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1 迷雾中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迷雾中的足迹】
如果开走教练车的不是浅井优树本人, 那么他的失踪时间恐怕还要往前推一堆。吃晚饭的时候，他一贯独来独往，没人注意他是不是去吃饭了。
推断失踪时间从下午向教练借了钥匙开始, 到车子被停在了没有监控的角落, 共计5个小时。
“你们宿舍没有门禁吗？”警方非常纳闷。
“虽然名义上是合宿制驾校，但我们的学员都是成年人啊。”管理人员有些无奈，“总不能逼迫他们不出门吧。”
学员都是有着完全责任能力的成年人，还有不少已经进入社会开始工作。如果强行要求学员们不能外出，必然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驾校也是面向社会的商业机构, 不可能为了可有可无的制度把潜在客户赶出门。
发现了车却没发现人，警方只得再度开始地毯式搜索。
训练区以外的监控摄像头并非完全覆盖了驾校中全部的道路, 有不少作为道路隔断用的绿化带。开车穿过的话必然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但如果是人就能比较容易地通过。
当然，就算是普通人走过, 也会留下些许痕迹，比如擦去了绿叶上的灰尘、踩断了枯枝或是留下了脚印。警方细致勘察之下也能得出“有什么人通过”的结论，就是时间上来说紧迫了很多。
诸伏景光围观了警方问询教练的过程，也参与查看了浅井优树的宿舍, 之后就被警方要求留在宿舍里, 不得外出。
他便乖乖留在了宿舍中, 一直对着窗外发呆。
这种表现, 让降谷零非常疑惑。诸伏景光就算对这起案件不感兴趣，也不是会放任时间浪费的人，为什么表现这么怪异呢？
他凑到窗边, 也朝着诸伏景光盯着的方向望去，口中还问道：“hiro，你在看什么？”
“看浅井优树的逃离路线。”
黑发的男孩用食指敲了敲窗台, 发出有节律的闷响。“还不能确定把骨头放进我们宿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他不是从楼下爬上来的，而是从楼顶下降到我们窗外，然后进入的。”
“他会选择我们的宿舍理由也很简单，他从上到下降落下来，只有我们宿舍没人。”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为了第一批参加考试，离开得格外早。如果不是为了考试，他们平时也有晨练的习惯，会比普通学员更早离开宿舍。尽管中途会回来，但那只是稍作休整，不会非常详细地查看房间。
就像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之前反省的那样，他们忽略了外人可以从窗外进入的可能性，并没有对此进行防备。外出时只会对房门进行一些刻意的设置，用以判断是不是有人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进了房间。
诸伏景光说话的语调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只单纯地叙述道：“我们经常居住的地点治安条件都很好，所以就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是我大意了。”
“我也是啊，hiro不用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也没有发现这种可能性不是吗！”
降谷零察觉到好友情绪不高，赶紧安抚对方。
诸伏景光露出一个苦笑，其中掺杂着的情绪在降谷零的成长过程中经常能够感受到。降谷零知道，他的好友在想要引导着自己成长和想要信任自己之间选择了前者。
从26岁时重生，他的好友就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小孩子。所以在这个男孩的心里，自己的年龄是42岁的壮年，是应该承担起责任的年龄，也应该有能力承担起责任
降谷零不再看向好友，而是继续眺望远方。他也用了与好友相似的表情，平淡地说道：“我觉得hiro用这样的态度太狡猾了。一直都在小看同龄人，不是吗。”
诸伏景光一愣，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略带诧异地看过去。
金发的男生没有与他对视，继续说道：“总是把身边的人当作小孩子看待，所以才一直想要肩负更多的责任。”
他嘟起嘴，难得不是在表演的情况下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不服气地恨声道：“不要随便抢走别人表现的机会！”
诸伏景光轻笑，接受了好友的建议。他仰起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去找那个在我们房间里放骨头的家伙吧。”
警方认为进入宿舍的人从楼下爬墙而上，然后又原路返回，因此墙面上只有一次踩踏的脚印。而诸伏景光则认为，对方从楼上降落，放了东西之后继续下降，收回绳索之后离开。虽然离开方向一致，但来处却不同。
这意味着，对方完全可以假装是早晨出去吃饭的学生，从食堂正常回到宿舍。因为宿舍只有正门有监控，给工作人员出行的后门是没有监控的，而这扇门还离食堂更近一些。如果工作人员没有锁门，偶尔会有学员也从这里进出宿舍。
而每天早晨，这扇门必然是开着的。
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每个学员来学车的时间也就两三周。多数人来的时候要么孤身一人，和其他人没有交集，要么结伴同时间一起来，也都是小团体之间交流。就算前一批的人知道了近道的小诀窍，离开的时候也不会告诉后几届的学员。日本的社交环境决定了，没有这么自来熟，还有不少患有“不安症”的社恐人群。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会知道，是因为他们离开宿舍的时间比较早。如果要开正门，得把宿管叫起来，然后拿钥匙开门。后门钥匙是保洁阿姨管着的，她来得早，但要负责很多楼，因此开着门就不关了。注意到有两个学员经常很早出门，就把这条近道告诉了他们。
既然能告诉两个学员，那也能告诉更多的学员。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分头行动，一人往楼上走，一个下楼找保洁阿姨。
会从楼上下来，要么从顶楼天台，要么就是最高一层宿舍的窗户。诸伏景光先上到顶楼，通往天台的门锁上了，使用的是老式的黄铜锁。他随手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铁丝，掰了几下就往里捅。只需要将锁芯中的几个弹子顶起，锁扣就会打开。
他和降谷零在公安都学过这样的技能，别说老式机械锁，就是保险箱的锁、新式电子锁、指纹锁、密码锁、瞳孔识别门禁，他也能开上一开。
降谷零往楼下，他要去问一问宿管和保洁阿姨，看看她们有没有把人放出去或者将近路告诉给其他学生过。
顶楼的风很大，整个平台看上去灰扑扑的一片，像是没怎么打理过的样子。诸伏景光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观察顶楼的一些建筑。
平台上有水箱，供应3层以上的用水。另外就是一些避雷的铁丝、通信信号站，还有各种管道。因为宿舍中不能烧饭，所以没有烟道。其他设备和普通民宅的区别也差不多。
靠近天台边沿，整个一圈只有小腿高的栅栏。与其说是栅栏，还不如说是给鸟儿留了个立足的地方呢。实际上的用处也是为了加固房顶材料和防止小动物进入的。
这种高度，别说成年人，就是普通小学生，都得防备被它绊倒。足以见得，这顶楼天台从设计之初就没打算让学员上来。
也就是天台上风大，不然恐怕浮灰都能积老厚一层了。现在没能攒下灰，都是因为旧的灰被吹走了，新的灰又落下，来来去去就这么一点儿。
同样的原因，诸伏景光亲眼看见自己踩出来的脚印，被风一刮就没了影。幸好，这不妨碍他辨认出来，这些浮灰与留在他窗台外侧的脚印成分相同。
小心地探头出去，果然见到自己原先的宿舍位置竖直方向的位置，有明显的刮擦痕迹。看现场残留的纤维，应该是尼龙蛇皮带这样的材质。
重生之后，诸伏景光几乎没怎么在日常生活中见过这种材质。它在农业上的用途很大，可在城市的日常生活中就很少见了。
如果警方获得这个证据，恐怕就会认定浅井优树正是在衣柜中藏下骨头的人了。甚至连他为什么不把袋子放在自己的宿舍中，而非要放在和自己同组的学员的房里这一行为，也会被自动解释成想要栽赃嫁祸。
诸伏景光确认为此事另有蹊跷。
从浅井优树平时的表现来说，他并不像一个会杀人后畏罪潜逃的人。他对于生活有畅想、有期待，情绪稳定，与这里的人也不存在竞争。
试问，一个报名了驾照考试的人，一个正在准备小型特殊自动车考试的人，早早就想好要回到老家帮着家里种田的人，怎么可能杀人潜逃呢？
此案手段特别残忍，使用了将受害者肢解并分别抛尸的方式。
记录下疑点，诸伏景光又高处几层的外立面上发现了数个脚印，每一层都有踩在窗台外侧的脚印，和半个非常靠近外立面的脚尖印子。
可两层的中间却几乎没有什么痕迹。
【难道这里也是一个迷惑项吗？】
谁爬窗台还每扇窗户都刚刚好踩一个脚印啊？与其说是不小心留下的，不如说是故意留下，一定要让警察以为歹徒是从窗外爬进去屋的。
【是想要将“宿舍中”的学员排除出去啊。】
这何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真实写照？犯人越是想要隐藏自己从什么地方进入驾校，就越能倒推出他的来源。
“hiro，我问到了！”降谷零喘着粗气，从楼下跑了上来，一打开门就对着好友喊道。
“嗯，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天台上，穿着蓝色卫衣的年轻人转身面向着他，微笑着说：“我这里也有发现。”
第192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2 线索四面……
第一百九十二章【线索四面八方来】
“犯人恐怕没有想到警方居然来得这么快, 还来了这么多人。”
“说明他最初可能并不清楚那些骨头属于谁。”
“他如此慌张地动手，就算最初不知道，那时候也应该知道了。据说人工湖中行李箱碎尸案, 这几天传播度很广, 仿佛一夜之间就满城皆知了。”
“有背后推手在兴风作浪。”
两个年轻人头对着头，互相交流着自己发现的情报，并进行简单的推理。
“我们宿舍有六层，每层20个房间，虽然没有全部住满, 但入住率也有80%。确切人数是147个人，有些房间是单人房, 最大的是四人间。三楼大部分是活动空间，房间比较少。”
“我们俩学习速度算比较快的，大部分的考试时间在一个月。因此除了我们之前的两批学员, 还有我们后面一周入学的学员，共计四个批次。”
“如果没有口口相传的情况，知道宿舍有后门的学员有八人。排除掉我们俩，案发当天晚上有四人请假离开了驾校。一人回家, 两人出去玩, 还有一人去接机了。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另外两人, 都没有参加晚上的训练。”
“一楼到三楼的窗户开启有限制, 只能开一条很小的缝隙。是几年前有宿舍被盗，改装过的。三楼以上则安装了上开式设计。我们的宿舍其实也应该有限位器的，不知道什么人给它拆了……”
“我查看了一下, 我们宿舍这一排的房间，只有我们一个宿舍的窗户是可以完全开启的。但是，整个宿舍楼, 有四间房间存在这样的窗户，其中一扇在三楼的活动室。那里不太有人在。”
宿舍楼里有活动室，听起来挺好的。但这里是合宿制的驾校，大家都是为了练习驾驶技术来的，谁有闲情逸致去活动室啊。
通常情况下，活动室很少有人去。但真要碰上有人刚好想去休息一会儿，换换心情，也是常理。考虑到活动室的不确定性，犯人恐怕不会把活动室作为第一选择。
剩下的房间中，两间在一楼二楼的位置，由于低楼层住宿的人比较多，每一批的学员都有自己的防御方法。比如用木棍卡在平移的轨道上，直接卡死能打开的半扇窗户。也有自制限位器，直接可活动的钉子卡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让窗户只能开到想要的大小。作用和限位器差不多，还能自己控制想要开窗的大小，比校方的方法还更方便一些。
