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次听说
20号,路星川和言安久按照原计划去拍了定妆照。
之后的几天,施南笙陪言安久去学校参加排练、逛街吃饭,其余的时间她都在和路星川偷情,他们像两只处于发-情-期的小动物,如-饥似-渴,疯-狂做-愛。
24号晚上,施南笙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听见手机响起铃声,拿起一看,竟然是周正午。
那次露营之后,周正午就再也没联系过她,似乎是对她死心了,今天突然打给她,是想跟她道个别吗?
这样想着,施南笙点了接听:“喂。”
“施南笙,我命令你,”周正午口齿不清,“现在、立刻、马上来见我!”
他明显是喝多了,跟一个醉汉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施南笙直接问:“你在哪儿?”
“我在……”周正午打了个很响的嗝,“上次一起吃饭的会所。”
“知道了,”施南笙说,“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施南笙随便换身衣服就出门了,妆都没化。
会所在西四环,离得不算太远,她乘坐地铁12号线,出站后跟着导航走了一公里,到了地方,和工作人员说她是来找周正午的,对方通过对讲机询问几句,就放她进去了。
找到周正午所在的包厢,刚把门推开,呛人的烟酒味就扑面而来,施南笙屏了屏息,硬着头皮走进去。
包厢里人很多,在那么多人里,施南笙一眼就看到了路星川,他面无表情地坐在烟雾里,眼神空洞地看着她——施南笙蓦地想到重逢那天,路星川也是这副神情,冷寂,淡漠,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施南笙!”周正午高喊一声,试图站起来,却险些栽倒,幸好旁边的女孩及时扶住了他,他推开那女孩,朝施南笙招手,“施南笙,快过来,坐这儿,坐我旁边。”
女孩识趣地腾出位置,施南笙过去坐下,恰好坐在周正午和路星川中间,左右为男。
“周公子,牛逼呀,又让你挖到宝了。”某个男的先是恭维周正午两句,转而油腔滑调地对施南笙说:“美女,自我介绍一下呗,让我们知道知道你是谁。”
施南笙置若罔闻,周正午接腔:“瞎他妈打听什么?我警告你们啊,都给老子放尊重点儿,她可不是那种让你们随便调戏的EasyGirl,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是冰清玉洁的圣女,凛然不可侵犯。”
施南笙内心毫无波动。
周正午为了睡她,辛辛苦苦地装了两个多月的正人君子,如今功败垂成,他终于不装了,现出了纨绔子弟的原形。
在香雪漫波做技师那段时间,她见惯了男人的丑态,和那些令人作呕的男人相比,周正午已经算是高质量男性了。他现在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既混账又幼稚,她懒得跟他计较。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施南笙心平气和地问。
“你明天就要去南城了,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周正午拿起面前的玻璃杯,边倒酒边说,“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我得给你饯行啊。”
他将满满一杯威士忌递给施南笙,施南笙迟疑了下,接住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和施南笙碰杯:“干杯!”
如果杯子是干净的,施南笙不介意陪他喝一杯,可她看着杯沿上沾的口红印,犹豫再三还是下不去嘴,她把酒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就当我喝过了吧。”
周正午还没说什么,坐在他另一边的男人先急眼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闭嘴!”周正午打断了男人的叫嚣,“我刚说了,都他妈放尊重点儿,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原本欢乐的气氛突然就僵住了,众人表情各异,默默地做起了吃瓜群众。
包厢里的气味熏得施南笙受不了,她不想再待下去:“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起身要走,却被周正午擒住了手腕,周正午仰着一张泛红的俊脸,醉眼惺忪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怨忿和不甘,甚至还有点委屈:“施南笙,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一只修长的手从施南笙身后伸过来,抓住了周正午的手腕,施南笙听到路星川沉声说:“周正午,别闹了。”
周正午偏头看向路星川,面带讥笑:“干嘛,你要英雄救美啊?”
