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饶是爱钱的沈凝初看到顾啸行和周敬的表情也知道这东西怕是不简单, 所以依依不舍的看了一大箱金子帮着把盖子合上。
“顾二哥现在就要送过去吗？”
上百斤的金条说不动心肯定不可能，沈凝初觉得自己毕竟还是俗人一个，可这箱黄金若是来路大有问题她肯定也会上交。
顾啸行看着沈凝初不舍的样子点点头说：“对。”
“那赶紧走吧。”沈凝初说完就不再看那一箱黄金, 真是越看心越疼。
她刚才粗略算了一下，别说这个时候, 就再过十年这一箱子金条可买下北京一条街的四合院。
别的不说, 有了这些院子, 她这辈子啥也不干就可以躺平了, 而且还是躺得很舒服的平。
算了算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能让顾啸行和周敬脸色变化那么大的，绝对和国家安全有关。
她长在红旗下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顾啸行和周敬把箱子抬上车之后, 他说：“现在时间也晚了, 小周哥你把东西直接送到侦查科那边，先让那边鉴别一下地图真伪。”
周敬道：“我知道。”
两人看着周敬把车开往军区驻地，顾啸行才转头对沈凝初说：“走吧，小初我们回家。”
此时天已经黑透，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了, 但是能听到道路两旁的房子内传来的说话声。
天上的星星也安静的围绕着月亮，两人走在路上只能听到浅浅的脚步声。
“小初，你说河边还会有金条吗？”顾啸行适时打破沉默开口询问。
听到这话沈凝初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眨了眨眼睛问：“你觉得还有吗？”
顾啸行扬了一下眉：“到时候再去找找。”
“肯定没有了。”沈凝初听到这话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想啊, 那份油纸包着的地图一看就很完整，那就证明东西就那么多, 要是还有地图肯定拆成几分放的。”沈凝初想到十部电视有九部都是这么演的, 这样是这样没错了。
顾啸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听到沈凝初这话忍不住夸了她一句：“你好聪明。”
沈凝初不自觉的双眸蹙了一下, 心想这算啥？
她这幅样子被顾啸行以为是不舍那一箱金条，说实话谁都舍不得，更何况这可是她拼命去水里拽回来的。
其实就算她不想把黄金上交也没人知道，甚至可以拿一半出来，毕竟金条也掉了好几块。
就算她只交油纸包的图纸也都没人会知道。
但是他和小周哥才刚说了要送到军区，沈凝初没半点犹豫就盖上了盖子。
这一刻顾啸行对眼前的姑娘那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说了，除了喜欢更多了敬佩。
看着她亮闪闪的眸光，只觉得比今晚夜色更好看，顾啸行想了想又问：“若是这一箱金条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说起这个沈凝初可就不困了，就像以前读书在寝室里，大家晚上睡不着就讨论要是中奖几百万甚至几千万该怎么花。
做梦这事儿她可拿手了，而且做发财梦真的很让人开心。
沈凝初开始把自己有钱后要做什么都给顾啸行说了。
当然同以前买车买房当富婆不一样了，总是要根据现在情况变的。
沈凝初越说越兴奋，顾啸行就安安静静的听着，两人朝着大院走着，身后星星月亮跟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终于到了大院，沈凝初的梦也做完了。
顾啸行这才问：“就这些？”
沈凝初听到这话顿时瞪着眼睛讶异的看向顾啸行：“什么叫就这些？”
“以后都给你实现！”
沈凝初：……我怀疑你在吹牛，但是我没证据！
————
昨晚的事情因为把东西先给了侦查科所以暂时还没上报，所以陈季渊和蔡鹤章还不知道情况。
一早到了办公室还没坐下顾啸行也到了。
两人看到他还有些讶异：“阿行过来有事？”陈季渊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蔡鹤章，你外孙有啥情况？
蔡鹤章也是一脸懵，随即看向顾啸行。
顾啸行朝着两位首长敬完礼之后才说：“我是有事情汇报。”
陈季渊听到是汇报事情眉眼都轻松了，然后抬手道：“坐着说。”
顾啸行坐下之后打算直接汇报，但想了想又从昨天去通江开始说：“陈爷爷，我昨天送小初去通江采集土质样品……”
当陈季渊听到外孙女跳进江里吓得端在手里的茶都洒了出来，“咋回事，小初怎么跳进江里了？”
“陈爷爷，您别担心，小初她水性特别好，下了水像鱼儿似的，我都不一定追得上。”
顾啸行这么说陈季渊终于松口气，蔡鹤章则是瞪了自己外孙一眼，这大喘气的，专门来吓人的是不是？
也不怪顾啸行这么大喘气，这可全是沈凝初的功劳，他得让首长们知道拿到这个东西多不容易。
“赶紧说小初跳进江里做什么？”蔡鹤章催促道。
“小初从江里拉回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上百斤的金条。”
“多少？”饶是见过大世面的陈季渊和蔡鹤章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上百斤的金条？
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在他们读军校那会儿上百斤金条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上百斤金条，而且箱子里还夹了一份羊皮地图，正是咱们泉山的地形图，虽然没有标注出军事研究所的具体位置，但做了大概标注。”
顾啸行这话瞬间把两位首长的注意力从黄金上拉了回来，毕竟像他们这样作为一名军人，国家安全高于一切。
“赶紧具体说说。”
顾啸行这才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这是侦查科查证过了，地图确实是泉山地图，侦查科那边还核对了笔记，正是陶一平他们那一份资料里的笔记，看来这就是陶一平猖狂的原因，觉得已经把这些东西送走了。”