如此一来，竟然只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双人宿舍是最适合的目标。甚至他们每次都是最早离开宿舍的人，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犯人作案。
降谷零掰着手指头，学着诸伏景光以往分析案情时的样子侃侃而谈：
“首先，可以确定犯人是宿舍中的学员。”不然此人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隐藏自己。
“其次，犯人大概率不是浅井优树，但他很可能知道些什么。是关联人的可能性很大。”
“再次，宿舍中没有发现凶杀案的第一现场。这里虽然场所众多，但噪音不大，也没有制造其他声音遮掩的条件。寻找第一现场将成为破案的方向之一。”
“最后，找到犯人将受害者尸体丢到公园和此处的原因，推断剩下部分的位置。”
“这样没错吧，hiro。”
金发的青年人将视线投注到好友身上，看到黑发的年轻人带着欣慰的笑，仿佛某种老僧入定一般的满足。显然，看到表情就能明白自己的推理还算不错。可还是那句话，诸伏景光总是这副以前辈看后辈的目光，让他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和好友差着一辈似的。哪怕被他抱怨过，诸伏景光已经尽力隐藏自己的真实感情，依然没法完全改变这一情况。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在诸伏景光的意识里，可能这才是事实。只是考虑到好友的心情，有所收敛罢了。
为了改善自己的心情，降谷零把另一个饱受诟病、需要改善的队伍牵扯出来：“我的推理正确的话，需不需要告诉警方？让他们安排人手按照这个思路去调查？”
降谷零是公安的人没错，公安和警察管理的范围有交集也没错，但追根溯源，它们确实不是同一个部门。维护国内社会秩序，正是警察的负责范围，公安不应该插手。
“嗯，你在推理的时候，我已经录下来了。”诸伏景光在手机上按了两下，然后展示道：“已经发过去了。”
“哎？就这样发过去吗？不用引导的方法吗？这样不会让目暮警官有压力吧……？”
“安心啦，我想他们很大概率已经想到了大部分的内容，我们最多只是补充少部分而已。”再怎么说也是和警方合作过多年的热心市民，诸伏景光对警方有着普通市民所没有的信任度。
降谷零挑眉，怀疑地瞥了好友一眼，那表情就是在质疑，就差没说：“真的吗？”
诸伏景光但笑不语，收起了手机。他对日本警方的信任值和不信任值都很高，要具体分人。以目暮十三为首的搜查一课，手下成员不少是他从7岁起就认识，一直到现在都工作在第一线的老警员，早期经过白雾的筛选，这些成员的可信度较高。而他曾经待过的警视厅公安部，人员流动性高，总是看到陌生面孔，也不能怪诸伏景光要保持警惕。
说起来，公安部人员流动快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在警视厅的公安部主要管理的是东京都市圈内发生的威胁国家安全的事件，这样一个部门总是有新人来来去去，谁都待不久的样子，又怎么能将整个日本的重要城市保护好呢？
先不说他们可不可信，光是还没熟悉岗位就又要换人了，也干不好自己的工作啊。
人员流动性大，同样会增加信息流出的可能性。警视厅公安部的人员任命的负责人……据说曾经是在野党的成员，在上一次选举结束后改弦易辙，进入了政府高层。这里面就很值得说道说道了。
诸伏景光想起来，他曾经参加过组织暗杀某些反对派议员的行动。按照选举时间推断，若是对那个位置有想法，现在再不行动起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所以，浅井优树所牵扯到的案件也与选举有关吗？他只是个农民的儿子，高中毕业，无权无势，又能与政治有什么牵扯呢？】
他们并没有对浅井优树进行过调查。本来双方只是萍水相逢，有缘在同一名教练的手下学习，结下一段缘分。只需要用平常心相处就好，按理也不应该随意对他人进行调查的。
现在看来，这调查是非进行不可了。
美国的夜晚，怪盗1412号穿着一席黑色晚礼服，头戴丝绸礼帽，在舞台上流光溢彩的装束，在月光下变得神秘莫测。
他在黑夜中隐去了身形，只留下一双白色的手套、白色的面具、礼帽和黑色披风在空中飘浮。追捕他的警车拉响了警报，一路追出了数千米。
鸣笛声远去，原地却现出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装备的怪盗，他打开了文件袋，从中取出若干资料。
“啊啦啊啦，这可真是……”只是看了几眼，怪盗先生就发现了什么，感叹道：“这下得回去一次了。”
他将文件塞回文件袋里，好好地封起来。转身迎风眺望月光，带着邪魅的笑意纵身一跃，从高空隐入了黑暗中。
当晚，还在驾校宿舍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见到了另一个从窗外进来的人。
“吓！你怎么从窗户进来的？”降谷零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格斗的起手式都摆好了。
怪盗1412号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窗户，又将它原样装了回去。
这种用滑槽式的窗户，本就是先对齐上方的槽口，然后放入下方的凹槽，利用上下槽深度不同，将玻璃窗固定在其中。普通规格的窗户，只要力气足够，是可以一个人将它卸下来的。
但话又说回来，能做到在窗外作业，还将独自将窗户卸下来，是多数普通人做不到的。要不然，将人骨放在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宿舍的犯人也不会舍近求远，将这种棘手的东西放在特定的房间中。
“有什么事是重要到不能等我们回去再说的？”诸伏景光本在门外吹风，听到动静进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幅场景。
怪盗1412号将文件袋如同飞盘一般飞了出去，稳稳落在年轻人伸出的手上。“看看吧，男孩。这东西对现在的你很重要。”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已经成年了，不过在看着他们长大的人眼里，他们还和之前的孩子没有区别——哪怕看着他们的人当时年龄也不大。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文件袋外观，确认上面的标明的信息，随后果断打开，将其中的文件抽了出来，与当初怪盗1412号拿出它是别无二致。
很多内容，与其说是文件，不如说是某种命令的备份。
“选举人选已定，铲除呼声较高的议员，让财阀闭嘴。”
“暗杀目标xxx，60万美元。”
“某公司业务利好执政党，收购或销毁。”
“……”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分享着看完了资料，抬头问道：“你不是去美国了吗？这是和日本有关的？”
“某个非官方结社，集中了美国不少上层资本的资金，利用种族集结在一起。”男人的手套在空中翻飞，比画出了小人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样子。
“你懂的。对他们来说，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都能插一脚。”
怪盗吟唱起资本论中的原句：“资本一出生就是沾满了鲜血……敢于冒绞刑的危险。①”
若是能掌握下一届日本政府，利润何止300%。
“啧，又是选举。”降谷零满心不爽，感觉日本正在被世界各界操纵，成为资本博弈的手段。连自保都很艰难，更勿论如他心目中那样保护日本的民众了。
“依赖资本的，终将被资本控制。”怪盗1412号“优雅”地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仿佛他们还是那天在后台遇到的男孩和魔术师。
“就算这与选举有关，也不是你这么急着回来的原因吧？”毕竟选举还有一年时间，这段时间中各方势力都会骚动起来，这些情报似乎不值得这位已经享誉世界的魔术师冒着暴露的风险连夜回到日本。
“这些命令中，有一段是与三大财团的另两家相关的。”怪盗1412号明白了乌丸家族正是从中作梗之人之后，已经能够理智地对待另外两家的困境了。
诸伏景光走到怪盗1412号身边坐下，降谷零也凑到了诸伏景光身边，三人将资料摊开。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向其中几条。
“这个，富泽迦南，是富泽哲治的女儿②。”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指又向上几条，“这是她的未婚夫。”
两人都在铲除名单上。
而后，翻过一页，铃木家成员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后，大冈、服部与白马家都没能逃脱厄运③。
第193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3 骚动……
第一百九十三章【骚动】
富泽、铃木、大冈……除了日本人耳熟能详的财阀家族之外, 还有更多在经济领域、政治领域和民生相关领域的家族成员名称。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大惊：“我们并没有收到这么多杀人案件的信息。”
“是‘还没有’，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开始实施计划。”此时，怪盗1412号才将他的情报来源娓娓道来：“还记得我的敌人吧, 制作假的宝石并不能掀起什么风浪。重要的是, 他们赚到的钱去了哪里。”
“可靠消息，他们的钱分为四个部分，一是自用，这部分是最少的，他们赚的几乎和普通打工人没有区别。二是打点当地势力, 包括警方和黑//帮。三是交给美国的一个组织，据说那个组织什么活儿都干。而第四, 就是给你们在查的‘乌鸦’了，这可是所有款项中的大头。”
能把大部分的资金交给组织，要说这个造假团伙与组织没有关系都没人相信。或许他们不属于组织直接管辖, 但必然和组织、和乌丸家族有所牵连。
“我追查这个组织时，遭到了以动物为代号的组织追杀。这些资料……”他将手中的文件敲了敲，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就是从动物组织的一个基地中找到的。”
“你进入动物组织的大本营了？”无论诸伏景光还是降谷零都正襟危坐, 急切地问道。
“那还差得远, 只是一个小基地。或者说, 只是对方组织中几个人共同的落脚点。”
原来如此, 两人稍稍放下了提到喉咙口的心。诸伏景光皱着眉，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黑羽先生，孤身潜入敌营也太危险了, 还请务必小心。”
“还是先担心你们的事情吧。”黑羽盗一正了正自己的礼帽，手指一点，正正点在富泽迦南的名字上, “这个女生已经失踪很久了，东京不正在劳师动众，查着一起不清楚受害者身份的杀人案吗？”
魔术师依然用着优雅的步伐，表演般的动作，轻巧地卸下了窗户。翻身出窗之后，还不忘把窗户又装了回去。
其实在两个队友面前倒也不必如此……
降谷零探头看向夜空，那个暗夜男爵般的身影早已融化在月光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呐，hiro。”年轻人的金发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他没有回过头来，还在看着窗外的景象。
“那个人，真的是富泽家的人吗？”
降谷零不认识富泽家的人，但富泽算是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当如此强大的经济帝国的顶层，有人遭到了杀害，矛头的指向，居然疑似是自己正在追查的组织。这种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感受到的压力，毋庸置疑。
本来就算敌人拿着枪，使用炸弹，因为没看到真的有谁死亡，就轻视对方的心情，现在开始凝重了起来。
