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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两心同


    她也不知今夜力气怎的这般大,之前她怎么都拽不开江昀谨的衣裳,今日竟轻而易举地解开了,他反抗都阻不住她。


    而且因为他的反抗,她不得不压制住他。


    他仍在挣扎:“阿萝,不行,你阿爹让我送完你便回去。”


    崔宜萝蹙眉,难得的霸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天塌下来有我为你顶着。”


    阻碍破除时,她刚张唇,便被压住后颈堵住了嘴。


    她起先以为是他情之所至,可后来即使她神智有些不清醒,也依旧发现了不对劲。


    他不让她出声。


    崔宜萝不满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做什么堵我?”


    他垂下头,黑发散在她颈窝,有点痒,他有些抑制,轻声哄道:“现在不行,等回宫后好不好?”


    崔宜萝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回宫后,她想了半天,还没想出个答案,就又被抓着脚踝捂着嘴拖入潮水里。


    等潮水退去,她累极地闭上眼,感觉到有人绞了帕子在为她擦拭。


    但似乎刚闭上不久,额头就被轻轻亲了一口,身侧那人似乎下了榻,随后将她的被角掖好。


    “我先回去了。”


    崔宜萝下意识地扯住他,“不准走。”


    他浑身滚烫得跟个火炉一样,他一走,被窝便骤然变冷了。


    看着跟个小猫儿似的哼哼着不让他走的小夫人,江昀谨又想起昨夜,不,或者说是方才的情形。


    她醉了酒竟会这样的可爱主动,有紧紧缠住他的热烈。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不在江府。


    他蹲下.身耐心地轻哄:“好了,天快亮了,我要是再不走,你阿爹会发现的。”


    又是阿爹?!


    崔宜萝纳闷地睁眼,抬起酸涩的手,无力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你什么时候这么怕我阿爹了?”


    江昀谨无奈道:“万一他不肯将你嫁给我怎么办?”


    “可是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江昀谨觉得她这副迷糊的样子还真是惹人怜爱,掐了掐她此刻如桃花盛开的小脸,耐心解释道:“你忘了,我已将和离书给你了,所以眼下我们暂时不是夫妻。等我们回京后,我便立即走六礼,务必在三个月内再将你娶回江府,好不好?”


    提起那封和离书,崔宜萝的睡意和残余的酒劲登时散了个干净。


    她突兀地说了句:“你去为我研墨。”


    江昀谨一愣,“好,但你要做什么?”


    崔宜萝狡黠地笑了起来:“这你就别管了。”


    江昀谨狐疑地看她一眼,但还是听了她的话,在她脸上亲了亲后就去为她研墨了。


    只见江昀谨站在桌前认真地为她研墨,烛光打在他立体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边。


    他这副予索予求的样子,让她几乎难以和刚才那个不知节制的人对上。


    虽然一开始是她主导,他似乎也很是得趣,可渐渐的,他就又显露出本性来。


    她骨头都要被撞散了。


    眼见他研好墨,疑惑地朝她望来,崔宜萝趿拉着鞋,将夹在书中的一张纸翻了出来。


    江昀谨瞧着那张被折叠起来的纸,总觉得有些眼熟。


    下一刻,那张纸被展开,熟悉的字迹露了出来。


    他呼吸一滞:“阿萝……”


    是他写的和离书。


    她保存得很好,和他交给她时别无二致。


    就连落款处也是,只有他一人的名字。


    她并没有签上自己的名姓。


    也就是说——


    他们并没有和离过。


    巨大的喜悦如浪潮一般打来,江昀谨有些说不出话来,正打算将她揽进怀中。


    但喜悦还未维持几息。


    下一瞬,只见少女提起笔,朝落款处而去。


    江昀谨反应迅速地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慌乱:“你做什么?”


    他心中登时七上八下,百转千回。


    难道她昨夜只是醉了酒,其实本来并不愿意和他欢.好?


    还是说他折腾得太过?


