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秀丽同志,你说真的？”顾凌云不愧是顾凌云，他震惊一瞬，立即反应过来,当机立断抓住好机会，他一脸郑重地强调，“我听到了，你不能反悔。”
林秀丽好笑地摇摇头，她认真看着顾凌云，对他说：“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是有点冲动,但冲动之后，没有后悔，那就对了。”
顾凌云看看林秀丽，眼睛很亮,又低头看看重回他手里的一元五角星,这一块钱又立大功！
顾凌云再次把相框递给林秀丽：“给你。”
“嗯？你愿意把这个一元五角星给我了？”林秀丽接过来,看着他笑说,刚才顾凌云不情愿她没生气,反而觉得他那样委婉拒绝有趣极了。
顾凌云这回没有犹豫：“这个一元五角星是我的,也是你的，它是我们的。”
林秀丽低头隔着相框玻璃摸摸一元五角星,悟了：“你没说完的是,这一元五角星迟早会回到你手里是吧。”
顾凌云点头说是。
“精还是你精，不过这一块钱是我之前还给你的,所以这一元给你收着更好，以后我想看，随时能看,对吗？”林秀丽没有夺人所好的想法，即使是顾凌云主动送她。
“是，你随时可以看。”顾凌云把相框轻轻放回纸袋子。
林秀丽见状，又轻轻一笑：“你从哪里买的相框，很漂亮？”
顾凌云沉默了一下，道：“从家里拿的。”
林秀丽眨眨眼，她怎么觉得这话背后有故事呢？
“所以相框是伯母买的？”
“嗯，”顾凌云忽而说，“下周末我先跟你回家，然后我带你回家见我父母？”
林秀丽眉头一跳，见家长这一关是不能少的，顾凌云先见了她爸妈，她也得去见他爸妈：“好，结婚申请报告多久能通过？”
顾凌云：“一般是一个月，我会向领导申请加急。”
林秀丽一顿：“不用加急，按流程来，一个月刚刚好。”
顾凌云很好说话：“听你的，不加急。”
林秀丽对他粲然一笑，顾凌云唇角也下意识弯了弯。
顾凌云把林秀丽送到北师大后，匆匆回到军校，立刻打结婚申请报告，早点交上去，早点通过，他急得很，甚至一秒钟都不想等。
顾凌云是部队重点培养的军官，他这个结婚申请报告一提交上去，看好他的领导很快知道了，这位领导跟顾卫国是老战友，碰上顾卫国时乐呵呵道喜。
顾卫国一听还有点懵，随即便是大喜，嘴上却说：“小顾的速度还是有点慢。”
跟老战友分开，顾卫国回家第一时间与陈英兰分享小儿子的喜事：“按照小顾的习惯，咱们等到周末能见到那位林同志，等等，你这是怎么了？”
陈英兰又怒又喜的，表情相当丰富，她扬起手里的照片：“还不是你的好儿子小顾，臭小子拆走我好不容易买的相框，不知道把我那相框拿去干啥了，念在他终于能打结婚申请报告，我这回就算了，不跟他计较。”
顾卫国一瞧，那张照片正是陈英兰年轻时的单人照，也是陈英兰最宝贝的照片，陈英兰专门买了个好看相框，把她那张单人照片安装进去，平时没人敢碰，他不由讪讪一笑：“你儿子眼光高，会挑，一挑就挑了个最好的相框。”
陈英兰呵呵：“可不是，随你老顾，要求高，臭小子把我的单人照装进我和你合照照片相框里，两张照片叠在一起，他明目张胆干坏事，就是要我自己发现。”
“这个臭小子！”顾卫国严肃地咳了一声，“高要求好，证明小顾有眼光，也像你。”
陈英兰一想也是，心底仅剩那点气瞬间灭了，又说：“不知道小顾做什么了，让那位林同志突然同意跟他结婚。”
顾卫国也很好奇，可惜顾凌云不在跟前，没处去问：“等周末他回来问问。”
陈英兰：“只能这样了，等等，我们先做好准备，不然等到林同志上门，慌里慌张的怎么成？对了，我得跟小悦说一声，你也别忘了告诉向前燕霞他们……”
顾卫国点头又点头，他在外面指挥手下的兵，但他在家里是听陈英兰指挥的。
“什么？！”何思颖高呼一声，林秀丽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你小声点。”林秀丽跟顾凌云分开后，心情大好，家人不在，所以她和好朋友何思颖喜事，“我和顾同志刚决定的。”
何思颖唔唔两声，表示她会小声，嘴巴被放开后，她难掩震惊说：“秀丽你决定跟顾同志结婚？！怎么这么突然？你不是要处对象看看顾同志人品性格吗？”
林秀丽讪讪一笑：“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是今天早上知道我要结婚。”
何思颖指指点点：“秀丽你心意变得太快了。”