这话让陈季渊和蔡鹤章都深深的沉着眉，随即问：“那这一箱黄金从哪里来的？”
顾啸行说：“侦查科那边从箱子的受损程度分析分析箱子可能是从凤雅山那边落水一路到了通江。”
“看来与陶一平长期联系的人果然藏在凤雅，赶紧同志阿律，着重搜查凤雅那边。”
“陈爷爷，我已经同凤雅那边联系了。”
陈季渊听到顾啸行已经做了安排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打算再去侦查科看看，地图事情是确定，但上百斤的黄金还得查证到底来自何处。
能有这么大数量的金条，绝对不可能是短时间积累的。
几人到侦查科的时候一整箱金条已经一块块的全部摆放在了长长的桌子上，整个屋子都被金条映衬成了金黄色。
大家甫一进去差点被闪瞎了眼睛，陈季渊本就有点老花，闪得眼睛都快闭上了。
大家看到首长过来都有些兴奋，纷纷让道。
陈季渊揉了揉眼睛才问：“今天的来源能查到吗？”
“报告首长，我们看了金条上有些旧时候家族记号，可能大多来源于那里。”说完还递上一块给两位首长跟前。
顾啸行走过去也开始翻看记号，除了十多块没有记号，别的都来自旧时候同一家族的记号。
说起这个家族顾啸行还有些记忆，好像听外公说起过。
这时候蔡鹤章也发现了，因为这个家族当年收刮不少民脂民膏，因为对抗新社会还纠集不少人占山为王，当年还是蔡鹤章带人剿灭的。
所以对此蔡鹤章记忆非常深刻，所以再一次看到尘封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外公，我记得当初这个家族就在凤雅山那边？”
“对。”蔡鹤章点点头。
这话一出三人对视一眼，这一箱东西既然可能是从凤雅过来的，那证明同陶一平联系的人很可能是这个家族的人。
虽然当年剿匪成功，难保没有两个漏网之鱼，这种人对新社会的仇恨可想而知，本就生出叛变之心，一旦有机会自然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阿行，同阿律联系。”蔡鹤章转身往外走，如果猜测没错那些人可能还藏在当年那个家族藏身的地方。
等回到办公室陈季渊和蔡鹤章又开始商量这些金条的去处了，说起来这属于是赃款，自然是要充公的。
当然对于这一次有功的人肯定是要奖赏，关于奖赏两个人有些为难了，毕竟上百斤的金条还有那么重要的图纸，因为这些东西还能查到那些人具体藏身的地方。
这要是放在军中绝对是一等功没跑了，可沈凝初并不是军人，而且这事儿也不宜太过张扬。
毕竟这个组织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灭绝，担心潜藏在阴沟里的那些小小老鼠会心有不甘生出报复的心。
“老蔡，你觉得呢？”
顾啸行看到两个首长为难的样子，以为是不愿意给沈凝初太好的奖赏，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外公，这一次能找到这些全靠小初，你可不能忽略了她的功劳。”
蔡鹤章：？？？
随即蔡鹤章拧眉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外孙，不是这啥身份都还没有呢，你这就护上了。
再说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忽略她得功劳了？
蔡鹤章瞬间无比心痛，他有预感以后两个孩子真在一起了，自家孙子就等于白养了，还说让他哄个乖乖的孙媳妇回来，怕是不可能咯！
第四十七章
陈律才刚从外面回来就接到了顾啸行加密的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他眉头一松，难怪他们搜寻了好久都没结果。
原来在凤雅山那片密林里, 其实他怀疑过那个地方，只是同当地驻地的人沟通之后了解那片密林因为剿匪的事情原本有几乎人家早就搬出来了。
经过几十年的自由的疯长, 密林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 进去的人很容易失去方向, 密林里更是常年野兽出没, 另一侧则是悬崖峭壁，山底则是奔流不息的江河，那个地方其实并不适合藏身。
没想到那里竟然很有可能真是那些人藏身的地方，陈律得到这个情况立刻让人准备马上进山。
顾啸行知道凤雅密林的情况, 一般密林都藏着无数未知的凶险, 更何况那地方还藏着本就叛变的人，听见陈律这般激动，眼神带着一丝担忧，又忍不住提醒一句：“一切要小心行事。”
“老顾，你就放心吧, 我什么水平你不清楚？”陈律听出顾啸行的担忧，脸上挂着自信的笑。
顾啸行刺儿了一句：“德行。”
陈律又问了一句：“我妹妹怎么样？”
“有我你还不放心？”
“就是不放心你！”陈律也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最不放心的果然是顾啸行啊。
————
挂了电话陈律就召集了一对人踏上了凤雅山密林的崎岖山路。
九月的天在省城还是炎炎夏日，可这里山风呼啸, 夜晚树影婆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一队人在崎岖的山里走了两个多小时, 探路的两人终于倒回来和大部队汇合了。
“陈营长, 山上有一处废弃的房子，周围真有人活动的迹象, 只是活动范围并不大，完全没有上山下山的痕迹。”
陈律听到汇报点点头，站在原处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林，上山下山并没有太多选择，就是现在他们走的这条路。
但是刚才他就发现了问题，这条路并不像有人走过，按理说有人藏在山里，就算走一次也会有痕迹，很明显这里一点痕迹没有。
陈律也不信他们会重新开一条路，要知道这里可是密林，一旦出了差错，人就没了，他们不会让自己冒这么大的险。
那就证明还有一条所有人都不知道通往外面的路，既然山顶有活动痕迹，证明他们还没离开，没离开的原因就是因为山下有自己的人。
陈律想了想自己安排的几个驻扎点，江口那个驻扎点最可疑。
可是那里接连凤雅山的可是悬崖峭壁，这些人是从哪里下山？
“陈营长，现在怎么办？”副队长问。
“按照计划准备埋伏，悬崖那边增加一队人，我亲自带队。”陈律低声安排道。
接到命令，战士们迅速行动，借着虫鸣鸟叫在山林里悄无声息的开始布下严密的陷阱，静等着猎物上钩。
