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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第 29 章 江与墨:滚啊!……


    顾虞敛眸, 几秒后,好友通过。


    唰唰唰!


    几乎是同时顾悠悠就很热情的发了很多条信息,除了问候身体, 还有自愿赠予的转账。


    顾虞没想到顾悠悠跟江与墨聊天是这种画风,一口一个恩人,字里行间透露着热情。


    顾虞动动手指,一一回复, 顺便告知要外出旅游一段时间,最近就不在 A市了。


    做完这一切, 他心里略松了口气。


    只要隔绝江与墨和别人接触,这一次, 他们就不会跟上辈子一样出现意外了。


    手机叮了一声,徐非耀邀他去酒吧喝几杯,顾虞看了下位置,离这并不远, 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到了酒吧, 包间里不止徐非耀一人, 还有周意白,元俏等,平时关系略熟的人都来了。


    只有最中间的位置空着, 顾虞走过去坐下, 一杯酒送到面前, 徐非耀冲他眨了眨眼睛,“虞哥,走一个?”


    顾虞挺给朋友面子,接过一口就闷了。


    这可不常见。平时都是斯文的一口一口地喝,这一口闷看上去有点郁闷。


    徐非耀跟周意白两人交换眼神, 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最近火热的主题。


    “钱盛跟钱鑫真是豹子胆啊,都2024年了,还敢做那种事情。”徐非耀不敢置信,一脸唏嘘,“真当自己是皇帝呢。”


    “就是就是。”一旁的富二代叶秋附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得是顾哥,轻松就把那贼窝给捣毁了。”


    顾虞蹙了下眉,“是警察捣毁的,我只是报了个警。”


    徐非耀给叶秋脑袋来了一下,“你以为虞哥是你啊。有些话不能乱说,别给自己找麻烦。”


    叶秋连忙道歉,赔罪连喝三杯。


    周意白默默喝酒,等徐非耀拉着人去鬼哭狼嚎时,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阿虞,你这几天睡的还好吗?”


    几天前,顾虞跟他说晚上睡不好,经常夜不能寐,周意白就开了些效果很好的助眠药物给他。


    顾虞转着酒杯,不知道想到什么,眸色在包间的灯光下晦涩暗淡,“嗯,谢了。”


    这两天江与墨睡在他房子里,顾虞每天一有时间都会去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他。


    沉睡的江与墨很乖,他本来外貌就是精致乖巧类型的,谁会相信这样一个看上去跟白纸一样单纯的少年竟然会作出许多恶毒残忍的事情?


    或许是意识到江与墨就睡在他的隔壁,再也不能出去使那些计谋,顾虞这几天的睡眠质量还真的上来了,只是还是会经常做噩梦。


    “那就好。我看你今天黑眼圈都淡了。”周意白摆摆手,“都是兄弟,小事不言谢。你之前都帮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徐非耀嚎完一首,就跑回来祸害周意白,他坐在周意白旁边,手顺势搭上去,“我错过了什么?”


    顾虞只顾看手机,周意白本来话就不多,工作一天都说完了,现在也懒得搭理他。


    徐非耀长吁短叹几句,好奇宝宝似的脖子都快伸出二里地了,“诶,阿虞,这么晚了还有工作?”


    他见顾虞一直在看手机,便以为是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但又实在好奇,是什么东西那么紧急,都这么晚了还在看?


    顾虞手机里的画面赫然便是一个实时监控。


    被蒙住双眼,双手绑住的少年从他离开开始就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仿佛是睡着了。


    顾虞心里像是塞了一个饱满的气球,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放松,眉心舒展,嘴角也不似这段时间绷的那么紧。


    徐非耀是真好奇,头一直探着,“给我看看有什么那么好看?”


    屏幕里的美女主播跟着动感的音乐扭动身体,眨眼飞吻做着各种暧昧的神情。


    “啊?阿虞你喜欢她?”徐非耀有种终于跟好兄弟有共同话题的相见恨晚之感,立马就有一箩筐的话想说,“我跟你讲,这女主播我认识,之前线下见过几面,要不要我给你牵个线?”


    好兄弟终于开窍了,徐非耀可不得积极助阵吗?


