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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酒店套房


    专车是晏知桁安排的,按照他的办事效率,早在飞机上就已经安排了后面几天要住的酒店和其他沈栖安需要的一切。


    他


    处理事情一直都妥善。


    也许是担心法国这边的合作方安排不妥,Alx拉着沈栖安在一旁说悄悄话时,晏知桁一直在打电话。


    沈栖安原本还在担心要是两边的安排冲突了怎么办,毕竟Alx才是东道主,这次来巴黎不是朋友之间的私事,公事上还是要人情世故,Alx安排了什么她也不好随便拒绝。


    但……Alx并没有这么靠谱,他一向如此。


    从看到Alx开着风骚的跑车来接她那一刻起,沈栖安果断选择“抛弃”合作方的表面维持体面,甩甩手毅然决然坐上晏知桁安排的宾利。


    徒留身后Alx夸张的假哭:“ok,人之常情,再见了Sian,你早已不是我们单身贵族的一员了。”


    …


    …


    回酒店的路上,晏知桁像是累了,也不和她说话,就靠在座背上假寐,沈栖安没什么事,也不打扰他,安静的看窗外路径的景色,繁华的香榭丽舍大街,塞纳河,她没想到几个月没回的巴黎,如今回来,居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倒也不是全然陌生,沈栖安定眼一看,这座浪漫至上的城市,从来不缺少一对对恋人,他们躲在报刊亭外,咖啡店前,惬意享受生活。


    从前她总是匆匆而过的穿梭于这些人之间,甚至对这些大街上的恋人不耐烦,原因是他们总是莫名其妙的随时随地堵在别人面前,亲吻,拥抱。


    每次遇到,她都会暗暗吐槽,嗐!恋爱中的人,真是没有边界。


    到如今,她居然也有些明白这些行为,无非是,情之所至,不可自拔,她现在也是。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晏知桁,沈栖安知道他没睡着,这个男人不知道又在扭捏什么。


    沈栖安不动声色的抬眼。


    男人靠着椅背,长腿交叠,窗外透进的光被巴黎的楼层切割,一层一层的光影经过他的侧脸,而晏知桁眼角斜斜的睨着,正不动声色懒散的看着她,和她四目相对也没有避开,歪了歪嘴角,声音略带沙哑说:“故地重游,感觉如何?”


    沈栖安低眸咬了咬嘴角,实话实说:“感觉不太一样。”


    “是我的问题,我不太会在这个时间出门。”


    因为在机场磨蹭了许久,巴黎的路况又很差,现在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沈栖安肚子都有点饿了。


    晏知桁:“这个时间不出门,因为要在家吃晚饭?”


    他知道沈栖安一向喜欢吃中餐,吃不惯西餐,所以经常在家自己捯饬那点吃的。


    但没想到沈栖安摇摇头,指了指窗外:“你看这里,虽然是繁华地段吧,但是晚上出门,还是不安全,我是胆子小,才不出门。”


    她表情生动有趣的诉控国外的不良治安,晏知桁支起身子,低头笑了笑。


    “那是我的错。”


    沈栖安不解:“什么?”


    晏知桁一本正经解释道:“以前来法国找你,都是早上,待了一会儿,如果晚点走,我们也许还能去塞纳河两岸,看晚上开了灯的巴黎铁塔。”


    事实上他也想和她多待一会儿,但是怕她嫌他麻烦,每次来都要花时间“应付”自己,所以每次都只是最多待半天就找借口走了。


    “两个人也不见得多安全……”沈栖安对国外治安不太信任。


    “我有保镖。”


    晏知桁偏头看她,眸子被窗外的光亮印的更浅了,优越的侧脸骨相,让他现在看起来像个混血儿。


    江回有句话说得真不错,男人果然还是要找帅的谈,这么多年,看到晏知桁的脸,还是觉得怦然心动的不行,沈栖安哪里还想什么有的没的,早就神色飘忽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今天想出来逛逛吗?”晏知桁低头拿着手机,状似无意地抬眸问她。


    对抓住在偷看他,沈栖安回神抿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晏知桁的意思是想要邀请她逛街,是约会吗?


    怕他反悔,立马回应道:“今天晚上没事,那我们要一起去逛逛吗?”


    声音都上扬了起来,面前的女人和从前那个高中的沈栖安交叠在一起,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她不是临时起意,是积极争取一切自己想要的,想要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用力去做,如此的生命力,她从来都没有变过。


    虽然在车上有些不合时宜,但晏知桁想吻她,毫不犹豫的靠近、低头,女人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沈栖安不会拒绝他的,他知道,刚刚她就偷偷看了自己好几眼,她巴不得自己“自投罗网”,给她占便宜,晏知桁勾了勾唇,盯着她的眼神,在唇角还没覆上她时,抬起她的下巴,歪头,他轻轻吻住了她。


    很绅士的一吻,没有深入,只是浅浅一吻就离开了,沈栖安想追上去,晏知桁故意不给她触碰,只是低声在她耳边,像是印证一番誓言一般说道:“想去就去,沈栖安,你可以在我这里,你想做什么都行。”


    两人挨的很近很近,沈栖安早就被他温热的气息折磨的浑身酥麻,见他躲开,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情绪,又不知道自己在不舒服什么,双手抬起环住他的脖颈,只好继续说道:“那你不要停,你快亲亲我。”


    …


    …


    半岛酒店门口的宾利迟迟没有开走,门口的管家也不敢随意去打搅里面尊贵的客人,司机下一秒收到消息,是让他直接把车开到地下车库。


    车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混合味。


    沈栖安也很想直接从门口进酒店,但实在是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上半身套着的半肩上衣被扯松了,里层的薄纱裙早就被某人揉搓的不像样子。


    此时沈栖安正坐在晏知桁的大腿上休息,想到自己的衣服怕是报废了,她略带嗔怒的打了一下晏知桁的肩膀。


    男人声音低沉,难得的轻松畅快,低眉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怎么了,不爽?”


    沈栖安脸红了红,爽……幸好他控制的住了,否则她没轻没重的,一会儿要亲喉结,一会要亲另外的地方,甚至一度想让他把衬衫脱了给她看腹肌,差点就车上,下不来了。


    做了“亏心事”,沈栖安只好绕开话题,讷讷问:“怎么来酒店,我以为你要去家里的别墅。”


    晏家在巴黎是有一座独栋庄园的,市区内也有购置几套住宅,大学时晏知桁来找她,有时候晚了就住在那里,沈栖安没去过,她倒是想去,晏知桁从来没邀请过她。


    晏知桁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衬衫解释道:“那几套房子以前也不常用,里面的佣人平日里都不在,吃喝不方便,住酒店离你工作的地方近。”


    沈栖安点点头,抬手顺便也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心想酒店也好,酒店方便很多。


    办入住查护照是晏知桁去的,Lucky被他留在国内,跟屁虫没来,刚刚在车上沈栖安笑着说现在没人伺候大少爷了,被晏知桁封住嘴说,他来伺候她就够了。


    晏知桁的衣服还能出去见人,沈栖安只能被服务小姐遮遮掩掩的从私人客梯上楼。


    半岛酒店的优势就是,酒店内部提供正宗的中式餐食,进了房间之后,有服务人员将吃食安顿在窗口的精致餐桌上,窗外花团锦簇是巴黎独有的夏日限定。


    沈栖安正吃的开心,欣赏窗外美景,晏知桁突然进来。


    他步伐慵懒,漫不经心看了眼餐桌:“你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语气一副抱怨:“不等我一起?沈栖安,你挺狠心。”


    沈栖安嘴里正吃着,眼睛瞪的大大的,来不及咽下去,含着食物就解释:“你为什么来我房间?”


    她以为这些吃的都是她的,当然直接吃了。


    晏知桁神色淡定说:“这也是我房间。”


    “你要和我一起睡觉啊?”沈栖安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


    晏知桁见她的反应,她好像并没有慌张,甚至感觉到她还有些期待,只要他说“对”,她大晚上能折腾死他。


    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哼了一声:“你想得美。”


    “这是套房,你晚上住里面那间。”


    沈栖安略带可惜的叹了口气,无语的戳了戳盘子里的食物:“那你干嘛要定套房…


    …”


    晏知桁抬了抬眉,装模作样的问道:“你想定什么,大床房?”


    沈栖安哼哼了几声不说话,男人就是口是心非,想晚上和自己共处一室,还非要守最后那点防线,没意思,晏知桁真没意思。


    晏知桁和她一起吃了点东西,两人讨论起这次来巴黎的工作问题,晏知桁对于跨界合作这方面有更多的经验,沈栖安一边听他提的建议,一边又忍不住去分神感慨,这个男人“性价比”真高啊。


    陪玩陪睡还帮忙干活!


    晏知桁又要了杯咖啡,坐在窗边,看了一眼正在回工作消息的沈栖安,她已经张大嘴巴打了好几个哈欠,晏知桁看了眼时间说:“一会儿去睡一会儿,晚些时候,我再带你出去玩。”


    沈栖安抬头看了眼他的咖啡:“你不休息?”


    晏知桁点了点头,又意味深长的问:“要我陪你睡?”


    沈栖安懒得说他,一有机会就胡说八道,不过也不怪他多想,目前确实是自己总是对他动手动脚。


    她确实是累了,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睡裙,在浴室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时晏知桁还在,换了个位子,坐在背对着床的沙发上。


    沈栖安一脚陷进柔软的大床上,发出一点动静晏知桁才发现她,他偏头看过来,但她已经窝进了宽大的被子里,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虽然和晏知桁只剩最后一步没做了,但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条睡裙还算保守,刚刚在行李里沈栖安还发现了一条暗紫色的不属于自己的睡衣,才把她吓一跳,堪堪一点布料,腰间甚至只有一层蕾丝,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江回送她的“礼物”,也不知道江回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手脚挺麻利。


    她露出一点小脸,被水汽泡的微微泛红的脸色,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我有点事想问你。”在空荡的房间,沈栖安的声音很轻。


    “嗯。”晏知桁放下手里平板,扭过头背对着她,捯饬着手的文件,声音淡淡的说道:“愿闻其详。”


    环境太安逸了,头顶上昏暗的光,空气中若有若无传来的幽幽淡香,有点像晏知桁身上的味道,沈栖安感觉自己昏昏欲睡,但还是打起精神问他:“今天在机场,你是不是不喜欢Alx?”


    “没有。”


    他回答的很快又平淡,仿佛Alx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路人甲,他根本不会用自己高贵的眼神看他一眼。


    “哦。”沈栖安没有怀疑,只想继续问下面的问题:“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因为一个法国男人的电话,才反常的……”


    “晏知桁,那天你对我很凶……”


    这一次没有很快回答,晏知桁沉默了很久,他一定知道她在问哪天晚上,好一会儿,沈栖安才听到他暗哑的声音:“对不起。”


    他在道歉,沈栖安被子底下的嘴巴轻轻撅了撅,放低声音,语气轻缓的和他解释:“那个人从前追求过我,我拒绝他了……”


    “他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大男子主义,非要天天缠着我,我很讨厌这样的人。”


    “不尊重我,我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些人为什么永远都当做听不见,他们是故意听不懂,还是就是想欺负我,就是想烦我,我是独立的人,不是被人争来争去的物件。”


    “而且他很不符合我的审美。”


    “凭什么觉得对我求婚,我一定会答应。”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感觉困的要睡过去了,最后看着晏知桁背影说道:“晏知桁,我只和你结婚……”——


    作者有话说:回来啦!


    茉利经历了一场病痛,才明白健康的可贵,大家一定要健康呀!要健康的生活呀!


    这几天都会更新哒,![撒花][撒花][撒花]


    第32章 BLUELAVANDER


    昏暗的灯光,香薰加湿器在滋滋作响,沈栖安和江回一起窝在沙发上,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整个身子塌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江回在她身边“咯咯”的笑着刷短视频,嘴里还碎碎念地评论:“哇塞,这男的手指,好细好修长,好适合……”


    江回总是喜欢说这种话,沈栖安早就免疫了,甚至现在她莫名的会想到了晏知桁的手。


    纤细……


    修长……


    适合,干什么来着,他的手能做好多事,牵手,拥抱,接吻时候搂住她的肩膀或者腰,手臂有好看的线条,力气大的吓人,沈栖安被亲软了,根本推不开他的桎梏,他的手……还能干点什么呢……


    沈栖安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引入眼帘的欧式大床的吊顶床帘,眯了眯眼,缓了好久,有些迟钝的从床上坐起来,刚刚好像做梦了。现在是在巴黎,她休憩了一下,精神了不少,沈栖安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也就过去了两个小时,房间里空空的,晏知桁不知道去哪里了。


    想起刚刚做的梦,她锤了锤头,人类真的很奇怪,梦里敢想敢做的时候,醒来之后回忆,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疯啦!都怪江回莫名其妙塞到行李箱的性感睡裙,她现在连做梦都梦到奇奇怪怪的事情。


    “你醒了?”