密林里月光很难穿透浓密的树叶，整个树林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地方适合埋伏当然也伴随很多危险，不过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也都无比谨慎。
陈律带着另一队人朝着悬崖那边而去，这里是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山谷似乎还能听到奔腾的江水声，如此凶险的地势，这些人会是从这里下山的吗？
天空依旧黑暗，但陈律眼神锐利，仿佛要洞穿整个夜幕的迷雾一般。
“周军你在这里守着，我带两个人去那边看看。”陈律看着远处一个山洞说。
周军点点头，“好的陈营长。”
陈律带着两个人借着夜色穿过一片低矮的树林来到了刚才看到的一个山洞处，等走进了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座很大的破败的房屋，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当年那群山匪的老窝。
虽然房屋早已破败不堪，可还是能看出当年的奢华。
这么贫瘠的山里能出现如此精雕细琢的房子，那群山匪不知道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陈律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这个破败的房子后院的地方竟然是连接在山洞的，忽然他大步朝破败的房子冲过去，几名战士见状紧随其后的跟上。
“出来！”陈律朝着黑洞洞的山洞斥道，随即打开手电筒。
身后的战士也默契的打开各自手里的电筒，瞬间黑洞洞的地方被照亮。
随即几道黑影朝着不同的地方跑，陈律打了个手势，原本埋伏好的人朝着逃跑的地方追出去。
陈律则是朝着山洞追了上去，等他进去才发现这个山洞还别有洞天，里面东西还挺齐全。
只是等他追进去那道黑影已经不见了，不过他看了一眼，这个山洞唯一与外界联通的就是洞口，发现这个事实之后他朝着洞里喊了一声：“看来今天我得看看什么是守株待兔了。”说完就打算朝洞口走去。
这时候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人，左眼贴了一块皮质的眼罩，剩下一只眼睛，面容阴冷。
“哟，这就等不了了？”陈律看了一眼男人嘲讽的开口，“看来也是个没骨气的东西。”
男人站在阴影处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抓住我？”说着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朝陈律扑过去，锋利的匕首直朝他的心脏。
陈律反应迅速，侧身躲开男人的攻击，举着手电筒抵挡男人的攻击，趁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脚踢到男人膝盖处，又用手电筒打掉了男人手里的刀，然后一个肘击直接把男人撞在地上。
在男人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直接一个反剪扣住了男人了手臂。
“陈营长，你没事儿吧？”陈律才刚把人扣住，几个战士就举着手电筒进来了。
陈律自信的摇头：“没事，把这狗东西给捆了，对了外面的人抓住了吗？”
“都抓到了，一共抓了五个人，还有一个想从崖边的软梯逃跑，被周副营长给抓住了，还把软梯给收了。”进来的战士一边说着一边利索的把独眼儿男人给捆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叫骂声，没说两句话就被堵上了嘴，陈律见人全部控制住，才大步朝崖边走过去。
这时候周军已经把软梯收了起来，见到陈律过来立刻笑道：“陈营长，这群人果然是从这里下山的，软梯的尽头又一处缓坡，竟然可以直接下到废弃的渡口处。”
难怪他们常年驻守在前山从不曾见人上过山。
陈律站在一旁朝山脚看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底，若是掉下去粉身碎骨都可能，能挑这么一条路还真是不怕死。
一阵风从崖底吹来，陈律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周军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陈营长，你没事吧？”
陈律被周军带着练退了两步，等站定了才摆摆手：“没事儿，带人进山洞去搜索一番，指不定还有收获。”
周军领命离开，陈律才又朝着崖边走了两步，好奇怪他刚才脑子里竟然闪过一个他坠崖的画面，就在眼前的地方。
忽然他想到了姑姑和妹妹的叮嘱，难不成这就是一家人的心灵感应？
陈律想到姑姑和妹妹，有些庆幸幸亏找回了亲姑姑和妹妹，不然自己要没防备指不定真掉下去了，姑姑和妹妹真是他们家的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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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多，陈家的饭厅已经热闹了起来，沈凝初下楼看到外公坐在餐桌前了，上前喊了一声：“外公。”
陈季渊看到外孙女脸都笑开了花，“小初起来了？怎么不多睡儿？”他说着看了一眼手表就算上课时间也还早。
“昨晚睡得太早了，自然就醒了。”沈凝初没说谎，在这个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年代，晚上八九点就上床睡了，每天睡眠都充足得不得了，想睡个懒觉身体都不让。
陈季渊：“那就来外公旁边坐，正好外公跟你说说这一次对你奖励的事情，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提的要求？”
“还可以自己提？”沈凝初还没遇到过这种事儿，昨天顾啸行就跟她说这一次她立功了会有奖励，没想到奖励还能自己提？
陈季渊点点头：“这是当然。”看看自家这个小孙女呆呆的样子怕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立了什么功吧？