    而且顾虞看上去似乎是真的不喜欢江与墨了,虽然有点喜新厌旧的嫌疑,但是顾虞第一次喜欢人,之前没有经验,说不定喜欢江与墨是错觉呢。


    都让他把盯梢的给撤了,应该就是不喜欢了吧。


    “不用。”顾虞拒绝。


    徐非耀:“我真认识她,到时候约出来一起玩……”


    顾虞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清晰的冷了一下,徐非耀捂住嘴巴,“OK,我闭嘴了。”


    他扭头找其他人玩游戏去了,丝毫没注意到顾虞在屏幕底部一滑,画面里的人赫然便是他以为的顾虞的“不喜欢”的对象。


    少年这会儿却躺在地上,似乎是想下床摸索地方,结果一不小心摔到地上,膝盖上撞到地板的浮起大片的青紫,似乎是摔疼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良久,才耸了下肩膀,仿佛是在用肩头的衣服擦拭眼泪。


    “阿虞,明天……”元俏一晚上都在注意顾虞,她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什么话题能聊一下,只是才走过来,说了几个字,男人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皱起眉心。


    “有事先走了。”他一直看着手机,头也不抬的离开。


    这就使得元俏干站在这里十分尴尬。


    “哈哈哈,阿虞家里有事急着回去。”徐非耀过来打圆场。


    话是这么说,但大晚上的,会来这应该就是没啥应酬的工作,也没听说顾虞身边有人了,突然有事要走,不会是听到些风言风语躲着人吧?


    别人能想到的,元俏自然也想到了,但她只是挽了下耳旁的发丝,掩下失落露出得体的笑容,顺着台阶下来坐回位置上。


    王玥薇嘟哝:“顾先生怎么连你的面子都不给。”


    元俏没什么表情地说:“徐非耀不是说了吗?他家里有事。”


    话是这么说,但元俏心里却一种不安感。能让顾虞出现这种表情的,会是顾家人吗?


    ^


    江与墨安静的侧躺在地上,脸颊贴着地面,一动不动的时候的掉着眼泪。


    系统瞅了眼平缓的心跳监测仪器,拍了拍胸脯:差一点又被宿主骗了。


    【宿主,您为什么要故意受伤?】


    江与墨:‘只是在验证一些事情。’


    系统不懂,它突然想起来。


    【哦对了,介于宿主在本次助人为乐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奖励能量值20点,当前能量值24点。】


    【宿主,你看这次我们够大方了吧。这可是20个能量值。】


    ‘yue。’


    江与墨心里阵阵反胃,神情恹恹:‘你别跟我说话,我怕我会忍不住吐出来。’


    虽然目的是搞钱盛钱鑫,过程中少不了救人,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终究是侮辱!不提还能假装忘了,一提起就如同斧子凿心。


    憋屈!


    系统:宿主还真是不改初心。这样下去宿主真能改邪归正?


    系统突然想到宿主能用能量值来查绑匪啊。


    它捂住嘴巴,宿主没想起来它一定要忍住不能提醒宿主!


    对了,它忘记什么来着?


    江与墨柴犬凶狠:“对了,你用能量值查一下是谁干的?”


    【监测到宿主两天未完成任务,有消极怠工之疑,为施惩戒,扣除全部能量值,当前能量值0】


    江与墨:???


    江与墨:!!!我踏马!


    这个时候,顾虞在等红灯,外人都说顾虞是A市豪门圈里最优秀的继承人。


    顾氏集团底蕴深厚,但顾父手段保守,在日新月异的社会趋势中跟不上创新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从几年前就已经有点下颓之势,观望的几家豪门已经开始商量怎么从顾氏这个巨鲸身上咬下一块肉,只是做好的各种准备在顾虞接手集团以后折戟沉沙。