林秀丽手指挠挠脸颊，温柔一笑：“我也这么觉得，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在婚事上冲动，不过我不后悔，反而很期待，也是怪事。”
“这不证明顾同志很好吗，肯定是他的行为举动让你对和他结婚有期待。”何思颖肯定地说。
林秀丽想到顾凌云，便是一笑：“应该吧。”
何思颖看着好友一脸欢喜，又是为她高兴，又是心里发酸，秀丽要被顾同志抢走了，她一把抱住林秀丽的手：“秀丽，就算你结婚了，我们也是要当一辈子好朋友的，我们约好了。”
“哈哈，肯定的，你想毁约，我肯定要去找你。”林秀丽笑得欢。
“等等，顾同志是军人，他现在是不是在军校进修？那等他进修完，不是要回部队吗？他之后要去哪里的部队？他是团长，军属有资格随军吧，到时候秀丽你是跟着他走，还是留在京城？”何思颖猛地想到最重要的问题，急急问出口。
林秀丽很自然地说：“我还没跟他说过这个事，别担心，肯定有办法。”
闻言，何思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忽然问：“秀丽，你是不是早有决定了？”
林秀丽没
有正面回答，只是笑说：“不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何思颖眼睛一眨，眼睛有了水意，她吸着鼻子，不舍地看着林秀丽：“这么说你以后要离开京城？”
“别哭啊，我现在还没嫁给他，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呢，快收收眼泪，”林秀丽轻轻拍拍何思颖，一颗心酸酸软软的，“你这么一哭，好像我明天就要走一样。”
何思颖呸呸两声：“胡说。”
林秀丽：“只要我们有心联系，距离不是问题。”
何思颖忧愁来了，又说：“很快我们宿舍八个人就要各奔东西，有些人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见面。”
林秀丽被她勾起一些离别愁绪，但她很快开玩笑说：“你不想见我都不行，谁让我家就在京城呢，我随时能去你家找你，到时候你赶都赶不走。”
何思颖一听，顿时破涕为笑：“是啊，我们的家都在京城，见面总是更容易一些，对了，郑松柏写的一篇文章又登报了，你知道不？还是写他失恋的事，还是写‘秀丽’。”
林秀丽嘴角一抽：“他无不无聊，整天写这点事，他没事干吗？”
“听说他躺在家里养伤，可不是整天没事儿干吗。”何思颖道。
林秀丽：“噗哈哈哈！对了，郑松柏把自己脚指头踢断来着，算了，让他继续伤春悲秋去。”
何思颖挑眉说：“别人伤春悲秋没人管，郑松柏伤春悲秋不一样，因为失恋，他灵感爆发，作了很多诗歌文章，才子名声更响亮了。”
林秀丽嘴角下拉：“管他如何。”要不是跟何思颖说好，她肯定又要狠狠吐槽一番郑松柏人面兽心。
何思颖对她说：“你不管郑松柏是好事，不过到底郑松柏跟你扯上了关系，还是要关注点郑松柏，免得他那边闹出什么事，连累到你。”
林秀丽摇头：“郑松柏不会，他看重他自己的名声重于其他一切，他也只敢在诗歌文章说我，不会做其他事。”
林秀丽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应对，一如王教授所说，如果她真的做出反应，成全的只是郑松柏的才子之名。
“是吗？”何思颖疑惑。
“我不说现在，你看以后吧。”林秀丽看着何思颖笑了笑，从前的她和何思颖一样，校园单纯美好，没出校园之前，想不到人心竟然那样复杂，人能那样会算计。
何思颖表示好，又跟林秀丽说：“你之前不是有问过白思柔吗？有人说经常看到白思柔去探望郑松柏。”
林秀丽：“哦？还有其他消息吗？”
“没有了，郑松柏待在他自己家，有什么消息都传得慢。”何思颖摇头。
林秀丽没想到她刚从何思颖那八卦完，没多久就在校园小路上遇到白思柔，白思柔手里捧着一封拆开的信，正专心致志低头看着，脸上带着羞涩甜蜜的笑容，林秀丽目不斜视，打算继续走她的。
白思柔刚好抬头看到她，惊讶：“林秀丽同学！你等一下，好巧啊，我又遇到你了。”
“你好，白思柔同学。”林秀丽不得不停下打招呼。
白思柔小心翼翼地折好信，三两步走到林秀丽面前，她脸上有未消散的红晕，一脸欢喜地说：“之前的事谢谢林同学，我现在跟郑松柏同学成了好朋友，郑同学人真好，还专门写信感谢我去探望他。”
一点儿也不想听的林秀丽：“呵呵，是嘛。”
“林同学，你人真好。”白思柔说得很是真心。