“爸，小初做什么了还有奖励？”陈婉珍从楼上下来就听到父亲在和女儿说奖励的事情，以为是学校的奖励还有些开心。
陈季渊这才想起外孙女立功的事情还没跟家人分享，有这么厉害的小孙女陈季渊可憋不住，趁着女儿一问立刻把沈凝初做的事情给说了。
当然他甚至比顾啸行还夸张，什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猛子扎进湍急的江里……
他是炫耀爽了，陈婉珍心都听得揪起来了，要知道她的梦里女儿可是丧生在了河里，所以她时刻都提醒女儿千万不要去水边，更不要私自下河。
结果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敢跳进江里了，陈婉珍真是有气又急，忍不住大喝一声：“沈凝初！！！”
妈呀！沈凝初听到母亲声音顿时吓得站了起来，她好像忘记母亲对自己的叮嘱。
眼见母亲已经开始去拿鸡毛掸子，沈凝初一趟就往门外跑，这么大的年纪还被鸡毛掸子打很丢人啊。
才跑到门口就撞上了来接她上学的顾啸行，直接躲在了他身后：“顾二哥，救命！”
陈季渊无比诧异女儿为什么听到外孙女跳进水里反应如此大，但见小孙女吓得跑出去了，赶紧伸手拦住女儿并顺利把鸡毛掸子抢了下来，随即好奇的问：“阿珍，你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第四十八章
顾啸行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赶到这么个现场, 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沈凝初，因为激动一张脸红的跟染上了胭脂似的，整个人像是疯狂躲避猎人的小鹿, 无辜又可怜。
还当这个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还有怕的啊, 他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低声道：“别怕, 姑姑肯定舍不得打你。”
这倒是真的, 别看陈婉珍手里舞者鸡毛掸子，气的跺脚，可鸡毛掸子始终没有挥下去。
陈婉珍这点小心思被人拆穿脸上有点挂不住，瞪了一眼躲在顾啸行身后的女儿道：“过来看看我舍不舍得？”
沈凝初才不傻, 这个时候才不会撞上, 小声嘀咕一句：“我才不过来。”
这时候周云清也下楼了：“这是怎么了？阿珍，你不知道小初立了多大的功，这开始要登报表扬的，怎么还能打呢？”说着把丈夫扔在桌上的鸡毛掸子递给宋菊芬：“把这个丢了，以后咱们家不用了。”
宋菊芬拿着鸡毛掸子就往后院去, 打算以后方便之处绝对不出现鸡毛掸子。
一时间客厅里人全是护着沈凝初的，陈婉珍心里又酸又疼，现在她们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家里，她有了疼爱她得父母, 女儿也有了慈爱的外公外婆，还有关心保护她得舅舅和哥哥们。
可想到上一世的遗憾, 她还是会很心疼, 顿时眼眶都红了。
沈凝初见到母亲这般，瞬间被愧疚包围, 她想到了在大河村，母亲以为自己落水那个反应，后来母亲又说了她梦里的事情。
她赶紧走上前挽住母亲的手臂说：“妈妈，对不起，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水性特别好，不仅会游泳我还可以在水里憋气憋很久，而且我跳下去之前也确定我自己可以才跳的，你不要担心好吗？”
陈婉珍看着女儿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女儿脸上带着自信的神色，她最终是什么都没在说，而是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小初，妈妈知道你这一次立了大功，可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知道。”
她没有那么伟大，丈夫已经牺牲了，她得女儿她不希望有任何意外，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她偶尔梦醒还会心疼得睡不好。
作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什么荣耀在她眼里都没有女儿的安全最重要。
“好，妈妈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担心了。”
“快吃早饭了，小初不是还要上课吗？”宋菊芬适时打破沉默。
“对对，快吃完，上课别迟到了。”陈季渊也在一旁说到。
随着早饭端上桌子陈家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样子。
吃过饭沈凝初跟顾啸行先出门了，陈季渊也要去单位，陶一平的事情后续还有不少的问题，他这还闲不下来。
不过临走前小声对妻子说了一声：“阿珍那事儿你也别太过着急，若是她相信我们自然会同我们说的。”
周云清点点头：“我知道。”
早晨女儿的反应夫妻俩一直觉得女儿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的，且这个事情并不平常，但是他们没主动的追问，若是女儿相信他们一定会同他们说的。
陈婉珍还真不想隐瞒父母，回家这么久她看得出家里不管是谁都是真心疼爱她们的，虽然这事儿听起来离谱但确实是真的。
所以等家里安静了下来之后陈婉珍对周云清说：“妈，我想跟你说一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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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啸行把沈凝初送到学校之后便直接去了部队，沈凝初捡到黄金这事儿并没有公开，所以学校里的人还不知道这回事，到了学校跟以往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万春云开始无比兴奋了，见到沈凝初就激动的挽着她得手臂道：“小初，你知道吗？咱们大一的军事训练课提前了，今天下午开始上课。”