    不比顾父的保守,顾虞自接手顾氏起,大刀阔斧地经手的不少项目,其中不乏他们看来老眼昏花的昏招,最后竟爆出惊喜,顾虞自此坐稳席位,顾氏也一改颓势,稳坐金字塔尖。


    而顾虞也有个“温柔刀”的外号,看似君子端方,实际强势逼人,步步紧逼。


    外人都道他是淡笑雅致的君子,无人的时候,他冷淡的像一尊没有人气的雕像,比如此时此刻。


    顾虞其实是冷峻的长相,只是平时淡笑柔化了他立体骨相的侵略性,一旦没了表情,骨子里的凶狠就会丝丝缕缕地透出来。


    红灯还有几十秒,他冷酷地低头低头看了眼手机,平静的面容碎裂,淡然冷漠的眼睛睁大,脸上接连闪过疑惑不解古怪的神色。


    手机屏幕上,原本安安静静侧卧在地上的少年突然疯狂蹬腿,嘴巴不停张张合合,即使眼睛被蒙住,也能看清他脸上的愤怒。


    腿还挺长。监视器距离太远收不到声音。


    也挺白。下次把监听器也装上。


    只是踹着踹着,十下有七下都磕在床脚上。


    绿灯了,他本来该直行,但瞥见斜对面的一家店铺的时候,顾虞挑眉,转动方向盘,转弯驶向斜对面的店铺。


    十几分钟后,他提着袋子回到市中心那套大平层公寓。


    与顾家老宅不同,这套房子顾虞没打算请人来干活,四五百平的房子,只有外边流淌进来的月色,显得清冷又孤寂。


    顾虞回家先是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进去之前,他打开刚刚路上买的袋子,从里面勾出一件物品,给自己戴上,最后才提着医疗箱打开门走了进去。


    门无声打开,带动的气流似乎惊扰到了少年,他的头很轻微地往这边动了动。


    脸上表情瞬间收住,从暴躁恶犬变成温顺绵羊。


    已经被宿主连续怒骂诅咒了十几分钟的系统痛哭流涕:呜呜呜,还得是男主救我!


    顾虞心里掠过一丝古怪,脚步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江与墨耳朵贴着地板,准确的捕捉到细微的摩擦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先是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裹挟着潮湿的温度铺撒而来,紧跟着有一大团有温度的空气靠近,接着是陌生人的手指很轻的触碰他膝盖磕碰的位置,在小腿几处按了几下,酸酸胀胀的感觉让江与墨不适地蹬了蹬腿。


    “唔。”


    来人仿佛现在才发现他躺在地上似的,手穿过手臂与地面的缝隙,另一手勾住他的腿窝,稍一用力就把他从地上抱到床上坐着。


    太轻了。


    顾虞轻松的连呼吸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少年乖乖的坐在床边,双腿乖顺的顺着床沿垂落而下,此时的他仿佛是高级橱窗里摆放的精致bjd人偶。


    顾虞看不到自己脸上出现了满意的表情,就连眼睛都愉悦的眯了起来。


    如果他能一直都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他单膝跪在床前,打开医疗箱。


    清脆的咔哒声让江与墨眉心一跳。他什么都没看不见,没了能量值也不能解开绑手的扎带,心底开始有点慌。


    “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是谁?我一没钱二没势的,你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没等到回答。


    什么都看不到,双手还被绑在后面,他摸不准来者的意图,身陷黑暗中的不安在心底逐渐放大,乃至当微凉的液体落在他膝盖上的时候,他就像是膝跳反射一样小腿弹起来,只是还没踢到人就被一只火热的大手按了下来。


    江与墨心里失望,表面却比刚才更听话,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听话服帖的垂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意外。


    来人继续手上的动作,冰凉的液体把撞青的地方都涂满了。


    江与墨耸了耸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药油味。


    这是……在给他涂药?


    江与墨心里泛起的古怪的波澜很快就被酸胀的疼痛给覆盖过去。


    男人的手劲儿和不要钱似的,深深按到骨子里。


    “嘶。”江与墨皱起眉咬唇,“你,你别按了,过几天它就自己好了。”


    他是习惯疼痛,不代表喜欢疼痛,再加上从来没被人这么毫无隔阂的接触过,以至于他后背一个激灵,冒起无数鸡皮疙瘩。


    来人还是没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几次按下少年意图蹬人的腿,大力按揉膝盖上触目惊心的青紫瘀痕。


    江与墨挣脱不开,踹又踹不动,只能受着。


    “唔啊,嗯嗯,嘶,呃。”