“既然黑羽先生特意来这么一趟，恐怕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这件事应该如何与公安汇报。当然，黑羽盗一已经答应与警方合作，将情报来源说清楚是没有关系的。可黑羽盗一可没有对公安说过自己还会继续做怪盗啊，还是在全世界到处蹦跶的那种超级怪盗。
其中一个问题是证据。他们有组织发出了杀害财团中重要成员的
不是说偌大个东京只有这么一位失踪者，而是只有这么一位失踪者，值得如此复杂的手段。在警方久久未能破案的情况下，爆出受害者的身份，让金融界对警方失去信心。进而影响到执政当局的民心，此时看来，这是阳谋。
若是之前久久未能破案，得知受害者身份之后很快破案了，那么警方收受贿赂，只为有钱人办事的形象深入人心。而得知了受害者身份依然无法破案？警方如此无能，当届政府无法保护民众安全。
无论如何，都有值得诋毁的点。
“哦，对了。”窗外突然又传来了声音。
还在望着窗外的降谷零甚至没注意到来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瞪大了眼睛。
怪盗1412号自己从外面开窗，这次他只开了一个小缝，将一个发信器似的东西丢进了窗里。“刚才忘记给你们了，这是那个组织的通信器上的，你们调查一下他们用的是什么频道。”
说完，怪盗又像黑色大鸟一般飞跃出去。这次，应该是真的离开了……吧。
发信器刚好落在了降谷零怀里，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接住，只敢两只手捧着衣服，直到床上才放开了手。
小巧的芯片从衣服上落了下来，掉在柔软的床单上，几乎与布料的花纹融为一体。
“赶紧联系萩原他们？”降谷零寻思着将这东西送出去的时候，诸伏景光却嗅到了组织插手的端倪。
“这个芯片……”诸伏景光虽然不擅长拆弹，但他也跟着萩原、松田他们学过一些。他还学过电路，知道通信器的基本结构。
因此，当发现芯片的形制与组织的通信器几乎一样的时候，他越发感到这起案件不简单起来。
“富泽迦南”这位女性，与矢部美衣竟然有些关系。两人都是樱华高等学校的学生，矢部美衣读高一，而富泽迦南读高二。按理说差了一年，两人不相识的可能性也不小。
奈何两人都是烘焙社的社员，分组进行活动的时候，两人是同一小组的。除此之外，她们连初中都是同一所，曾经同是读书品鉴社的社员。
据说富泽迦南虽然是富家千金，但动手能力很强，烘焙的小点心很受欢迎。除了在社团活动的时候做的甜点会分给大家之外，她自己在家也会做一些，带到学校中分给同学。因为是出于兴趣，关系普通的人不可能要求她做些什么，只有矢部美衣拥有这个殊荣。
这可能无法作为呈堂证供，但足够说明矢部美衣在富泽迦南心中的地位。
矢部美衣被976号替代以前，与这位学姐几乎形影不离。被替代之后，为了防止被发现，她离开了烘焙社，转去了其他社团，也与富泽迦南生分了。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与组织相关的道路上，让人不由得怀疑起组织究竟在这种赛道上动了多少手段。
上次让976号和另一个组织成员逃跑，果然还是埋下了祸端。
终究还是把情报交给了公安，降谷零因此与诸伏景光一样，获得了小队的带队资格。手底下具体有多少人，降谷零也好，诸伏景光也罢，两人都不知道，甚至没能见过自己小队的成员。只知道，自己有需求，他们就能找到人手去做事。
因此，他俩也不知道，当公安得到组织有了这么大动作（而他们一点儿也不知情）的情报，是如何上下震动，投入了大量警力进行自查自审，并且向社会各界发出警告的。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警方没发现他们有其他与案件相关的情报后，安然离开了驾校。本应该全力将中心放在破案和防备组织对社会精英人士的伤害，却发现他们遇到了更棘手的问题。
诸伏景光的金手指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对它的忽视，开始闹脾气了。这种形容应该用在人或者动物身上，但这次，降谷零首先将这个词用在了一种超能力上。
他们俩离开驾校时，想着趁着这个时机先去自己租住的屋子里休整一下，不要露出破绽让父母感到担心了才好。于是先去了离驾校比较近的别墅，将行李放了下来。
回到属于自己的住所，两人无论身心都放松了不少。行李一丢，往巨大的沙发上一躺都比待在憋屈的宿舍里舒服。
就在两人还在沙发上放松，刷着手机重新依靠网络和电视新闻连上世界的时候，白雾降临了。
它以前降临的时候还会响起刺耳的警报，这次是装都不装了，悄无声息地就将两人包围，也不知道笼罩了多少空间。
它特意给两位通关者留出了些许空间，不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发现异状。因此等诸伏景光的脑袋里塞满了最近发生的事件，放下手机想要消化一下堆积起来的情报时，看到的就是以沙发为圆心，周边一米之内还能看清，之外一片迷雾的场景。
要不是他重生之后已经经历这种场景无数次，这一下得把他心率吓到140去。
“zero，你有听到警报声吗？”
降谷零还在刷着信息呢，闻言摇摇头，下意识地继续点了下一个界面。然后他反应过来，抬起头，问道：“什么？”
“什么”没有说完，他也看到了周围的白雾，赶紧坐起身来。熟练地在虚空一划，手指掠过的地方应该出现任务栏才是，却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似乎不需要手动了，只需要靠意识操纵就行。”
以前也可以靠意识操纵，只是需要集中精神，操作起来没有直接手动方便。降谷零宁可手动，更有甚者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任务栏唤出。
现在嘛，与其说“不需要”，不如说“不能够”。除了使用意识操纵，其他方法已经无法呼出任务栏了。
“其他功能呢？”
“正在试。”
诸伏景光一直没能有一个合适的时间来摸索自己升级后的能力，以至于碰到超能力“失控”，就陷入了临时熟悉功能的困境。和还没学会各种快捷键和功能使用的游戏玩家，突然要去打副本的情形别无二致。
还好，白雾给了他们一些时间，没有立刻“开怪”，这才让现场唯二的两名玩家手忙脚乱地熟悉着新功能。
“属性面板还能打开，有装备栏和技能栏，还有技能树……zero，你能加点吗？”
“我试试。能，我有18个技能点。”
“我也是……”
18个技能点，难道是和年龄同步吗？
第194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4 跳动了一……
第一百九十四章【跳动了一下】
“要立刻把这些技能点用掉吗？”降谷零半是询问半是自言自语地道。
这也是诸伏景光的问题。
他们俩现在的技能树有些看上去已经很高级了, 比如诸伏景光的黑客技能，在技能树上显示的是“专家级”，这似乎是他最高的技能了。其他的技能大都在高级, 也有一些是中级水平, 这点降谷零则多数在中级水平，少数在高级。
以此推断，可能高中毕业的技能水平就应该在中级程度，只是降谷零本身成绩优异，又学习了一些课外知识并且与诸伏景光进行长期训练, 因此在拥有正常技能等级的同时，还拥有额外的技能。
通常情况下, 技能越是高级，升级就越困难。按理说，当然应该把技能点点在等级最高的那些上。但考虑到实际情况, 或许将其加在比较难提升的技能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是游戏，这时候就该去查攻略了。”降谷零笑说。想起诸伏景光一直以来，哪怕很繁忙的情况下也不肯放弃的游戏制作工程，此时似乎也能更加理解一些了。
在求助无门的时候, 如果有前人留下的攻略, 哪怕只是非常片面的个人经验, 都是好的。
“hiro, 你怎么加的？”注意到诸伏景光的视线离开固定的一点，降谷零问道。
他的好友摇摇头，“我现在的技能暂时够用, 技能点来源尚不明确，先不加点。先进行副本看看。有需求再加也来得及。”
技能被分成了许多种，学校教授的学科后面还用括号加上了“理论”二字进行标注。若是在现实中使用过这些技能, 或者在某些实际工作中使用过相关学科的原理，才能将课堂上学习的纯理论的学科转化为贴近等级真实能力。
若是发展前期就使用技能点，而后又发现技能点获取困难，那么未来碰到难以立刻学会/升级的技能，就会后悔此时随意挥霍了技能点。
这，就是诸伏景光从包括但不限于自己制作的游戏中，学到的经验。也是无数游戏玩家在攻略中闪现的“群众的智慧”。
属性面板上，诸伏景光对着自己的属性点陷入沉思。他记得最初的时候，自己的各项属性都在10左右。而在获得家园系统之后，自己曾经因为力量失控不得不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性训练。等这种失控“痊愈”的时候，他的力量属性已经到达了40。
属性到达40之后，哪怕在家园系统中，系统给了如力量+0.1之类的提示，在属性面板上也不体现了。
如果不是诸伏景光依然能感觉到力量微小地持续增加着，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个属性到顶了。
很多迹象表明，普通成年男性的力量应该在15左右。考虑到存在不怎么锻炼的人和世界冠军，成年男性的力量区间可能在11-22。属性40，并不代表力量是普通人的2倍-3倍，或许只是增加了10%、20%，也有可能是5倍、10倍的差别。它并非呈现线性表达。
按理说，诸伏景光现在拥有的力量，完全能够用“力能扛鼎”来形容。蓄力之下，举起一台小轿车并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力量属性和身体承受能力是两回事。如果把小轿车抬起来了，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压骨折了，岂非贻笑大方？
而且，就在超能力更新之前，诸伏景光的属性还因为自己是“未成年”被限制着。更新之后，“未成年”的限制去掉了，他也没感到自己的力量增加了多少。因而诸伏景光可以肯定，40点的属性点，必然还有点儿门道在里面。
不过，不得不说，有了这个属性的辅助，诸伏景光能够在保持着“普通”身材的同时，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不至于因为拥有了举重冠军的力量，就像举重冠军那般肌肉虬结，身体出现因超负荷训练而导致的异状。
诸伏景光在研究自己一整排40的属性点时，降谷零将自己的属性面板翻转，指着面板最上端的数字问道：“hiro，我还有自由属性点哎，你这个是怎么加的？”
诸伏景光闻言，看了一眼降谷零的面板，又看了看自己的。遗憾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自由属性点。再将注意力放到好友的面板上，发现他的数值已经超出普通人的平均能力，接近了许多运动员，甚至超过运动员的水平。
不管怎么说，降谷零缺少每天家园系统的锻炼，属性点与诸伏景光终究是差了不少的。
降谷零凑到诸伏景光身边，也看了一眼他的属性面板，被一长串“40”吓了个仰倒。他还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挺好的呢，怎么说也是在全国网球比赛中获得过冠军的人。谁成想，和好友一比，居然差了一半。
这能忍？
降谷零不能忍！
他要和诸伏景光一同奋战在第一线，所以，诸伏景光能做到的事，他好歹也得做到不拖后腿才行。
“hiro！你怎么能背着我偷跑！”
这话，诸伏景光没法反驳。以前或许还能找借口说降谷零不能进入副本，所以没办法。可双人副本的功能都开了好几年了，按照家园系统的锻炼效果，每天都让降谷零进入训练的话，就算不是40，也该有接近30的数值了。
要一同进入副本，有一定的距离限制。降谷零在诸伏景光家住还好说，回家去住的时候就不在这个范围里了。如果那时候让降谷零每天都进入家园系统，要么他们得天天睡在一起，要么诸伏景光就要每天进入家园系统两次。
不是他不想，是真的一天24小时中实际度过两个168小时的副本太痛苦。他一个人每天进入一次7天周期的家园副本就很容易忘事了，如果两个人都进入，岂不是要出现两个容易忘事的学霸？
每天一睁开眼睛，都觉得过去了一周，实际上世界却只过去了一个晚上，这种落差感能把人逼疯。
这也是诸伏景光在后期越来越不愿意使用这种能力的原因之一。
之前的不愿意，导致现在的诸伏景光需要承受好友的死亡视线。
【总觉得这一幕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诸伏景光对降谷零讨饶：“这个属性都是每天早晨自动进入的副本给的，我没有故意偷跑。”