    江昀谨顷刻判断出来,不可能是第一种。


    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她分明就很喜欢。


    那难道是第二种?毕竟她后头确实一直在向他求饶,抱着他的脖子又喊夫君又喊阿照哥哥的。


    他缓着语气诱哄:“阿萝,我一时没控制住,毕竟……”


    毕竟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过,而他又是刚尝其中滋味。


    他抿了抿唇,又道:“下一次我定然收敛一些,你先将笔放下?”


    崔宜萝摇头。


    他慌了神:“阿萝……”


    崔宜萝坚持道:“放手。”


    江昀谨抿了抿唇,缓缓抽回手。


    崔宜萝毫无犹豫地在他的名字旁落上了她的名姓。


    胸腔内又酸胀起来,江昀谨呼吸凝滞,怔怔地看着她将名字写好。


    崔宜萝将笔放下,提着落好了姓名的和离书,转身看他。


    江昀谨抿着唇,瞳孔漆黑,眼底全是落寞。


    下一瞬,房内响起了利落清脆的撕纸声。


    江昀谨怔愣地看着她将刚签好的和离书撕了个粉碎。


    崔宜萝将纸往地上一抛,利落道:“好了,扯平了。你撕过我的和离书,我也撕了你的。前尘往事,也都一笔勾销,以后谁都不许提和离的事。不过,你可不准再说要当我的亡夫了,”她嘟囔道:“堂堂一朝公子,开口就是那么不吉利的话。”


    她说完,见江昀谨依旧没什么反应,轻轻戳了戳他的腰腹,担忧道:“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我只是想让之前的事彻底结束,不是真的想和你和离,阿照,你……”


    眼前一暗,他颀长的身影突然覆了上来,含住了她的唇。


    未出口的话语化作呜咽。


    意乱之间,她蓦地被扛在了肩上,随后又摔进柔软的锦被里。


    他低声道:“再来一次。”


    小夫人张口就要拒绝,但一个音节刚吐出来,就又被堵了回去。


    等又折腾完一遭,窗外的天色都有些发白。


    崔宜萝这回是真的没了力气,也不知他是被戳到了哪根筋,这回极其执着地逼她喊夫君,她不喊又不是,喊又不是,被折磨得够呛。


    汗湿的额头被他极尽柔情地吻了吻,耳边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阿萝,我很高兴。”


    崔宜萝闭着眼,愤愤地捶了他一下。


    “你当然高兴了。”


    毕竟累得动不了的是她,也不知道他究竟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天都快亮了还神清气爽的。


    他轻笑出声,又抱了她一会,替她掖好被角,这才穿衣离开。


    走出营帐,他顾忌着南安侯,特地绕了一条路往自己营帐走去。


    脑里不断回荡方才崔宜萝撕和离书的画面,胸腔又怦然地跳动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


    江昀谨赶着回京处理战事的收尾事宜,便快马加鞭提前离开了。


    崔宜萝本也想着和他一道走,但他又顾忌着她上次赶过来受的腿伤,坚持要她坐马车离开,左不过晚近十日功夫。


    崔宜萝为了这事和他吵了几回,但他丝毫不让步,到最后崔宜萝只得勉强应下。


    眼下,小夫人靠在马车上,愤愤地捶着酸痛的腿。


    说好晚十日也没什么的是他,昨夜说要好久见不到她,缠着她不肯撒手的也是他,她浑身都要被他撞散了。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捶着他的腰腹喊道:“明日还要赶路呢。”


    怎知他从背后覆上来,亲着她的肩胛,笑道:“不妨事,明日在马车里补觉。”


    崔宜萝想想就生气,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但气不过三日,她望着窗外已经被绿意覆上,生机盎然的景色,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到千里之外。


    也不知他现在到哪儿了,这几日赶路回京,定然也未好好休息。


    她一向心善,见不得别人可怜,回去后就遣人为他炖点补汤补补身子吧。


    马车紧赶慢赶,最终走了十几日,到达了京城。


    小夫人安心地在浴桶中泡了许久,经历过舟车劳顿的疲惫身子松乏下来,由采枝为她绞了头发后,便缩到帐子里准备入眠。


    沉眠之中,身侧突然传来动静,脸上还有些痒……


    崔宜萝紧紧蹙眉,不耐烦地睁眼,正要将妨碍她睡觉的东西解决掉。


    怎知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张熟悉清俊的脸。


    他正坐在她床边,手中还抓了一缕她的头发把玩着。


    她刚感觉到的脸上的痒意,便是他用头发轻扫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弄出来的。


    多日不见,她周身的火气登时散了个干净,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来了?”