    沈栖安抬头,晏知桁在门口站着,他洗了个澡,浑身透着清爽的气息,换了身衣服,来巴黎时,他穿的都是衬衫,现在换成了更加舒适的黑t,简约又有设计感,下身配了一条白色长裤,头发洗过,服帖的黑发乖顺得像是做了造型似的,透着一股潮气,像个韩流男明星似的,帅的离谱。


    沈栖安纯欣赏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扫视了好一番,呆愣愣地脱口而出问:“你打扮了?”


    晏知桁一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搭,意识到沈栖安是在侧面反映他现在看起来蛮帅的,没忍住嘴角上扬,透出一股风流。


    晏知桁懒懒散散靠在门口,眼神里带着一丝揶揄:“这不是要陪你去逛街,不能给你丢脸吧。”


    沈栖安按耐住自己有些泛红的脸颊,做了这么个奇怪的梦境之后,下一秒现实中的晏知桁还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她面前,他还对她笑成什么样子了!她承受不住,甚至有些心虚,自己刚刚居然在梦里随意臆想他!


    想到一会儿要去逛巴黎,立马也不赖在床上了,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从他身边经过,也不敢看他,吱吱唔唔道:“那我也打扮一下,你等等我。”


    晏知桁在后面贴心嘱咐她:“桌子上有点心,饿了就吃一口,一会儿我们外面边逛边吃?”


    天知道,沈栖安听到他的话都快开心死了,晏知桁每次的安排,都狠狠的戳中了她的喜好。


    在街道上走走逛逛,如果遇到好吃的,或者漂亮的餐厅,就坐下来吃一点,像情侣一样的约会,可恶,她就是这么打算的!


    沈栖安动作很快的换了一身Marchesa粉色花瓣连衣裙,看着镜子里藕粉色系的裙子,沈栖安叹了口气,因为这是她这次旅程带的唯一一条漂亮裙子,本以为只是工作,带了一堆日常短袖长裤,没想到晏知桁也跟来了。


    哦……不对,准确来说,还有一件“漂亮衣服”……


    那件紫色蕾丝睡衣。


    想到这里,沈栖安给江回发了消息,现在国内是早高峰时段了,江回肯定起床了。


    沈栖安:[江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行李箱了?]


    卉卉是回回:[发现啦?送你的礼物咯~]


    卉卉是回回:[啊不,是送你们~][奸笑GIF]


    沈栖安:[尴尬GIF]


    卉卉是回回:[你尴尬der!你俩是谈恋爱哎,抱抱了吧?亲亲了吧?别告诉我,还没生米煮成熟饭呢?]


    这段时间江回工作挺忙的,好几个案子团团转,还


    要应付姜熠的折腾,她还以为沈栖安追到晏知桁之后,包尝尝味道的,现在看来,这俩兜兜转转还在柏拉图!


    沈栖安:[嗯……]


    卉卉是回回:[我真服了,晏知桁不会不行吧!这么能忍,那裙子你谨慎使用,友情提醒,第一次就用这么刺激的,晏知桁怕是会受不住,男人第一次嘛,会比较生疏,出事我概不负责,不退不换!]


    沈栖安:[……]


    回应不了这些虎狼之词,沈栖安心虚地把手机关了,满脑子都是江回那句[晏知桁怕是会受不住,男人第一次嘛,会比较生疏。]


    晏知桁会生疏?沈栖安不太认同,他做什么都学的很快。


    …


    …


    晏知桁会不会出事沈栖安不知道,她现在倒是挺担心那件衣服如果没藏好,被晏知桁看到了,她才是有口不清楚。


    随意的梳理了一下自己刚刚睡塌的头发,不打算拿包包,轻装上阵,今天的活动,就是和晏知桁像普通小情侣一样,舒舒服服的在巴黎街头约个会。


    时间有些晚,巴黎的天空和杭城很像,傍晚时分能看到粉橘色的夕阳,再晚一点,蓝色与落日的余晖,交映出沈栖安最喜欢的天空蓝调时刻。


    晏知桁单手插兜站在门口,在酒店楼下缓缓开来一辆灰绿色宾利欧陆,门口小厮将车钥匙毕恭毕敬的递给晏知桁。


    沈栖安坐上车看了眼车子的敞篷,晚间凉风徐徐,她靠在副驾驶座上,侧脸看向晏知桁:“你要自己开车啊?”


    晏知桁把衣袖卷起,露出精瘦白皙的小手臂,一副墨镜戴在他脸上,豪车、帅哥,大大咧咧的开着敞篷,引着周围路过的人都往这边瞟了好几眼,高调的要命。


    引起关注的男人旁若无人一般,附过身帮沈栖安系好安全带,那张俊脸靠近她,语气轻缓:“约会当然只有我们俩。”


    沈栖安现在已经很习惯他的突然接近,解释道:“我是想说,巴黎夜晚街头还是不太安全的,你这车太显眼了,我刚刚看到好多人在看你。”


    这地方小偷泛滥,没准还没有别的什么人盯着他们这些国外来的“土大款”,沈栖安觉得谨慎点就行,她甚至可以步行。


    没想到晏知桁的理解和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别人看我,你不开心?”


    沈栖安一时没跟上他的想法,但还是点了点头:“开心的,大家都在看你,我挺有面子的。”


    “啧。”晏知桁时常会被,沈栖安这个直女思想攻击到气昏头。


    正常女朋友不是都应该说,不喜欢别人看你,你是我的,别人不准看你!


    他瞥了一眼女人,还眨着杏眼,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多大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无语的说不出话。


    晏知桁发动车,单手打方向盘的手法流畅,姿态慵懒,语调慢悠悠和她解释:“后面几辆车里有保镖,他们会一直跟着我们。”


    沈栖安回头张望,看到他们车子后面跟着的几辆黑色公务车,甚至前面也有一辆同一品牌的公务车,估计也是保镖车,她想过要安排几个保镖,但是这么多会不会有点夸张。


    “要这么多人吗,你出国一向这么谨慎?”


    晏知桁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的说:“你男朋友我赚这么多钱,总要安全第一,要我命的人挺多的。”


    沈栖安张了张嘴,有些担忧的看着晏知桁,第一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开玩笑:“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嗯,我胡说八道,你别当真。”


    他语气变得平淡,没什么情绪,是否真的胡说八道,不得而知。


    见她不信,抿唇看着自己一脸怀疑,晏知桁还补充一句:“主要是为了防小偷,欧洲你懂的。”


    晏知桁伸手将墨镜抬到头顶,一辆好好的跑车被他慢悠悠地开着,沈栖安看了眼码表,50码速度,晏知桁完全不着急,但是她看着挺着急的:“你开这么慢,是打算今天晚上逛一圈就回酒店吗?”


    沈栖安想去看巴黎铁塔晚上的灯光,想去塞纳河畔和他手牵手说说悄悄话,或许还有店铺没关门,她想给知予姐买点礼物,感谢上次向她透露晏知桁的消息。


    但是现在只能在这慢吞吞的跑车里,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的乱逛。


    晏知桁还一脸淡然的说着:“不远,马上就到。”


    秉持着有话就说,没必要让别人乱猜,沈栖安觉得这样挺麻烦的,她低头划了几下自己前段时间和江回一起做的美甲,轻声说道:“我其实是想去看看巴黎铁塔,和你在这附近随便逛逛,顺便买点礼物……”


    “我知道。”


    晏知桁打断了她,沈栖安有点不开心了。


    晏知桁继续问:“沈栖安,刚刚在酒店,你在着急什么?”


    “啊?”当然是着急收拾一下行李,可不能让他发现那条睡裙了。


    “那放在桌子上的点心,你吃了吗?”


    点心?好像是有,他说起床之后垫垫肚子,但她没吃。


    晏知桁停了车,沈栖安看了看周围,好像是个码头。


    晏知桁看了眼正在环顾四周的沈栖安说道:“下车,我们到了。”


    码头上赫然停歇一辆游船,夜色降临下,船舶内部星星点点的灯光显现,晏知桁走在前面,交织成一幅绝美的油画。


    沈栖安快走了几步赶上晏知桁,身后几个保镖离他们十步远处,安静的像是没有这几个人。


    “我们是要坐船?”


    “先吃晚餐,你不饿?”


    被他这么一说,今天一天她只吃了一顿,现在肚子是有些饿了,所以他刚刚才让她垫一下肚子吧。


    床上已经有一些西装革履的随侍分布在周围准备船上晚餐,见两人进来,一群人恭谨站在原地向他们鞠躬,内舱里播着轻浅背景音乐,沈栖安听出来是《Holdmekissmeloveme》,法国人的浪漫因子体现在方方面面。


    沈栖安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船舱外流动的河水,船舱内的小吊灯随着船体的开动,惯性的摇晃,晏知桁双手插兜,视线一直跟着面前明显心情好装的女人。


    随侍将他们带到船仓最顶层,桌面上已经放好了丰富的烛光晚餐,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束半人高的,整个琉璃瓶中,瓶中以朱丽叶为主调,周围穿插着白色铃兰,三色堇,鸢尾,金色绣球……像是把绚烂的烟火,浓缩在一个花瓶中。


    其中的朱丽叶玫瑰更是饱满欲滴,浅紫色的颜色让沈栖安莫名想起酒店里那件睡衣,脸颊一红——


    作者有话说:那么请问晏先生能不能受得住安安的紫色蕾丝睡裙呢!![狗头]


    哦吼!俺也不知道,俺也不敢说![眼镜]


    第33章 想试试


    “给我的?”


    沈栖安故作矜持,抬头望向身后晏知桁,晏知桁看得出来,她眼神里满眼是在催促。


    晏知桁,我想要!


    你快说这是我的!


    晏知桁低眉看着她,故意不说话看她反应,但宠溺的眼神快溢出,沈栖安急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晏知桁这才略带无奈的颔首示意。


    对,就是给你准备的。


    不然呢,除了她还有谁值得他费这么多心思。


    这么大一瓶子的花放置在一旁,高调又极具吸引力。


    以至于沈栖安坐下时,眼睛还时不时的被吸引,瞟了好几眼,实在没忍住,还伸出手轻轻的摸几下边缘的那几束白铃兰,巴黎街头花店虽然多,但资本国家没有国内那般的卷,大部分花的成色良莠不齐,卖家自圆自说,这叫“自然”,能找到这么一大堆品色好的花束,晏知桁是花了心思的。


    晏知桁只是懒懒的靠在软垫椅背上,斜着眼看沈栖安,见她稀罕的模样,一般男人在这个时候应该会邀个功,但他清清淡淡地模样把送束花当常事,弯着嘴角勾人。


    “喜欢?”


    沈栖安咬了咬唇内的软肉,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当然喜欢,没有人会拒绝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人都有欲望,看到漂亮的东西,必然会心生欢喜。


    她不知觉地脸上挂着笑,眼睛亮晶晶的,现在气氛正好,沈栖安声音都放软了:“你这花新鲜,也


    很漂亮,我肯定喜欢的呀。”


    晏知桁心里痒痒的,什么“呀”不“呀”的,沈栖安的语气像是在撒娇,挠得他心里难受,晏知桁忍不住‘啧’了一声,看向河岸旁没说话,他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沈栖安了,她只要真的喜欢的东西,就会直言不讳,一点都不扭捏。


    从前沈栖安在法国留学时,特定的节日,她也会收到晏知桁送的鲜花,法国的花束很昂贵,沈栖安收到的花总是像刚从枝干上采下来一般艳丽,又配上精细的工艺制作,Alx每次看到都会说好多酸话。


    沈栖安忍不住问:“你是从哪里订的花,品质真好。”


    晏知桁坐在对面,托着下巴,散漫地提了个近几年新起步的鲜花品牌,他说这是他的。


    沈栖安知道LK海外的项目产业链做的甚至比国内还要成熟,晏知桁现在像极了豪门霸总,随手一挥就能包了整座花圃,只为了给爱人提供花束。


    沈栖安募地差点笑出声,被自己的想法狗血到了,连忙假装正经问:“你的意思是,以后彩韵有原材料需求,也可以找你提供吗?”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这种浪漫环境下也能想到工作,也是服了自己的事业心了,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


    晏知桁听言点点头:“行,你随便安排。”带着一丝纵容。


    沈栖安默默打开手机,拍了一张花束照片,兴致很高地说着:“你知道吗,虽然很多人说送花挺土的,但是收到花的话,心情就是会很好,这毋庸置疑。”


    “知道了,看来这花送对了。”


    船开了有一段时间了,越来越来靠近埃菲尔铁塔,这个巴黎地标此时亮着灯,沈栖安欣赏两岸的风景,微风拂面,她看着面前的晏知桁,浪漫的像置身于夏日限定版的电影。


    她笑的灿烂对晏知桁说:“那改天我也送你。”


    “行。”


    晏知桁嘴角一勾,接受的爽快,说着又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问她:“要不要再来点“花”?”