学校里不止是沈凝初喜欢上这个课，大多人都喜欢得很，特别是打靶课程。
她发现了任何时候这种射击都能硬控很多人。
“真的？”
“当然是真的，昨天晚上学校出的通知。”万春云她们住校，放学后出的通知自然知道得比沈凝初清楚。
沈凝初点点头，想着都出通知了，那这事儿就定了，不过想到三哥说要回来教自己，看来这一次是没希望了。
其实沈凝初倒不是喜欢三哥教自己，而是她想在三哥跟前露一手，以前她也去过射击馆，肯定比不上真实上过战场的人，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万春云看沈凝初反应不算太激烈，以为她不喜欢又去拉着别的同学分享了。
“娇娇，今天下午的打靶训练你可得好好露一手啊。”
“哎呀，我不太行的，我就跟着我大伯学了两天。”
许菲听到这话热切的拍着马屁：“娇娇你就别谦虚了，你要不行我们连枪都拿不稳，再说你以前不是常常跟着你外公去部队吗?肯定也学了不少吧？”
“对对，娇娇你肯定很厉害。”
“……”
自从宋娇那天在学校门口被陈秀娟打了一顿，在学校反而比刚开学口碑更好了。
沈凝初同宋娇并没关系，甚至都不熟悉，因为学习专业不同，平时遇到的机会不多，不过没想到今天在同一栋楼下遇到了。
两厢相遇宋娇顿时变了脸，她不知道刚才许菲说的话沈凝初有没有听到，想到陈律的警告，若是沈凝初回去告状，陈律指不定又要做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她也不害怕陈律了，大伯可是说过了，以后她是宋家的孩子，大伯的女儿，若是陈律敢对自己做什么，大伯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这么想着宋娇不自觉的挺起了胸，骄傲的盯着迎面而来的沈凝初。
万春云见状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拨了拨沈凝初的胳膊。
沈凝初没把宋娇放眼里，所以并不会关注她，要不是万春云示意她都不会看她。
所以当看到宋娇一副骄傲的样子其实有些莫名奇妙，正好这时候一阵风吹过，宋娇额前一缕头发被吹得立了起来，配着她这表情，那样子有些滑稽，一时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宋娇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气急败坏道：“沈凝初，你嘲笑我？”
“我嘲笑你什么？”
“嘲笑我不过是个冒牌货？”宋娇其实也不知道沈凝初在笑什么，但是知道她肯定在笑自己，除了笑自己是冒牌货还能是什么？
沈凝初一愣，随即笑得更大声了：“你还知道啊。”她说的是宋娇还知道自己是冒牌货这事儿。
顿时宋娇被气的脸都紫了，“你……你……”她现在真的想让陈律看看这就是他偏爱的妹妹，不过也是个牙尖嘴利的人。
沈凝初实在没想到宋娇这人智商好像时好时坏的，就对陈秀娟那会儿脑子不还挺灵光的吗？
原本不想理这个人，但这都撞自己跟前了，她要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宋娇了：“我……我……我什么？还是文学班的，舌头都捋不直，难怪上一次的演讲那么丢人现眼。”
“你……我……沈凝初！！”
随着一阵哄堂大笑，沈凝初几人已经走远，只余下宋娇气得原地跺脚，连跟着她的有两个人都有些憋不住，可到底没笑出来。
倒是许菲不停地安慰：“娇娇，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等下午上打靶课，咱们好好露一手，到时候狠狠打沈凝初的脸。”
宋娇气的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做什么，大伯虽然对她不错，可大伯母有些意见，她现在不能多生事端，只能哑巴吃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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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下午，趁着大家午休的时候上课的部队战士就过来了。
今天是顾啸行亲自带队来上课，因为他第一次上课所以提前来了学校。
等大家午休好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操场上摆上了固定的靶子，上课用的枪也准备好了。
打靶课本来就受大家欢迎，今天又换了顾啸行，他长得好看身材挺拔，光是站在那里就挺吸引目光的，所以这就更吸引人了。
当然除开这些最吸引人的还是试枪的时候不停报出了十环的亮眼成绩。
以往上课打靶课也是很厉害的射击战士做老师，可也做不到枪枪十环。
但今天大家就没听到过十环之外的成绩，一个个可激动了。
“顾团，今天你全程授课算了。”站在一旁的秦风看着自家团长优越的战机，这谁还敢上去找虐啊，这么多同学呢？要是盖不过团长的成绩这不是在这么多人跟前丢人吗？
顾啸行所有枪已经试完，把枪放好之后才说：“偷懒偷到了我这里？赶紧试枪准备上课。”
沈凝初没想到是顾啸行来给她们上课，在操场看到人的时候还有些震惊，正要准备上前打招呼却被宋娇拦住了。
宋娇没想到今天给来上打靶课的人有顾啸行，一瞬间脸上就绽开了笑容，她这一次一定要让顾啸行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忽然她注意到顾啸行的目光落在了人群里，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竟然是沈凝初。
宋娇咬了咬后槽牙，为什么她喜欢的一切沈凝初都要跟自己抢，不过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大步朝沈凝初走过去：“沈凝初，上完课敢同我比一比吗？”
敢嘲笑自己是冒牌货，还说自己丢人现眼，今天自己就要让她也在顾啸行跟前狠狠丢人现眼！
第四十九章
宋娇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 好像知道沈凝初不敢答应一样。