    她虽然惊喜,但困得有些厉害,眼睛缓慢地张闭着,如鸦羽般的睫毛在白皙的眼下投上一片阴影。


    脸颊被掐住,崔宜萝吃痛地睁眼,只见他不悦道:“某些人回了京也不来找我,你说我怎么来了?”


    崔宜萝扒开他的手,瞌睡散了大半,愤愤地揉着被他掐过的脸颊。


    “那你也不必大半夜地翻进我房里吧。”


    江昀谨双眸黑沉,带着幽怨,仿若她是负了他一颗真心的负心汉。


    怎知她刚碰到他的唇,他便立刻张口含住,压着她的后脑吻了下来。


    情潮汹涌,在最后一丝理智都要被吞没时,崔宜萝连忙推了推覆在她身上的男人。


    “我们还在侯府……”


    江昀谨在她红肿晶莹的唇瓣上又克制地吻了吻,将她揽进怀里平稳呼吸。


    他周身依旧温暖,如今已是春日,但夜间仍有一些寒,崔宜萝习惯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一片惬意中,小夫人眼皮又打起架来。


    正当她就要陷入沉眠时,抱着她的男人突然起了身。


    崔宜萝迷茫地看着江昀谨起身,随后将外衣脱了个干净。


    她惊讶得瞪大眼:“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江昀谨看着床上神情凌乱的少女,即便惊讶还不忘克制地压低声音,他不自觉地扬起唇角,覆了过去。


    崔宜萝忙用手抵在他胸膛上,拉开距离,焦急道:“不不不行,这是在崔府。”


    江昀谨忍着笑,扬眉道:“为何不行?阿萝,我们是夫妻。”


    崔宜萝愣了愣,显然被他这句话动摇,神情也变得犹豫。


    “但是……你大半夜潜进来,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江昀谨失笑,将她强硬地揽入怀里躺下,又仔细拉好锦被。


    “没打算动你,睡吧。”


    崔宜萝看着他安稳地闭上眼,嘴角还带着些玩味的笑,登时明白过来。


    “你耍我!”


    江昀谨睁开眼,看着她笑:“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会,天快亮我就走,你自己想哪去了?”


    崔宜萝觉得冤枉极了,他大半夜潜入她房间,对她又是亲又是抱的,再加上他之前……每次都如猛兽出笼一般,也难怪她想多。


    夜色已深,天地间一片寂静,唯有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庭院内,房内安静下来,困意也渐渐席卷而来。


    崔宜萝缓缓合上眼。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


    “江昀谨!”


    少年应她的声音有些慵懒:“怎么了?”


    崔宜萝猛地坐了起来,语气质问:“你是不是不是第一次溜进我房里了?”


    江昀谨也跟着她坐了起来,愣了愣,随后笑道:“你不记得了?上次送和离书……”


    在小夫人质疑的目光下,他抿了抿唇,承认了。


    “你搬出江府后,我确实晚上来看过你几次。”


    崔宜萝握着拳头,她就说!那几日她总觉得房内总有一股冷风吹过,然后她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江昀谨身上带着的沉香味。


    他微微低下头,气息打在她发侧,温声道:“我那时……很想你。”


    所以他才大半夜的翻了窗来见她,他什么都没做,只站在床边看看她,便觉得知足。


    崔宜萝想起当时的情形,心又软了下来。


    她扬起头对他笑道:“好吧,那本夫人就不同你计较了。”-


    崔宜萝在南安侯府待了两日,便启程进宫了,江昀谨收到消息,一大早便在宫门口等她。


    一进宫,二人便直接去拜见帝后。


    皇后拉着她的手,忧心道:“你上次可真是吓坏我和你皇伯伯了,日后可不敢再以身涉险了,知道吗?”