    还有礼物?


    沈栖安看了面前准备精细的食物,又花又是烛光晚餐,她愣神的瞪着小鹿眼,今天这么点时间,他怎么准备这么多东西的?


    晏知桁有点闲啊。


    她拿着叉子,挑了块紫色马卡龙,放进嘴里,还冰冰凉凉的。


    慢吞吞吃完才问:“什么花呀?”


    “时间刚好。”


    “啊?”


    下一秒,对岸的天空突然被照亮。


    伦敦这个城市很特殊,在大部分城市不允许放烟花的同时,这座城市从七月到九月,有一场又一场的烟花秀,沈栖安曾经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就喜欢在晚上趴在公寓的阳台上看这一场场烟花。


    可惜烟花易冷,每次热闹喧噪之后,她从来漠然的心,竟也难得品出一抹孤寂。


    这种烟花秀也不是很容易遇到,今夜为什么会有烟花?


    沈栖安偏头看向佯装淡定,正在观赏烟花的男人,清冷疏离的侧脸被烟火照亮,轮廓分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她用了不到三秒就猜出来,晏知桁的另一个礼物就是这场夏日烟火。


    他又送给她一场天空绽放的限定花束。


    沈栖安站在原地突然有些释怀,江回总是说她穷思竭虑,把很多事情都想的过于悲观,她的母亲爱她,但母亲喜欢强加思想给她。


    晏知桁也爱她,但她潜意识里还是没有对他完全放下“防备”。


    “沈栖安,这个也喜欢吗?”


    沈栖安听到晏知桁的询问,船边琉璃灯的光线经过湖面,沈栖安看不清他的神色,一双桃花似得眼眸在盯着她。


    能确定的是她的表情一定没有控制好,沈栖安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喜欢……”她情不自禁的与面前的男人对视着,她有时候挺感谢自己迟钝的性格,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至少可以表面看起来很淡定。


    终于看清男人眼中的深情,她勾了勾唇角,从前她患得患失,比起对其他人有多深的感情,沈栖安只喜欢自己。


    也许以后可以试着去勇敢迈出一步,喜欢那些值得人。


    她索性大方一点表明:“晏知桁,我很喜欢。”


    晏知桁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勾了勾唇:“知道了。”


    “晏知桁。”她继续叫他。


    晏知桁觉得自己对沈栖安永远都有耐心。


    “嗯?”


    沈栖安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缱绻:“我也喜欢你。”


    晏知桁的愣了愣,眼神几乎黏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柔软的热意,辗转于她的脸颊,他没回答,但沈栖安清晰地感受心跳疯狂加速。


    在烟花绽放的同时,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倾盆涌出,不可控制。


    “晏知桁。”沈栖安突然一脸真诚的告诉晏知桁,“我能吻你吗?”


    “什么?”晏知桁眸光流转,显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微微疑惑地一顿。


    下一秒眼神阴沉的更厉害。


    沈栖安解释:“我说,我想…………”


    吻你。


    晏知桁向前两步,单手搂住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轻柔捧住她的侧脸,毫不犹豫的吻下来。


    两人鼻尖的气息交缠,她感觉到男人在细细临摹自己的唇型,先是在外层触碰,在沈栖安没有防备时,冲开了唇瓣,丁香小舌被他缠住,迟迟不肯罢休。


    夜幕降临之时,巴黎的夏日绚烂的烟火下,她亲吻了她的人间,尝尽一切美好。


    沈栖安想,也许现在她有能力可以不用瞻前顾后的去爱,去羁绊,去和属于自己的命运相遇。


    …


    …


    那一桌子烛光晚餐也没怎么吃,原因是两人在船舱内吻了很久,吻到快要晕眩过去才分开唇瓣,视线对视后没忍住,继续双瓣糅合,在沈栖安快要昏头了,就想呆在船舱里不走了,就在她考虑这地方该怎么过夜时,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随侍敲了敲门,优雅的口音把两人的神智拉回,这才停止了沉沦,晏知桁低头不语,眼神里还带着湿气,沈栖安由着晏知桁将她的衣物整理好。


    下船时沈栖安主动拉住晏知桁的手,晏知桁看了看被她拉住的手,比他小一号手攥紧他,刚刚亲吻过,声音还带着一丝暧昧的嘶哑,不乐意的说:“沈栖安,你还挺霸道的。”


    只能由着她牵,刚刚在船上沈栖安“直球求吻”之后,她不害羞,倒是晏知桁,后知后觉的莫名有些脸热,沈栖安以为他脸红是因为晕船了,一个劲儿的让船赶紧靠岸,还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什么她的手凉,可以让他舒服一点,晏知桁被她脑回路逗得笑的停不下来。


    两岸边的法国人因为突然出现的烟火,发出阵阵高呼,而烟花的主人,早已经离开这里了。


    “我明天想去给妈妈买点礼物,”沈栖安靠着车座,侧脸看着晏知桁试探着提议:“你觉的……我给知予姐带个礼物,合适吗?”


    毕竟是晏知桁的亲姐姐,他们两家虽然有婚约,到底是还没有落实下来,直接给人家送东西,会不会太冒昧了。


    晏知桁无所谓的态度:“你给她送什么,她隔天就能拿到我跟前向我炫耀。”


    说着他向沈栖安挑了挑眉:“信吗?”


    “那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这样就不怕被炫耀了,大家都有,晏知桁也要有,沈栖安觉得自己就像那个昏君,现在正对晏知桁上头,让晏知桁委屈的事她做不到。


    晏知桁闻言调侃笑了一下:“沈栖安,你还挺博爱。”


    沈栖安承认这也是她的优点之一:“对啊。”


    他们一晚上吃饭,游河,放烟花,还接吻……


    沈栖安只是表面淡定,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浑身燥的慌,也不敢随便看晏知桁的眼睛,就怕自己忍不住又扑上去,现在就想找点别的事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打开手机搜了一下地图,离GaleriesLafayette不远,明天应该可以来得及去逛逛商场。


    “歇歇吧,后面几天不是还要去工厂?”晏知桁把方向盘转了个弯,沈栖安见他这是


    打算回酒店了。


    “那我妈和知予姐的礼物……”


    “我订好了,回国就让Lucky送去。”


    给沈栖安母亲定了一套CHAUMET珠宝和两只Birkin,至于晏知予,城南新开发的那批别墅,她已经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要走了,晏知桁是一点也不敢反抗,确实是欠她一个人情,他这个姐姐,珠光宝气的物质从来不缺,反而是沈栖安把她放在心里,连出差都想着给她带礼物。


    晏知桁考虑了一下,暂时不能让晏知予太得瑟,礼物就不考虑了,改天兴师问罪,大不了他再受着。


    晏知桁安排的这么全面,那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在就只剩下另一件当务之急。


    “那我们现在就回酒店吧,我……我想去洗个澡,有点热。”


    她没胡说,现在确实热的难受,浑身都是汗,刚刚在船上与晏知桁接吻时,他的大手游走在她的私人领域,搅动的她浑身湿透,甚至是底下,他没摸上去,沈栖安却感觉到那地方因为他,涌出了不少东西,那时候她就想好了,想试试,和晏知桁一起试试那件紫色睡衣——


    作者有话说:[黄心][黄心][黄心][黄心]


    安:我要开始喽!![狗头叼玫瑰]


    第34章 别随便招惹一个男人


    回到酒店,两人默不作声地下车,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通房间楼层,越是接近房间,沈栖安越感觉燥热,心里吐槽巴黎的酒店真小气,冷气开的这么省,怎么对得起远道而来的客人!


    晏知桁不知道怎么,刚刚在车上还能和她说几句话,现在一下子安静的不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人又高,沈栖安想观察他,还得抬头才能看到,不过现在正好,沈栖安也不太想看他,因为突然意识到对视的瞬间,先控制不住心跳的一定是她,而晏知桁对什么事都淡淡地,就像刚刚那场烟火,那段在船舱里接吻的时间,他是很享受,沈栖安能感受到,一件事发生后,他总是能很快能脱身出那股情绪。


    只剩下她一个人,浑身燥热,心动难耐。


    从地下车库到酒店内部,两人全程自然的牵着手,晏知桁点电梯按钮时,像是忘记了楼层,又或是在想什么,恍惚地按错了好几个楼层,直到一旁的电梯服务人员出神提醒,他才收手,一脸淡定的像是没做错事,沈栖安默默地报了正确楼层,这导致两人被困在电梯里待了好久。


    “一会儿回去赶紧洗澡吧,看你手心都出汗了。”晏知桁低眸看,又捏了捏她的手。


    他居然还有脸说她,沈栖安黑线无语,晏知桁这话是在嫌弃她吗,立马脑子里的旖旎心思也没了,气哄哄地把晏知桁抓着手甩开,不满道:“你要这么嫌弃,那不要牵着呀。”


    手这么一直牵着,又是夏天,即使一路上都是在冷气下,也不免会出汗。


    沈栖安刚把手松开,没想到被晏知桁一把又抓回来,而且抓的更紧了,沈栖安又挣了几下,晏知桁就是不放开,还挑衅地看了她几眼。


    “反正都出汗了,那就继续牵着。”


    沈栖安噘嘴不满,这是什么谬论!


    惹得沈栖安更燥了,一进房间,趁晏知桁在门口玄关放物件时,猛的甩开他的手,一头扎进洗浴室,还听到某人在身后的笑声。


    洗浴室和衣帽间是连在一起的,沈栖安蹲在衣柜前找换洗衣物,给自己浑身湿透的肌肤和燥热的心找各种借口。


    晏知桁为什么大热天的还要牵手!


    为什么洗浴间连着衣帽间!


    否则她现在就指使晏知桁去帮她拿睡衣,凭什么只有自己在刚刚那场烟火里迷失了神智!晏知桁还能不动如山!


    沈栖安气呼呼地翻找了一番,压在最底下的一抹淡紫色总算找了出来,她现在莫名有些庆幸,幸好江回给力,偷偷准备了,否则今天她自己一个人绝对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能让晏知桁这个吃素的“破戒”!


    刚刚褪去的热、欲,没出息的又被唤醒过来。


    沈栖安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回去做的性子,晏知桁不是,他做任何事都是“随便吧,都可以。”。


    高中有段时间江回特别喜欢看言情小说,当时网上流行的男主人设就是清冷佛子类型男主,沈栖安第一次听到这种设定,就想到了晏知桁,他看起来也是这样,特别的无欲无求,但不是欲望已被满足的淡然,更像是对一切事物毫无期待的绝望。


    沈栖安是对爱不敏感的人。


    而晏知桁是无法散发爱意的人。


    所以,你爱他吗?


    脑子里突然有人提出疑问,沈栖安微微愣神。


    衣衫褪去,沈栖安坐入放满洗澡泡泡的浴缸中,浴缸是个恒温的巨大黑曜石正方体框架,一旁就是巨大单向玻璃,放眼望去能看到整夜亮灯的埃菲尔铁塔,极尽奢华的巴黎大街在面前。


    沈栖安却没心思观赏,她倚靠在边沿的一块软枕上想着这个关于爱情这个话题,她总是避而不谈,从前是不信任,如今是不理解。


    晏知桁算是她的爱人吗?


    他为什么会爱她?


    他又会爱她多久?


    她总是穷思竭虑的去想很多问题,但总是很少会在情爱上花费心思,仅仅只是因为在这之前,她没有体会过太多爱,她也不太敢去接触这些高风险的事。


    沈栖安一直不赞成江回说的,想这么多干嘛,上就得了!


    这不行,她的人生,没有这么多容错率,两个人也很好,但一个人更安全,路走错了,再回头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晏知桁却让她很安心,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些风险我都可以与你共担。


    他去结扎,只是因为不想影响她的工作,他帮她拓展人脉,甚至在别人眼里,她是攀了高枝,那些话沈栖安不在意,毕竟她是真的实实在在的拿到了不少好处。


    沈栖安如今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的,想要靠近他,在他身边逗留,并不是江回说的生理性喜欢,而是安全感。


    晏知桁带给她的安全感。


    …


    …


    在浴缸里泡了不少时间,沈栖安双颊热气烘的微红,身上皮肤也呈现桃色,身上松快了许多,她慢条斯理地围起浴巾,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抹各种护肤品,抹完脸上的,再抹身上的身体霜,一丝不苟的细腻,她今天在浴室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终于最后才把那身睡衣换上。


    但这件衣服实在布料少的心生羞涩,沈栖安站在全身镜前,脸一下子就红的更厉害了,淡紫色的睡裙堪堪地挂在她的身上,细细的两条吊带,长度刚好垂在胸前,隐隐遮着,看似安全,但只要微微弯腰,就能看到里面的全部。


    裙长只到大腿根部长短,甚至腰间还有一部分是透的更厉害的蕾丝材质,沈栖安转身看了眼身后,是个半露背的设计,若隐若现。


    沈栖安摸了摸脸,自己都要被镜子里的女人诱惑到晕了。


    正好门口传来轻浅声音:“再洗下去要晕了。”


    本着绅士礼貌,晏知桁本不想去敲门,但沈栖安在浴室实在待了很久了,虽然里面有散热系统,但还是让他不太放心。


    几声礼貌性的敲门声让沈栖安清醒了点,由于门是磨砂半透明的,沈栖安看出站在门口的晏知桁刚刚也洗澡去了,现在正穿着一身似乎似乎是石灰石色的睡衣。


    沈栖安应声回复,语气中带着一丝娇憨:“好了好了,你别催我了。”


    “你没事吗,没晕过去吧?”