但林秀丽则是满脑袋问号，看着白思柔那双满怀真诚的眼睛，有一瞬间，林秀丽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她在哪里也见过一双相似的眼睛？
白思柔：“林同学，我相信郑同学很快就能从失恋中走出来，他很坚强，郑同学跟我说，即使你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衷心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林秀丽：“？？？？？？”
“好啦，郑同学要我帮他给林同学你带话，郑同学因脚伤不方便来学校，要是没在这里遇到林同学，我打算去你们宿舍找你的，现在不用了。”白思柔笑得很甜美。
林秀丽：“…………”
白思柔是不是在搞抽象？是吧，肯定是。
然而，事实是白思柔人确实很甜：“林同学，我听人说你在联谊会上跟一位军人处对象了，恭喜你呀，你一定要幸福。”
白思柔快乐离开了，徒留林秀丽这个快要被问号淹没的人。
好半响，林秀丽宕机的脑袋重新开始工作，她摇摇头，事情会如何发展，她是真的猜不到，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郑松柏这个渣男并未就此和他的青梅孙佳妮在一起，没了她林秀丽，来了个白思柔。
是白思柔代替了她？林秀丽摇头，就算没有白思柔，也会有张丝柔、王思柔、李思柔……毕竟郑松柏的条件不能说是顶配，但距离顶配也不远，现在的郑松柏确实是个香饽饽。
林秀丽只有一个疑惑的地方：“思颖，你有没有觉得白思柔眼睛像什么人？”
第一次见面她没留意，这次见面，林秀丽发现了点端倪，她仿佛在其他人身上见过与白思柔眼睛相似的人。
“白思柔？你又遇到她啦？”何思颖奇道，她认真想了想，摇头，“没有，学校里没听说过白思柔其他兄弟姐妹什么的，难道你在路上见过？”
“不是，我是觉得经常见那双眼，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林秀丽右手撑着脸颊，努力思考。
何思颖：“哎呀，想不起来应该不重要，你快跟我说说，白思柔怎么又找你了？”
林秀丽笑了：“你又想听八卦啦，好吧，我说……就是这样，听完有没有觉得很难评？”
何思颖不明白：“啊？哪里难评？郑松柏还算是个男人，他走不出失恋，却祝你幸福，他不是挺好吗？”
林秀丽用手拍拍额头，问她：“你觉得郑松柏一边写诗写文章，一边又让别人来祝我幸福算好？”
何思颖：“不算吗？郑松柏没在诗歌文章里骂你，他把你写得很美好，读过的人都说他用情至深，他让白思柔来传话，确实是因为他行动不便。”
林秀丽噎住，她能说什么？从白思柔何思颖的角度，郑松柏确实没啥大问题，郑松柏是个聪明人，他写诗写文章，里面的“秀丽”形象都是美好的，反衬得郑松柏更好更深情，现在郑松柏除了才子，还得了个痴情的名声，又是才子又是痴情的，这样一个浪漫痴情才子，深深击中了很多少女们的心，喜欢郑松柏的人更多了。
这个发展就是林秀丽没想到的。
只能说郑松柏会折腾，伤了脚躺在家也能搞事情。
林秀丽真是懒得再琢磨，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多看几本书，趁着还没离校，多往校图书馆走走，离校以后，再想随便从校图书馆借书就难喽。
林秀丽今天一天挺忙碌，她要去图书馆看书，还要准备毕业的事，时间迈入七月份，六二届大学毕业生即将离开大学校园，大家为毕业和未来工作奔波，反而没太多时间八卦，有空闲时间听一耳朵即可，林秀丽还抽空跑一趟教师办公室见王教授，她有任务在身，向王教授打听他们这届毕业生工作分配的事。
幸好，林秀丽今天这一趟没白跑，王教授真的有最新消息！
见得意学生一脸惊喜，王教授同样喜道：“你来得刚好，我是听校长提了提，工作分配的事有眉目了，不过你们毕业生的工作还要跟各单位协调，最后出结果至少得要个一两周时间，有可能时间会拖得更长，你们可能要在学校再等等，下一届新生来之前肯定能解决你们这一届工作分配问题。”
“太好了！王教授！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林秀丽喜不自胜地拍了拍掌。
王教授摆摆手，笑说：“你是被其他人拜托过来向我打听消息吧，赶紧回去，也跟大家说说。”
林秀丽：“学校没确定的事，我能
直接说出去？不影响王教授你吗？”
王教授心一暖：“不影响，校长跟我们这些老师透露消息，也存着让我们透露出去的意思，我们都怕你们这些毕业生等急了，传点好消息出去，你们也能安心一些，不用为工作分配的事担惊受怕。”
