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叽小说 > 青春校园 > 邻家学神攻略手册 > 16、害怕的东西
    “其实有的。”江辞很平淡地说,“只是表面上很难看出来。”


    “什么意思?”余响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只是装作不害怕。”江辞微微挑起了眉,清亮的眼睛里映着余响充满好奇的脸,“实际上我怕的东西很多。”


    “比如?”


    “不告诉你。”


    余响:“……”


    不过余响最终还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告诉了你我也有会怕的东西啊。”江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分明藏着几分促狭。


    “你!”余响想反驳担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这话确实没什么漏洞。


    毕竟晕针晕血这事对于余响来说是个秘密,那么江辞害怕的东西对于江辞来说也可以是秘密。


    既然是秘密,那他当然可以选择不说。


    到站后江辞直接把余响带回了自己家。


    洛芳一直在门口等他们,一看到他们回来就马上去厨房把饭菜热了:“你们先玩一下啊,等几分钟就可以吃饭啦。”


    “好。”江辞简单地应了声,而后转头对余响说:“你在沙发上坐着等我,我去拿体温计。”


    “我能先上楼拿个手机吗?”


    “随意。”


    余响便一溜烟地蹿上了楼,开了江辞房间的门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第一件事就是给陈晓美女士打了个电话。


    几声“嘟——”声过后,电话就打通了。


    “喂?老妈?你在家吗?”


    “不在,在公司加班。听你芳姨说你发烧了?她还说你昨天没有去她家,你昨晚哪里睡的?”


    “……楼下沙发。”


    “你这笨蛋,都叫你去跟小辞再挤一晚了你不去,一声不吭的睡沙发上,楼下又没被子给你盖……”陈晓美又埋怨又心疼,“没去也不知道说一声!要不是……”


    余响默默地听自家老妈在那碎碎念着,忽地余光瞥见了江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不由得一愣:“你怎么上来了?不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在你边打电话边转我的笔转的正起劲的时候。”


    余响顺着他的话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表情里闪过了一丝尴尬。


    这大概是人的通病——打电话的时候手上总得干点什么,没事也会找事干。


    而他刚才就是顺手拿起江辞书桌上放着的一根笔,一边讲电话一边无意识地转了起来。


    他默默把笔放回原位,也顾不得电话里老妈还在说啥了,匆匆忙忙说了句“那就先这样晚点再聊——”后就挂断了电话。


    “所以你昨天晚上睡的是沙发?还没盖被子?”江辞淡声问道。


    余响哑然片刻,而后答:“你都听到了?”


    “因为你开的免提。”江辞说着便将手上拿着的体温计递给他,“先测一下体温,看看退烧没。”


    “应该退了,我感觉好多了。”余响如此答着,却还是听话地伸手接过,塞到了自己的腋下。


    在等待测温的那几分钟,两人顺势都在床边坐了下来。


    余响还是不太敢用力坐,坐下去的时候只好把重心放在没打针的那半边,因此坐姿看着有点倾斜,偏偏江辞又坐在旁边,乍一看就像他故意在往江辞那边靠一样。


    “为什么不肯来我家住?”江辞问。


    “我……”余响总不能说自己立的flag不能随便倒,话锋一转就成了:“我觉得太晚了,很打扰你们。”


    “我也没那么早睡,不算打扰。”江辞淡淡地说完,“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不久你的其他症状就要爆发了,下午最好还是请假休息比较好。”


    “什么症状?”余响认真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除了打过针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好像也没有别的不适——就连头晕头疼就好多了。


    他个人认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江辞给气好的。


    “咳嗽流涕鼻塞头晕。”江辞不假思索地回答说,“等你吃完药之后还会受到药物作用容易犯困。”


    “真的假的?但是我现在感觉很好啊。”余响已经很久没有感过冒了,都快忘了感冒是怎样的流程了。


    “是真是假你验证过后就知道了。”


    当日下午。


    “……我现在相信是真的了。”余响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生无可恋地对着空气感叹道。


    鉴于之前“不听江辞言吃亏在眼前”的前车之鉴实在太多,余响这回听了一次劝,还是请假了。


    但他请假不是在家休息,而是占用了江辞的房间休息。


    自从中午江辞说过那句话之后,他的感冒症状就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特别是吃过药之后很困,但又被各种症状折磨地难以睡着。


    至于为什么占用了江辞的房间,房间的主人当时是这么说的:


    “我已经跟你妈商量好了,为了防止你再继续作死,这几天你都住我这。”


    余响木着脸:“你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啊?”


    “你这是风寒性的感冒,不是病毒性和细菌感染,没那么容易传染,”


    “万一呢?”