    你才晕过去呢!


    你有本事一会儿稳得住,别晕过去!


    沈栖安想清楚了后,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确实在浴室待得太久,急忙的对着门


    口喊道:“晏知桁,我很快就好,你等我一下。”


    本意是想让晏知桁等一下的,结果门外的晏知桁一听到她没事,便毫无顾忌的应声说道:“哦,那你小心地滑,我先睡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了。


    什么??!!


    女朋友还没睡,你怎么睡得着的!!!


    沈栖安很愤怒,一气之下,大叫一声:“阿呦!!”


    “怎么了!”晏知桁这下不走了,灰色身影又出现在门口,甚至沈栖安感觉的到他有些着急,敲了好几下门。


    “沈栖安,你怎么了,说话!”


    “嗯……扭……扭了一下……”


    她承认,她撒谎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谎话,上帝会原谅的。


    “能动吗?开个门,我进来看看。”


    没办法,沈栖安只能装作一瘸一拐的模样,走到门口,又想到睡衣还穿在身上,不能这么让他看到,否则一点惊喜都没了,于是她拿了件浴衣套在外面。


    反正到时候再脱也一样的。


    门一开就看见门口的晏知桁,这下沈栖安看清楚他睡衣的款式了,石灰色丝绸面料,底色下带着一层层重工银色刺绣,晏知桁洗了头,前面的刘海乖乖的服帖在额前,像个矜贵的公子哥。


    沈栖安偷偷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饭没吃饱,现在莫名感觉有点饿了。


    男人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的情绪,扫视了一遍沈栖安全身,最后落定在她的脚上:“严不严重,要不然我们去医院?”


    “啊不!”


    去医院她不就暴露了!她根本一点事儿没有!


    “不严重,就是有一点点难受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沈栖安舔了下唇,怕晏知桁继续问,于是伸出双手说道:“晏知桁,我洗好了,你抱我去床上吧。”


    晏知桁明显愣了一下,挑了挑眉,下一秒他轻声应了一句“好”,就将她温柔抱起,沈栖安的双手也马上顺势缠上他的脖颈,环着他。


    沈栖安窝在晏知桁的怀里,抬眼见他眉头皱着,肯定是担心她的脚才会这样,心里因为撒谎,有些愧意,沈栖安开始没话找话说:“其实我腿不痛了,刚刚就痛了一下而已,你别担心。”


    “嗯。”晏知桁随口应着,没走几步就到了沈栖安中午睡过的大床前,撩开床帘,晏知桁俯身弯腰,将沈栖安放在床上。


    正要起身离开,身前的女人却牢牢的固定着环在他脖子的双手,一双杏眼泛着波光看着他,语气带着娇意:“晏知桁,你呢,你睡哪儿?”


    晏知桁见她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笑了笑,沈栖安平时做事一板一眼的,谈起恋爱,她自己都没发现,总是喜欢无意识地撒娇,有点可爱。


    “我睡里面的卧室,总不能睡你这里。”


    “那……嗯……,”沈栖安哼哼唧唧的不太好意思说出口:“那个,你不想和我睡?”


    说都说了,沈栖安也是豁出去了,话一出口,就死死盯着晏知桁,有一种,我都这么说了,如果敢拒绝我。


    你!就!死!定!了!


    晏知桁伸出手,抚摸了几下沈栖安柔软的发丝,又撩起一股,放在鼻尖嗅了嗅,淡淡的晚玉香香气,刚刚他抱着她是就闻到了,撩人的很,他好不容易才忍住……


    缓了好久,晏知桁才平淡下来,带着一股压抑的情绪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试图让她再考虑一下,别随便招惹一个男人。


    “我知道!我想和你睡。”


    沈栖安还是这么直接,晏知桁叹了口气,也是,她决定的事,从来都是说干就干。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栖安就松开环着他脖颈的双手,咬了咬唇,像是怕晏知桁跑了,一只手微微拉着晏知桁的衣角,另一只手有些迟钝的扯开穿在外面的浴袍,一点点露出里面紫色的那一套。


    晏知桁的眼神越来越沉,直到沈栖安身上的衣服全都显现在他的视野之下。


    忍了一整天的欲望,终于是不堪一击的冲了出来。


    晏知桁有些控制不住的低头,将额头与沈栖安紧贴,又无意识的向下方一瞥,愣了愣,眼神眯了一下。


    沈栖安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的双手捂住前面布料,脸颊红了红,这件衣服是不能随便动的,动作一下就露出来大片的肌肤,不知道刚刚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又怎样,本来就是要看的。


    “怎么穿成这样的?”


    晏知桁的声音有些嘶哑,沈栖安只觉得性感的极具侵略性,她现在腿是真的有些软了。


    “嗯……不好看吗?”


    “你不喜欢?”


    晏知桁不知不觉的已经坐到床边,单手搂着沈栖安的腰肢,两人靠的太近了,沈栖安索性又搂住他的半边肩膀,整个人被他环在怀里。


    晏知桁浅笑着,声音像是故意诱导她一般:“你的睡衣,为什么要我喜欢?”


    “你看不出来吗?”沈栖安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但也直说:“性,生活,需要双方都有舒适的感觉,你的感受,当然也重要啊!”


    沈栖安不想和他啰嗦了。


    “晏知桁,做吗?”


    第35章 jetaime


    “现在不行。”


    晏知桁语气无奈。


    沈栖安脱浴衣的手一顿,不可置信,抬起略带泛红的眸子微微嗔怒。


    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不行?不行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拒绝咯!所以是拒绝吗?


    霎时间沈栖安脑子里想了很多,晏知桁明明也很想要,她都已经感觉到了,搞不懂他在拒绝什么,男孩子家家的真会扭捏!


    气的沈栖安狠狠的扭了一下腰肢,然后很明显的听到耳边某人的声音变得更粗,甚至那张讨厌的薄唇还巴巴地凑到她耳边,恶劣的润她的耳垂。


    她伸手,赌气似的,不再搂着男人,推了他肩膀好几下,但是很可惜,手就是使不上力,整个人软的像是到达了某个状态,这下好了,推的那几下像是欲拒还迎,晏知桁更是变本加厉地埋头种着一颗又一颗星星,手胡乱摸索,又像是有规律地不断改变方向,渐渐上移,在蕾丝上摩擦,摩擦,沈栖安快气死了,这男人在干嘛,“不做何撩”!


    可恨得是沈栖安发现自己明显被撩起情意,她想声音硬气点,但是开口软软地:“你不做就滚开,别粘我,烦我……”


    男人手一顿,继而轻笑:“谁说我不做。”晏知桁声音沙哑又低沉。


    “你说的!你说的!你说不行……”沈栖安觉得自己超有骨气,还在使劲儿推他:“你走开,不行就别碰我。”


    晏知桁轻微叹气,安抚她道:“我是说,现在不行,babe,这里没有套。”


    没有吗?沈栖安不多住酒店,就算住酒店,也不去关注套这类东西,但没怎么吃过猪肉也是听过猪的名声的,网上不都说了,酒店床头有套,现在看来不是所有酒店呀都有这项服务。


    沈栖安颓丧的软躺在晏知桁怀里:“那怎么办呀?”


    “不做吗?”


    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怜巴巴,其实她心里也有点打颤,开始打退堂鼓了。


    可惜晏知桁无情的拒绝她的提议:“不可能。”


    拿起床头座机,打通服务电话,沈栖安离开了他的环抱,稍微坐远了些,不说话,但也不闲着,一会儿手摸摸这里,一会儿又看着晏知桁打电话的侧脸,刚才他的头发被她恶劣得揉了好几下,松松散散的,现在看起来他像个乖乖男,但是乖乖男现在嘴里说的话,野得很。


    “Condomsareneedednow.(需要套。)”


    他口音偏英式,沈栖安不止一次被这股调调吸引,听起来带劲的要命,如果这股劲儿能在她耳边循环……沈栖安两颊一红。


    说了几句交代便挂了电话,晏知桁看向床上穿着漂亮睡衣的女人,刚刚还积极的要命,现在又在走神了,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吸引了她,他暗暗叹气,沈栖安是真的想弄死他吧。


    晏知桁语气有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和纵容:“在想什


    么?”


    “没想什么……”沈栖安想转移话题,声线温软:“你不是……那个什么了嘛,为什么还要com。”


    晏知桁再次凑近她,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亲密的让人心动,沈栖安也不和他客气,粘粘乎乎的趴在他身上


    听晏知桁说道:“沈小姐,手术不是百分百安全的。”


    他们俩还没有订婚,沈栖安还有很多事要做,反正都已经做了手术了,以防万一罢了。


    他热烈的气息一阵阵的拂过沈栖安的肌肤,手指灵动地经过一寸又一寸的位置,沈栖安迷迷糊糊地想,他大约是想趁着酒店人员送来“工具”这段时间,先来个“预习新知识”。


    晏知桁一边在亲昵的吻着,手已经经过高耸的山丘,到达平缓的坡地,沈栖安晚上吃的不多,平日里的偶尔突出的小肚子都不见了踪迹,某人的手偷偷地想继续向下,沈栖安不许了,她耍赖,一把按住。


    晏知桁微微挑眉,眼神中压抑的欲望与被拒绝的迷惘,轻轻开口,像是惯会诱惑人的鬼怪。


    “乖,我就轻轻碰一下,不然一会儿会疼的。”


    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话,沈栖安心想,男人床上的话最不能信了,又低头浅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皱了,衣服带子还系的完好,她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像个将开未开的包装礼盒,而某人或许是打算最后关头再打开最后的惊喜。


    里面的小内内还在不知不觉中被褪下了一半,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沈栖安想着让他哄她几句好听的,她才甘心,才没这么容易!


    “不行哦,”沈栖安拿开他还放在她小肚子上蠢蠢欲动的手,笑得灿烂的一张素白笑脸凑近晏知桁,一脸神秘地圈着他的肩膀,在他说道:“你要对我说几句情话,说不定我就……”


    说了一半又不好意思说下去,咬了咬下唇,清纯又不失性感的模样,晏知桁暗了暗眼眸,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带着略微轻佻的语气问道:“只要说几句,就可以?”


    沈栖安眼睛微亮,有些期待的点点头。


    晏知桁宠溺笑了笑,搂得她更近一步,凑近了她,微微侧脸像是要咬下去,沈栖安一动不动。


    这副场面莫名让她联想到小时候看过的玛丽苏电影情节,优雅又帅气的爱德华,低头咬住了贝拉,就这样给予她永生和力量。


    晏知桁没有这么粗鲁,只是吻了一下她,但一点没感到疼,就被离开了,沈栖安听到晏知桁对她说:“Youaretemptingme.(你在诱惑我)”。


    “我没有……”沈栖安轻轻抱怨着回应,明明是他在诱惑她,更糟糕的是,才一句话,她居然脑子都快麻了。


    继续下去,灯光昏暗,能看到紫色下透出的白皙,莫名感受到了他的停留,沈栖安已经昏头了,但还是她潜意识想着抬手想遮挡,再一想,这衣服明明是自己愿意穿的,现在遮遮掩掩的就好没意思了,没必要没必要,他想看就看吧,嗯嗯!


    只是她大方了,没想到晏知桁根本任何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触到她,这更惹火,惹得沈栖安浑身难受,滚烫的眼神扫了个遍,看够了,男人抬眸发现沈栖安眼低含着泪珠,声音发着颤。


    她轻软的问道:“这回你要说什么?”


    快说吧,要受不了了。


    晏知桁怜爱地擦了她的眼泪:“Guesswheremyheartis(猜一下,我的心在哪儿?)”


    沈栖安一下子说不出话,或许,他的心,落在她这里了。


    晏知桁趁着她没醒神,已经又往下去,这次这里刚刚才被她拒绝过,所以晏知桁只是扶着她的双腿,默不作声的将它们放在肩膀上,头已经凑的很近了,但没她的允许,他一动没动。


    当沈栖安反应过来时,姿势被摆的蓄势待发,晏知桁的黑发碰到她那处的肌肤,敏感的有些痒。


    “可以吗?”