降谷零磨牙，他恨，但不舍得生好友的气，只好忿忿不平地说：“加练，我要加练！每周三次……不，每天一次！”
如果这能力安全，每天一次也不是不行。
诸伏景光双手合十，又是讨饶又是道歉：“明白明白。我们先搞明白我这能力的变化，如何？”
降谷零只是对于自己一直追赶好友这件事感到不满罢了。他明白自己与诸伏景光的差距，这才想抓住每一次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小情绪而拒绝正事。
两人又调用了一遍各种功能，得出的结论是：“现在没有任务啊，这次是什么副本呢？”
“会不会是hiro你太久没有使用过超能力，所以它要表现一下自己升级后的特殊之处？”
诸伏景光失笑，这描述说得好像他的能力是一种有自己意识的东西似的。就诸伏景光自身而言，他一直将白雾所体现的内容当作自己潜意识和现实结合的体现，从没有将白雾当作一种“生物”或者有自己智慧的存在。
“可是，我们也不能肯定白雾没有自己的智慧吧？”
降谷零伸手捞起一团白雾，它如同云雾缥缈，无形无质。外形在被分离出来的时候就固定了，任由降谷零搓圆捏扁，但细看内部，就会感觉到白色像是某种极其细微的颗粒，在固定的外表内部肆意流淌着。
分辨不出它是气体、液体还是悬浊物，嗅闻不到什么味道，也不会因为近距离的吸气而进入身体。
明明捧着这么一团，手上却没有任何重量，没有冷暖区别，更没有接触到什么东西的感觉。
“我有想过，这个会不会是什么集体意识的体现。”降谷零突然说起了心理学的概念，他抛了抛分离出来的小团白雾，看着它像泡泡一样忽忽悠悠地飘上去，又飘飘荡荡地落下来。轻轻落在手心，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毕竟……你们前世的记忆都停止在‘殉职’的时候吧。”
“这不能解释宫野志保的记忆吧，她可没有‘死去’的记忆。”
“那可能是因为……她捏着消灭组织的钥匙？”说到这个刚刚在聊天室中冒泡的女孩，降谷零也有点儿不确定起来，试图以自己的理解来推测。
手中的白雾团被他的呼吸一吹，向着诸伏景光那边飘荡而去。
“zero为什么觉得白雾是有智慧的呢？”黑发的年轻人接过白雾团，也仔细打量起来。
他的异能力能够接受他的提议，也能根据他的想法进行改变，会为他通关副本提供一定程度的辅助。可诸伏景光作为一个编写代码的人，很明白这种程度的功能，是软件能够实现的。
诸伏景光不敢承认这东西是有智慧的，若是真的，那么他本人、他的能力和他重生之后所做的所有挣扎与努力，都可能只是这白雾背后的“智能”所设计好的任务。如同楚门的世界，不过是他人眼中的真人秀罢了。
降谷零自信地反驳道：“可是，如果它是希望消灭组织的所有意识的集合呢？”
他的双臂一同挥舞，画出一个完满的圆形，笑得像是阳光般灿烂。
“它已经帮助了hiro很多次，还在海啸的时候帮助了无辜的普通人。我相信它有智慧，也相信它是善意的。”
诸伏景光感到自己的眼睛被眼前之人的光芒晃到，微微阖了阖眼。
比起他这个主人，竟然是身为友人的降谷零更信任这能力吗？是不是因为他对于白雾的过分警惕，才让他们的进展变得如此缓慢呢？
在诸伏景光被降谷零说动，想要稍稍对白雾系统敞开些许心怀的时候，他手中的白雾团子，突然如同史莱姆一般向上弹跳了一下。
第195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5 缘起缘灭……
第一百九十五章【缘起缘灭】
不是, 我们觉得你是有意识的，你就真的展现出存在智慧的一部分了？
诸伏景光的手抖了一下，又连忙把软软摊成一团的白雾团子接住。
再鼓起来的白雾团子, 竟然出现了一对卡通版的卡姿兰大眼睛、粉嫩的鼻头, 兔子般的三瓣嘴一开口就是：“副本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诸伏景光与它大眼瞪小眼，一人充满戒备和打量，一系统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茫然又无辜的模样。
降谷零凑上前, 脸上的表情带着某种“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的预料之中：“快问问，它是不是有智慧。就算不是真的聪明, 智能辅助也好啊。”
白雾团子原地转了个60°，将大眼睛对着降谷零，这才回答问题：“副本系统乃是在各个世界中选择宿主, 记录主人公改变命运的纪录片拍摄系统。”
大家想到了改变命运，想过是为了幕后之人取乐的产物，却没有想到居然拍的还是个纪录片。
“本系统不会违抗宿主的意愿，如您对记录内容存在异议, 可对画面进行打码处理。”
“在那之前, 你就应该先询问宿主的意见吧？”
“是的。”团子一瞬间变成了阴郁的蓝灰色, 眼睛成了被水润湿的可怜模样, 还下了几滴雨：“很抱歉，我在降临本世界的时候出现了故障，能量耗尽, 只有最基础的功能。直到宿主您不懈的努力下，改变了命运的轨迹，积攒了足够的能量, 我才能在最近一次更新中恢复全部功能。”
出了故障这几个词汇触动了两个年轻人敏感的神经，诸伏景光微微皱眉，问道：“你的故障，是指萩原研二重生的时间晚了八年？还是说……”
“是你导致我没有前世的记忆吗？”
白雾团子在原地左右转了转，先回答了宿主的问题，“是的，萩原先生作为可以改变命运的角色之一，失去了宝贵的八年时间。非常抱歉。啊，还有宫野女士，她并不符合第一优先目标群体，不知为什么也将她的记忆投入了这个世界中……”
这里所说的宫野女士，应该是指宫野家的二女儿宫野志保了。
圆溜溜的团子再度转向降谷零，上下扫描了一遍，迟疑地说：“您好，这位通关者，经检测，您的身上并未发现BUG。如因本系统的存在给您的生活带来困扰，非常抱歉。”
此时，降谷零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宁可副本系统发现存在BUG似的。
因为副本系统的存在，蝴蝶扇动了它的翅膀。似乎这个世界与诸伏景光前世的所有不同，都是因为副本系统的存在而产生的。只是命运道路的一丁点儿改变，就让未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请不用感到懊悔，您的所有努力都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丝新的希望。”
白雾团子如此对诸伏景光说道，缥缈的团子伸展出细细长长的小手，拍了拍诸伏景光的手掌心，自认为给了这位只依靠系统基础功能就独自支撑到现在的宿主一丁点儿安慰。
“既然你现在恢复了完全的功能，那么能帮忙做到什么程度呢？”
“我能统计出宿主达成目标所需要的条件，在宿主提供条件时，增加达成目标的概率。”
该项功能倒是在之前出现过，诸伏景光对此有一定的印象。
“我记得你这个功能，需要达成的条件还挺难做到的。”
副本系统似乎在对宿主的回应进行搜索，它卡壳片刻之后，应道：“是这样的，您的愿望足以撼动整个世界。如果希望更快看到成果，可以选择将大目标分成多个步骤，每个步骤作为小目标。这样每个步骤的有利条件也能有更细致的选择。”
与副本系统一番沟通，诸伏景光终于感受到这从天而降的“异能力”带来的曙光了。
“通关副本，是有奖励的？”诸伏景光是真的认为，通关副本能有一些情报奖励就很好了。没想到根本就是这系统出了故障，副本，特别是突发事件的紧急副本，积分奖励非常丰厚。他从最早期领取奖励就是缺胳膊少腿的，最初的几次副本之后更是连真正的奖励都没有了，光做白工给系统提供能量和素材去了。
也难怪诸伏景光觉得通关副本的奖励是提供情报或者模拟事件的解决方法呢。
“这奖励不仅hiro有，其他参与者也能有？还能在商城兑换商品？”
听到这里，降谷零都摩拳擦掌了起来。他虽然参与的副本呢不如诸伏景光那么多，多少也是有一点儿的。这年头，谁听到系统能不好奇一下系统商城里的商品呢？
两人兴致勃勃地打开商城界面，却在打开的一瞬间感到整个系统都卡了一下。
“你这么高科技的系统，不会打开个商城都卡吧？”
“这是由于商品众多，初次加载出现的延迟情况。以后正常更新就不会再出现卡顿的情况了。”
感情还得怪他们直到这时候才第一次打开商城是吧。
在商品出现的时候，两双眼睛就已经被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晃花了眼。直到降谷零看到标价为1000的空间背包，蠢蠢欲动的手指就想要点下购买按键，按了几次没成功。他找了各种理由，比如应该用意识来控制购买等等，都未果。这才注意到，他的商城积分居然只有20点。
“我通关的副本次数也不算少吧，居然只有20？积分这么难获取吗？”降谷零戳了戳白雾似的团子，质疑它刚才所说的“丰厚”的奖品。
“由系统触发的副本才有积分奖励，出于宿主意志而形成的副本是没有积分奖励的。”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诸伏景光感受到的“奖励就是情报”这种情况，确实在他主动形成的副本中普遍存在。
而排除掉为了获取情报而主动触发的副本，降谷零参与的副本确实数量不多——只有区区两次。每次都能获得10点商城积分，在系统口中确实是非常丰厚地体现了。
按照这样来看，1000点的空间背包，可以说是性价比非常高的产品了。物品看似放进了包里，实则进入了系统中，只在包里放了些样品作为伪装，连承重和空间都能省下。
这次系统将副本分成了多个难度，之后再碰到紧急状态触发副本，获得的积分就会根据通关的副本难度发放了。
至于家园系统，也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按系统的话是，恢复了它真正的作用。
既然是家园系统，自然得先是一个家园。诸伏景光不再需要作为忍者，定期完成忍者任务才能更换住所，而是可以使用积分或者自己收集材料主动制造家具，建造屋舍。
之前在忍者世界中积攒的资源，会先放进库存中，等诸伏景光需要的时候再取出即可。
“你放在库存中的资源，可是有鸡鸭鱼和猪牛羊啊……”姑且不说一晚上就能长起来的农作物，那些活着的生物放在“库存”这样的空间中，真的没有问题吗？
“理论上是不能存放生命体的，”白雾团子“duang”地跳动了一下，歉意地说：“这是我方造成的失误。为了挽回您的损失，暂时开辟了高等级的生物冷冻储存技术，能保证生物能在一定时间内存活。”
“还请您尽快完成家园建造工程，尽快让冷冻中的家禽家畜们有一个稳定的居所。”
白雾团子说罢，诸伏景光的身影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似乎是副本系统要将他传送到家园系统中去。
“等一下！”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异口同声阻止道：“他/我能一起去吗？”
白雾团子没有吱声，只默默让降谷零的身影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只一个呼吸间，两人就进入了新的家园系统中。
巨大的空地，一侧有水池，要在此处建造起自己的“家园”，需要用积分购买建材。值得庆幸的是，建造的过程无需他们真的会建房。只需要依靠意念下达命令，系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辅助他们完成整个过程。
在忍者世界中获得的奖励，不能转移到此处的部分被换成了专项积分，只能用于购买家园相关的物品。
两人想着，家园中的屋舍并非最重要的，还是要先保家畜家禽，一致决定优先将农场部分建造起来。此时的他们能够在商城中购买商品，商品的种类从远古到未来，从科学到魔法，应有尽有。诸伏景光便想着按照自己心心念念的现代化农场规格来建造——商城里甚至有根据实际环境设计现代化农场图纸的这一商品售卖。
此处人口如此宝贵，降谷零自然赞同利用科技减少对劳动力需求。按照系统介绍，家园中的产出是获得积分的一种方式，他们可以将农产品挂到商城中售卖，或者经过加工后再出售也一样。看过他们节目的观众会对本土世界的食品、手工品或其他产品感兴趣，甚至会产生为了品尝一下他们喜欢吃的食物而撒出大笔金钱叫嚣着“让我买”的狂热粉丝。
除了直接在商城中出售农产品这一选项之外，也可以将它们加工成具有属性加成的食物、药物、道具或者装备，减少宿主和其他通关者在现实世界中扭转命运的难度。
诸伏景光规划农舍的动作一顿，向系统问道：“既然说是减少扭转命运的难度，那是不是说明，你知道我前世的世界最终的结果？”
系统团子用力摇头，差点没让自己转出一个完整的360°，他连忙向宿主解释：“我们是将宿主所在的一段时间的世界截取，然后投影出现在的世界。按照平行世界理论，我们已经无法知道世界再演变下去，你们会是怎样的结局。只是……”