她算计得很好，不信一个从小生活在村里的人会打靶？
所以料定沈凝初不敢答应，毕竟在顾啸行跟前丢脸她肯定不愿意的。
结果沈凝初想都没想的反问；“有什么不敢的？”
“你……你敢答应？”宋娇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凝初。
“为什么不敢？”
宋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笃定沈凝初不敢，不过当她看到沈凝初那个自信的眼神, 反而有些害怕,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那你输了可别哭。”宋娇看着顾啸行朝这边走过来,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朝顾啸行迎上去：“顾哥哥, 小初说要和我比打靶，等会儿你给我们做裁判……”
宋娇话都没说完，顾啸行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走到了沈凝初身边：“刚才她同你说什么了？”
沈凝初看到一旁宋娇一副又要哭的样子，真的又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只笑着说：“宋娇不是都说了吗？等会儿学习结束要和我比打靶, 让你做裁判呢。”
听到这话宋娇本就变色的脸更白了一个度，小心翼翼的看向顾啸行，这个沈凝初也太爱告状了，顾哥哥不会不开心吧？
顾啸行确实不开心，他十分不喜欢宋娇, 不管她是出现在自己跟前还是在沈凝初跟前。
“你想比吗？”顾啸行问。
“可以比一比。”
顾啸行一切都听她，既然沈凝初要比他当然支持，不过看着旁边起哄的同学小声说了一句：“小初，你要不想比完全不用搭理她。”
沈凝初捂着嘴悄悄道：“我知道, 不过她喜欢丢脸就随她咯。”
“那我亲自教你，咱们等会儿就让她丢脸。”
很快几个班就分成了几队, 每个人带一队, 顾啸行和另一个人带了沈凝初这一队。
顾啸行负责理论知识，另一个小战士则是负责实践操作。
“娇娇, 那个姓顾的是谁啊，怎么不理你？”等宋娇回到队伍里文学班跟宋娇交好的都围了上来。
宋娇被顾啸行忽视已经不是一次了，早已经练就了胡说八道的本事：“他也是以前认识的哥哥，可能因为我的身份原因，他就不喜欢我了吧？”
这话一出几人面露惊讶，学校很多人都知道沈凝初和宋娇的关系，但是觉得当初并不是宋娇的错，觉得陈家大题小做了，现在看着顾啸行忽略宋娇是这个原因，顿时觉得这不是嫌贫爱富吗。
一时间对顾啸行十分鄙夷，真是白长了那么好看一张脸，这也太没良心了。
而且不就是个穷当兵的有什么好拽的，看不上宋娇反倒是去巴结沈凝初那个首长外孙女，再巴结有什么用，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还不是个没文化的乡下来的，要不是有个首长爷爷她能来读大学？
文学班的有一些人身上带着一股睥睨众生的高傲劲儿，觉得现在的大学除了文学班都算不得文化人。
“没关系娇娇，咱们也不理他，他算个什么？”
宋娇牵了牵嘴角实在不喜欢这群看低顾啸行的人，很想说你们算什么东西，能有什么资格议论她得顾哥哥，可想着刚才顾啸行的忽略到底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替顾啸行辩解了一句：“其实顾哥哥人很好的，他也是身不由己。”
这话无疑又被人曲解，觉得宋娇就是太喜欢顾啸行了才如此盲目。
不过大家闻言更心疼宋娇，放弃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反而去巴结个土包子有他后悔的。
很快理论知识就讲完了，进入实践环节，因为枪支有限，每一队是三人一组轮流上前学习打靶，剩下的人就站在原地消化刚才的理论知识。
没一会儿操场就想起来一阵阵的打靶声。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实际操作之后操场上的哀嚎声就开始此起彼伏。
“哎哟，小初我不行了，我耳朵都快聋了手臂也疼。”说完朝着一旁的顾啸行说：“队长我能不能申请不练了啊。”万春云是第一个开始哀嚎的，她以为打靶很轻松，结果耳朵都快被震破了，而且没人告诉她那个枪的后坐力也太猛了，她现在手臂都快断了一样。
有了她开头好些男同志也受不住了，毕竟是第一天上课，也没经过特殊训练，顾啸行到底也没把人训练狠了，转身对负责教实际操作的战士说：“小李，减低一些难度。”
“好的顾团。”
打靶确实很累，不过还是有特别喜欢的，其中就有沈凝初，当然她也不是单纯的端着枪就“啪啪”的打，她射击的基本知识还是有的，所以训练一圈下来之后她就开始找顾啸行学习更深层的东西。
毕竟这人是上过战场的，什么都不如移动的活靶子有经验啊。
顾啸行是真没想到沈凝初这么喜欢，不过见她喜欢他当然也乐意教，而且他过来本来就是教她的。
在二次调靶子距离之后顾啸行走到沈凝初身旁检查了一下她得手和听力然后问：“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沈凝初摇摇头，“没有。”
“手不疼？”顾啸行问，毕竟再喜欢她练习的时间已经是最长了，很多男同志都已经吃不消了。
沈凝初甩了甩手臂，有些轻微的酸软，但是丝毫不影响，“不疼。”说完还迫不及待拉着顾啸行询问自己遇到的问题：“顾二哥，我刚才觉得我扣动扳机的时候……”
老师最喜欢的就是勤奋好学的学生，顾啸行可太喜欢解答沈凝初的疑惑了。
认真耐心的解答着沈凝初所有疑问，遇到那种特别细节的还亲自上手教，那耐心的样子简直不来当老师都可惜了。
秦风过来找顾啸行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模样，顿时跟见鬼了一样，忍不住怼了一下旁边的李建成小声道：“这是顾团？”
李建成刚纠正完一排学生的姿势，听到秦风的话顺着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懵的问：“是顾团啊，怎么了？”
秦风忍不住“啧啧”两声，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这不至于老眼昏花吧，什么时候顾团长这么温柔了，这简直和平日里在部队训练他们的是时候两模两样啊。