    他明明都凑的很近了,却还在询问她的意见。


    是个乖孩子。


    沈栖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晏知桁笑了,似恶魔得到了他要的东西,幻化成了天使的模样,沈栖安被他迷住了,在他阭住之前,在沈栖安的神智还有一丝剩余,听到晏知桁用法语,极其性感的说了一句:“jetaime.”


    不知道晏知桁哪里学的,他总是能把一知半解的东西实践的很好,甚至多做几次之后炉火纯青。


    沈栖安快疯了,不停地踩着他的肩膀,但没用,怎么踩都推不开他,甚至还被他一把拉住了脚踝,一瞬间碰到了他的鼻尖,沈栖安没忍住去了一次。


    幸好按门铃的酒店人员“救”了她一会儿,晏知桁终于松开,沈栖安吐了口气,一动不动的在床上,她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害羞了,晏知桁太会玩了。


    听着洗手间里晏知桁洗脸的声音,很快清洗了一下,他又去开门,门口的服务人员给他一堆东西,又祝他有一个开心的夜晚,声音清晰的传到主卧,沈栖安的羞耻心又逐渐被触发起来了。


    她蒙着头,听到晏知桁走到床上,开始摆弄那堆送来的东西。


    “这个就不用了。”


    沈栖安好奇,掀开被子一看,晏知桁手里拿着个润滑,蹭得一下血气上脸的感觉。


    接着晏知桁好死不死的还说着:“宝贝,这个你已经够多了。”


    沈栖安不知道怎么反驳,刚刚……确实挺多的,她甚至听到了搅动地声音。


    沈栖安红着脸不想说话,直到听见一旁“撕”一声,晏知桁旁若无人得拆开了手里的东西,也不避着她,甚至感觉他有些急迫,拆了的包装直接掉地上了他也没管,直接一手搂着她。


    他是一秒进入状态了,沈栖安倒是被吓了一跳,不轻不重的的“啊”了一声。


    晏知桁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指端已经是实操了好多次的熟练,磁性得声音在昏暗地灯光中低而混沌:“稍微抬一下,好不好。”


    沈栖安浑浑噩噩地听话,抬了抬自己。


    晏知桁附身靠近,装模作样的调笑说了一声:“谢谢。”


    沈栖安咬住下唇,不说话,再多说什么也不过是独独增加他调笑的乐趣罢了。


    幸而晏知桁是个实干家,轻缓的动作不停地调整着双方更好的位置,渐渐靠近,再靠近,两人的距离缩短到零,晏知桁的气息笼罩下来,沈栖安快要呼吸难度的晕厥了,不停地抬起再抬起,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好似这样就能疏解了某种感觉的痛苦。


    她声音很低:“晏知桁……”


    晏知桁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如此时此刻般有耐心,他耐性的哄着:“叫我什么,嗯?”


    “阿桁……”


    她好聪明。


    晏知桁罕见的骂了句脏话,烦躁,无法忍耐,他手一扯,在沈栖安面前将自己早已敞开的睡衣一把扔到地上,暴露的身体是明显的锻炼痕迹,沈栖安喜欢他这种身材的类型,肩宽腰窄,白皮薄肌,肌肉线条紧实好看,是明显常年锻炼的效果


    刚开始的那一瞬间,像被注满了酒的酒杯,摇摇晃晃地,再加点酒,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晏知桁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表情,他看不出来自己的表现,在沈栖安那里打什么分,忍着接下去的动作,吻了她的唇间,盯着眼眶泛红湿润地沈栖安问着:“继续吗?”


    沈栖安从第一次的冲击力结束喘息,口干舌燥,她清楚的认识到,舒服,很舒服。


    她想继续——


    作者有话说:[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6章 持久


    之前午睡时沈栖安没仔细看,头顶的欧式穹顶是五彩琉璃玻璃砌成的,如今仰着头,她眼神迷离地望着,头顶上的镜面模糊的形成床上两人纠缠的实像,是她和晏知桁,无休无止的沉醉在浮华梦幻世界里,从刚刚她点头继续到现在,就这样不知道多久了。


    “怎么不说话了?”


    晏知桁发现了她的不专心,他在沈栖安耳边喘着


    气,声音已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淡然。


    又故意沉沉地再往里放放。


    他现在大约能明白沈栖安喜欢什么地方了。


    沈栖安被扎实的动作,拉回了神,“啊”的一声,没忍住指尖使劲。


    “撕……”晏知桁倒吸一口气。


    沈栖安以为将他抓疼了,连连向他凑近,她语气温软的对他说着对不起,问着疼不疼。


    晏知桁发现自己得逞了,更是得寸进尺的想让沈栖安“心疼”,以及顺势提出他的“新想法”。


    “有点疼,但没关系,安安,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沈栖安歪头,眼里含着水光看他,似乎还没有彻底解决呢,他怎么停了,但如果他累的话,她也许可以接受的。沈栖安乖巧的询问:“哦,你不做了吗?”


    新手上路,刚刚也舒爽了一次,她觉得差不多了,晏知桁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疲软无力地抱住晏知桁,语气中带着撒娇:“不过结束之后能给我清洗一下吗,我不想动。”


    晏知桁低头看她,没忍住咬了一口她的唇角,两人还没完全分开,她这样一动一动的,还向着他撒娇,他感觉自己快疯了,把他折磨成这副样子,居然还妄想这么容易就结束。


    “只是换个位置好不好,我们继续做。”


    沈栖安哼哼唧唧的听着晏知桁哄人的语气,原来还没结束啊……她心里默默地考量着自己是否还有力气,迎接下一波的动作。


    可惜晏知桁给她的时间不多,直接将她一把抱起,让沈栖安的头靠在他的肩膀。


    沈栖安吓一跳:“去……去哪儿?”


    男人还有很多力气,悠哉悠哉的托着她,似乎很期待的样子:“先去浴室。”


    先?


    沈栖安想,如果她的阅读理解没问题的话,浴室,结束,后面还有别的地方吧?


    她赞叹自己,现在都这副样子了,脑回路怎么依旧非常有逻辑。


    后来晏知桁将她抱到那个她洗过澡的浴缸中,之前浴缸中只有她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待了很久,窗外的景色一直在她眼前晃荡晃荡……


    直到那面单向玻璃起了雾气,晏知桁才放过她,密密地轻吻了好几下沈栖安艳红的唇,将她又一次抱起。


    沈栖安以为结束了,她想回床上躺下,结果晏知桁根本没往床的方向去,反而是走向书房的飘窗,那地方上面铺着松软的垫子,几个红色靠枕放在四周。


    晏知桁将她放在上面,随手拿起一旁的靠枕放在她腰下做垫。


    沈栖安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四周,直到她望见窗外的熙熙攘攘。


    “不行,在这里不行……”


    “为什么?”


    晏知桁额头的碎发,在刚刚于是被打湿,现在的他浑身透着一股浸/淫过度的的情绪,从前的他,这也挑剔,那也嫌弃,在别人眼里活脱脱的少爷脾气。


    但他现在对待沈栖安,这也要,那也要。


    甚至装作可怜的模样,摩擦着她的鼻尖:“我早就问过了,高层都是单向玻璃,安安,我想要……”


    沈栖安瞬间心软了。


    吱吱唔唔的答应了:“那你能不能把窗帘拉上,我……”


    虽然都是单向玻璃,但是这里对面毕竟是街道,她害羞,这不行。


    “好。”晏知桁答应的很快,“唰”的一声将柔软的丝绸窗帘拉起来,没遮透,精致的流苏随着窗帘的摆动也晃动了起来。


    暗夜里连盏明灯都没有,隐隐地从外面透进来一些光,直到最后关头,沈栖安还强忍着没睡过去。


    她感觉她被晏知桁死死的抱着,他还没缓过来,沈栖安也轻轻喘着气,靠着男人,小手一拍一拍的安慰着他,她面对着窗外,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皮,窗外灯光一晃一晃。


    沈栖安这时候才开始担心,今天闹得太晚了,她没想到晏知桁会一次又一次的停不下来,明天要是醒不来,就要耽误工作了。


    …


    …


    疼。


    麻。


    是刚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其实昨晚她都没感觉难受,甚至舒爽的很。


    从前她还以为是江回故意说的夸张,耸人听闻,也许她是例外呢,晏知桁很温柔,轻轻重重,都由得她说了算,即使哪里有障碍,他有耐心的吻着她,情话绵绵,让她放松。


    他们俩合作的非常愉快。


    想到晏知桁,沈栖安起身,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就连洗手间也没动静。


    沈栖安也不是矫情,只是记得以前看过的偶像剧里男主角会在女主床边等着她醒来,然后亲吻她,对她说句早上好。


    这是她这么些年单身仅有的浪漫情怀。


    但是晏知桁睡完了就消失,什么情况,让人不爽!


    “坏人。”沈栖安有些气鼓鼓的拿起手机,正想找江回一起骂晏知桁。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门口传来:“谁是坏人?”


    晏知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柔软的外套上似乎沾了点水,一股潮气,他刚刚像是出门了一趟。


    “你出去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又说道:“某人半夜喊不舒服,我出去配了点药。”


    “这个点药房开门了?”


    沈栖安看了一眼,是擦伤肌肤的药膏。


    “有私人医生。”


    晏知桁在法国一直雇佣着私人医疗团队,国外看病很麻烦,要给在法国留学的沈栖安备着,幸亏她“争气”,这几年没怎么生病。


    “啊……”


    沈栖安哀嚎一声。


    “完了,现在几点了!我们今天要去和Alx一起去花圃培植基地的。”


    沈栖安后知后觉的着急起来,拿起手机就想给Alx打电话。


    晏知桁不急不慢的按下她的手:“今天凌晨巴黎下雨了,刚刚Alx来电话,说今天行程取消,明天再看天气。”


    沈栖安看到消息了,有种莫名地“老天助我”的快乐,的确今天需要休息,昨天闹过头了,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晏知桁自然的坐在床沿,一言不发地打算掀开被子,沈栖安见他越靠越近,想着自己昨天被他伺候着洗完澡,就睡了,现在床单下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在晏知桁略显炙热的眼神下,她默默的裹紧唯一那层被褥。


    “你去买了什么药?”沈栖安有些脸红,“我昨天说梦话了,我说什么了?”


    晏知桁啊了一声,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来:“你说你不舒服,酸得很,胀胀的……”


    “好了好了,可以了!!”


    沈栖安及时打断,他不要脸,她还是要的。


    壁灯投下昏暗地光线,晏知桁笑了一下,低头拆着手里的药,侧脸线条分明,矜贵得不行,眼睑低垂,目前看起来心情不错。


    “张开,让我看看。”


    瞧瞧!说的什么诨话!


    沈栖安小脸微红,伸出双手问他要药:“我……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晏知桁抬眉:“你自己看得到?”


    涂个药而已,要什么看不看的到!抹上就是了!这个坏人!