系统如同幼童般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宿主的脸色，才接着小心翼翼地说下去：“只是，死亡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所以，他们会优先选择已经死亡的人作为宿主。
第196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6 循序渐进……
第一百九十六章【循序渐进】
扭转命运, 自然是将必死的命运扭转最为令人惊喜，副本系统能从转变的命运线中获得能量，观众也爱看团圆大结局。
诸伏景光点点头, 不以为意。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结局, 只是更想知道未来的降谷零、警方是否有成功消灭组织而已。即便自己不在，他也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够获得大团圆的结局。
如今不知道，那便也不知道吧。人生本就是不知道未来结局的，谁不是在摸索着度过一生呢？
诸伏景光虽然不怎么在意，但降谷零却在意得不得了, 他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和好友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一定要消灭组织, 保护诸伏景光的性命安全！还要保护萩原研二、伊达航和新来的宫野小妹妹。嗯……松田阵平也顺带保护一下吧。
要打败组织，就要提升自身实力。要提升自身实力，可以从利用家园系统换取积分, 到商城中换取道具把自己武装起来。好，今天一定要把现代化农场建造起来！
降谷零握紧拳头，大喊一声：“加油！”
就开始埋头寻找起合适的设计图纸和建材。
诸伏景光被好友突然爆发出来的干劲吓了一跳，“zero？啊……慢一点, 不要拉我……不用这么着急吧？喂zero——”
先动带动后动, 诸伏景光就这么一头雾水地被拖着忙前忙后, 少有地呈现了以降谷零为主导的工作模式。
这一状态在发现整个家园的地形也能够改变的时候, 展现得更加明显。
“我们可以让天然水流从农场中间通过，”降谷零用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条笔直的线条来，继续说道：“这样走水管就能以水源地为中心, 向外放射出去拉管。”
“将整个农场以网格模式分为数块，电线、网线和其他走线都从这样的管道中穿行。做好记号，以后要维修也好升级也罢, 都比较容易找到，平时也不会不小心挖断管道。”
“河流这边作为畜牧场，这边就是耕地。”
诸伏景光皱眉，思考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若是将牧场与农场对半分开，我们就要经常通过河流，也就是会经常通过水源地。”手指指向整个农场的中心点，“无论做什么，都很容易从这里通过。抽水泵声音很吵，作为生活环境来说并不友好，动物应该也不喜欢这种声音才对。”
“我倒觉得，可以在此处建造水力发电，”他指的是河水的源头，远处的高山上。
“利用压差，水能从高处直接送到农场，我们甚至可以不使用抽水泵。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可以沿路建蓄水塔，由最后的水塔送水到农场中，避免万一家园中模拟出什么自然灾害来。”
“天然河流中的水源则可以作为水产养殖，也不必担心下游富集的营养物质会污染饮用水。”
“这样一来，我们还可以有天然的电力来源。中间经常需要通行的部分也不会受到设备的影响。”
要开设综合型的农场，自然必须考虑到牲畜粪便的处理。在家园系统中，不必考虑环境保护，但也正是在这个只有他们俩人的家园中，一个良好的环境是非常必要的。
没了作为副本的忍者世界帮着处理，他们就必须自己考虑如何处理一切。如何将种植的农作物变为养殖用的饲料？如何保证牲畜的营养均衡？如何保证牲畜的健康清洁？又要如何处理牲畜的排泄物。
等到牲畜们长大了，还要思考如何收集牲畜的产物。每天要摸鸡蛋鸭蛋，要挤牛奶养牛，定期剪羊毛，还要把到了出栏时间的猪仔宰了——这点以后再说，诸伏景光表示这点他真的做不到。不是说能杀人的狙击手就能杀猪了，这可是个技术活。杀得不好，人受伤猪受苦，食材的味道会变差，还会变得难以处理。
两人绞尽脑汁，又是翻资料，又是讨论，一时半会儿也没能得出个结论来。
眼见着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午，肚子都咕咕叫起来，诸伏景光提议道：“我们先吃饭吧。农场也不是一天就能建起来的。”
降谷零比出ok的手势，在地上铺了块布当作野餐垫。两人从库存中翻出一堆食物来，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垫子。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两个年轻人虽然已经成年，却也是食欲旺盛的年龄。看到这么多菜，早就走不动道了，就是自己做了这么多料理的诸伏景光也没能摆脱身体带来的好胃口。
“哇，这些都是hiro你做的吗？”降谷零边拿起饭团，啊呜一口就啃掉了大半个，一边问道。
诸伏景光也夹起一块鱼肉，看似慢条斯理实际半点儿也不慢地吃着。“不全是，一部分是我自己做的，还有一部分是靠系统的技能做的。”
这也是降谷零的盲区，他可不知道这副本系统居然还提供生活技能。
“唔……该不会，这个、这个和这个是系统技能做的吧？”蜜色肌肤的手挑了几道菜。
“嗯，还有这几个。”诸伏景光另外补充的几道菜是降谷零还没尝到的，等于他吃过的几道菜全都分了出来。
“这么明显吗？”黑发的男孩问道。
“那还用说？”降谷零用反问句回答了问句，筷子直直向着诸伏景光做的几道菜落下去。
“啊……给我留一点！”
“哎～不给！”
饭抢着吃才香，两个半大小子为了几口菜用筷子你争我夺，最终也没能分出个胜负。只知道，肚子饱了。
将碗筷野餐垫收拾起来，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决定用双脚丈量一下他们的家园究竟有多大。
阳光洒满的草地上，整个人都被晒得懒洋洋的，但两人还是从舒适的状态走得气喘吁吁，腿都走酸了，也没走过半途。
只有真的走过一遭，他们才发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光想着怎么建设农场怎么种地，畜牧场怎么养动物，他们很可能会碰到一种情况，走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把整个农场都走遍，更加不说把所有的活儿都做完了。
两人坐在离出发点四个小时路程的地方，看着西斜的太阳，托腮，无语凝噎。
降谷零双眼无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hiro，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农场中间不能放一条河。”
诸伏景光也没比他好多少，模仿沉思者思考着：“在建起农场和畜牧场之前，我们可能得先规划道路。”
俗话说，想要富先修路。
虽然他们不是纯粹为了富，但为了更好地让农场发挥作用，道路必须建成可以通过大型农用器械的！
“别整太多花活吧，我觉得我们在农业方面还欠缺了不少知识。”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挥霍在学习农业知识上。
“直接将道路建成横平竖直的方格道路吧？”
“那样我们在里面会不会迷路？”
降谷零苦笑，“应该没事，我们可以给每条路命名，一街二路三丁目，插上路牌，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已经说不清是农场建设还是城市建设了，如此广阔的空间，不好好规划一下，真的开始运行了，苦的只能是自己。
“就算有了道路名称，从一地到另一地的距离也没有缩短。徒步行走，到了目的地还有多少时间能干活，是个问题。”
使用交通工具，势在必行，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使用什么交通工具？
“轨道交通？这……开车不好吗？”
“大量的农作物，使用系统空间一次性无法全部搬走的，指定道路上建设轨道交通，让火车一次性运送更快。”
有系统的增幅，农作物、动物的生长非常迅速。相应地，在现实世界中，可能数天才进行一次的工作，在这里却需要每天都进行。浇水、施肥、采收，翻土再播种。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问道：“那鸡鸭，该不会每天下好多蛋吧？”
“那也没有。只是这里的鸡鸭一旦长成，在死亡前都会每天下一个蛋。”
因此看似能让鸡鸭吃许多天的食物，在一天中必然会被消耗精光。
取出一张纸，用笔在上面画出整个农场的流程。农作物成熟开始，部分留作人类使用的食材，剩下部分食材运去加工厂，加工成每种动物需要的饲料，再各自运送到畜牧场，喂食、添水，收集产物，运送至储藏地点，这是一条闭环。另外还需要收集废弃物，送去加工厂，部分生产沼气发电，部分加工成肥料，还有一部分烘干至适合的湿度，培养蚯蚓等禽类需要的食材。
而水产养殖中，一些鱼类也能作为鸭子的食物。
光是看着流程图，两人都感到一阵头大。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真是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门道。
“真是不能小看农业啊。”降谷零感叹。他自小生活在城市，几乎没去过农业发达的地点。只觉得能种花可以，种田也可以，却没想到与亿万人类休戚相关的基础产业，发展了数千年，怎么可能简单呢？
见好友愁容满面的样子，诸伏景光不由笑出声来，顺便给本就不轻松的农场设计需求中又增加了一条：“别忘了，我们还要考虑畜牧业的扩容和牲畜的新老交替。”
人有生老病死，动物自然也是。
降谷零把纸笔一丢，仰头就倒在了草地上，整个人都陷入了空虚状态。
早上是谁说要用半天建起农场的，必然不是他！
第197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7 超纲题……
第一百九十七章【超纲题】
在家园中的时间依然是七天, 这一个周期，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放弃了立刻建造完成整个家园的想法，转而研究起商城中他们能购买的东西。
农场还是建造了一些设施, 都是临时的。给自己搭了一个简单的农舍, 农舍周围开垦了一些田地，把农作物先种下。
圈了一块地把家畜家禽释放出来了，以免冰冻时间太久，把它们给冻死了。
好在，副本系统并不总是出纰漏的, 至少为了补偿他们而做的补救措施还是靠谱的。农场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诸伏景光按照以往的劳作规律，打理完农场工作, 剩下的时间就用来在商城里找一些他们买得起又比较好用的工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使用现代化的农具确实比起在忍者世界的原始农耕方式强一些，但商城里有更先进的工具, 为何不用呢？
也许，限制他们的是积分吧。
想要买跨越时代的道具，无论是古代的还是未来科技的，都比同时代的产品贵很多。同时代的产品中, 又以大众普遍认知中的产品最为便宜, 越是小众越是昂贵。
物以稀为贵, 商城的定价似乎不考虑科技分或者工艺的复杂性, 只以是否难以获得来进行判断。
或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将最普通的、没有进行过任何粗加工的大麦、白萝卜、胡萝卜、黄瓜这类农作物挂在商城的出售平台上, 推荐售价能够出到这么高吧。一吨大麦的价格相当于一吨92号汽油的价格还等于1把半自动步枪①，这些还都是地球上都有的产品。
可见，在观众眼中, 自然生长的植物要比经过加工的能源燃料更珍贵，而具有杀伤性的武器或许在他们眼中并不具有实用性。这也能理解，恐怕能够开发出如此逆天的系统，只为了取悦观众。这样的文明，其拥有的杀伤性武器的强度必然远超人类的现代文明武器。而要支撑起这种强度的武器，自然也会有不同的能源及能源体系。没有能够使用汽油的产品，汽油也就失去了其价值。