    吃痛的声音不断从少年口中溢出,江与墨疼的直哼哼,来人停了一下,他以为有用,心里的愉悦还没升起呢,下一秒就被更重更大的按揉的力道给刺的出了汗。


    膝盖越揉越热,几乎就在江与墨觉得要着火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


    只是他刚呼出一口气,火热的温度按在了另一只膝盖上。


    少年似乎难以吃痛的提了下膝盖,但立即就被重新镇压,只能被迫接受“绑架犯”的好意。


    十几分钟后,江与墨看不到自己的腿油光发亮的,但能感受到好几处的地方都散发出火烫的热度。


    来人带着一身难闻的药油味道起身,江与墨都摸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绑他又对他好,嗯,怎么就那么矛盾呢?


    脚步声渐行渐远。


    江与墨:?


    所以他来就是给他揉淤青的?


    这也太抽象了。


    江与墨心里古怪的想。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直接说,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话还没说完,江与墨的话被一阵咕噜声打断,江与墨脚趾扣地,腹诽肚子太不争气了,就不能等他放完狠话再叫吗?这tama多尴尬啊!


    一旦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异常敏锐。


    江与墨感觉那人在看自己,他觉得那人肯定在嘲笑他,也不纠结,直接破罐破摔,“我饿了!”


    “呵。”一把轻浅厚重的嗓音十分抓耳,江与墨痒的想抓耳,可惜他双手被绑,只能耸肩用肩膀蹭蹭耳朵解痒。


    “你想吃什么?”那声音听着有点闷。


    即使隔着黑布也能看到江与墨眼珠子转了几圈,小无赖似的开始点菜:“我要吃炸鸡奶茶烤鸭炖猪脚炖汤小龙虾炒河蟹大闸蟹波龙……”


    那人没同意也没拒绝,只吐出一句:“等着。”


    江与墨却敏锐的捕捉到他嘴里的笑意,心里质问系统:“握草!他是不是在嘲笑我?”


    【呃,没有,应该是没见过像宿主您这样被绑了胆子都那么大的人,他肯定是被您震惊到了!】


    江与墨心里冷笑:“系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系统:???它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引火烧身了?


    【没有啊,宿主您怎么会这么想?】


    江与墨不置可否。


    【我们可是一体的,我能瞒你什么?】


    江与墨冷笑:“那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呃,这个需要使用能量值……】


    系统知道这不是办法,但能拖一秒是一秒。


    顾虞来到厨房,冰箱里的有他让人买好送来新鲜的波龙。


    少年瘦的跟竹子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是已经年满18岁的成年人,还以为刚上高一呢。


    既然他把人控制住了,那这段时间,他有责任把少年养好。


    算是补偿吧。


    或许是把最大的危机控制住了,只要看好江与墨,他就没机会蹦到其他人面前去搞事,前世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顾虞情绪惊人的平和,重生以来的浮躁焦虑好像都消失了。


    许久没开过火的厨房今天晚上开始忙的热火朝天,去虾头开背抽掉虾线,虾肉下砂锅,大火焖煮,防止糊底他得慢慢地搅动勺子,围裙的带子系在腰上,更衬得他肩宽腰细,有种温柔人夫感。


    江与墨以为自己要等很久,但没想到他才刚骂了几百个字,那人就去而复返。


    淡淡的热气混合食物的香气扑到鼻尖。


    江与墨:……这人不会是想喂他吃饭吧?


    “张嘴。”男人言简意赅。


    江与墨记忆里小时候只都没被他妈喂过饭,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尾椎更是寒毛直竖,别人对他坏,他百倍返还,别人对他好,他会谨慎地全盘接受。


    但对他又坏又好,神经病似的,则让江与墨心里发毛,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这人不是TM的有精神病吧?


    硬着头皮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吃饭还是我自己来唔……”


    男人显然没兴趣听他的建议,直接强硬地把勺子塞进他嘴里。


    鲜香的粥入口微烫,江与墨低头就想吐掉,男人却跟预判似的捏住他的嘴巴直接堵住出口。


    我草@#¥%&*@


    江与墨想骂人,匆忙咀嚼咽下,张嘴就骂:“你有病唔……”


    又被勺子堵住了,想吐又被捏住嘴,就只能咽下。


    接连几次,江与墨压下怒火。他鼓着脸颊恶狠狠的想:小人报仇,十年不晚!哼!