“好，谢谢王教授，那我现在立刻回去告诉大家。”林秀丽等不及说。
看着林秀丽走得快要飞起来，王教授满脸笑意地摇摇头，她这得意学生平日看着稳重，但果然还是孩子呢。
林秀丽带回来的好消息先是让她们的八人宿舍欢天喜地，然后是隔壁宿舍，好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整栋宿舍楼，又继续往外传，应届毕业生们一扫往日愁眉苦脸，欢欢喜喜像是过大年，他们终于等到工作分配了！
“我肯定会被分配回我家那边，不知道最后能分到哪里去，要是能进我以前念的高中当老师就好了，我们高中很好的，离我家也近，方便我回家看我爸妈。”
好消息点燃了舍友们讨论的热情，大家叽叽喳喳说着话，宣泄着这段时日积压的各种情绪。
“不管最后是分到学校当老师，还是分到我们当地的国营厂，我都没问题，总算工作有着落，不用整天悬着心了。”
“我也不挑，有个工作我就满足了，现在一份正式工不好找，幸好我们还能分配。”
“对啊，要是再没好消息，我都坐不住了，总不能一直耗在学校，我们肯定要给新生腾宿舍。”
“我得给家里寄个信，也让家人安安心，他们都替我担心呢。”
“秀丽，还得是你出马，一找王教授就给我们带回来个天大的好消息。”
林秀丽摆手：“我也是赶巧了。”
何思颖从外面跑回宿舍，眉飞色舞说：“有其他同学也去找老师问了，同学们说的跟秀丽一样，没差！”
“看你满头大汗的，是不是到处跑了，你先擦擦汗再说。”林秀丽提醒何思颖。
何思颖随便拿手帕擦了擦，高兴地说：“咱们啊，就等着工作分配下来！”
“哈哈哈！对！”
大家笑得东倒西歪的，满室笑声。
“秀丽，你的工作怎么办？”何思颖找了个机会私底下问林秀丽。
林秀丽不急不忙说：“你别为我担心，我先看分配，之后再说。”
何思颖放下心：“行，你不急就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成算。”
“嗯，你的工作也要记得上心。”林秀丽也很关心何思颖。
何思颖嘻嘻一笑：“这几天我多跑跑老师那边打听消息。”
林秀丽：“也好。”
傍晚林秀丽在校门口与顾凌云见面，她领着顾凌云往她说好的饭馆方向走，顺口说起学校工作分配的事，她笑盈盈的眼睛看着顾凌云：“顾同志，等你从军校进修完毕，你会被调动到哪里？对了，你还要在军校进修多长时间？”
顾凌云身体霎时紧绷，他想到已经提交上去的结婚申请报告，一天没批下来，一天没跟林秀丽去领证结婚，他就不能完全安心，总觉得她要跑，因为她一开始没看上他，是他死缠烂打成功了，不，是半成功。
顾凌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秀丽不急不躁等待着，现在她一点儿不怕他那浑身煞气和他那双凌厉黑眸了，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她。
“我还要在军校进修两个月时间，等进修结束，我会被调动到边疆那边的建设兵团，”顾凌云看着她，停顿了下，“边疆环境艰苦，你不想随军，可以继续留在京城，我有假期会立刻回家看你。”
林秀丽眨眨眼：“原来是去大西北啊，我还没去过呢，不知道那边怎么样。”
顾凌云听到她的话，意外但又不是太意外，越是了解她，他越能知道她不是一个柔弱的人，她是一个有自我独立思想的坚定的同志，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总是很明亮，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就被她吸引，然后对她死缠烂打，即使被再三拒绝也不想放弃。
“你怎么又不说话？”林秀丽美眸看过去。
顾凌云目光郑重，他伸出双手轻按在她肩膀上，两人面对面，目光相对，林秀丽没有挣开，仰头看他，怀着好奇等他下一步动作。
“秀丽同志，跟我去随军，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们一起去支援祖国边疆建设。”顾凌云没有再退缩，她的话说得那样明显，他再说先前的话就是在贬低她。
林秀丽愣了一下，随即温柔一笑：“好啊，我们一起。”
“好！你们两位好同志也准备去边疆支援建设？好啊，太好了！”忽然，有道陌生声音情绪激昂地说，还伴随着一阵阵鼓掌声。
“好样的！解放军同志！这是你爱人吧，你们觉悟真高！”有路人也加入了夸夸大军。