    沈栖安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膏,晏知桁根本没打算躲开,就这么看着她拿走。


    “我警告你,你昨天弄疼我了,现在就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栖安瞪着他,现在腿也不软了,扯了一件床边的长T恤套上,“蹬蹬蹬”就往洗手间跑。


    …


    …


    第二天巴黎的雾蒙蒙的骤雨徒停,Alx兴致冲冲地一大早打电话过来,电话里声音很响,说安排了下午的游船,这是他们花圃基地的特色活动,一定要去尝试一下。


    那会儿晏知桁还在睡觉,沈栖安窝在他怀里,腻腻歪歪的不想动,晏知桁就接了Lucky的电话,沈栖安抬头见他,眯着眼睛带着寒意,又忍着性子轻声地让Alx定好时间。


    巴黎的天气“变脸”的很快,下午就开了


    太阳,坐着法国特色的内河游船,因为没有遮顶,热的沈栖安打开遮阳伞。


    周围的花圃开在河的两畔,煞是好看,Alx身边的市场主管mari在沈栖安旁边介绍着,他们花圃的特色,沈栖安点点头,提出一些合作上的问题。


    谈好事情后,mari和她聊天聊熟悉了他,示意了某个方向,开她的玩笑。


    “Votrecopainestbeau.(你男朋友很帅气,)”


    沈栖安看了眼船头,晏知桁在巴黎没什么工作要做,像个跟屁虫似的,今天也跟着她出来,现在正坐在船头的沙发上,翘着长腿,带着副墨镜看向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似乎在向她求救,毕竟坐在他旁边的Alx唧唧歪歪地声音都传到她这边了,晏知桁现在应该被吵的不想说话了。


    想到这里,沈栖安哧笑了一声,对着mari点头说道:“Oui,ilaencorebeaucoupd’endurance是的,不仅如此,他还很耐心。)”


    “endurance?”


    mari惊讶的抬了抬眉。


    “Wow,ilsemblequ’ilvousasatisfait(哇,看来你对他很满意。)”


    沈栖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mari把这个词理解成持/久力了——


    作者有话说:[亲亲][亲亲][亲亲]来噜啦


    第37章 “晏夫人”


    法国午后阳光有些刺眼,他们的船顶有块斜边遮阳板阻挡,阳光透过后显得柔和一些,然而就算这样,Alx话说太多了,整个人一直在疯狂冒汗,他看了一眼一旁淡定自若的晏知桁,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理会他,刚刚开始,从头到尾就只盯着沈栖安在工作,端着一副慵懒的坐姿,满脸都是欣赏。


    Alx发现他对其他问题都不感兴趣,于是悄悄问:“我一直都挺好奇的,Sian从小就是这样吗,做事情的时候这么……这么……”


    他表情拧巴,一下子说不出恰当地词。


    提到沈栖安,晏知桁这才理他一下,淡淡地接他的话:“努力,认真。”


    “啊对!”Alx就是觉得,沈栖安太努力了,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工作,有时候甚至努力过头了。


    他经常觉得自己不太习惯和沈栖安一起工作,大学那几年,沈栖安和他是同一个实验室的学生,但不是同一组,很少说话。


    Alx第一次和她相熟,是在一个晚间,那时侯已经是黄昏七八点,法国的夜晚总是来的比较迟,他因为把实验报告不小心丢在实验室,又重返回去拿。


    于是在进门的瞬间,Alx这个眼熟的亚裔女孩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Alx被吓到了,当时他还以为遇到什么奇怪的生物了,吓得他大叫尖叫。


    直到少女轻轻的说了一句:“别吵了。”


    他才清醒过来。


    转视,看清沈栖安的脸,本就清冷孤傲的少女脸上多了一分痛苦,但是还在安慰他,让他别害怕,自己只是胃不舒服,她打算蹲一下,一会儿也许会好。


    Alx问她为什么不去校医那里看看,她虚弱的笑了笑,从包里拿药,吃了胃药,说有个实验报告着急要,所以现在没时间去医务室。


    那天Alx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担心这个女同学的身体,到时候如果没人发现就不好了,他一向助人为乐,于是待在实验教室,一直到天空上挂满了星星,就这么呆在一旁,蒙头玩手机,最近他的ins涨了不少粉丝,正好可以来回复粉丝留言。


    沈栖安没赶他,只是在离开教室的时候,对他表示感谢。


    从此以后他们俩就成为了好朋友,至少Alx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后来更多的是沈栖安在照顾他,只有第一次,沈栖安说,很感谢他照顾她。


    沈栖安是个很会感恩的人。


    就像这次,和大陆合作的机会她本可以想到更好的合作商,但是第一个就想到了他,Alx知道,沈栖安重情重义。


    但法国人天生不喜欢工作内卷,而沈栖安每次工作时候的那种专注甚至有点紧绷的状态,让Alx不能接受。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晃了晃,一脸不赞成的说:“Sian这样不好,工作和生活都需要平衡。”


    晏知桁不认可地瞥了他一眼,这个外国佬懂个屁,她这些年一直都很艰难,谁都没有资格说沈栖安哪里做的不对。


    她这么努力的在阳光下生活,很不容易。


    沈栖安这边实在和mari解释不清楚,关于晏知桁持不持久这个问题,越说越离谱,她索性躲避,拿Alx来掩饰她害羞的心情。


    她大喊一声:“哎!Alx你别烦他了,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聊!”


    说着就朝两人走去。


    呦呦呦,还护上了,Alx不语,只默默歪嘴冷笑。


    “Sian,我们在说你工作认真呢~”


    没想到还真是正经事,沈栖安一愣,肯定的道:“这是事实,我从小到大做什么都认真。”


    “嗯哼,所以我最喜欢和Sian一起工作啦。”


    Alx乘机“奉承”一番,毕竟Sian以后有可能成为他的“金主东家”。


    可惜没人理会他的马屁。


    晏知桁盯着朝他走来的沈栖安,不可否认的嗯了一声:“你高中时候读书也很努力。”


    沈栖安一步一脚跨过Alx,灵活的跳着向晏知桁身边的空沙旁坐下。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努力吗?”


    她雪白的手腕托着下巴问道。


    晏知桁知道,但还是给面子:“嗯?”


    俯身给她倒了杯巴黎水,刚刚说了这么多话,她肯定该渴了。


    刚刚见她动作灵敏,估摸着这两天的身子也恢复了,昨天晚上还在哼哼唧唧说自己身上不舒服,现在就能活蹦乱跳了,看来药还算管用,晏知桁墨镜下的眼神一眯,继而淡淡一笑。


    沈栖安没发现他这些小动作,拿起他给的水,咕噜咕噜一口喝了,还兴致勃勃地继续讲:“其实我当时很羡慕你,感觉你一直做什么都很松弛,我埋头刷题的时候,你就和你那群朋友从我们教室经过,看样子是去打篮球。”


    “快毕业那会儿,我为了申请学校焦头烂额,还听到你在和姜熠说申请不上就明年再申,大不了不出去了,国内也不错。”


    “你好拽啊,晏知桁。”


    当时晏知桁在学校里很出名,全都盯着他申一个什么世界top的大学,那么多人盯着,他自己倒是浑不在意,好像随便对待都行。


    有些人酸溜溜的讨论过他,豪门二少爷,这辈子吃老底都能过的比他们这群人舒服,更何况他父母怎么可能只让他当废物。


    不过结果出乎意料,所谓的豪门“抛弃”了晏知桁,但晏知桁自己成为“豪门”又回来了,狠狠的打了一群人的脸。


    沈栖安低头眨了眨眼睛,她是真羡慕晏知桁,不过有朝一日,她应该也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这个想法目前看来,不难实现。


    晏知桁听到沈栖安说“羡慕他”,表情有些意外,又无所谓的笑了笑,沈栖安就是这样很直接,羡慕别人,她也会直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不拧巴,不内耗,有冲劲,她不知道,她羡慕别人时,别人也羡慕她。


    沈栖安在一旁说的开心起劲儿,偶尔朝Alx说,表情生动,Alx不爱听,故意扭过头,沈栖安也不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


    她说起以前晏知桁在学校里有多少人喜欢看他,有时候她觉得晏知桁是大熊猫。


    有时候晏知桁靠在走廊晒太阳,和姜熠聊天,就有好多人就跑去“观赏”他。


    晏知桁趁她喝水,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问:“那你呢,有没有来看过我?”


    太近了,沈栖安一下子没防着,他的气息就传到她耳垂后,迎面扑来一阵柑橘清香,是他须后水的味道。


    沈栖安不免想到昨天晚上两人同床共枕,灯熄灭后,沈栖安背对他睡下,听见晏知桁在她身后叹了口气。


    不一会就开始故意摸摸她的头发,试图引起沈栖安的


    注意力,凑近又想与她亲热一番,也是这股味道,但沈栖安拒绝了,倒也不是身体不舒服,从前她在红色软件里刷到过,那种事儿不能常做,更不能天天做,前一天做过,第二天就可以歇一下,也是为了两个人的身体好。


    晏知桁刚刚问她有没有去看他。


    沈栖安点点头,手指勾勒了一下耳旁的碎发,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哄人:“有的,我常常去看你,走廊、操场、篮球场……”


    沈栖安一口一个的数着,晏知桁墨镜后的的眼神也随着她的话越来越炙热。


    “行啦,晏夫人,知道你们小夫妻感情好,能不想在乎一下我这条单身狗的命呐!”


    Alx被身旁两人近距离说悄悄话给刺激到了,说出来的声音都快破碎。


    沈栖安歪头不解:“Alx,我姓沈,并不姓晏。”


    他说错了,沈栖安不在乎Alx起哄她和晏知桁是“小夫妻”,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情侣。


    但是“晏夫人”,是一个很奇怪的词。


    “哦,我错了,我说错了,”Alx及时道歉:“你知道的,在法国,女性结婚后通常会冠夫姓,不过,这一做法不是强制性,女性也可以选择保留自己的姓氏,Sian,是我的错,脑子混乱了,竟然把你也代入了。”


    冠夫姓…………


    沈栖安不知道在Alx说出这个词的瞬间,心里想到了什么,仿佛捕捉不住的一丝凉意。


    突然发现失去了什么,但又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拥有。


    她迟缓的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晏知桁在一旁看了一眼沈栖安不好的脸色,冷淡地盯着Alx说:“在我们国家,没有这种奇怪的习俗,Alx,你该给栖安道歉,这不礼貌。”


    Alx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接下去的行程里像是负荆请罪般,全程为沈栖安举着伞,逗她开心,最好是忘记了刚刚自己的奇怪发言。


    …


    …


    但是怎么可能忘记,沈栖安直到结束行程,回到酒店,脑海里还时不时浮现Alx的话。


    晏知桁整理放好了一下两人出门时带的东西,就见沈栖安安安静静坐在小阳台的门框后面,呆呆地盯着对面墙壁上的爬墙虎。


    “怎么了?”


    沈栖安晃神回来,转视看他,笑着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晏知桁声音平缓带着一丝安慰的意味,男人单膝跪在沈栖安面前,轻轻挽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手心,微微仰头望着她,沈栖安觉得他像个王子,腿真长,体态真好。


    晏知桁摩擦着她的手说道:“我吧,其实挺笨,你今天把我夸的这么好,说实话,还挺意外的。”


    他又低头笑了笑,吻了一下她的手指。


    “很多事情,你要提醒我一下,这样我就知道怎么让你开心了。”——


    作者有话说:来噜来噜


    马上就要分手了。


    sad[爆哭]


    第38章 吃干抹净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结婚。


    到时候,我到底是姓沈,还是姓晏。


    这个问题,沈栖安想不通,如果告诉晏知桁,他会告诉她正确答案吗?


    沈栖安觉得自己很无聊,总是纠结这么抽象的问题,想又想不明白,只会拧巴着。


    如果去问其他人,他们一定会给她答案:你当然姓沈,你又没改姓。


    沈栖安在意自己到底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在哪儿,也许是因为受够了从小到大所有人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有时当作可以利用的对象,有时又可以是随意摆弄的物件。


    控制,拿捏。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太敏感了,所以也太想摆脱这种困境了。


    而晏家呢?


    那里不是她的家,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唯爱情主义,她和晏家人并不熟悉,就连晏知桁的姐姐,沈栖安只和她接触过而已,他们又会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这好像是个“死局”,她就像是两家之间的中间人,怎么都不是什么好走的路。


    从母亲拼命的想生个儿子开始,她就没有什么归属感,以为进了公司,做出成绩就可以让沈家高看一等,但怎么还是这样,她依旧没有归属感。


    也许是这段时间她过的太顺利了,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发生改变,那么她目前的情况,也会变得不一样。


    她该考虑一下,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了。


    沈栖安眨了眨眼睛,低头沉默不语,晏知桁没有不耐烦,摸着她软指,捏着她雪白的手腕,自从关系进步之后,他好像心情好了不少,这样也挺好的,如果什么都能保持不变,也许是最好的。


    “嗯?”晏知桁见她傻乎乎的盯着他看,又莫名地又弯起嘴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起身,又俯身下去,双手撑在沈栖安坐着的丝绒座椅的扶手两侧,晏知桁地眸色愈深,两人靠的极近,他看上去像是在索要接吻。


    声音又半点不温柔,更像是情欲初来的占有欲在作祟,非要让她说出心里事:“不想说?告诉我,好不好?”


    沈栖安心中冷哼一声,叹息他现在惯会使美人计,她推了推他的肩膀,不想让他得逞地道:“那你猜。”


    晏知桁静静地看着她,声音漫不经心:“我猜你现在不想和我继续订婚了,对不对。”


    沈栖安原本脸上浅浅的笑容一下子定格,她刚刚想了这么多,确实,就如晏知桁所言。


    她动摇了。


    从前她需要晏知桁,所以他也成了别人口中的,她的“高枝”。


    现在她成长了,成就了,和晏知桁的婚约,好像又成了她的“阻碍”……


    沈栖安动了动嘴角,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轻轻说:“阿桁,我很感谢你。”


    晏知桁闻言一笑:“沈栖安,我可不要你的感恩。”


    “我们是在谈恋爱。”


    又不是在做生意。


    沈栖安点点头,脱开他的手,抬起双手捧着晏知桁的脸,声音中带着些微微地抱歉:“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什么都行。”


    她只是对突然来的情绪感到抱歉,不应该把不好的情绪强加给别人的。


    晏知桁歪了歪头:“什么都行?”