    说罢又少不得叮嘱一些事宜。


    崔宜萝自知理亏,一一应下,而一旁的江昀谨,竟也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待皇后总算将一肚子话说完,皇帝才缓缓开口。


    “阿萝,这次可是想好了?”


    说的自然是她回江府的事。


    崔宜萝不知道江昀谨跟帝后说了多少,但大抵也是将她没签和离书的事陈明了,才直接迎她回宫。


    她悄悄觑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他正紧紧盯着她。


    目光是掩盖不住的紧张。


    崔宜萝忽而觉得有些好笑,但在帝后面前,她还是忍了笑,肯定道:“想好了。”


    帝后舒了一口气,崔宜萝亦能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也沉沉松了口气。


    从凤仪宫中出来,江昀谨牵着幼弟走在前面,崔宜萝拉着江昭月走在后头。


    她与江昭月多日未见,有说不完的话。


    说着说着,江昭月看了一眼走在前头,实则一直悄悄回头观察的兄长,揶揄地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姐妹。


    “阿萝,不会再和离了吧?”


    果然,前面的兄长立刻紧张地竖起了耳,连背都挺直了不少。


    崔宜萝没有注意到江昀谨的异样,被问得脸微微涨红。


    她有些羞赧道:“不会。”


    怎知江昭月又问:“那你爱阿兄吗?”


    前面的兄长一个踉跄,差点把幼弟带摔了。


    崔宜萝脸上红霞更甚,她不明白为何江昭月明知故问。


    但还是耐心地回她:“嗯。”


    江昭月愉悦地笑起来。


    下一刻,手里突然被塞进一个柔软的东西。


    江昭月一愣,下意识顺目一看,一下对上了幼弟疑惑的眼睛。


    杨静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兄长牵着手,带到了阿姐身侧,兄长还贴心地将他的手让阿姐紧紧牵住。


    兄长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然后快步绕到一旁,将阿萝阿姐给牵走了。


    只留下他和阿姐大眼瞪小眼。


    崔宜萝被江昀谨飞快地拉走,一下就脱离了江昭月姐弟十几丈远。


    “江昀谨,你做什么?!”


    但江昀谨只是稳稳地拉着她,默不作声。


    直到走进御花园,他才缓下脚步。


    崔宜萝腿都走疼了,正要抱怨几句。


    怎知他突然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蜻蜓点水一般,却极具温柔和眷恋。


    崔宜萝连忙推开他,羞恼道:“这是在外头!”


    若是被旁人看到,那她和江昀谨的传闻又要再添一笔了。


    江昀谨忽地笑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还在外头,抑制不住一般地将她紧紧揽住。


    “把你跟阿苓说的话,再和我说一遍?”


    崔宜萝一惊:“你都听到了?!”


    江昀谨勾着唇,轻轻颔首,墨黑的双眼在日光下分外明亮炽热。


    崔宜萝被他看得难为情,撇过头道:“我不说,你都听到了,干嘛还要让我再说一遍。”


    江昀谨轻笑,随后凑近几分。


    “那我说?”


    崔宜萝一愣,随后耳畔里传入三个字,他声音低下来,像潺潺水流一般极尽缱绻。


    崔宜萝难以抑制地扬唇,悄悄伸手紧紧抓着了他的腰侧,往他怀中靠了靠。


    春光融融,御花园内的白雪已化作春水,日光依旧明媚地照在盛放桃花上,一片春意盎然中,传来清浅的欢声。


    “对了,你送和离书那次,最后和我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江昀谨,你又骗我!”


    “好了,你真的想听?”


    “当然!”


    他一根根将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中,认真地看着她,笑容张扬意气,一如往日。


    “我说,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一辈子那么长,我总能求得你回心转意。”


    正文完。