施南笙抢在路星川开口之前,用命令的口吻说:“周正午,放手。”
周正午的目光回到施南笙冷若冰霜的脸上,笑着说:“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发火。”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和周正午见面,施南笙想和他有个体面的结束,所以她耐着性子说:“我可以送你回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好,”周正午立刻答应,生怕她反悔似的,“我跟你走。”
施南笙的手腕得以解脱,她作势要去扶周正午,却被路星川挡开:“我来吧,你扶不动他。”
路星川抬起周正午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然后搂着周正午的腰,将他从沙发上薅起来,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怎的,周正午刚站起来就“哇”的一声吐了。
路星川根本没法躲,他要躲了周正午就得摔个狗吃屎,他只能站在那里,任由周正午吐在他身上。
等周正午吐完,路星川把他放回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离开包厢。
几个男男女女围过来,又是给周正午擦嘴又是喂水漱口,殷勤备至。
施南笙走出包厢,路星川却已没了踪影。
她循着标识牌找到卫生间,直接推开男卫的门,走了进去。
卫生间宽敞明亮,比施南笙之前住的那间出租屋大了三四倍,墙上挂着两幅油画,应该是临摹的名家名作。
路星川正站在洗手台前洗衣服,他裸着上身,宽肩窄腰,肌肉匀停而有力量,皮肤细腻而有光泽,是一款恰到好处的薄肌身材。
施南笙随手将门反锁,走到路星川身边,觑着他的脸色,问:“你生气了?”
路星川既不看她,也不说话,只管用力地搓着衣服。
施南笙又问:“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周正午的气?”
路星川依旧默不作声,施南笙便关了水龙头,拉着他进了隔间,把他按在马桶上,旋即跨-坐在他蹆上。
“你……你干什么?”路星川瞠目结舌。
“给你消消气。”施南笙边说边伸手去拉他的褲-链。
时间和地点都不对,理智告诉路星川不可以,但越危-险就越刺-激,这种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一起飙升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抗-拒。
路星川只用了一秒钟就放弃了抵抗,他仰头去吻施南笙的唇,却被施南笙躲开了:“抽了烟就不许吻我。”
路星川顺势把脸埋在她颈间,哑声说:“我从今天开始戒烟。”
……
连五分钟都不到,两个人就从隔间出来了。
除了六年前的初-夜,这是路星川最“快”的一次。
施南笙率先出了卫生间,径自离开会所,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回到住处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施南笙开门进去,发现亮着灯,紧接着就听见言安久的声音:“笙笙姐,你去哪儿了?”
“去见周正午了。”施南笙如实回答。
“他找你干嘛?”言安久边刷牙边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穿着一条纯白吊带睡裙,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既可爱又带着点小性感。
“在我离开北城之前刷一下存在感。”施南笙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你明天就要走了,”言安久嘴里含着牙膏沫,吐字有些不清,“我当然要来送送你。”
实在没这个必要,但施南笙懒得多说什么。
施南笙洗了个澡,把没收拾完的行李收拾妥当,刚把箱子合上,听到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门,只见言安久抱着枕头站在门外,娇娇软软地笑着说:“笙笙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施南笙很擅长拒绝别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言安久总是狠不下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她。这次也不例外,她让开门口的位置,放言安久进来。
床很大,施南笙和言安久各躺一边,中间还能再躺一个人。
静了片刻,言安久缓缓开口:“因为那个所谓的‘艳照门’,小川哥的微博一周涨粉百万,我听翛然姐说他还接到了Tiffany的代言邀约,像这种奢牌一般都是从品牌挚友或者品牌大使做起,再慢慢升Title。”
“那他运气挺好的。”施南笙说。
“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女明星身上,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言安久说,“虽然我是小川哥的粉丝,也不得不说,男明星在娱乐圈就是好混。”
施南笙对娱乐圈的生态并不了解,就没妄加评判。
言安久翻个身,面朝着施南笙,换了个话题:“笙笙姐,你谈过几次恋爱?”
施南笙踟蹰几秒,说:“一次。”
“怎么可能!”言安久很惊讶,“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肯定特别多,你怎么会才谈过一次恋爱?”
“因为没时间。”施南笙不疾不徐地说,“我是单亲,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为了给我妈减轻一点压力,我从高一就开始半工半读,每天都过得很忙碌,根本没心思想别的。我谈过的唯一一场恋爱,也没维持多久就分手了,后来再也没遇见过我能看得上眼的男人。”
言安久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挪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说:“笙笙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施南笙并不是很想知道,但还是配合地问:“什么?”
言安久说:“其实我是个孤儿,在五岁那年被现在的父母领养了。”
施南笙霎时就明白,为什么言安久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却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明天见=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