李建设听完秦风的怀疑，憨厚的笑笑：“顾团其实平时也不凶。”
秦风：是你瞎还是我瞎了？
除了秦风注意到顾啸行的变化，宋娇当然也注意到了，可以说开始上课她的注意力就一直在顾啸行身上。
当看到顾啸行和沈凝初的互动，整个人嫉妒得脸都快变形了，她一直喜欢顾啸行，当然看得出顾啸行对沈凝初的特别，好几次她都恨不得挤到两人中间，打断两人的相处。
正好趁着队长去那边，她瞅准机会立刻朝顾啸行跑过去，这时候顾啸行刚同沈凝初说完刚才的问题，沈凝初正准备要去练习。
“顾哥哥，我有两个动作练得不是很顺手，你能教教我吗？”
顾啸行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人，立刻把目光落到一旁的秦风身上：“怎么回事？你带的队来找我？”
军队最是纪律严的地方，秦风作为队长，自己教的学生竟然有问题找不到自己的队长，这要是放在部队他都该挨板子了。
吓得秦风也不敢好奇自家团长怎么突然温柔了，赶紧把宋娇带回去，以为宋娇是真心想学，回去就一对一的教她。
甚至对于这种好学的学生那是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都给教了，为了宋娇还特意空出一个靶子，专门供宋娇练习。
宋娇虽然会一些射击，可也受不了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没一会儿手脚都在发抖了，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宋娇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哪知道许菲就带着一群人兴奋的跑过来：“娇娇，你刚才好棒啊，等会儿比赛你肯定的第一。”
秦风好奇的问：“什么比赛。”
宋娇都还来不及阻止许菲就把宋娇要和沈凝初比赛打靶的事情说了。
宋娇原本是打算自己悄悄的溜走，就算沈凝初以后问起来她直接说忘记就好了。
可没想到许菲这么多事，秦风就更讨厌了，才刚说完他就大声喊了起来：“顾团，咱们两队有人要比赛呢。”秦风兴奋的点是自己教的学生竟然要和团长教的比赛。
要是自己教的赢了自己面上可有光了，这哪里还会给宋娇逃跑的机会。
这不等沈凝初过来就看到被大家恭维着白着一张脸的宋娇，顿时又想笑了，这宋娇好像还真让人发笑啊。
“还比吗？”这一次沈凝初把选择权给到宋娇手里。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围观的人，宋娇仿佛被架在了火上，就算自己不愿意也不行了，她恨恨的看着沈凝初，觉得她就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她绝对不会认输。
“比。”
沈凝初耸耸肩：“输了别哭就行！”她语气轻佻听着有些漫不经心。
十拿九稳的样子彻底刺激了宋娇，她想到上次自己从演讲台哭着离开的样子，咬着牙大声道：“我是不会输的。”
第五十章
因为秦风的起哄, 原本是两个人的比赛，反而成了桥梁班和文学班的比赛。
顾啸行目光全程都在沈凝初的身上，“准备好了吗？”
沈凝初点点头：“可以。”
秦风这边也大声道：“顾团宋娇也准备好了。”
闻言顾啸行道：“开始吧。”他说完便示意众人开始射击。
得了指令沈凝初握紧枪柄, 心中平静如水。
瞄准，呼吸。
她用眼神坚定地锁定目标, 手指轻柔地扣动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 精准地击中靶心。
“十环！”
随着报告声响起, 周围响起一阵惊叹声，沈凝初的射击水平，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倒是顾啸行一脸理所应当，甚至给沈凝初竖起大拇指。
宋娇看着沈凝初的成绩, 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十环，怎么可能是十环？
她握紧枪柄，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我也可以！”宋娇咬着牙，对着目标射击。
然而，她的子弹却偏离了靶心, 只打出了一个四环。
“四环。”
“四环？”
“闭着眼睛都不止四环吧？”
“就这技术怎么敢同人比赛？确定不是上赶着找虐吗？”
“宋娇什么毛病啊，自己什么技术不清楚，还敢代表咱们文学班去比赛，结果打出四环确定不是代表文学班丢人吗？”
文学班也不是都被宋娇洗脑了, 很大一部分人还是很清醒的，“上次演讲的事情大家是忘了？害得我们文学班被全校耻笑, 你们怎么就敢相信她会打靶？”
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 宋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内心充满了失落和愤怒，不明白为什么沈凝初总是能轻易地获得顾啸行关注, 而自己为什么就不行。
“小初，你也太棒了，是十环耶。”与宋娇无人问津相比沈凝初身边围满了人，也不是大家捧高踩低，确实是十环很逆天了。
而且原本就是宋娇非要凑上来比的，她这完全就是上赶着自取其辱谁会惯着她呀？先撩着贱被人嘲讽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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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啸行今天下午来学校上课，等结束之后也不用回部队，倒是方便直接接上沈凝初回家。
回到家沈凝初见外公已经回来，跳下车就迫不及待的想跟外公分享今天自己打靶的事情。
顾啸行见人回家了他则是朝自己家走去，等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一阵阵油香味，进门就问：“外婆，您在做什么？”
胡德容见外孙回来，从厨房探出个脑袋说：“阿行回来了，快来尝尝我炸的肉圆子。”
“好吃。”顾啸行走近厨房夹了一块肉圆子放进嘴里后才给出评价。
“小初也爱吃，等会儿我炸好你给小初送点过去。”胡德容喜欢沈凝初，虽然陈家有宋姐做饭，但是宋姐口味偏南方，所以隔山差五胡德容也会做点北方菜叫沈凝初过来吃饭。