    他开始挑刺:“唔,太烫了,怎么是粥?太淡了,好难吃。”


    说是难吃,江与墨却咽下了,没有再试图吐掉,发正吐不掉,反复被捏嘴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男人没说话,听到有些烫,他顿了一下,起身离开。


    “啊?这就没了。”江与墨气得倒仰,差点躺在床上,“不是,我就说了句烫,这就冒犯到了?现在的绑匪脾气也太差了!差评!”


    结果没等多久,男人又回来了,这次不用他说,江与墨都主动张开嘴巴嗷嗷待哺。


    笑死,要是真不管饭怎么办?他可不想饿死。而且,换个角度,跟个大爷似的被人伺候不也挺好?


    要是这人是顾虞那就更完美了。昔日敌人如今伺候自己吃喝,那跟佣人有什么分别?


    这么一想,被人喂饭也不是那么难受了,江与墨最会的就是苦中作乐了。


    顾虞顿了一下,目光在他嘴里的被烫的颜色略深的舌头上停顿一下,然后继续。


    这次入口温度适宜,江与墨没有再被烫到,不知怎么,江与墨也没再说话,安静的只有咀嚼吞咽的声音。


    顾虞准确秉持着营养全面的原则,一口肉一口菜,一碗粥结束男人起身打算离开。


    “啊?这就没了?”江与墨咂咂嘴,“我都还没吃饱。你那么穷,连口饭都供不起吗?”


    男人波澜不惊的话语在面前响起,“你两天没吃,吃太多会不舒服。”


    江与墨没想到他离的那么近,蹭蹭往后拉开距离,“我这是被谁害的?”


    “对了,你把我手解开。”江与墨笑容狡黠,好像在说终于被我抓到漏洞了吧,“如果我等会儿想上厕所怎么办?还有,我感觉身上好粘,你不帮我松开我怎么洗澡?”


    他停顿一下,没等到男人的回答,江与墨突然调笑般开了个玩笑,“还是说,你要帮我把尿,帮我洗澡?”


    顾虞眸子深深的注视他,江与墨一脚踩在床上,一脚垂在床边,身体后倾,跟个混混似的吊儿郎当,“我倒是不介意。”


    反正被伺候的是大爷。他就当这人是他的手下了。


    顾虞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他从小受顾家的精英教育,学业和礼仪都无可指摘。


    每个碰见他的人无一不是注重礼仪的,虽然不至于看不起,但着实是看不惯。


    江与墨笑容得意,再怎么样总不能真帮自己扶鸟吧。只是他还没等到松绑,先等到的是男人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扶直了,就连脚腕都被男人的手一把圈住拉下。


    少年重新回到刚才乖巧的坐姿,顾虞满意地点点头。


    江与墨歪头:???


    “你是不是有病?”江与墨脱口而出。不是,他怎么坐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人管的也太宽了。能管他的人还没出生呢!就连他爸都管不了他!


    江与墨凭感觉抬脚踹了一下,结结实实地踹中男人大腿,江与墨不仅不收腿,甚至在踩实的同时还用力蹬了几下。


    不管谁被人无缘无故踹一脚都会生气,更不用说还被踩着用力怼了,江与墨骄矜地抬下巴,等着欣赏男人破防破口大骂的瞬间。


    结果却是等来男人手指松松的勾住他的脚腕,若无其事的把他的腿拉开放下去。


    声音低低没什么情绪,“你现在想上厕所吗?”


    江与墨无辜地笑了笑,“对啊,绑匪哥哥你能把手解开吗?我这样上厕所不方便。”


    绑匪哥哥?顾虞抬眉看了他一眼。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江与墨开玩笑似的说,“不然你抱我去吗?”


    他故意恶心男人,一般这个时候,正常的人就会给他松绑了。


    但这次他失算了。


    因为下一秒,江与墨感觉到双脚被套进一双绵软的拖鞋里。


    嗯?