因此，利用家园系统，生产农产品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系统，你的商城里有这么多便于农民生产的工具，为什么农作物的价格还这么贵？”诸伏景光向系统提问。
进入家园之后，白雾团子就没有再出现了。不过进行提问时，系统依然会在左下角的提示框中跳出回答。
【针对客户的问题进行解答：农作物有地域性限制。根据文明联合体统一规定，不允许其他文明的活体动植物经过非法途径进入其他文明范围。】
下方还有数段字体用了较为浅一些的灰色，内容是列举了几个因物种入侵造成本土物种灭亡，进一步导致文明灭亡的案例。
这是非常恐怖了。
“可我们的农作物产品，也具有活性啊？”降谷零奇道。
【针对客户的问题进行解答：具有活性的商品在经过传输时会进行灭活处理。】
原来如此，即便他们送出去的农产品再怎么鲜活，到了顾客手中，恐怕也已经不是那么活蹦乱跳的了。
也许是他们向系统询问了农产品相关的内容，系统紧接着就友好地给出了相关推送：【为减少“一刀切”灭活对产品风味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建议宿主进行农产品深加工，以确保在保留产品原汁原味的同时，也能达到文明传输的基本要求。】
深加工？
两个对农业没有太多关注的年轻人面面相觑，长叹一声，决定回到现实中好好恶补一下相关内容。
他们再怎么优秀，也是在城市中长大的孩子。对生物、植物的记忆，无非是小时候进行的观察日记，抓抓独角仙、养养金鱼青蛙，哪有什么务农经验啊。
诸伏景光以前只对食材新不新鲜、好不好吃有研究，其他所有知识，都是在获得家园系统之后才学习的。
果然一行有一行的难。
家园中七天时间结束，两人身形如电子代码般化开。周围的景物就变回了客厅中的景象。
“查看时间。”
“16时23分，和我们进入的时间一致。”
时间只能精确到分钟，但若是如同上一次更新时的状况，需要支付时间作为代价，那就不会只度过一两分钟。
“后续的功能以后再研究吧，在这里耽搁得有点久了。先回去吧。”诸伏景光当时会抬头看到白雾，也是因为他想提前回家，看到白雾反而是意外。
降谷零点头赞同，收拾收拾东西，两人匆忙向着家中赶去。
他们的驾驶证实践考试已经通过了，但制作驾驶证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现在还没能拿到实物。等一周之后，就能领到属于他们自己的驾驶证了。这在很多时候，也是日本人最普遍拥有的证件，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之一。
拥有自己的证件之后，他们就可以有权利购买属于自己的车。当然，如果不想买，租车也可以。所以在回程时，两人之间有了这么一段对话。
“hiro有想过买什么车吗？”
诸伏景光迟疑半晌，“没呢，我应该会考虑功能性为主吧。”
降谷零点点头，却听好友继续说道：“zero是想要买马自达RX-7吗？”
“咦？为什么这么问？”降谷零撇撇嘴，对听到“马自达”这三个音感到别扭。
诸伏景光窃笑，“zero如果还没有关注过的话，可以去看看这辆车。”
金发的男孩虚着眼，瞥了好友一眼，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恶意，最多就是开玩笑程度的恶作剧。诸伏景光一直自诩自己是44岁的大叔，有时候就是会有这种淘气的时候。
“哼，懒得理会你。”
金发在空中划出傲娇的弧度，加速离开。
“哎？等等我，zero——”
“生气了吗？”
“抱歉啦——”
两人吵闹着离去的声音越来越远，风中带来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hiro给我做一顿大餐我就原谅你。”
听到他们对话的路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拥有这样一个馋猫朋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和好吧。
“什么？怪不得你们晚了一天才回来，居然又碰到事件了？”
到家时刚好碰到了诸伏先生下班到家，还在门口就听到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对诸伏太太说起这次驾校惊魂。还以为他们晚归是考试不合格，还想笑话他们从小在学校里名列前茅，没想到在实践考试里翻了车，结果竟然又碰到了事件。
“你们这样，别说什么要做警察了，还是找些安全点儿的工作做吧。”这是还不知道两个孩子都成为公安正式员工的诸伏太太说的话。
“哎？两个孩子想成为警察是好事，你怎么还打击他们呢？”
“可是……如果因为他们入职了，反而导致事件变多了该如何是好啊。”诸伏太太多少有点儿杞人忧天的“玄学”思想。
“那应该怪那些坏人不好！景光和零发现了他们干的坏事，及时制止，拯救更多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妈妈你得支持孩子。”
偶尔诸伏先生会以孩子的口吻来称呼自己的妻子，俨然也是一副老小孩的模样。当然了，他都还没到45岁。男人至死是少年，或许内心里住着的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吧。
诸伏太太也不是真的反对孩子们从事自己心仪的工作，只是作为母亲，对于两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多少有些担忧吧。
“不用担心啦，妈妈。要成为警察之前，我们都会接受培训的。到时候发现事件，我们自己就能第一时间把事儿办妥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诸伏太太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大男孩早就一溜烟跑上楼，聊起今天要玩的游戏了。至于两个成年人在楼下会进行怎样的谈话，两个至今没把真实身份说出口的人不敢听。
“诸伏阿姨还不知道hiro你工作的事情啊？”
诸伏景光抿唇，眼里写着“你懂的”，表情却是无奈。
进了房间，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哪敢说啊……”
要是诸伏景光说出自己早就成为公安的事情，那紧跟而来的就是解释，为什么公安会跳过这么多有为之士，选择了他诸伏景光——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儿。
他能解释吗？怎么解释？说明自己从六岁的时候就重生了？原因是他在前一世的时候任务失败自杀殉职？
好的，时间线越是往前捋，爆出的雷就越大。不如不说，不如不说。
刚刚才从一个难题中出来的人，这下又面对面陷入了另一个难题中。
“毕竟过去我们隐藏得太好了，办案的时候都找了完美的借口做掩饰。或者从现在开始，我们稍微透露出一点儿？说是帮高明哥查案也好啊。”
诸伏景光莫名看了一眼把自己的哥哥叫作“高明哥”的好友，不置可否。
“比起烦恼这个，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zero。”
“？”
用口型说出“黄昏别馆”的名称，诸伏景光打开电脑，开始查询车辆。“趁着还在假期，我们得抓紧时间把那边的东西清运一批过来。”
那里的东西已经堆了许久，尽管一直没被发现，不代表以后都不会被发现。如今组织的现金流已经受到影响，整个乌丸集团的业务量和上下游产业已经萎缩了不少。越是缺钱，必然越是想要另辟蹊径。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想起了曾经有这么一个带着宝藏传说的别馆。
第198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8 工欲善其……
第一百九十八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诸伏先生,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委托合同即将到截止时间。您看……要不要继续……？”
打电话来的是橘宪介，这位与诸伏景光签订委托合同的时候虽已是大律师, 但还不如现在这般有名, 如今已到了享誉东京、扬名日本的程度。
有意思的是，诸伏景光一直防备着此人像前世传闻中那样，用些不入流的手段赢得官司。常年关注着他的动向，随时准备着，一旦收集到了对方的犯罪证据, 立刻就反手送到警方桌案上。
历时这么多年，竟然一次也没能发现他明显的错漏。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有诸伏景光时不时地委托, 让他的贪欲得到了满足？毕竟光是诸伏景光一人的委托就能让橘宪介年薪近千万日元，几乎与日本律师的平均年薪持平。诸伏景光给他的委托量不大，完全有时间再接一些其他客户的委托, 再赚一些诉讼费、法律咨询之类的费用。不能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盆满钵满了。
能以不违法的手段赚大钱，总比提着脑袋赚大钱来得好。赚一样的数字，能合法地赚, 何必干非法勾当。一顿饱和顿顿饱, 做到大律师的人, 还能不明白吗？
倒不是为了这种人开脱, 但他如今没有犯罪，谁也没有资格把“未来可能犯罪”的人送进去。
诸伏景光再度检查了一遍收集的线索，确认对方真的本本分分干了这么些年之后, 决定继续与对方签订委托协议。橘宪介在他这里做的是灰色领域的活儿，到不了犯罪的程度，但也谈不上完全合法。若真的有人把他们的合同拿出来上诉, 像橘宪介这样的律师自己给自己辩护，或许就能无罪释放。
左右诸伏景光也需要这样的人手协助，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能减少一个罪犯，更减少普通人受害者，简直是一石三鸟的大好事。
只愣神了片刻，诸伏景光就以：“抱歉，我一下子忘记了。确实需要续约，不知要怎么进行？”
“不知下周您哪天有时间，可以来我的新事务所签约。”
原来如此，不仅仅是续约这么简单，也是为了给自己的新事务所增加人气吧。
“明白了，那么下周一上午可以吗？”
“当然。恭候您的大驾。”
挂断电话，诸伏景光关上搜索车辆的界面，扭头看着降谷零沉思了半晌，说出口的却是与之前毫无关系的话题：“我们要不再去考个飞行执照吧？”
有橘宪介作为中间人，想要购买飞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包括飞机的停靠和维护保养，都可以一并委托给律师去处理。尽管这可能是管家或者经理人应该做的事情，但橘宪介在合同中也并不是以律师的身份接受委托，更类似于“万事屋”这样帮忙处理各种各样事件的身份。
但，问题是这个吗？
“啊？”连汽车驾驶证都还没拿到手的降谷零陷入了某种迷茫，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兴奋得就像是将获得新玩具的小孩子，“好！”
汽车驾驶，从最初就是作为生活必备技能来看待，考驾驶证或许成了一种负担。但开飞机可不一样，光是想想，那种征服天空的刺激就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听闻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去美国时就去学了开飞机，连更小的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都去体验了。降谷零乍闻之下是羡慕的，不过确实没有将这个技能放在心上。毕竟他一心想当警察，也没规定非要会这么冷门的技能。
降谷零经常接触到的警察中，会鉴识、会推理、体能好、了解基本常识，细心再加上责任心，就已经是非常优秀的警察了。他们很多人不会黑客技巧，甚至连电脑都用得不是很好。私心里，降谷零自傲地觉得他们不如自己。
若是将目光放在他“前世”的同期身上，又发现警察的上限非常高。在拆卸、爆破物方面有特长的拆弹警察，擅长组织人员且能带来安全感的刑警，再有好像什么都懂一点的公安警察。
开飞机怎么了，飞机也是交通工具！
“hiro，以前，你学过驾驶飞机吗？”