直到她现在上学忙，所以隔山差五也会做点方便的送过去。
顾啸行点点头，开始在厨房帮忙，不管是蔡家还是顾家都没有封建教育说男人就不进厨房这些，相反顾啸行打小就什么都会做。
胡德容也没惯着外孙，见他帮忙还说：“阿行，剩下的你来炸，小初爱吃这个，以后你俩真成了，正好也能做给她吃。”
听到沈凝初顾啸行眉眼都柔和了，“外婆，那你再多教我一些小初爱吃的菜。”
胡德容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好，瞧你这样难怪你外公回来就说给陈家养的孙子。”
说完胡德容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儿：“你还没同小初表白吗？”
顾啸行“嗯”了一声，“我想跟小初多相处一些时间。”她到底才回家不到一个月，若是自己急吼吼的表露心意怕把人吓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她有更多的时间跟家人相处，若是自己表露了心迹，两人相处势必会增加，那就占据了她和亲人相处的时间。
喜欢一个人喜欢时时刻刻与她一起，但爱则会让人考虑更多，希望她是幸福快乐且 回忆起来不留遗憾的。
胡德容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向来就有主见得很，原本也不想多话，但想到小初那丫头实在招人喜欢，这要被人抢了可不行，还是提醒了外孙一句：“那你也要抓点紧，别的不说你得让小初知道你的心意。”
“我知道外婆，这周末我打算带小初去东湖公园划船。”
胡德容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好好好，到时候你再带小初去逛逛，逛百货大楼啊，看电影啊……”胡德容也是年轻过来的，对年轻人这一套还是有点知道的，深怕外孙啥也不懂赶紧开始帮忙出谋划策。
顾啸行虽然从未和女孩子相处过，但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追求女孩子要做什么，不过听到外婆这般操心倒是也没拒绝，认真的听着。
“对了，你有钱票够吗？要是不够外婆给你拿。”
“外婆不用啦，我津贴这些年都没怎么用。”顾啸行好歹在部队这么多年了，他谈对象怎么可能还会让外婆花钱。
“行，你要缺什么就跟外婆说，男同志走出去可别扣扣搜搜的。”胡德容可太开心了，说着说着已经开始计划到时候结婚的事情了，“你要钱不够也别担心，到时候结婚彩礼钱外婆都给你准备好了。”
顾啸行：……倒也不必这么急，不过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外婆到时候结婚是不是还要准备三转一响这些？”
胡德容看了一眼外孙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放心，这些外婆都准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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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找回女儿和外孙女这事儿在大院已经不是秘密了，原本一开始大家还觉得乡下找回来的肯定是乡野村妇，哪知道见到陈婉珍之后大家才发现都猜错了。
原本以为的乡野村妇不仅温柔娴静，还长得一副好皮囊。
都不说长相，就那通身的气质，只要不瞎都知道这可比以前那个陈素优秀好多，难怪陈家个个把人宠上天。
既然母亲这么优秀，女儿自然就成了大家议论的点，这不沈凝初去读大学这事儿也被大家知道了。
稍微仔细意打听才知道这个姑娘根本不是传言那样被教养得粗鄙，反而十分有文化，在当地也是考上了高中的，甚至成绩还是学校数一数二的。
那长相就更没得挑了，比母亲还美上几分。
现在又有陈季渊这个司令外公，这身份不得不说好多人都只能望而却步了。
不过到底就有些心思活络又没自知之明的人上门。
这不沈凝初还在书房给外公讲自己今天下午怎么枪枪十环的事情，外头冯春妮已经拉着宋菊芬把自己侄儿翻来覆去的夸了一遍了。
宋菊芬看着唾沫乱飞的冯春妮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先不说自己什么身份就敢决定首长外孙女的婚姻大事？就冯春妮那个大嫂出了名的难缠，谁家有病才会把女儿嫁到他们家去。
“冯大姐，你找错人了，人母亲外公都在，哪轮得上我做小姑娘的主？”宋菊芬真是很想骂人了，但是奈何自己不过是个保姆，冯春妮男人又是在部队，自己这要是骂人了那不是容易被人说破坏团结，倒是给司令一家惹麻烦了？
“我知道，我这不是让你帮忙说道说道吗？就我那个侄儿你也是见过的，长得一表人才，这事儿若是成了，你可算是大媒人，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宋菊芬：谁稀罕？
“冯大姐，这事儿我真办不了，你回去吧。”宋菊芬两手都提着东西想挣脱冯春妮的的手都有些费劲儿
宋菊芬一再拒绝冯春妮倒是有些火了，“宋菊芬你什么意思？这么不愿意帮忙，是觉得我侄儿配不上那个丫头？”
“知道还缠着人？”林芝原本是来给沈凝初送书的，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冯春妮这话，自家当宝贝似的外甥女由着这个疯子在这里贬低？走上前一把就甩开冯春妮的手。
冯春妮骂宋菊芬，可半点不敢惹林芝，当看清楚是谁之后赶紧满脸堆笑，“林芝妹子，你是看到过我侄儿，他……”一表人才，还是个老师。
“咱们家不收垃圾，赶紧给我走。”林芝最讨厌这种死缠烂打的人，骂完拉着宋菊芬就往家走了。
“噗”等陈家的门关上，旁边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冯春妮，你还不走呢，等着等会儿陈家拿扫把赶你？”
冯春妮哼了一声，转身之后才不甘的骂了一句：“拽什么？”她就不信陈家还能给找个神仙人物，看不上自己侄儿，她倒是要看看以后陈家要找个什么样的算女婿，指不定挑三拣四的最后嫁个处处不如自己侄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