    沈栖安点头:“嗯嗯。”


    晏知桁一只手盖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他好像有些无奈,因为声音有些失落:“如果有一天,你想取消婚约,可以直接和我说,知道吗?”


    怎么又开始说这个了。


    “我没有……”沈栖安弱弱的开口。


    虽然有一瞬间,真的这么想过,沈栖安更愧疚了。


    晏知桁声音放松了下来:“我知道你没有,毕竟你这才刚得到我,是不是?”


    居然还能跟她开玩笑,沈栖安理不直气还壮的贴近他,猛的亲了一口他的唇。


    “怎么,被我发现,恼羞成怒了,企图通过手段让我闭嘴?”


    晏知桁面色柔和又宠溺,随便沈栖安的操作,她亲完他的嘴唇,又往他脸上贴,双手开始上下其手。


    沈栖安被他的话,心情松弛了不少,扭扭捏捏的开口:“你不许说了,不许动了!”


    “那我不动,你想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晏知桁被她一把推开,他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地,张开双手坦然等待沈栖安的安排。


    沈栖安凶凶地,有种不管不顾的感觉:“去床上!”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她现在需要放纵,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能暂时不用想。


    晏知桁转身走向那张他俩躺了几个夜晚的欧式大床。


    沈栖安突然面色一红,男人一边走一边正在褪去他的衣物,修长的手指取下领结,随意甩在地面上,从腰间拉出白色衬衫,一颗颗纽扣被他继续解开,直到站到床边,身上也只剩那条直挺地西装裤。


    偏偏这个男人又是禁螸清冷的长相,他站着就这么看着她,也不催,眼神足够吸引她。


    沈栖


    安亦步亦趋的走向他,她眼神飘忽不定,晏知桁的视线却一直随着她,沈栖安经过他时也不敢看他。


    她坐在床上,低着头叫他:“晏知桁,口我。”


    …


    …


    mari说的真没错,时间确实“持久”。


    沈栖安只是口出狂言一次而已,没想到男人比她还激动。


    在不停地晃动中,她意外的看到墙上壁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他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她也不想。


    沈栖安没有克制,甚至有些故意随他放肆。


    但是刚刚他在底下行完事之后,有些着急了,起身就想吻她,她嫌脏,一把拍开他的脸,让他去漱口刷牙。


    在昏暗里晏知桁第一次这么不配合她,就一个劲儿的凑上来,说让她尝尝自己的味道,沈栖安快气死了。


    狠狠“威胁”他了一番,这才意识到他是开玩笑的,晏知桁去洗漱室清洗一番,回到床上没等沈栖安反应过来就拉住她的足踝。


    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轻喘:“够不够?”


    沈栖安微微脸红,按住脊背的手指微微收紧:“够了的。”


    耳边响起一阵快速的旋律,时高时低,时舒爽时难以忍受。


    晏知桁轻笑:“不够吧,怎么这么容易就够了呢?”


    他好像真的在研究这个可笑的问题。


    沈栖安浑身酥软:“你这个坏人,晏知桁……”


    “你这个坏人……”


    呻吟哼唧,眼角含泪,头一次发现自己骂人的水平不够,或者说…………


    她脑子昏了,不愿意去想任何东西了。


    但晏知桁替她回答了:“宝贝,你怎么连骂我都舍不得骂。”


    …


    …


    沈栖安不常做梦。


    尤其是高中之后,就很少再梦见沈家的那群人了。


    沈念古板着张脸,满眼里都是算计和盘算对她说:“既然和知桁关系处得不错,那你俩的婚约,也即刻实行吧。”


    入赘沈家的父亲,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安安从此以后就是晏家的人了,可不能再任性了。”


    甚至爷爷背对着她,说出来的话确实刻骨:“一个外嫁的女儿,怎么能管理家里的企业!”


    还有妈妈……


    “家里有弟弟,以后你就别管这些了,知桁这辈子会对你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避免不了这些问题,永远躲不了,避不开。


    睁眼的瞬间,她满头是汗。


    巴黎这个空调真的太烂了,沈栖安不满的坐在床上,开始试图忘记梦里面发生的事情,因为那种感觉实在太难过了。


    晏知桁不在她身边,看了看时间,才早八点,这么早,他去哪儿了?


    沈栖安缓了一阵,决定起身。


    刚走到厕所门口,听见客卧处传来陌生男人声音。


    “难道还是我们家委屈了她吗?”


    沈栖安悄悄侧身,放轻脚步,看了一眼客卧,晏知桁斜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台他来巴黎时用来工作的笔记本。


    好像正在视频通话中。


    一个略微低沉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知燿,你不要这么大声,你妈妈最近身体不好。”


    晏知桁“啧”了一声,估摸着大早上有些起床气,背影都染上了不耐烦。


    “弟啊,人家栖安不会是不想和你结婚吧,我可听说了,你跑法国去了,Lk是要破产了吗,什么项目非要你去跑一趟?”


    沈栖安这才听出来,是知予姐的声音,原来晏知桁一大早不得不参加的是“家庭会议”。


    晏知桁开口声音沙哑:“妈呢?”


    “怎么没来?”


    晏父声音从电脑里传来:“你妈我让她早早睡了,你要是想让你妈省心,就赶快结婚,那沈家的姑娘,我听说她现在进了自己家公司,呵!”


    “爸,你这态度就不对咯,姑娘怎么就不能拼事业了。”晏知予打断了父亲的阴阳怪气。


    “他们家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卖女儿’,现在是什么意思?”


    “晏知桁,你就非要这种门户的女儿做你的妻子吗!”


    …………


    沈栖安不想听了,她放轻脚步,默不作声地离开那个地方,想要假装没听到。


    说实话,一大早听到这种话,多少有点嫌晦气,嗐……


    晏知桁如果哪天突然想通了,觉得她小门小户,家里亲戚事儿多不好相处,想和她分手,她估计会狠狠再睡他几次,吃干抹净再分手,这样估计就没必要再伤心了——


    作者有话说:我会自己主动写上——口口[墨镜][墨镜]


    第39章 私生子


    “安总,现在给您说一下目前项目情况,彩韵目前的主要方向是打造中国式美妆,中国美妆早在古时就风靡于年轻男女之间,无论男女,都会为了喜欢的人去美化自己……”


    沈栖安参加会议时,正好在回程的飞机上。


    回去的航班延误,晏知桁索性直接安排了私人飞机,沈栖安没什么意见,他的私人飞机从前就坐过,宽敞也舒服。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


    沈栖安端坐在沙发上,一旁的空务轻声询问她是否想喝东西,极力推荐后台厨师长新研发了应季的哈密瓜冰浆。


    沈栖安一听就觉得口渴,舔了舔舌头,伸出一个手指──一杯,空务心领神会的比了个“OK”。


    电脑里还在继续刚刚的会议:“彩韵最新推出的红蓝系列,这个系列的特色是分类了各个年龄段需要的化妆护肤品。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男女性的全套美妆用品,价格基础,性价比实足……”


    沈栖安扶着下巴无意识地问了一句:“这个眉笔贵吗?”


    做报告的女生愣了愣:“不不不不,老大放心,正常价位。”


    沈栖安满意点点头:“继续。”


    “二十五到五十岁的群体,更是以大气上档次的护肤品为主,其中主打的Sperà香水已经先发行了一部分试用,顶流苏亦前几天在机场被粉丝问身上什么香,当天就在红色软件里分享了Sperà,彩韵官网目前的库存一抢而空了…………”


    画面中汇报工作内容的员工说到激动处甚至有些手舞足蹈,销量不错,沈栖安满意点点头,员工们也积极心倍增。


    “看来这季度彩韵的财报会很好看。”


    晏知桁突然拿着那杯哈密瓜冰浆,放在她面前,沈栖安瞥了一眼冒着凉气的冰饮,感觉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但事实上尴尬的好像只有她,都怪自己一大早听到那通电话……


    变得坐立不安。


    晏知桁也不打扰她,坐在她身上,开始手机回复信息,沈栖安偷偷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知予姐在电话里还嘲讽他跟着她来巴黎,他也挺忙的,毕竟这么大一个公司要他管,很多决断的事情,没他不行。


    不过是他自己要陪来巴黎的,又怪不到她。


    不一会儿会议结束了,沈栖安把耳机摘下,翻看会议纪要和交上来的东西。


    身边晏知桁猝不及防开口问:“这个月有时间吗?”


    “什么?”沈栖安有些错愕。


    晏知桁带着不解眼神看着她,眸底带着深意,好一会儿,没发现沈栖安什么异常,但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躲着自己,甚至眼神拒绝和他接触,这很奇怪。


    沈栖安静静转头偏向他。


    晏知桁平静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怎么这么敏锐,沈栖安有些抱怨地想,完全没藏着自己略带哀怨的眼神。


    被他盯着不舒服了,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晏知


    桁声音略带低沉:“沈栖安,我猜不出,能告诉我吗?”


    沈栖安甚至从他声音里听出一股委屈。


    他不开心什么,被嫌弃的人是她,好多人喜欢他,她的父母也喜欢他,他的家人觉得她配不上他。


    但是晏知桁现在在她面前,搞得好像自己是随她处置的弱者,她又没欺负他!


    “你想带我去见家长吗?”


    沈栖安轻颤长睫,透着一股浓浓的迷茫:“那我们要订婚了吗?”


    晏知桁神色微变,没有给她准确回复,只是摇了摇头。


    “你想吗?”


    他就这么安静的等她的回答,之前在巴黎的酒店里他也是这样问沈栖安,是不是不想订婚了?


    好像只要她说不想,他真的会顺应,不管多少人不满意,他都会顺着她。


    她其实不在乎晏家人怎么看待她,只是害怕自己的处境会因为婚姻变得很糟糕。


    结婚之后沈家必定会用老一套的思想,剥夺她在沈家的权利,一个失去了钱与权的女人,靠夫家支持的日子怎么可能日久天长。


    再深的爱情,最后也会至亲至疏,她记得晏知桁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她这种门户本就是晏家看不上眼的,如果哪天晏知桁也这么想了,她会很难过。


    沈栖安动了动嘴角,正要回答


    “我……”


    “铃!!”


    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的电话。


    晏知桁移开视线,示意她接电话,沈栖安送了口气,刚好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晏知桁。


    她接起电话,电话里沈母声音又急又响:“栖安,出事了!你快回家!”


    …


    …


    飞机落地,沈栖安刚一落地就打电话给江回,大步流星地走在机场大厅,晏知桁跟在身边,给她递出关的文件,顺手将她的行李拿走,Lucky已经准备好车等着附近,看了两眼面前两位老总的脸色,沈小姐在一旁机场落地窗旁边打电话,离他们很远,自己家老板显然被沈小姐“避嫌”了,沈小姐家里的私事不允许晏总知道。


    Lucky叹了口气:“晏总,去老宅?”


    晏知桁看向还在一旁打电话的沈栖安,她低眉看光滑的地面,柔顺的发丝悄悄垂落,挽起别在耳后,看起来并不是很急躁的模样。


    “一会沈小姐说了算吧。”晏知桁甩甩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晏家就算不去他们又能怎样,顶多发发脾气,要是沈栖安不开心了,不理他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一旁的沈栖安和对面的江回通话,她其实也还没反应过来,出国几天而已,没想到出了这种“花边新闻”,她这个舅舅真是好样的,从前就怀疑他和梁珈汝过于亲密,结果居然是这层关系──私生子。


    他倒是真的敢,沈念古现在怕是年纪大了,也不怕舅妈的娘家势力了。


    “梁珈汝向法院起诉了沈家,要求验DNA确定自己是沈家有法律效力的继承人,你舅舅现在联系不上,栖安,你舅舅……可真行啊!”江回那边乱哄哄地,显然是在彩韵公关部,忙的不行,憋了半天才彪了句脏话:”“这畜生……”


    沈栖安“嗯”了一声:“他干得出来,梁珈汝都敢闹去法院了,这事八九不离十。”


    “怪不得我说这些年,梁珈汝只是个养子,气焰嚣张,估计被你赶出去之后在你舅舅那里也捞不到好处了,这是打算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沈栖安冷冷笑了一下:“就怕是狼狈为奸。”


    “江回,我在想梁珈汝本人估计也是刚刚知道自己是沈念古的私生子。”


    “啊”江回吃惊:“怎么说?”


