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平层
乔若璎合上电脑,边朝他走过来边用手拨着秀发,明知故问道:“今晚我还回不回去了?”
她人已经款款摆到他面前了,蒋宗一把扣住她腰,狠狠揉捏了一把,入手细滑,柔软。
“你想回就回,就怕你腿软走不动道。”
他神色依旧是一副冷冷样儿,但说出来的话带了几分张力,乔若璎配合他掌上的劲儿软哼了声,说:
“我没有衣服在这儿。”
她的确是为了衣服的事有点发愁。
罗城的秋天依旧闷热,衣服要每日一换,乔若璎想起读中学时期班主任巡内务时教训的那句“女孩子衣服不天天换,别人会以为你晚上没回家”。
“先穿我的。”蒋宗也说。
他的声线里也是语气不稳,热气点点喷洒上她的耳廓,拂得她耳尖连带头皮都酥痒。
蒋宗也年近三十,但从他22岁接手泰亨起始就一心扑在工作上,花在男女之事上的时间很少,撞上乔若璎那晚是他头一回,也得了滋味。
乔若璎勾人的手段并不高明,但碰上蒋宗也这么个“新兵”也够用了。
他从她短T恤下摆抚上去,法式nei衣解都不解,硌着钢圈的边缘拢住了她。
“我另外让人给你买一套明天上班穿。”
她明天上班没衣服穿这件事,他也考虑到了。
她樱唇张开轻微地喘着,因为他肆意揉捏,挑逗,眼眸泛出朦胧,从书房到卧室这几十步路就显得格外漫长,她忍着因他而来的感觉,嗓音不觉多了三分妩媚:
“你让她们别买太贵的。”
太贵了,不像她的风格,明天穿去公司指不定还露馅儿。
蒋宗也明白她的意思,“嗯”了一声,当场打电话吩咐黎正,给她买的衣服要平价些。
事情吩咐妥当,乔若璎才少了点顾忌,但很快想起自己还没洗澡。
“还没洗澡呢”
“等结束再洗。”
不由分说地,他揽住她肩,另一只手揽住她腿弯,将她用公主抱一把抱起来,往又深又宽的卧室里带。
乔若璎一只纤柔的手扶在他宽阔的肩膀,她是丰肉微骨那一挂,自知体重不轻,蒋宗也能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来,真是男友力max。
她小鸟依人般偎在他怀里,想起绒绒这个梦女经常夸蒋boss好帅好帅,好苏好苏,她能品出来一点了。
而且,她今晚心中有种奇异的心思,她想对蒋宗也好。
因为他对她好,所以她也对他好。
可是,蒋宗也能拿教她Excel、把她带回天玺寰宇、给她做牛排等事情来对她好,她又能拿什么好处去对蒋宗也好呢?
本质上,这还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社会地位不匹配不平等的问题。
蒋宗也需要的,她又能给到他的,就是这一点点欢愉了。
就这么想着,她已经被他抱到了Kingsize大床上,脊背触到柔软富有弹性的海丝腾床垫,他已经开始剥她的牛仔裤,白生生的蹆从蓝色布料里脱出来,衬得愈发白皙。
往布料尽头望
去,三角裤小小薄薄,蒋宗也眼眸倏地一下黯了,恨不能狠狠地蹂躏她,听她哭叫。
“嗯待会拿衣服的人来了,怎么办?”
乔若璎柔荑下移想要遮住自己,但没用,蒋宗也拿开她皓腕,势必要看个仔细。
她蹆踢蹬得像什么似的,不肯如他的意,被他使了狠劲儿攥住脚腕。
他也算感知到了,她一被瞧那处就不乐意,上次在办公室他要瞧一瞧,她都能哭出来,梨花带雨的惹人心怜。
“干嘛不给看?”
他捏住她脸颊,两人脸贴脸凑得很近,他坏心眼儿的问。
“”乔若璎给羞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瞧瞧他问的这些,怪臊人的。
她蒙着泪膜的荔枝眼望见他薄唇,红润又锋利,唇形很好,只是笑得怎么这么坏?