    在他惊诧之际,他直接被一把抱起,身下悬空,等江与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落地了。


    “到了。”男人说,“能松开了吗?”


    江与墨回神,反应过来刚才太突然攥住了男人的衣服,他缓缓松开,一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诶,等一下!你想做什么?”


    江与墨及时出声阻止,想阻止手一动才想起手被绑起来了。


    “你说的,帮你上厕所啊。”


    江与墨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


    修长的手指一勾一带,江与墨根本阻止不了,一阵凉意袭来,温热的触感若即若离,耳边传来低语,“可以了,尿吧。”


    江与墨脸色憋的像便秘了七天,他心里有一吨的脏话尽情输出,“我草唔。”


    刚骂两字,顾虞眼神一变,捂住少年的嘴巴,“别说脏话。”


    江与墨:啊啊啊啊啊!


    ‘他有病吧!!!握草他爹%¥%@……’


    系统全盘受着宿主的污言秽语,逆来顺受的像只任人摆布的棉花。


    如果江与墨现在没有被绑住,他绝对绝对要弄死他!


    大片大片的红润从洁白的脸颊像脖子蔓延,少年耳朵也一起气红了,比起刚才虚假的浮于表面的温顺,现在的愤怒更真实更有活力。


    顾虞竟然感觉更想看到这样的江与墨。


    少年灿若桃花,怒火中的羞涩使人目不转睛。


    顾虞眼眸含笑。他还以为江与墨这人不会害羞呢。


    江与墨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人扶鸟,他浑身不自在,别说要小解了,他现在连尿意都没了。


    等了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紧跟着耳边还有清脆嘹亮的吹哨声。小腹上还被轻柔的按压,几番加持下,江与墨再也忍不住了。


    一旦开始就无法中断。


    淅沥水声中,江与墨牙根紧咬,‘系统,我要弄死他!我一定要弄死他!!’


    别说宿主,就连系统都看不懂男主了。男主原本是光风霁月的君子,理应端坐高台之上,他本来跟宿主格格不入,不是个圈子的人,就算是阴差阳错有了交集,也不该发展这种地步。


    不是,男主到底是为什么啊?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吗?这走向感觉越来越魔幻让统看不懂了。


    前世,顾虞跟江与墨只在一些公众场合比如公司、晚宴上见过面。当时江与墨已经小有成就,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顾虞刚开始对江与墨的印象是一个爹不疼娘没有的小可怜,但在逐渐频繁的接触里,他知道江与墨不需要怜悯。


    他不仅不可怜,在一些人眼里,他还很可恨。不管是多么保密的项目,江与墨总能得到一些信息提前做好准备,顾虞也在他手上吃过亏。


    如果不是江与墨之后做的那些事情,顾虞或许会跟他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顾虞见过江与墨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见过他阴谋得逞后嚣张猖狂的模样,但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羞愤。


    别人羞愤欲死,而他羞愤却是想杀人。


    顾虞点头,这性情总算跟前世有点像了。


    不然太乖了,总让顾虞产生这人跟前世的江与墨不是同一人的割裂感。


    小江与墨被轻柔的放进裤子,裤子提上,水龙头的哗哗出水声消失。


    “你竟然也会有这种表情。”顾虞捏着他的下巴,皮肉单薄,没什么血肉,以一种惊异的口吻道:“真是稀奇。”


    江与墨愣了一下,继而想到什么,后仰怒骂:“草!松手!你他爹的洗手没有?没洗手别碰我啊!”


    顾虞当然是洗了手的,但或许是觉得他这反应还挺好玩,没直面回答,只说:“没洗手就不能碰你了?”


    下巴再次被男人强势的捏住,江与墨一怒,凭直觉张嘴伸脖子竟真被他咬住男人的手指。


    男人面色古怪,“你就不怕我没洗手?”


    “啊啊啊啊呸呸!”江与墨气昏了头,被提醒急忙吐出,龇牙威胁,“我草你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我绝对不会让你好看的!”


    恶龙咆哮?


    不,幼龙扑食才对。


    虽然瘦,但还是有婴儿肥,再凶残的表情都大打折扣。


    “哦对了,”男人刚把他抱起,像是突然想起来,“你现在还要洗澡吗?”