“哎呀！我家那小子也响应国家号召，今年也准备去边疆支援建设呢！”
“大娘，你家小子也是好样的！”
“那当然啦，我们家觉悟都高！”
林秀丽看到她和顾凌云周围围了一群人，尴尬一笑，她和顾凌云在路上说着说着，都忘了有路人，听了一耳朵夸夸夸，她身前那不存在的红领巾仿佛鲜艳了不少。
最后林秀丽拉着顾凌云赶紧撤，再被夸下去，她就要飘上天啦。
林秀丽熟门熟路带着顾凌云走进她惦记着的饭馆，她选了个角落位置坐下，给她和顾凌云都点了招牌面条，在等面条时，她清清嗓子，说：“顾同志，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一个特别能吃苦或者能吃苦耐劳的人，让我去干体力活我不太行，动脑子的活可以。”
顾凌云看她的目光专注又柔和：“到边疆参加支援建设不单单只有体力活，同样很需要脑力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和喜欢做的，我不会让你吃苦，家里重活交给我。”
体力活人人可以做，但脑力活却不是，边疆建设不能缺少高技术高知识人才。
林秀丽眼睛亮亮的：“你说的啊，体力活交给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全干了，我们分工合作，好不好？”
顾凌云：“很好。”
林秀丽看着他的粗糙大手，又看了下自己白皙的手，一笑：“我们要不要握下手？”
顾凌云二话没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真挚：“谢谢。”
“只许说一次，”林秀丽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我不单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
顾凌云：“好，我答应你，秀丽。”
林秀丽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顾同志，你——”
“秀丽，你决定和我去边疆，还叫我顾同志？”顾凌云截住她的话。
林秀丽嘴巴轻轻张了张，在他那双灼灼星眸下，不知怎么张开不了口喊他名字，说他：“我发现你有一点不好，你很会得寸进尺。”
“巧了，我母亲陈英兰同志也经常这么说我。”顾凌云说得尤其坦荡，一点儿也不觉羞耻。
林秀丽：“……”他看起来还挺骄傲的。
“面条来了，我们吃面。”林秀丽轻轻瞪一眼顾凌云，看看，他又在得寸进尺了。
不过，他得寸进尺的时候却并不会惹她讨厌，想到这点，林秀丽不免笑了，这男人实在太精。
面条果然很好吃，汤也很好喝，林秀丽吃得满足，见吃了两碗面的顾凌云也喜欢，顿时更开心了：“面条好吃吧。”
顾凌云点头：“好吃，我们下次再来试试其他的。”
林秀丽：“好啊。”
两人牵上手后，顾凌云动作大胆了很多，之前他很有分寸不会触碰她，这会儿他牵着林秀丽的
手走出饭馆，离开饭馆也没松开，仍然牵着。
林秀丽很快感觉手心湿了，她晃了晃，没晃开，反而得来顾凌云疑惑的眼神，她只好指着他们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问他：“你不觉得热吗？出汗了。”
顾凌云若有所思，没有松开，反而伸出另一只手：“秀丽，把你的手帕给我。”
林秀丽疑惑地递出手帕，看着顾凌云接过去，松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他给他们两人的手都用手帕擦干汗，林秀丽见他擦完她的手，就要松开，没料她的手又被他握在手里，他的手很大，完全能把她的手包裹住。
林秀丽：“？”
顾凌云解释：“继续牵着，送你到校门口，手心出汗我擦干净就好。”
林秀丽：“？？”
林秀丽好无奈：“你不嫌麻烦？”
顾凌云：“不嫌，我不热。”
林秀丽还能怎么办？只能随他去了，又不是她擦，她说：“如果是冬天牵手，我肯定不会放开你的手，冬天你的手肯定很暖和。”
“冬天也给你牵着。”顾凌云立刻说——
作者有话说：入v啦，谢谢宝子们支持么么么[星星眼]
明天中午12点有第二更哈[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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