    “”他从前心思打到我身上,”,沈栖安想到这里,就反胃的想吐:“如果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沈念古的孩子,不至于对我感兴趣。”


    “啊!!”江回惊呼,“这事儿晏哥不知道吧……你是说你舅舅灯下黑,把私生子藏在他身边,连私生子本人也不知道,离谱,太离谱了。”


    沈栖安带上墨镜,看了眼不远处的晏知桁,从前她肯定是不会和晏知桁说这些事的,即使现在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她还是不太愿意和他说私人的事情,很多事情,她习惯自己解决。


    沈栖安考虑了一番,继续说道:“彩韵还有我舅妈家的股份,他从前藏着这个私生子怕是不好被舅妈知道,现在不藏了,估计也有我的原因。”


    “冲着我来的。”


    “那我先联系你舅妈?”江回叹了口气:“这官司可不好打,他们男的倒是一哆嗦的事,沈念古要是认了这个私生子,你舅妈这个原配怕是最倒霉的,你舅妈这么多年也没要孩子……”


    “如果他们有孩子,那他们的孩子也得一起扶养这个私生子,现在大不了离婚,分了沈念古的股权。”沈栖安皱眉,感到恶心。


    “江回,法律方面的东西你说得清楚,你先去老宅找外公,务必提醒他老人家,如果舅舅去找他帮忙……”她顿了顿,想到外公一把年纪了,自己儿子这么多年终于有个所谓的“孙子”,他应该挺开心的,但是这种恶心事,她不允许发生,梁珈汝决不能认祖归宗,想到这里沈栖安硬了几分:“希望他老人家,莫要辜负真正亲人的心。”


    “就怕他老人家要护着你舅舅的孩子。”江回有些担忧,老一辈的思想很执拗。


    “再固执的思想,本质不过利益使然,梁珈汝给沈家带不来任何东西,但我也姓沈,我们家除了我爸,都姓沈,孰轻孰重他老人家分得清,如果真昏了头,就提醒他,认清楚了沈家现在谁撑得住门楣,好好认清楚,别到时候闹得太难看,大家都不好过。”


    江回了解:“我知道了,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沈栖安叹了口气:“我先去找我妈,舅妈也在哪儿,我得过去,他们那里闹哄哄的没一个人有主意。”


    “不过是个私生子,就怕成这样,你妈真是家里富太太做惯了……”江回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不礼貌,“对不起啊栖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


    她理解,江回能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她的母亲是正统的法律学院毕业,毕业之后也并没有因为丈夫的律所做的不错而退居二线,反而是和丈夫力争入资成为律所的合伙人,所以江回从小就很崇拜自己母亲,希望可以成为母亲一样的人。


    而江回父母的感情也并没有因为母亲重视工作而出现问题,反而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地关系真的很简单,人会因为有价值被爱,想要坐享其成,本就不可能存在。


    就像她的母亲和舅妈,一点点小小的风浪,就无法承受。


    江回那边整理好东西说道:“那我先过去了。”顿了顿又说道:“你注意安全,晏哥在你身边吗?”


    “在。”


    晏知桁乖乖的站在不远处好久了,她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离开她的视线,这让她安心很多。


    “那你打算跟他商量一下吗?”


    沈栖安心情瞬间有些沉重:“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猫爪][求求你了]我来咔


    第40章 变数


    天色将暗,库里南飞驰在高架上,晏知桁说顺路带她回沈家,沈栖安没拒绝。


    转弯到巷子口,不一会就到了沈家老宅门口,大门紧闭,应该是因为沈念古的丑闻,担心有记者,没有自动开门,门口管家看见来车,虽然陌生但还是迎上前来,等车上人下车。


    沈栖安一路上都出神,在想事情,偶尔低头回复江回的消息,她那边已经在和老爷子聊了,幸好外公并没有老眼昏花,准确来说,外公明白这个私生子并没有什么能力,相比较帮助私生子夺权,还不如抓


    着如今和女儿孙女这边的关系。


    江回完成任务就离开了外公家,意外的顺利。


    晏知桁一直安静的坐在她旁边,这辆库里南的座位很大,隔的两人很远,不知道这样设计出来的意图是什么,沈栖安只觉得离的好远,两个人的心都像是被离远了。


    谈恋爱坐这么远干什么,谈恋爱应该坐在大腿上这这那那!她心里莫名多了一丝不耐,都怪这个沈念古,否则她现在还能有时间和晏知桁一起吃顿晚饭。


    明明在国外还如胶似漆,一回国好像什么都变了。


    沈栖安嘴角一撇,换了个心情,对着晏知桁轻声问:“那你要进去坐坐吗?”


    她想着如果他想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舅妈在,他一个未过门的女婿,家里有些丢人现眼的私事,实在是不太方便说给他听。


    晏知桁拧了拧眉头,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疲惫,见一旁的女人口是心非的,明明不打算让他跟进去,还非要装作大方的询问,他歪了歪嘴笑了下说道:“我不进去了。”


    沈栖安点点头,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他,男人正手扶在额上,侧着脸看她,今天他一身西装革履,面无表情时不免有些压迫感,但他现在神色淡然,应该是长途飞行有些累了。


    这副样子,看的她有些心疼:“你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吗?”


    “嗯。”他声音轻轻的,眼角耷拉着看她。


    沈栖安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要舍不得离开他了,现在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那我先走了哦。”说着就要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刚侧身开门,手腕就被一把抓住,沈栖安疑惑地扭头,晏知桁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她,一下子挣脱不开,他抓得很紧,像是在挽留什么。


    晏知桁:“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沈栖安想,他大概是知道飞机上时说的话题的答案,她叹了口气,现在实在是没空考虑这些,只能缓和轻声安慰他:“你先放开我好吗?”


    “晏家今天去不了了,我们改天再说,好吗?”


    “不去也没关系。”晏知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松开了她的手。


    “啊?”沈栖安低着头:“那不去了?”


    晏知桁“嗯”了一声,又叫她:“栖安。”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栖安低声回应,伸出双手捧起他放在一旁的手,兀自的玩起来。


    晏知桁低头见她这副模样,声音带着无奈:“有事就找我。”


    沈栖安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晏知桁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从小到大她不习惯告诉别人自己的事,很多事也自己能解决就自己解决,她有些愧疚,只能低声应了:“好”


    看着晏知桁的车子离开,沈栖安转身进屋。


    管家在前面带路:“太太在停雨亭。”


    沈栖安将手里的包递给家里佣人,问道:“舅妈也在吗,还有谁也在?”


    管家继续说,语气中似乎带着无奈:“您舅妈已经留宿好几天了,今天的晚饭是在停雨亭用的,请来的戏班子已经唱了几天了。”


    “哦?”沈栖安心想自家这个舅妈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的,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听戏,又问道:“那今天唱的是哪出啊?”


    管家笑了笑:“小姐,唱的是《金玉奴》。”


    哦……还挺应景,原来是棒打薄情郎的故事。


    沈栖安越走近,声音远远的传来,月明星稀,不远处戏台子灯火通明,她打开帘子看见母亲和舅妈两人正在聊着,奇怪的是,本以为会忧愁的舅妈神色无常。


    倒是沈悦笙女士,面露难色,一旁的舅妈甚至还抓着她的手,好似在安慰。


    “哎!安安来了。”舅妈对着她招招手。


    沈栖安走了过去,面露轻松;“妈,舅妈,我回来了。”


    “舅舅的事……”她正要开口。


    下一秒舅妈面露难色地打断:“你舅舅的事已经解决了,刚刚老爷子给我们打了电话。”


    “解决了?”沈栖安不解:“梁珈汝撤诉了?他没别的要求?”


    “那倒没有,你外公说了,毕竟那个姓梁的只是外姓的私生子,我们家里还有小钰呢,怎么也轮不到他。”


    “沈钰年纪还小,他能干什么。”沈悦笙在一旁应和。


    舅妈好像心情不错:“但毕竟是唯一的男孩子,以后沈家这产业……”


    “舅妈,你们今天叫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沈栖安开口询问。


    沉默了一瞬,沈栖安想起身走了:“既然舅舅的事已经没事了,那我就走了,舅妈你也差不多可以归家了。”


    “哎安安!”舅妈喊住她,推搡着一旁的沈悦笙,沈悦笙看起来很为难,一直没说话。


    沈栖安皱眉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没必要吞吞吐吐。”


    “栖安……”沈悦笙抬头看她,“你外公的意思是,你在彩韵这段时间干的也差不多了,从今天开始可以不用去公司了。”


    沈悦笙声音逐渐放轻,面前女儿骤然严肃,周围气场低沉,沈栖安上下审视面前两个女人:“什么叫‘从今天开始我不用去公司’?”


    “怎么?沈念古的破事,还能牵扯到我?”


    “安安,我们是这么想的。”沈悦笙牵起沈栖安的手抓着,让她坐下来听:“你外公啊,刚刚给我们打了电话,你舅舅那个混蛋东西,确实做的事太不体面,这个私生子我们沈家是万万不能认得。”


    “但是……“她顿了顿:“我们沈家现在没有后辈撑场面了,小钰他还小……”


    “全家上下还得倚靠着你舅舅……”


    “妈。”沈栖安打断沈悦笙的碎碎念:“我不是沈家的孩子吗?”


    沈栖安声音清浅不带一丝恼怒,但是依旧执拗,母亲看了她一眼:“这不一样栖安,你是女孩子,你外公说的也没错,你迟早要和晏家结亲的。”


    “如果你不离开彩韵,相比较那个私生子,晏家那些外人如果哪天要借你来管沈家的事,老爷子才是更不放心……,你继续要待在彩韵,老爷子就也只能不得不给你舅舅一个交代,让姓梁的认祖归宗。”


    沈栖安听她说,嘴角不免有些讽刺的笑,晏家哪里会看的上她们家那点三瓜两枣。


    但沈悦笙觉得自己想的很对,说的也很对,她的声音像是中邪似的,越来越响,越来越没有理智。


    “栖安,就当作是为了你弟弟,以后你嫁进晏家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你弟弟他还小,他怎么办呐。”


    天空太黑了,连稀疏的几颗星星都被黑色吸收了,看来这几天的天气会不好,换季了,要下大雨了。


    沈栖安不再理会沈悦笙,侧过脸看向不远处的戏台,戏剧还在唱着,世人虚伪地套着面具,诉说着人世间这罪恶的不见情面的争斗。


    她这个舅舅果然还是好心机,利用那些所谓的世俗和利益,捆绑住何止是外公,还有自己的母亲,利用女人来对付女人,老把戏了,屡试不爽,就连他那个私生子,也说不准是他的手中棋子。


    沈悦笙和舅妈也不催她表态,两人手拉着手一直在说着,外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不知道是要试图洗脑沈栖安,还是要欺骗自己。


    戏台上已然换了一部戏,穿戴铠甲的演员,声声入耳动人心,浓妆抹成,“咿呀”一声唱着:“我是鸿鹄振翅云霄冲,不是金丝燕雀樊笼。”


    悲喜交加演世态。


    沈栖安轻轻开口:“妈。”


    沈悦笙“哎”了一声:“想明白了?”


    “我跟你说,这公司又苦又累,没什么好待的,听说这次你去巴黎,知桁也陪着你去了,知桁是个会疼人的……”


    “我想好了”,沈栖安额角头发被夜间的凉风吹散:“我要和晏知桁分手。”


    …


    …


    “既然外公和舅舅担心我结婚之后就不和沈家一条心。”沈栖安在沈悦笙和舅妈震惊地眼神中站起身。


    “那我就和晏知桁分手吧。”


    “我不结婚了。”


    说出来心里痛快多了,她这么多天的纠结,最后还是不能欺骗自己,她不想结婚,至少现在不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沈悦笙尖叫道。


    “安安啊,你不要气你妈妈,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说气话。”舅妈扶住沈悦笙,沈悦笙气的不停的拍着胸口。


    “你们不是担心我结婚之后会胳膊肘往外拐吗,那我不结婚了,我刚刚做下法国那个项目,现在让我是不可能离开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她也懒得继续解释纠缠,沈栖安招了招手,让他们的戏可以停了。


    不管不顾,扭头就要走,沈悦笙在后面叫住她:“那知桁怎么办!”


    沈栖安顿住脚步,背对着她们,沈悦笙气急了,拍桌怒说道:“从前你说订婚就订婚,现在想反悔就反悔!”


    “人家知桁也是家里面宠着的宝贝,由不得你这么侮辱,沈栖安,他这么多年来,没有对不起你吧!”


    好像真的要下雨了,突然天空中一声闷雷。


    “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沈栖安低头倔犟的不愿意承认,事实上她根本没想好怎么和晏知桁解释,为什么要分手,刚刚他才在她身边安慰她,让她有什么事就去找他。


    结果沈栖安找他,是打算分手。


    “呵,”沈悦笙带着威胁:“你想分手就能分吗,晏家允许吗?”


    沈栖安心中冷笑一声,人家晏家怕是巴不得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妈,你想多了,就算没有沈家,有的是盛家,李家想要晏家的亲事。”


    “沈栖安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好一门亲事!这么好一门亲事啊!”


    沈栖安没有耐心继续听了,转身从转角处离开了,留下沈悦笙在背后的哭闹声——


    作者有话说:[撒花][猫爪][猫爪]晏子又要被虐了,啊呀呀[吃瓜]老婆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