诸伏景光摇摇头。
“那为什么？”
诸伏景光不再看好友，而是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高处没有任何花纹的天花板。他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想象：“如果，之前在抓捕976号的时候，我们直接出动了直升机的话……”
降谷零陷入了沉默。
诸伏景光没有说的是，如果那时候，能有一架直升机来接他的话，或许……
“而且，在家园系统中，要购买超越时代的交通工具太昂贵了。能使用直升机代步，在一些不能借助系统力量施工的时候，也好借力。”
相较于有合适的场地就能练习的驾车能力，驾驶飞机从学习开始就存在很高的危险性。恐怕在商城中买了飞机也会面临不会驾驶的困境。
他继续掰着手指说道：“除了飞机，最好再学习一些特种设备，像是挖掘机、吊机、农用机，还有无人机的操纵。我们还得学习一些农产品的初加工和深加工。”
现代化农产品有很多加工是使用人力的，这是人力比机械便宜的形势下必然会出现。在日本，人力应该是昂贵。但有农联社的存在，又把农民的用工价格打到了难以理解的低价。
这就造成了一个矛盾的现状。农产品及其加工产品非常昂贵，但农民依然很穷。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必须同时负担原料的生产、加工、存储和售卖，需要的是使用人力最小的情况下将所有原料全部使用完毕。事实上，这个需求还要加上时间：每天。
他们难以在让家禽自由活动的情况下还能在最短时间中收集到所有的鸡鸭蛋，也没有办法让牛羊遍地跑，还能追着挤它们的奶。就不说还要收集废弃物进行统一处理的时间。
只有自动化才能达到他们的需求。
想要全农场自动化，首先要会用机器。系统能够提供商品，其实也提供教程，不过那些教程使用的语言、字幕甚至思考回路，都与人类不同。
俩人推断，可能提供那些机械的种族形态与人类不同，因此才会出现完全无法适用人类的教程。
诸伏景光原以为自己又给好友增加了压力，将视线从天花板挪到降谷零身上的时候，却见到对方跃跃欲试的样子。确实，降谷零就是这样，面对挑战从来不会想到放弃和逃避，只会兴致勃勃地想着如何克服困难。
或许，一直让他的好友感受挫折的人，就只有诸伏景光自己吧。
总是把降谷零当作“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无形中总想多照顾对方一点。
为了学习众多知识，两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还要花费时间去搬运黄金呢，这也是一个消耗时间的过程。好在，有了驾驶飞机的预案，搬运黄金即将变得快速起来。
只要买一架飞机，定期个人航线，就可以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搬运黄金了。头疼了十年的难题，眼看着就有解决的契机，真是可喜可贺。
另一方面，若是经常申请个人航线，调度方面也会比较容易通过他们在东京市区内的飞行计划。若是提前进行了针对组织的打击计划，就可以直接使用私人直升机参战了。哪怕没有热武器，光是直升机的存在，就能对敌方逃跑路线的封锁。
何况……直升机上没有安装机载热武器，还能阻止一个狙击手带上他的狙//击//枪吗？
一听又有新东西要学习，刚刚从农场中忙完的两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就让我看看，操纵这些机械有多困难吧。”
至于之后，会不会一边学到抓狂一边头疼地说：“机械方面的东西还是松田和萩原比较擅长”这种事，还是略过不表了吧。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只是稍微断开了联系数天的时间，地球的另一面就发生了一件轰动世界的事情。
某大型跨国非//法武//装组织居然使用震动波，将一栋营业中的旅店天花板拆了。其人手还在旅店外持枪蹲守逃难中的游客。
美国下至平民，上至白宫官员，都高度重视。第一时间成立了专案组，与当地警员联合针对此案进行调查。
会引动日本公安的主要原因是，日本公安的顾问和两名公安协助人都在该旅店中，并且遭到了枪击。另外还有一重原因则是案件中出现了一名死者，是日本人，且此人还是日本方面发布了通缉令的在逃杀人犯。
经过警方对现场情报进行分析，有迹象显示死者是被上述组织黑吃黑了。
由于旅店本身档位高，受灾旅客中有不少身份高贵或是经济实力雄厚的成功人士。直接使得他国警方及有关机构也在积极处理此事，短短时间中已经有传闻称，将联合多国对该组织进行打击。纵观整个历史，任何多国联合行动中都是绝无仅有的高效率。
反而是出现了实际受害者的日本方面却反应迟钝，一直没有明确的行动方案。
在他国与关注此事的国民怨声载道的时候，公安方面实则在紧锣密鼓地针对此案进行着深入调查。毕竟他国虽也受到该组织的渗透，却不如日本这般，对方可是把大本营都驻扎在日本——不如说，对方就是在日本这片土地上滋生出来的黑暗一面。
而他们动作缓慢的另一个因素是，在国内忙活了大半宿，结果发现，目标在美国。还是一闪而逝，杀了一个人之后又消失。如同挑衅一般，神出鬼没。
第199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99 断线重连……
第一百九十九章【断线重连】
“什么？你说找到浅井优树了？那么受害者的身份呢？”
“……好的, 我马上就来。”
诸伏景光接了电话，与授课老师请了假，拉着降谷零就一起去了现场。
“……发现他的时候, 就在这边桥洞底下躲着。”公安人员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上司”, 不动声色地在心中惊讶了一番，面上则是冷静地向着两位年轻人介绍情况。
此时警方人员已经被屏退，或许是害怕案子一有进展就被公安抢走，诸伏景光过来的时候看到几名警察脸色不太对，频频看向这个方向。为了不被认识的几位警察看到, 他和降谷零还特地绕了一圈，找了个不太容易进入他们视线的方向进入现场。
浅井优树此时正在公安的车上坐着, 裹着毛毯，只捧着茶水发抖，问什么都不说。
他被发现时神情惊恐, 难以对答。警方通过他身上的服装和外貌特征查到了身份，将身份上传的瞬间，公安第一时间得到通知，让相关小队前来接手,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么一幕。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是, 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开口。身上什么物品都没有, 有脱水症状。”
脱水？诸伏景光抬头看了看天, 这几天气候暖和了起来，离炎热还很远，要达到脱水的状态, 是一直没有主动喝水吗？
可是……
自然中的水不干净，可走几步就是公园，也有免费提供的饮用水, 就算是流浪汉都能随时取用，浅井优树为什么不去喝？他失踪那天，白天时还能和诸伏景光、降谷零正常对话，看不出什么怪异的地方。晚上也是他主动向教练借的教练车。
如果浅井优树表现出不正常的地方，教练恐怕会比其他人都着急，毕竟浅井优树两天后的上午就要考试了。对于驾校教练来说，只有学员考试通过，拿到驾驶证的时候，教练才能拿到学费的全款。
多数学员的考核时间都在2个月到3个月，这意味着，教练这几个月的工资几乎都是扣押在驾校里的。怎么可能不关心学员的考试呢？
既然浅井优树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么就有以下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浅井优树因为什么离开驾校？又是怎么离开驾校的？
他与公园一案中的受害者是否有关？放进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宿舍的尸骨是否是他所放，动机是什么？
尸体剩下的部分在哪里？
警方通过DNA比对，已经确认死者是失踪了的富泽迦南。富泽家上下震怒，当即拍板决定悬赏1000万日元，只为破案，让凶手绳之以法。
日本法律允许死刑，但真正将犯人判处死刑又真正执行了的却少之又少。看富泽家的态度，凶手就算被抓到、判刑，若不是死刑，在监狱中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浅井优树如今正是嫌疑最大的人，若是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为自己辩护，他恐怕会陷入牢狱之灾。
而作为与浅井优树有过交流的人，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认为他并不像是能做出杀人碎尸举动的人。何况副本系统早在他们前往驾校学习前就更新完毕，若身边人有一个杀人凶手，这系统恐怕在他们碰面的第一时间就会发布紧急副本，迫不及待地展现一下自己完全恢复了功能之后的副本吧。
那诸伏景光也不至于到从驾校离开之后，才知道白雾里又多了一个商城这种事。
比起相信没有决定性证据的证据链，他们更相信一心想要拍摄出具有戏剧性人生的系统。
跟着小组成员，将桥洞下的状态探查了一遍。半封闭状态的桥洞下不止浅井优树一个人过夜，还有不少流浪汉躲在这里，四处散发着怪异的腐败味道。
整座桥有三个桥洞，两侧各有一个较小的封闭桥洞，都变成了流浪汉的居所，中间那个还有水流堪忧的小溪流淌。此时处于旱季与雨季的交界时节，若是开始下雨，两侧的桥洞就会被水淹没，不再适宜居住。
曾经有在这里过夜的流浪汉，没有注意到夜晚降雨导致水位上升，被淹死在睡梦中。因此到了这种时候，连流浪汉也不太愿意住在这里，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
“我们询问了这里的流浪汉……两人是昨天晚上来的，与浅井优树没有交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互相防备，不太进行交流。”
“还有一个人是最早来的，浅井优树也是他救上来的。说他一觉睡醒的时候，发现有人脸朝下躺在河边，还以为人死了。本来想摸摸对方身上有没有什么遗物，结果发现人还活着，问他什么话也不说，和现在一样。就把人放到了桥洞口，不理会他了。”
约莫是看浅井优树身上无利可图，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顺着上游查过了吗？”
“查过了，向上游800米处有一个出水口，驾校训练场下的雨水管排水就是通往此处的。”
“下水管道中有其他功能性建筑吗？”降谷零补充问询道。
公安摇摇头：“整个管道中没有类似功能空间。浅井优树失踪后这几天没有下雨，不然出水管道内部是有可能涨水到较高的水位的。”
也就是说，浅井优树失踪当晚发生了什么，然后通过下水道离开了驾校，之后就被“放置”在了桥洞下。流浪汉救了他，同时也成了他的证人，证明浅井优树在次日一早的时候，不可能施行复杂的计划，将装有尸骨的袋子藏进他们的宿舍衣柜里。
案件中必然存在第三个人，至少存在另一个人，也可能是另两个、三个或者更多。
一切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这几天组织方面有什么动静？”
“长期观察的几个基地中，有50%出现了周边人流量减少的情况。剩余基地中，有12个彻底荒废，表面营业商卖房离开的，14家宣告破产等待清算，还有3家让员工居家办公，办公场所长期关闭。”汇报的公安人员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从城中城基地得到的数个基地地址，有3个基地的表面建筑在建设中，此次事件后都已经停工。43个试图撤离原地址的基地，已经被剿灭了。”
“人都抓到了？”
“是。不过他们只是搬运工人……对内部情况并不了解。”
【不是组织动的手吗？】
诸伏景光皱眉沉思，他手上的间接证据表明组织绝对与此事有关。可当事人无法回答问题，直接证据又不足，甚至连锁定嫌疑人都做不到。
“再调查下去吧……我去看看浅井优树。”
降谷零在诸伏景光还在与他自己小组的成员对话的时候，就转道去见浅井优树了。这位农村长大的小伙子，如今眼中失去了光彩，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被动地接受一切，却没有任何反馈。