    江与墨:“滚啊!”


    顾虞瞅着他脖子连大片胸膛都染成红霞,抿了抿唇,没忍住,“你真要洗的话,我帮你洗也不是不可以。”


    江与墨了冷笑:“呵。”


    看来是不用了,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遗憾情绪,顾虞把人又抱回了床上。


    江与墨跟系统叫嚣:‘有一天,迟早有一天,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


    顾虞回房间冲了个澡,擦着头发走出洗手间,他刚坐上床,手机嗡嗡振动,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的信息。


    他要的东西已经整理好发到邮箱。


    他前段时间就让人去调查江与墨,从小到大,每件事情都事无巨细,调查的越详细奖金越多,调查人员自然卯足了劲的各种走访调查,花了不少时间,每天都睡不到几个小时,但成果是喜人的,这上百 m的文档,大部分都是文字,详细写了一个不受任何人期望而出生的少年是怎么跌跌撞撞长到十八岁的。


    母亲未婚先孕,被父母扫地出门,只能依靠人渣江父,直到四岁母亲抑郁自杀,四岁男童和尸体共存三日,才被发现,要不是


    当时被对家发现上了新闻,江父也不会为了做表面工程把江与墨接回家。


    私生子回家待遇自然不会好,最初碍于对家的针对,江父对江与墨可谓是宠爱有加,为了江家的声誉,江夫人和江大少等人就算有意见也得憋着。


    但等到第二年,对家被针对搞垮之后,江家忍了一年的怨恨从次年起翻倍的加在江与墨瘦小的身体上。


    住狗窝,他要从狗嘴里抢食,但几岁小童怎么抢的过大型犬。挨饿受冻是家常便饭,江家人还经常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磋磨小孩。


    直到江与墨入校读书,跟江崇元和江冉同一个学校,他跟江冉同班,私生子向来被豪门圈里瞧不起,不用为家族做什么,却能继承家产,光是想想都能知道江与墨会受到什么对待。


    这里附了一张模糊的照片,八九岁的江与墨皮肤脏污,头发凌乱,潦草的像一个被打入冷宫的摇粒绒。


    江崇元和江冉经常会拍下江与墨凄凉的画面跟狐朋狗友们一起取笑玩闹。


    顾虞眼神复杂,从小就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精神上受到的伤害会伴随医生,他无法想象,却能理解为什么江与墨会那么黑心了。


    原来他不是天生烂苹果,而是从小就没有阳光没有营养甚至被针对了那么多年,内里才腐烂枯萎的。


    顾虞看完资料就关灯睡了。


    前两日他明明噩梦有所缓解,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江与墨已经清醒的关系,这晚上他做的噩梦更清晰也更加真实。


    除了一幕幕惨状在眼前上演,昔日好友亲人仿佛知道他做的一切,已经车祸死亡的徐非耀从血泊里爬起来质问他,溺水而亡的周意白顶着被泡发的死状,神情悲愤。


    还有悠悠,碎裂的身体每走一步身上就掉下不少血块,口中声声质问,既然已经重生,为什么,为什么不在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把威胁直接扼杀!


    为什么?!


    到最后就连他的父母都从棺材里爬出来,加入质问的队伍步步紧逼。


    顾虞节节败退,再往后退一步整个人坠入黑暗深渊。


    “嗬!”


    顾虞猛然惊醒坐起,按下开光,灯光大亮,床头的时钟显示半夜四点。


    他按住额头,面容遮光的部分显得阴翳。


    半夜,江与墨被尿憋醒。妈的,失策了。


    按照触感,蒙住眼睛的东西应该是布。


    江与墨额头抵床,蹭啊蹭,蹭啊蹭。直到额头都蹭红了,布终于有所松动,江与墨开心的继续像毛毛虫似的拱着身体蹭。


    终于,在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连皮都要蹭破的情况下,终于把眼睛上的布给掀翻了。


    “嘿。”江与墨忍不住得意,他眼睛适应黑暗,外边的光照进来刚好,不亮不伤眼。


    好了,现在该去上厕所了。


    江与墨慢吞吞的回头:“卧槽!”


    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动不动悄无声息地坐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