    “没有万一,闭嘴。”


    “……”


    由于陈晓美女士这一次坚定地站在了江辞这边,他的各种抗议都被无情地驳回了。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不过事实证明江辞说的没错,风寒性感冒的确不容易传染——主要表现在江辞跟他近距离接触了两天,一点被传染的征兆都没有,健康的无可挑剔。


    而这两天余爸也重新振奋了精神,先是给余响道了歉,然后又在陈晓美的陪同下开始到处投简历找新的工作。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半期考的成绩陆陆续续地出来。


    高中老师改卷效率极高,考完第一天晚上的晚自习,第一天考的科目的成绩就都已经出来了,一出来就一堆人围在来蹲班的老师周围打听成绩——纸质版的雷万全要等全部成绩出来之后才会统一制作成绩表,但现在可以蹭别的老师手机里的电子版。


    看成绩一向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就以围观的人中传来唉声叹气的频率来看,愁的多还是比较多的。


    “卧槽完了,我数学才50分……”


    “别说了我更完蛋,我46。”


    “哥我36都还没说话你们俩怎么先哭上了?”


    “陆子扬帮我看看我多少分——”没挤到前排的人只得抻着脖子问比较靠近中心的同伴。


    “你91分,卧槽你个叛徒居然背着哥几个偷偷上岸?!”


    “看完的人能不能先走开啊!”


    “语数英最高分都是谁啊?我看不见。”


    “别问了都是江辞,永远不败的神。”


    “好了好了先回去!我投放到电脑上你们下课后自己慢慢看!”被围在中心的老师要喘不过气了,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始驱赶那些学生。


    虽然被强行赶回了座位,但仍是有不少人看到了成绩,一回去就压着声音跟附近的人讨论。


    只有少数人雷打不动地在认真做着自己的事。


    江辞低垂着眼眸,把最后一个步骤写完后放下了笔,转过脸望向了身边的余响。


    余响自从那些人上讲台去看成绩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好,从刚才到现在就拿着黑笔一直在草稿纸的同一个位置画着圈圈,由于画了太多太多遍,草稿纸的表面都已经破了。


    但他本人似乎毫无察觉,仍旧在不停地用笔尖画着圈。


    江辞的目光在那可怜的草稿纸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又转向了余响桌上的试卷。


    那是这次考试的数学试卷。


    出于习惯,他们都会将选择题的答案先写在试卷上再填涂到答题卡,等考试结束发参考答案的时候可以直接对答案。


    而余响那份试卷,第一面的单选题只对了一题。


    可谓是相当壮烈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下课后张淼他们照例来余响这刷存在感,一看到余响在那折磨草稿纸,见势不好就打算悄悄溜走。


    “站住。”余响扔下笔,抬眼看向他们,“看成绩了吗?”


    张淼冷汗都要下来了:“看、看了一眼。”


    余响:“帮我看一下我的。”


    “我....我没记住,叫老方,他看的可仔细了!”张淼想都没想就祸水东引,一边说还用手肘拱了拱身边的方承羽。


    余响:“……直接说就好了,我知道考的很差。”


    “余哥你、你不要伤心,虽然你的数学才考了19分……但是你语文考了103.5啊!”张淼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已经打败了全班85%的人了!”


    即使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听到那个数字的时候余响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失落感:“倒数第一?”


    “不是。”方承羽马上道。


    “还能有比我更低的?”余响对此表示怀疑。


    “有的余哥,我是你永远的后盾。”张淼哭丧着脸说,“我18分稳居倒数第一,所以你是倒数第二。”


    余响脸都瘫了:“……你还是别安慰我了,我觉得你更需要安慰。”


    “我觉得你们应该先想好等下怎么面对范老师。”方承羽适时提醒说,“下节就是他的晚自习了。”


    “完了,又要挨批了。”张淼满面愁容,“上次考26分都被他骂了快十分钟,这次更低了岂不是完蛋——话说老方你50多是怎么考出来的?给我传授传授经验呗?”


    “经验就是选择题多蒙对几题,单选八题你蒙对一半就有16分了,然后多选你全选一个答案,20+肯定有。”


    “我就是这样干的啊,但是我蒙不对,每次都能完美避开正确答案。”


    “你单选对了几个?”余响突然问道。


    “三个啊。”张淼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的分全靠选择填空,后面大题几乎是全军覆没,余哥你对几个?”


    “一个。”


    余响话音刚落,空气就陷入了一阵沉默。


    “那……多选呢?”


    “0。”


    这下空气是彻底凝固了。


    听完这几段对话,江辞大概已经明白了刚才余响情绪如此低落的原因。


    “叫到名字的同学来一下办公室。”教室门口传来一道男声。


    “该来的还是来了。”张淼顶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表情,“祝我好运吧兄弟们。”


    “张淼、余响、黄兴强……”


    “走吧余哥,咱一起去接受审判。”张淼欲哭无泪地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