“先送去医院吧，现在这样也问不出什么。”
公安点头，该案件还是交给搜查一课，双方从不同方向进行调查。双方怎么安排人手守着浅井优树，诸伏景光就不插手了。他与降谷零两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以免被认识的警察逮住，不好解释。
与萩原研二的电话在深夜进行，他在美国，与日本有着超过12小时的时差。
“你和松田都没事吧？”
“当然，我们可是在FBI的保护下行动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萩原研二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不太足。
“你们在旅店的时候也没有受伤吗？其他人呢？新一和快斗和你们在一起吧。”美国在这些事故的报道上总是有些模糊，能够第一时间通知各国已经是它表现最高效的一次。
尽管得到通知，说该事件中只有一名日本男性死亡，还是个在逃犯。可这名男性明明是在他们入住酒店之前就被琴酒杀死，根本不是死在旅店之中的。
由此可见报道与实际情况是有出入的，公安方面获得从大使馆传来的信息和警方从FBI方面得到的消息，说法、过程、细节都不相同。
问当事人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时就在聊天室里汇报啦，大家都没事，小朋友们呛了点儿灰尘，很快就恢复了。”
“……”如果诸伏景光没有接受过公安的训练，或许还真的会被他骗过去，“视频电话吧。”
他没等萩原研二答应，直接挂断了电话，回拨了视频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还是被接了起来。正午的阳光从视频的那头照射过来，映得萩原研二的脸蛋红扑扑的。
“你看是不是没事？小诸伏太爱操心啦。”
话是这么说，诸伏景光还是看到了他脸颊上贴着的创可贴。
事实上，对面刻意将脸放在摄像最合适位置的做法也很怪异。尽管萩原研二很在意形象，可要维持这样的动作，手臂动作非常别扭。与其说是以出片为目的，不如说……是为了有合理的借口不让上半身进入摄像范围里。
不过看他动作表情，或许他自己有受到一些不碍事的伤，其他人却一定是如他所说的“没事”的。
这次就放过他吧……
诸伏景光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在美国留学，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才行啊，萩原。”
“遵命！”小孩儿比出一个敬礼的手势，从袖子下露出了些许白色布料的边沿。
约莫是皮外伤的样子……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决定对面留下地址之后，赶紧给他们送些常用药过去。美国的医疗……据说很喜欢使用止疼药，不如日本用药细致。
第200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00 巧合、偶……
第两百章【巧合、偶然与必然】
既然要买药品, 不如直接去医院看看浅井优树的情况。
第二天早晨，诸伏景光就带了些慰问品，去了浅井优树的病房。
降谷零本来也想来, 不过其他的事情实在太多, 寻找现代化农场建设的解决方案一事也非常重要——他们俩再度度过了一个手忙脚乱的七天周期。
购买了耕地机，多开垦了农田，然后发现浇灌、施肥、除虫除草、治理病害和收获成了大工程。
基础设施跟不上，连想要扩大耕地面积都成了难题。
他们至今连一个像样的住所都没有，也就是家园中气候暖和, 不然天天睡帐篷都得把人冻感冒了。但基础建设已是当务之急，不能再拖了。
这不,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猜拳输了，只好“灰溜溜”地去处理这件事了。
警察医院警察会有特殊病人看病，保外就医的或是警察队伍中生病、受伤的人员, 当然患者中也有普通公民。如诸伏景光这般，就算不表明自己与公安的身份，也是可以配药的。
只是他还需要探视警方管控下的人员，这就得问一下病房号才能行了。
配完药之后, 给目暮警官打了个电话。
诸伏景光也没说自己已经知道了浅井优树被找到的事, 只问候了一声, 正常地询问了案情进展：“目暮警官, 早上好。我想问问你们调查驾校的那个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诸伏景光与搜查一课关系好，虽然他不像那些典型的侦探那样, 每次都能在现场就把案件给破了。
可他的破案方法给警方留足了面子，不向外界泄漏案情且破案效率同样高。相同情况下，比起求助侦探, 搜查一课的警员们更喜欢和诸伏景光聊聊案情，这也算合理吧。
更不说，诸伏景光还有如同上天眷顾一般的幸运值，时不时就从其他方向撞到了线索破了案。
先不说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吧，反正警员们很希望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体质，天天撺掇诸伏景光考警校呢。
目暮十三甚至就在医院里，诸伏景光刚好为了配药也在同一个医院，这不就巧了吗？
“你在警察医院？药房吗？好的，我派人下来接你。”电话那头，目暮警官这么说道。
不一会儿，诸伏景光就被眼熟的警员领着进了病房。窗明几净的纯白房间中，那个被晒得黝黑的大男孩躺在病床上，双目微阖。
病房外有一位警员守着，领路的那位将诸伏景光送进门，自己也退到了门口去。
目暮警官一人坐在床边，看着浅井优树。听到动静，回头看向门口。
“哦，景光，你来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向前两步，走进了光里，视线从疲惫的警官身上挪到了沉睡中的病人身上，神情变得忧伤起来。
“浅井，他怎么样？”
“昨晚值班的警员说他晚上熄灯后，有过惊恐反应，大喊了‘人头’‘富泽同学’这样的关键字。”
或许是开口之后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赶紧喝了两口水润喉的目暮十三继续说道：“已经在发现他的地方继续寻找了。”
察觉到话语的内容太官方，而诸伏景光与患者有过数天相处，或许是朋友。这位正值壮年的警官赶紧补充了一些更人性化的内容：“医生会诊，说他是受惊过度，没能及时治疗，身体也很弱。先得补一下身体的亏空，心理问题只能慢慢来了。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诸伏景光点点头，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床头柜上。
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这种时候如此“巧合”地在警察医院配药，还打电话问询与浅井优树相关的案件进度，几乎是明示自己想要探病的意图了。
他看着床上的年轻人，心中想到的却是：【富泽迦南读的是女校，浅井优树和她应该没有交集才对。】
“景光是怎么了？”尽管可以把配药理解为是想要来探病的借口，目暮警官还是敏锐地发现了袋子里的药物存在明显的偏向性。
“我没有……啊，这个吗？是在美国留学的几个朋友……就是前段时间国际新闻报道的事件，他们也在现场。”
“受伤了吗！”
“联络说是没事。不过我的朋友们总是很爱逞强……他们在美国还没来得及办医疗保险，所以在日本给他们捎一些常用药物过去。”
警官点点头，以为事情就要这么结束了，对方有事，应该就此告别了才是。却见面前的大男孩在手中的袋子里掏了掏，摸出一袋热气腾腾的早餐来。
诸伏景光笑得有点儿腼腆，“其实目暮警官已经看出来了吧，我就不隐藏了。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早餐……我不太确定你们吃了没有，所以没第一时间拿出来。”
目暮十三愣了愣，他不是没经历过通宵工作后的早晨。一般警员们之间会互相照顾，给一同值班的同事带一份，或是后续来接班的人给前一批警员带早饭。大家都是说好了的，不存在太多意外。
“啊……这……”
“是我亲手做的，绝对安全。”诸伏景光信誓旦旦地说，开了一个小玩笑，将袋子塞进了目暮十三的怀里。
“那么我就先走了，下次来拿饭盒。”
他甚至不等警官反应，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出了病房。摆摆手，也向门外的警员告别，年轻人轻巧地几步，消失在医院走廊中。
至于目暮十三怎么处理至少五人份的早餐，就不是他要理会的事情了。
到家的时候，降谷零还没有回来。诸伏景光收拾了一下心情，带了随身物品，打算去一次图书馆。
将建造家园中居住地的事交给了降谷零，现代化农场建设却没有那么快就能解决。电脑上收集到的资料还算全，但图纸这种东西不是一个小小的电脑屏幕能放得下的，经常需要拖拽才能看完全貌。这给诸伏景光这样的新手造成了阅读困难，不如直接到图书馆，如果能找到纸质版的资料，也方便理解一些。
时间缓缓推进，在学习和摸索着建造家园的过程中，警方和公安同时传来了新的消息。
受害人的头颅找到了，同时，受害人与浅井优树的关系也找到了。
浅井优树在校期间，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会在餐厅、便利店里打工，甚至会为了多赚一点钱而打黑工。这在日本人中很少见，通常都是留学生为了多赚一些钱而超时工作。
浅井优树不仅超时工作，还在未成年人不被允许工作的时段中长期进行工作。也就是他经常下地帮着干农活，有些黝黑的皮肤看不出年龄——这倒是和降谷零有着微妙的相似点——一个看不出太年轻，一个看不出年龄的成长。要不然，愿意雇佣他的店家早该被人举报了。
这也解释了，浅井优树为什么能从驾校逃出来。他做黑工的时候，曾经作为“外包”人员，给下水道做过疏通和维修工作。恐怕不仅仅是驾校附近的下水道，他对东京的多个地点，其下水道的分布情况都有所了解吧。
在这个年轻人干过的无数工作中，有一个相对固定的打工点，在樱华高等学校到富泽迦南所读补习班的路上。
按照一般人的常理认为，富泽家这样的富裕家庭，让司机开车接送子女上下学也完全有条件。可富泽迦南觉得学校到补习班没有多少距离，慢悠悠地走过去，时间刚好。若是坐车，则要在补习班多枯坐一段时间。
哪怕是喜欢学习的人，也需要放松的时间，何况富泽迦南其实不那么喜欢学习。
两人的相遇就是在餐厅中，打工仔和顾客的偶遇。如同很多富家小姐和穷小子的小说桥段，可惜，这里的两位似乎没有产生友情以上的情感。
浅井优树长得不差，但肤色偏黑，不适合在甜品店做侍应生——这种特意开在学校附近的甜品店目标群体就是年轻女性。店长认为这样的女性会更喜欢温柔、没有攻击性的男性，因此浅井优树被安排在后厨工作。
他领悟能力很强，自学了烘焙之后，立刻就成功做了几个创新产品，饱受好评。
富泽迦南正是他的忠实拥趸。哪怕不知道做出那几款甜品的人是谁，她总能精准挑选中浅井优树做的甜品。
产品热卖，店主自然要求其他烘焙师也一起学习。
某次浅井优树去晚了十分钟。
富泽迦南买了理应是浅井优树做的甜品，感到不满。她要求让制作甜品的烘焙师出来，被推出来的却是浅井优树。
两人阴差阳错地认识了。
之后他们怎么从紧张的关系中缓和，又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能问的对象已经只剩下浅井优树一人而已。
受害者的头颅在某个宽大的下水管道中，已经高度腐烂，有近期被碰触过的痕迹。附近的地面上提取到了浅井优树的指纹，按照痕迹分析，这个年轻的男人在黑暗中踢到了什么，摸索之下发现，这竟然是一颗头颅，属于他好友的头颅。
一时间，不知道是发现头颅更惊骇，还是发现仅剩头颅的是自己的好友更为骇人。
浅井优树就这样受到了惊吓，失魂落魄中掉进了水中，被水流轻微的推力推到了桥洞下。
可是，既然浅井优树能被富泽迦南的头颅吓到，说明他一直对富泽迦南的失踪抱有侥幸心理，认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自欺欺人。
富泽迦南和浅井优树关系还不错一事几乎没人知道。那么她是被谁所杀？那个人又怎么知道她与浅井优树的关系，还想将浅井优树推出去当替罪羊呢？
又是谁将富泽迦南的尸骨分开丢弃到了相隔数公里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