他取笑她呜呜,欺负她。
有过一瞬间乔若璎想亲他了。
两人第一夜那次或许是都意乱情迷了,所以唇对唇地吮缠过,但宝格丽酒店那次,蒋宗也是清醒的,他没和她接吻。
或许是相互有爱的人才会接吻,她和蒋宗也还算不上有爱。
察觉到这点让乔若璎心里酸酸的,她连吻他都不太敢,退而求其次地将唇擦过去,捧着他脸吻住他耳尖,吻他耳垂下那点暖意,再用贝齿轻啮。
蒋宗也之前没被人碰过耳朵,被她又亲又咬,从耳廓到耳心再到头皮,全部都酥了,本就浓烈的感觉来得愈发浓烈,大掌狠狠打了下她的屁股,哑声:“你这个小妖精”。
她有时候热情奔放,有时候娇羞无限,这点上他把控不住她,所以也觉得格外刺激。
两人面对面,乔若璎想躺下去,蒋宗也不肯,示意她将腕骨反撑
墙上投落两人交叠的人影儿。
结束时,两人汗意涔涔。
乔若璎起来,去洗了一场澡,吹干头发。
这一场,可算把周六在宝格丽生生中断的那场补回来了。
“再来一场?”蒋宗也嗓音带着一丝粗粝的喑哑,像大提琴琴弦拨出的低音,徐徐荡人心弦,还存着几丝意犹未尽。
乔若璎在裹在雪被里,将腿抻了抻,只觉得膝盖处隐隐有一根筋牵拉着,使不上劲儿。
“不来了,明天还要上班,我没力气了。”
她将手盖在脸上,软声。
再来一次,恐怕要折腾到凌晨两点,早晨她七点半就要起床,五个半小时的睡眠根本不够,她还不想明天一边上班一边上下眼皮打架。
“这就没力气了?全程我看你也没怎么使劲儿。”
蒋宗也语气虽有点抱怨,但那双狭长的桃花眸中满是笑意。
笑意中藏着一点得意,这点儿得意,让他眼神更亮了。
乔若璎瞧着他得意的神态,隐隐觉得好笑。
她平时脑袋瓜子都揣摩不出别人在想什么,但这一瞬却是福至心灵:
蒋宗也为自个儿将她弄得浑身软绵绵正得意着呢。
她心说你可就使劲儿骚吧,真是个闷骚男!
“晚上不够睡,白天怎么有精神给资本家打工?”乔若璎用虚虚的声音开玩笑道。
这“资本家”是在点他。
蒋宗也唇角抽搐,倾身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嗓音低沉地装凶道:
“睡吧,再不睡,资本家现在把你薅起来打黑工。”
打黑工?
乔若璎反应了下。
蒋宗也把床上play叫做“打黑工?”
嗯,偷偷摸摸,不能给人知道,在拉起窗帘的屋子里进行,怎么不算打黑工呢?
好家伙,她也算打上“黑工”了。
蒋宗也走出客厅,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仰着喉咙尽数饮尽。
冰冷入喉的泉水,姑且让他躁动的身体一点点冷却下来。他虽意犹未尽却仍清醒,知道两个人都还要上班,他精力好能顶住,乔若璎这软软的身子骨却顶不住,他才放过她了。
只是,原以为亲近她要她,就能解渴,现在反而是越做越渴,怎么做都觉得还欠一些,不满足?-
泰亨集团九点开始考勤打卡,蒋宗也七点起床,他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把乔若璎也弄醒了。
她侧头,看见竖放在床中央的软枕,又高又蓬松,像一堵墙。
乔若璎发了会呆。
海鸥灰色的窗帘半拉开,晨光泄进,光明亮堂,稍稍洗去了昨夜暧昧旖旎的情事气息。
蒋宗也转身,看到她坐在床上,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星眼微饧,眼眸泛着娇憨,懵懂婉转。
头上还矗着一缕呆毛,显得更可爱了。
“早,醒了就穿衣服洗漱,吃早餐。”蒋宗也淡声和她打招呼。
乔若璎点点头,口齿朦胧地道了一声“早”。
床头柜上,有女秘书Ada给她带回的长裙和换洗衣物。
蒋宗也下属的服务做得十分到位,她拿起来细看,衣服是剪掉吊牌过了水的,吊牌也没扔,服服帖帖放在衣服上,拿起来一看,品牌是ZARA。
ZARA这个牌子她知道,一家快时尚品牌,是她咬咬牙能买得起的衣服,穿出去不会被同事起疑。
她穿着这条裙子出客厅,蒋宗也正用马克杯接一杯美式,掀起眼眸,视线落在她身上。
米白色西装裙,中央细细一条腰带勾勒出她的腰身,长及膝盖的裙面,露出修长如藕带的美腿。
明明是OL风格的西装裙,被她撑得有些小火爆,蒋宗也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好一会。
沐浴在他的视线里,乔若璎羞赧。
哪个男人视线跟蒋宗也似的?直勾勾,看得光明正大,还带着滚烫的热意,似乎要将她裙子都烧灼出洞来。
她不由得想,那些将蒋宗也奉若神明、对他崇拜无线的员工属下,知道蒋宗也私底下这么百无禁忌么?
