人。
    对方把他带了回去,治好了他身上的伤,然后一点一点拔下了他身上的尖刺,教会他不再是伤害而是保护的战斗方法。
    孤狼成了人,他与恩师的女儿相恋了,没落的道场逐渐走上正轨。而后,婚期将近,他们或许不久后就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孤狼不再流浪,他将会有属于自己,需要自己保护的族群。
    然而一切的幸福都在顷刻间被摧毁。
    重新变为孤狼的狛治冲向了仇人,咆哮着嘶吼着撕咬着他们的血肉。他辜负了恩师的嘱咐,他用恩师授予他,希望他保护他人的武器杀死了仇人。
    再次伤痕累累的孤狼漫无目的在满目皆白的雪夜里踉跄前行。
    之后他遇到了几乎融入夜空中的恶鬼。
    再然后……他输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将一切怪罪于都是自己太弱了。
    孤狼狛治倒在了白雪里,名为琦窝座的恶鬼撕破那伤痕累累的皮囊爬了出来。
    那个原本温柔的灵魂带着他珍贵的记忆沉睡在了恶鬼体内,不断下坠。
    “我快拉不住他了。”名为恋雪的少女哭泣着握紧阿药的手,声音颤抖的厉害:“请你帮帮我。”
    ……
    阿药和恋雪签下了类似阴阳师与式神的契约,让少女能够被没有灵力的人所见。
    只是恋雪的灵魂陪伴了琦窝座这么久早已变的十分脆弱,大概也维持不了多久。
    阿药看着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般大哭的琦窝座,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炼狱杏寿郎的手。
    琦窝座差点杀死了炼狱杏寿郎,阿药不恨他吗?答案是否……
    说是帮恋雪不如说阿药是在帮自己,如果恋雪能够劝住琦窝座那是最好的结果。
    恋雪成功了,琦窝座对自己使用了破坏杀?灭式。
    恶鬼的身体上出现了道道裂痕,外表的躯壳碎裂,露出了里面的灵魂。
    狛治有着黑色的短发以及独特的像是覆了一层白雪般的浅粉近白色的睫毛,青色的纹身从他脸上褪去,露出了干净俊秀的脸。
    他拥着自己的恋人,看向炼狱杏寿郎说道:“炼狱,这次是我输了。”
    顿了顿,狛治看了眼站在后方的灶门炭治郎又接着道:“上一次也是。”
    他笑着:“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比一次吧,下一次一定会是我赢。”
    “唔姆!”炼狱杏寿郎回答的很快,金发的剑士举起了手中的日轮刀,认真的答到“下一次,我也不会输!”
    也许换个时间换个身份,在没有恶鬼和鬼杀队的时代,炼狱杏寿郎和狛治,这两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散,在完全消失之前恋雪笑着对阿药做出了“谢谢”的口型。
    于此同时,胆小爱哭的少年用着自己自创的型斩下了新任的上弦六——自己曾经的师兄的头颅。
    他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虽然赢了但还是大哭了起来。
    与我妻善逸分到一起的医城淳拖着自己受伤的腿蹭挪了过来,难得没有像平时一样呵斥对方没志气,只是安静的处理着少年身上的伤口。
    “呜哇哇哇师傅……”
    “呜呜呜呜!”
    “呜哇啊啊啊!”
    “……”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医城淳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巴掌拍上了我妻善逸没有受伤的脑门。
    “够了!闭嘴别哭了!”
    “噫——小淳好过分呜……”
    另一边黑死牟被龙之爪和火拳一左一右的狠击了面部。
    兄弟两个半路遇到后就抛下了马尔科和产屋敷夫妻,勾肩搭背的准备在无限城里冒险。
    马尔科早就习惯了艾斯的作风,挥挥手就让小孩们去玩了。
    然后两个二十多岁的小孩玩着玩着就玩到了死黑牟面前,无意间听到了死黑牟腰斩了自己的弟弟尸体的事情。
    两个弟控从震惊到不解最后暴怒,十分有默契的一拳砸向了死黑牟的脸。
    上弦一倒飞了出去,狠狠的在墙壁上砸出了一个坑。
    有了这两个叠了愤怒加成buff的弟控参战,这边的战斗也很快进入了尾声。
    ……
    “初恋的战栗!”
    “狭头之毒牙!”
    鸣女的手指搭上了琴弦,但最终还是没能弹响琴弦。
    随着鸣女的死亡,由她的血鬼术构建出来的无限城也在崩塌。
    分散在无限城各处的剑士与海贼们再次回到了鬼杀队。
    黑夜的尽头泛起了白光,黎明似乎就快到来。
    “橡皮橡皮——”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景象少年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
    “火箭炮!”
    鬼舞辻无惨被打飞出去,撞上了院子中央的紫藤花树。
    他挣扎的爬起来,双眼充血的看向那个已经快要变成血人的少年。
    他不明白对方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又为什么能不惧伤痛和死亡的连续不断的攻击骚扰他。
    紫藤花的味道让鬼舞辻无惨找回了些理智,他猛的抬头看向天空。天空尽头的白光在缓慢的衍生,一点点吞下了夜色。
    脑子在这时终于接受到了上弦全部战败死亡的讯息,来不及愤怒,鬼舞辻无惨看着讲他围住的剑士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就像他以前所做的那样,逃出去,躲起来,把对他有威胁的人熬死,再培养出下一批上弦来就行了。
    逃就行了。
    而就在他想这么做的时候一股威严袭来,鬼舞辻无惨浑身僵住无法挪动一步。
    身高近七米的男人走了出来,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鬼王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脑袋一片空白,最终僵硬的跪倒在地。
    “鬼舞辻无惨。”产屋敷曜哉轻轻推开了天音夫人搀扶着他的手走到了鬼舞辻无惨面前。
    他说:“你输了。”
    黑夜和白天的转换仿佛就在一瞬之间,黑暗褪去天色亮起,初晨的太阳落到了产屋敷耀哉单薄的背上。
    年轻的家主脸上那片代表着诅咒——像是烧伤一般狰狞的疤痕逐渐褪去。
    世界对产屋敷家族的惩罚消失代表着鬼王的消亡。
    而鬼舞辻无惨半跪在地上,阳光最终越过产屋敷耀哉的身体落在了他发身上。
    没有灼烧的痛感,接触到久违的阳光却让鬼舞辻无惨感觉如坠冰窖。
    他突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那些曾经熟悉的疼痛与无力感缠上他的四肢最终钻入他体内狠狠撕咬着脾脏。
    珠世夫人的药成功了,因为路飞一直拖延时间让鬼舞辻无惨无法专心分解药效,现在,鬼王变回了人类。
    世界并没有收回他偷来的这千百年的时间,鬼舞辻无惨的外表看起来依旧是二十几岁出头的青年。
    只是他头发干枯脸颊凹陷,每一次的呼吸仿佛都在挤压全身的脏器和血管。
    鬼舞辻无惨重新获得了他最厌恶的那具病入膏肓的躯体,承受着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