肯定不知道。蒋宗也这种闷骚的人,肯定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得很有威望,很正经。
就像她前一个月刚进公司,那时她和蒋宗也毫无交集,只在一次例会之前,看他被公司里一帮事业部、研发部、财务部、销售部的经理簇拥在中央,无人不对他点头哈腰,而他气势十足,龙章凤姿,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表,都是最出众最卓越的那个。
那时,她从簇簇拥拥的人群里瞥见蒋宗也的侧颜,惊鸿一瞥,一眼万年——她真正理解了这两个词的意思。
只不过,他看起来如此可望不可即。
所以她也觉得蒋宗也严肃、刻板、禁欲、是个只有工作不近女色的事业精英男。
等到今天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子!他会玩着呢,暗地里骚着呢。
论起蒋宗也会玩,又让她想起昨夜
她也求了他要关灯,但这次蒋宗也没依着她了,大灯关了,留了门口一盏贝壳壁灯,昏黄朦胧的光线,要拿来看书是差了些,拿来瞧人却最好。
“哭得真好听,越哭越想弄死你。”他双眸攫住她,哑声说。
然后她就真被他弄死了,死去活来。
影影绰绰的光线,映得她柔和漂亮,凝脂似的肌肤,珍珠似的光泽,犹如西方的古典油画里的美人儿。
“你这样穿,比之前好看。”
蒋宗也开口。
乔若璎一双荔枝眼微微瞪大,似是不敢相信。
蒋宗也这是在夸她?夸她衣服好看?
他可是很少夸人的。
被人夸心里当然美滋滋的,更何况还是被不苟言笑的蒋宗也夸了。
抱着美美的心情,乔若璎吃掉了作为早餐的三文鱼牛油果沙拉。
蒋宗也没和她一块吃,一大清早,他的手机铃声就没停过,一直在接电话,所以他的那份三文鱼沙拉,只能等到车上再吃了。
他理解乔若璎要避嫌的心情,同意她坐地铁去公司,反正也只有两站路距离。
直至她出门前,蒋宗也还在接电话。
她内心泛起
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她隐约感觉到,关起门,她和蒋宗也关系并没有那么等级分明,她可以不叫他“蒋总”,说话直来直去,用不着字斟句酌,在床上胡闹着叫他“哥哥”“宗也哥哥”都行,他也爱听;
但出了门,他们就是分明的上司和下属关系。她要叫他“蒋总”,把自己当成一个服务他的下属;而蒋宗也也会恢复职场本态,做回那个端坐在主位上不苟言笑的集团大boss。
在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她现在还是行政小助理,难不成真当自己和蒋宗也睡过几次就能咸鱼翻身嘛?
乔若璎很快就恢复了乐观的天性,去烘干机拿自己昨夜的衣服。
她换洗的白T和牛仔裤在烘干机里被烘得香香软软,她伸手将它们取出时,背后袭来黑松林和杜松的清爽香气,男人高大的身躯自上而下笼住她。
“拿衣服走做什么,今晚还要过来继续学。”
她耳垂泛起细微的疼痒,酥酥麻麻,却是蒋宗也从身后捻着她耳垂,不住揉捏。
少女耳垂莹白,十分敏感,她不住地往后躲着,蒋宗也却很喜欢这手感,满意地看着她耳垂一点点染上绯红。
听到他这句“今晚过来继续学”,她翻找衣服的手霎时停在那儿,心底揣度着蒋宗也的意思:他让她今晚过来,不会是还做那种事吧?
果然,今晚也是要继续还债、继续“打黑工”的一晚。
她准备就要晋升成“白天打工,夜晚也打工”的高级牛马了。
他们出了大平层在等电梯,光洁如鎏金的电梯面,映出两人的身影,朦朦胧胧,高挑颀长,男帅女靓,竟有几分般配。
“等等。”乔若璎用手轻轻拍了下脑袋。
“怎么了?”蒋宗也淡声。
“我们忘记关客厅的灯了,咱们现在回去关了?”
“”
原来是这等小事。
从小到大,蒋宗也都没有养成随手关灯的好习惯。虽说全球在提倡“节能减排”,但他觉得,一盏吊灯能花多少能量?
一盏吊灯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再说了,他又不是天天坐私人飞机出行、飞机屁股喷出许多二氧化碳那类“不环保人士”。
但。蒋宗也垂眸,视线落在乔若璎脸上。她双眸写满了认真,好像对她来说,关掉电灯是件很重要的事。
真是像个小学生,胸前还挂着鲜艳红领巾的那种。
他返回大平层前,用指纹打开触控锁。乔若璎钻进门,两下把高跟鞋脱了,赤着足走来走去,“啪啪啪”把客厅、厨房、卧室的灯都灭了,屋内恢复和自然天光一般的色差。
看她赤着足在大平层的地板上走来走去,小小白白的脚丫,指甲是干净的、樱花一样的粉色——
作者有话说:蒋boss:女人,你这是在玩火(低喃)(气泡音)(壁咚)
璎宝:[问号][问号](反手拿出一瓶去污剂)(配合去油剂、去骚剂使用)(一顿喷喷)(感觉终于好多了!)
红包掉落,谢谢你们的喜欢和支持![橘糖][橘糖][橘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